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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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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作为李清的首席谋士,定州的实权人物,那个不知,谁人不晓?于是便有些亲人不远千里来投,而随着中原大地烽火迭起,来投奔他的人便更多了。

对于这些人,尚海波本身也是不大待见的,但这个时代,宗族的力量和观念却也不是他所能抗衡,真将这些人拒之门外,不免让自己的名声受到极大的影响,便也只能捏着鼻子收纳了这些人,在其中选一些能干的安排一些个无关紧要的职位,权当是让他们有个养家糊口的生活来源,毕竟堂堂尚府的人,真个生活无着,被迫出去揽工过活的话,尚海波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除了这些人以外,尚府里还有数十名贴身护卫和士兵,以及一些仆人丫头,贴身护卫是尚海波从军中精选而来,忠心自然是勿需多说,但那些士兵却是州府派过来的,其中有没有几根杂草,那却是难说得很,便是那些丫环老妈子,花工杂役,其中有没有统计调查司的人,尚海波的心里也没有底。对于清风,尚海波有着一种深深的忌惮。虽然军情司的茗烟将这些人调查了一个底朝天,祖宗十八代都给挖了出来,也不动声色地辞退了一些人,但真个洗干净了吗?

坐在书房中,足智多谋的尚海波现在却有些犯愁,原因无他,今天,候府倾城公主派人召见。倾城公主这个时候要见自己是什么意思?尚海波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帅刚刚离开定州,倾城公主便召见自己,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呢?

学得屠龙术,卖于帝王家,胸怀经伦的尚海波落魄半生,却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志向,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来到定州,见到了当初跟他一样落魄艰难的李清,数年的时间,定州崛起,作为辅佐李清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在被李清一步步折服的过程中,也为自己的成就而感到自豪,李清的势力日渐庞大,让他看到了实现自己抱负的机会。打天下只是一个过程,尚海波更看重的却是日后天下一统的庞大帝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每一个读书人的最高境界。而尚海波更为之迷醉。有朝一日,身居朝堂之上,施展自己的胸中所学,让天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河晏海清,那才不妄自己来世上一遭。

如今的定州正在一步步接近这个目标,所以尚海波考虑的事情,不仅限于眼下,更着眼于未来,在他看来,如今的大楚,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可以阻挡住大帅的脚步,大帅登上那个位置只是迟早的事情,而作为首席谋士,定州仅次于李清的实权人物,当大帅荣登九五之时,皇帝宝座之下第一人,非自己莫属。所以,他要将影响到日后这个帝国的不安因素统统掐灭在摇蓝之中。

大帅什么都好,尚海波心中暗想,不论是文治武功,李清所表现出来的才华都让尚海波叹为观止,能辅佐这么一个名主,实在每一个谋士的幸运,但美中不足的是,大帅在治国治军中所表现出来的杀伐果断,在内事上却犹豫不决,反反复复,这让尚海波心中很是不安。大帅重亲情,重友情,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一种难得的美德,但对于一个志在天下的人来说,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所谓枭雄,大都灭情绝性,对于有可能危及到自己事为的人或行为,都会果断地将其打落尘埃,但很显然,李大帅做不到。

在尚海波看来,现在大帅的家事明显已危及到日后帝国的稳定,现在虽然迹象不显,但日后必然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内来一个大爆发。

对于清风,作为一同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的战友来说,尚海波是很佩服的,清风的表现让绝大多数的男子汗颜,有时候抛开清风的另外一个身份,尚海波甚至会为了有这么一个战友而感到庆幸,但联系到清风另一个不公开的身份,大帅的庞姬,而且在大帅那里长红不衰的女人时,尚海波便感到这太危险了。特别是霁月被大帅纳为侧室,并为大帅产下长子之后,这种危机感让尚海波有如芒刺在背。

对于清风在政治上的布局,尚海波不是没有察觉,但却无法遏制,因为清风做事太过于漂亮,让他抓不住任何把柄,相反,因为一直以来自己的咄咄逼人,清风看似的步步退让,倒让大帅有些偏向她那一方了。

清风,如果你不是大帅的女人,如果你的妹妹没有为大帅产下长子,那该有多好啊每每深夜无人,尚海波便会谓叹一声。有这样一个高明的人作为自己的对手,让尚海波警惕的同时,却也感到无比振奋。我绝不会输给你。

