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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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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在明知无幸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杀向死地,只要想为同伴争取一点时间.这种战斗意志让吕大兵感到可怕.

几十骑蛮族士兵被选锋营骑兵的几次往返冲杀之后,便再无一人幸存,看着触目惊心的战损比,吕大兵刚刚的一点高兴便烟消云散,五百人围杀数十骑兵,居然战损比差不多达到了二比一,其中一次还被这几十名蛮兵凿穿了阵形,如果不是自己的步兵早已在远处布阵,这些骑兵便会逃走了.

眯着眼睛看向远处,阵阵烟尘滚滚而来,蛮族的援军来了.吕大兵心中蓦地一阵兴奋,骑兵,老子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以步破骑,从来都是我们定州军的强项,来吧,让我会会名震草原的白族精骑.

"收拾战场,将死伤者运回要塞,余部列阵,准备迎敌!"吕大兵凛然下令.

二千选锋营迅速行动起来,不愧是久经阵仗的老卒,一阵兵器的碰撞之后,一千五百步兵便迅速摆成了五个三百人的方阵,每个士兵之间仅有尺余距离,以便挥臂刺出手中的长枪,后排士兵的长枪又从前排士兵的空隙之中伸出去,五座枪林瞬间便组成.剩下的四百多骑兵经过刚刚的冲杀,马力已略现疲乏,现在他们在步兵方阵的背后,骑士们都跃下马来,尽可能地让马力得到恢复.

远处的蛮族马速极快,不到柱香时间,便已出现在吕大兵的视野中,一声号角,狂奔的洪流停下,骑兵们齐齐下马,只有数十骑士兵拥着一名银甲将领突出约百步,观察着吕大兵的布阵.

这个银甲将领很眼熟,吕大兵只扫了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在要塞下插旗的那人.心中不由冒出一阵怒火,几乎便想跃马而出,与他再决雌雄.手抬起又放下,终于咬着牙放弃了这个念头,现在他是统兵将领,不是江湖匹夫.对方不是莽夫,与以往蛮族将领不同,在遇敌之初不是猛冲猛杀,竟然也知道节省马力,显然已将自己看做了同等的对手,对这样的人,不得不小心.

现在他只能静立不动,等着敌人来攻,一旦自己抢攻,行进中队列必然松散,那对于步兵来说,是致命的,让对方的马匹冲起来撞入阵中,自己的步兵就会成为羔羊.

吕大兵在观察蛮族的时候,诺其阿也正在打量着对面的军阵,看着那五座前二后三的枪林严整之极,肃穆而立,闪着寒光的枪尖斜斜向上,不由叹道:"难怪以我族铁骑之利,这么多年来始不能完全战据定州,大楚以步破骑之术,的确有他独到之处."

身后一名将领笑道:"千夫长大人,只要我们能冲进去,凿穿他们的阵形,引起他们的混乱,让他们不能列成整齐的队形,那他们就与猪羊也没什么区别."

诺其阿摇头道:"要做到这一点,我们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大楚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有充足的兵员,他们一个步兵只需要一年左右便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而我们精锐的骑士可是经过十年二十年才能成长起来,我们拼不起."

那将领冷笑:"话虽这么说,但现在的大楚,像眼前这种精锐的步卒只怕也不多见吧!"

诺其阿笑道:"那倒不错,像眼前的选锋营都是由上次大战后残存的士兵组成,打过仗,见过血,这种部队最为难缠,定州其余部队吗,只怕是远远不如."

"千夫长,我们要打么?还是这样与他们对峙下去?"

诺其阿微笑道:"打,当然要打,不要怎么能拖住他们?左校王定下计策,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我们不求打胜,但求将他们拖在这里,拖得时间越长,对械左校王那边越有利."

身后的将领不满地道:"大人,我们在这里啃骨头,左校王却在哪里吃香喝辣,真是让人憋气,抚远要塞只剩了千余人,左校王近万部众,还不是手到擒来."

