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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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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三娘顿了顿,才道:“好啊。”
…
他们与江三娘就在先前对面的那家酒馆; 捧上来的大碗中散发着鱼的鲜香; 可这三人都没有心情去吃。
江三娘抿了抿鬓边的碎发,淡淡道:“陆大人找奴家有什么事?”
陆徵看了一眼一旁的陆循; 直接了当地问:“你究竟是谁?”
江三娘慢慢地笑开:“大人这话奴家可不明白了。”
陆循说道:“你的轻身功夫不凡,在这青溪县中只怕是独一份;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这些机锋可就没意思了。”
“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江三娘眨了眨眼; 原本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顿时就仿佛被点亮一般,她微微偏了偏头; “陆大人; 不如你来猜猜吧。”
陆徵看着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之中,他迟疑着开口:“你……难道是红衣盗?”
江三娘撑着下巴,懒懒道:“陆大人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
陆徵猛然站起,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又慢慢坐回去:“不对,若你是红衣盗,那你的双亲怎么会被土匪给杀了?”
江三娘摇了摇手指:“什么双亲,不过是家仆罢了。”
陆徵皱着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背在你身上的杀人案子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了。”
江三娘“扑哧”一笑:“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是红衣盗,可又不是红衣盗。”
陆徵被她的话给弄晕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冒充你?——他们杀了你未婚夫?!”
“未婚夫?”江三娘嗤笑一声,“不过一个贪念富贵的傻小子,我心情好逗来玩玩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这做法可就让我不高兴了。”
“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谁?”陆徵追问。
“他?”江三娘意味不明地笑道,“准确说,应该是他们。”
从江三娘口中,陆徵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三娘的师父才算是第一代红衣盗,江三娘幼年被师父从拐子手里救了,后来跟随师父到青溪县隐居,直到三年之前师父病逝,她才算是正式接手了这个名号。
可也就是从三年前,江三娘发现利用这个名号的还有其他人。江三娘别的功夫都稀松平常,唯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登峰造极,她心中不忿,想要查清楚究竟对方是谁,可不管她怎么查都毫无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查下来,好歹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计划的组织。
江三娘惋惜道:“原本我见你敢贴出告示来,定然是有些本事的,还想着助你一臂之力把他们找出来,谁知你居然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
陆徵被人这么当面指责,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都是被其他案子耽误了。”
江三娘笑眯眯道:“是卢大善人的案子吧?听说已经破了?这案子我也知道些许,陆大人既然能将这案子破了,想来要查那一伙人的身份也是易如反掌吧!”
陆徵却并没有被这一番恭维给冲昏了头脑,冷静地问道:“当时,在卢府给我传信息的是你?”
“当然不是。”
陆徵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江三娘,那这一伙人搅和进卢恩光的案子里究竟是为什么呢?江三娘的行事自有她的逻辑,陆徵相信她没有说谎,那么这一伙人的动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即便在卢恩光的案子中,对方给了他许多帮助,可想到被扯进这件事情中的人物,陆徵就不得不抱着极大恶意去揣测对方。
江三娘还在追问:“陆大人还未回答我呢,是不是能抓到那一伙人啊?”
“也未必。”陆徵诚实地摇摇头,“你这么多年都只查到一点点头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
“您何必妄自菲薄啊。”江三娘连忙道,“您与我坐在这里就说明您与这案子的缘分,不然我原本都死了心的,哪想到居然被您发现了身份,哎呀呀……”
陆循冷笑一声打断她:“你若真打算隐藏身份,隔了这么远,我也未必看得出来。”
江三娘脸上却半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感:“我这也是心急嘛,好啦,该说的事情我也说了,那就先告辞了。”
她话音刚落,身子却已经朝着包厢门飘去了,谁知从身后直直地射过来一根筷子,直接钉在了门框之上。
陆循手里拿着另外一支筷子,慢条斯理道:“我三弟,好像还没说让你走吧。”
江三娘转过身子看向陆循,笑眯眯道:“这位大侠不仅眼力好,这一身功夫也不弱,若是未曾婚配,小女子自荐枕席可好?”
