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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毒人遇到药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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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我这么久,又怎会不知我曾去过西域,那时的我也许是怕这小畜生的。”韩平生左手攥拳,狼蛛惨死。
“到你了,老三。”韩平生叹出口气,看向辰巳的方向。他一步步走过来,取出了盒子里的玉瓶。“还是老三懂情调,装在这玉瓶儿里谁道它是□□?”
辰巳将玉瓶拿给他,韩平生打开只轻轻嗅了一下,便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西棠:喂!今天怎么没有我的戏份?
渣作者:你此时不该好好在家准备,跟小毒物过节么?饭做了么?蜡烛点了么?衣服脱了么?
西棠:……
大家七夕快乐哟~~o(*////▽////*)q
第19章 心头大患
韩平生只闻了一下便将盖子盖上,斜着眼看向辰巳:“老三,这是你做的?”
辰巳违心的点头:“我做的。”
韩平生有些意外,转而仔细的看起了瓶身。干净的冰玉略微透出药汁的碧绿,瓶底用篆体描花似得刻了个西字,他大掌将瓶子握住,隐去了嘴角的一抹笑。
“很用心么,不过你什么时候阔绰到装□□的瓶子都用玉料?还有这毒经……你是从哪寻来的?”韩平生从摇椅上站起来,从他们四个面前走过,背对着子丑望向一片竹林。
“这些年,我带你们也不薄,怎的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年过半百的韩平生也生出了几缕白发,此时背对着他们,看着背影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人,倒像是他们四人在逼迫他似得。
他将玉瓶打开,仰头将药尽数灌进口中,许久后说:“古有医方,用药养彘,再取彘养人,便得灵药血参。你们说,自己是彘还是人?”
他们四人没想到韩平生这么痛快便将药喝下,一时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韩平生转过身,舌头舔了舔下唇:“你们什么都不是,而做这药的人大概便是血参了。他在哪里?”他目光咄咄的盯着辰巳,险些将他看出个窟窿。
辰巳被他的气势一晃,便忍不住想要后退,可硬是被他生生压住,钉在原地没动。
“做药的人便是我。”他说的坚定。
韩平生将玉瓶子摔到辰巳脚边,显然是动了气。他能一人将寒门撑起又做得这么大,定不是个草包,辰巳他们四人迅速将他围住,想凭人数取胜,这放在平时,却是不敢想的事情。
老五勾了虎爪率先冲过去,其余三人也看准了时机一拥而上,韩平生只是摆了个起手式看着他们,哼道:“自不量力。”
他没拿武器,却感觉两袖带风,凭着风的劲道,便将送死的老五弹了回去。辰巳拿着弯刀袭过去,横向一砍,被韩平生闪身躲了过去,接着竖向斜向连砍三刀,只是削到了他一点衣袍。此时老六从竹林间一跃而出,几只袖箭笃笃笃的飞来,此时韩平生正与子丑纠缠,没能全部躲开,被一箭穿了肩。
他闷哼一声,将怒气全加在了面前的子丑身上,一掌拍在他的胸膛,将子丑震出几丈远。
不知是毒性犯了,还是伤口的疼激怒了他,韩平生动作杂乱到有些疯狂,他一拳逼着辰巳而去,恶狠狠的道:“做药的人在何处?我要见他!”
