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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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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胖子姓卢,他本人是什么本事,可他哥哥是青溪县的卢大善人,卢大善人是做药材生意的,平日里给一些贫困户减免药费、送药材,每逢初一十五还要开粥棚,青溪县许多人都受过他的好处,故此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也多有忍让。
    其实这胖子也没做什么坏事,他虽然行事霸道些,可也不曾真的欺男霸女,只是跟他哥哥比起来,自然就要差得远了。
    那中年汉子见陆徵听得津津有味,又说道:“这卢胖子啊,就是我们青溪县的第一大活宝,公子可知道其他俩宝是什么?”
    陆徵摇摇头:“愿闻其详。”
    中年汉子伸出一根手指:“这第二啊,就是玉鼎真人。”
    他这话一出,周围又是一圈心照不宣的笑。
    陆徵当然不会认为这玉鼎真人是什么道士,果然,这汉子马上就接口道:“这玉鼎真人写的话本啊,当真是香艳,公子若是想看,这落山书斋就有,若是有幸恐怕还能买到新出的话本呢!”
    陆徵无语,这什么玉鼎真人居然还是个小黄文写手,陆徵在现代的时候,寝室里的兄弟也会相互共享种子啊什么的,陆徵看着一旁热情推荐的老少爷们,恍然有种时空倒转,寝室里讨论哪位女忧带感的时候。
    接受了一番古代种子的洗礼,陆徵对这个第三宝就更加好奇了:“那这第三是什么?”
    “第三啊……”那汉子兴高采烈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一旁的其他食客也左顾右盼,纷纷坐回了原座,最后还是那汉子坐了过来,小声道,“公子若是在青溪县住一段时间自然就会知道,若是不打算在青溪久住,那知道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陆徵更好奇了:“可是有什么忌讳不成?”
    “这忌讳……”汉子叹了口气,“跟您说说也无妨,这第三宝啊是个大盗。”
    陆徵睁大眼睛:“大盗!?”他吃惊地问道,“怎么官府不抓他吗?”
    汉子嘿嘿一笑:“这官府哪里能抓到红衣盗啊?据说他神出鬼没,专管人间不平事。”
    “听着倒像是个侠盗。”陆徵又问,“可你们为什么说起他来,倒像是害怕他似的。”
    汉子面有难色:“红衣盗劫富济贫,是难得的侠义无双,可他的手段酷烈,人嘛,哪个能像是卢大善人一般行事,就怕哪一天自己落到红衣盗手中,可不是怕吗?”
    他这话一说,旁边的人也忍不住了,凑过来道:“就说那柳家小子,因为不孝顺老母,红衣盗说他不配为顶天立地的男人,直接就把他给阉了。”
    “还有,伍家那媳妇儿,背着夫君在外面勾三搭四,红衣盗直接就把她的脸给划烂了。啧啧,伍家小子年过三十才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心头还没热乎呢,结果直接就变成丑八怪了,伍家小子还不敢休妻,免得被红衣盗知道了教训他,可怜的啊。”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老人却不同意了:“要我说,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若是没有红衣盗,如今这青溪县会如此清平,即便称不上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那些宵小哪个敢在青溪县放肆?”
    汉子摊了摊手:“我觉得红衣盗虽然手段残忍些,但倒也没伤人性命,反倒让那些恶人心有顾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是啊是啊!”
    陆徵看得出,除了那位老人家,其他人说这样的话多少都有些言不由衷,不过他也理解,一个地方的道德水平如果是依靠惧怕来提高,也算是一种社会畸态,不可否认这位红衣盗的存在,让那些心有恶念的人不敢付诸行动,可长久下来,对于当地的社会形态也不会有好处。
    陆徵本以为这地方治安好是因为马县令治理有方,如今看来,大部分倒是这位红衣盗的功劳。
    他们说话这当口,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走进酒楼,小二立刻迎了上去:“客官里面请。”
    那男人咳嗽了一声:“我与卢二爷有约,请问他可来了?”
    “卢二爷在包厢,您楼上请。”
    陆徵看小二已经将打包的饭菜送来了,就拉了一把游小五,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已经成功地打入了人民群众内部,跟一圈人称兄道弟了。
    游小五还有些意犹未尽:“这青溪县着实有些意思。”
    陆徵问:“你打听到什么了?”