“咳咳咳——”陆徵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
陆循的脸直接黑了,手上的另外一支筷子就直接冲着江三娘飞了过去,也不知江三娘是怎么躲的,身子一扭,这筷子就射偏了。
江三娘插着腰正准备怼陆循,就看到陆循手上那一把筷子,顿时花容失色:“好汉饶命!”
陆徵也连忙道:“二哥你先息怒,我还有事要问她呢。”
陆循这才将这一把筷子插回筷筒里,有了这一层威慑之后,江三娘也不敢造次,问道:“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
陆徵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用红衣盗这个称号?”
江三娘一愣:“为什么?”
陆徵不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这红衣盗是你师父闯出来的名号,而且你对对方一无所知,可相比之下,对方对你却十分了解,你就从不曾怀疑些什么吗?”
江三娘皱起眉头,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认识这一伙人?”
“不如说,这一伙人根本就是你师父培养出来的。”陆徵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师父病逝的很突然吧?”
江三娘一惊:“你怎么知道?!”
“或许你师父原本的打算是让你处在明面,让那一伙人在暗中辅助,谁知因为他的突然离世,他的打算也被搁置了。不过从这一伙人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还是按照你师父的意愿在行事的。”
江三娘呆住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
“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陆徵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江三娘虽然行事有些出格,可她的确不曾害过人性命,还帮助过不少人。从律法上来说,陆徵应该要把她捉拿归案,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律法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这种做法不对,但有这样的义警存在,多少能震慑到一些宵小吧。
…
陆徵回到县衙,刚刚坐下,就见马县令谦卑地引着一个官员走进来。
陆徵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
那官员见了陆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这便是陆县尉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啊!”
陆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旁的马县令更是脸色难看到不行。
一番解释之后,陆徵才知道眼前这人是吏部官员,先前马县令将他官印丢失一事报了上去,吏部这才派了官员下来核实,如果官印真的丢了,就会当场撸去陆徵的官服,还会将此事禀报上去,依律进行处罚。
马县令本想着借此机会狠狠地羞辱陆徵一把,却没想到这吏部官员居然对陆徵如此礼遇,心中气愤的同时也十分疑惑。
那官员也是无可奈何,这陆县尉年纪轻轻就已经入了陛下的眼,两次得到陛下的夸奖,这日后只怕前途无量,自己就算撸掉他的官身,只要陛下一句话他又能重新起复,那又何必去得罪他呢?
陆徵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一茬,他是早就忘记自己先前演的这一出戏了,无奈地对一旁的包铮道:“去把我的官印拿出来吧!”说着又解释了一遍自己的行为。
那官员心中大呼庆幸,毕竟这官印要是真的拿不出来,他也不得不按照律法行事,到时候可就进退两难了。
他连忙道:“这权宜之计,本官明白的。”
“多谢大人包涵。”
两人就这么相谈甚欢了,在一旁的马县令气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保持面无表情。
过了许久,包铮才满头大汗地跑出来。
陆徵也有些招架不住那官员的热情,连忙迎了过去:“东西拿来了吗?”
包铮脸色难看地附在他耳边道:“大人,官印真的丢了!”
第九十一章 偷印贼
陆徵在听到官印丢了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江三娘身上; 但他很快就摇摇头; 如果真是江三娘做的; 她不可能这么简单地自曝身份,那么,难道是那另一伙人吗?
陆循在一旁见到陆徵的脸色一下变了; 就知道事情定有变故,他连忙扬起笑容道:“这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在下陆循; 我这三弟也实在是不懂规矩; 真是惭愧,还望大人不要计较。”
这官员早就看到了陆循; 见他穿着一身便服就这么站在陆徵旁边,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好轻举妄动; 如今得知对方是陆循,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 连忙道:“原来是陆将军,在下有礼了。”
陆循道:“在下这弟弟在家中向来娇生惯养,不懂礼数; 大人为了他这点微末小事辛苦奔波; 都不曾为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大人给在下个面子,向您陪酒请罪。”
这官员被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熨帖,忙道:“陆将军太客气了。”
两人这般虚情假意地推脱了半天,这官员才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陆循面带笑意地吩咐自己的亲兵去准备酒席; 又领着这官员往外走,这一会功夫,两人都已经称兄道弟起来了。
陆徵知道这是二哥为自己争取来的时间,连忙抓住机会,一边快步往自己房间走一边低声问包铮:“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铮哭丧着脸:“大人让我去拿官印,可我刚进去就发现大人的书房被人翻乱了,那官印也被人拿走了!”
