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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君一颗夜明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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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靳哥哥我太高兴啦!”娇憨的少年跑过来,额头沁出了细碎的汗珠,大风一吹,惬意的长舒一口气:“这里真美!以后每年夏天我们都来好不好?”
  “好。”宠妻的西乐国主开始思量,在坝美这边盖一座夏宫也不是多费劲的事儿。
  “郎靳哥哥你真好。”谢珏毫不吝啬的夸奖,踮起脚尖亲了下英俊青年的鼻梁。
  小家伙这样的示好倒让郎靳想起一件事。
  “那些老家伙讲话你别往心里去,就当他们在放屁。”
  谢珏愣了愣,嘴巴比脑子快的问出口:“什么事儿?”
  郎靳不说话,含着笑伸手把少年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福至心灵,谢珏突然就想到了。然后原本顺畅说着的话就磕磕巴巴不成个儿了:“那个啊……我没,没多想……”
  从郎靳立后大半年开始,那些朝中重臣之流开始陆续递折子,无论说法多么隐晦,主题倒是极其鲜明——
  生孩子。
  从开始吃巫药调理身体到成功受孕,本就是不确定又时日颇长,何况西乐国在郎靳的带领下,已经慢慢平定了下来,开始休养生息了。
  这种环境下,王后为国主诞下麟儿传宗接代,天经地义。
  去年秋开始有人不怕死的递折子,后来眼见郎靳没反应也不回复,这个队伍开始越发壮大,几乎呈现出一面倒的架势。
  到了今年年头就更夸张了,甚至有人直接求见到了谢珏面前,晓以大义加以游说。
  饶是谢珏这半年早有耳闻,依然被吓得不轻——
  请王后以国为本,早日为西乐诞下王子,以安民心。
  合计着,全国上下都在虎视眈眈他的肚子?这这这!太荒谬了。
  有点小委屈,也有点郁闷。谢珏双手一起抓住郎靳骨节分明的的右手轻晃:“郎靳哥哥我不想当什么王后,我只想跟你两个人……”话说到后头消了音。他再怎么少年心性,也知道自己这想法只能发发牢骚,郎靳哥哥怎么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
  “我现在很害怕,”因为坝美草原风光带来的清朗心情蒙上了一层阴翳:“我不是怕为你……生宝宝。只是我怕,如果生的,是个女孩,他们会逼你纳妃……”
  “说了只有你一个,就不会有别人。”郎靳倒是一点没有少年这种担忧和愁云惨雾的样子,云淡风轻:“你要是怕生,不要都行。别瞪着我,我说真的。至于以后,西乐王家宗室又不是没有旁支,找一个男孩过继不就结了。到时候咱俩都百年了,谁来当国主,治理的好不好百姓满意不满意,又有何干?”
  顿了顿,郎靳又捏捏少年的脸颊哄他:“成天不动脑子,人都变傻了。就你的身份,还有我的身份,我不坐在这个国主的位置,咱俩都是死路一条。别谈什么隐居,第一我舍不得你吃苦,第二,让你一辈子偷偷摸摸,跟不能见天日的老鼠一样过日子,你乐意吗?”
  谢珏老老实实摇摇头。
  郎靳满意了:“所以,你现在不该再苦恼懊悔为什么你要做王后,你要往前看,放掉这样已成定局无法改变的情况,想想怎么让自己过的开心才对。”
  “郎靳哥哥在身边就很开心。”小孩小声嘟囔着,饶是夫夫两人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说起这样的小情话,脸皮薄的谢珏还是止不住颊生红云,害羞的可爱。
  “你呀。”知道自己忙于政务亏欠他许多,郎靳也没办法:“等过些年,不管是过继孩子还是你生,只要满十八岁我就撂挑子,陪你天南海北到处逍遥,只有我们两个,怎么样?”
  谢珏眼睛都亮了:“好!那我回去就找巫医!”