辰巳稳如磐石的闪开这一拳,与他紧身打了起来。韩平生出手狠戾,辰巳灵活,能躲绝不硬扛,几回合之后,却还是胜负未分。
辰巳身体一直不好,如今也有些力竭,强撑着身体想要躲开他这一下,却被狠狠地勒住了脖子。
“你们跟我斗,还嫩了点。”韩平生手上用了劲儿,辰巳只觉自己的脖子要断了。
子丑看在眼里,提了真气一掌拍在韩平生的腋下肋骨处,谁知韩平生另一手抢了辰巳的寒月便是一扫,生生砍在了子丑的背上。
“告诉我药是谁做的!”韩平生又紧了紧手臂,辰巳的脸已经没了血色,他暗中将手探回袖口,想要拿藏在那里的短刀。
“说不说!”又紧了几分。
辰巳握上刀的手松了开来,当啷一声,短刀落地。
可此刻辰巳感觉到身后的韩平生有些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辰巳估摸着是□□起了效果,他想趁此时机去拿短刀,可脖子还是被死死的卡住。
老五老六放下重伤的子丑一齐冲了过来,韩平生一手勒住辰巳,另一手翻掌打了出去,直将他们二人挡在原地,正当辰巳暗道不好时,他感觉到有水滴到了自己脖子上,脖子上的力道也渐渐松了,他挣开了韩平生,转身一看,他已经跪在了地面上,血从他的七窍流了出来,可更让辰巳震惊的是,韩平生的后心插着自己的那一把短刀。
而握着短刀的,是那个孩子。
那孩子双手还握着刀想要捅的更深些,脸上被染了血,显得脸色白的可怕。忽然他像是被烫到了似得,将刀拔了出来,掉在了地上。鲜血喷了他一身,他双手不住的在身上蹭着,一步步的向后退,接着被子丑抱进了怀里。
辰巳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地面上,韩平生一双眼睛还死不瞑目的盯着自己,不舍得闭上。
“死了吗?”老六问。
辰巳喘了几口气,回道:“八成是死了。”
子丑将孩子送到辰巳手中,忍着伤痛走到了韩平生跟前,他单膝跪地喃喃的说:“师父,走好。”他伸手想要将韩平生的双眼合上,辰巳在一旁看着,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他朝着师兄大喊:“当心!”
可子丑还是没避开,韩平生捡起地上的短刀径直的刺入子丑的胸膛,老六也在同时射出袖箭直入韩平生的眉心,可子丑还是被刺中了,辰巳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子丑一双手死死的拉着辰巳的衣领,艰难的想要对他说什么,辰巳颤抖着双手将他抱起,凑近他嘴边:“你说什么?”
子丑一字一顿的说:“告诉……寒青,我……不能……陪他了……”
辰巳的眼泪一瞬间漫上了眼眶,他记得寒青对他说:“这药自然是为了接近你师兄。”
“若不是子丑担心你,我怎会跟来。”
“我瞧着他脸色有些不对,叫你的小郎中给他瞧瞧吧?”
“……”如今换来师兄的一句:不能陪他了。
辰巳抱着子丑往客栈跑去,不住的喊他:“师兄,师兄!我带你去见寒青!西棠也在,你不会有事的!”
手中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也越来越冷,辰巳心中焦急只能用最大的速度将师兄带到西棠面前,可当他抱着子丑冲进客栈,看见西棠屋内空空如也,这一瞬间才想起来西棠对他说要出门!
寒青从旁边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嘴里还不着调的念叨着:“这么急是死了爹么?”
可当他看见辰巳怀里的子丑,整个人都僵在了门边,他看着那满身是血的人问:“那是……子丑吗?”
辰巳不敢看他,只是默认的低下了头。
寒青快步走过来,从辰巳手中将人抱过来,看着血葫芦似的子丑,他也不在乎自己那一身神仙似得白袍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郎中!西棠在哪里!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人来!”寒青将随身的伤药摸出来,先喂了一颗大还丹,然后上止血散,只盼着能撑到西棠过来。
辰巳出了房间,想着西棠会去哪里,可还没等他出门,便看见西棠背着药篓从客栈大门走进来,一抬头正看见辰巳,他招了招手道:“怎么知道我回来?还站在这里等我?”
辰巳一跃而下,将他整个人抱回楼上,西棠被抱起来身子一轻,吓了一跳,一手搂住辰巳的脖子,一手还要拎着药篓:“你做什么?这么猴急?”
