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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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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儿你觉得这样如何?”
赛戬坐到百里捻的身边,仰头看向他,眼神之中有明显的查探,生怕百里捻不高兴。半揽着百里捻的肩膀,赛戬向来我行我素不顾他人脸面,难得面对百里捻,拿出了莽汉的耐性。
“苍玉山下的猎场?”百里捻回想着这个地方,“可是靠着官道的猎场吗?”
“对,就是那块猎场,那片猎场就在苍玉山下,一条官道贯穿,被大山挡着,也省得兵马被风吹着。”
赛戬到底是好武又喜兵马,就连西昭的兵马都怜惜几分,特意寻了这么一个可以挡着风的地方。
百里捻微抬起眸子,朝着窗外看过去,他记得那片猎场,就是在那片猎场边上,赛戬将他掳进了羌晥。
“记得前一阵子王上说过那条官道堵住了,现在开凿了吗?”百里捻问道。
“是过苍玉山那小段路被堵了,官道本就在山间通过,容易堵,现在风季没过,本王还没叫人去开凿呢,万一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了本王的兵,本王不得心疼死。”
这倒是赛戬的实话,羌晥鲜少与中原往来,与中原的商贾贸易也并不经常,官道堵了,无非使得商队难来难往,羌晥也并不依仗商贸来往,可万一砸了赛戬的兵将,可够他心疼万分。
“如若把这片猎场给西昭操练兵马,那官道暂时就别开凿了。”百里捻道。
赛戬点头,“好,本王也没想开凿,等风季过了再说。”
百里捻却摇了摇头,“西昭的兵马没撤出羌晥之前,官道都不用开凿。”
“为什么?”赛戬不解。
“官道一堵,羌晥仿佛与世隔绝之地,消息再安全不过。虽说中原的几个国家,尚未注意到羌晥,但小心总没有错。西昭少主不敢在自己境内操练兵马,可见心思之紧,而我羌晥自然也不能有任何闪失。”
羌晥之东,之北,皆是苍玉山脉,西边乃是茫茫苍漠。这官道一睹,除了接邻的西昭,岂不真是与世隔绝之地,西昭绝不会走漏风声,羌晥境内有操练兵马之事,便也绝不会传进中原。
百里捻思虑着天下之事,微微一转眸,便瞧见了赛戬,他正拿着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百里捻蹙了下眉头,不知他在做什么。
“王上在看什么?”
“在看捻儿啊。”
赛戬突然扬着头笑了起来,笑容之中夹杂着喜悦与得意,莫名其妙,竟让百里捻也并不懂得,他眼神疑惑,这一抹疑惑也落在了赛戬的眼中。
“本王是高兴,刚才还以为捻儿不管本王不管羌晥了呢,现在听着你为羌晥为本王谋划,就知道捻儿不会弃我不顾。”
赛戬笑声之中夹杂着得意,仿佛自己得出一个极为了不得的结论,喜得眉梢都往上扬。
百里捻也笑了一声,不过是无奈一笑,他点点头,“是,王上真是聪慧。”
“那是自然!”
赛戬更为得意了,全然没瞧见百里捻的无奈之笑。
第二十五章 捻儿属意西昭?
与西昭联合的国书,送回到了西昭。
越洆捏着这份交好的国书,有几分讶然,也有几分不解。他力排众议,亲自劝服与胞姐,才使得公主点头应了联姻之事,谁人不知道西昭公主越织心容颜之胜,品性之端,南明王的弟弟求娶,越洆都没同意。
现下愿将越织心嫁与赛戬,他竟然还不愿意了。
越洆抿唇冷笑一声,真是不知这赛戬到底是如何作想。
“主上还没歇下吗?”