    游小五四周看了看,才道:“回去说。”
    …
    等两人回到县衙时,才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了,不过短短半天时间,房子里面被粉刷一新,包铮带着铁蛋和那叫元宝的小厮将院子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柳枝带着那姓庞的仆妇在贴窗纸。
    陆徵来青溪县上任,按理说住宿和家具都要当地来解决,可是他到现在都没见到县令,这就只能暂时自己先垫着了,好在陆徵也不怎么挑剔,买了床和桌子,其他的柜子什么的再让木工慢慢打。
    下午大家一起动手,好不容易将房子收拾出来,晚上就自己买了米和菜来做饭,庞嫂也拿出浑身解数,唯恐被主家不满意,没想到倒是很合众人口味,尤其是陆徵,经历了一中午辣椒的恐惧后,他看到清汤白肉感动得简直要流下泪来。
    众人也不分主仆,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饭。
    陆徵先举杯:“大家对我的情谊我就不多说了,我先干为敬!”
    包铮抢先叫了一声:“好!”
    陆徵一口喝掉,然后被辣的五官都皱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众人吃吃笑笑的,刚开始还拘谨的庞嫂和元宝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陆徵酒量很差,但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舒心,先前在燕京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占了别人的位置,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基于原主。而如今他仅仅是自己而已,和包铮他们在一起他不必要掩饰自己的真性情,哪怕身在如此简陋的县衙,也依然觉得开心。
    吃过了饭,庞嫂去收拾洗碗,元宝也跟着去帮忙。
    陆徵这才道:“如今也算是安顿好了,这青溪县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了,不知大家有何打算。”
    包铮看了看众人,先说道:“大人既当了县尉,我就忝然自荐,当个捕头吧!”
    石斛紧跟着说道:“我……我可以做仵作。”
    柳枝接着道:“小女子没别的能力,就打理家中,绝不会让大家费心。”
    游小五喝了一口酒才道:“我就做回我老本行吧,这青溪县的任何消息都不会逃过我的手掌心。”
    铁蛋见他们都说完了,皱眉想了半天自己能做什么,最后自暴自弃:“我也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反正谁需要就喊我,绝不二话。”
    柳枝捂着嘴笑道:“我找你帮忙绣花,你也来?”
    铁蛋挠了挠头:“只要柳枝姐姐不嫌弃我绣的难看就行。”
    “哈哈哈哈!”
    众人都大笑起来,铁蛋也跟着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月上中天,银白的月光落下来,微凉的春风裹挟着花香吹过,仿佛都为这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而驻留。
    
    第七十三章 下马威
    
    第二天; 陆徵刚到县衙; 就看到县衙中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身材高瘦,眉心有两道深深的褶皱,眉毛粗浓; 双目炯炯有神,只是表情严肃,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他一看到陆徵; 便直接站起来道:“可是新来的陆县尉?在下晋汉轩。”
    陆徵连忙走过去:“晋县丞好; 在下陆徵……”
    他还想说两句久仰之类的客套话,晋汉轩已经直接道:“县衙之中捕快共有一百一十二人; 还有水火衙役八人,狱卒十六人; 不知陆县尉可有空,在下好将案卷交给您。”
    陆徵愣了一下; 没想到晋汉轩这么爽快就叫交接,看他的行事风格倒是干脆利落,陆徵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言现在就可以。
    晋汉轩也不啰嗦; 看了陆徵的就任文书,又对了他的私印,才将案卷都交给他,还说道:“先前的案子马大人已经审理完了,如今尚有一桩案子还未解决; 狱中所关押的犯人除了两名要秋后问斩的,其余皆是小偷小摸的,具体的牢头都清楚,您可以问他。”
    陆徵只是稍微翻了一下案卷,就能确定这位晋县丞的做事风格,条理分明,不拖泥带水。听见晋汉轩这么问,他点点头:“多谢晋大人。”
    晋汉轩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些,接着道:“这是在下分内之事,不知陆县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暂时没有了,只是小弟初来乍到,少不了要向晋大哥请教,还望晋大哥不吝赐教。”
    晋汉轩也没有满口答应,反倒是谨慎地回答:“说不上指教,陆大人年少有为,在下自愧不如。”
    陆徵与他客气了两句,又恭敬地将人送走,做足了谦虚后辈的样子。
    直到晋汉轩离开后,包铮才走过来道:“案卷中没什么问题。”
    陆徵摇摇头:“他既然这么爽快地交接了,就说明他不会在案卷中做手脚,或者说至少不会做的这么明显。”
    “大人还是怀疑他?”包铮问。
    “我昨日说那些话的确是有警告的意思,若今日在县衙的是马县令,那就说明这县令只是个花架子,不足为惧,若是他们俩继续晾着我,就说明这两人有勇无谋,也不足为惧。可是今天,马县令没来,晋县丞却来了,这就有些意思了。”
    包铮仍旧有些迷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陆徵又解释道:“这有两种可能,一是晋县丞与马县令并不是一派,甚至还互相牵制,他昨日不来是为了试探我,二是这是马县令的意思,他知道我不是什么软包子,想要与我和解,又拉不下面子,这才派了晋县丞来。”
    “那大人觉得是哪一种?”
