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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_禅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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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林立,夹道巷弄还有许多熟客才知的乐子。这种地方对月湛清来说,上流的没钱去,下流不屑去,中等的竞争比乡下激烈,不知哪间才好,月湛清信手把人家花灯下缀着的纸蝴蝶摘下,对它施法後抛到空中,让蝴蝶指引。
    这术法是小时候练习操控飞符或法器的小把戏,迷途或寻物时可以用,但不保证灵验,月湛清喜欢拿它打赌,或是像这样让它决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帮我挑间好酒楼。」他说完蝴蝶就在夜空中飞舞,他抬头欣赏那些当窗梳理云鬓的女人,有的挥着手绢,不由得开心微笑。他知道自己笑的时候很讨人喜欢,特别是在这种地方。
    欢场如人生,真真假假,虚中有实,实里有虚。好比他对红叶的感觉,一起玩的时候很快乐,但那种快乐很肤浅,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严格说来什麽关系都算不上。
    月湛清喜欢玩乐,在这种什麽都很虚浮的世界里,他可以抽离自己的角色,不是谁的谁,就只是一个闯入花丛的过客,可以喜欢、讨厌、打架、嬉闹,然後过了一夜恢复平常。
    於是他发现自己挺爱做梦,小时候他天天都梦到自己在中界山上的浮岛游玩,有的岛充满危险刺激,有的岛宁静安祥,有的岛是金银珠宝构成,有的住了毒蛇猛兽。可是越长大,做梦的机会就不多,或许他无心求道,学法修炼的日子逐渐变得无趣。有天他看到师弟握着师父送的一枝笔站在窗边,笑得无比幸福,忽然明白师弟对师父的心思。
    月湛清觉得这和自己爱观察别人何时出糗的癖好无关,很多事要明白了悟,是需要时机的,这也是为什麽那些修佛之人喜欢说禅机。
    总之他知道师弟看待师父特别的不同,因此他也格外关注师父对师弟的态度,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师父很偏心,但在这之後他心里从羡慕妒嫉,变成同情。师父对师弟确实很好,不是讨好的那种,而是从生活细节流露出的温柔,师父自以为有一视同仁,但实际上,没有人能发自内心真正做到一视同仁。
    他同情师弟,喜欢上这样的师父,也同情师父,有两个这麽不像话的徒弟。
    「公子,进来坐坐呀。」蝴蝶越过一位妆容漂亮的女子,飞进後方更大间的酒楼,那里的女子不特别骚首弄姿,因为她们在月湛清看来已经相当的骚了。
    「要不要尝尝敝楼有名的一步醉呀?」
    月湛清笑得俊朗,两手双双负於身後点头道:「一步醉?贵不贵呀?」
    「不贵,这一杯让妾身请,公子赏脸不?」
    他又抬眸瞄了眼,没有妖气,但煞气重,他脸上笑得更开心。「好啊,当然好。」
    一跨入该酒楼,就看到两旁种满竹林,其间还有冬季落叶的枫杨木树影,沿墙和楼边生长的是攀藤植物和矮树丛,树丛以弧状围着酒楼,里面空间比想像来得神秘难测。
    招呼月湛清的女子牵着他的手,在这麽近距离才发现她穿的衣裳是由几层薄如蝉翼的纱料层叠穿搭,并搭配一些配饰遮掩重要部位,但仔细看就能凭肉眼捕捉到底下曼妙诱人的身材。
    月湛清发现之後,忍不住猛瞅眼前这位大姐纤柔无骨的腰身,还有圆翘的臀部,这位大姐把他带进榭台里,阖上窗子拉下帘子,将他推到布置好的座位上坐,接着自然的将屁股坐到他腿上,藕臂勾着他颈子说:「瞧你是生面孔,外地人麽?」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酒。」