后宫干政,为历来统治者的大忌,大帅或许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当他真正走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大帅就一定会明白。

对于倾城公主,尚海波一直没有太过于注意这个带着明显政治目嫁来定州的主母,在他看来,倾城公主明显是属于那种四肢发达,胸大无脑的女人,与清风的几次交锋都狼狈的败下阵来,便可以看得很明白,但倾城的公主身份却对定州很重要。

尚海波认为,大帅平定天下之后,倾城公主的主母身份,将有助于大帅迅速地整合地方势力,那些朝野之间忠于大楚的人将更能接受李大帅的新政权,因为大帅与倾城的后人血管里也流着大楚皇室的血脉,在改朝换代不可避免的情况下,这些人也只能退而求次,接受这个结局了。

更妙的是,大帅获胜之后,原先的大楚皇室不可避免地将受到清洗,至少在政治上将不再可能有任何作为,这也同时扫清了后党干政的任何可能,一个前朝公主成为皇后,即便是最愚蠢的政客,也不会去投效于她,因为她肯定是朝野上下重点防范的对象。

但如果这一切化为泡影,清风获胜的话,尚海波有些不寒而栗,霁月高居后宫之首,安民成为太子,清风手握强大的权力机关,如此强大的组合,将无人能敌。

除非大帅除掉清风尚海波如果想,但以尚海波对李清的了解,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许大帅会削掉清风的所有权力,但只要清风活着,她的影响力就会存在。

只有让倾城在这场后宫角逐中获胜,让嫡子登位,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时间,倾城召见自己,是不是倾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呢?在定州,倾城可以依靠的人不多,燕南飞被远远的打发走了,秦明虽然握有数千兵力,但却在吕大临的掌控之下,也许倾城终于想明白了,在定州,旗帜鲜明,一直支持她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老爷,你去候府见公主吗?如果要去的话,就该动身了”尚敬走进书房,垂手问道。尚敬是尚海波老家里的老仆人,是尚海波最为信任的人。

尚海波站了起来:“去,主母有召,我们做臣子的,怎能不去?否则不是要让人议论我尚某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么?”

“可是老爷?”尚敬跟着尚海波久了,耳闻目濡,对于定州内部的一些矛盾,也是心知肚明。

尚海波昂然道:“我尚某人行得直,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歪,有什么好怕的,备马,去候府”

“是,老爷”尚敬垂首退下。

片刻之后,在数十位亲兵的护卫下,尚海波招摇过市,径直进了镇西候府。

而此时,在复州至定州的驰道上,一辆黑色的马车在上百名黑衣亲卫的护送下,正向着定州一路疾驰,正是前往复州清洗职方司势力后返回的清风。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万世之基

华灯初上,尚海波婉言谢绝了倾城公主的留宴,告辞出了镇西候府。有些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府第,而在候府之中,倾城公主仍然独坐在房中,出神地看着跳跃的灯火,甚至一个青衣人从房中藏身处走出,坐到她的对面,她仍是一无所觉。

“公主殿下”那人轻轻地叫了一声。

倾城霍然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对方,紧绷的面容稍稍放松了一些。

“袁大人”

袁方微微点头,“对于尚海波,公主有什么想法?”

倾城摇摇头,“尚海波此人,可利用而不可能引纳,他不可能投靠我们。”

袁方道:“公主说得是,以往我们都判断错了,自从公主来到定州,摆明车马一直支持公主的定州大臣便只有他一个,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此人心中或多或少是对大楚朝廷有些忠心的,但现下看来,却是错了。此人是有着他自己的政治抱负的,很可惜,他认为眼下的大楚不能让他实现他的抱负,而李清李大帅却给了他更广阔的政治舞台,让他能一展所能,这便足以让他对李清李大帅死心塌地了。”

倾城叹道:“可惜这样的人才,当初却不能为朝廷所用,反而让他远走边荒,终成朝廷大患,此乃丞相之责也。”

袁方失笑,“公主的看法太偏颇了,大楚地域广阔,人丁亿兆,所谓人才更是辈出,山野草莽之间,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埋没其中,直致老死也无人问津,区区一个尚海波又算得什么,他只不过是运气好,碰到了一个赏识他的李大帅而已。真要说起来,才能上远超他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只不过这些人无人赏识,无法出头而已。”

倾城道:“袁大人,有时我也觉得很是奇怪,我家大帅发迹之初,无兵无将,可说是一无所有,但你看看他现在,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选中的人一个个都这样厉害,难道他当真是先知先觉?尚海波路一鸣就不说了,但你瞧瞧过山风,一介山匪而已,但现在,焉然是能独挡一面的帅才,骆道明,揭伟,许云峰,以前都不过是撮尔小吏,但在他的手上却焕发出极大的能量,如今都成为了定州的鼎臣。这仅仅能用一个运气好能概括吗?”