    “我还不确定。”陆徵虽然这么说,但神情却轻松了许多,“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就目前来看都算是个好消息,我就怕这两人都是愣的,要是一心给我难堪,这才麻烦。”
    包铮还是不解:“大人与他们又没有仇怨,他们为何会对大人有如此敌意?”
    “算不上为难吧。”陆徵说道,“县尉虽说负责当地治安,可一旦当地在治安上出了什么问题,县令也是要负责任的,他们想要试探一下我的能力,也不是难以理解。”
    包铮挠了挠头:“哦。”
    陆徵虽然这么说,可他心中却还是不敢抱太乐观的想法,不管是出于试探还是别的原因,至少这马县令这不友好的态度是表明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徵倒也不怕。
    然而刚吃过中饭,符师爷就来了,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他拱了拱手道:“马大人回来后心中十分过意不去,特在家中设宴请陆大人赴宴。”
    陆徵接过请柬,也回礼道:“烦请回复马大人,陆徵必准时到场。”
    “甚好甚好,在下告退。”
    等符治仪走了以后,陆徵才将请柬给丢到了一边,接着翻看案卷。包铮奇怪地问道:“大人,这马大人请你吃饭,是不是说明他服软了?”
    陆徵还没说话,游小五已经在一旁开口道:“这叫鸿门宴,懂不懂啊?”
    “鸿门宴?”包铮皱眉,“老油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啧啧啧,所以说你们年轻人没阅历。”游小五不知从哪里又摸出来一个酒壶,美滋滋地抿了一口才道,“若那县令果真服软,怎么早不来请晚不来请,偏偏要等那位晋县丞交接了之后才来请呢?”
    陆徵点点头:“我本来还拿不准这两位的关系,但这符师爷来送了请帖,我就明白了,这马县令只怕和晋县丞不和,而且他恐怕还隐隐被晋县丞给压制住了。”
    “这怎么可能呢?”包铮也有些疑惑。的确,按照常理县令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县之长,可仓库与文书都归县丞所管,刑狱又归县尉管,所以县令的地位的确有些尴尬,被架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的。如今看来,青溪县的情况就是如此,这位晋县丞实在不可小觑。
    包铮被游小五教育了一遍才明白,他平日里并不算木讷,可惜这官场中的弯弯道道实在太多了,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游小五虽然不曾混过官场,但他天生就是个人精,又加上陆徵让他打听消息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培养他这方面的能力,现在分析起问题也算是头头是道,至少能把包铮给唬住了。
    陆徵哭笑不得地打断他:“行了,哪有这么危险?”让他再说下去,他这趟可不是赴宴而是去龙潭虎穴了。
    包铮虽然不太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可也不是傻的,一脸狐疑地看着游小五。
    游小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哈哈:“反正万事多留个心眼嘛。”
    …
    到了傍晚,陆徵依约到了马县令的宅子。
    这宅子倒并没有修的多么富丽堂皇,反而雅意十足,墙上还挂着几幅字。陆徵虽然现在字还是写的不是很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补课,至少已经能够看得懂好坏了。墙上这字已经可见风骨,只是过于追求字体,反而显得有些匠气。
    陆徵并没有等太久,这位马县令很快就出来了,和他想象中的大腹便便不同,这位马县令反而是个美中年,一头乌发梳的整整齐齐,轩眉长须,一身书卷气,穿着宽大的便服,倒显得仙风道骨。
    “陆大人果真美玉良才,在下马岩柏,失敬失敬。”
    马县令十分热情,陆徵也礼尚往来,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热络。
    待到上桌吃饭,每一道菜都有讲究,马县令虽说不是出自世家,可他这做派跟世家穷讲究的习气简直一模一样,陆徵本人虽然不懂这些,但原主从小就是浸淫在这些之中,因此陆徵只是附和了几句,这位马县令简直就要拿他当知己看待。
    陆徵表面上虽然和他说说笑笑,但心中始终没有放松警惕,果然,酒过三巡后,马县令便开口道:“陆大人的名声,本官在青溪也是有所耳闻,能有你这样一位能人到我们青溪来,本官心中实在是欣喜难掩。”
    “马大人谬赞了。”
    “你呀,不要太谦虚。我们青溪县自从白县尉丁忧后,这刑狱一事一直是晋县丞在打理,他是个能人,身兼数职也游刃有余,虽说是能者多劳,可终归名不正言不顺啊,好在如今陆大人来了,也算是各行其职不是?”