    「酒?」女子有趣的笑着说:「来这里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也是。」她说完把月湛清的脸捧着往胸口压,咯咯笑起来。
    「不不不,我不是醉翁。你得先把我迷醉,我才知道酒重不重要。」月湛清有点挣紮的把头抬起来吸气,在芜阳他还没遇过营养这麽好的女人,要知道柔软的胸脯能将口鼻密封住,不知道有没有小孩子被奶妈闷死的例子,月湛清如此胡思乱想,还伸手掀起帘幕好奇别人在忙什麽。
    女人把他手拉回来搁在身上乱摸,不停诱惑道:「唉呀,有什麽可好奇的。与其关心别人做什麽,你也快对我做点什麽,不然我可要对你做什麽罗。」
    「哈哈哈哈,你叫什麽名字?讲话真有趣。对了,我要喝一步醉。」
    「一步醉是敝楼名酒,一角便要你十两,喝不醉免钱。」
    「什、十两?你刚才说请我。」
    「请你可以,你不醉我就不收你钱。」她笑着将披在肩上的罩衫脱掉,隐约可见肩上花鸟刺青,教人眼花缭乱。
    「你得先把酒送来。」月湛清不怕玩不起,就怕不能玩,就让女子送酒来。他喝酒从不脸红,就算是醉也不像有些人言行失序,顶多是想睡觉,只要撑住不睡就能喝免钱的酒,这麽好的事他怎麽可能不干,就算不小心醉倒,也只要赖皮的说成爱困就好。
    微醺之际女子和其他人开始贴在他身上磨蹭乱摸,他知道她们是摸钱,没钱就赶人,但怪的是摸完并没有轰走他的意思,相互使了眼色後拼命灌他酒。有的开始想亲他嘴,他闪来闪去,心想:「真怪,她们又不是妖精,不吸人精气,干什麽老往我面上扑。」
    月湛清的上衣被撩开,一开始那名女子伏在他身上亲吻,一面赞他体格好,他垂眸浅笑,颊边是另一个女人伺机想亲他嘴,她贴近他亲着颈侧,开始张口吸吮。
    他眉头轻蹙,拨开身边的人驱赶道:「别留痕迹。」
    面对他的女子抹着嘴唇笑应:「公子放心,我们一向不留痕迹。」说完就露出一张血盆大口,嘴角拼命往耳腮裂开,眼瞳迸出青光,牙齿上下各突出一双尖牙,其他人的面孔同样如此。
    「赫!」月湛清反射性把她们踹开,翻身跑开座位,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附近的水榭变得如此死寂无声,虽然外头灯火还亮着,气氛却阴森怪异。
    她们迅速散开,月湛清环扫她们,各个都露出非人的嘴脸,而且全都有尖牙,但又不是蝙蝠精,风儿将帘子吹开,他看到水边漂浮屍体,榭台上还有几名酒客被女人抱着啃脖子。
    「你们──」
    「姐妹们,好生伺候这位公子。」
    月湛清未竟之语其实就摆在眼前,她们全是殭屍,但他第一次遇到这麽像人,还会变化的殭屍,这跟殇村屍变的那群不一样,而且会集体猎食。
    「给我趴下。」月湛清抓起银制的酒壶重击扑来殭屍後脑,管他们是男是女还是殭屍,想吸他血的都讨打。他抓起手边的东西砸殭屍,一出手就毁他们容貌,其他地方的殭屍察觉这里的同伴应付不来,都纷纷集合。
    「呼……呼,到底有多少殭屍,你们这些该死的。」月湛清站在亭子上喘气,看聚过来的殭屍少说有几十人,暗骂该死,他手边没有任何能防身的东西,道行又还没高到能凭意志驱动秘术,就算隐身术成功,殭屍闻着血气也会追捕到他。
    这可怎麽办才好,他急得满头汗,站在高处忽见远处有青蓝烟雾流动,它快速逼近这里,那是比这间殭屍妓馆还要阴煞气重的东西。
    「妖道哪里走!」雾里传出雄浑宏亮的怒吼,如雷贯耳。
    月湛清掩住耳朵,看到几道雷光在夜空闪过,须臾间,天空降下雷电劈在殭屍女身上,她们惨叫逃窜,青雾已经笼罩过来,从天而降的是十几名脸上绘有五彩脸谱、着白袍的道士,他们各自持着不同兵器追杀殭屍,带头的那名道士挂着一个金面具,面具下双眼炯炯有神的瞪视月湛清,疑道:「嗯?这里有活人,小子是甚麽来历,竟能在我雾里不被迷倒。」
