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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军-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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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犯不着为他卖命,不如擒下王彦升,说不定还能立下功劳来!”

一旁英吉笑嘻嘻的也跟着喊起来,一时间徐府武丁也跟着喊了起来。这一喊侍卫亲军们的攻势顿时缓了下来,都忍不住回头望向王彦升去。

王彦升手持巨剑铁青着脸,都觉得眼前的人目光之中都不怀好意,额头上沁出汗水来,身躯开始微微发颤起来。

“将军,我等还是先暂退吧!”一名王彦升的亲信上前想劝道,却想不到寒光一闪,王彦升手中巨剑劈下,竟然将这人劈成了两半,血污内脏留了一地。

王彦升满脸是血,面色甚是狰狞的大笑道:“你想抓老子去领功?休想!老子先杀了你,看你们怎么拿老子邀功!”只见他势若疯癫,手中滴血的巨剑在火光下闪着幽光,甚是可怕。

众侍卫亲军无不骇然,一时间都是呆在当场,过了片刻也不知道是谁一发声喊,纷纷往花园外抢去,都生怕王彦升发狂将自己杀了,而王彦升的亲信也没人再敢上前相劝的,都是跟着兵卒们往外涌去。

才涌到花园口,大队侍卫亲军冲了进来,为首的将校厉声喝道:“全都扔下兵刃!蹲在地上!抗命者立斩!”王彦升手下的侍卫亲军见大势已去,都不敢反抗,纷纷扔了兵刃,抱头蹲在地上。

霎时间花园中便只剩下王彦升一人站在当中,那领军的将校手中长刀指着王彦升大喝道:“叛将王彦升,快快束手就擒!”

王彦升扭过头来,一双冰寒的眼神好似嗜血野兽般可怕,满脸的血污也都看不出样貌来,只见他裂嘴露出满口森森白牙大笑道:“老子反叛?老子何时反叛了?老子是大忠臣!老子为大周立下过赫赫战功!”

“王宁喜已经招认了,你还想抵赖么?!”韩通沉稳的声音飘然而至,只见韩通带着亲卫走入花园之内,冷眼看着王彦升怒道:“你同王宁喜勾结赵匡胤阴谋造反,给赵匡胤暗通宫中消息,纠党结伙,图谋不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功绩?先帝已经给你封赏,如今你要造反,还有脸说自己是大忠臣?!”

王彦升狞笑道:“韩通!老子的战功是老子用命换来的,是我应得的,是皇帝老儿本来就欠我的!那群文官腐儒,什么力也不用出,只是动动嘴皮子,竟然能在朝中呼风唤雨,官做得比老子这些拼死拼活的还要大,这是什么道理?老子就是看不惯范质那些腐儒,才和赵点检一起干的,赵点检是条好汉子,也不像宫里那女人和小孩,只怕连王彦升这号人物也不知道吧,何来恩顾只说?!”

韩通怒斥道:“一派胡言!没有范大人他们治理国家,收税收粮养兵,你哪来的吃喝穿戴?调你入京的诏旨是太后亲览后所下,她和陛下都问起过你,陛下还说很羡慕你有把巨剑,想和你学剑法!你已经在天子身边做亲军指挥使,便是太后、陛下信任你,你竟然还要造反?你这是自毁前程!自掘坟墓!”

王彦升被韩通一阵痛斥,呆愣了半晌,环顾花园之内,跪地求饶的兵卒们知道大势已去,但还是怒骂道:“徐皓月!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要不是你,老子早就得了从龙拥戴之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韩通冷笑道:“你心机不纯,只想着立功,就算赵匡胤奸谋得逞,你也得不了荣华富贵!王彦升!快快束手就擒!”