书房进了一抹倩影,所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越洆的胞姐,西昭公主越织心。
“已经亥时,长姐怎么过来了?”越洆放下手中的国书文案,转眸看向越织心,越织心确实长得甚美,端庄大家之气。
越洆实在想不透,这赛戬怎会拒绝西昭与羌晥的联姻。
“听闻有羌晥国的使臣进了王宫,我睡不着,便过来瞧瞧,可是联合之事有了进展?”越织心道。
越洆点点头,“确实有了进展,只不过有惊喜也有意外。”
越洆将国书递给越织心,惊喜的是赛戬居然一口答应了操练兵马之事,意外的是赛戬居然一口拒绝了联姻之事。
越织心瞧着国书之上的字迹,抿唇淡淡一笑,一股子温柔之气,“这羌晥王当真是有趣之人。”
越织心也摸不着他的意思。“不过到底答应了操练兵马之事,这也算是遂了少主的愿。”
越洆却摇摇头,“赛戬那性子绝不会有这样的决定,这其中定有百里先生的功劳,长姐,你帮我选几样上好的物件,送去羌晥望舒阁。”
“是那位带来父王消息的南林神机子百里先生吗?”
越织心没见过百里捻,倒从越洆的嘴中得知这人,方知道他才是给越洆出主意,操练兵马,以备与南明对抗。
“嗯,百里先生是个奇人,心思细腻,目光深远,飘然脱世,却又窥不得其真意。我实在是想不透,他这样的人在哪国不会被奉为上宾,为何要留在赛戬身边。”
越洆着实想不透此事,便更是觉得百里捻是位奇人。
“听少主的话,对这位百里先生应当极为欣赏,少主没留他在西昭吗?如今的西昭也已经有了喘气的余地,不似之前的一败涂地,我知道你又心存天下,只是西昭没几个能你谋划之人,几个客卿是南明王派来之人,用不得。你若想重振西昭,必然要寻得可用之人。”
越织心微微叹了口气,如今西昭虽安,但到处是南明王公孙执的眼线,跟随王上的老将因为邺陵一战,已经陨落得差不多,南明来的人不能用,越洆手下已经没几个帮他谋划之人,倒只剩一位待嫁的姐姐还能为越洆考虑几分。
越织心却有几分聪颖,但身为一国公主,久居闺阁,不闻世事,中原之地也没去过一趟,能为越洆谋划商量的,也不过尔尔,自然担忧越洆身边没有可用之人。
越洆紧紧皱着眉头,叹着气,“长姐所担忧的,也是我所担忧,本王子又何尝没留过百里先生,只不过此人心思太深,我也不知道他要什么,留不住。”
“那羌晥王又能给他什么,羌晥能给得起的东西,我西昭必然也给得了。怎会留不住呢?”
越织心不解,“所谓谋士,所求不过荣耀与信任,一愿得高官光耀门楣,二愿得君王信任得以一展抱负,百里捻也不过就是一谋士,还能逃得了这两样不成?”
越洆转头看了越织心一眼,“长姐说得也对,只是这百里捻却不见得想要这两样。”
“少主往羌晥送礼品之时,也带一封信件吧。”越织心道。
“再笼络他?”越洆看向越织心,眼神又几分复杂。
越织心点头,“嗯。”
……
羌晥境内。
这几日天不错,西昭的军马已经进了羌晥,行动迅速且隐蔽,要不是探子来报,赛戬都不知道西昭的行动如此之快,不过越洆也算是有礼节,军队进羌晥之前,先派了人带着礼品拜见了赛戬。
既然是之前定下的事情,赛戬嘱咐几声也没说什么,倒是瞧着西昭送来的礼品不错,挑了大半的好东西,人朝望舒阁去了。
“捻儿!捻儿?”
赛戬这人一贯如此,人还没进屋内,声音便抢先进了门。
百里捻依旧坐在东窗下的软塌边,抬眸看着上楼之人,“王上怎么过来了?”
