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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成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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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她留下了一个儿子还当上了太子,却不曾想她竟是先送了黑发人,伴随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哭泣之声,她很明白,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宫女们发现紫禧皇后的尸体是在太子葬礼的前一晚,她摒退了所有下人说想和太子单独相处最后的时刻,让谁都不要来打扰。等到宫女去通知紫禧皇后时辰已到时,发现她早已死去多时,她握着太子的手躺在他的身边那么安详像睡着了一般。只是那冰冷的身体昭示着她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迹象。皇上得知紫禧娘娘的死讯后大发雷霆,责备她是一国之后竟这样任性妄为。紫禧皇后的父亲尉国公更是气的把她原来房间的东西砸了个遍,怒斥她只为自己不管他们的死活。可怜紫禧皇后贵为一国之后,死后她的丈夫、她的父亲非但没有一点哀伤,反倒是气她给他们丢了面子,失了权势。在这宫中非但没有一人真正为紫禧皇后的死感到难过,且还有一个人为紫禧娘娘的死感到欣喜无比。晨婉娘娘知道她终于等到了。
朱环宇这个被人遗忘三年的二皇子在一夜间忽然被所有人记起了。就连平时一直要低眉顺眼讨好别人的卫景一夜之间地位也提升了。那些平时给过他眼色看的人现在一个个跟他攀亲带故起来。卫景自然明白这是自己的主子有了当太子的可能才换来的,如果主子输给了三皇子,不知会落得比现在惨几倍的下场。
“皇上驾到”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来到此处,卫景吓的脚一软,连忙跪下。
“参见皇上”卫景颤颤巍巍的说道,他入宫这么多年虽然服侍在娘娘身边却是第一次见到皇上,说话的时候差点都咬到自己的舌头。
“起来吧,宇儿呢。”
“启禀皇上,二皇子现在在马厩,马上就会回来。”
“那我进去等他一下吧。”景帝说完后信步走向了朱环宇的住处。
但他只走到了门口就停住了。“宇儿一直就住在这边。”
“启禀皇上,是,三皇子自从离开景熙阁后就一直住在这边。”卫青真恨不得把二皇子三年来受的不公一一向皇上道明。只是他不敢冒这个险,自己的小命丢了倒也罢了,若因此连累了二皇子可怎么得了,现在对二皇子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最好时机。也许就算二皇子没能当上太子,起码可以恢复普通皇子应有的待遇,不会再继续被困在这寒碜的小木屋里。一切都得看眼前这个让人琢磨不透心思的皇上是是何想法。
“父皇。”朱环宇几乎快记不起上次喊这个称谓是什么时候了。不知从何时起,父皇就不再让他参加那些宫廷盛宴,他好像成了与眼前这个站在天下最高处的男子完全无关的人,他怕慢慢的,连父皇的样子都要记不得了。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子比他记忆中的模样苍老了许多,虽才年过不惑之年,却不知为何满眼疲态。也许太子的突然离去带给了他巨大的伤痛。朱环宇知道大哥一直是他们当中最懂事、最能帮父亲分忧的孩子。经过这些年与父皇的朝夕相处及父皇的悉心栽培,他更是成为父皇心中最合适的继承人,却在一夜之间撒手人寰,他知道父亲定是伤透了心。
“宇儿。”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已长的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景帝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亏欠了这个孩子太多,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会心生怨恨抑或是还愿意同自己亲近。
“父皇何故站在门口,若不嫌宇儿这简陋,就进来坐坐。”景帝跟着朱环宇走进他的小木屋,房里加上卫景和李公公,已有些转不开身。
“宇儿,跟父皇去长乐殿住吧。”
卫景听到此话后激动的无以复加,强忍着才没让眼泪留出来。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把二皇子接过去住意味着什么。只是久久听不见朱环宇的回答,卫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景帝静静等待着朱环宇的回答,看着似曾相识的眉眼,他想起了朱环宇的生母景熙,她虽然没爱过自己,却也从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就算最后住到了冷冷清清的紫金阁,她也没有恨过自己,只说“我们终于两清了。”朱环宇继承了母亲美丽的双眼,那双灵动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他明白里面没有恨,朱环宇和他的母亲一样善良。
