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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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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板,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自杀”清风没有睁眼,但却似乎看到了对方的动作。廖一归整个身体顿时僵住了。钟静眉梢一跳,脚尖轻踢在他的手腕上,廖一归吃痛,手向上扬起,一粒药丸飞起在空中,钟静伸手接下。
“你的妻儿老小都在定州,你若死了,你的罪过就得他们来承担了”清风霍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廖一归。
廖一归身子一抖,“李大帅放主定州,早就没了株连之罪,廖某犯了事,一力承担,与我妻儿无瓜葛。”
清风格格地笑了起来,“你倒对定州的律法清楚得很,难怪有恃无恐,李大帅的确不会株连你的妻儿,但我就说不定了。”
看着清风笑着的面容,廖一归却如同看着地狱里的魔王,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
“清风大人,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已经暴露了,已是一个没有用的弃子,于你用处也不大,你何不让我干干净净地死了”廖一归低声道。
“你的确用处不大了,但总归还是有一点用处的。”清风冷冷地道,站了起来,“把他们都带回去。”
定州,尚海波震惊地看着清风,“你说什么,袁方到了定州,而且见到了倾城公主?”
清风点头,“不错,我离开定州,本来是想诱使他来而将他逮住,可惜了,袁方的确厉害,棋高一着,金蝉脱壳而去,我只抓住了几个小虾米。”
“他去见了倾城公主,你有什么证据?”尚海波有些疑惑地看着清风。
清风微微一僵,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离开定州之后,便一直派人盯着大帅府,盯着倾城吧?
“我的人在定州发现了袁方,跟踪他之后,发现他进了大帅府,军师,你说他进府不是见倾城公主,还能见谁?”清风道。
尚海波看了一眼清风,心里却有些怀疑,是不是清风又在搞什么阴谋,“清风司长,倾城公主在定州眼下虽然地位崇高,但却无权无势,而且身怀六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袁方去见他做什么?”
清风皱眉道:“这也是我在想的问题,袁方冒奇险进入定州,潜入大帅府见倾城是做什么?一个无兵无将,在定州也没有什么影响力的公主不可能对大帅的大业造成什么危害,但为什么袁方还要去见她呢?仅仅是为了告诉他天启还活着?”
尚海波看着清风,心里却想得更多,也许袁方真来了定州,也许他真见着了倾城公主,但清风很有可能利用这件事将倾城彻底打下尘埃,这却是他不想看到的。
“如果袁方在定州还埋有钉子,而且这个钉子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定州大局呢?”清风自言自语地道。
尚海波冷笑一声,“清风司长,你杞人忧天了吧?在定州能影响到时局的人屈指可数,但这些人你恐怕都查了个底儿朝天吧,还会有什么人能潜藏在其中?”
清风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注意到尚海波的讽刺,突地抬起头,对尚海波道:“军师,我想对倾城公主实行全面监控,查与她接触的每一个人,和她近期见过的每一个人,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只要做过,就一定有踪迹可寻”
尚海波大怒,霍地站起,“清风司长,在你说的袁方进入候府的那个时间,我正在候府见公主,你就从我查起吧”拂袖便要离去。
清风一愕,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军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路一鸣站起来,一把拉住尚海波,道:“老尚,你进候府,清风司长并不知道,不是故意冒犯,何必动怒,坐,坐,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得商量出一个好办法来。大帅不在定放,我们要精诚团结,才能让大帅在前线不虞分心啊”
尚海波气哼哼地坐下,“我不同意你监控倾城公主,公主已快要临盆,如果受了惊吓,或者知道了此事而气恼,因此影响了腹中胎儿,谁来担这个责任?”
清风皱起眉头,看向路一鸣。
路一鸣也有些头疼,清风所说之事太过于重大,但这件事如果放任清风去做,又怕清风当真用这件事来无限扩大,不管倾城如何,都将她套进去,想了一会儿,道:“老尚,这件事的确非同小可,我也同意小范围地对倾城公主进行一些调查。”
“路大人”尚海波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路一鸣微微一笑,“不过这件事,就交给军情司来做,如何?”