辰巳看着西棠的脸说:“要你救命。”
辰巳的脸上还有血迹,刚经历了殊死搏斗,又火速的赶了回来,现在的他其实很狼狈,西棠也不多言,回了自己的房间便看见一人坐在床上,一人靠在他怀里,满床的血。
西棠暗想:生孩子也不过如此……
他将寒青与辰巳赶出屋子,嘱咐他们看好门,自己则将门插牢,药篓搁在一旁,摊开了针包封穴位。
后背那一刀只能算是伤的重些的皮外伤,胸口那一刀险些要了他的命,而这人又好像被当胸打过一掌,五脏似乎也有些损坏。西棠细细的给他清理伤口,用了药,又运功将他体内的淤血逼出来,硬是折腾了一宿一天。
若不是西棠在,此时大概也已经死透了。
寒青在门外坐立难安,想进去却又怕打扰了西棠救命,瞪着一双眼睛看了一宿门缝,辰巳不忍,拿了些水和吃的,寒青却只是摇头。
“师兄不会有事的,西棠在里面。”
寒青又只是点头。
辰巳禁不住想,若是师兄没了,寒青会怎样。
当西棠将门打开,寒青便冲了进去,西棠在他身后说:“没事了,暂时醒不过来,你留下来照看,我去煎药。”
子丑身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现在正睡在床上,寒青走过去将他的手握进手中,此时他才算是放下了心,子丑的手不再是冰凉的了。他对西棠说了句:“多谢。”
西棠脚步一顿,稍微勾了下唇。
辰巳跟着西棠下了楼,他也一夜没睡,可西棠的样子看着比自己还要惨,眼底乌青,面无血色,这场病他治的颇急,又是运针又是运功,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辰巳问他:“你怎样?”
他只说:“不碍事。”
辰巳跟在他身边帮他熬药,西棠坐在小凳子上看扇扇子,偶尔闲下来看看辰巳,便忍不住弯了眉眼。
“你怎样,有没有受伤?”西棠问。
辰巳捣药的声音一顿,道:“我没事。”
“那你要办的事……办成了么?”西棠问的犹豫,他希望辰巳的心愿达成,但也怕听到自己做的药毒死了人,这会成为他杀的第一个人。
辰巳大概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对西棠说不了谎,只能选择沉默。
西棠懂了,也沉默的扇起了扇子,许久后自嘲的对辰巳笑笑:“怎么办,为了你我连人都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有些晚,sorry了_(:з」∠)_
第20章 一往情深
药煎好的时候,已经下半夜了,辰巳看着西棠端药出门的背影,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便看见小二准备的木桶,还冉冉的冒着热气。辰巳将门插好,脱了衣服,当他扶着桶沿想要进去的时候,却看见水中有一颗乌黑的脑袋,西棠靠在水桶里睡着了……
辰巳无奈,想把他抱出来,可想了想,还是将衣服穿上,拿了软布给西棠洗澡。他睡得很熟,大概是真累了,辰巳将他翻了个面都没醒。西棠背靠着木桶,微仰着头,水没过他的下巴,长发柔顺的贴在背上,偶尔有几缕像水蛇一般被波荡到胸膛。
水可能有些热,西棠的面色都泛了红,辰巳用湿布擦过西棠的脖颈,肩膀,胸膛,然后是……他的手顿了顿,继续擦过西棠的双腿,指尖无意中蹭到他的皮肉,一阵酥麻的感觉便从手指传来,辰巳的心跳的极快。他将水小心的打湿西棠的长发,水珠却不听话的顺着他的脸侧滑下,滴到水面上,漾出一圈圈的涟漪……
辰巳喉头微动,徒手去托西棠的下巴。他就这样看了一会,愣是把人看醒了……辰巳尴尬的撤了手,重新拿起软布。
西棠才睡醒,眼神还有些朦胧,看见辰巳便出于本能的靠了过去。他抬起双臂趴在了木桶边沿,仰着脑袋看辰巳。
辰巳一双眼睛却控制不住的看向他两条白净的胳膊和铺满黑发的后背……
“你醒了。”他道。
西棠弯着眼睛笑笑:“醒了,你便不管了?”