“一切都听父皇安排。”过了整整一刻钟,众人终于等到了朱环宇的回答。景帝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卫景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李公公仿佛也为着二皇子高兴。只有朱环宇自己仿佛没事人一般,让人觉着他只不过是要从这个屋子搬到那个屋子罢了。
“你就带上你觉着贵重的东西就行,其他都让小李子给你置办新的。”说完后景帝站起身准备离开时看到了站在门外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的晨婉娘娘。
“去微雨阁。”
“是,起驾。”
朱环宇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晨婉娘娘。这是她三年来第二次来到此次,第一次是他刚搬来此处时,第二次是他要离开时。只是第一次是轻蔑的望着他,第二次则是恨恨的望着他。朱环宇知道她不喜欢母亲,不喜欢他,不喜欢太子,也许他要跟母亲和太子一样惨淡死去,才能遂了她的心意。
第6章
“皇上,当年您答应过我要立靖儿为太子,因为大臣的反对不得以立了息儿为太子,现在息儿已经过世,为何如今您是要把宇儿接入宫,而不是接靖儿去长乐殿呢。”虽然竭力保持镇静。但那微微颤抖的语调泄露了她内心的着急和害怕。
景帝看着这个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女子,如今浓妆艳抹的背后只剩一颗对至高权力无限向往的一颗扭曲的心,不禁感到一阵厌恶。
“靖儿这些年在宫中的所作所为难道你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景帝凌厉的眼神扫向晨婉娘娘。
晨婉娘娘一惊道:“靖儿也许是做了一些糊涂事,但难道那些下人没有错吗,如果那些下人不去惹靖儿,靖儿又怎会和那些下人一般见识。”
“你自己教子无方,居然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靖儿也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娘才会行事这样肆无忌惮。”
“皇上您这是什么话,难道靖儿不是您的孩子,他从小到大你又抱过他几次,陪他玩过几次,在您的心理除了息儿还容的下第二个孩子吗。”晨婉娘娘不禁恨恨的道。
“你,放肆。”景帝望着他的眼神不怒自威,那深沉的语调昭示着他已经在做最后的忍让。
“臣妾该死。就算靖儿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他毕竟年纪尚小,若能加以管教,日后定是可塑之材。”晨婉娘娘忙跪下道。她知道现在激怒皇上无疑是自寻死路,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年纪尚小!息儿在靖儿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景帝想起这个寄予他全部希望的孩子心下只是一片荒凉。看着眼前跪着的晨婉娘娘,景帝不知为何觉着十分陌生。他对她的余下情分在他知道她跟息儿的死脱不了干系时已经消失殆尽。他不拆穿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而她竟然还觊觎着他会把皇位传给靖儿。他虽然身体不好,倒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还能留你在这微雨阁已经是仁至义尽,若你还想多生事端,也别怪我到时候不顾念我们多年来的感情,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景帝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微雨阁,留下晨婉娘娘一个人呆呆的跪在地上。
待皇上走后,玲儿赶忙上前扶起还跪在地上的晨婉娘娘。
“娘娘,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能有事,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呢。”想不到她机关算尽竟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叫她如何善罢甘休,朱环宇想就这样坐享其成,想都别想。
“羽哥哥,你在吗。”
“快进来吧。我听说刚才皇上去你住的地方了,皇上刚刚说了什么。”