“越洆那小子给本王送了一堆东西,本王拿来给你瞧瞧,你喜欢什么就留什么。”赛戬说着正准备招呼卫禹放下东西,不经意一眼便瞧见了百里捻的屋中也多了一些礼品。
看一眼这些礼品,再回头瞧自己所带来的礼品,这礼盒之上的花纹都是一种,不是羌晥的花纹,是西昭的花纹。
“越洆也给捻儿送了东西?”赛戬看向百里捻,蹙眉问道。
“嗯,刚放下,王上便过来了。望舒阁不缺什么,王上一气儿连这些也带走吧。”
阁楼之中的礼品也好,赛戬带来的礼品也好,百里捻都没瞧过一眼,只捻着手中的画笔,为新作的画添色。
赛戬本来兴致勃勃来给百里捻送东西,瞧见这些一点儿也不差于国礼的物件之后,莫名的心中不快,越洆竟然给捻儿送了这么多的礼品。
他意欲何为?
“卫禹,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带走,扔国库!”赛戬吼了一嗓子,夹着怒火。
卫禹一脸的愣怔,丝毫不懂赛戬,为何突然之间就发了火。
“王上不说要留这些给百里先生吗?”现在怎么连百里先生的东西一同带走?
“让你带走就带走,怎么这么多的话!”赛戬回头就给了卫禹一脚,一点儿也不客气。
卫禹灿灿,带着东西连忙离开了望舒阁,哪搞得懂赛戬的心思。
这王上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复杂,比之从前,难伺候得多。
赛戬一脸愠色,一屁股坐在软塌之上,端起百里捻的茶杯,一口饮尽。
百里捻倒也没在意,眸子依旧在画作之上,从头也没看赛戬一眼,由着他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许是觉得这气生的矫情,赛戬一把夺了百里捻的笔,瞧着他,“捻儿,越洆那小子,是不是想请你去西昭?”
百里捻抬起眸子,眼波平淡,“王上从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我怎么不知道。”
“捻儿当真不知道?”赛戬蹙着眉头。
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百里捻所知道之事他不知道还差不多,怎会有他能窥探几分的事情,百里捻还不知晓的。
“不知道。”百里捻头也不抬道。
百里捻表情淡然,并没有什么表情,就算有,赛戬也看不出什么,只好挠头笑了笑,“捻儿不知道就算了,应该是本王难得动一次脑子,还动错了地方。”
赛戬笑得有些羞涩,挠着头,不太好意思。
百里捻终于抬起了眸子,手中的画还差一笔,被赛戬夺了笔,倒成了残作。
“王上今天过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话吗?”百里捻看向赛戬,有几分冷淡。
赛戬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来想给捻儿送点东西的,但是……”
赛戬眼珠一转,“但是西昭越洆那小子能送什么好东西来,西昭来的物件哪有本王的东西好,捻儿这边缺什么吗?本王派人给你送来。”
“没有,王上若是无事,便回宫吧,西昭兵马已经入了羌晥境内,大庶长应该在王上宫门口等着呢,王上不去见见大庶长么?”
百里捻表情淡然,就算赛戬再不通晓人心,也明白百里捻逐课之意,打他进了望舒阁,百里捻就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赛戬就是不懂了,就是一冰块,也有融化的过程,百里捻怎么就心如硬石呢。
“捻儿就这么不想看到本王吗?”赛戬的眸子的也有几分冷。
百里捻转眸看向赛戬,眸色加深,“王上想说什么?”
“本王能想说什么!本王……”
赛戬突然站起身来,他本就身姿高大,现下站在百里捻面前,宛如一堵墙,堵得气都不顺了,赛戬的气更是不顺,他张了张口,“本王去见大庶长!”
拂袖转头而去,走得太过凛冽,都带倒了旁边的木凳,木凳摔在地上,响声刺耳,而赛戬的背影更是凛冽,下楼的声音像是激进的鼓点,一声声响彻望舒阁。
百里捻抿了一下嘴唇,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很少表现出喜怒哀乐,可是此时面容之上,愠色明显。
“王上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卫禹等在望舒阁下,见赛戬怒气冲冲出了望舒阁,他有些疑惑,以往赛戬都在望舒阁待上大半天,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没事瞎问什么呢!回宫!”