辰巳一愣:“管什么?”
西棠伸手指了指辰巳手中的软布:“这个啊。”
“……”辰巳还没被人这样调戏过,他将布塞在西棠手中便要出门,西棠见他要急,随着哗啦一声,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探身去拉他的手。辰巳一转头,将他从上至下的看了个遍:“想清楚了么,不让我走?”
西棠眨眨眼,似乎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重新蹲回了木桶里:“你师兄在我屋里,我只能来找你了。”
辰巳当然明白,重新走了回去坐在桌子旁,不打算再看他:“你快些洗,过会该没热水了。”
西棠到嘴边的:你进来一起洗啊?硬是被咽回了肚子里。辰巳听着水声哗啦啦的,心里也乱糟糟的,直到西棠穿着干净的里衣站在他面前说:“我先睡了,你慢洗。”
等到小二换好热水,再到他洗完,辰巳想着他早该睡着了,可当他吹了蜡烛躺上床,西棠突然一个翻身低声道了一句:“真慢。”便背对着辰巳不再动。辰巳也侧过身子,看着他的背说:“还以为你睡了。”
“水声那么大,怎么睡得着?”西棠嗔道。
水声……辰巳似乎在这方面与他有了共鸣,只不过他听着水声没觉得吵,反而觉得心中长了草。
其实西棠只是嘴硬,不愿承认自己长了草。
辰巳伸手顺了顺西棠还有些湿的长发,将白天的事情讲给他听,西棠一直没有动,辰巳拉了拉手中的头发问:“听着呢么?”
接着是西棠闷闷的一声:“嗯。”
“我师父的死……你别太介怀,就是没有那药,也会是这样。”
“嗯……”
西棠的确很介怀,他这么多年别说人了,鸡都没杀过,他是个大夫,一直把治病救人挂在口边,这一次却是动手杀了人。
“我知道,我只是配了药,动手的是你们。”辰巳听到西棠这样说,就像真的没事了一样。
西棠转过身,脑袋压在辰巳的手臂上,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床幔上悬挂着的流苏,时间久到仿佛他将流苏穗子数了千万遍,他张口说:“你师兄情况不太好。”
“怎么?”辰巳暗中揪起了心,他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就能救活,是自己亲眼看着他伤成那样的。
“你师兄比你入门早,你可知早多久?”
“我八岁的时候见到他,那时已经双十年纪了。”
西棠默默地算了算:“果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那又怎样?”辰巳问。
“这次的伤倒不是问题,损坏的五脏也可以慢慢的补回来。但这二十余年积攒下的毒,怕是要压不住了。你上次说瞧他面色不好让我看看,我没应。因为那一日我看见他时,便知他时日无多了。”
时日无多这句话像是一块巨石,将辰巳的心狠狠的压在下面,他问:“还有多久?”
