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戈看了眼哭得委屈的茯苓,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也不再对王后破口大骂,妥协道:“好了好了。我认行了吧,太监是我打的,管瑶是我推的,赶紧把茯苓放了。”
王后一口气闷在心头,“这会儿招有何用?你推伤瑶儿在前,辱骂本宫在后,甚至还对本宫的宫人大打出手,打你三十宫杖也绰绰有余!”
身旁的嬷子赶紧上前规劝,宫杖不细,打在人身上便是蚀骨钻心的痛,疤痕也很难消退。关键还是“未国长公主”身份敏感,若有个闪失致使两国交恶,怕是没人担得起。
王后听了觉着有理,但安戈的过错太多,既往不咎她也做不到。于是还是照着先前的判罚,跪两个时辰。
已经不能再轻了,即便是卫临寰询问,王后这厢也能占理。
本来是要跪在管瑶面前,不过管瑶大抵是撞墙那一下太狠了,直直晕了过去。
王后一面传太医,一面让安戈跪在宫门口。
安戈自觉着捡了便宜(是吗→_→),一个人欣欣然跑去跪着。见茯苓阴郁,坦然宽慰:
“就两个时辰,眨眨眼睛就过去了,跪完咱们就回去吃糕点。不缺头发不少肉的,发什么愁?”
茯苓抹了抹眼泪,道:“主子跟公主很不一样,公主凡事都想到最差,主子却都想到最好。主子不论何时都看得开,奴婢真是既羡慕又心疼。”
安戈指责,“心疼什么?你们这些宫里人就是活得太细,芝麻大点事儿都跟天要塌下来一样。”
茯苓垂下脑袋,落寞下去,道:“其实,在宫里待久了的人,都是不会笑的。”
安戈若无其事地打呵欠,“那我还真得庆幸你待得不久。”
茯苓愣了愣,迟钝地勾出笑容,颇有些腼腆。
安戈见人笑了,也不再继续说下去,看了眼被云遮了一半的日头,兀自计算时间。
少顷,白日彻底钻进云朵,茯苓瞧着安戈的满头冷汗,掏出手绢替他拭去。
“主子。。。。。。伤口很疼吧?”
安戈垂眼瞧了瞧,并没有血迹渗出来,遂摆摆手,“没事儿,能忍。我以前在永安还遇到过更严重的,这点儿口子不算什么。”
随后抬头望了眼半空,庆幸道:“你看,日头怕晒到咱们,都藏起来了。嘿嘿,也只有我安戈才会这样有运气!你看戏台子上那些角儿,每到下跪就要下雨,咱们才不会——”
——轰隆!!!
他的话没说完,天公就劈了一道雷。
安戈呆愣地眨了眨眼睛,道:“。。。。。。大哥,我说说而已别当真啊。。。。。。”
这种“长跪不起必定下雨”的桥段只会出现在戏文里,他安戈自认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老天又有好生之德,不会这么折腾他。
茯苓着了急,“主子,黑云这么厚,恐怕是得要泼一场了!这可如何是好?”
安戈乐观得十分表面,道:“那什么,咱们还剩不到一个时辰,雷声大雨点小,这雨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下来,说不定到时候咱们早就——”
——哗啦!!!
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怕是估计漏掉了安戈。
雨水倾盆而下,把安戈仅存的希冀泼了个一干二净。茯苓赶忙用手遮在安戈头顶,“主子,这可怎么办呀!”
安戈咬牙,愤恨地抬手一指,“贼老天,有本事下雨,有本事停么你?”而后理直气壮地看向茯苓,“能怎么办?找个地方躲雨呗。”
二人正打算起身,王后就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寝殿,“站住。”
雨水淋湿了伤口,安戈痛得皱紧眉头,“下雨了,剩下的一个时辰能不能记账上?改天我铁定来。”
王后的怒火比先前更盛,“妄想!本宫把你的跪罚记账上,谁把瑶儿的容貌还给她!你可知,因为你那一推,瑶儿毁容了!”