赛戬倒是把卫禹给训了个狗血淋头,走路带风,往王宫奔去,走了几步,他又突然间站住,身后的卫禹差点撞到赛戬身上,卫禹叹气,往日的豪爽莽汉,怎么越来越喜怒无常。
赛戬抬眸看了一眼望舒阁,东窗还开着,却没有那抹白影,他转眸望向卫禹。
“卫禹,西昭送来的书信,你确实看到了?”
“看到了。”卫禹点点头,王上怎么突然问起了此事。
西昭使臣送来国礼之际,卫禹瞧见使臣往望舒阁的方向来,望舒阁住着的人可是王上的心尖,卫禹长了个心眼,拦截了使臣,在使臣身上发现一封书信,便也一同截了下来。
“书信应当是西昭少主越洆亲笔所写,是写与百里先生,大体意思不过就是邀请百里先生去西昭,并以高官厚禄相邀,字里行间态度恭敬,可见对百里先生也是极其尊重,也极其信任。”卫禹道。
“极其信任?本王就知道越洆这个死小子不安好心,还敢动本王的人!”
赛戬一脚踢破了路边盎然的花盆,好端端的一盆花碎在地上,赛戬本想当面问百里捻的意思,可是百里捻全程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赛戬有话也说不出。
“真是!本王也是拿捻儿没办法!”
赛戬说着,又踢破了一盆花盆,满心的憋屈,哪有比那一腔热血浇在磐石之上,磐石却丝毫没有反应还要憋屈的,百里捻这冷淡的态度让他实在无可奈何。
“对了,那封书信呢?”赛戬看向卫禹。
卫禹有些难言之隐,“书信……书信被百里先生身边一人拿走了,就是经常出入望舒阁,百里先生的属下。”
“莫湮?”
赛戬皱着眉头,他知道此人,与百里捻初次见面之时,便和莫湮过过招,此人身手不凡,不在自己之下。
“你怎么没拦住,抢过来!”赛戬瞪着卫禹,抢这样的事情他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
“我……我哪里抢得过他。”
卫禹也不是没有抢过,奈何根本不是莫湮的对手,几下就书信就被他拿走,武功较量,卫禹也不想输得这般惨烈。
“废物!”赛戬怒瞪着卫禹,恨铁不成钢。
自己带领的兵怎么这么废呢,百里捻的属下倒是能打得很。赛戬甩了一下衣袖,转身往前走,现下更是怒气冲天了。
回头之时,他又往望舒阁上瞧了一眼,这飘然若仙的百里先生,他还真是拿不住。
第二十六章 西昭书信引干戈
望舒阁内,莫湮将一封书信交到百里捻的手上。
百里捻瞧着这封已经被拆开过的书信,眉头微微一蹙,一边拿起书信看着,一边问莫湮,“是西昭那边来的书信?”
莫湮有些讶然,他看着百里捻,“主上怎么知道?”
百里捻看着书信之中的文字,跟自己所猜测差不了多少,“王上刚走,他来这里恐怕也是因为这书信吧,这封信可是被王上看过?”
莫湮摇摇头,“是羌晥王的侍卫卫禹,不过,他看过,就相当是羌晥王看过了。”
百里捻微微点头,“差不多。”
百里捻看着这封书信,心中便已经了然,赛戬不会生出无名火,想必也是因为知晓了这书信,才会这般吧。
“主上要回西昭少主吗?其实西昭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莫湮抬眸道,他一贯不喜欢无礼莽撞的赛戬,倒是对礼数周到西昭少主有几分好感,私心想着百里捻去西昭也比在羌晥要好上一些。
可是百里捻却摇摇头,“西昭眼线众多,复杂得很,比不得羌晥自在。”
他抿着薄唇,想着方才赛戬离去的背影,睫毛微微颤动,冷淡之下倒也有一抹温情,“莫湮,准备笔墨,我书写一份信回与西昭少主。”
“这封书信由属下送去西昭吗?”莫湮一边拿过笔墨,一边随口一问。
百里捻却垂了一下眸子,“不,直接交给西昭的使臣便好。”
直接交给使臣?
“是,属下遵命。”
莫湮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再问,百里捻的信件一贯由他来送,怎么这封信件却给西昭使臣,那卫禹必然盯着那西昭使臣,这封信会安全吗?