陆徵皱着眉头,这一会他们已经到了书房处,推开房门,里面的确如包铮所说那般被翻得乱七八糟,各种案卷都丢到地上。放官印的柜子被撬开了锁,里面的官印不翼而飞。
这一会,知道消息的其他人也赶来了。
陆徵问:“你们上午都在家中,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柳枝最先道:“我在房中绣花,并未听到什么声音。”
铁蛋和石斛两人最近时常一起溜出去玩,也低着头承认了。
顾缃也老实地摇头:“在下也不曾听到什么声音。”
倒是游小五想了想,才道:“要说奇怪,老夫的确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
“这几天老夫外出打探消息,总觉得被人窥探,只是回头又没有看到什么人。”游小五皱着眉头,“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谁会花费功夫来打探我的消息,只怕是冲着大人来的。”
包铮也如梦初醒一般:“是的,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铁蛋大吃一惊道:“那你们怎么从未说过?”
游小五摇摇头,对陆徵道:“大人,如今要怎么办?”
陆徵沉思着,知道官印没被偷的这件事除了他们在场的几人,就只有那真假红衣盗了,如果不是江三娘,那就是那一伙神秘势力了。
正在这时,顾缃突然道:“大人,可否容许在下说一句话。”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他的身上,顾缃道:“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我们就是红衣盗,如果秘密是从我们这里泄露的,就说明我们之中有内奸。”
他这话音一落,就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无奈道:“自然,如果有内奸,在下就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人了。”
陆徵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信你们。”
“好。”顾缃正色道,“那犯人就是红衣盗了,只有他才知道官印没有被偷……”
陆徵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把江三娘的身份告诉他们,又连忙将真假红衣盗以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顾缃点点头道:“在下认同大人的看法,这江三娘如果偷了官印,绝不会这般坦然地告知身份,想来她所为也是希望大人能够找出那冒充者。既如此,那冒充者又为何要做这种事呢?他要做这件事就说明这件事对他有利,那么大人丢了官印究竟什么人会得利呢?”
包铮小心翼翼地道:“马县令?”
不等顾缃否定,游小五就先白了他一眼:“那县令如果真是红衣盗,老夫就跟你信。”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顾缃顿了顿,陆徵忙瞪了那两人一眼,才道:“你继续。”
“先从卢大善人一案说起,如大人所说,此时这冒充者所为的目的是与大人一样的,那是大人做了什么之后,让他觉得大人的目的与他产生了分歧,甚至损害到他的利益了呢?”
陆徵心中一动:魏王!但很快他又皱起眉头,不对,如果对方投靠了魏王,那就不该提醒自己李四是卢恩光杀的,来让自己发现那具尸体有问题。那究竟是什么呢?
陆徵烦躁地在厅中走来走去。
游小五见状,连忙问顾缃:“没了?”
顾缃无辜地摊着手,他所获知的信息太少了,他知道自己还不算是他们的自己人,所以有些事情瞒着他,他并不觉得意外,而从这些天与他们的慢慢相处中,他倒是越来越适应,也渐渐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不然今天这样的事情,陆徵应该是不会让他知道的。
而陆徵的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他抛开这些千丝万缕的线索,从最直观的去猜想,那就是,自己的到来究竟损害了谁的利益。而这么想着,他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答案。
陆徵站定了,缓缓道:“包铮的思路没错……”
游小五震惊地看着陆徵,甚至连包铮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失声道:“还真是那姓马的!”
陆徵却摇摇头:“不是他,你们都漏掉了一个人。”
“谁?”