  郎靳给他气笑了:“你自己还是个小孩,急什么。我的意思,你再玩两年,这周边国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转转,玩个痛快。让鲁一他们跟着你,安全无虞。等你年满十八心性成熟,再做决定。”
  “郎靳哥哥你对我真好。”谢珏靠过来,用头顶蹭了蹭青年脖颈侧面,讨人喜欢的猫儿一样乖巧。
  “对你好怎么报答我?”三句正经话讲完,郎靳又疲沓出昔日大楚京城里那个纨绔质子的嘴脸。
  抓了抓耳朵,谢珏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报答的:“郎靳哥哥你说的算。”
  这句话倒是正中下怀。坏胚子国主色眯眯的,神色轻佻的挑起少年的下颌:“晚上睡帐篷,你自己坐上来动。”
  ……………………………………………………
  谢珏十八岁那年,吃了三个月巫医开的药,很快怀上了。
  再怎么单薄纤细,谢珏毕竟是男儿身,这种逆天行道的结果让他吃足了苦头。
  前几个月病恹恹的,闻着一点不合心意的味道就想呕吐。
  过了四个月,吐倒是不吐了,可是肚子显怀了,各种心里和生理上的不适开始一股脑的显出端倪。
  尤其是某次巫医例行检查后,告诉了谢珏生产时候是要在脐下两指的地方横切剖开才能取出婴儿和孕囊的时候,西乐国的王后吓得小脸煞白,一天魂不守舍的皱着眉头,直到晚上郎靳回来陪他吃饭,才稍微好一点。
  西乐国尊贵无双的王子是在次年六月诞下的。
  这个饱受期待的小家伙一生下来就嗓门奇亮,嚎啕大哭的动静据说一直传到外殿候着的那些老家伙耳朵里,喜的他们胡子直翘。
  国主有后,举国欢腾,可喜可贺!
  身体本就说不上结实的谢珏足足养了小半年才算恢复完全。
  然后,然后郎靳很快发现自己的现状不妙,地位岌岌可危了。
  “世文还小,我带着他睡吧。毕竟奶娘带着不如自己带着放心……”
  “啊?最近很忙?那你就住在勤政殿好了,不用来回折腾。”
  “世文长得真可爱,你看他笑起来的样子。”
  “郎靳哥哥你别闹……痒……哎呀好像世文哭了?是不是饿了?我去看看……”
  凡此种种。一国之主被一个襁褓中小毛娃夺去了枕边人的全部注意力,气恼的不行,欲求不满的只想咆哮着掀桌。
  看到吃不到,各种心痒手痒,他都一年多没吃到嘴了好不好!
  后来是谢珏过生辰那天,郎靳干脆灌了少年两杯酒,不至于醉,刚好微醺。
  不过郎靳倒是冠冕堂皇的以此为借口,不让谢珏去带孩子,直接把人拐去了勤政殿。
  从吃饭的怡和殿到勤政殿,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偏生郎国主猴急的跟个才开荤的小毛头似的,走不了两步嫌人家慢,干脆一弓身,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脚下飞快就差跑了。
  谢珏给他晃的头晕,抓着自家男人袖子:“郎靳哥哥,世文……”
  “小孩有什么好玩的,郎靳哥哥给你个能让你快活的……热乎乎的……棍子随你玩……”臭不要脸的话信口拈来,一国之君的节操已经跌到地面以下了。
  在郎靳的勤勉加铁腕治理下,西乐国国泰民安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郎世文两岁那年夏天,全家照例一起去坝美夏宫消暑。
  路上遇到被流匪打劫的大楚商队,一行十余人只剩下一个襁褓中的幼儿,在满地血污中哇哇大哭。
  谢珏看的眼睛都红了,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抬眼望向郎靳。