莫湮自然不会知道,百里捻的这封信,便就是为了那份不安全,为了让想要看到书信之人有机可乘。
这不,书信刚刚送进西昭使臣所住之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进了赛戬的寝宫,比什么时候都要急切几分。
跟在赛戬身边多时,卫禹也学得了些抢夺掳掠之事。
“这是捻儿回给越洆的书信?”赛戬一边接过书信,一边看向卫禹。
卫禹连忙点头,“是,属下亲眼看见那莫湮将书信交给了使臣,属下立刻就拿了过来。”
“干得好!”赛戬拍着卫禹的肩膀,嘴角还带着笑意。
不过拿着手中这份书信,赛戬却顿了半会儿,并未立即打开书信,百里捻的心思他从来都不曾懂过,他这封书信,赛戬更是不能预料。
甩了一下衣袖,赛戬还是拆了信奉,到底是洒脱不羁之人,赛戬直接掏出了纸张,低头看着信件,不过这逐字看下去,赛戬的脸上平添了一抹笑容,到最后真是变成了大笑,狂笑。
“哈哈哈,卫禹你看,捻儿当真是向着本王的!”
赛戬把书信递给卫禹,这封书信之中,不止有百里捻拒绝越洆之话,还言明只会栖身在羌晥,绝不会离开此处,另谋他枝,这句话才真真切切进了赛戬的心。
他所担忧的,不就是百里捻飘摇不定的心么,如今能看到“不愿飘摇,亦不会另谋他枝”这句话,心当真是落了下来,尽管用的是窃取他人信件的做法。
“有什么好事,让王上笑得这般开心。”
赛戬猛然抬眸,便看到了踏入门内的百里捻,百里捻从来不会来他的寝宫,这一次竟然主动进了他的寝宫,虽然一如平常的冷淡容颜,但是眉眼之间倒少了几抹阴郁。
赛戬立刻迎了上去,“捻儿怎么过来了?”
百里捻低头微微行礼,“想着惹得王上不高兴了,前来向王上赔罪。”
“本王没有不高兴!捻儿你想多了,本王怎么会跟你生气呢,听错了听错了,捻儿快过来坐下。”
赛戬现在正高兴着呢,又怎么会给百里捻甩脸子,拉过百里捻的手腕,往软垫上坐下,百里捻倒也没拒绝,只不过走过卫禹之时,停了半步,瞧着卫禹还没来得及放起来的书信。
“卫侍卫这是所拿何物?”百里捻看向卫禹,眼神之中带着凉薄,不似质问的口气,却使得卫禹有几分心虚。
“这是……”卫禹偷转头看向了赛戬,面露难色。
而赛戬的眼珠子都瞪了起来,连忙给卫禹打眼色,不许他把书信之事告知百里捻。
“额……那个,这是王上命属下送的一份书信而已。”卫禹脸上堆着笑,但是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他不过就是一个侍卫而已,怎想到还得帮王上撒谎?王上能满嘴不正经骗着百里先生,可是他卫禹又如何骗得了南林神机子。
百里捻扫了卫禹一眼,并未开口,只是伸手拿过了他没能藏起来的书信。
书信落入百里捻的手中,赛戬“哎”了一声,捏着眉心,一阵头疼,可是纠在一起的面容一触碰到百里捻的目光,便立刻堆成了笑脸,嬉皮笑脸,生怕百里捻生气,一个劲儿的媚笑。
百里捻瞧着赛戬,眸子之间只多了一抹冷淡,倒也没说什么,可单单一个眼神,便教赛戬心虚和亏欠。
“本王错了,捻儿,你别生气嘛。”
赛戬拉着百里捻的手,自知是自己不占理,他倒也是殷勤。
百里捻将书信放回卫禹手中,表情淡然,“一封书信罢了,王上何错之有?”
“本王其实……”
赛戬看着百里捻清冷疏远的眼神,想解释争辩两句,可他不善言辞,从来都是潇洒豪气,哪里懂得跟百里捻讲道理,何况对方还是百里捻呢?