韩通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还真是言中了的,在历史上赵匡胤兵变后,王彦升便是立功心切,在街上遇到想要召集兵马抵抗的韩通,追杀过去,引兵将韩通一家尽数杀死,只以为自己便立了大功,但想不到赵匡胤却暗恨王彦升胡乱僭越杀人,还得赵匡胤要背负害死韩通的恶名,因此终身没有封王彦升为节度使。

王彦升怒喝道:“老子不信!”说罢势若猛虎的举起巨剑朝韩通杀过去,只听嗖嗖数声,王彦升猛然顿住身形,手中巨剑一松跌落在地,跟着跪倒在地,口中嗬嗬的像野兽般哀嚎,双手反倒背后去,想要抓什么。

原来墙头上童虎头等人见王彦升暴起,便放了几箭,正中王彦升后背。

韩通手提长刀走上前去,缓缓说道:“你当真是至死都不知悔改,念在你昔日功绩,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王彦升跪在地上,忍不住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跟着垂下头道:“多谢将军给个爽快!”

寒光一闪,王彦升首级被斩落,鲜血流了一地,历史在这里掉换了位置,韩通亲手斩杀了王彦升,至此城内侍卫亲军之中赵匡胤的党徒算是清除掉了,但汴梁城各门的厮杀声却还是没有停下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 宫闱诸事定

崇元殿上,徐皓月得封平叛大将军之后,当即命韩通领兵马前去捉拿王彦升等赵匡胤在侍卫司中的党徒,韩通当即领命而去。

跟着徐皓月命范质、窦俨分头召集百官入宫护驾,又命魏仁浦领宫中侍卫守御崇元殿。分拔完毕之后,曹彬前来禀报说已经拿下石守信、王审琦二将,徐皓月当即喝命将二人押上殿来。

殿上灯火忽明忽隐之间,曹彬带着十余名白甲军将五花大绑的石守信、王审琦二将押了上殿。只见二将全身鱼鳞甲胄,战袍残破不堪,满脸血污头发散乱,显然是一番巨斗之后才被擒下。

走到徐皓月面前,石守信和王审琦二将满面怒容,瞪视着徐皓月,石守信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徐皓月!你出卖兄弟!换取你的荣华富贵!你不得好死!”

曹彬大怒,当即上前一脚踢在石守信脚踝处,怒喝道:“在太后、陛下面前还敢撒野?你再敢骂一句,我就打你一耳光!”石守信立足不稳,跪在地上,跟着又挣扎着直起身来,仍是怒视着面色如常的徐皓月,他怕又在受辱,也闭口不骂了。王审琦面色倨傲,被白甲军兵卒按着跪倒在地,冷冷的怒视着徐皓月,却也不口出恶言。

符玉清贝齿轻启问道:“石将军、王将军,先帝带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造反?”

石守信抬起头,头发散乱之间露出一双血红的目光,也有吓人,柴宗训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躲在符玉清怀中不敢看他,只听他朗声道:“先帝若在,我等必不会反,但如今朝堂上坐朝的只是一个孩子,我等如何能服?”

王审琦昂起头也道:“不错,如今乱世未平,先帝盛年崩卒,我等只想依附一位可以平定天下的英雄,建功立业,平治天下,而不是跟着一个孩子被一帮文臣使唤来使唤去!”

符玉清满面怒容,但她生性柔雅,却也不会口出恶言,更不知道如何反驳两人的话。徐皓月闻言微微叹息,后周一代经过柴荣的努力,已经为重新统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柴荣没有时间完成统一的大任,继位的柴宗训年纪太小,符玉清女流之辈,而且做大周皇后才没多久,实在没有多少大臣是真心效忠她母子二人的,更多的都是看在先帝柴荣的面上,甚至徐皓月也是。

徐皓月上前一步朗声说道:“一派胡言!大周如今已经威服四方,假以时日,大家戮力辅助陛下,将来一定能够平治天下,大丈夫若真有本事,当尽力匡扶幼主,朝中若是有佞臣,当尽力锄奸扶主,如此一样可以建功立业,一样可以平治天下!说来说去,你们都是想建那戴翎之功!”

石守信冷笑道:“徐皓月!你这个小人!你何尝不是想着能够入主朝堂,能得一世荣华富贵,才出卖我等?”