安戈心里一惊,心道这管瑶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无非就是跪一会儿,这小姑娘还没出嫁就毁了容,那才是灭顶之灾。
不过伤口被水刺激的感觉真不好受,安戈索性站起身,骂道:“她自己活该怪我干什么?我告诉你啊,我今天只是不方便动手,不然你屋顶的瓦片铁定没有一块好的!”
这句话倒不是虚张声势,以前在未王宫他就是这么干的。
王后身旁的太监急了眼,尖锐吼道:“大胆!区区一个侯夫人竟对王后娘娘出言不逊!再嚣张乱骂下去,当心大王出面,拔了你的舌头!”
“拔就拔!我小夜叉要是——”
眼前蓦然晕眩,安戈踉跄了一下。
“主子!”茯苓连忙将人扶住。
安戈躬身喘着粗气,甩了甩脑袋,眼前的景象还是有重影,腿下一软,跪倒在地。
“这什么玩意儿。。。。。。最近就不适合出门吗。。。。。。”
“倒还算识时务。”王后以为安戈屈服了,便抬手叫来两个侍卫,“让安氏跪满时辰,若少了半炷香,本宫要你们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为止最喜欢的安戈的台词:是我的罪我不会推,不是我的我也不会扛。
这来自老木的亲身经历,当时在一干人面前说出这句话,贼有面子!希望大家被扣锅的时候也一定要硬气一点,不接就是不接,不然有一就有二,无底深渊没有尽头滴!
(ps:我换封面惹!人家专业美工跟我这个业余的就是不一样,多好看!然后编编建议我把文名改成《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我觉得挺好滴,也就是说………我还得换一次封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避免大家被懵住,我明天换文名哈)
第23章 宫廷风波(三)
安戈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生气了,脸上的水他也分不清是雨还是冷汗,只是觉着喉咙里像是卡了石头,喘息困难。
而此时,因王后的兄长有要事启奏,卫临寰也匆匆离席,只留了方羿和封若书两人在席上。
方羿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兀自用膳。
封若书忍了忍,煎熬地咬着牙齿,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握拳问道:
“侯爷,侯夫人去了这么久,您不担心吗?”
方羿抿了一口酒,悠然道:“担心什么?国师放心,她比你想象的更不省油。”
毕竟敢上永定侯府的宅子掀瓦,安戈还是第一个。
封若书又道:“侯爷谋略过人,难道不觉着今日的一切十分蹊跷么?”
方羿洗耳恭听,“怎么说?”
封若书道出推断:“王后素来没有头痛的病症,今日却突然说头风发作,这是一。管瑶借送如意为由,把侯夫人单独引到后宫,这是二。王后的兄长早晚不至,偏偏此时有要事禀报大王,将大王支走,这是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现下大雨滂沱,侯夫人的婢女却没有来取伞。这一切,绝不是巧合。”
方羿放下酒杯,意味深长道:“若书,你真的很关心他。”
封若书不习惯被对方喊“若书”,眉头一拧,“臣关不关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侯夫人现下可能真的有危险。”
方羿沉下脸,又改了称呼,“关心则乱,国师多虑了。”
封若书焦虑起身,不打算再劝说下去,“侯爷对发妻不闻不问,实铁石心肠也!臣委实放心不下,必须前去看看。”
语罢,便让下人撑伞,匆匆朝后宫赶去。
方羿望着那消失在雨雾里的蓝色身影,勃然大怒,一掌拍裂桌案。
少顷,江仲远忙不迭进殿,雨水从衣料边缘不断往下淌,“侯爷!侯夫人出事了!”