“父皇让我搬到长乐殿去住。”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看着真心为他高兴的司马羽,朱环宇也不禁开心了起来。他其实对皇位无任何妄想之心。大皇子在世的时候,任何人都知道皇位以后是大皇子的。大皇子去世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也都认为父皇会把皇位传给三皇子,从没想过父皇竟会让他搬入长乐殿,一切都那样的不真实,直到见到司马羽,看到他真心的笑成容,他的一颗恍恍惚惚的心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这样高兴的事情,可惜我这边没有酒,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朱环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尽快让司马羽脱离这牢不可破的金丝雀鸟笼。只是想着若真的实现的话以后见面的机会许会少了很多,心下又很不舍。
景帝让朱环宇搬入长乐殿后第二天,本是无人踏足的小小院子一下子挤进了许多太监、宫女,他们为他穿戴整齐,挽好发髻,看着身上那面料精致无比的衣裳,朱环宇忽然觉着有些讽刺,只因为父皇的一句话,改变了母亲的一生,现在即将也要改变自己的一生。只是君威难测,会不会有一天因为父皇的一句话他又被打回了原型,而现如今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罢了。
“恭迎二皇子回长乐殿。”朱环宇觉着李公公说的话有些可笑,听起来倒似他曾在长乐殿住过一般,可其实他只见过长乐殿宏伟的外观,但连门槛都不曾踏进去过。
在人群中搜索着司马羽,却一直不见他的身影。朱环宇渐渐的有些着急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此时司马羽能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将启程之时才看到司马羽急匆匆的跑来,应是刚从马厩回来。朱环宇的心莫名的就能安定下来。
其实只是短短的一刻钟的路程,仪式却十分隆重,前呼后拥一大堆人,仿若眼下他已是太子一般。看到那渐行渐近的长乐殿,想着那不可预知的未来,朱环宇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来到长乐殿,见到那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遮天的父皇,感觉依旧是那么的陌生。
在长乐殿的日子跟自己以往的日子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每天依旧能见到太傅学习功课外,其余一切都仿若生生与过去割断一般。那些一个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有意无意的来到自己身边,只是他们的来到都带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目的,不曾有倾心相待之人。父皇每天都把他带在身边,偶尔还会问起他对当下局势的看法,在许多人眼中,他早已比三皇子更有希望成为下任储君。他知道父皇一直在考察他,一个与自己没有过什么接触的孩子,贸贸然把储君之位交给他绝不是父皇会做的事情。那些有意无意的盘问他一一能够对答自如,只是和父皇怎么也亲厚不起来,他们之间毕竟隔了那么多年。
每天的衣食住行都已有人打点好,再也不用为半夜会饿肚子而担忧,也不需要为屋子里面太冷而哆嗦,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相较于今,他有的时候还更愿意回到那个小木屋偶尔和司马羽谈天说地,无拘无束的开怀大笑,只是他知道那样的日子已然结束了。
住在这里可把卫景乐坏了,以前都从不正眼瞧他的同僚们,如今一个个“卫公公、卫公公”亲厚的叫着。本来必须得求人办也不一定能办的成的事情,如今已有人亲自送上门来。朱环宇看着他连睡着都止不住上扬的嘴角,不禁觉着好笑,不过无论如何,来到这里起码有人是觉着开心的。
朱环宇的表现大大出乎了景帝的意料,景帝本认为朱环宇只是待人宽厚些罢了,虽听太傅说过他偶也能写出几篇不错的文章,但和息儿比起来还是相差甚多。本打算把他带在身边尽力培养,就算不能成为披泽苍生的圣明君主,但也绝不能像靖儿那样暴戾生事。没想到他不仅对书中所言有独到的见解,就连对当下的局势也颇有见地,往往能一针见血的指出症结所在,比起息儿来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景帝发现朱环宇以前在和兄弟一起学习时,知道没有显现才华的必要,便敛其锋芒。如今也知道只有倾其所有才能通过考核,博得自己的信任。进退皆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至此,越发喜欢起他来,常常与他边下棋边谈论朝野之事。这个宇儿不但在下棋的时候没有让着他,还能头头是道的分析孰是孰非,他很是高兴。
只是宇儿似不与人亲厚,来到这里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从未见宇儿与同卫景以外的人多说过关于公事以外的话,也从未见他对什么事情露出发出内心的笑容。就连同自己也是保持着一个始终无法跨越的坎,他不愿跨过来,也不让自己跨过去,默默的守在自己的阵地不让任何人进入。不过想想这样也好,那最高处本就寒风凛冽,且总是孤身一人,他这样让人觉着不易亲近怕倒也不是件坏事。自己的身体已是大不如前,看着宇儿如此出类拔萃心下甚慰。