“晋汉轩。”
…
陆徵一开始的确没往这方面去想,不过包铮那句话提醒了他,他的到来就像是一个未知数,将马县令与晋汉轩之间的平衡打破,马县令固然恨不得他快点滚蛋,那晋汉轩呢?先前他只是稍稍试探了一下,之后就十分合作,而正是这些事情降低了陆徵对他的警惕心。
如果晋汉轩真的是红衣盗,或者说他是这组织的头领,那就能解释为什么红衣盗在青溪县这么多年都不曾被抓住,这就好比警察局长就是卧底,这样能抓得住人才有鬼了。
可陆徵却并没有立刻去找晋汉轩摊牌,而是让他们先把那做饭的庞嫂子和那叫元宝的小厮给带了进来。
两人被莫名带到主家面前,还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眼神中都隐隐有着不安。
陆徵道:“你们做了这些时候,也算是勤恳,本官也不多要,当初多少钱买了你们,拿了赎身银子就把卖身契拿走吧,不然本官只能把你们再卖了。”
两人都是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连磕头道:“不要啊大人。”
陆徵连眼神都没动一下,直接道:“何必呢,早些拿了这卖身契回去好回复你的主家啊,不是吗?”
元宝一脸茫然,但庞嫂子脸上却划过一丝不自然。
陆徵装作没有看见,挥挥手道:“走吧。”
等到两人都离开后,陆徵才道:“盯着那庞嫂子,看她究竟会去哪里?”
包铮应了就离开了。
…
到了傍晚,包铮回来才道:“大人猜的没错,这庞嫂子果然是去见了那方远。”
陆徵点点头,这也的确解释了他许多疑惑,为什么红衣盗会对他们的行动这么清楚,陆徵不愿意怀疑自己人,那么就只有几个外人了。老实说一开始陆徵最怀疑的就是顾缃,可他也知道,如果是顾缃,除非对方是傻子,否则让他在幕后出谋划策比他出头当个卧底要划算许多,那么就只剩下庞嫂子和元宝了。
陆徵用了这一招,就是为了找出那个卧底,这才好在对方面前演一出戏,想办法把这条大鱼给钓出水面。
到了这一会,陆徵心里才算是勉强松了口气。
陆循找到他,身上虽然带着酒气,但眼睛却格外明亮,也不说虚的,直接就道:“有什么难处要用人的,找二哥。”
陆徵知道陆循的好意,感激一笑:“谢谢你,二哥。”
陆循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听着,你叫我一声二哥,我就一辈子是你二哥,哥哥就是给弟弟遮风挡雨的,所以你这声谢永远也不需要和二哥说。”
陆徵低下头,觉得自己眼眶有点湿润,他不敢被陆循看到,只能重重地点点头。
陆循一笑,然后打了个酒嗝,脸色顿时就变了:“这老小子看着是个文官,喝酒怎么比大头兵还猛,三弟你有什么事赶紧的,否则二哥只怕就撑不住了。”说着,就趴在一旁的水池子里哗啦啦地吐了。
陆徵心中又是温暖又是好笑,在这一瞬间,他所有关于来到这个世界的不甘和怨念都消散了,或许他仍旧会回想起现代,但那,已经是回忆了。
第九十二章 羯人计
就在陆徵设计要抓住晋汉轩的时候; 他写给容禛的那封信才刚刚到了它的主人手里。
容禛看着手上这封信; 倒觉得比他以往经手的军报还要沉重些。宋之意还想打趣他几句; 却被聂止疏直接给拖了出去。
容禛坐在桌前,慢慢地将这封信打开。
陆徵的字居然写的好看些了,虽然在容禛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烂。陆徵没有提自己受伤的事情; 只是多谢他找人保护自己,但也非常认真地重申了一遍自己并不需要这种毫无隐私的保护。
容禛不知道隐私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看懂陆徵的意思; 想到那个少年会因为自己的做法而气得炸毛; 就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后面所说的与容禛的猜测也差不多,只是容禛先前没想到南夏郡的局势比北疆更加凶险; 好在陆徵看出来了,没有让魏王得逞。
这封信看完; 容禛轻轻地出了口气,其实相比较让青鸾去保护陆徵; 容禛更愿意自己亲自去,可惜北疆之战还需要他坐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攻打,羯人已经初露败像; 夜枭也探到了消息; 苏依兀牙之所以铤而走险,正是依托于他身边的一个谋士,而如今羯人节节败退,苏依兀牙却依然沉得住气,没有放出他的精兵; 也与这谋士脱不开关系。
容禛能猜到魏王的计划,就是让他们两败俱伤,可眼下这情形,如果苏依兀牙再这般龟缩不出,只怕北疆军就会直接打到皇廷之下了。容禛可不相信他那位皇叔会这般好心,让他白捡一个这么大的功劳,虽然不知道魏王到底要怎么做,但至少应该暂时压一压北疆军的势头,让他们不要冲的太猛了。
容禛吩咐下去:“就地安营扎寨,这几日不要再往前了。”
亲兵领命离去,很快,聂止疏就掀开帘子冲了进来:“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容禛道:“怎么,听不懂本王之命吗?”