尚海波与清风二人都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同时看向路一鸣,路一鸣却坦然自若地看着两人,屋子里沉默半晌,清风点头道:“即如此,我也没有意见,回头我便让人将廖一归等一干人犯移交给军情司,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要看到每日的简报。”
路一鸣笑道:“这有何难,本来也会送给清风司长的,是吧,尚大人?”
尚海波哼了一声,这也算是一个折衷的结果了,让茗烟来负责此事,总还是能把握住事情的范围和程度的。
定州城里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而在卢州战场之上,定州常胜师却是势如破竹,士气如虹,长驱直入。
常胜营,旋风营根本就没有管一路之上的县镇,而是径直向着卢州城方向突进,沿途之上,一些县城的守军看到定州军队经过,没有一支敢出城作战或者阻拦,只是龟缩在城墙之内,眼睁睁地看着这支军队向着卢州城方向突进,而随后田丰督帅的步兵营赶到,让这些县城守军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也被击垮,闻风而降的县镇越来越多。
半个月之后,常胜营,旋风营兵临卢州城下,一天之后,李清率领的一万蛮骑和三千亲卫营也赶到了卢州城下。
卢州城中,乱作一团,定州军的进军速度和作战方略完全出乎卢州所有人的意料,卢州城中的达官贵人虽然一直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但定州军来得实在太快,金银细软还没有收拾妥当,定州军已经兵临城下,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徐宏伟看着一路狼狈逃回来的徐基,连斥责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徐基已经是他手下最能干的战将了,也被一战而破,数万军队,一战而溃,完全不堪一击,看到城下旌旗如林,兵势滔天,徐宏伟颤抖着声音,问道:“徐基,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披头散发的徐基颜色憔悴,十几天来,几乎就没怎么睡过觉,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饭,一直处在亡命的奔逃之中,看到紧随着自己的脚步追到城下的定州兵,他咬着牙道:“主公,定州兵实在太过于凶猛,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如今之计,只能依靠卢州城城池高大坚固,固守待援,想必吕氏不会看到我们被定州灭掉的,想必援军也在途中了,只消我们坚持一段时间,吕氏援军一到,我们就得救了”
徐宏伟手指抠着城墙,道:“求援信早就发出去,但我们守得住吗,守得住吗?我给了你六七万军队,但你一天时间就丢了秣陵,陈康桑肃不战而降,眼下卢州城中只有不到三万士兵,而且大都是新卒。”
徐基满脸羞愧,“主公,实在是对方太过于凶悍,而秣陵城又城小墙矮,难以抵挡对方,但以卢州城的高大坚固,我们守个十天半月,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主公不妨打开武器库,将城里所有的平民也武装起来,一起守城,定可支撑更长时间。”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徐宏伟长叹道,“徐基,城防之事,便交给你了,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我这身家性命,可都交给你了。”
徐基跪倒在地,“主公放心,我一定会守住卢州城的。”
卢州城一片忙乱,但城下的定州军却偏生没有攻城的打算,等了二天之后,定州步兵营陆续赶到,常胜营,旋风营,一万蛮骑和李清的三千亲卫合计二万余骑兵突然拔营而去,只留下数营步兵围在城下。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一场混战
李清与常胜师两个骑兵营会合后,居然没有看到常胜师的最高指挥官姜奎,常胜营指挥王琰吞吞吐吐地告诉他,“姜大人去前方探查吕氏萨特骑兵的踪迹去了”
李清先是一阵奇怪,接着便恍然大悟,看来前几天自己的表态有人提前告诉这家伙,这小子是出去避祸了,想等自己火消了再出现,当下也不言语,只是仰天打个哈哈,不过脸上却殊无笑容,反而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看得王琰和田新宇一阵心惊肉跳。
告辞出帐,王琰与田新宇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田新宇便偷偷骑着马出了大营,一路向着北方狂奔而去,听到唐虎回报的李清微微一笑,“这是给姜奎那臭小子去通风报信了。”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营外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数百骑骑兵涌进大营,李清端坐在大帐内,与田丰两人交谈甚欢,看都没有看低着头,赤luo着上身,身上背着一束棘条的姜奎。
偷偷瞄了一眼大帅,见大帅连眼角也不曾看向自己,姜奎更是胆战心惊起来,悄没儿声地走到李清跟前,单膝跪下,道:“大帅,姜奎回来了”
听到声音,李清这才转过头来,一脸的诧异,“哟,这不是我勇冠三军的姜大将军么?怎么,查到萨特骑兵的讯息没有啊?”