“小宇、小宇。”朱环宇听着这熟悉的叫声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待回头一看,果是司马羽,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只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被司马羽揽入怀中才真切的感受到司马羽的存在。想到他们已近一年未曾见面,竟湿了眼角。
司马羽又长高了一些,本还有些稚气未脱的面庞此时已是棱角分明,活脱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反观自己倒和一年前基本没有什么差别,自从分别后也再未练过司马羽教过自己的武功,现在的自己同身强体壮的司马羽比起来,越发显得弱不禁风,竟不禁有些局促起来。
“小宇,我今天同父亲一起来觐见皇上,他们许有要事商量就把我支开了,我还想着说不知道能不能在此处见到你,没想到才拐过一路口便见你在此处,我们还是一样的有缘呢哈哈。”
“恩,是呀。”朱环宇见着司马羽似有许多话想对他说,想对他说自己来到长乐殿后的生活,想对他说父皇这些日子来对自己很好,想对他说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很怀念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但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呐呐的听着司马羽说着。
朱环宇本就是不善言辞之人,司马羽见他同以前一样一直认真的听着自己说话,也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自从朱环宇离开微雨阁后,晨婉娘娘对司马羽越发态度恶劣了起来,本只是由着三皇子对他冷言冷语,现在自己也经常挑起他的毛病来。似乎是要把从朱环宇身上得到的不痛快统统转移到他的身上似的。
朱环宇离开后,他便一个人打扫起马厩来,应本是两个人做的事情现在他一个人做起来自是多费了些时间,但三皇子却是不依不饶百般刁难,加之晨婉娘娘故意纵容,日子渐渐变得艰难了起来。本还有朱环宇相陪,偶尔说些苦中作乐之话,如今只剩他一人,心下时常感到疲累。
西子夫人也渐渐察觉出了些异样,她发现司马羽在她面前就算强打精神也难掩疲态,偶尔脸上或者手上都会有些小小的伤痕,只是他对着西子夫人什么都不愿说,她只好暗中派人去查。这一查可把她气得非同小可,没想到司马羽在微雨阁竟是如此的待遇,求着司马荣去奏请皇上让司马羽离开皇宫回到自己身边。景帝自是没有同意司马将军的请求,但对晨婉娘娘本也是生了厌恶之心,既然司马荣提起就让司马羽换个住处也算对他有个交代,只要司马羽继续呆在皇宫就好。
因此朱环宇离开微雨阁三个月后,司马羽就被接到了紫金阁容妃娘娘的住处。容妃娘娘性情温和,虽没能得到皇上的专宠,但因其温婉得体,颇得皇上几分喜爱。遗憾的是只生了一个公主后便没再产过子嗣,也因此对司马羽多了几分喜欢。公主刚满十岁,平常只有一大堆大她许多的下人跟前跟后,突然来了个大哥哥很是欢喜,倒成了司马羽的跟屁虫,做什么事情都要跟着司马羽。司马羽对这个小公主也很是疼爱,两人相处的倒像是亲兄妹一般。
“参见二皇子。”他们正说着忽听到司马荣将军的话从背后传来,回头一望,发现景帝和司马将军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
“你就是司马将军的儿子司马羽吧,朕听宇儿提起过你几次。我看你们俩甚是投缘,你可在此处多陪陪宇儿,晚些回去也无妨。”景帝倒是第一次见朱环宇同别人亲近,且这个人又是司马将军的儿子,虎父无犬子,看着司马羽也是仪表堂堂,想着若朱环宇能与司马羽好好相处,也许将来司马羽能跟他父亲辅佐自己一样辅佐朱环宇,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是,皇上。”
听到此处,朱环宇难掩喜色。
他和司马羽已近一年没见,总感觉跟他有说不完的话,想把这一年来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跟他述说。二人聊着,不知不觉间就已夜深。
“真不知这时间是怎么过的,感觉才聊了一会竟已到这个时辰了,我得赶紧回去,免得容妃娘娘担心了。”
“好,我送你。”
“二皇子,我们该回去了。”听见卫景的声音朱环宇才恍然察觉到竟送了司马羽那么远。
“你瞧我,不知不觉间让你送了这么远,行,你们快回去吧,来日方长,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那我先走了。”司马羽说完后便一路小跑了回去。
“二皇子,快别看了,你这样依依不舍倒像是那城里看着要去参军的丈夫一样呢。”卫景是朱环宇身边最亲近的人,与他偶尔也开开玩笑,不似一般下人跟主子那样主仆分明。
“你说什么呢,快回去吧。”在这深夜中,卫景没看到,但朱环宇却能感到自己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好像突然被人猜中心事一般。他知道司马羽说着来日方长只是安慰他的话,他们的生活都掌控在别人手中,今次一别,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什么时候。想到此,心里惆怅不已,倒真像是妻子思念远行的丈夫一般。只是毕竟年少,朱环宇也没有多想,觉着对朋友这样牵肠割肚也是正常之事,觉着因只是自己只有司马羽一个朋友,所以才对他格外牵挂。