方才安戈主仆跨出殿门,他便受命一直跟着。以为安戈受了冤屈,一定会像往日一样上房揭瓦,却没料因为茯苓甘愿受罚。这让江仲远对这个“蛮横不讲道理的泼才”有所改观。
方羿的拳头咯咯作响,末了起身,“走吧,跟上去。”
安戈的脸色白得宛如蜡烛,因茯苓的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主子,主子请您一定要撑住啊!”茯苓扶着她,焦虑不堪。
安戈拿开茯苓握住他的手,吃力道:“茯苓,我跟你讲啊。。。。。。你现在还没嫁人。。。。。。男人的手是不可以随便摸的。。。。。。”
茯苓焦急中添了怒气,“都什么时候了主子还说这个!”
安戈虚弱地笑,“我看你又哭了。。。。。。说个逗你开心的话嘛。。。。。。”
茯苓抹去眼泪,“我知道主子为茯苓好,但现下主子快什么都别说了,省些力气罢!”
安戈撑着地,手臂颤抖,“还有多久啊?”
茯苓望了眼计时的香炉,道:“还有半个时辰!”
安戈十分不开心了,气若游丝道:“平时玩儿的时间跑那么快。。。。。。现在怎么。。。。。。这么慢。。。。。。”
茯苓见安戈已经气若游丝,便乞求阶梯之上的王后,“王后娘娘!求求您开恩!主子身体孱弱,再跪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王后狞笑,“本宫开恩?她当时推瑶儿之时为何不开恩?本宫既然掌管凤印,发生在后宫的一切事宜本宫都有权发落!”
“茯苓愿代主子受罚,王后娘娘打奴婢一百杖两百杖都可以,只求您放过主子!”
“安氏的账,本宫算得清楚,你这奴才的账本宫也不会漏。少在本宫面前演李代桃僵那一套!”
茯苓一直苦苦哀求,王后也不心软半分。
安戈吃力地掀开眼皮,“茯苓。。。。。。叫你不要求人。。。。。。你怎么不听啊。。。。。。他们这样的人,你就算给她舔鞋。。。。。。她也不可能松口的。。。。。。”
正如当年他满脸泥水,蓬头垢发,跪在黑泥填的低洼里,把那几个人的鞋都舔得干干净净,却徒劳无功。眼泪,以及低微到尘埃里的乞求,除了刺激那些人用更残暴的手段,一点用也没有。
眼前的景象都被雨雾模糊,安戈摇摇欲坠,直到耳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如意!”
封若书扔了纸伞,径直朝安戈奔去。
茯苓常年伺候安如意,是认识封若书的,看见危难时候的救命稻草,忙嘶声喊道:“国师——求国师救命!救救主子!”
“封若书?”王后大惊,腾的起身,上前一步,拿出国母的架子呵斥,“你身为前朝大臣,私闯后宫可是重罪!”
封若书心里揪着疼,也不顾平日的君臣之礼,抬头厉声道:“若臣今日不闯,还要放纵娘娘闹出人命么?”
“放肆!”
王后指着封若书,赤红色的丹蔻闪着暗光,“安氏触犯宫规,本宫今日不过依照宫规轻罚她。何来人命一说?何况在容王宫,惩戒犯妇本就天经地义。今日人证物证俱全,即便是大王来了,本宫也站得住脚。莫非,你还想挑衅宫规不成?”
封若书探了探安戈冰凉的额头,怒火更胜,“若宫规要用人命堆砌,臣即刻启奏大王更改!”
“荒谬!宫规森严,岂能你说改就改!”
封若书的眼神笃定,放慢了语速,“娘娘清楚臣的本事,臣说到,便能做到。”
他蹲下身,让安戈靠他肩上,“侯夫人?能听见下官的话吗?”