聂止疏忍不住道:“可羯人已经溃不成军,还不趁这个机会赶紧把他们给灭了,难道还给他们机会回去休养生息吗?”
“本王自由安排,你照做就是。”
聂止疏还想再争辩几句,就看到容禛目光冰冷地看过来,顿时不敢再造次,叹口气出去了。
…
宋之意知道消息比他晚一些,一回营地,就看到聂止疏闷闷不乐地蹲在一边扯草根,他连忙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聂止疏也是纳闷:“不知道。”
宋之意道:“这眼看着羯人皇廷就近在眼前了,表哥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你问我?”聂止疏把手中的草根扔了,烦躁地说道,“我看就是那位陆少爷的信惹出来的,主子就是看了那封信才下了这个命令。”
宋之意顿时就来了兴趣:“你说那封信里头写了什么?”
“不知道,没兴趣。”聂止疏懒得跟他八卦,站起来就训练北疆军去了。
宋之意在原地转了个圈,最后摩拳擦掌地朝容禛的帐篷跑去。
宋之意问帐篷门口守着的亲兵:“殿下呢?”
“殿下刚刚离开了。”
宋之意眼珠一转:“殿下说找我有事,我先去帐篷里等着吧。”
亲兵不疑有他,将帘子掀开,把他放了进去。
宋之意是夜枭统领,对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那真是驾轻就熟,立刻就跑到容禛的书桌前开始小心地翻起来,只是他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那封信,他皱眉想了想,又朝容禛的床铺走去。
谁知他刚刚掀开被子,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找什么?”
宋之意吓得手一抖,转过头来,就看到容禛穿着甲胄,冷冷地看着他。
宋之意嘿嘿一笑:“没什么。”
容禛却没打算放过他:“窥伺主将,行间事,按军令当斩。你不知道吗?”
宋之意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我就是想看看小松鼠给你写什么,不至于这么大罪吧!”
容禛眯了眯眼:“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待到得胜回朝,本王亲自看着你挨那三十军棍。”
连“本王”都冒出来了,可见是真生气了。宋之意唉声叹气的,怪自己嘴贱,他要说自己是在给他整理床铺,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既然罚都罚了,宋之意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问道:“表哥,那小……咳咳,陆少爷究竟给你写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就决定不往前了?”
容禛顿了顿,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这一路行军,你不觉得太过顺利了吗?”
“顺利?还好吧。”宋之意挠了挠头,“苏依兀牙挑起这场战争,原本就是为了打击政敌,我们杀了几员羯人的大将,他们没了主心骨,自然溃逃,这没什么不对吧?”
“如果羯人真的这么容易解决,为何会成为我大夏朝这么多年都无法攻克的难关?”容禛摇摇头,“再说,苏依兀牙不是傻子,就算他借我们之手解决了政敌,可羯人惨败也是事实,他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莫非朝中就无人质疑?”
容禛这么一说,宋之意才反应过来,这的确非常值得怀疑,可是夜枭传来的消息却是皇廷之中一片正常。
“正是如此,才显得格外不正常。”容禛的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即便苏依兀牙是羯人皇帝,可也得受其余几位亲王的制约,就算是政敌,可羯人贵族之间枝枝蔓蔓,关系极其复杂,苏依兀牙用这样的法子难道就没人阻止他吗?”