第7章
日子一天天平平静静的过去了,而他和司马羽见面的机会渐渐多了起来。父皇似乎很鼓励他们见面互相切磋,偶尔也问司马羽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听着司马羽的回答,知道父皇对司马羽也是颇为喜爱,且开始让司马羽同皇子们一起跟着太傅学习诸子学说。这让朱环宇很是高兴。那荒废了近一年的功夫在司马羽的督促下又慢慢学了回来,因年纪渐长,对事物的领悟能力也比以前好了许多,渐渐的掌握了基本的要领虽不如司马羽那样能够以一当十但对付一般的三教九流倒是没啥问题了。
他们时常在一起探讨那些艰深晦涩的道家学说,一起背诵一心要感化世人的儒家学说;对那些知进退,在获得盛名后及时隐退的能臣们极力称赞;替那些对国家鞠躬尽瘁,却因奸佞小人枉死的冤臣们感到惋惜;欣赏那些为国家守卫一片大好山河的武将能人。他们就这样经常一起探讨到深夜,因着皇上的默许,司马羽偶尔也能住在长乐殿同朱环宇相伴。在朱环宇觉着一切都很美好的时候,平静被打破了。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景帝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差的时候谁也没有察觉到是出了问题,刚开始只觉着是皇上对太子的逝世悲痛过度造成了身体的不适。而后因为对二皇子的教导事必躬亲且国事繁忙,以为是操劳过度造成身体不适。待近来二皇子已经常能为景帝分忧,且因着二皇子的聪明懂事令景帝心下甚尉,但不知为何身体却每况愈下,待大家察觉出有问题时,景帝竟已病入膏肓,为时已晚了。
太医院的太医诚惶诚恐的趴在景帝的床前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都知道他们犯了要杀头的死罪,但也都明白里面太医院里一定有想至皇上于死地的人,且瞒天过海,欺骗了其他所有太医院的太医,而他们竟然谁都没有察觉,直到景帝气息微弱的质问他们之时才惊觉自己犯了滔天的大罪。
景帝看着这群只会互相猜疑,却没法提出解决办法的一群庸医,更是气恼不堪,让李公公把他们都赶走,至于如何处置他们显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景帝对自己的时日所剩无多已有心里准备,只是恨自己一直没能下定决心早日立宇儿为太子,一直想着要再考察考察宇儿,现如今再宣布的话恐会置宇儿于危险之中。
“来人呀,传晨婉进宫觐见。”
“启禀皇上,晨婉娘娘已在宫外等候多时,奴才看您睡的很深一直没敢叫醒你。”
“让她进来吧。”景帝气息微弱的说道。
“臣妾叩见皇上。”
“快起来吧。”景帝看着眼前眉目十分悲切的女子,怎么也不愿相信当年那个温婉可人的女子今日竟是要杀他之人。只是除了她能够让他摒弃一切戒心在他食物里放入那对常人毫无影响只能伤他的芥粉外,其他又有谁呢。
“朕今天招你来,是要交代你件事情。”
“皇上请说。”
“朕的身体眼看就快不行了,这一年来宇儿一直跟在我身边,对事情的看法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对事情的处理也很是妥善,把江山交给他朕很放心。”说到此处景帝感到晨婉娘娘的脸色一暗,那装出来的悲切之情已渐渐被仇恨所取代,景帝知道今晚他们夫妻情分已尽。
“只是宇儿年纪尚小,他又从小失去了娘,在你府中也待过不短的一段日子,以后在生活上的事情你要多帮忙他些。”景帝望着晨婉娘娘见她久久不愿回答,心下已是确定是她与太医院的太医串通一气陷害他,不禁气愤起来。这些年来他待她毕竟不薄,没想到她竟如此蛇蝎心肠,想要至他于死地。
终于晨婉娘娘还是沉不住气,恨恨的道:“皇上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想到要立靖儿为太子吗。”
“靖儿性情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又被你宠的无法无天,你难道还会妄想我立他为太子么。”
“皇上在靖儿出生那年曾信誓旦旦的跟臣妾保证过定会立靖儿为太子,如今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朕的确是食言了,不过如今朕倒庆幸自己食言了。而你却因此竟要至朕于死地吗!”景帝虽病入膏肓,毕竟是一国之君,就算在病榻上那威严的语气也令人惊惧三分。
晨婉娘娘望着景帝的表情由惊恐、不敢相信而后竟痴痴的笑了。
“皇上已经知道了么。那臣妾也就不想再扮那个贤良淑德的娘娘了。不错,那无色无味的芥粉的确是我放的。皇上在景熙过世后不也对这个世间没有什么留念了么,那何不提早去陪她呢。”说完倒自顾自的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景帝已无一丝惧怕之色。
虽早已猜到是她所为,但听到她亲口承认,终是心痛不已。
“这些年来我自认待你不薄,虽没能立靖儿为太子,但宇儿生性温良,以后一定也会善待你们母子,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孤注一掷,行此险棋呢。”