为了避嫌,千万个“如意”堆在嘴边,喊出口的也只有“侯夫人”。
安戈把眼皮掀开一条缝,眼睛花得只看到漫天的烟火,以及那烟火中隐约出现的封若书,“你谁啊。。。。。。”
封若书心痛更甚,“下官。。。。。。容国国师封若书。”
安戈被这容貌迷得发昏,“哦。。。。。。国师。。。。。。”虚弱地扯了一个笑,“你真好看。。。。。。”
“下官。。。。。。”封若书一时语凝,顿了顿,又道,“下官立即带侯夫人离开。”
安戈无力地点点头,两眼一闭,彻底昏厥。
王后见封若书如此在意安戈,便暗讽道:“坊间流传,国师与未国长公主有一段孽缘,看来并非凭空捏造。”
她还欲说什么,便被突然而至的方羿打断。
“——流言也仅仅只是流言,王后娘娘母仪天下,这等不实传言该拒避才是。”
相较之下,方羿要比封若书镇定得多,许是他本性就是如此,也或许,他并没有封若书那样关心安戈。
王后见到跨进大门的人,狠狠吸了一口凉气,面容失色:“永定侯?!”
要是封若书的话,她权且还能应付。但方羿位至侯爵,且又是卫临寰亲封的容国唯一的异姓侯,她即便娘家权大势大,行事做派也要看他三分脸色。
“正是小侯。王后娘娘与内子闲谈,小侯理应来看看。”方羿将安戈护在身后。
王后的气焰被压了一头,脚下趔趄了一下,强硬道:“你可知,前臣私闯后宫,是何等的大罪!”
“那便请娘娘上报大王罢,前后因果皆说清楚,小侯相信,大王定会做出决断。”
“你!”
方羿不怒自威,落如磐珠的雨点也没有将这威严减弱半分。他不由分说把安戈抱起,封若书两手落空,怔怔愣在原地。
“再有。”方羿抬眸,眼神宛如利刃,“若内子今日有何三长两短,即便是一国之母,本侯也绝不姑息。”
王后强行镇定,容国武首为方羿,文首为封若书,如今文武之首一并于她对峙,无论如何她也占不了优势,只得虚张一下声势,“放肆,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方羿横抱着安戈,身姿仍旧挺拔,像极了暗夜山头的恶狼。
他沉声道:“有把柄才会被威胁。娘娘的把柄是什么,太子殿下做过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王后涂了丹蔻的指甲嵌进掌心,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珠子瞪得厉害,险些从眶中爆裂——太子是她怀胎十月所出,前些日子掳了十几个民女进东宫,夜夜宣/淫。还是她得知消息后怕传扬出去,亲自去东宫放的人。
风波过后,本以为瞒天过海,却不想,被方羿得知了去。
这事若被容王知晓,太子必免不了重罚。
如今把柄被握在人家手里,王后也只得收了手,不敢再置一词。
方羿一行人匆匆离去,封若书思虑周全,只身留下来禀报卫临寰,以防王后倒打一耙。
安戈的剑伤本就不轻,还没愈合便被雨水浸泡,加上风大天寒,半条命已经丢了。方羿权衡片刻,还是请了鬼医“寒针”。
寒针隐居在镜湖,不轻易出手。只因早年欠了方羿人情,才许下承诺:只要他鬼医还没变成鬼,方羿任何时候都可以直接找他。
不过,报酬有点贵。
“伤成这样来找我,下次直接送个死人来算了!”寒针骂人的功夫,比起他的医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羿看了眼周身抽搐的安戈,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寻常大夫能治的,也不会来找你。”
寒针一面打开药包一面埋怨,“先说好,治死了别赖我。”
方羿不动声色地点头,“放心,彼时本侯一定亲手帮你保管后山的金库。”
寒针一僵,瞪他,“不准你动我的心肝儿!”
方羿又道:“他若痊愈,本侯就不动。”
“你这是耍无赖嘛你!治病都是尽人事听天命,哪有包好的?”
“他的剑伤没有伤到脏腑,淋雨的时间也没超过一个时辰。要是治不好,只能说你医术不到家。”
寒针抱怨:“我尊敬的大侯爷,您不知道您这位男公主中了咒吗?”
方羿微愕,愣了愣,“什么咒?”