“若是昨日,便还能有五年光景。”
“今日呢……”辰巳预感不会有五年那么多了,果然西棠道:“今日伤了元气,怕是熬不过三年。”
三年 ……
“先不要告诉寒青……”辰巳道。
西棠支起手臂撑着床板,抬起了上半身,他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辰巳的脸缓缓道:“我已经说了。”
“……”
“寒青说他知道。”辰巳听着西棠喃喃的说:“他说今年开始便觉得他身体不好,面色也差,他深知是毒的缘故,却一直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害了风寒。”
“寒青对我师兄一往情深,难怪他能猜到。”辰巳感叹。
西棠听了这话,俯身过来:“我本不想说医不了的,但他的毒已经根深蒂固了,拔不出来。可你不一样,有我在,你放心。”
辰巳抿抿唇,没有开口问:我的几个师弟怎么办,他深知西棠要是有办法,不需要自己提。
第二日一早,辰巳起床没瞧见西棠,推门出去正遇到他端着两只碗上楼,看见辰巳了,便将右手边的递给他:“这是你的,今日开始每日不落,喝干净。”
他看着辰巳喝完才推开子丑那屋的门,将药送进去。
辰巳今日有事要处理,先去寒门找师弟们,却发现不在,他想了想,去了四师弟的小茅屋。果然看见他们两个围着老四在说话。
辰巳担心老五这个大嘴巴说漏嘴,忙走过去问:“聊什么呢?你们两个让我好找。”
老六一看见三师兄,仿佛有满腔的话要说,辰巳心领神会的说:“前几日教你的刀法学会了么?来跟我练练。”
老六跟着辰巳往林子里走,直至一块空地,辰巳抽刀起手:“来吧。”
两人打得风生水起,老六也在过程中告诉了他:“昨日你走后,我与老五将师父埋了,老五去城里买的棺材,至少走的时候,要体面一点。我们二人将他埋了却没有立碑,今日再去的时候却见一块石碑戳在坟头,上面端正的刻着师父的名讳生辰……师兄,是你做的吗?”
辰巳抬手裆下老六的攻势,撼动了满树的绿叶,一脸凝重的说:“不是我。”
“不过此人知道师父死了,却没出面阻止,应该没事。”辰巳安慰老六,可他心中却升起了千万种想法。
两人说完话,风尘仆仆的往回走。
隔着老远老四便招手问:“师兄你们的事儿办完了?”
“办完了。”
“大师兄呢?”
老五忙接话:“对啊,大师兄怎样了?”
“……”辰巳真是满腔的无奈啊,他轻描淡写的说:“没事了。”
可老四还是抓到了重点:“大师兄受伤了?严重吗?”
辰巳眼神扫过老五,看向茅屋,他忽然皱了皱眉:“那孩子……”
老五老六昨日没回寒门,那个孩子也被他们兄弟带到了老四这,此时正揉着眼睛从门内出来,显然是才睡醒。
老五抢先说:“这孩子昨日一声不吭的跟在我俩身后,还帮忙挖坑,我瞧着可怜就带回来了。”
辰巳此时真的想去死一死!
果然老四问了:“挖坑做什么?”
“种树!”辰巳道。
他看了眼站在门口不动的小孩,心中暗想:算了,这师弟虽说缺点心眼,但好歹有一颗好心。
他招呼这孩子过来,那孩子便跑了过来,一张小脸扬了起来,没有一个表情却能让人读懂他的期待。辰巳不忍,拍了拍孩子的头道:“那就留下吧,大不了跟着我。”
孩子还是没有表情,他低下了头,看着辰巳缠满布条的手握着自己的小手。
回去的路上,辰巳走的很快,独行惯了一时忘记了身后的孩子,那孩子便一声不吭小跑着跟着他,知道噗的一声,孩子摔倒了,辰巳这才如梦初醒的过去将他抱起来关切的问问:“有没有摔疼?”
孩子从他怀里往下窜,跳回了地面,坚持要自己走。
辰巳无奈,这也是个倔脾气。
他拉着孩子的手,走得慢了些,走到大道上,孩子纵是再怎么少年老成,也会被各种玩物看花了眼。辰巳见他一直看着右边,也抬眼去看,这一看便笑了:“想吃糖葫芦?”
孩子没说话。辰巳领他过去买了一串递给他,可孩子却还是直直的看着那个方向,视面前的糖葫芦于无物。辰巳再次看过去,便愣住了。
那是西棠。
西棠坐在卖豆花的桌子前,身边还放着那个药篓,插着包治百病。一袭白衣像是他们初见时那样,笑呵呵的给路人瞧病。
还说不介意师父的死?现在这样不是赎罪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过五人有二更~这要求不高吧(lll¬ω¬)
第21章 准备回山
辰巳领着孩子在病人后面排队,数了数前面排了六七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拍拍前面的人问道:“怎么排这么长的队?这大夫有这么灵?”