姜奎一脸的羞愧,解下棘条,双手捧着递给李清:“大帅,我错了,请大帅责罚”
李清一把抢过棘条,“姜大将军,我的军令你居然敢不当一回事?”
“不敢违抗大帅将令,只是,只是我一看到战场上的厮杀,就热血沸腾,实在管不住自己了,头脑一发热,就冲上去了”姜奎睁大眼睛,道。
李清大怒,卟的一声,一棘条就打了下去,姜奎身子一抖,顿时出了一条血痕,但旋即又挺直了身子,“管不住自己,你是谁,你是常胜师统帅,几万人的指挥,你头脑发热管不住自己,置几万士兵于何地?”越说越怒,一扬手臂,便又要抽下去,这一下子一边的田丰,诺其阿都坐不住了,两人一齐抢到前边跪下,唐虎也从李清身后窜出来,跪在李清面前,两手攀住李清的手臂,大声道:“大帅,大帅,小姜就是这个性子,您也是知道的,他已经知道错了,您便饶了他这一回吧”
田丰也大声道:“大帅,姜将军违反军令,我身为副指挥,也有责任,请大帅一齐责罚”
李清喘了口粗气,将棘条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呼呼地坐了回去,田丰捅捅还直楞楞的姜奎,姜奎这才反应过来,“多谢大帅。”
李清冷笑道:“谢我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厮杀么,好得很,从今天起,常胜师的指挥由田丰担任,你降为常胜师副指挥兼领旋风营,我让你杀个够去”
田丰一惊,担起头来,“请大帅收回成命,田丰愿用心辅佐姜将军,决不再出先前这样的事情”
李清一摆手,“我心意已决,不用再说了,姜奎,你有什么意见?”
姜奎却一脸的笑容,“多谢大帅,哈哈哈,这下可以放心大胆地上阵厮杀而不用担心违抗军令了,老田,以后常胜师你便多费心吧”
田丰哭笑不得,李清却又是大怒,一跃而起,“你这瘫扶不上墙的乱泥”飞起一脚将姜奎踹倒,正想再狠狠地踢上几脚,唐虎已是一把抱住了李清飞起的大脚,田丰则搂住李清的腰,诺其阿趁机拖着姜奎便向外走,“快出去避避,大帅这一次可是真怒了”姜奎连滚带爬地跑出帐外,帐外的亲兵不由大奇,姜将军身上一条血痕,还印着老大一个脚丫子,明显是被大帅收拾了,咋地还笑得这么开心呢?