寒针耸肩,“我又不是仓灵师我怎么知道。看他这样子嘛,有可能是西施咒了。”
方羿动了动眸子,“你先医治,咒印的事情之后再说。”
寒针啧了一声,“那你先付酬金。”
方羿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拍在桌上,淡然道:“他死了,本侯就炸你的金库。”
作者有话要说:
侯爷又霸气了一次~~~
第24章 再见国师(一)
寒针的医术精湛,不到一个时辰,安戈便没有再抽搐,高热也在逐渐退去。
方羿见人脱了险,便也跟着松了气,着人备了回府马车。
临行前,寒针塞给他一瓶药。
“伤口愈合的时候会很痒,到时候涂这个药,千万别挠。否则留疤了我可不管。”
方羿颇有心事,“你还没解释西施咒的事情。”
寒针皱眉,道:“我也只是猜测,咒印是肯定在的,但是不是西施咒还不一定。不过呢,咒印这些东西只有珩域那地方盛行。我很奇怪,你居然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入府。”
方羿垂眸,道:“他是未国人,跟珩域无关。”
寒针质疑,“你怎么肯定他就是未国人?即便他生在未国,他有没有珩域的血统?有没有开罪过珩域的仓灵师?有没有背负某种使命,潜进你的侯府当细作?”
方羿右拳渐紧,“没有哪个细作会像他这样失败。”
寒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又道:“也就是说,你认为他不是细作了哦?那我倒觉得他很成功。”
方羿沉思了片刻,披风被刮得呼呼作响,“本侯会查清楚他的底细,以及,他的目的。”
寒针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缓了缓,道:“我今天多了几句嘴,无非是提醒你小心,别又像当年那样,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吊着一口气来找我救命。”
方羿横他一眼,“本侯也尽量保全你,免得你又像当年那样寻死觅活,炼了一颗忘情丹又狠不下心吃,最后却扔到镜湖里喂鱼。”
寒针恼怒,“你信不信我一个弹指就毒死你!”
方羿无畏地勾唇,“嗯,你确实有可能为了面子,杀掉本侯这个唯一清楚你过去的人。不过本侯一死,江仲远就马上会去炸你的金库。在你心里,金库还是比本侯的性命更重要的,对不对?”
寒针咬牙切齿,“你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方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办法,谁让祸害遗千年?”
寒针狞笑,“那你肯定长生不老了。”
“借你吉言。”方羿望了望天色,怅然一叹,“不早了,得先回去了。侯府进了一批酒,明日差人给你送来。”
寒针不耐烦地挥手,“快滚快滚!”
方羿心情不错,两步跨上马车。江仲远对寒针点头算作告别,跃上前座赶车。
夕阳正红,镜湖盛满了灼灼赤辉。马车越行越远,直到变成红日里的黑点,彻底消失。
方羿若有所思地盯着沉睡的安戈,眉头皱得厉害。
“你,究竟是何人?”
不出封若书所料,王后果然趁方羿走后先告了状。所幸他有先见之明,在王后颠倒黑白之际,上前重述了事情经过。
那场闹剧,最后还是卫临寰出面压了下来。意思是双方各有损失,便姑且各退一步,束手作罢了。
王后不服气,带着破相的管瑶哭闹了许久。终于把卫临寰哭烦,罚管瑶抄了十卷佛经。也断了给方羿和管瑶指婚的计划。
封若书因那日淋了雨,又没有及时换下湿衣裳,染了风寒。倒不严重,只是咳嗽得有些频繁。卫临寰爱臣心切,亲自到府上探望,带了太医和不少良药。准了封若书十日假,让他不上早朝,只管安心养病。
病假期间,封若书片刻也没闲着,日日拜访永定侯府,借着与方羿切磋棋艺的由头,欲想探望安戈。
“请侯爷行个方便,让下官探望一下如意,一眼就好。”小院里只有一站一坐的两人,封若书的语气几近乞求。
方羿慵懒地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道:“男女有别,国师学富五车,伦理道常该比本侯懂。”
封若书急得咳了好几声,耳朵也涨红了,“我保证不会跟她多说半句话,只确定她安好便可。”
“他很好。”方羿说话间又落下一枚棋子,“你现在知道,不用去探望了。”
“侯爷!”封若书焦虑不已。
方羿眼眸一虚,慢吞吞道:“若书,你如果回头,会发现本侯不比安如意逊色。”
封若书眼神坚定,“侯爷莫再为难下官,下官一颗心只爱如意,再盛不下其他人。”
“是么?多爱?”