  两人就这么多了个女儿,郎世文有了小妹妹,郎晴阳。
  翻过年没多久,大楚传来惊天噩耗,老皇帝驾崩,太子即位。
  谢珏大病了一场,自此算是彻底绝了唯一的惦念。
  同年六月,郎靳胆大包天的嫁祸于游牧民族查尔哈,半路截住了卸职返京的萧晫夫夫,瞒天过海如同当年在京城一般,帮着那两人彻底抹去了身份,在西乐境内的雍平山盖了房子隐居。
  谢珏一度很羡慕那两位,山中逍遥,快活似神仙。哪怕吃住方面苦一点,胜在没有凡尘俗事侵扰,甘之如饴。
  后来看看自家膝下的一双稚儿还有日子越过越好的众多百姓,慢慢也就想开了。
  郎靳一直信守承诺。不管明里暗里多少大臣劝他,就算不给身份只是个生育工具,也再纳几个女人摆在身边。毕竟只有一个太子,子嗣太过单薄。结果这男人都是完全不做她想的拒绝,半丝犹豫不曾有。
  郎靳巩固政权之后厉兵秣马,首先开轰的就是身侧强敌、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大金。何况前面还有被铁骑营狼狈追逃几天的过往黑历史。这个梁子结下,怎么他都不可能大度的直接翻篇。
  大金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安排使者到西乐和谈。
  比较有意思的是,大金听闻郎靳只有一个男王后且不纳妃,竟然干脆让使者带来了两个明眸皓齿体态纤弱风流的少年,算作馈赠的物品之一。
  而且,这漂亮的俩孩子还不是大金国从什么勾栏之地寻来的小倌艺伎,出身都是大金国朝臣之后。只不过他们的生母是当年大金在大楚边界强掳回去的女子,生下的孩子除了一个马马虎虎的身份,在大金自认血统尊贵的概念里,只是比奴隶稍微强一点的存在而已。
  其他金银珠宝奇物异珍,郎靳都毫不客气直接笑纳了。
  等到最后看到使者挥挥手,下人跟牵牲口似的牵上来俩少年,脖颈手腕脚踝上都拴着精美细致却极端屈辱的金链子,西乐国主郎靳这才觉得棘手。
  大金使者态度恭敬却也说的明白,这俩人就是送给西乐国主的玩物,如果郎靳不喜,自行处理掉就行。
  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态度,让郎靳更添反感。
  换成几年前一身戾气不是善茬儿的郎靳,指不定大金使者前脚出了都曲城门,就得莫名其妙“暴毙”途中。
  让人把两个少年暂时安置到了都曲城内的使馆,晚上回去怡心宫吃饭,郎靳就老老实实交代了情况,询问谢珏的意见。
  其实天地良心,他没有逗人吃醋的打算,更没有要纳那俩孩子入后宫的想法。问这一句纯属字面上的意思,看看谢珏有没有更合适的办法。
  然后……嘴上大度什么都不说的西乐王后华丽丽的吃醋生闷气了。
  当天晚上,谢珏跑去跟俩孩子一块儿睡觉,根本不理会郎靳的抗议。
  郎靳想着也觉得好笑,权当是平淡日子里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结果,第二天他得到消息就不这么想了。
  谢珏带了俩侍卫出宫,换了便服跑去使馆偷偷看人去了。
  然后在郎靳隐约觉得不妙打算亲自去接人回宫的时候,齐二灰溜溜回来了,还带了个口信。
  谢珏带着鲁一,去雍平山萧晫施云他们家玩儿去了。
  玩多久不知道,齐二回宫的目的,一是告知郎靳一声,二是接了太子和公主一并送去雍平山。
  还有一句话太过大逆不道,打死齐二他也不敢转达——
  俩少年长得挺好,青葱似的标致,让你们国主尽管好好享用,带回后宫,我跟俩孩子不在那里碍着他眼。
  郎靳傻眼了,顾不上别人,一心只想着赶紧把自家老婆孩子接回来,一家团圆才是正事。