李清余怒未消地坐回去,姜奎是他着力栽培的大将,但终究还只是一员猛将的材料,独立主持一方面的战事,实在是力有未逮,这帐中,不说田丰,便是诺其阿的大局观都比他要强很多,李清不由有些头痛起来。
“田将军,姜奎实在不是一方面统帅的材料,我在北方战线不会呆得太久,这北方战事,以后你要多多费心。”李清转头向田丰。
“大帅放心。大帅以国士待我,我以死报之”田丰心中异常激动,自己来定州才多长时间啊,但李大帅却将定州最精锐的部队交给了自己,并委以一方统帅,这份信任,让他觉得除了以死报之外,真得无法用其它的方法来感谢了。
“胡说什么?”李清笑道:“我要的是你不断地给我带来胜利,如果你不能胜任,我会毫不犹豫地撤换你”
“大帅看我的吧”田丰大声道,“我将以整个北方的领土来感谢大帅的知遇之恩”
“好”李清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接下来我们议议下面的战事田丰,你来说说”
“是,大帅。卢州士兵虽然糟糕透顶,统兵大将也算不得优秀,中规中纪而已,但卢州城作为卢州的首府,却是城池坚固高大,如果硬打的话,我们付出的代价将会很大,这跟我们的初始的作战方略不符,所以,对于卢州,我打算围而不打”
“就这样僵持?”诺其阿大奇,“不打下卢州城,我们很难放心北上啊”
李清笑笑,“诺将军,且听田将军仔细说”
田丰笑道:“卢州大帅徐宏伟在我们的闪击战下,其实已经吓破了胆,只所以还固守城池,不过是仗着北方吕氏的救兵罢了,如果我们将他寄以厚望的救兵击溃消灭,他死守卢州城的倚仗就没有了,以他的个性,除了向我们投降,还能做什么?”
诺其阿恍然大悟,“先灭掉来支援的吕氏骑兵,再回头迫使徐宏伟投降,这样,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这座大城。”
田丰点头道:“正是,不过来支援卢州的吕氏萨特骑兵可不是软柿子,这是北方吕氏手中最侥勇的一支骑兵,为了防备我们,吕逢春进攻曾氏都没有将这支部队带走,而是部署在卢州边境上,现在只怕正在日夜兼程地向卢州挺进。”
李清道:“各位,击溃这支骑兵,不仅是迫合徐宏伟投降,更重要的是,将其消灭之后,北方吕氏将再没有一支机动部队可以大规模地调动,这对于我们以后的战斗相当重要,所以,我命令”
田丰,诺其阿,王琰一齐站了起来。
“田丰驻守卢州城下,布署困城事宜,诺其阿一万蛮骑,姜奎旋风营,王琰常胜营,再加上我三千亲卫迎战萨特骑兵,务必将萨特骑兵一战击溃。”
“遵令”众人轰然应答。
三天之后,一个无名小村庄,战事骤然爆发,双方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撞到一起。
当时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数尺之内,已是看不到同伴的身影,轰鸣的雷声,雨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在这个数十户的村庄外,双方的骑兵前哨陡然相遇。打前哨的是诺其阿的蛮骑,几个哨骑猛然看到出现在自己对面的萨特骑兵,双方都是呆住了,第一反应居然都是勒马互看几眼,然后发一声喊,两边都是拨马回转,向回狂奔。
诺其阿手头只有不到五千的前锋骑兵,听到哨骑的回报,他低头沉思片刻,大声招来传令兵,命令他马上找到大部队并向大帅回禀军情。
“将军,我们怎么办,要后退和大帅会合么?”身边的一名俾将问道。
“后退?”诺其阿冷笑一声,“全军准备突击”
“诺将军”那员俾将一惊,“现在我们的部队这么乱,雨这么大,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怎么打?”