封若书剧烈咳嗽之后,喘匀了气,深深道:“即便拿刀刻在心上,也不会比现在深了。”
方羿笑得冰冷,“哦?如此,本侯倒是好奇。。。。。。你能为他做到何种地步?”
封若书盯着他眸子里刺眼的笑,明白他的意思。
脸上闪过屈辱,想了想,腾地跪下。
“下官,跪求侯爷!”
除了容王卫临寰,封若书没有跪过其他人。
空气凝滞了许久,四周安静得不像话。庭院的树皮爆裂,发出尖锐的声响,直击肺腑。
方羿的脸上浮出怒意,拳头在袖中收紧,“好,本侯便让你见。彼时后悔了,别怪本侯没事先知会你。”
安戈在药味中浑浑噩噩掀开眼皮,眼前的景象转了转,迷雾才逐渐退去。
视野清晰的瞬间,便看到满脸焦虑的封若书。在脑子里搜寻了一番,才认出面前的人。
“国师。。。。。。你好啊。。。。。。”久了没说话,嗓子还有些沙哑。当日他昏厥之前,眼前的男人正想方设法救他。所以,安戈对这个纤和又好心的人十分有好感。
“侯夫人,你。。。。。。你有大碍么?”想问的话太多,最终还是这恍若陌路人的一句。
安戈笑得露出两颗虎牙,“没事儿,就是困了点。。。。。。那天,谢谢国师救我。要不是你,我就交代在王后手里了。”
封若书惭愧低下头,眼神里盛了不堪,“我早该察觉管瑶图谋不轨,迟疑的那一阵,便害侯夫人深陷险境,若书委实有愧!”
安戈没明白为什么这个国师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他又不怎么宽慰人,于是道:“别有愧啊,你看啊,王宫那么危险,就你一个来救我,我感激都来不及。”
安戈那日晕过去之前,方羿还未感到。醒来之后,又只有茯苓守在身边。故而,全程不知道方羿出手,再正常不过。
并且对于封若书,他还越看越顺眼。
他瞄了瞄封若书俊秀的眉宇,别有所图道,“要你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多来看看我就好了。”
封若书一怔,心间仿佛春风拂过,“侯夫人,你。。。。。。此话当真?!”
安戈暗道这么好看的人不多看几遍真是太亏了,于是大方笑道:“当然!”
门口的方羿听到这一句,阔步迈进寝屋,“——当然是说笑的。”
然后停在封若书身旁,“内子不过说一些客套话,国师切勿当真。”随后,一记警告的眼刀飞向安戈,“你说是么,夫人?”
“夫人”两字咬得很重。
安戈被这能刺穿人的眼刀吓得一激灵,讪笑道:“是。。。。。。我说笑来着哈哈哈。。。。。。”
封若书失落垂眸,眼中满满的不甘,幽幽道:“侯爷,做人不可太过绝情。”
方羿悠悠然坐在床边,轻握安戈袒露在外的手,不断用拇指指腹摩擦他的手背,“国师太言重了。内子大伤初愈,国师自己也染了风寒。本侯为内子着想,也为国师着想,才让你们二人各自静养,互不叨扰。这哪里是绝情?”
封若书面色难堪,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倒是安戈急忙忙打破僵局,“国师,你生病啦?”