袁方叹了一口气,“李大帅此人,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文治武功,都是当世绝佳之人,不能不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至于他手下这些人,呵呵,公主,那倒不是李大帅能洞察先机,而是在于李帅设置的运作机制,在李帅的这套体制运作之下,能力差的官吏自然而然就被淘汰下去,只站起来的都是精英之辈,公主看到的是一个个被大帅发掘出来的埋没的英才,却没有看到在这套机制之下,更多的人被打压下去了。”

倾城眼睛发亮:“也就是说,未来的大楚,也可以套用这种机制来发现人才,栽汰劣员?”

“公主,李大帅如今统治的不过区区数州之地,而且在这些地方,他的威望至高无上,说一不二,所有政令极易推行,而大楚地域何其广大,想要推广这些机制何其难也,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可不是一声令下就可以施行的,便如李大帅当初在定州实行新政,陛下也曾问过他可否在全国推广,您知道李清当时是怎么说得吗?”

“他怎么说?”

“自取灭亡”袁方笑道:“当然李大帅当初说得很委婉,但中心意思就是这样。”

倾城的眼神又慢慢黯淡下来,“既然如此,皇帝哥哥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又有什么用?即便获胜,不过让大楚又苟颜残喘数十上百年而已,最终还是会走上今天这条老路。”

袁方脸色郑重起来,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自古以来,世上没有不灭的王朝,想要打造一个传承万世的帝国,何其难也但我们正在做,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也许我们这一辈子只能做一件事,但只要大楚的历代皇帝坚持不懈,每人做好一件事,大楚传承万世也不是没有可能。”

“陛下雄才伟略,袁方纵观史书,从来没有一个帝王能如陛下这般雄才大略,甘愿舍其自身一切来为大楚谋万世基业,也许终陛下一生,终我袁方一生,我们只能做到一件事,但这却是最难的一件事,做到了,大楚便又会有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来一步步完善发展。万事开头难啊”

“是打破旧有的藩篱吗?”倾城问道。

“不错”袁方站了起来,在房里踱了几步,侃侃而谈。

“大楚如今已是千疮百孔,朝廷政令不出洛阳百里,广大地域,豪门世家,地方军阀割据,阴奉阳违,各行其是,想要重振大楚,第一步便是将旧有势力打碎,揉乱,才有重建的机会,这就是皇帝陛下制定个计划的初衷。为了这个,陛下隐身,首辅陈大人如今仍是身陷牢狱,生死不知。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眼下看来,却是进展顺利,一切都按着陛下的意愿在向前发展,除了…。。”

倾城道:“除了大帅这个意然崛起的势力,是吗?”

“是的,当初陛下虽然看好李清的发展,也力所能力地给了他帮助,但万万没有想到,李清居然有如此能力,发展之速,让所有人始料不及,如今反而有些尾大不掉之势了。”袁方坦然道。

“皇帝哥哥冒奇险而为之,难道就没有想过会为他人作嫁衣裳么?”倾城幽幽地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袁方双手一摊,“不如此,大楚也会在数年之间轰然倒塌,既然如此,何不奋起一搏?更何况,现在事情还在我们掌控之中,萧氏叛逆,覆灭在即,宁王自大,更是朝不保夕,大楚兴盛之日不远矣”

倾城长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道:“定州呢,大帅呢?你们是作何打算?兵戎相见?以我看来,只怕你们不是对手吧?”