诺其阿神色坚毅地道:“我们乱,对方只怕比我们更乱,狭路相逢勇者胜,告诉每一个士兵们,这一战没有指挥,没有战术,给我冲上去尽情地砍杀吧”
距离诺其阿不到五里远的地方,正是前来支援卢州的吕氏萨特骑兵,领兵大将是萨特族著名勇士胡歌和吕氏族人吕惠卿,听到哨骑后回报,两人也是大惊失色,两人原本以为,这个时候,定州部队应当正在围攻卢州城,难道这么快卢州城就被定州拿下了吗?两人惊疑不定。
“整顿兵马,准备迎战”抬头看看仍然暴雨如注的天空,胡歌心里有些郁闷,和对面的诺其阿一样,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的军队也失去了队形。
双方将领在这一时刻不同的决断,最终使这一场本来应当是势均力敌的战斗成了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当胡歌和吕惠卿还在竭力整顿队伍,排列阵形的时候,暴风雨中,蛮族骑兵已是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没有队形,没有建制,便如同炸了巢的蜂窝一般,挥舞着弯刀,长矛,大刀,杀进了萨特族骑兵的队伍之中。
弓箭此时能起的作用已极小了,但李清配给蛮族的手弩却发挥了极大的杀伤力,虽然不是五发连弩而是只能射出一发的手弩,但在两兵交接时,仍然让蛮骑占据了极大的主动。不等胡歌二人反应过来,诺其阿率领的蛮骑已深深地扎入到了萨特骑兵的队伍之中。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胜利来得是如此轻松
狂风裹胁着暴雨,疯狂地席卷大地,两万萨特骑兵被诺其阿当机立断地一冲,顿时乱成一团,慌乱之中,四面杀声震天,也不知有多少有定州骑兵袭来,此时便连胡歌和吕惠卿这边也有流矢飞来。
“吹号,命令所有部队向我处集结”胡歌只慌乱了不到片刻,便冷静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将部队集结起来,一旦集结了足够的队伍,他相信以萨特骑兵的战力,便可以发动反击。
十几支长柄牛角号同时响起,四处乱战的萨特骑兵开始有序地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移动,诺其阿立即发现自己的对手正在边战边退,向着那号角声响的方向移动,心里立时有些焦急起来,刚刚的一阵乱战,他也发现萨特骑兵的确名不虚传,那怕是在这种混乱之中,仍然是抵抗得极为剧烈,一旦让其大部队集结成功,又发现自己只有五千左右人,那自己可就要偷鸡不着蚀把米了。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自己还有五千部众那里去了?大帅呢,离自己还有多远?
“你说什么?”听到那名蛮骑的禀告,李清大吃一惊,如此大的风雨之下,以五千之众向两万余战斗极强的萨特骑兵发起冲锋,诺其阿的胆子不可谓不大了。
只是稍一思索,李清立即便明白了诺其阿的意思,“姜奎,王琰,你二人率旋风营,常胜营立即驰援诺其阿。”
“是”两人兴奋地大声应命,旋即策马离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清回顾身边的唐虎,笑道:“虎子,这一次看来我们要亲自上阵来作最后一击了,怎么样,你的刀生锈了么?”
唐虎兴奋的脸上横肉直抖,哈哈笑道:“大帅,虎子盼这一天可很久了,我的刀子可锋利得很,在家里老是被婆娘揍,这一回可找着出气的对象了”霍地抽出大刀,虎虎生风地虚劈几下。
一句话说完,李清和身边的其它亲卫都是放声大笑起来,唐虎长相凶恶,瞎了一只眼过后更是面目狰狞,乍一看之下,当可止小儿夜啼,不过这家伙却娶了一个美貌的媳妇,不了解内情的人都道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不过他们可知道,这朵鲜花可是带毒带刺的,除了唐虎皮糙肉厚,一般人还真承受不起。
李清放声大笑道:“好,本帅也多日刀下不曾饮血了,今日便让他饱饮敌人鲜血。”