诺其阿扬手便是一鞭,"混帐,左校王此策甚好,这样我们能以最小的代价夺取抚远,抚远要塞里军械粮草极多,对我们是极大的补充,左校王派我们来,是对我们的信任,也只有我们能咬出这吕大兵,你以为左校王不派他儿子来是因为私心么,如果在这里的是完颜吉台,只怕早已挥兵狂攻,那必是必败之局."

挨了一鞭的将领忍着痛,"是,千夫长大人,是我错了."

诺其阿冷冷地道:"你记住了,安骨已不存在,完颜不鲁现在是我白族的左校王,与我白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左校王是何等人物,岂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这样的混话让我再听到一次,我斫了你的头."

"全军上马!"诺其阿教训完部将,霍地转身,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身后千余精锐一声吆喝,同时翻身上马.

"福临,你作第一波试探性攻击,记着,减轻伤亡是我们的目的,但又要让对方明白我们不惜死战的决心."

"遵命,千夫长大人."挨了一鞭的福临一肚子的邪火,他要把这把火烧到对方身上.

"哟喝!"一声怪叫,福临纵马而出,在他身后,数百骑兵呼啸而出.

咚咚咚!看到蛮族攻击,吕大兵的中军所在响起了有节奏的鼓声,随着鼓声,最前面两座方阵第一排的士兵将长枪伸出,枪尖朝上,枪尾深深地扎进身后的泥土中,第二排的士兵伸脚压住枪尾,枪自己的枪也探出去,后排亦然.长达九尺的长枪全都伸将出来,此时的两个方阵,赫然变成了两个刺猬.

福临带领的两百骑兵跃出己阵之后,便迅速飞散开来,在与定州军长期的交锋中,他们早知定州军中有一种随军携带的强弩,只要两名士兵便可拉开,射程达到千步,对骑兵能有效地形成杀伤,在己方冲到对方面前时,这种弩可以射出多达五轮,如果队形过于密集,便成了活靶子,但只要分散队形,这种弩瞄准不易,命中率不高,可有效地避免伤亡.

空气中响起尖锐的啸声,果然是这种强弩.但很显然,吕大兵军中这种强弩携带不多,听着空气中的啸声,福临心中大定,不过二三十具强弩而已,对自己形不成威胁.

士兵产灵活地操纵战马,避开弩弓,直扑敌阵.尚隔着百部距离时,白族士兵便引弓射箭,数百支箭便带着呼啸射向对方密集的军阵.论起射术,定州军自然不能与这些马上长大,从小便开弓射箭的白族精锐相比,更何况定州军阵形密集,根本就不需瞄准,一个呼吸之间,一般的士兵已射出两箭,技艺高超者更是射出了三至五支.

选锋营士兵不为所动,看到漫天箭雨,只是低头护住面门,阵形不曾有丝毫松动,一阵叮当乱响,无数箭支倾泻而下,射在众人的铁甲上,有的滑开,有的挂在士兵身上,只有极少数不幸的家伙被箭射在身上铁甲的接缝处,流出血来.

第一轮交锋,双方的对射都是徒劳无功,定州军强弩少,命中率低,而白族的箭射得倒挺准,但对于选锋营这种浑身着甲的钢铁怪物,亦是无可奈何.有的选锋营士兵身上挂满了箭支,活像一只刺猬,但却丝毫不影响他作战.

正文 第五十四章:完颜不鲁的计划

抚远要塞下,一片平静,无论是城上还是城下,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安静,完颜不鲁似乎无意攻城,只是陈兵塞下,而留守在要塞内的冯简,直感到度日如年,整日心惊肉跳,总是感到有大事要发生.吕大兵走后,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甚至都搬到了城楼上居住.冯简并不是一个不识兵事的书生,在跟着吕大临的数年时间里,他也曾多次为吕大临出谋画策,甚至随着他踏上战场.

但现在他觉得太诡异了."将军什么时候能返回?"一天来,他已无数次地问了这个问题,留守的振武校尉孙国庆摇摇头,两人透过暮色,看着远处完颜不鲁营中那明亮的灯火,冯简忽地问道:"孙校尉,你说完颜不鲁会攻城么?"