    月湛清左顾右盼,似乎除了自己也没别的活人,於是挺胸答道:「我是酒客。你是什麽人?」
    「我?」金面具的道士哈哈大笑,嗓门之大害月湛清又得摀住耳朵。「我不是人,是鬼,孤,魂,野,鬼!」
    那句孤魂野鬼满是怒火,鬼道士愤怒咆哮道:「杀光他们,将这些殭屍杀个片甲不留,杀,杀,杀!哈啊!」
    月湛清无奈想道:「这鬼道士实在是疯子,上一刻笑,下一刻怒,阴晴不定,我也赶紧溜吧,不然等下遭殃的可能是我。」
    「慢!」金面鬼道士瞬间就挪移到月湛清面前,拿一把木剑指他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我有事要你做,你要不做,我就吃掉你的肝!」
    月湛清不随便回应鬼神之言,只是戒备的盯着鬼道士,四周的杀戮都被这道士的煞气和压迫感隔绝在外,鬼道士继续讲:「你去找一个叫赤琏的家夥,把她杀死。」
    「又是赤琏?」
    「看样子你知道她,那更好办了。如果你不做,我不但吞你的肝,还要诅咒你,让你身边的人都没一个好死。」
    「喂。」月湛清指着他喊:「你这是拜托人的态度啊!」
    「哦。」鬼道士抬高下巴睨着他说:「有点胆量。」
    「哼哼,最起码我得知道原由,不然莫名其妙帮一票鬼,我不就亏大。更何况我要是一样变成鬼,就是你们同类,我还怕你们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笑啊。笑死我了。」
    月湛清受不了他用这种嗓门笑,蹲下来用力压住耳朵,等他笑够之後才松手。殭屍已经被赶杀得差不多,整座酒楼顿时冷清得可怕,众道士来到金面道士後头,金面道士笑够了终於讲道:「我生前是个道士。很厉害的道士。」
    「被赤琏害死了吧。」
    「你怎麽知道?你跟她是一夥?」
    「别误会,我乱猜的,要不你又怎会叫我去杀她呢。」
    「没错,就是她害死我,还把我的徒儿全都害死。愿意投靠她的都被变成殭屍,不愿意的就变成孤魂野鬼,她控制了我们的肉身,害我们无法前去投胎,也没办法留在原本的道观,只能四处流浪,杀殭屍泄恨。」
    月湛清挑眉,暗想:「怪不得煞气这麽重。还有这满屋的殭屍,怪不得感觉不出妖气。」
    「不管你用什麽办法。小子,你去杀死赤琏,否则我就杀死你。」
    「喂喂你们先别走,我、我才一个人──至少告诉我你们哪个道观啊?」
    鬼雾很快散去不见,空中传来鬼道士的呼应:「无极观。」
    月湛清从高处跳到地面,差点踩了青苔滑到水里,好不容易站稳後挠颊思忖:「无极观,这个很耳熟,是不是在哪里听过。」他边想边找旁门溜出酒楼,免得又卷入是非,蓦地他心里浮现了答案。
    无极观不就是师父和师弟待的道观,也就是他师伯,这麽说刚才的金面鬼道士就是师伯,而且已经遇害了。
    虽然他没实际和师伯他们接触过,可知道有这麽多同门死在赤琏手下,沦落为孤魂野鬼,就不免感到难受。
    「师伯,等着吧。就算你没讲,我也会找到她和那个姓莲的,把她们欠的都讨回来。」
    月湛清想起什麽似的摸了摸身上,扭头跑回刚才酒楼,搜括了下酒楼里的饭菜带回道观给师弟吃。桂元洛果然吃得津津有味,问起他:「你怎麽有钱买这麽好吃的酒菜?」
    「哦,没有啦,人家看我生得好看,算我便宜卖。」他随口胡诌,所幸师弟没再深究,等师弟吃完他又问:「我说桂圆童子,你多久没洗澡啦?这味道都出来了。」
    桂元洛听了别过脸抬手嗅了嗅,绷着脸答道:「大概……就几天没洗。」
    「这天气多几天不洗也不会怎样,可是我说你啊。」月湛清摆出讨人厌的嘴脸讥笑道:「你一定很久没洗,师父一直赶路没空让你洗对不?可是真怪,师父从来不会有怪味,我常想他是不是什麽星宿、天仙托世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提起白道尘,桂元洛整张脸垮下,低头不语。月湛清这回真是无心戳到师弟痛处,又不擅长安慰人,只好装蒜。