袁方深深地看了倾城公主一眼,“定州兵锋锐利,的确让人难撄其锋,观其兵势,我也是胆战心惊,李清出兵北伐,不出意料,将会取代吕氏控制北方,甚至连东方也会落入他手,他将成为陛下重整河山的最大障碍。”

顿了一顿,袁方接着说,“但军事永远都只是政治的辅助手段,我们要解决定州势力,最后依靠的可不是军事手段。”

“想依靠我么?”倾城轻笑道,“你也了解我现在的处境。”

袁方笑道:“定州势大,但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我与陛下思谋良久,在某一个时段挑起定州内部动荡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而公主你,却的确是这其中最重要的关节。”

倾城摇头道:“大帅在,任何矛盾都将被掩盖,都将被大帅强力抹去。在定州,没有人敢挑战大帅的威权。不看别的,就看清风如此强势的人物,在于尚海波的争斗中,只是因为他一句话,清风便步步退让。”

袁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是如此,当然就要让他消失。”

“你们想要刺杀他?”倾城失声道。

“刺杀?”袁方摇摇头,“谈何容易?不提李清本身武功高明,防护森严,单单想要接近他,便困难之极。此事却要着落在公主身上。”

倾城霍然色变,怒道:“你想让我杀夫么?”

袁方淡淡一笑,“公主殿下息怒,即便公主殿下与李大帅同床共枕,实有大把的机会刺杀李清,但您真要如此做,我反而要劝阻了,此乃下下之策。”

“那你为何说此事着落在我身上?”倾城余怒未消。

袁方道:“您当真如此做了,第一,您首当其冲,绝难活命,陛下对您宠爱有加,岂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倾城嘴角微微一牵,显然对这个说辞不以为然,皇帝哥哥连自己的性命都舍得,又如何会在乎自己这个妹妹的性命。

“其二,即便您得手了,李清死了,也只会坏事,李清如今已有长子,公主杀了李清,定州仍然有主人,反而会激起定州势力同仇敌忾之气,上下一心,团结协作,兴复仇之师,而普天之下,也会因为此事而不耻皇室为人,皇室威望,会因为此事一跌千丈,民心民望,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的的确确可以左右一个朝代的兴衰啊陛下岂会做此不智之事。要知道,李清平蛮,在大楚民间声望那可是极隆的。到时即便动手,也绝不会让公主殿下手上沾上一点血腥,而且李清死后,陛下还要指望公主殿下出面收拾局面呢”

“既然如此,又如何解决李清的势力?”

袁方道:“如今时机还远远没有成熟,更何况,陛下还对李清抱有一丝希望,如果李清愿意臣服,陛下即便以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相酬也在所不惜,以李清之能,如能辅助陛下,则打造大楚万世基业便可以加速不少啊”

倾城默然,她心中何尝不是如是之想,但这有可能吗?

“李清如不能臣服,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便会启动计划,眼下我与陛下正在筹谋之中。”袁方直视着倾城,“公主殿下,陛下希望你能以大楚为重,以皇室最高利益为重,陛下连皇位都舍得,难道你便舍不得一个丈夫么?”

倾城痛苦地低下头去。

袁方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光芒,从袖筒之中摸出一张纸来,“公主殿下,这是我们伏在定州集团内的暗子,公主记下他们的名字。”

倾城拿过纸条,只看了一眼,便骇然色变,“怎么可能,他……”

袁方笑道:“职方司成立上百年,在我手中也有十数年经营,岂能没有几枚重要棋子,只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当初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如今也有如此成就罢了。只怕此人现在也不肯承认自己也是职方司一员吧?公主有机会,不妨敲打他一番。”

见倾城已看完纸条,袁方拿了过来,凑近灯火,将其烧成了灰烬。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鲤鱼脱却金钩去

回到府第的尚海波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访客,定州三驾马车之一的路一鸣。定复并三州,东西都护府,从名义上来看,级别都是一样的,像路一鸣知定州,许云峰知复州,揭伟知并州,骆道明,燕南飞分别出任东西都护府,但实则上,并复二州包括都护府在文治之上都受定州知州路一鸣的节制,这便奠定了路一鸣与尚海波与清风两人相抗衡的政治基础。

看到路一鸣,尚海波笑了。

“老路,你的消息可够灵通啊”

路一鸣哼了一声,“你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晓得你进了候府,便是瞎子聋子也知道了,难道我连瞎子聋子也不如么?”