徐皓月淡淡的说道:“赵匡胤到北平城找我,许给我起兵的条件便是将来让我做殿前都检点一职,并许诺将来我徐皓月在新朝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为了富贵,我何苦冒如此大的风险回京?”

符玉清闻言微微一惊,想不到徐皓月放弃了如此的大的诱惑,而且是背弃了自己的结拜兄弟,进京来保护他们母子二人,自己先前还如此不信任他,心中微感不安,望着徐皓月眼神中充满了激赏之意。

大殿之上徐皓月看着石守信和王审琦继续说道:“如今乱世,便是因为人心离乱,各地节度使拥兵自重,只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将忠孝仁义皆抛诸脑后之故!我徐皓月只望以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世人明白,道义原本该是什么样的!”跟着他轻叹一声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石守信怒道:“我等误信你这个小人,要杀要刮悉随尊便!”王审琦昂然道:“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便看着你是如何杀兄弟的!”

徐皓月淡淡的说道:“论国法,你们造反谋逆,罪不可赦,论忠诚,你们背义负恩,天理不容,论道义,你们欺凌孤弱,还有何颜面立于世上?但处置你们要等到明日大局已定之后!”

石守信面色狰狞的笑道:“徐皓月,你以为控制了京城便能相安无事了么?赵大哥手中有二十万兵马,他一定会打破京城,到时候你谁都救不了!”

徐皓月哼了一声道:“只带了数日粮草的二十万大军,你当汴梁城是纸糊的么?”跟着徐皓月悠然的说道:“况且我还伏下了后招,明日你们便会知道了。”跟着厉喝道:“将他们带下去关押起来!”

白甲军兵卒将石守信和王审琦带下去后,徐皓月又问曹彬道:“王子襄和周群那边情形如何?”

曹彬躬身道:“王将军和周将军已经取了殿前军虎符印信领兵赶往城门,料想只会有些石守信和王审琦的亲信部将难以收复,但此刻二将已经被执下,群龙无首,一定能顺利收复城门。”

徐皓月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道:“本帅还是亲自领兵前去,毕竟城中殿前军还有十万之众的。”

正在这时,田行健急匆匆的走进殿来禀报道:“大帅,王彦升领着数百亲信遁出宫城,王宁喜也和他一道,看来王总管也是赵匡胤的内应。韩将军言道二人定是前去攻打徐府,想要用大帅的家眷作为人质,韩将军已经领兵前去相救了。”

殿上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符玉清急忙道:“那快些增派兵马前去相救啊,要是让贼人得逞,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徐皓月微微一笑,躬身道:“太后莫慌,末将已经有了安排,王彦升这等宵小去了便是扑个空,当务之急乃是稳定城中局势,取下各处城门。”

当下徐皓月转身对曹彬道:“你协助魏仁浦魏相守卫禁宫,本帅带田行健往北门去一趟!”曹彬躬身领命。

正在这时,徐子茗稚嫩的童音飘然入耳:“爹爹,茗宝宝好想你……”果然只见孙庭运这老道士带着徐子茗和萧绰两个孩子进到殿中,徐子茗一见徐皓月便略带哭腔的扑了上来。

徐皓月一把将徐子茗抱起,只见徐子茗小眼红红的哽咽道:“我就知道爹爹不是坏人,绰姐姐说得对,爹爹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会是叛贼的……”说到这里徐子茗已经呜咽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徐子茗和萧绰被软禁在宫中,虽然符玉清生性柔弱,也不会对两个孩子怎么样,但下面的宫女和近侍就不会客气,多半言语上有辱骂、恐吓,徐子茗还小,自然会害怕,看来这些天都是萧绰从旁照料、安慰着。

想到这里,徐皓月不禁看了看一旁的萧绰,却见她眼神中也满是欣喜之色,但和自己目光一碰,又生出些怯意来。徐皓月安慰了几句,柴宗训也亲自过来拉着徐子茗的小手安慰了几句,三个小孩很快便都欢笑起来。

徐皓月一早便安排了孙庭运在宫中照看两个孩子,当下徐皓月对着孙庭运一揖道:“多谢道长看顾。”

孙庭运呵呵笑道:“徐将军为国为民保社稷,【。52dzs。】何须言谢?”