  这两年萧晫那些护卫闲着没事,在山谷里盖房子玩儿。除了自住的房屋,还有一排带院子的客房,质朴原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路骑马赶过来的西乐国主吃了个闭门羹。
  谢珏也不是不理他,就是那种有礼有节礼貌生疏的说话方式。人家只说宫里待的无聊出来散心,半句不提那俩大金来的少年。精明如郎靳难得吃瘪,兀自急的团团转,却也不敢主动提起,免得惹火烧身之余,还落个自作多情的称号。
  当晚,郎世文跟郎晴阳俩孩子乐不思归,跟萧家一对双胞胎玩的太晚,直接就睡在了萧家。
  过来通知的施云给了郎靳一记幸灾乐祸的小眼神,完全没有同情的成分。
  郎靳抹着鼻子郁闷的想,那厮眼睛里只有俩字啊,活该……
  吃过饭谢珏靠在床头看书,郎靳在地上团团转了一会儿,咬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去低声下气的认错。
  好话说了一箩筐,谢珏就是不肯回去。还“很体贴”的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主,郎靳万不可滞留山中,应该速归云云。
  郎靳气了个倒仰,莫可奈何。最后只好权宜之计的先住下来再说。
  到第五天的时候,郎靳急了。都曲那边压了一堆折子,他再不回去估计拜相就要带人杀进山来了。
  当晚,郎靳把俩孩子丢去给施云他们带,关上房门破釜沉舟的逼着谢珏跟自己回去。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某国主大喇喇的打横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出门,极其嘚瑟欠扁的冲着护卫们抱怨连连——
  你们手上活儿太差。钉个木床都钉不结实,有空去都曲跟城里的木匠师傅取取经学学艺。
  被抱着的谢珏埋着头装死,实在没脸见人。
  护卫钱路不信邪,看到那一家子上了马车下山,直接抬脚迈进了郎靳昨晚住的屋子。
  都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向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钱路退了出来,脸上肌肉抽搐着,特别无语的样子。
  宋三好奇,问了一句。
  钱路悠悠的跟兄弟们说了。
  昨晚的晚饭没有虎鞭鹿血吧?西乐国这位国主忒厉害了,卯榫全掉出来散了一地,挺结实的大木床硬生生被睡塌了……
  

  ☆、番外二

  焦越觉得自己最近太霉了。
  不知道是不是本命年的原因。喝口凉水都塞牙的人,说的就是他。
  二十四岁的大好无聊青年,晚上打算下楼去跑步健身长点肌肉,结果楼梯间的灯坏了,焦越一脚踩空,心里大叫着我命休矣的功夫……穿越了。
  本尊穿。不是魂穿。
  更霉的是,好死不死的,他穿过来的地方,正在打仗……
  满眼望去,黑压压的盔甲带着肃杀之气,旌旗飘扬杀声震天,马蹄踏碎坚土,大地为之震颤。
  卧槽!这特么还得是吾命休矣!
  焦越满脑子黑线,连滚带爬的寻了个小土包蹲下去,试图藏匿好自身不要那么悲催的成了糊里糊涂冤死鬼。
  好在他现身的地点不在对仗双方的正阵中而是偏边缘地带。不然那么多马蹄子,一马一脚,也得把他踩成妥妥的肉饼。
  呼啸的肆虐风声带起哨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闻之欲呕。
  焦越打了个哆嗦,很无奈的骂了声糙话——
  他就穿了短袖T恤五分裤,原本五月正好的温度,谁知道这边冷成这个样子,怕不是得零度左右!这冷的,简直是冻的小鸟唧唧叫!