“这倒是。”宋之意也反应过来,“可其他几位王爷就和聋了哑了一般,根本就没有反对苏依兀牙。”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苏依兀牙拿出了足够的利益打动他们。”容禛的目光中冰寒一片,“而能够打动他们的,只有我们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
…
北疆军驻足不前的消息立刻传到了羯人皇廷之中,没想到新任皇帝苏依兀牙却并没觉得开心,反倒暴怒地踢翻了自己的御桌,又将几个宫人给打杀了,才匆匆朝皇宫北面的一处宫殿而去。
这处宫殿并不如其他宫殿一般富丽堂皇,显得空荡荡的。一个男人穿着宽大的袍子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旁边的香炉慢慢地熏出一股清冽的香气。
苏依兀牙一看到他,脚步就渐渐慢了下来,最后这位向来以霸气示人的皇帝陛下竟然有些拘谨,他轻声道:“先生。”
男人的手顿了顿,随后就像没有听见一般,慢慢地将手中的白子落下,接着他又伸出手将被围住的黑子一粒一粒地捡起来,放进棋盒的盖子里。
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苏依兀牙却并没有因为被忽略而不悦,反倒耐心地等在一旁。
许久之后,那男人才转过头来,半张脸俊美如玉,半张脸却被烧伤的疤痕所覆盖,宛如鬼魅,正是魏王容侑。
容侑站起来,他身量很高,与魁梧的苏依兀牙相比也并不显得矮,反倒气势还压了苏依兀牙一头。
苏依兀牙这才说道:“容禛的兵马停住了。”
容侑并不觉得吃惊,反倒点点头道:“他本就不是冒进的人,这么久也该察觉到什么了。”
苏依兀牙顿时着急道:“可是我们的布置……”
容侑摇摇头,打断他:“已经足够了。”
“果真能将北疆军一网打尽吗?”苏依兀牙的眼中冒出嗜血的光芒。
容侑面色不变:“陛下莫非不相信我么?”
“自然不是。”苏依兀牙连忙道,“若不是有先生……”
“好了。如果陛下来此就是为这件事的话,那就请回吧。”
苏依兀牙迟疑了一下,才道:“自然还有其他的事情。”
“愿闻其详。”
“先生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吗?孤愿奉先生为国师,享永世尊荣。”
容侑的嘴角轻轻地动了动,他淡淡道:“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其他的就不必了。”
“先生果真郎心似铁。”苏依兀牙苦笑着摇摇头,“既然如此,孤就着人去布置了,告辞。”
“陛下慢走。”
等到苏依兀牙离开后,容侑才又重新将目光转回棋盘上,这一次,他却是把棋盒里的黑子又一颗一颗地摆了回去,一边却说道:“韩诸,收拾东西吧。”
容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仆从衣服的男人,曾经的赤甲卫统领,如今做着这些下人的活计却半点也不觉得有不甘愿,韩诸单膝跪地道:“不知主子什么时候离开?”
容侑手中还捏着最后一枚黑子,他却没有再放下去,反倒捏着黑子轻轻地敲了敲棋盘:“再等些时候吧。”
“是。”韩诸领了命却没有离开。
容侑也不以为意,那粒黑子在他的手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地上,容侑宽大的衣摆拂过棋盘,只留下一声轻声的叹息。
“我也是许久……未曾见过燕京的烟花了……”
第九十三章 重审案
陆循替陆徵稳住了那位吏部的官员; 陆徵才有时间去布置。
在陆徵看来; 晋汉轩此人沉稳而内敛; 虽然与他打交道的次数很少,但也足以让人对他的人品和能力产生信服,如果不是和江三娘谈过; 陆徵是怎么都不可能怀疑晋汉轩是一个盗窃杀人团伙的头目。
而陆徵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拿出绝对的证据,让他无法狡辩。
而这个突破点; 就在于江三娘的未婚夫; 柴霜的案子。
相比其他红衣盗所犯下的案子,这桩案子大概是他们唯一判断错误的。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柴霜的身份有问题,只是暂时还没有爆出来; 还有第二种可能,就是柴霜会对江三娘不利; 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柴霜知道了江三娘的身份。
由此可见,不管是因为什么,晋汉轩是不会让江三娘的身份暴露; 不过他恐怕也想不到; 自己已经知道江三娘的身份了。
…
听闻新来的陆县尉竟然要重审柴霜一案,不少好事之人都在议论纷纷,江三娘也假模假式地做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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