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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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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自己多年经营的职方司分庭抗礼,袁方这话倒是实打实从内心里说出来的。
钟子期也笑道:“我却也要敬清风小姐一杯,感谢你上次手下留情,没有砍下我这三斤半啊”
三人杯子略碰了一下,眼里却都是闪出火花,钟袁二人仰头一饮而尽,清风却是只略沾了沾唇,便放下杯子,“如果有机会,我绝对会将您这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清风脸上笑着,嘴里说出来的话支阳咄咄逼人,“至于钟兄,唉,如果时光倒流,当初我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先砍了您这三斤半再说。”
袁钟二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袁方大笑道:“清风小姐果然性情中人,快言快语,看来袁某还得小心一些才是。”
钟子期微微一笑,对着袁方举起了酒杯,“同理,同理,袁老哥说出了我的心声。”当的一声,两人倒似搭成了某种默契。
清风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场合一向睿智的小姐忽然公然树敌?清风却似乎毫不在意两人在瞬间便结成了同盟,笑着捻了一筷子小菜,放进嘴里轻嚼慢咽,看着与钟子期似乎谈笑甚欢的袁方,突地开口道:“龙先生可好?”
袁方身体陡地僵住,但瞬间便恢复正常,转脸看着清风,“清风小姐可是在问屈府幕僚龙先生?”
清风含笑点头:“不错,龙先生我仰慕已久,以前在洛阳却也无机会得见,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要请袁指挥引见引见?”
袁方心内泛起滔天巨*,清风这话说得轻松,但内里的含义却太过于丰富,让他震骇不已,定州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他在心里忖度道。
“如果清风小姐大驾光临兴州的话,自然就见到了龙先生,何须袁某引见?他又不是什么奢拦人物,以清风小姐的地位,还不是只需吩咐一声,他就会来见小姐您?”
“是么?”清风格格一笑,袁方终究还是露出了小小的马脚,试问如果龙先生真不是什么奢拦人物的话,又何估他在这里多此一举地加以解释。
钟子期竖起了耳朵听着两人的这一番对话,心里却犯起了疑,龙先生其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屈勇杰的幕僚,足智多谋,堪称一代人杰,辅佐屈勇杰不过数载,便让一介武夫的屈勇杰势力大涨,如今坐拥兴州,麾下精兵强将数万,以足以影响到整个中原的形式,但他再有名也不过只是一介幕僚而已,清风为什么会特别提到他?钟子期自然知道清风此为绝不会无的放矢,她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有她的深意在里头,而袁方看来也是心知肚明,只可惜自己蒙在鼓里,摸不着头脑。事实上,三人自打碰头,所说的话中就没有一句是废话。
“龙先生是什么来头?”钟子期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隐约地,他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一个绝大的机密,但却又抓不到要害所在。
看到钟子期的神色,袁方心知钟子期心中也已起疑。看着清风,心中不由暗恨,这女人果然心思缜密之极,而且手段极其老到,转眼之间,就将钟子期又拉了回去。
“清风小姐,定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百忙之中,仍然来到洛阳,看来是极重要的事情了,袁方添为地头蛇,不知能否帮上一点小忙?”袁方道。
清风微微一笑,“那有这么忙,只不过清闲得狠了,有些思念故乡,特地回来瞧瞧而已,袁指挥想多了。”
“是么?”袁方故作惊讶,“定州水师大举东来,灭勃州水师,建深海岛链,罗兴长琦一带,数万军马枕戈以待,只等李大帅一声令下,便可大举北进,如此关键时刻,清风小姐在定州位高权重,怎么会清闲呢?说笑了吧?”袁方嘿嘿一笑。
钟子期被袁方的这几句话立即将神思拉了回来,定州的这些举措,看似是在针对北方吕氏,但深层次里的战略目标,无一不是指向南方宁王,由不得钟子期不重视。如果真让李清得手,宁王立刻数面受敌,李清痛打落水狗的习性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清风格格一笑,“这些军国大事,自有我家将军操心,清风掌管统计调查司,每日只不过经管些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小事,这些大事却是不太清楚,罢了,今日大年初一,却是个喜庆日子,我们尽说这些干什么,小二,有筝么?”
门外的小二应声而入,“小姐需要什么?”