  对战打到了尾声。
  旌旗上飘着“楚”和“岳”字样的这一方大获全胜,对着溃败的一方也不追击,简单的肃整了队伍就要返身往回走。
  焦越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整支队伍里最打眼的那个存在。
  刚才是混战,他没发现这个大高个很正常。
  可是眼下战事已毕,这个一看就是领导的家伙骑着黑马走在前面,一身黑盔甲沾满血污带出萧萧杀意,却是男儿气概十足的威武异常。
  焦越抱着双臂哆嗦着,双股颤颤的站起来:“哎!那位大哥。”
  结果很严重。一整队前一秒还疲累到不行的伤兵瞬间如临大敌,随着目光转过来一起对准焦越的,还有齐刷刷沾着血渍的大刀。
  有炽烈的阳光从乌云的缝隙漏出来,映照在大刀上折射出刺眼的白光,锋芒森森。
  说是被吓尿了有点丢人。可是这阵仗确实让焦越赫的一缩脖子,后脖颈子凉飕飕的感觉。
  马上那位大佬居高临下,表情漠然的看着他。
  焦越讪讪的,绞尽脑汁试图换种他们能接受的说法:“那啥,不好意思打个商量。我睡觉前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一觉睡醒就被扔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了……大哥你能不能行行好,先带我进城,给口热水再给点吃的,还有御寒的衣服……”越说声音越小,焦越自己都觉得有点涎着脸厚颜无耻的意味:“我没钱,可是我可以劳动交换。不白吃你的。”
  “奴隶?”大个子开口了,声音低沉,跟他不怒自威的样貌很配:“流民?细作?”
  焦越呆了呆,被冻的不太好使的脑子终于发现了一个要命的BUG。
  这种敏感的时刻,他跳出来被当成奸细砍头的可能性更大啊!
  后悔不迭的退了一步,焦越笑的尴尬:“那啥,我就是普通老百姓,大佬你想多了……”
  “你是哪国人?”骏马上的大个子出其不意的问了句。
  “我是中国人。”脱口而出的话让焦越恨不能把拳头塞进嘴里。这特么真是,棒棒的!
  “将军,”边上一个络腮胡子策马靠近大个子,落后他半步:“小心有诈。这人奇装异服眼珠乱转浑身发抖一看就是心虚,可能是鞑靼的细作。”
  焦越听的想哭。大哥!我那是冻的直抖好不好!香蕉你个芭乐,心虚个屁!
  男人带着青黑胡茬儿的下巴绷出了坚毅的力度:“带回去,仔细讯问。”
  ……………………………………………………
  烧红的烙铁压在皮肤上,随着吱的一声冒起的白烟,还有不似人声的惨叫。
  【说不说?你是不是鞑靼派来刺探军情的细作?】
  沾了辣椒水的鞭子上带着倒刺,虎虎生威的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狠狠划过青年白皙的胸膛,拖出一道血痕。
  【啊!啊啊!!啊啊啊!!!】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老实交代,我就要拿钳子拔你指甲了!】
  眼前狰狞的士兵捏着鞭子柄几乎杵到青年脸上。下一句,话风有点不对路数。
  【快说!你们还有多少共…党分子潜伏在这里?!马上把名单给我列出来!不然,死啦死啦滴!】
  裹着一床破棉絮的焦越吓醒了。
  一头冷汗。
  用力晃了晃脑袋。很好,没生病。
  可是,为什么做个梦,都能串线?跑到小日本那里去了?
  他已经被扔进牢房有两三天了,没人管没人问。除了狱卒一早一晚送来的硬馒头和水,根本连最初臆测的刑讯逼供都没有。
  那些人像是把他彻底忘记了。
  焦越揉了揉眼睛,想哭。
  凭什么别人穿过来吃香的喝辣的,左拥右抱各种舒坦惬意,外加足智多谋开外挂。而他焦越简直就跟个束手无策的傻子没啥二样。
  就算他想辩解,也得有人听才行啊。
  一声尖锐破空的声响后,牢房最顶上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的窗户间,倏忽射进来一支箭。
  羽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栅栏外面不远的地面上。
  焦越吓一跳。收起自己那点自怨自艾,满怀希望的弯腰伸长手臂去够那只箭。
  老天爷!他的外挂人生正式开启了对吗?这一定是某位英俊潇洒的大侠发给他的鸡毛信,比如今晚三更,以三长两短的鸟叫为讯号……
  三长两短?呸呸,童言无忌。
  有纷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进耳朵。伴随着话语声。
  “我看见羽箭被风势带偏飞进来了,不知道会不会伤到人……”
  “鹰哥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么小的窗口都能射箭进来……”
  手里拿着那只箭的焦越目光有点呆滞。
  光杆司令一根的箭簇上没有绑任何纸条布帛之类的传信工具,这根箭就是一根普通的箭,听那两人对话,还是有人在拉弓射箭的时候,不小心飞进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焦越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转的,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凭直觉做了个不知道对错的决定。最起码,他不会被遗忘在这里天天吃冷馒头到地老天荒。
  昏暗的牢房走廊里转过来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个比较壮,是个兵士。还有一个身材单薄偏瘦,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郎。
  “糟了!闵叔!我伤到人了!”