尚海波默然不语坐下。

路一鸣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张口欲言,尚海波猛地竖起手臂,“老路,你来意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自有主张。”

路一鸣定定地看着他,“老尚,你我二人当年初来定州之时,都是落魄至极,也算是患难之交,那时的我们,相互之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两人开始出现了裂痕了?”言辞之间,却是很伤感。

尚海波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他,瞬息又有些感动,路一鸣今天能来,那的确是将他尚海波当成朋友了的。

“老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一颗丹心苍天可鉴,自问站得直,坐得稳”尚海波言正辞言,掷地有声地说道。

路一鸣缓缓摇头,“老尚,你我两人都是饱读史书,以史为鉴,你却说说,古往今来,插手帝王家事的大臣,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大帅眼下有些糊涂,我们做臣子的不得不为他防微杜渐,即便日后大帅怪罪,我也没有怨言。”尚海波大声道。

“胡涂”路一鸣大声道,看了一眼尚海波,放缓语气,又道:“再说了,清风司长为了定州崛起,立下汗马功劳,所作所为,比之我们,丝毫不为之逊色,你为什么一直对她有如此成见?为什么就这样肯定她会成为祸害?”

“她本事越大,将来为祸愈烈”尚海波冷冷地道。

眼见话不投机半步多,路一鸣站了起来,“老尚,今儿个我是最后一次劝你了,我们两个是朋友,但清风,虽然不是我的朋友,但却是我的战友,你们两个相争,只要不危害定州大业,我也只当看不到,两不相帮,但只有有一个危害到了定州大业,说不得我是要帮助另一方的。到时即便要和你反目为仇,我也在所不惜”

尚海波也站了起来,“老路,你我两人不一样,你相信人心本善,我却相信人心本恶,防微杜渐,将一切可能扼杀在摇蓝之中,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路一鸣恼火异常,恨恨地一顿足,拂袖而去,身后,尚海波长揖相送,他知道,从今天起,两人的友谊便到此为止,以后便如路一鸣与清风一样,只可能成为战友了。

“老爷”尚敬垂首一侧,震惊地看着一向沉稳的自家老爷眼角居然淌下一行泪水。

“给我弄几壶酒来,今天我要不醉不休”尚海波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向着书房走去。

这一夜,尚海波醉得人事不省。

定州,高家店,这是一个在定州的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地方,但因为定州驰道打这里经过,倒是让这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庄热闹了起来,原因无他,这里方圆十里之内,就这里有一个可以歇脚打尖的地方。

路边一家简陋的茶楼里,清风坐在木桌边,一连喝着茶,一边了望着驰道的尽头,倒似在等什么人。钟静陪坐在一侧,腰刀却放在桌上随时可以拔出的地方,倒显得有些紧张。

“王琦,确定袁方会从这里走么?”清风淡淡地问着扮成茶楼掌柜的王琦。

王琦躬身道:“司长,昨夜我们便得到消息,袁方从候府出来之后,便进了廖家药行,今天一大早,廖家药行便有一行车队要启程到复州,我们的暗桩看得清楚明白,车队之中有一架马车之上,坐着的正是袁方。”

清风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候府,他居然进了候府?”

“小姐,这肯定与倾城公主有关系?”钟静道。

清风摇摇头,“我说得不是这个,我在想,袁方是怎么与倾城取得联系的。倾城的手下一直被我们盯得死死的,袁方在定州的势力除了这个廖家药行外,其它的也被扫得七零八落,他是怎么取得与倾城的联系的呢?莫非,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是袁方的人,而且这个人还可以自由出入候府?”

清风眼光一凝,手指停了下来,“阿静,回去之后,让内勤司从这个方面入手,看看近期倾城公主见了什么人?抑或有什么人去拜见了她?”

“阿静明白了”钟静点头道。

看着钟静的脸色,清风不由笑道:“阿静,怎么了,有些紧张?”

钟静笑笑,“小姐,那个袁方功夫极高,随行护卫肯定也没有庸手,您还是避一避吧?等我们拿下他,您再出来好了”

清风冷笑,“从洛阳回来,一路之个便被他追得像一条丧家犬,如今回到我的地盘上,难不成还要避他不成?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他如何逃过去?功夫再高,还挡得住这里无数把强弩不成”

钟静见小姐生气了,不由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向王琦示了一个眼色,王琦会意地点点头。

远处铃儿响叮当,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王琦看了一眼,点头道,“司长,他们来了”兴奋地搓搓手,“这个袁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等着他,嘿嘿,司长跑到复州去,不就是为了引这个家伙来定州自投罗网么,想不到他真地就紧赶慢赶地上套了。这一次拿住了他,我一定要好好地炮制他一番,为上一次死在他手里的弟兄们复仇。”