赛戬叹了口气,又连忙堆满了笑,他往百里捻那边挪了几分,拽着他的衣袖,“本王错了本王错了,本王不该看你写与越洆的书信,本王也知道自己这举动极不君子,本王就……”
“就是好奇!好奇捻儿到底如何想的,越洆这毛小子老想着抢本王的人,我好不容易留捻儿在羌晥,总不能让那小子捡了便宜,本王就是惦记着捻儿的想法,你说本王还不能有丢丢好奇吗?”
拽了拽百里捻的袖子,“捻儿你说是不是?”
赛戬正言说不了几句,歪理倒是一堆。
百里捻瞧着面前这人,身为羌晥的君王,却从不以君王之态,反而宛若地痞愣头青,百里捻无奈摇摇头,跟他又怎么能论君子之风呢。
“王上说得是,那王上现在可解了奇?”
“解了解了,”赛戬连忙道,“本王此后绝不再因此事让捻儿心烦。”
他倒还知道此事让百里捻心烦,百里捻微微点头,也没为难赛戬,只不过拿过桌子之上的一张白纸,有意无意地瞧了赛戬一眼。
“倘若以后我与他人有书信来往,是不是先送与王上审阅,才可送出去呢?”
“不必不必,”
赛戬拉着百里捻,讪笑几声,“本王跟捻儿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劫下捻儿的书信,这次是本王小肚鸡肠,捻儿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捻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百里捻瞧着赛戬的脸,他神情之中倒有一份真挚,百里捻微颔首,睫毛扬扬,“我知道了。”
“那……那捻儿还生气吗?”赛戬凑着笑脸,靠近百里捻。
“没有生气。”百里捻淡淡道,神情淡然。
……
送百里捻离开之后,赛戬一直皱着个眉头,在屋里踱来踱去,似乎在思考什么,有几分苦恼。
“王上在做什么呢?”卫禹不解地看着赛戬。
赛戬猛然停住,抬起头来,“卫禹你说,捻儿生气了吗?”
“这个……”卫禹面露难色,“王上,属下可猜不着百里先生的心思。”
百里先生从头到尾一个表情,似生气似不生气,卫禹想破脑袋,也猜不出半分。
赛戬扫了卫禹一眼,“也是,本王都捉摸不出,你能懂什么。”
赛戬跨坐在龙椅上,一股子不羁,他也是捉摸不透,皱着一整个眉头。
“王上别多虑了,百里先生不也没说什么吗?一封信而已。”卫禹劝着赛戬,放下手中的剑,给赛戬倒了杯清茶。
茶杯递到了赛戬的面前,赛戬扬起拳头,作敲打式,“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去夺了捻儿的信,捻儿能这么不开心?!”
卫禹一脸无辜与委屈,“王上,那不是您叫我去拿来的么?”
怎么这会子反倒怪到了自己身上。
“那……那你刚才也不知道藏一藏,没瞧见捻儿进了门,你这脑子跟个木头墩子一样!”
赛戬一把夺过卫禹手中的茶杯,茶水一饮而尽,把气倒是都撒在了卫禹的身上,可怜的卫禹撇着嘴角,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王上。
这王上还当真是没个讲理。
第二十七章 仙人念天下,莽汉惜柔情
转眼已过三个多月,风季都淡了过去,羌晥的阳光十分强烈,入夏之后偏多了几抹浓烈的热。
望舒阁东窗之下,放置一口五尺高的陶缸,盛着清凉的河水,风从东窗进了望舒阁,经过凉水,倒也给阁楼内添了凉意。
这是赛戬从苍玉山脉极北边,那条从雪山流过来的清蔽河深处挖的水。赛戬一贯昂然潇洒,喜与将士奔腾猎场,母后早逝,王宫之中也没有后妃,冰窖里便也没存几块冰,消遣的东西,他都用不上。
只是今夏倒是难为了他,为着百里捻,千里迢迢去了清蔽河之端。
百里捻盘坐在凉席之上,手执朱雀玉笔,在润玉宣纸之上涂抹作画。望舒阁高,东窗敞开最大处,楼下遥遥望去,还能窥见一抹白影,翩若仙人。
赛戬抬眸望向东窗,眉梢一勾,“也不知捻儿在做什么。”
说着,便往望舒阁而去。
而望舒阁内,百里捻放下了手中的朱雀玉笔,拿过莫湮放置在木桌之上的信件。
“南明那边没什么动静吧?”