“有古筝么?”清风问道。
“有,有的。”
“拿来”清风笑顾袁钟二人,“难得相逢,又恰逢新年,我为二位前辈鼓筝一曲,以示小女子对二位前辈的敬仰。”
钟袁二人一时不明所以,四目相对,都是感到有些莫名,出于礼节,袁方点头道:“能听清风小姐亲自鼓筝,倒是我辈的福份,愿洗耳恭听。”
摆好筝,清风绾起衣袖,略略停顿一下,双手已是抚上琴弦,两手一动,一段激昂的筝曲陡地流转开来。
“十面埋伏”钟子期脱口而出,满面皆是惊讶之色,而袁方从容的神态之中,眼中却蕴含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焦虑。
筝曲悠悠,似乎仍在绕梁难去,清风却已和钟静两人芒踪渺渺。看着那台古色古香的筝,袁方忽地道:“此女不死,我等难有宁日”
钟子期哈哈一笑,“如果袁兄有意,钟某倒是可以助一臂之力。”
袁方抬起头,眼中闪出丝丝寒光。“倒也不必,钟兄还是顾好自己吧”袁方冷冷地道。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两线齐动(上)
“你说什么?清风在洛阳城十五天遭到了八次刺杀?”李清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没有事吧?”
纪思尘微笑道:“司长大人在寒山馆特意刺激了袁方一下,果然立即便招来了这些蝗虫,不过司长早有预防,不但让袁方徒劳无功,还让他在洛阳的人手折损了不少,洛阳职方司的丁玉也终于逮到了时机,乘机歼灭了不少袁方在洛阳的耳目,算是出了一口气。”
李清的脸上露出笑容,“也是,以清风的机警,断然是不会吃亏的。她试探所得果然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我们的判断。即便是因为这样,我们在洛阳的人员所有损失,也是值得的。她什么时候回来?在洛阳没有得手,只怕袁方不肯干休,路上更需小心。”
“大帅放心,王琦也跟着去了洛阳,一路之上,有他安排,不会有事。”纪思尘笑道。
李清沉吟了一下,“小心无大错,我让茗烟将她手下的特种大队也派出去接应一下,一定要将清风安全地接回来。”
纪思尘弯腰道:“大帅对司长的关怀,司长一定感铭五内”
李清不置可否,“听说清风走时将兴州的事情交给了你?有什么进展么?”
纪思尘皱起了眉头,“思尘惭愧,有负司长和大帅的期盼,下官在兴州没有任何进展,竟是一无所得。”
“一无所得就是最大的收获,试想如果龙先生真是一个普通的幕僚,即便他才智通天,也用不着如此严密的保护和封锁。”李清站了起来,走到书房内那巨大的地图前,久久地凝视着那幅大楚疆域图。
“多了兴州这个变数,我们的计划看来也要改变了。”
挥挥手,道:“你下去吧,平安地将清风司长接回来。”
“是,下官告退”纪思尘退出了书房。
“虎子,请尚先生过来”李清吩咐道。
正月十五一过,传统的年节便算结束了,过年的气氛渐渐淡去,生活又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定州的气氛又开始慢慢地凝重起来,大规模的军队调动时有发生,所有的百姓们知道,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定州的战争机器又开始要运转起来了。
各村各乡的预备役训练陡然加大了强度,原来正在休假的军官和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地被紧急招回,乘着春耕前的这一段闲暇,各地迅速召集了大量的民夫,将驰道修整加固,定复两州的商人和作坊在短短的时间内接到大量的军方订单,本来正处在淡季的这些商铺作坊立马全面开工,将各种各样的军需品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军中。
定州的异动立刻随着各种渠道传向大楚的四面八方,所有人都知道,定州要动手了,但到底是在那个方向,却还不能确定,因为目前定州在北方和全州都屯有重兵,到底是帮着萧氏遏阻南方宁王的席卷之势,还是趁着吕氏陷入与东方曾家的战争泥沼而出兵北方,一时难有定论。各大势力的谍探纷纷涌进定州,发动自己的各种渠道,打探着定州的出兵方向。
而此时,李清已经秘密到了卢州的罗丰与长琦两县。
常胜师姜奎两个骑兵营,两个步兵营,陈泽岳所率领的一个步兵营,便驻扎在这两个县。
罗丰县,姜奎的常胜师师部驻所,巨大的沙盘上,红蓝两色旗帜标识着常胜师与卢州兵的兵力驻扎所在,站在沙盘边,一目了然。
李清此时便站在沙盘边,田丰正手执着长竿,一一指点着对李清介绍目前常胜师的布署及其各息的目标。
听着田丰的介绍,李清很是满意,先前还担心姜奎对田丰的到来有所抵触,现在看来都是自己想多了,姜奎是一个单纯的武将,对自己的优缺点相当明白,对于胜利的渴望相当的强烈,当田丰到来的时候,他是如获至宝,立即便将军队的调动大权全盘相让,作为常胜师最高指挥官的他,只给自己保留了一份盖大印的权力。
而田丰此时也不避嫌,当仁不让地对姜奎原先的部署作了相当大的改动,他们两个,一个是单纯地渴望胜利,渴望疆场之上的金戈铁马,一个是感恩戴德,急于报恩,同时也有着向新主人证明自己的价值的心思,倒是一拍即合,配全的相当默契。
“大帅,请看,在我们的对面,卢州兵拢共驻扎着十营五万兵马,分布在陈县,康县,秣陵,桑株,肃宁一线,而我们,计有常胜师经过加强之后,共计有作战士兵三万余人,辅助作战人员近两万。”
“倒是敌众我寡啊”李清笑道。
李清的话语在作战室内引起一片笑声,“大帅,不是我小看对方,卢州在我们占领罗丰,长琦两县之后,匆匆忙忙地扩军,在原先两万常备军的基础之上一下子扩充到近十万人,这军队的战斗力嘛,我估计便连我们定州的预备役都比不上。”姜奎笑道。