廖氏药行的车队浩浩荡荡十数两马车,除了其中两辆是坐人的车外,其它都是平板货车,老板廖一归这一次亲自押送货物。

“伙计们,前边就是高家店了,咱们喝一碗茶再赶路今天一定得赶到复州去。将药材拖回来,州府可等着征集呢”廖一归看了一眼前面的茶楼,笑着对手下赶车的伙计们道。

“好勒,老板好心肠,干脆赏弟兄们一人一碗酒吧”一个汉子在后面大声喊道,引起一阵轰笑。

“王二,你个小山崽子,几个钱全灌了黄汤,活该你讨不到老婆,酒,还怕没得喝么,等这趟药材拉回来,让你们喝个够”廖一归大声笑道。

“那就谢谢老板罗”一群伙计大声喧哗着。

到了茶楼门口,伙计们立刻忙着拴住牲口,廖一归则大步向茶楼走来,“伙计,给我准备几壶大碗茶,给我外面的伙计送过去,再给我泡一壶好茶来”进了茶楼,廖一归大声道。

“廖老板,今天这茶我请了,过来坐如何?”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进廖一归的耳中,猛地转头,看到茶楼一边坐着的两个女子正含笑看着他。

廖一归的两条腿霎时之间就软了,整个人几欲软倒在地,这个人他当然是认得的,统计调查司司长清风。

“完了,完了!”脑子里只是反复旋转着这两个字。

清风微笑着站了起来,向着廖一归走去,钟静紧紧握着腰刀,身子半挡住清风,稍稍突前半步。

“廖老板,袁指挥使呢?”清风走到廖一归面前,轻笑道。

廖一归牙关格格打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清风摇摇头,径自出门。

王琦抢先一步,一声唿哨,四面八方忽地涌出无数的黑衣汉子,或手执弩弓,或手握砍刀,将廖氏药行的车队牢牢围住。

“我的妈呀”先前那个讨酒喝的王二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这些人的服饰,作为老定州,他却是不陌生的,那是统计调查司的制服。

“袁指挥,既然光临定州,怎么不见见我就要离去了呢?这不是让我这个地主脸上颇为无光么?”清风看着其中的一驾马车,扬声笑道。

这两马车两旁,两个一直低眉顺眼的汉子忽地抬起头来,伸手在马车一边一摸,扬起手来时,却多了两柄寒光闪闪的钢刀,一顿足,两人如同箭矢,同时射向清风。

崩的一声响,靠近茶楼的数十把弩弓同时发出声响,两声惨嘶,两人从空中重重地摔下来,却已是被射成了筛子,鲜血从无数个小洞洞中涌出,将黄土倾刻间染红。

“为又何必呢”清风叹道,“袁指挥,难道要我强请么?”

马车的门缓缓打开,一个青衣中年人出现在清风的面前,扬声大笑道:“指挥已脱金钩去,清风司长徒奈何?”那人站在车辕之上,笑声不绝于耳,嘴中却不断地涌出紫黑色的血来,显然是在出马车前,已服下剧毒,不愿让自己被统计调查司生擒活捉。

清风脸上笑容渐渐敛去,柳眉慢慢地竖了起来,眼前这人那里是袁方,只是一个身材容貌相仿的人罢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长驱直入

清风死死地盯着软倒在车辕上,背靠车壁,嘴里紫黑色血液不断涌出,却仍在笑着的青衣人,钟静也看着他,眼里却有着佩服之色,王琦也在看着,但眼里却只有熊熊怒火,他又被对方耍了,袁方金蝉脱壳,在他的手下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

清风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了茶楼,王琦冲了出去,怒吼道:“将这些人都锁起来,带回定州,详加审讯”

黑衣的统计司调查人员一部分警戒,一部分涌了上去,熟练的人将廖氏药行的所有人串糖葫芦般绑了起来,场中顿时响起一片哭嚎喊冤声。

坐到硬梆梆的长凳上,清风闭上眼睛,两手揉着额头,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钟静将软倒在地上的廖一归一把提了起来,仍在清风面前。

廖一归此时已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看着闭目不语的清风,心知自己终于走上了绝路,低头沉思片刻,手悄悄的从衣襟下摆摸出一颗东西。

“廖老板,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自杀”清风没有睁眼,但却似乎看到了对方的动作。廖一归整个身体顿时僵住了。钟静眉梢一跳,脚尖轻踢在他的手腕上,廖一归吃痛,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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