孙国庆笑道:"冯先生,你太多虑了,完颜不鲁现在营中也只有千多人,如何攻城?他那点人马,给我们塞牙缝也不够."

冯简无声地叹了口气,要是吕大兵不走,那抚远要塞自是稳若泰山,但眼下?如果完颜不鲁增兵了呢?

"完颜不鲁如果增兵了呢?"冯简问出心中的疑问,"不可能!"孙国庆断然否决,"我们的哨探一直放在外边,如果对方大规模增兵,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不管如何,一定要让将军尽快回来."冯简总是心中不安,对孙国庆道:"派探子出去,找到将军的人马,要将军马上回来."

完颜不鲁营中,虽然已是深夜,但完颜不鲁仍然精神极好,端坐在营帐中,看着完颜吉台,问道:"怎么样了,明天午时都能准时赶到吗?"

完颜吉台点头道:"父亲放心,我们驻扎在上林里的兵马,我又调了三千过来,同时,征召了附近的数个部落,携带一些简易的攻城器械,明天午时,同时赶到."

完颜不鲁欣尉地一笑,"那就好,明天早上,开始清除对方的哨探,尽量延迟对方知道的时间.只要我方人马赶到,哼,抚远,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父亲高明!"完颜吉台眼中闪着凶狠的光芒.

这一次完颜不鲁策画了很久,目的就是要拿下抚远要塞,其一是要为自己部族报仇,其二他也要向巴雅尔展现自己的能力,以赫赫战功来压制白部对自己升左校王的不满.

他先以三千部属示威抚远,威吓对方不敢出战,再分兵劫掠,烧光杀光抢光,以激怒对方主将,如果对方是吕大临,那他断然不会作此无用功,但吕大兵则不同,这兄弟两人都是定州军中悍将,蛮族对他们二人都有很深的研究.

诱试吕大兵出战之后,将其牢牢牵制住,能不能消灭倒在其次,主要便是要堵住他返回抚远的路,最后,他暗调兵马,征调附近的小部落,争取能以雷霆一击,拿下抚远要塞,为秋后的大征扫清一个障碍.

他将自己的计划报给巴雅尔后,巴雅尔只是批复了五个字,"你是左校王."这意思很明显,你是左校王,你有权作出你职权范围内的事,但是你也要负起万一失败的责任来.

完颜不鲁没有犹豫,他决定堵一把,他没有什么可失去的,现在看来,一切顺利,他要在定州萧远山反应过来之前拿下抚远,并坚守到秋后.

宜兴,双方从第一次交手到现在,已过去了十数个时辰,吕大兵从最初的兴奋,到而后的焦燥,直到现在的疑惑,蛮兵并没有想要硬攻他的步军方阵,每一次都是浅尝则至,但却又不离去,总是与他保持在随时可以接战的范围之内,战场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这让他感到无比窝火,要是自己也有一支千人骑军就好了,那驱逐这群蛮子便只是举手之劳,但现实没有如果,经过一天的接触战,他的骑兵又损失了数十人,现在基本只能在步卒的卫护下进行侧翼的游击.

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吕大兵陷入沉思,看着已显得有些疲乏的士兵席地而坐,机械地嚼着干粮,饮着泉水.对面的蛮兵也好不到那里去,双方都是疲惫不堪,但却都不得不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这只蛮子为什么要这样死缠乱打?这不符合蛮族一贯的来去如风的作战风格啊,而且与对面的将领通过这几次的交手,可以明显感到他也是一个极为知机的人物,但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种说起来对蛮族极不利的打法呢?他想干什么?他的目的何在?

吕大兵烦燥地站起来,眼光不由转向抚远.

抚远!吕大兵的身上猛地冒起一层冷汗,遍体生寒.对方想谋抚远,这支偏师的目的就是要将自己的主力拖在这里,完颜不鲁绝对不只三千人马,他一定暗伏有兵马,趁自己远离要塞之机夺取要塞.