徐皓月知道他话中之意,也不便多说两人私交,跟着对符玉清朗声道:“太后,如今石守信、王审琦等人在城中散布谣言,祸乱民心、军心,我等除了掌控兵马外,也要安抚人心。”

殿上魏仁浦接口道:“不错,如今城内人心惶惶,太后应下诏替白甲军澄清原委,安抚民心。”

徐皓月看了看孙庭运笑道:“既然叛贼一党以怪力乱神祸乱人心,那我等也就以毒攻毒,也造一番谣言,不过此事还需孙道长这个护国真人出面才是。”

孙庭运捻着胡须笑道:“这正少阳异象数百年难得一见,原意本是少主如少阳般初升,当有能臣辅佐,光彩掩映之下,方才能成正阳,光耀大地,此天相名唤日重光,老道我几十年参悟天相,这话可不会乱说的。”

众人心中都明白过来,这天相是吉是凶便是要看如何说了,魏仁浦点点头说道:“臣以为除了道长出面外,司天监的官吏们也跟着出言附和,这便更加令人信服了。”

符玉清轻轻嗯了一声道:“那就按诸位卿家所言,哀家这就下诏,向百官、百姓晓谕事情原委,安定人心。关于异象之说便由孙真人领司天监官吏操办,务必消除先前不利的谣言。”

当下便由魏仁浦在殿上起草诏书,孙庭运则找司天监的官吏们商议去了。片刻后诏书拟好,有文吏誊抄数十份,都加盖了御印,徐皓月派了兵马护卫传旨的近侍分赴京城各处传谕。

跟着徐皓月对符玉清躬身道:“太后请安心,在宫中有魏大人和曹彬等人守护,可保无虑。韩将军那边料想解决了王彦升,也会带同末将家眷进宫,一同等候消息。末将这便到各处城门查看,准备天明后迎击叛军!”

第二百六十章 军中流言急

汴梁城以北四十里处陈桥驿是汴京往北走的第一个大驿站,自五代汉、周以来,这个驿站平日里接待南、北使节和来往商旅不计其数,也是大军北上南归的歇宿之处,所以此处驿站规模很大,供士卒扎营的空场也十分开阔。算起来,赵匡胤来来往往在此驿也住过不少次了,赵普给他安排的那间屋舍,他几个月前从北伐回来时还刚刚住过。

前军高怀德、白延遇等已经在陈桥驿歇宿等候,赵匡胤中军到来之时已经是午后了。等到后军宋延渥、王文昭、罗彦环等领兵马到达陈桥驿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和汴梁城所见的天相一样,这时的天色有些奇怪起来,太阳快要沉下去时,天色渐暗,忽然间又明亮起来,如同拂晓时升起了红日。帐外的一些士卒们觉得稀奇,指指戳戳地议论着:“唉快看,这日头好像变大了!”

“不是,是变亮了,该不是有什么异象吧?”

那些在帐里的士卒听见外面的议论声,也纷纷跑出来看新鲜。身穿殿前军盔袍的苗训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人群中间,大声说道:“你们不懂,这叫日重光!看见了吗?那个少阳底下又出了个正阳,那正阳才是真阳。瞅着吧,一会儿就把少阳吞掉!”

几个好事的士卒围住他,问道:“苗指挥使,这日重光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呀?”苗训乃是殿前散员右第一直散都指挥使,此人通晓天文占候术,军中倒也有些名气。

苗训故作神秘的说道:“你们当然见不到啦,这正阳吞少阳的事,几百年才出现一次哪!这是新皇帝登基的先兆!”士卒们发出一片惊嘘声,再抬头时,只见天上两个太阳半叠在一起,接缝处划出一条圆弧形的黑线。那黑线渐渐移动,约有一刻工夫才消失,又圆又大的红日落下山去,天一下子暗了下来。

军营内赵普看了看那太阳,对身旁的赵匡义微微一笑说道:“想不到苗训所算的还真是准啊。”