“待我不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当我是景熙的替身叫待我不薄。我本是真心实意的嫁与你,虽你是帝王之身但也想要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那样与你相爱相守,可在你的眼里我永远不过是景熙的替身。只是眉眼上的一颗泪痣与她长在相同地方,就要做她一辈子的替身。我原本一直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的,直到看到你见到景熙时候的神情才明白那一切不过是在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总算哄得你愿意立靖儿为太子却遭到群臣的反对。若说那时候你是万般无奈,那息儿死后你又为什么接你三年来从未关心过的宇儿入殿而不是你曾答应过的靖儿入殿,你让我如何甘心。”说完已满脸是泪,脸上表情狰狞,对景帝只剩下了无尽的恨意。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竟一直这么想。的确,我承认我对景熙总是不能释怀。因着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耿耿于怀,自从我把景熙接进宫来我就一直希望她能对我真心实意的笑一笑,温柔的和我说说话,可她从来没有,看到我时总是死气沉沉,似我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一般。真是可笑,我身为一国之君为何要受她那样的气。当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觉着景熙对我笑一般,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因为你的神情和景熙相似而把你接入宫。可是渐渐的我也被你的情意所暖,难道你感受不出我这些年来是真心实意的待你的吗。”景帝缓了缓接着说道“靖儿的事情确是我考虑不周,当时一时冲动答应你,让你这般失望。只是过后我也百般弥补,你想要什么,靖儿想要什么我哪次有对你说过不,而你,现在就是这样来报答我的吗!”景帝说完反倒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那满脸是泪的晨婉娘娘,只觉着心下一片荒凉。
他这辈子只娶过四个女子,第一个女子是政治联姻,他并没有不甘愿,反而挺喜欢紫禧皇后的。只是紫禧皇后的娘家竟仗着自己有着几分在前朝立下的大功便处处咄咄逼人,那刚刚滋生的爱意早已在这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中消失殆尽。第二个女子便是朱环宇的母亲景熙。初见她时,他像所有情窦初开的男子一般深深被她所迷恋,一度以为自己的眷顾对她来说是世上最大的恩宠。却不曾想过,她早已有了深爱的人,他毁了她的一生也困住了自己的一世。第三个女子因一颗与她相似的泪痣博得了他的另眼相待,只是这次他不会像前次一样鲁莽,他知道她也是爱着他后才把她接入宫,却不曾想到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思念狠狠的伤透了她的心。她们都是他爱过的女子,一个自刎而死,一个忧郁而死,还有一个竟要至他于死地。他这一辈子枉能操控天下苍生的命运,却唯有最后入宫的容妃对他尚有几分情分在。不知是那些女子不幸些,还是自己悲惨些。
“一切都太晚了,当我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再有有回头路了,除了一路走到底外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晨婉娘娘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知道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候。
“如果你现在立下诏书愿意让靖儿继承皇位,我会让靖儿尊你为太上皇。”景帝看着晨婉娘娘犹挂着泪珠看似软弱的脸上居然说出如此绝情之话,不禁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以为靖儿竟会是那千古留名的唐太宗么,就算他是,我也绝不是愿乖乖束手就擒的李渊,当年你害死息儿之时我一念之差放过你就是我一生最大的过错。”得知息儿是晨婉密谋杀死后他也没有怪她,他只怪自己,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愿一人承担起这个过错和伤痛只望她能放下,知道他对她的好。难道她以为自己真不知息儿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吗,岂知这样的纵容只是助纣为虐罢了,她敢杀了息儿,自也是敢向自己举起屠刀,为什么当时自己竟认为她会体谅他的用心悔过自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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