“蚁多咬死象,也不要大意,对方本土作战,说不定这保卫家园的心思能激起他们相当大的战斗力”李清提醒道。“说说你们的战斗布署吧“
田丰点点头,道:“鉴于双方在战斗力上面的巨大差距以及对大型战役的经验,我们适当修改了原先的作战计划,改全面占领为长驱直入,集中兵力突破一点,然后将敌人甩在身后,大军直扑卢州州城。”
李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你们准备选择突破那里?”
“秣陵”田丰道,“秣陵是卢州兵主力所在,计有两万余人,秣陵左右呼应陈,康,桑,肃,我们从这里单刀直入,直接将卢州兵切为两断,然后挥军直扑卢州城。”
“那另外四县的敌军怎么办?”李清问道。
“一举击跨秣陵守军,必让这四地守全军胆寒,在我看来,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固守自己所驻扎的县城,一个是班师回援卢州,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吃灰。”说到这里,室内众将又笑了起来,的确,论起两军的机动能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不说常胜营旋风营两营骑兵每名战斗士兵都配备着双马,就是两个步兵营里,也装备在子大量的驼马和马车,就是为了提高军队的机动能力。
“你想一口吞掉卢州城?”李清不动声色地问道。
田丰摇摇头,“非也,卢州城不用打,我长驱直入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卢州城。”
李清手指向卢州城的另一边,笑道:“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吃掉他?”
“不错”田丰也兴奋了起来,“我的目标正是吕氏驻扎在卢州边境的这两万骑兵。卢州吃紧,他们必然闻声来援,我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掉他,吃掉了他,卢州徐宏伟再无所峙,除了向我们投降,我想不出以他的性格,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对策,这样,我们便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同时打掉了我们进攻北方的第一个大障碍”
“很好”李清鼓掌道:“计划极其完善和周密,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驻扎在卢州边境的这两万吕氏骑兵大都是萨特族士兵,骠悍善战,如果不能一口吃掉他们,长途奔袭的你们可就要吃亏了”
姜奎笑道:“大帅,您怎么连您一手带出来的兵马都不信任了?在我看来,天下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比我们的战斗力更强,再说了,再老田的计划中,我们是长途奔袭,他们难道就不是长途跋涉而来么?狭路相适勇者胜,定州军最擅长打的就是这种靠意志力来取胜的战斗”
“不错,这也正是制定这个作战计划的依据之一”田丰笑道:“换一支部队,我可不敢制定如此疯狂的计划,宁愿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地完成作战目标”
李清大笑,田丰这一不着痕迹的马屁就是正好搔到了他的痒处。
让其它人退出了作战室,室内便只剩下了李清,唐虎,田丰,姜奎四人。
“你们的作战计划很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来我这一次来,就是要准备改变原先制定的作战计划的,但没有想到你们已做得很好了”李清赞赏道。
姜奎与田丰对望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原本我是想让定州休养两到三年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最近我们发现了中原战局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迫使我们不得不改变以前的策略,提前向吕氏出兵,力争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北方。”李清顿了一下。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那个在太极展中脸色有些发青,显得很是疲惫的面孔。
“大帅,出了什么事了?”姜奎小声问道,一边的田丰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襟,这等事,肯定事涉机密,大帅如果想说,一定会告诉他们,不想说,你问了反而让大帅为难。
果然,李清笑了一下,并没的接姜奎的碴。
“你们的战术基本与我的战略目标接近,我就不用多说了,开战之际,我会来罗丰督战,便先说明白了,我只是来看,绝不赴涉你们的指挥”李清笑道。
田丰会意地点点头。大帅前来,也是为了确保常胜师的后路无忧,万一陈,留,桑,肃四地之中有一个卢州将领是一个疯子,不管不顾地在常胜师走后进攻罗丰长琦,虽然不见得能把他们怎么样,但造成的影响可就不能忽视了。
“还有一点我得事前告诉你们,开战之时,我会将诺其部部一万骑兵带来给你们使用,但除此之外,你们将不全再有一个援兵了,你们要用手里这些部队,给我横扫北方”李清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震得上面的东西全都跳了起来。
姜田二人对望一眼,神色都是郑重起来,“什么时候开战?”