那人像是拉开了话匣子,对着辰巳便吹了起来:“你是外乡来的吧?这郎中真是神了!以前也没见过,在这摆了一天的摊儿我也没敢来,可他连张家老妈妈的跛脚都瞧好了!就那么用针扎了几下,又扭了扭,就能动了!
还给抓了好些药,一文钱都没要!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儿啊!我儿子拉肚子,都好多天了!京里大夫都说要吃人参,我们小门小户哪里吃得起?我就在这讨一副平常的药吃就好了~”
那人激动的手舞足蹈,辰巳虽说知道西棠厉害,却没想到会被夸成这样,一方面有些骄傲,这是我的人,一方面又有点吃味,我的人只能我自己用。辰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再一瞧,已经到前面那位了。
“我给你拿一些党参,干姜,黄芪,薏米,莲子回家煲汤用,注意少吃生冷食物,两日内便可痊愈。”
西棠沾了笔在一方白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下了用的药材,又用桑皮纸包好药一并给了那人,那男人千恩万谢的弯腰,被西棠扶住:“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应该的,不用这样。”
辰巳看着那人抱着药材走了,上前一步坐在西棠面前的椅子上。
西棠头也没抬的说:“手给我。”
辰巳解开护腕将手抽出来递到西棠面前,西棠看着这只手,又顺着手向上看人,忽的便笑了:“原来是老主顾。”
西棠的手指轻轻搭在了辰巳的腕间,指尖不住的蹭着,这样摸了一会儿,辰巳受不住了,问他:“怎样啊?”
西棠装模作样的皱了眉摇摇头。
“大夫说吧,我受得住。”
“那我……便说了。”西棠抬起脸,离辰巳稍微近些,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害的是……相思。”
辰巳不争气的脸红了,然后莞尔一笑:“哦?那我该怎么办?”
“亏得给你瞧病的是我,好办!”西棠抽出一方白纸,垂了眼帘写字,他将字条郑重的递给辰巳,目不转睛的准备看他的表情。
纸上写的是:“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辰巳笑道:“大夫,这药太贵,我用不起。”
西棠单手托着下巴,一脸睥睨天下的表情对他说:“无妨,我给你。”仿佛他施舍了多大的恩典。
辰巳刚想说:那我是不是现在可以把你抱走了?可话没出口,便被打断了。两人都没注意身边的那个孩子,此时他也伸出小胳膊眼巴巴的看着西棠……
“这孩子……哪来的?”西棠捏了捏他的小胳膊,转而号起了脉,可这一号脉便瞧出了问题。孩子的手掌上有两个血洞,看起来像是毒蛇咬的,西棠取出银针扎出了一滴血珠。
辰巳看着西棠的眉头蹙了起来,便问他:“怎么了?”
西棠将他们二人赶到一边,先给后面的病人看,等到最后一个人抱着药走了,他才收拾东西对他们说:“走吧,回去说。”
三人都坐在辰巳的屋里,西棠问辰巳:“这孩子从哪来的?”
“昨日才看见的小师弟。”
“小师弟啊……”西棠若有所思:“我还当是你儿子呢。”
辰巳无奈的把孩子拢在身前,下巴拄在他的头顶:“你觉得我们像么?”
两人都稍微歪了头,西棠觉得好笑,伸手去捏两人的脸:“我觉得哪里都像。”接着他开始抱怨:“你那个师父是怎么当的?孩子还这么小就要炼毒人吗?”
“毒人?”辰巳低头问孩子:“你什么时候开始用毒的?”