要塞里只有一千余士兵,剩下的都是百姓.

吕大兵挥手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这一清脆的声音立时将周围士兵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都是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将军,心道将军这是发得什么邪火啊!

"全军整队,回抚远!"吕大兵声嘶立竭地吼道.

诺其阿看到了对方军队的异动,心道自己的拖延时间的计策终于被看破,接下来将是一场苦战了.左校王,希望你的计划成功,否则我手里的儿郎们可就死得太不值了.

"上马!"诺其阿大声下令.

双方没有任何的试探,从一开始便进入到了白热化的交战,一天下来,双方的虚实都摸得一清二楚,再没有任何玄虚可言.马蹄翻飞,白族战士不再是绕阵而过,而是凶狠地纵马撞向刺猬一般的枪阵,战马嘶鸣,被骑士强勒着冲向死亡,巨大的战马撞在枪尖上,马上的骑士高高飞起,在落在矛尖上的瞬间,将手里的武器投掷出去,只求能伤到一个敌人,更有侥幸者落在缝隙之间,根本来不及爬起,就这样倒在地上,挥舞武器.

如同一把锥子般刺进方阵的诺其阿并没有冲出多远,便被步兵纠缠上,失去了速度的骑兵便立即成了离开了水的鱼儿,长枪翻飞,一波接着一波,将一个个骑士刺落马下,而与此同时,一个个的选锋营士兵也被对方砍落马下.

临死的惨叫,受伤的哀号,急如雨点的鼓声,兵器交接的脆响,汇成了这一曲战场死亡交响乐.

一波攻击结束,诺其阿旋转马头,清点着汇集在自己身边的战士,便是刚刚这一轮冲击,便有数十健儿永远地留在了对方的方阵中,他不由一阵心疼.

对面,顶在最前面的两个方阵缓缓后退,一直退到后面的三个方阵之后,开始重新整理队形,排成严密的方阵.

诺其阿苦笑一声,开始集合自己的部队,只要对方有后退的意图,他便又将展开下一次攻击,这一场不死不休的局面.

夜幕降临,双方一连进行了数次恶战,每方都丢下数十上百的性命在战场上,选锋营在也不过向抚远方向后退了十里左右.双方都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的应对.

吕大兵双眼血红,眼中已是布满血丝,前面的三次恶斗惊心动魄,最后一次他更是亲自上阵,才将对手的进攻打退,对方伤亡惨重,但自己也不好过,双方的战损比始终维持在二比一,按照这个速度,对方死光,自己也将不复存在了.

看着夜色,吕大兵作了一个艰难地决定.

他召来了自己的骑兵校尉.看着这个浑身血迹的校尉,吕大兵的眼中露出一丝歉意.

"对不起,兄弟!我需要你,选锋营需要你,抚远需要你!"

正文 第五十五章:抚远血战(1)

抚远要塞上,远出滚起的烟尘和陆续出现在视野中的部队让冯简肝胆俱裂,那里,不仅有骑兵,更让他害怕的是,还有大队的部卒以及他们拱卫着的一些大型攻城器械。冯简绝望地闭上了眼,看对方的人马,怕不有二三万之众。

终于还是落入了完颜不鲁的算计中,冯简转向宜兴方向,他知道,此时的吕大兵就应在那个方向,将军啊将军,你可知道你已坠入对方觳中吗?如果此战过后,你还能活下来,也许以后你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将军。

绝望的冯简睁开眼时,从他眼里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负面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然,身边的振武校尉孙国庆却还没有从震撼中恢复过来,木呆呆地看着城下不断涌来的敌人,两手下意识地抓着城砖,指甲在坚硬的城砖上划得滋滋作响。

“孙校尉,准备战斗吧,敌人要攻城了!”冯简随手拔起身边器械架上的一支长矛。城上的士兵也都被突如其来出现在城下的敌人惊呆了,城上死一般的寂静。

冯简大怒,几步奔到城楼边,拿起鼓捶,拼命地擂起战鼓,“战士们,敌人来了,准备战斗吧!”他挥臂击鼓,白发飘扬,城上的战士被鼓声惊醒,回望城楼上冯简须发勃张,白须白发在风中飘扬,胸中蓦地激起一股激昂之气。

“杀敌!”