    「我看不早了,你快点睡,我搬张矮榻去门口那儿守着。明儿个我烧热水给你擦澡,那伤口不方便沾水的。」
    「谢师兄。」
    月湛清捏着把冷汗从屋里逃出来,抹了抹额头还真的冒出薄汗,他常觉得愧欠师弟,打从第一次遇见师弟就没干过对的事。那时师弟身上满是血污,他基於洁癖,不但对师弟置之不理,还相当嫌弃。
    虽然小时候不懂事,但月湛清知道不懂事犯错,不代表不必负责。後来师弟对他很好,令他更是愧疚,决心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
    无论吵架时把对方骂得多难听,打架时把对方揍得多难看,斗法时又争到什麽地步,下一刻总能很快恢复兄弟情谊。
    回想起来,月湛清最感激师父的事有两件,第一件事是收他为徒,让他脱离杂耍戏班,第二件事是收桂圆童子为徒,让他有个弟弟。
    「唉。」他低头看着自己鞋尖破洞,大姆指跑出来见人,不知何时破的,但叹气却是因为想起师弟的事,要是师弟不爱上师父就好了。
    另一个无奈叹息伴随月下的影子来到月湛清面前,他认得这声音,但这声音的主人不像是会叹息的。抬头一看,沈笑就站在他眼前,伸手轻抚他鬓颊,用很轻的语气说:「身上好浓的脂粉味儿。」
    月湛清压低眉头,不悦的错身而过,迈开脚步将人带远。沈笑跟上来,他停在一颗笔直的古杉木下,转身就被沈笑抱住。
    「明明有了我,你却让别人碰你身体。」
    月湛清冷淡推开沈笑,拢了拢发皱的衣襟说:「你是你,我是我。我又不喜欢你,你就尽量讨厌我,别喜欢我不就得了。还有我告诉你,那晚的事不代表什麽,要知道人世间所有的幸福快乐都很短暂,有过就不错啦。」
    沈笑面无愠色瞅着他,接着讲:「就让我继续喜欢有何不可,说不定哪天我对你的感觉会消磨殆尽。」
    「唔……随便你啦。」月湛清指着他警告道:「我先告诉你,我最讨厌被约束。你不要干涉我,我也不管你在哪里跟谁风流,明不明白?」
    沈笑缓缓垂下眼睫,半晌朝人优雅扬笑,答应道:「明白。」
    月湛清狐疑别开脸,心忖:「有这麽好讲话?算了。」
    「湛清,我很想你。」沈笑立即挨近月湛清,把人搂住。
    「呃、嗯,你……」不是才刚说明白麽?
    沈笑在他颊边轻笑道:「别怕。我决定心里怎麽感觉,就怎麽做,直到对你没感觉。等我成仙後你就自由不是?」
    听着似是而非的歪理,月湛清还有点迷糊,沈笑的唇擦热他的脸皮,他两手攀住沈笑宽柔的肩背,觉得身体里有个妖魔迫切需要被安抚。
    「冷不冷?」沈笑问。
    「有些冷。」
    「我们到另一间空房。」
    「没打理过很脏的。万一我师父突然回来怎麽办。」
    「那就算了。」沈笑稍微退开来,抬眸笑觑他,道:「也不必每次都脱个精光才行。」
    月湛清目光游移,问他:「怎麽做?」
    「还记得你我年少时,对这种事相当懵懂,你想想那时候,躲在被窝里是怎麽用手碰自己的。只是现在,我帮你,你帮我。」
    月湛清靠在石墙边听沈笑指示,或者该说是接受诱惑,他一直觉得沈笑的嗓音悦耳,尤其是这种时候特别充满魅力。这个男人确实很有能耐风流,又有本钱。
    他想这样做应该没关系,他不想喜欢沈笑,沈笑也不打算一直喜欢他。有一天他们会分道扬镳,在那之前好好相处对他们都好。
    「师兄。咳,师,师兄,能帮我倒杯水麽?」桂元洛身子还乏得很,想请师兄倒茶水,但门那头没有任何回应,他喊了几声,勉强爬起来看,并没有师兄的身影。「这麽晚上哪儿了?」
    桂元洛一手按着腰伤走下床找师兄,房间里没有,就这麽找到户外,没多久他就听到影壁後传来奇怪的喘息声。那是面雕饰仙神和灵兽的石墙,桂元洛一手抚过它绕到一端察看,映入眼中的景象令他错愕。
    沈笑背靠墙身,月湛清单膝跪在他前面抱沈笑大腿,沈笑一手搭着月湛清的肩,一手抚摸月湛清头发。桂元洛双唇紧闭,看着师兄将脸埋在沈笑腿间吞吐着某个东西,那是身为男子都有的家伙。