无名村庄外,诺其阿已感到压力越来越大,虽然自己的另外五千骑兵也在最危急的关头赶了过来,但敌人的集结之势仍然没有遏止住,现在的他就像陷入了一团乱泥之中,只感到越来越粘稠,几乎已有些腾挪不开了。
偏生在此时,风雨骤停,一时之间,天地忽然清明,诺其阿赫然发现,自己虽然将萨特骑兵从中截成了两断,但现在的自己情形却很是不妙,被对方四面包围住了,自己终究没有完成凿穿敌人队形的企图,眼下反而陷入困境了。
胡歌与吕惠卿也发现袭击自己的定州骑兵避然不到万人,而且还是分成两个批次先后来袭,此时被围在方园十数里的两个战场上。胡歌气得发疯,这一仗打得太弊屈了,刚刚的一场混乱之中,只粗粗估计一下,自己就损失了上千骑兵。
“他**的,区区不到万人的骑兵,就敢来打老子的主意”胡歌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给我灭了他们”
吕惠卿忽地身体一震,细心地他发现地面竟然微微颤抖起来,能造成这种状况的一是地震,二便是有大规模的骑兵狂奔来袭,面前战斗虽然也是骑兵作战,但由于双方胶着在一起,很少有人能发挥骑兵的冲击力,不可能造成这种效果,脸色有些发白,猛地转头看向胡歌,此时胡歌也发现了异状,正转眼看向他,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骇然之色,显然,定州骑兵远远不止眼前见到的这些。
“集结”胡歌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十几支牛角号再一次吹响,这一次却显得更为急促了。诺其阿也发现自己的援兵到了,大喜之下,手中大刀连舞,一连将数人劈于马下,大喝道:“儿郎们,我们的援兵到了,缠住他们。”
胡歌与吕惠卿惊恐地看到,他们已来不及集结大部队了,两支奔腾的骑兵犹如洪流,滚滚而来,首先攻击的便是自己的左翼,两支队伍犹如两柄锋利的刀片,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骑兵如削雪团一般一片片削下来,瞬息功夫,便将整支队伍凿穿。
绕过一道弧线,马不停蹄,向着自己的本军冲来,而在这两支部队的身后,又有一支骑兵队伍狂奔而来,最后的这支部队人数最少,但气势却比前两支队伍更高,高举的李字大旗更让胡歌与吕惠卿两人大惊,居然是李清,李清亲自来队来了。
被旋风营和常胜营削去厚厚一层的萨特骑兵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儿,便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屠杀,马还隔着十数丈,便见到对面的骑兵蓦地抬起手来,嗖嗖之声不绝,一道道黑线扑面而来,打到身上,却是阵阵钻心的疼痛,那是定州骑兵特有的手弩,轻而易举地破开对方的铁甲,深深地钻进肉内,萨特骑兵便有如下饺子般从马上掉下来。
“杀”李清一声大吼,挥舞着锋利的钢刀,正要将眼前的一名萨特骑兵劈番,斜刺里却一柄长矛伸过来,抢先将那名张牙舞爪地对手挑飞到了空中,却是紧随在李清马侧的铁豹。
李清哼了一声,又寻到一个对手,还不等他下手,身边的唐虎已是探出身去,刀光连闪,将那家伙自颈旁一刀几乎斜劈成两半。
李清呸了一声,每每要下手之时,身边的亲卫总是抢先一步将对手或砍或挑,或射或劈,总之李清随着三千亲卫军将敌阵打穿,他楞是没捞着一个敌人,钢刀锋利如故,但却是一丝鲜血也没有沾上。
“狗日的这瘾头算是过不上了”李清心里哀叹,不许师以上指挥官亲自上阵搏杀,这是自己定的规纪,自己肯定是不能违反的,好不容易捞到今天这样打乱仗的机会,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开开荤,却全被这帮护主心切的亲卫给毁了。
重重地吐口气,干脆也不打这注意了,提着把寒光四射的大刀,随着三千亲卫左冲右突,又一次杀透敌阵,将诺其阿被围的部众接应了出来。
萨特骑兵已完全陷入了混乱,从一开始被诺其阿冲乱之后,他们就没有真正地集结起来,此时,被分成两块的部众,左翼的已完全被击溃,只剩下胡歌与吕惠卿两人身边还聚集着不到五千人,苦苦支撑着。