赵匡义摇摇头说道:“其实为了等这一天,我们错过了几次好时机,难道真要等这异象么?其实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李处耘也凑了过来开口道:“这异象在卦书上叫做‘子午相包’。子是帝座,午是端门,子包午,水火既济,一阳骤升,是说上天要降下大贵人。今天又是庚子日,阳气特盛,这可是个大吉之兆啊!”李处耘乃是赵匡胤麾下都押衙,曾经跟随过李继勋,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赵普颔首道:“正是如此,也只有今日起事,我等才能有话说,如今只消在军中散布箴言,军士无知极易被煽动,到时候就算侍卫亲军有五万人,也会被人裹挟而动。”

“原来如此,在下受教了。”赵匡义应了一声,眼眸中满是火热的期待。

李处耘插嘴说道:“少将军,这叫上天垂象!能更加坚定咱们起事的决心啊。”

赵匡义阴阴的低声笑道:“不错,咱们起事便在今晚!”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人身边围过一群军校和士卒,而且越来越多,听李处耘说起这异象来,人人都是咂舌不已。

末了,赵匡义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大声喊道:“众将士听着,今天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新贵人就要诞生了!现在你们必须听本将的号令,各就其位,谁也不准乱动,也不准睡觉。如有违抗,定斩不饶!”

一句话把众人都吓呆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还不快回去准备迎接新贵人?!”赵普跟着嚷了一声。众人像老鼠一样哧溜溜地散开了。

“少将军,你忒性急,此时声势未成,只怕会误事!”赵普有些不满地埋怨赵匡义。

“赵先生,此刻时机不是已经成熟了么?还要等到何时?”赵匡义不耐烦的说道:“今晚要准备的事还不少,这会儿就该挑明了!”

赵普见赵匡义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轻叹道:“也对,这层窗户纸早该捅破了,那咱们就下决心一条路走下去!”

赵匡义点点头与赵普对视片刻,毅然说道:“速命列校各守营帐,不能有一兵一卒逃回汴京!”

赵普点点头,对李处耘说道:“你赶快去苗训那边召集将校,不但要宣布军纪,还要让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当今的小皇帝根本不可能懂得将士们的辛苦,只有新天子登基,才能给大家带来希望!”

李处耘急匆匆的到了苗训所在的营中,只见苗训被数十名将校围着,一人问道:“苗指挥使精通天文,何不把这天象给大家解释一下呢?究竟是吉是凶?”

苗训摇摇头道:“这件事很难说,说它是个凶兆,并不错,要说这是个吉兆,同样也能说得过去。”大家愣然道:“此话怎讲?”

苗训故作沉吟道:“这事却不便讲,一旦说出去,我苗训岂不犯了大罪。”

众军头那里肯依,非要苗训讲个明白,一个都头道:“都是一个军营,赵点检的老部属了,说出来何妨,俺们绝不外传,给苗指挥使招来不利。”众人也纷纷劝苗训讲出,以解众人的疑惑。

李处耘在一旁也开口说道:“对啊,苗指挥使,你便说说吧。”苗训被逼得没法,只得说道:“我要说出来,还请各位遵守信用,千万不可再传给其他人。”众人立即点头应允。

于是苗训才低声开言道:“夫日者,君王之象也。两个太阳并见于天空,乃是两君并立之象,一个黑阳隐退,一个新阳光华倍增出现,乃旧君隐退,新君出现之兆。所以从旧君方面说,当然是个凶兆;如从新君方面说,当然也是吉兆。所以我才说,无论说凶或说吉,都能说得通。而我觉得恐怕我们大周又得改朝换代了。只是那新君还不知应在什么人身上。你们想这话岂敢乱说的,望大家心里明白就是,千万别传出去。这可是开不好要掉脑袋的事啊!”