    「啊,湛清不擅长接吻,可舌头倒是挺灵活。」
    月湛清的嘴发出吸吮的声音,他松口低骂:「再乱扯,小心我咬断你命根。」
    「呵呵。我是在夸你。」沈笑往一旁瞄了眼,戏谑道:「有只小狗好像钻过墙来。」
    月湛清恍若未闻,捧着沈笑胯间的肉囊想办法给予刺激,没多久沈笑开始低低喘息,听得他心里有点得意,没多久沈笑推开他,将精液尽数洒在墙脚,被月湛清骂道:「嗳,你这样是不是太没意思。」
    「你想吃?」
    「谁想吃啊!我是说你弄在这里好像冒犯神明了吧。」
    沈笑无所谓的说:「不过是面石壁,上头什麽灵气都没有。」
    月湛清用手背擦嘴,有点尴尬的瞅着沈笑,後者上前用下半身磨擦他,端起他下巴想索吻,他本想躲开,却没能做到。
    不是沈笑强迫他,而是他望着沈笑的时候,身心总是不太受控制,理智上觉得不妥,但理智跟师父一样管不住他。
    「湛清,你不是讨厌亲嘴,而是怕。」
    「我怕什麽。」
    「怕你动了真情。」
    「呵呵哼,我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真情。」月湛清轻浮的笑着,换沈笑反过来伺候他,当他脆弱而敏感的器官被沈笑含入口中,温暖滑热的口腔包覆着他,令人舒服得深吸口气。
    「呵呼……可,恶。」沈笑总有办法让月湛清不甘心,他愉快的碰着这人敏感的地方,墙边的小狗已经离开。
    两人「相亲相爱」完之後,沈笑欺在月湛清身前将其发丝往耳後撩,俊秀的眉眼微弯,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只小狗在偷看?」
    月湛清没了笑容,回抱住沈笑,下巴靠在他肩上答道:「他的事向来瞒不过我,我也不喜欢有事瞒着他。」
    「你对你师弟真好。」
    「嗯,因为他是可怜人。」
    「有点羡慕他。」
    「你绝对不会想当他。」月湛清靠在沈笑身上,望着夜空,有几颗星特别闪炽,他用一种略带倦意的语气道:「真希望我是你。」
    「为什麽?」
    「你没有束缚,没有羁绊。想成仙就成仙,想怎样就怎样。」
    「可我也有点想当你。你有记挂的人,被你搁在心上的人一定是很重要,很珍惜的人,而那些人同样在乎你。不知你想过没有,我的无拘无束是什麽缘故,你又是什麽缘故。」
    「这个嘛……」月湛清收拢手臂,想了想回答:「我不清楚。」
    「你知道吗?同样是没有,别无所求,和求之不得,是两码子事。」
    「这麽讲,你是哪一种?别无所求你才想成仙不是?至於我,我是求之不得那个?求啥?」
    「问你自己。」
    「到时再见。」沈笑轻拍月湛清的颊,两人整理衣裤各自分开。
    *  *  *
    马车内,桂元洛倚着白道尘坐在月湛清对面,月湛清身旁和座位底下收纳着他们的行囊,马车外头看起来简单朴素,里头倒算是宽敞。沈笑在前头驾车,从沈府私自驾走一辆马车对他而言没什麽大不了,反而是月湛清一直想不透沈家的人为什麽这麽放任沈笑。
    照理说,沈笑原有大好前途,他要是有这麽一个优秀出众的儿子,绝对舍不得让他跑去当道士捉鬼降妖,可沈家的人却不然,与其说是放任,更像是当沈笑不存在。
    月湛清想起和沈笑有过的肌肤之亲,他肯定沈笑是个活生生的人,那样的体温和脉动,光是沈笑站在那儿不动都能教人感受到其神采,沈府却恍若无睹。
    白道尘把手放到桂元洛额上,桂元洛赧笑移开他的手道:「只是皮肉伤,我不会因此发烧呀。」
    桂元洛讲完和师兄对上眼,有点不悦和尴尬的移开视线,这细微神情变化引起白道尘好奇,白道尘看向月湛清,眼神好像在问:「你小子又做什麽事惹师弟这样?」
    月湛清无辜睁大眼,瞅了眼桂圆童子,想起遇见师伯鬼魂的事,本想过要禀明师父,可是师父一向刚正不阿,正气凛凛,万一被师父知道师伯不但化作厉鬼,而且四处杀戮,搞得煞气浓重,不正不邪,还不马上折回京城去把师伯给收了?