“杀敌!”

众人一齐高呼起来。

“战士们,抚远要塞城高险峻,别说是两三万敌人,便是五万敌人又能怎样,咱们照样让他灰头土脸,吕将军正在赶回来,萧大帅的援兵也在途中,只要我们坚持一天,就能获得胜利!”冯简爬上城楼,振臂高呼。

孙国庆有些羞惭,自己一个武将,居然还不如一个白发苍苍的书生有勇气,一路小跑到冯简的身边,低声道:“冯先生,我们要把卫堡里的人撤出来,两个卫堡里人手严重来足,都只有百多人,放在哪里只是送死,撤回来还可以帮助守住主塞。”

冯简没有说话,眼光看向不远处的两座卫堡,眼中满是悲哀之色,“不能撤,两座卫堡是我们的有力屏障,如果让蛮族占据卫堡,则可以从卫堡上压制我们左右两翼,以蛮族的弓马水平,我们左右两翼必将损失惨重。更何况,两座卫堡里,人可以撤出来,但八牛弩是撤不出来的,你想想,要是对方用八牛弩射击我们,你怎么办?”

孙国庆当然知道卫堡对主塞的作用,但那里面都是他的兄弟,是他的直系属下,将他们放在哪里,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一座孤岛,那是直接将他们送下了地狱。

“我们就看着他们去死吗?”他大声争辩道。

冯简闭上眼,“告诉卫堡的弟兄,他们坚持的时间越长,我们获得胜利的希望就越大。请为国家,为抚远的百姓,死战吧!”

孙国庆脸若死灰。

“来人啊!”冯简大声喊道,一名士兵应声跑来,“去通知抚远县令,公告抚远要塞里所有百姓,如果不想被敌人杀进城来,剁下他们的脑袋像城外的那些人一样筑成京观,那就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准备上城杀敌吧!”

“派出人手,向将军,向周边各友军,向定州求援,蛮族在军来袭啦!”

完颜不鲁站在要塞之下,看着这座雄伟坚固的要塞,心里不禁一阵得意,抚远,就要是他的了,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征召了附近的多罗部,叶赫部,飞羽部等十数个小部落,组成了三万大军,加上他统率的白族五千精锐,拿下千余人留守的抚远,岂在话下?

“拿下抚远,首先便要拿下这两座卫堡,这两座卫堡现在各自只有定州军百多人,哪位首领却拿这头功?”完颜不鲁环视着周围的部落头人。

现实真是很奇怪,象不久前,完颜不鲁的身份也和这些部落头人一样,在部族被灭的时候,所有的其它部族都以为他将完了的时候,他居然成了白族的左校王,往日里称兄道弟的部落头人转瞬间就葡伏在了自己的脚下,真是祸也福也,难以预料。

“左校王,我部愿往!”两位部落头人站了出来,是牛头部与飞羽部,他们都是白族的铁杆追随者。

“好!”完颜不鲁大喜,“拿下卫堡,便是首功,攻下抚远要塞后,所有战利品你们各得两份。”完颜不鲁慷慨地道。

其余的部落头人脸上不由露出懊悔之色,以一部之力攻击一个百多人驻守的卫堡,还不是手到擒来,自己慢了一步,却让这两个家伙抢了先了。

牛头部头人哈勒努特与飞羽部头人阿古占得意洋洋地奔向自己的族人,片刻之后,这两部人马蜂涌而出,因为是仰攻卫堡,战马已失去了作用,牛头部与飞羽部都下马步战,执着兵器,扛着云梯,嗷嗷叫着奔向卫堡。而完颜不鲁的大部则缓缓向前压进,阻止主塞有可能对卫堡的援助。