李处耘把大腿一拍,说道:“苗先生真神人也。早在京城,我就听说过一件传闻,说是在宫中发现了一块‘点检作天子’的木牌,这新君必然应在我们赵点检身上。”

两人一唱一和,说的跟真的一般,众军头一齐欢呼道:“如果赵点检当了天子,这真是上天有眼,赵点检一向爱兵如子,关心咱们疾苦,要比那个七、八岁娃娃强得多了。”

一名军校迟疑的问道:“赵点检素来以忠义著闻,只怕他自己决计不肯当这皇帝,承受背主恶名,苗先生说的这天象,究竟应在何时?”

苗训哼了一声道:“天象既显,变应就迫在眉睫,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今日我泄露天机,罪过重大,希望列位千万不可乱传。”苗训说过,拉了李处耘便走,看看天近黄昏,各军已到开饭之时,也便赶回中军。

军营中的将士们,还在为前日出现黑太阳的事,私下议论纷纷,谈论个不休,如今有了这新奇又振奋人心的答案,哪里还能竭制住人不说,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几个时辰,便传得全军士兵和下级军官无人不晓。

此时已然是深夜,高怀德和赵匡胤等饮宴之后回营,便听军中裨将说起这事来。这高怀德没有参加过当年结拜,但高怀德与赵匡胤有着特殊世交友谊,早已彼此视同兄弟,而且年龄最长,文武全才,军中也颇有人望,因而有事都要找他断决。

当下那裨将便在军营内,把军中下层在盛传立点检为天子的话,向高怀德说了一遍。

高怀德心中暗喜,但看了看营帐中本部诸将后,假意叹口气道:“如果是军心拥护赵点检,这个机会不可放弃。目前主上幼弱,又缺少贤明宰相辅佐,不知体恤将士,弄到这种地步,我等不如应天顺人,先拥立点检为天子,然后再挥师北征,各位以为如何?”

帐中诸将都是互望了一眼,跟着一起躬身道:“我等愿听高将军将令。”

高怀德又想了一下,缓缓说道:“要拥立点检当天子,首要的便是各部主将一致拥护,方不至引起意见不一,而拼杀起来,则会弄巧成拙,造出麻烦来。其二,得与几位才智出众之人商量,定出拥立之法,方能一举成功。”当下高怀德便派了小校先请赵普、苗训、楚昭辅、李处耘等人前来议这事。

片刻之后,赵普等人到来,说起拥立之事来,赵普正色道:“当前主少国疑,拥立新君已成为不可逆转的大势。自不待言,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即可召集各部主要将令宣决此事。目前,各部诸将,大都是点检多年旧部,只白延遇、张光翰、赵彦徽、宋延渥、王文昭等五将,尚不知态度如何,须先征得他们同意,方不动生变。”

“正是该如此!将五将约至营中,谁敢不从,便是一刀杀了!”一人阴沉的声音从帐外飘然入内,跟着一名年青将军走入帐来,诸将都是吃了一惊,定睛看时,这人却是赵匡义。

第二百六十一章 碧血洒军帐

高怀德军帐之内,诸将听了赵匡义的言语都有些惶惶起来,赵普皱眉道:“其实此五将俱不足为虑,也必拥戴无疑,若是强逼就范,只怕惹出萧墙之祸来!”

赵匡义不以为然笑道:“军中我等兵马众多,况且军心所向,这五人也不敢多话的,何惧什么萧墙之祸来?”

赵普面色不豫起来,赵匡义在拥立这件事上太过热心,而且甚为急进,倒像是再替他自己谋取皇位一般,当下对高怀德道:“在下留意久矣,那宋延渥,本是汉高祖刘智远的女婿,后汉国被周太祖所篡,宋延渥不过是在人屋檐下讨生活,决不会为大周创下的江山卖命。至于张光翰和赵彦徽二将乃是李重进担任侍卫司马步都指挥使之时提拔起来的,之后李重进调任淮南,二将便跟了韩通,二将具是一勇之夫,又都笃信佛教,现在上天垂象,改朝换代,他二人焉敢逆天行事?而王文昭虽然久随李重进,后跟韩通,但此人刻薄忘恩,小人一个,更加的不会逆势而为,所以这些将领,俱不足虑。”