莫湮摇头,他这是刚刚从中原回到羌晥,“没有,南明王公孙执没再派人来西境,他手下的那批鸽子所剩已然寥寥无几,且……且公孙执如今正忙着朝中之事,无暇顾及西境,甚至也顾不上西昭。”
百里捻看向莫湮,“朝中之事?”
“是,”莫湮点头,“南明王最近正逐查曹家谋逆之事,是曹将军的子侄,曾经参与邺陵之战,帮南明王拿下邺陵,俘获西昭王的小曹将军,说是这位小曹将军因为叔父被冤身亡,要为叔父报仇而起了谋反之心,如今已被南明王革职查办,抄了家。”
听到莫湮的话,百里捻嘴唇微挑,勾起一抹冷笑,“南明还未得天下,倒先着急惩治功臣,常言道君若王天下,必定杯酒释兵权,公孙执竟多疑到连功臣的命都不留下。”
莫湮也笑了一声,“如今南明是真没几个武将了。”
百里捻:“如今中原天下两分,北晏南明两国南北对峙,北晏国遭受了几年风雪寒害,极北边的百姓还未脱贫,北晏前王驾崩,新王登基还未得朝臣的心。而南明风调雨顺国富民强,又占据着天下最为辽阔富饶的土地,公孙执已然不把其他国家放在眼中,强权之心空前强盛,殊不知他日开战,南明已无能用的武将。”
摇头冷冷一笑,百里捻缓缓抬起眸子,往窗外瞧了一眼,仿佛隔着苍玉山瞧见了中原的风光,他眸色渐深。
“说来也是可笑,北晏王重武无劝谏之文臣,南明王多疑无远战之武将,这中原天下还真是有意思。”
可不是有意思。
莫湮不懂这些,只瞧着百里捻眼神复杂,有感慨,有惆怅,有冷漠,也有看笑话的戏谑。
“对了,西昭的兵马操练的如何了?”百里捻收回眸子,随口一问。
莫湮:“西昭少主亲自操练兵马,与将士一同风吹日晒,颇得人心,西昭的兵马也日益强壮,训练有度,已有难以匹敌的雄风。”
百里捻点点头,越洆当真没让他失望,虽少不经年,却也有几分雄心与魄力。
“主上,属下还在操练场见到了羌晥王的身影。”莫湮突然一提,他看向百里捻,这件事他也不解。
“他去哪里做什么?”
赛戬确实有些日子没来望舒阁,往日几乎日日一趟,这两月以来,多则三五天一趟,少则七八日一趟,百里捻向来没把他放在心上,竟不知他去了操练场。
莫湮:“羌晥王武功颇高,属下没跟住他,倒是跟着他的侍卫卫禹转了一趟,仿佛羌晥也有几队军马去了操练场,人马就在西昭军队旁边,也跟着西昭军队操练起来,羌晥王就守在那边。”
莫湮眼神疑惑,他不懂得赛戬此举,皱着眉头,“难不成羌晥王不放心西昭的军马,特地设防?”
百里捻却笑了一声,他摇摇头,“他不过是瞧见西昭军马操练眼馋,也跟着凑热闹罢了。”
设防?这样的心,赛戬应该没有,不过他一贯喜兵喜剑,最疼惜这军马兵将,连让兵将去开凿个路,都怕山上的石头砸了他的兵将,这个人最爱在军马兵将之上下功夫。
莫湮似懂似不懂地点点头,他只觉得赛戬莽撞粗鲁,倒也不懂得他的所念所想。…+*
“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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