两座卫堡的士兵在看到主塞上的旗语之后,已是抱了必死之心,左卫哨长李春笑顾左右,“弟兄们,我们就要死了,在我们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吧!”百多人一齐嗥叫起来,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左右是个死,便在死前多找几个伴儿吧。与此同时,右卫也在发生着相同的故事。抱着必死之心的士兵涌向卫堡各处,眼露凶光,紧紧地盯着逼上来的蛮族。

八牛弩那特有的啸声打破了战前的宁静,强力弩弓射入人群,牛头部密集的人群立时便被射出一条胡同,粗如儿臂,长约四尺的八牛弩箭串葫芦般地串起数人,余力未尽,将他们身后的人撞倒一大片。

“好!”卫堡里的士兵大叫起来,数人合力,又将八牛弩重新上弦。每架卫堡上都配有两架八牛弩,射程约有千步,在这个距离上,蛮族便只有挨打的份。

两部中各有数十骑飞骑而出,骑兵速度快,八牛弩一旦固定,很难改变角度,素性便不理会奔来的骑兵,骑兵飞奔到卫堡数十步距离,开弓引箭,对堡上进行压制射击,箭啸声声,这些蛮族个个箭术精良,极有准头,堡上士兵稍不留意,便会中箭,虽然有盔甲摭挡,但若被射中面门要害,那也会一击毙命。堡上开始出现了受伤的士兵。

八牛弩威力虽大,但射速却慢,两座卫堡上只射出约两支弩箭,狂奔而来的攻城者便涌到了卫堡之下,云梯被搭了起来,两族士兵如同蚂蚁一般开始顺着云梯向上爬来。

“放擂木!”

守堡士兵猛拉绳索,吊在卫堡垛碟之上的擂木呼地一声落将下去,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云梯上的敌人打将下去,被擂木直接打下去的人自是筋断骨裂,死得不能再死了,便是侥幸避过擂木,但从高约十数米的地方跌下去,也难免断手断脚,转眼之间,卫堡之下便多了一层尸体和一群惨叫的伤兵。

“准备石头!”李春大吼。“给我砸!”堡下敌人太多,不需要看,只要将石头扔下去,便能砸中敌人。一群士兵抱起石头,蜂涌冲上。

“弓箭手,弓箭手,给我压制对方的骑兵!”

一阵狂攻之后,牛头部与飞羽部锐气尽视,别说拿下卫堡,便是连卫堡的墙头也没有爬上去。

看到敌人潮水般的退去,李春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会有更大的苦战。环视手下的士兵,已是有十数人永远也站不起来了,他们大都是被城下的弓箭直接射中面门而亡的。

“狗日的蛮子,箭射得真准。”李春从垛碟里小心地探出头,敌人又开始集结了,这一次他们以大盾打头阵,“狗日的,来得真快!”

牛部和飞羽刚刚太过于轻敌,以为百多人守卫的卫堡还不是一个冲锋就拿下来了,殊不知这些要塞卫堡大楚都措索了上百年,对于所有的攻城手段都有预防,像他们这样凭一时血气之勇,除了送死,当真是没别的什么路走。

看到卫堡轻松击退敌人的第一次攻击,主塞这边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但冯简与孙国庆知道,第一波只不过是试探性地攻击,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苦战。但士气却是可鼓而不可泄的。

“大家瞧见没有,卫堡只有百多名弟兄,便能让敌人无法可施,我们这里有上千人,还有数千百姓为后援,想要攻下抚远,门儿都没有!”冯简激昂地大喊道。

正文 第五十六章:抚远血战(二)

诺其阿遇到了麻烦,他万万没有想到吕大兵居然胆大如斯,更是决绝如此,居然派了他手下不足四百人的骑队反冲自己的营地。

本来入夜之后,伸手不见五指,让他已没了夜战的心思,如果对方不跑的话。在这样的夜晚,没有那个将军敢冒这样的险,这样的战场,极易引起部队的崩溃。

为了防止吕大兵夜遁,他将哨探放得距吕大兵部极近,只要对方一动,便会发出信号,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哨探的信号的确发出来了,但对方却不是逃走,而是用所有的骑兵进行孤独一掷的反冲。