    听明白了这位马大人的话中之意,陆徵也有些无语,敢情这位马大人还怕自己手太长捞过界了?如今看起来,这位晋大人手段很厉害啊,都把这位马大人压得草木皆兵了。
    陆徵不想打这种机锋,就装作没听懂一般:“大人说的是。”
    马岩柏一噎,但马上又笑着道:“这倒是本官多嘴了。听说晋县丞一早就将案卷等东西移交了,这以后就要陆大人多费心了。”
    “这是在下分内之事,必然尽心。”
    马岩柏见陆徵油盐不进,也就不耐烦再说这些客套话,便道:“可巧了,最近这县里刚发生一起案子,本官与晋县丞都束手无策,看来也只有陆大人有本事破案了。”
    陆徵精神一振,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位马大人的正题,他不由得问道:“不知是个什么案子?”
    “是桩谋杀案。”
    “谋杀案?”
    马岩柏慢慢道:“确切来说,是桩无头公案。”
    “无头公案?”陆徵一怔。
    “两天以前,一个渔夫在河边发现一具无头男尸,那尸体没有穿衣服,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所以也就搁置下来了。”
    陆徵也为难地皱起眉,这种无头案最麻烦,因为尸体的身份不明,所以根本就无从查起。若是现代,还能够依靠DNA等方式来查找尸体身份,可在古代,根本就没办法。
    马岩柏看到他的样子,嘴角轻轻勾了勾:“这桩案子,就有劳陆大人了。”
    
    第七十四章 无头案
    
    第二天; 陆徵就带着包铮等人来到义庄; 义庄中果然摆着一具无头尸体。先前的仵作已经验过尸了; 只能确定死者是窒息而亡,死后被人砍下了头。他的身体有些许膨胀,是死后被人扔下了河; 然后尸体被水冲上了岸,这才被人发现。
    仵作的检验很简陋,受限于这时候的解剖水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陆徵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解剖知识告诉了石斛; 石斛倒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而是极其认真向他学习; 而现在就是检验他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石斛点燃了姜片和苍术,念了一段往生咒后; 才掀开遮盖尸体的白布,而众人在看到尸体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
    陆徵在读书的时候也曾听法医系的学长们说过巨人观这种尸体现象; 当时学长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可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也能见到如此恐怖的景象。
    尸体整体呈青灰色,胸腹隆起; 四肢胀大; 甚至部分地方还有皮肤脱落的现象,而在脖颈处的断面上则爬满了白色的蛆,整具尸体散发着浓重的臭味。
    陆徵看了第一眼就跑到一旁去吐了,而包铮也没比他好太多,只是忍住没有吐; 但表情也是铁青的,在场唯一还保持平静的就只有石斛了。
    石斛先确定了死亡时间是三天前,这与渔夫的供词吻合,也与先前仵作的看法相同。然后石斛按照陆徵所教的打开腹腔,勉强分辨出了胃残留物,大约有肉和花生米。
    最后,石斛总结道:“死者的身材高胖,大约有五尺半(约为1。9米),他应该是在饭后一到两个时之内死亡的,且从饭食中有肉来看,他家境应当不错,至少不贫困,而从他手指上的老茧来看,他左手的虎口和关节处都有不少老茧,右手却好很多。”
    陆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道:“凶手之所以要砍下他的头,应该就是为了隐藏他的身份,而此人的身材在南夏郡应该也是十分少见的。而且我并不认为他的家境不错,他腹中有肉和花生米,这很有可能是一边喝酒一边吃下酒菜,若是家境不错,下酒菜绝不会如此单一,而且我还怀疑这人是单身。”
    包铮疑惑道:“这也能看出来?”