封若书压住咳嗽,“是。”
“严重不严重,看没看大夫啊?”
封若书听到“心上人”对自己关怀备至,不由心里泛甜,勾了唇,“侯夫人放心,下官没有大碍。”
方羿被他嘴角的笑意刺痛,转了转眼眸,将安戈的手拉到嘴边印下一吻,亲昵无比。
“夫人不必担心,大王给国师指了一位太医,医术高明。夫人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为夫还等着与你。。。。。。圆房呢。”
安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狠狠剜了对方一眼,心里愤慨地问候了方羿祖宗十八代。
“那什么,呵呵。。。。。。”安戈担心国师误会,于是道,“国师你别害怕哈。。。。。。我们平时不这样的!”
封若书唇畔生花,知道“心上人”是迫不得已,“侯夫人请放心,总有一日,下官会解救你于囹圄之中。”
只要方羿肯退婚,或者休妻,他还是有希望的。想着想着,封若书就开始盘算计划。
只是安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从头顶凉到脚底心。
“国师,你是不是断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宫主,咒蛊活了,那人合该没有大碍。”
“嗯。”藏在斗篷里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冷冷应了一声,指间把玩着一条血红色的毒蛇,“他是本宫亲自选的人,没有到日子,自然不会轻易咽气。”
“宫主说的是。”侍卫打扮的人微微躬身,“只是。。。。。。属下不明白,他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之多,为何偏偏是他?”
冷冽的男子将红蛇从右手过到左手,声音如地狱深处的修罗,道:
“左斋师卜的卦象显示,他关系了容未两国的生死命运。你,还认为他普通么?”
(西施咒感觉是不是撞梗了?我在想要不要换个名字)
第25章 再见国师(二)
“国师,你是不是断袖啊?”
一句话问出去,像是平地劈了一道雷。封若书迟迟没有从暴击中回过神,喉咙抖动不停。
“你,你说什么?”
安戈问得很认真,眼睛发光,“你是不是没懂断袖是什么啊?那我这样问吧。。。。。。你喜欢男人吗?”
不得不承认,安戈对这个在危难时刻救了自己,还长得十分俊俏的人,有点好感。
但封若书是何人?那是把安如意放在心尖上,舍不得玷污一丝一毫的人。
结果如何?他心心念念之人,未国长公主,竟问自己喜不喜欢男人!这样伤人肺腑的话,无疑把他刺得千疮百孔。
“如意,你当真如此狠心?”情深处,换了称谓。
安戈眨了眨眼,“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啊?不要有心里负担,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封若书一晃,“你忘了未国国都,答应过我什么?”顿了顿,又道,“一心承一诺,一世一双人。”
安戈恍然大悟,暗道又可惜了一个被安如意荼毒的纯情少年。该死的安如意,出去之后一定要把她揍成丑八怪!
封若书眼眶发红,一颗心都泡在黄连水里,“还有在永安城,我用五两买你的嫁衣,五两买我们的姻缘。”那套嫁衣,他至今都万分顾惜地挂在封府。
他只不知道,那套嫁衣的主人,是跟贤良淑德八竿子打不着的安戈。
安戈嘴角一抽,“是,是你啊。。。。。。”
那天他大闹县老爷的婚宴,跑出来撞到一个蓝衣裳的人,本着逢人便讹的本质,讹了人家十两银钱便溜之大吉。
没想到,竟然是封若书。。。。。。但方羿就在身侧,他又不可能全然挑明来讲。
还是将错就错,不解释比较好了。。。。。。
封若书面色凄凉,“你全然都忘了,对么?”
安戈有点矛盾,照理说,安如意现在跟别人双宿双飞,他这个“冒牌货”是该绝情一点儿,斩断封若书那没有回应的感情,别耽误人家。但从他本意来讲,他又还有点舍不得。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拿捏不定。
方羿见封若书深情款款的模样,心中尤其不舒服,冷冷警告:“国师,你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