  牢房地面上靠近栏杆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微微佝偻弯曲的身体拧出某种强忍疼痛的弧度,那支纯属巧合飞进来的利箭,正扎在这人左上臂上,箭尾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着。
  那个兵士也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巧吧?”
  少年抿了下嘴唇,果断下命令:“打开牢门,咱俩悄悄把他带去白大夫那里去治伤。真要被我爹知道了,得扒我一层皮。”
  躺在地上的焦影帝忍着疼痛,兴奋的在心底给自己比了个V。完美!任务完成!
  ……………………………………………………
  只是事情一波三折的,永远比戏剧还要夸张。
  一行三人偷偷摸摸的才到白大夫院门口,那个结实的兵士还没等去敲门,大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
  走出来的高壮男人一身黑衣,粗犷彪悍,可不正是这边关守城的大将军岳麒麟?
  一时间焦越郁闷的只想自戳双目。
  他明明只想躲开这个人。命运这狗东西是有多想不开?
  叫鹰哥儿那个少年刚刚还是沉稳的小大人性子,眼下结结巴巴的,心虚的样子一览无遗。
  “爹您怎么在这儿……”
  岳麒麟淡淡扫了眼岳鹰,跟着是被两人架着的焦越,最后目光定在闵叔身上,言简意赅:“闵雄你说,怎么回事?”
  闵雄脸上也有几分惊慌,好在知道自家将军的脾性,稳了稳心神,简要把过程说了一遍。
  “回禀将军,我刚才陪着鹰哥儿练习射箭,谁知道那么巧,一支箭刚好飞进了牢室的小窗。鹰哥儿不是故意伤人的,这就是……巧了……鹰哥儿心善,想着找白大夫给包扎一下。”
  岳麒麟不置之否没有答复,鹰隼般的目光略一停顿之后,利剑般的落在了一身冷汗的焦越身上。
  焦越面上强撑着,心底叫苦不迭。这特么背运的,喝凉水都塞牙。苦肉计演的好好的,有人跳出来搅局,唉……
  “行了,交给我吧。”在场四个人谁都没想到会等来岳麒麟这么一句话。
  鹰哥儿抬起眼几分意外和惊讶:“爹爹,您……”
  “不过是点皮肉伤。”岳麒麟伸手拽过焦越那只完好的胳膊,拎小鸡似的扯到身边:“等我问过,如果真是误伤,我负责把他伤处包扎完好。”
  闵雄听出弦外之意了,视线在焦越身上一转:“将军您觉得这人可疑?”他没参加那天的交战,是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焦越。根本不知道这个穿着打扮怪模怪样的年轻人是什么来路。
  岳麒麟很细微的扯了扯嘴角,目光深邃不见底:“各路斥候我都问过了,没有这人所说的什么中国。当日跟鞑靼交战,刚把他们赶跑,这人就站了起来要跟我们回城。”
  焦越也不装死了,瞪着眼睛一副受冤枉的郁闷样儿:“你都不听我解释,你怎么知道没有中国?你们这些古代……”
  话到嘴边,焦越踩了一脚急刹车。
  不行。这是愚昧的古代,万一他们把他当成妖怪,还是会被弄死。
  “反正我就是来自某个你们根本不知道的国家,可是我根本不是什么探子细作,我就是倒霉……还被你们关在牢房里不管不问生虫子。”
  说到后来自己也觉得委屈,焦越缩了缩脖子:“这么冷的天,不是有床破棉被,我早就冻硬了!你们枉称正义之师,就是这么草菅人命的吗?”