    “若是有家室,失踪了这几天,家人定然会来找了,可案卷上干干净净,最近并没有人来报失踪。”
    “那也有可能是家中妇人害怕,所以不敢,或者也有可能是那妇人杀夫,所以才怕被人发现!”包铮振振有词道。
    “这也有可能。”陆徵倒也没有一口反驳他,“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只要将人的身份查出来,这案子就破了。”
    包铮挠了挠头,虽然觉得陆徵好像没说错,可总觉得他在嘲讽自己是怎么回事。
    陆徵又问石斛:“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石斛点点头:“这人是左撇子,虽然他的指甲大部分都脱落了,但是我从残余的两片指甲中可以看出他的指甲很短,且是灰黄色,应当是经常要做事才会有的。”
    陆徵还有些犹豫:“若是这些信息恐怕还太少了一些。”
    石斛摇摇头:“没有头颅,没有衣服,的确没有太多办法了。”他将白布又重新覆盖上尸体。
    陆徵道:“先去发现尸体的地方去看看吧。”
    …
    发现尸体的是一名渔夫,他住在自己的船上,据他回忆,那一日清晨,他划着船突然发现岸边有一个人影,担心是有人溺水,但划船接近以后才发现是一具尸体。
    此刻,这名渔夫战战兢兢地站在陆徵等人的对面。
    陆徵温声道:“老丈不要紧张,我们来只是想问问,那一日究竟是什么情形?”
    “那一日天气很好,出着太阳,好像还刮着一点风,哦,这几天都是这样的天气……”渔夫絮絮叨叨地讲述着情况,陆徵没有打断他,这也让他越发放松。
    “……这河的上游就是泛云湖。”渔夫想了想,道,“您若想在泛云湖捞东西,这恐怕不太可能,泛云湖不仅大,而且极深,若是掉了什么东西进去,根本就找不回的。”
    包铮低声对陆徵道:“大人觉得凶手是在泛云湖抛尸?”
    陆徵摇摇头:“不,我怀疑凶手只将头颅抛在泛云湖中。”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将整具尸体都抛在泛云湖中呢,就像那渔夫说的,到时候只怕尸体早就被鱼吃掉了,根本就不可能会被人发现。”
    “或许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尸体带这么远。”陆徵摇摇头,“这些东西在找到有效信息之前,都只是怀疑。”
    又问了渔夫一些细节的问题,陆徵才让他离开。
    三人站在河边,陆徵问石斛:“能够算出死者的重量吗?”
    石斛点点头:“可以。”
    陆徵蹲在地上,拿树枝在泥地上做了一个物理题,当然要计算抛尸地点,水流速度和风向甚至水下的水草都会影响,只是他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暂时用这个办法,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地点。
    通过计算,三人顺着上游慢慢地走着,然而走到半途,陆徵突然问包铮:“你说,那位马县令真的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吗?”
    包铮皱起眉:“他知道干嘛要瞒着大人?”
    陆徵说:“我现在想起来,觉得马县令的态度很可疑,他似乎并不担心我能找出凶手,固然无头尸体很麻烦,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能够确定身份,也很快能够破案,他若真的要为难我,用这样的方式是不是太不保险了些?”
    “大人这么说,是发现什么了吗?”包铮问。
    陆徵指着路边的野草,道:“你看这些倒伏的草,应该是有不少人走过的,而这块地方人迹罕至,怎么可能会有很多人来呢?”
    包铮弯下身子,的确发现了不对劲。
    三人顺着这路上隐约的行迹,慢慢地走到了一块泥地上,果然这上面有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而且看起来至少有三四个人。
    包铮将目光投向陆徵,陆徵皱眉道:“我越发肯定了,他们是知道这死者是谁,或者,他们连凶手都知道。”
    包铮有些迟疑道:“这……难道不会是凶手的吗?”
    陆徵摇摇头:“如果凶手人数有这么多,他们何不将尸体直接丢到泛云湖?”