    说来把师伯收伏对月湛清是没差,但他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师伯和那些同门已经没一个好死的,死後还要被这麽对待,有点可怜。月湛清为自己偶然出现的同情心感到可笑,换个角度思考,师伯杀的是殭屍,暂且不收伏祂也没关系才是。
    「噗。」车里出现怪声。桂元洛和白道尘一致瞅向月湛清,月湛清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们:「别紧张。我只是把邪气排出体外。」
    桂元洛撇嘴低喃:「放屁就放屁,扯什麽。」
    马车似乎停了下来,沈笑从前头掀起车帘对他们讲:「各位,午时二刻日头正烈,附近有条小溪,我们先歇一会儿再上路。傍晚估计能到得了柳家庄借宿。」
    师徒三人下了马车,白道尘环视四周,彷佛在看有没有可疑妖氛,半晌对两名弟子说:「我去采些野菜果子回来,湛清,你看着元洛。」
    「师父。」桂元洛苦笑,轻拍腰侧强调:「我好得七八成啦。」
    白道尘瞅着桂元洛没讲什麽,月湛清拉拉桂元洛衣袖说:「我跟师弟去汲水,沈笑你看着马。」
    沈笑挑眉,和那匹纯白的马互觑,眯起眼盯着月湛清拉师弟的那只手,他理智上知道这不代表什麽,但心里有点不高兴,凭什麽用那种态度命令他看马?
    白道尘一走开,月湛清就拉着臭脸师弟走去小溪,两人拿着盛水的容器。月湛清蹲在溪边把手往水里放,耸肩道:「唔噢,这水真冰。」
    「废话。现在是冬天,越往北越冷,说不定水都结冰了。」
    「你今天一早就是这态度,是在不满我什麽?」
    桂元洛同样来到溪边,和师兄保持距离,冷冷说:「你心里有数。」
    「哦,我知道了。昨晚不睡觉的小狗是你呀。」
    「什麽狗。」桂元洛瞪着师兄,他一向觉得瞪人耗眼力,很快回头望着溪流放松,无奈低道:「你喜欢沈公子麽?」
    月湛清抿唇不语,似笑非笑的样子有点像沈笑。他把水装好,盖了盖,起身对师弟说:「不知道。不知道就是还没吧,但起码没以前那样讨厌他。」
    「师父要是发现,会很生气。」
    「气我什麽?又跟别人搞上了,而且还是个男人,那个人还是沈笑?」
    桂元洛也起身,低头回应:「舍阴阳之正窍,断袖分桃,难免掩鼻之丑。」
    「所以你不敢也不想承认自己心里藏的事,只是怕那掩鼻之丑?」
    「不是。」桂元洛深吸了口气,他知道刚才的话冒犯师兄,但师兄何尝不是刻意刺激他。
    「首先我不是妖魔鬼怪,再来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和沈笑做什麽都是两厢情愿,虽然不是值得敲锣打鼓宣告天下那样的事情,但也没有遮羞的必要。你并不笨,也晓得人和妖是殊途,人和人同样不见得可以在一起。既然如此,当下想怎样就怎样,免得将来後悔。」
    「够了。我不想听你教训。」
    月湛清轻笑几声,点头聊道:「我确实不是好榜样,但没有教训你的意思。」
    「我要回马车那儿了。」
    「嗳嗳,桂圆童子啊。要是有一天,连师父都不要你,你可以来找师兄,我不会抛弃你啊,谁让我上辈子欠你呢。」
    桂元洛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瞟他一眼,冷眼回讽:「你先顾好自个儿再说。」
    月湛清指着他後方,白道尘忽然出现喊道:「附近开始起雾,没空在这里逗留,快上马车继续赶路。」