  岳鹰和闵雄一起,眼睛瞪的铜铃似的,嘴巴微张,目瞪口呆的傻样子。
  居然,有人敢这么跟镇北将军岳麒麟叫板?!
  

  ☆、番外二

  什么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在白大夫门口大喊大叫据理力争的某人眼下成了不折不扣的蔫茄子。
  “牢房小窗离地九尺,箭矢自下而上射进牢房,角度和力道不对,根本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处。你刚才说,当时你就坐在栏杆那里对吗?按照你坐着的高度,慢说岳鹰这只箭有没有余力扎进你的胳膊,就算有,也该是擦着你的头顶飞出去才对。或者说你要是站着的……”
  “我当时都吓坏了,哪里记得那么清楚!”焦越强词夺理试图扳回一局:“我记错了,我当时是站着的!”
  只见岳麒麟面无表情的脸上掠过一抹似笑非笑,焦越瞬间觉得不妙,好像自己掉坑了一样的直觉。
  “好,你当时站着的。”高大的男人伸出铁钳子样的两指,牢牢捏住箭尾:“从窗户飞进来到扎在你胳膊上,这只箭的方向应该是自上而下的。对吗?”
  焦越低头一看,不夸张的说,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当时情急之下,他拿着箭咬了牙直接闭着眼呲牙咧嘴就扎了下去。哪里会缜密到自上而下这样的细节之处?
  “没法自圆其说了?”男人手指动了动,金属寒凉的触感在皮肉里分外清晰,点点刺痛随着岳麒麟的动作而不断扩散:“你这箭是自下而上扎进来的。试问一下,小儿莫非是蹲在牢房门口对着你射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焦越哈的一声:“物理系高材生啊!要不要算算风阻悉数,再画个抛物线模拟图,直接摔我脸上?”
  沮丧和疼痛搅在一起,焦越此刻站在镇北将军面前,豁出去的嚷嚷起来。
  “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愿意受这种罪?还不是你?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犯了什么罪,你把我关在牢房里自生自灭?我就是死在里面你们都不会知道吧?反正一时半会天冷也不会臭!我跟你说我是中国人,我骗你做什么?至于你不知道,那是你孤陋寡闻!什么狗屁鞑靼,我那天看了下,跟茹毛饮血的野人差不多是吧?他们有我这么帅吗?他们有我说普通话这么流利好听吗?告诉你我可是普通话二甲!可以当播音员那种!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原本那天我看着,觉得你应该是个明察秋毫的好官。谁知道!早想到会这样,我才不会叫住你,随便找户农家,人家指不定心善的也懂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这在岳麒麟来看,实在太过新鲜。
  想他自打十岁举起京城兵部大门口那对石狮子开始,再没人敢招惹他。连皇帝见了面,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爱卿。
  沉默在不大的房间内蔓延。
  吼也吼了,骂也骂了,焦越后知后觉的怂了。
  “咳咳,我跟你说不清,我走了,我不求你,我出去到城里找个饭店打工端盘子也不求你。”
  话音一落,外强中干的某有为青年就转身,强作镇定的往门口走。
  别叫我,别叫我,狗急跳墙可不好玩,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回来。”岳麒麟声音不见凛厉,只是哪怕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说出来,依旧带着令人不可辩驳的气势。
  焦越浑身一抖,运了运气,眯了眼自觉做出一副足够凶神恶煞的表情,慢慢转身:“你想怎么地?告诉你,真把我惹火了——”
  “拔箭。”岳麒麟指了指青年左臂上摇摇欲坠挂着的可笑箭簇:“我先帮你把伤处包扎好。”
  ……………………………………………………
  “所以,这是大楚国?你是大楚国的镇北将军岳麒麟?这名字真霸气!”焦越披了一身棉袍,血色回到脸上,那种惯性跑偏的乐观脾性开始作祟:“那个小哥是你儿子?看不出来嘛,鹰哥儿长得帅气多了,估计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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