    包铮怒道:“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若真是确定了死者和凶手,何必要这么耍我们。”
    “也不一定是耍我们的。”陆徵倒没有他这么愤怒,“我若是根本都查不出来,在这青溪县中只怕就得被这位马县令给压着了,那位晋县丞想来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放任这种事情发展,与这马县令的心思只怕也相差无几。”
    “这青溪县倒是越发让人觉得有意思了。”陆徵轻声地笑了笑。
    而很快,一旁的石斛就发现了线索:“大人,这儿有一条腰带。”
    陆徵和包铮跟了过去,果然发现在草丛中发现一条墨绿色的腰带,或许是因为腰带的颜色与杂草太过相近,所以没有被人发现。
    石斛捡起腰带,腰带是麻布料的,也因此佐证了两人的推测,这人家境果真不算富裕。石斛轻轻地嗅了嗅,发现除了有血腥味,还有一股油腻的味道。
    “死者是屠夫?”陆徵和包铮几乎是异口同声。
    …
    已经确定了死者是屠夫,查找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很快包铮就查处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李四,是青溪县中的一个屠夫,他是个光棍,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好喝点酒,虽说脾气暴躁一些,但与邻里关系都不错,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仇人。
    而当他们确定了尸体,没过多久,马县令就带着符师爷过来了。
    “看陆大人的模样,想来是已经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了?”马县令笑着道。
    “大人何必要明知故问?”
    “哈哈,陆兄弟这话可有些火气大了。”马县令打了个哈哈,“也不是本官故意为难你,只是若你连这死者的身份都查不出来,这凶手你也不用去查了。”
    “听马大人的意思,是知道凶手的身份了?”
    “本官的确知道。”
    “愿闻其详。”
    “陆大人,本官将这凶手的身份告诉你,可也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知道了,这案子就可以结了。”
    陆徵不由得有些怒气:“马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既然知道谁是凶手,当然要把人追拿归案,否则我还当这县尉做什么?”
    马县令笑道:“陆大人年轻气盛,本官倒也理解。可这凶手啊,你就算知道了,也抓不着。”
    陆徵明知道这马县令是在激他,可这行为实在是让他不能忍受,便直接道:“马大人不必多说了,我要是知道谁是凶手,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好,本官佩服陆大人的勇气。”马县令压低了声音,“这凶手,就是那传闻中的红衣盗。”
    
    第七十五章 安子承
    
    回到后衙; 几人都有些余怒未消; 不仅仅因为马岩柏这无耻的行为; 还因为他对待凶手的态度。
    然而在冷静过后,陆徵又道:“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要查清楚。”
    “还有什么好查的; 那姓马的不是说凶手已经确定了?”包铮还在愤怒之中。
    游小五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听见他们这么说,才道:“趁着你们查案的过程中; 老夫也去外头打探了一下消息; 这红衣盗的确亦正亦邪,但他的行为也可以称得上侠盗。”游小五顿了顿; 才接着说道,“有趣的是; 虽然不少人对他又爱又怕,可据我所知; 他并没有害过人性命。”
    石斛也道:“死者是被人一刀砍下头颅的,凶手应该力气十分大,若是走轻巧功夫的; 恐怕做不到如此。”
    “既然如此; 就分头去查查这名屠夫的社会情况吧。”陆徵最后一锤定音。
    …
    陆徵和石斛一组,包铮和游小五一组。陆徵与石斛去找的是这位屠夫的好友,一名叫做安子承的秀才。屠夫与秀才做朋友,这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当他们见到安子承的时候; 就知道为什么他一个秀才竟然和屠夫做好友了。
    安子承就住在李四的隔壁,也是个光棍,好酒好赌,平日里写话本过活。
    陆徵他们见到安子承的第一面,这小子就贼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本灰扑扑的本子,压低了声音道:“两位也是慕名而来的吗?恰好,在下这还有最后一本。”
    陆徵不明所以地接过那本小册子,顿时就被上面的名字闪瞎了眼,这种放到现代绝对会被各种口口的书名,还有书名下方那四个大字——玉鼎真人。
    陆徵想起在酒馆被青溪县各种老少爷们所科普的姿势,五味杂陈道:“阁下就是……玉鼎真人?”
    “正是正是。”老小子还颇为自得,理了理满是脏污的衣服,道“公子想必也是仰慕在下,这才千方百计地寻了过来,为了答谢公子的厚爱,在下可以送你一本珍藏已久的话本,不知公子喜欢在下哪一本话本啊?”
    “……”陆徵颇有一种见到游小五的既视感。
    见陆徵不说话,安子承还当他是不好意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道:“此乃人之常情,公子不必害羞。”
    陆徵无语道:“安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来此是为了问你李四的事情。”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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