    「雾?」桂元洛问:「是精怪作祟?」
    「把他们揍一顿不就得了。保证让他们乖乖的。」月湛清随口讲道,被白道尘责备:「入我门下多年还学不会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麽。别节外生枝,赶紧走了就好。」
    月湛清讪笑应了声:「噢。」
    
    第13章 拾贰
    
    白道尘带着徒弟,与沈笑一行四人赶在入夜前进柳家庄,这里以前沈笑来过,住的地方由他打点,是一间小客栈。四个人睡木板架高的通铺,将行李塞到通铺下的空间後就下楼解决晚饭。
    沈笑叫来两角薄酒替他们三人斟满,举杯笑道:「此刻能共聚一桌也算有缘,我敬你们。」
    白道尘瞄了眼酒杯,不冷不热的表示:「若非必要,我不饮酒。沈公子好意在下心领。」
    两个已经举杯的师兄弟互看了眼,耸了耸肩把酒喝乾,接着挟菜。沈笑又说:「我已经跟皇帝禀报此行及你们的事。只要我替皇帝办完一件事,陛下就不再追究,包括白道长上回擅闯的事。」
    「有劳沈公子费心。」白道尘开始有点後悔让这个男人插手悬恒派的事,这个沈笑虽然也是个道士,但讲话有时带着官腔,言行都像别有用心,和湛清又走得近,让人觉得危险。
    「白道长别客气,同为道门中人嘛。」
    白道尘不予回应,默默的把碗里清淡饭菜吃完,搁下筷子,冷淡说:「我吃饱,先上楼。」
    他们看白道尘一个人走上楼梯,沈笑对桂元洛说:「你师父好像不喜欢我。」
    「师父一向如此。」桂元洛乾笑。「大概是有些乏了。」
    沈笑只是随口讲讲没放心上,因为他的心思都在月湛清身上,他瞅着月湛清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笑了出来。月湛清嘴角还挂着一根青菜,一手捧碗一手执箸回瞅,问:「你笑啥?」
    「这麽清淡的饭菜你也能吃成这样。」
    「我怕之後越接近中界山越难得吃一顿像样的,不趁现在快点享用麽。」月湛清讲完又挟菜给师弟说:「嗳,桂圆,你也吃多一点。」
    「是,师兄。」师兄弟两人努力扒饭,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食物扫光。月湛清拍了拍肚皮,满足道:「我要去拉屎。」
    桂元洛瞪他,低骂:「你别这麽讲话成不成,难听死了。」
    「哈哈哈哈拉屎拉屎罗。」月湛清大笑跑走,留下改喝热茶的沈笑,和有点不知所措的桂元洛。
    沈笑察觉桂元洛不时偷瞄自己,端着茶杯置在唇边,眼尾睐向他问:「有话想讲就说吧。」
    「沈公子……对我师兄可是真心喜欢?」
    沈笑喝了口茶,告诉他:「我是喜欢他,你觉得不好麽?」
    桂元洛像在思忖开如何开口,最後表情无奈而为难的告诉他:「我不知道该不该讲这样的话。师兄虽然花心浪荡,但他不是坏人。虽然不是坏人,可是师兄从来不会让自己真的去喜爱一个人。」
    说到这里,桂元洛神情黯然,他知道这是师兄的个性使然,但自己也不全然没有影响。沈笑仍在等他下文,他接着讲:「要是沈公子喜欢上师兄,迟早会失望。可要是沈公子只是天生风流,就别让师兄对你的喜欢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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