选锋营的骑兵几乎是尾随着诺其阿的哨探冲进了过来,本来准备追击对方的诺其阿部一下子便被蜂涌而来的敌骑冲乱阵脚,一片混乱之中,已经分不清是友是敌,在黑暗里,骑士们挥动手中的长矛大刀,乱砍乱劈,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有时间却分辩是友是敌,众人只知道杀光身周的人,自己才能安全。

远处,吕大兵看到自己仅有的骑兵冲进了敌阵,眼中不由泪水长流,他知道,自己的骑兵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走!”一千五百部卒含泪拔营,飞快地踏上归途,而身后,激战尚在继续。

诺其阿又惊又怒,此时,他也不知道如何收拢部众了。

选锋营骑兵已经不准备再活着了,为了大部队顺利返回抚远,他们必须尽可能地将诺其阿部拖在这里,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混战,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闷不作声地挥刀狂砍,直到自己坠马落地。

有的士兵冲出了混乱的战场,但又义无返顾地策马奔将回来,重新将自己投入战场,反正敌人比自己多得多,挥刀乱砍,砍中敌人的几率比砍中自己人的几率大多了。

费尽千辛万苦地诺其阿在约一个时辰后才将自己的部队重新集结,亲卫们点燃了数十根火把,甚至连他的旗帜也点燃,使之成为一个巨大的火炬,这才让他的士兵们慢慢地汇聚到了火光下的诺其阿身边。

诺其阿眼中冒着绿火,真是气得七窍生烟,自己低估了吕大兵的勇气。看着聚拢在身边七百多骑兵,无话可说,白天一天的激战,自己也不过损失了不到二百骑,这一个时辰的混战,自己就折了百多人,这可都是白部的精锐啊,而那天杀的选锋营骑军,居然还有二百骑挡在自己的面前,此时,诺其阿部点起越来越多的火把,将战场罩得通亮。

对面的骑兵首领高高地举起了战刀,盯着对面的诺其阿,诺其阿也在看着他,他想记住这个以身饲虎的好汉。

“选锋营,前进!”对面的骑士高喊,二百多骑成一个锥形,以那骑兵首领为锥尖,狠狠地扎向诺其阿。

“杀光他们!”诺其阿一声怒吼,一马当先中出,迎上那骑兵首领,一挡一格,两马交错,诺其阿在马上风车般地扭转身子,手中长刀闪电般削出,那骑兵首领脑袋立时便飞上半空,一蓬热血洒下,无头的尸身被战马驮着又奔了数十米,方才轰然倒下。

两支骑军狠狠地对砸在一起。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诺其阿的对面再也没有了对手,只余下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逡巡,诺其阿脸色难看之极,看了一眼吕大兵消失的方向,“追!”中

中午时分,诺其阿终于追上了吕大兵的部队,但却只是其中一部约五百人,这五百人脸上写着绝然之色,枪阵如林,一名校尉挺立营中,冷眼看着诺其阿。

诺其阿身上一阵阵发寒,吕大兵率余部也去,只是留下了这只部队来阻击自己,等自己杀光了这一支人马,是要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只怕那时吕大兵已去得远了吧?诺其阿自嘲地摇摇头,忽地觉得大单地巴雅尔的判断有误,大楚真地已从根子上烂了吗?可为什么自己碰到的这些人居然如此决绝,丝毫不顾生死地前赴后继?

左校王,我已为你挣取了一天半的时间,你以三万之众攻千余人守卫的要塞,应当已拔下了吧?汉人的军书中不是说过围城之敌,十倍则攻之,你可是有三十倍啊!

诺其阿心中一阵意兴阑珊,胸中再也涌不起丝毫战意,身上的银甲上溅满了血迹,变得花一块白一块。

“监视他们,只要他们不发动攻击,我们也不主动攻击。”诺其阿道,不管如何,吕大兵肯定是赶回抚远了,希望完颜不鲁那里已经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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