“一月不到。”
辰巳转而看向西棠:“一月不到。”
西棠挑眉:“我听到了。”
辰巳想要把孩子抱起来,双手刚刚穿过腋下便被他躲开了,站的离他远了些,离西棠近了些。
西棠效仿辰巳,也去抱孩子,可他这次却乖乖的坐在了西棠的膝头。辰巳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他们二人,西棠那样儿活脱就像是做娘的问孩子喜欢爹还是喜欢娘,最后得逞了的得意脸。
“你叫什么名字?”西棠抓着孩子的手捏了捏。
那孩子摇摇头,转脸看向西棠。这孩子眉眼长得好看,却一看就知是个闷葫芦,那张嘴若是没人问,像是永远也不会说话似得。
西棠看他这小模样可怜,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龙沙,素有解毒润肺功效,叫这个如何?”
那孩子看着纸上西棠写的那两个字,用力的点了点头。
“有你这么给孩子起名的么?”辰巳笑了,伸手招呼孩子过来,却被无情的无视了……不过没关系,做师兄的可以亲自去拎他。辰巳像抓鸡仔儿似得将他夹在臂弯,结果这孩子借着这个姿势伸手去摸他挂在腰间的寒月。
“龙儿,想学刀么?”辰巳问,那孩子终于舍得抬头看看他,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等清了你的毒,师兄教你!”
西棠看着他们一大一小,心情有些微妙,这感觉就像是一家三口……
“过些日子我们回药山吧。”辰巳听到西棠这样说,手一松,孩子跳下了地重新跑回西棠怀里。
“你的事情不是结束了么?我的药都在家里,若是不回去,怎么给你解毒?”
“那……”辰巳想问,那我的师兄师弟呢。
西棠似乎看出来他的疑问,接着说:“药山地方够大,山里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再说木老头在还能帮衬些。”
都说到这份上了,辰巳只得欣然接受,只是过午西棠从子丑那屋出来,神色有些落寞。寒青问他:“子丑的毒,你能治?”
西棠摇头。
“那我们便不跟你去了,你说过他只有三年光景,我想带他四处走走。”
西棠皱了眉:“我说的三年可不是寻常三年,用药时刻攻着才兴许能满三年,你想让他早死么?”
寒青身形一震,抬眼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西棠:“你给我开个方子,我给他吃上可行?”
“……为何不愿跟我去?”西棠看着寒青,那人却一脸坚定。
“罢了,我给你开几个方子,你看情况给他用,若没什么差错,平安过三年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后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几十年的剧毒一下子反噬起来,寻常人怎么受得住,你需要运功帮他梳理。”
寒青将方子接过来揣好,朝西棠郑重的鞠了一躬。
西棠没办法治好子丑,已经很惭愧了,如今又受了他一拜,简直害怕要折寿!“若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来找我!”虽然不知有没有用,不过……三年呢,自己也许能参破解毒飞方法也未可知。
于是三日后,他们一行四人拜别了师兄与寒青,便上了路。
老五老六十分听辰巳这位师兄的话,辰巳说的是:“收拾东西,三日后我们去药山。”所以两人连选择的权力都没了。
四个人四匹马,龙沙跟辰巳坐在一匹马上,这必然是被辰巳威逼利诱的结果。西棠左右看看,策马追上辰巳的,问他:“你不是还有个四师弟么?莫非是将他忘记了?”
辰巳侧脸对他说:“四师弟当年受了情伤,便看透人生了,虽然疯病时好时坏,但也有许久没发了,他不想来我总不能将他捆来,师兄说会照看他。”
西棠沉默了,放慢了速度,一马当先的老五回头冲他们喊着:“前面便是驿站了,我们来赛马吧!最后到的……付!钱!”
“驾~”说完他一夹马腹,没了踪影。
西棠看着他绝尘而去,忍不住可怜他:“那家驿站总是人满为患,我们到了怕是只有上房了,老五要破费了。”
戌亥不明白为何老五先行一步还会输,便问西棠:“怎么说?”
“他走的那一条路,是去洱海的。”说罢西棠向右带了带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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