“撤,撤退”胡歌知道完了,自己的两万萨特骑兵算是毁了,现在,他想得是怎样能杀出重围,将自己的族人尽量多带一些出去,而吕惠卿却比他想得更多,看到四处溃散,也不成模样的萨特骑兵,他心里充满了悲哀,这支军队的完败,代表着吕氏在北方最重要的一支机动力量彻底丧失,北方在李清的铁蹄之下,几乎已等于不设防了。而吕氏的主力部队却被堵在沈州,欲归无路。即便他们能杀回来,又还能剩下多少兵马,如何抵挡定州李清的攻击,吕氏完了。
万念俱灰的他,喃喃地道:“撤吧,撤吧,能跑多少是多少,为吕氏留一点种子吧”
随着萨特骑兵中军旗的移动撤退,还在苦苦挣扎的萨特骑兵终于全盘崩溃,轰然而散,各自策马夺路而逃。
诺其阿的蛮骑,姜奎的旋风营,王琰的常胜营,开始了追杀溃逃的敌骑。而亲卫营,却在号角声中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李清脸色煞是难看,看着唐虎和铁豹的眼色似乎要喷出火来,而两个家伙却都是还他一个憨厚的微笑。
“就地扎营,等候三位将军得胜归来”李清没好气地道,好家伙,打了这么一大仗,自己在战场上来回兜了几圈,自己的刀上楞是没看到一点血迹,心里着实有些郁闷。
傍晚时分,远处响起定州激昂的军歌,却是追杀敌军的部队返回了,首先回来的是王琰的常胜营,夜幕降临时,姜奎的旋风营也高唱战歌而回,而直到营地燃起熊熊篝火的时候,无处才再一次响起马蹄声,诺其阿终于率队返回了,与前面回来的两支部队不同,他们的马上,都挂着一串串的敌军脑袋,血肉模糊,面目狰狞。
对于这意外一仗的大功臣诺其阿,李清亲自迎出营外,如果不是诺其阿当机立断,率处于绝对劣势下的部队冲乱了敌军,而且坚持到了援兵到来,与萨特骑兵这一仗绝不会胜得如此轻松,本来,李清是准备要打一场苦战的,但没有想到,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雨,一位前锋将军的当机立断,竞然赢得如此轻松,除了诺其阿部众伤亡较大外,其它部队损失微乎其微。
伸手挽住诺其阿的手,李清与他把臂如营。
“壮哉诺将军,从今天起,你部升格为定州骑兵师,下辖两营,营名捍威捍武,每营编制六千人。”李清为了酬诺其阿之功,一下子便将诺其阿手中的兵力扩充了两千。
“多谢大帅”诺其阿大喜。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耀武扬威
卢州城下,常胜师所剩下的步卒只有三营约一万八千人,再加上后勤辎重营与各色杂辅人员,拢共也只有不到四万人,相比较之下,卢州城中便要算是兵多将广了,光是军队就还有数万之众,再加上临时动员起来的守城民勇,能拿起武器战斗的绝对会有十万之数。从数量上相比,两者之间相差悬殊,但奇怪的是,偏偏就是人少的一方盛气凌人,人多的一方反而胆战心惊,被堵在城中,竟然不敢出城一战。
定州军队不慌不忙地在城下开始筑垒,半人高的垒墙越筑越长,数天之后,便将卢州城围了一转,眼见着出去打援的李清大帅还没有返回,田丰便又开始命令士兵筑第二道。其实筑不筑这胸墙都无所谓,田丰相信,只消李大帅带着胜利的消息返回,徐宏伟就会在绝望之下投降了,但他不能让士兵们闲下来,面对着卢州这样的大城,士兵们崩紧的弦一旦松下来,就很难再一次紧张起来了,只有让他们忙碌起来,让他们感到战事一直在持续,才会将高昂的士气一直维系着。
筑起的垒墙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八牛弩,投石机,蝎子炮等重型远程武器。
卢州城内,徐宏伟度日如年,看着城下一日比一日增长的胸墙,一天比一天多的各色远程武器,心惊胆战之余,除了每日翘首以盼北方的援军之外,便终日龟缩在府第之中,借酒浇愁。
城外,突地传来数万定州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其声浪之大,便是在州府之中的徐宏伟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惊之下,一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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