李清一字一顿地道:“春暖化开,江水化冻,东面水师配合曾氏全面反攻,在全州,辽州缠住对方主力之时,便是你们全力进攻之日”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两线齐动(下)
从卢州返回,李清携尚海波又出现在了复州边境与全州交界的桐庐,过山风的移山师便驻扎在桐庐县与全州交界的近三百里边境线上。
一幢普通的四合院里,定州大将过山风迎来了李清与尚海波。过山风原本是一介山匪,自从跟随李清之后,读书习兵法,迭经大型战事,早就从一个性子跳脱的山匪蜕变成了性子沉稳的统兵大将,数年的战事经历让他在军事上的天赋逐渐展现,成为在定州之中极受李清青睐的能独挡一面的大将,对他的倚重更甚于最早跟随自己的王启年姜奎等人。而过山风也的确不负所望,并吞复州,开辟平蛮西线战场,在东征西讨之中,立下赫赫战功。如今过山风在定州军队中的资历和威望,已直逼吕大临。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过山风在李清帐下更受重用。
得知大帅与尚先生携手而来,过山风立刻明白定州的战略出现了重大变化。
四合院被过山风的亲兵和李清的侍卫围得水泄不通,警戒之森严,恐怕连只蚊子也难得飞进去,而在院中房内,过山风刚刚听完尚海波对于局势的介绍。
“这,这也太扯了吧”过山目瞪着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尚海波,“那天启皇帝老儿这是玩得那一出啊?”
李清脸色沉重,“他玩得那一出我们不知道,我们只需要明白,在他的这盘大棋中,我们处于什么位置,能谋得多少利益?”
“此事已确定无疑了么?”过山风问道。
“清风司长多方求证,已经十有八九了,眼下清风司长正从洛阳返回,预计这几天就应当回来了,她也会来这里向大帅禀报最新的情况。”尚海波道。
过山风站了起来,冷笑道:“大帅何须忧心,不管别人想玩什么花样,在我们定州天下无双的军队面前,一切都是浮云,你有千般计,我有老主意,击垮你,毁灭你,到最后,总得活下来的人才是胜者。”
李清被过山风一番豪气干云的话说得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拍拍过山风的肩膀,“你说得不错,在强大的军队面前,一切都是浮云,不过我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
“如果我们所料想的不错,今天三月至五月,最迟不过六月,这场大战将暂时拉下帷幕,宁王大败,退回老巢,萧浩然后背被插了一刀,下场更惨,兴州屈勇杰崛起,中原形式更乱,谁都没有绝对的实力灭掉对方,而这个时候,我们就更突出了”
“你来看看地图”李清指点着墙上的军用地图,道:“我们如果拿下吕氏,并吞曾氏,地盘从西到东,将整个中原包在其中。实力将凌驾与中原任何一股势力之上。”
过山风点点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不错,你能在这一瞬间便想到这些,证明你这些年的确长进很大”李清欣赏地看了他一眼。
“全拜大帅教诲”过山风抱拳道。
李清笑着摇摇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尚先生,你接着说吧”
尚海波点点头:“大帅实力凌驾于中原任何一股势力之上,最大的可能也是最坏的可能,就是这些势力突然之间抛弃前嫌,组成联盟,拧成一股绳来对付我们。”
“我们刚刚拿下北方,吞并东方,需要时间来消化和整合这些地方,治下庞大的地盘将消耗我们大部分的精力,而这些地方吕氏和曾氏势力根深谛固,数十上百年的统治基础不是我们在短时间内便可以完全抹杀的。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地方在很长时间内将陷入混乱,盗匪四起,民不聊生。整合这些地方的这段时间,将成为我们定州最危险的时刻。”