说到这里赵普顿了顿,轻叹道:“只有白延遇乃是先帝侍卫亲军出身,虽为韩通部将,但他刚毅忠勇,只怕有些不易说动。”

高怀德本来对赵匡义的冲动就有些不满,听了赵普的话后,才颜面逐开,跟着沉吟道:“白延遇虽然刚毅忠勇,但他胸无城府。此人在韩通之下,那韩通为人刚愎自用,骄傲自大,不懂屈从人事。这白延遇倒是常受韩通的气,有几次同我喝酒之时,白延遇也常暴其短,白延遇那边我亲自去说之,或能以此事说动。”

大家听了,都十分欣喜,赵匡义抚掌笑道:“如此说来,诸将可以一致拥戴点检为天子,是没有什么障碍了。”

赵普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派何人前往劝说点检,还是有恰当人选方可。”

苗训看了看赵匡义说道:“最好是请少将军去讲,另外赵先生不妨一同前去,我等自在帐外集合兵马呼应便了。”

高怀德重重的点头道:“此事由少将军去最为合适。”

赵匡义立时应声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定会让兄长答应的。”

但赵普却皱眉道:“只是点检他平素讲忠义,如果冒冒失失去说此事,必定被他拒绝,事情反而弄僵了,必须想一妥当的策略,使他无法推辞才好。”

正在商议之际,只见有帐外军校来向高怀德禀报道:“将军,如今军营中兵将纷纷传说,要拥立赵点检为天子,待请求将军去向点检进言,劝点检即天子位。并且兵将们说,当今幼主不体恤将士辛苦,将来也不会知道我等功绩,我们何必为这种天子卖命,如果赵点检不愿当皇帝,兵将们就都不愿干了,打算回家种地。”

高怀德听了,对赵普等急道:“军心已变,事在速行,应迅速召集诸将,说明此事,再请少将军、赵先生二位入内劝驾。”

赵普沉吟道:“劝说当以大义为重,点检决不会亲口答应,说愿意当皇帝的,全靠大家设法拥护,使他既不必开口,也推辞不掉,这才万无一失。”

苗训点头道:“这话有理,在下已作了妥善安排,赵兄请放心好了。”

赵普听他这样说,已然明白他准备好的定然是皇袍,便向高怀德道:“如此,便速去请众将来商量好了。”

深夜之间,陈桥驿的兵营之内,兵士们都是惶惶不安,纷纷窃窃私语,白延遇也参加了傍晚的酒宴,闷热的天气更让他心浮气躁,又闻帐外嗡嗡声不绝于耳,索性起身巡营。

到了营中却见营中军兵们都不安睡,三五成群的正议论纷纷,白延遇大怒,喝命手下裨将前去查问,不一会儿手下裨将惊慌不已的回来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妙,军中不知何时起了流言,都言点检做天子。”

白延遇又惊又怒,急喝道:“是何人造谣生事?将传流言的人给我抓起来!”那裨将有些为难的说道:“将军,此刻军中无人不传此言,也不知该抓谁去。”

惊怒之间白延遇正想喝命手下亲卫上前弹压军兵,却见高怀德手下部将飞马前来禀告道:“白将军,高将军召集诸将紧急议事,商议军中流言之事!”

白延遇甚是奇怪,军中有流言,各部将军不再自己营中镇守弹压,却去集中议什么屁事?但高怀德乃是前军主将,自己也不得不奉命行事,当下便喝命手下裨将带领自己的亲卫驱赶士卒回营睡觉,自己则跟着高怀德部将前去营中相会。

不一时,白延遇到了高怀德军帐之中,却见各军诸将都来到,高怀德尚未开口,只见张令铎便先说道:“高大哥,营里军士乱了,都在议论要拥立起点检当天子,如何是好?”

言未毕,韩重赟便跳起来说道:“兄长仁厚英武,本就该做皇帝,京城里那八岁的幼帝和太后被范质这些文弱书生把持,我等在外拼命作战,再大的功劳还不是要看范质这些人的脸色?要我说当然就拥护兄长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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