李清接过话头,“本来这些势力想要完全毫无介谛地联合在一起是很困难的,我们大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又打又拉,分化离间,但现在出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天启皇帝的存在,他如果没死,就完全有能力将这些势力有效地组合起来,形成对我们重大的威胁。”
“大帅说得不错,整合中原备受打击的豪门世家,与我们定州开战,在战事之中进一步地削弱豪绅门阀的势力,作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我们定州被击败了,那么不论是南军也好,还是萧氏也罢,抑或是其它的那些世家,实力都将消耗无几,打得最后,到真是大地一片白茫茫,干净无比,到了这个程度,天启皇帝的意图也就达到了,利用这场战争,将威胁到大楚皇室的豪绅门阀清洗得一干二净。而他则从容地收拾旧山河,再振大楚雄风。”
过山风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魄力,好疯狂的计划,不知他想过没有,一旦失败,大楚就再无翻身之日,将永坠沉沦了。”
“天才都是疯狂的,疯子也是不计较后果的。天启已经疯了”李清叹道。
“那我们如何应对?”过山风看向李清。
“夺取北方,吞并东方的计划不变。”李清断然道,“你这里却是出现了截然相反的计划。”
“大帅要两线作战?”过山风道。
“不错,中原局势即将乱成一团,能不能有效遏制这个庞大计划之中针对我们定州的部分,就在于你这里了。”李清道。
过山风眼神慢慢凝重起来。
“宁王兵败,萧氏没落,在这一段时间里,中原将陷入一个短暂的权力真空,屈勇杰一时之间难以收拾这么大的地盘,我要你抓住时机,出兵全州,将全州给我一口吞下,与此同时,我将要求翼州李氏兵进金州,将金州一口吞掉,如此一来,翼,金,全,复将连成一气。”
李清的手在地图上重重划过。“过山风,你说如此一来,我们的地盘像什么?”
“像一把斧子”过山风脱口而出。
“不错,就是一把斧子”李清转过身来,目光炯炯,“以翼州,金州为斧刃,以定州复州并州为斧背,以北方和东方地域为斧柄,我们可以狠狠地砍向中原地区,将压力集中到翼金一带,在这两个州布设重兵拒敌,我们将有更多的时间来整合消化北方和东方,一旦整合结束,就是我们大举进兵的时候。”
“只是如此来,翼州李氏必然要承受绝大部分的攻击压力,他们会答应么?”过山风有些怀疑地看向李清,虽然大帅是李氏子侄,但这涉及到了李氏各房的利益,让翼州承受巨大的损失来成全定州,翼州李家会干吗?
“所以清风司长此去洛阳,不计代价地也要将安国公带出来,李氏其它族人肯定不愿,但安国公站在和他们不一样的高度之上,看得更清楚,有安国公在翼州,便没有问题”尚海波笑道。
“不错大帅的胜利便是李氏的胜利”过山风兴奋地道,“李氏中有些人或许会被眼前的东西蒙蔽,但安国公老谋深算,绝不会如此短视,有安国公在,大帅的战略一定会成功。”
李清与尚海波对望了一眼,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心中却远没有如此轻松,这事说来简单,但真做起来,就复杂得很了。对于敌人,可以有很多的手段折服他们,但对于自己的战友,亲人,有时反而要为难得多,不说别的,要达成这一战略目标,在翼金全复连成一片的时候,首要的一步便是要整合军队,政令一统,定州强势,翼州势弱,而在将来的战略中,翼州又要承受绝大部分的压力,这其中的平衡就实在难以把握。
事情千头万绪,一时之间也难以理出头绪,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清到达桐庐的第二天,一行人拥着两辆马车,出现在了桐庐过山风的指挥部外。自洛阳而还的清风带着安国公李怀远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让李清,过山风,尚海波等人吃惊的是,随行的护卫几乎个个带伤,血迹斑斑。可见这一路之上的惊心动魄。
马车门打开,钟静跳了下来,回身扶下清风,让李清变色的是,清风脸色惨白,一只胳膊裹着厚厚的绷带,吊在脖子上,竟然是受伤了。
李清大步迎上去,伸手扶住清风,低声问道:“怎么受伤了?”
清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事,一点小伤,袁方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路之上阴魂不散,也幸亏你派了孙泽武带着飞鹰去接应,否则能不能回来还真难说,安国公在后面,你快去见过国公爷”
李清点点头,“你下去好生将养,我晚上过来看你”
走到第二辆马车前,李清弯腰躬身,“孙儿见过爷爷一路上您老受惊了”
马车门打开,安国公哈哈大笑着探出头来,“受什么惊,这一辈子老头子惊心魂魄的事情比这一次厉害多了,我可是吃得好,睡得香。你手下这些家伙们可当真厉害得紧,是我见过最厉的兵,李文李武,是么?”
马车内,影子一般伴随着安国公的李文李武笑道:“不错,这些士兵当真厉害。”
李清看着李文李武两人,也是神色憔悴,两人身上也都染着血迹,显然一路之上也是拼命搏杀过来的,“两位辛苦了”
“这是我们的本份,不敢当大帅的褒奖”李文李武躬身道。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水师出击
昭庆二年二月,横贯顺州,沈州,辽州的东方第一大河沱江已经开始解冻,巨大的冰块开始分解成或大或小不规则形状顺江而下,不时互相碰撞,激起漫天的水花,扑打在两岸的大堤上。温暖的阳光和熙地抚摸着大地,春风宜人,却正是早春好时节。
河中虽然仍有冰块肆虐,但两岸大堤之上,嫩绿的小草却顽强地探出了头,在春风中摇曳着弱柔的身姿,远远看去,大堤却似是换上了一件花衣,绿一块,黄一块的。
塘湾水师泊地,定州水师参将郑之元却有些发愁地蹲在沱江边,看着大大小小的冰块从身前不远处掠过,激起的水花扑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似无所觉。他很焦急,定州李大帅的命令已经下达,要他们尽快地沿沱江两岸发起进攻,配合曾氏大军缠住深入沈州的吕氏主力部队,但今年,凌讯却比往要要迟上了许久,已是二月下旬,沱江却刚刚开始解冻,他率领的数十艘千料战船自安顺进入沱江,却困在塘湾水师泊地,眼睁睁地看着曾氏在陆地上节节败退,却无能为力。
“狗日的鬼天气”郑之元恨恨地骂道,转身问身边的一个玄衣老者:“吴老,你说这凌讯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吴老是本地的一个老者,久居沱江边,对这里的凌讯却是清楚得很。
“郑将军,看这天气,恐怕要等到三月初,凌讯才会完全结束。”吴老恭敬地道。
郑之元愤愤地将堤上的小石头踢进江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时的沱江,船根本不可能进入沱江,大大小小的冰块对船体会造成致命的破坏,只能等待,等待凌讯结束的时刻。
沈州山阴县,吕氏军队大本营,吕逢春也是心急如焚,战事的发展与他们当初的预计相差甚远,预想中的闪电战变成了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曾氏的抵抗异乎寻常的激烈,虽然胜利的天平依旧倾向他们,但也只是相对于这场局部战争而已,在整个天下这盘棋局上,吕氏已经相当危险了。
经过近一年的激战,虽然占领了全部顺州,沈州大部,但愈往前,对方的抵抗便愈加强烈,到得现在,每近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煎熬般地渡过了冬天之后,吕逢春再度向前方的诸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诸城是北军合围沈州城的最后一道关卡,打下了他,前往沈州的道路便是一马平川,再无阻碍,而拿下沈州城,将进一步摧毁曾氏抵抗的决心,经过一年的大战,曾氏的主力已几近被摧毁,只要拿下了沈州城,兵进辽州,就可以迫使曾氏投降。
但让吕逢春万万想不到的是,便是这座不起眼的诸城,却牢牢地扼住了他前进的脚步。小小的诸城方圆不过数里,但却驻扎了上万精锐,更让北军胆寒的是,是这座小城守军装备的精良,射程达数百步的投石机发射密度是他们攻城投石机的近乎一倍,一射四弩的八牛弩对蒙冲车,攻城车破坏巨大,士兵们的凯甲完全挡不住对方的箭矢,往往付出绝大代价攻上了城墙,马上就遭到密如飞蝗的百发弩的攒射。
吕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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