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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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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体乾穿了一身布衣,神情从容,举止看起来更加潇洒起来,他的大对手、一直压在他头上的魏忠贤,眼看输得一败涂地,王体乾就是不想那么潇洒从容也忍不住呀。

“咱家刚和琴心刚练了一段曲子,是要进献给皇后娘娘的,眼下正缺个能欣赏指点一二的知音人,恰逢张大人归来,就请张大人试听一曲如何?”

张问抱拳道:“下官于音律不慎精通,只知晓皮毛,恐让王公和琴心姑娘失望。”

王体乾摇头道:“乐出于心,非高低韵律,心明则自明。”

张问不再推辞,又没叫他去弹,不会弹还不会听吗?这王体乾身为太监,对这些风雅事物却是很有兴致,张问也不愿扫了他的兴。先听听琴,再说正事也不迟。

二人进了后院,来到一处四处都是灯笼的湖边,那湖边又有一处水榭,两面敞空,琉璃瓦在红红的灯光显得分外雅致。

张问远远地就看见水榭里有一个白衣女子,大概就是王体乾那个红颜知己余琴心。这个余琴心以前的名头可不是一般的大,被风月士林追捧到了“琴圣”的高度。许多喜欢风雅的王子皇孙达官贵人,都想将她买回家里当宝供着,最后余琴心却不知怎地,跟了一个太监,就是王体乾。

在张问看来,她不过就是一个高档些的妓女罢了……或许这就是余琴心为什么会跟王体乾的原因吧,大凡头脑清醒的贵族官家,都和张问一般的看法。而王体乾却曾经对张问说过: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可以不信,他也信余琴心。

二人登上水榭,张问就闻到一股爽心悦目的焚香,教人的心境立刻就像身处清凉界中,平和安静起来。这时候已经走近,张问才略微打量了一眼那余琴心,果然名不虚传,不负那么多人的追捧之名。

余琴心的外貌、神情、举止,根本就不像出身青楼的人,简直是不染风尘、如洁白无瑕的美玉。她的几处细节立刻就为她的长相定了性;娇柔可爱:纤细的脖子、尖尖的下巴、樱桃小嘴、细细的柳叶眉。

余琴心款款向张问和王体乾作了个万福“妾身这厢有礼了”,张问也客套了两句。王体乾请张问在宽大舒适的软塌上坐下,然后自坐于张问的对面、余琴心的旁边。

古筝前面的淡香缓缓缭绕,犹如仙境。张问因为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穿着盔甲,坐下去时“哐”地一声沉重响声,他有些尴尬,自己这么一副打扮,显然和这样清雅的环境不太相衬。就像书香之中参杂刀兵凶器一般突兀。

果然余琴心的美目轻轻从张问身上扫过后,就看向王体乾,好像在说:这曲子怎么能弹给这样一个人听?

王体乾呵呵笑道:“对了,我忘了介绍,这位就是张问张大人,是饱读诗书的进士,今儿刚从前线回来,穿着甲兵,但张大人本身是个儒雅之人。”

“过奖过奖。”张问笑着看向余琴心,心道你不是在青楼里混了这么些年吗,老子好像在风月场合上很有名。

余琴心果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神情却变得有些鄙夷,冷冷道:“原来是张问大人,妾身久仰久仰。老爷,琴心今天身子不适,恐弹走了音让老爷的贵客笑话了,能否请张大人改日再来,妾身调理好了再为大人弹奏?”

这句话说的客气,但是张问和王体乾都明白,余琴心的意思是不想为张问弹琴……张问有些愕然,觉得自尊心很受打击,他又有些愤怒:他妈的!不就是一个妓女吗,一日为娼,终身为娼!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仙女了?

张问表面上丝毫没有异样,被人这么打击之后,他缓过一口气,突然想到:难道是这娘们心里边骚得紧,故意这样引起我的注意?但是张问随即又排除了这个想法,因为王体乾说谁也不信、也可以信这余琴心,可见余琴心定然对王体乾很忠心,否则怎么能瞒过王体乾这样的人?再说她要是真骚得紧,当初也不会跟一个太监。

张问还算有风度的人,心里十分不爽,但是面上却客套地说道:“既然琴心姑娘身体不适,切勿勉强,本身我也是个对音律不甚精通之人……”他一抬手的时候,因为盔甲太笨重,一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上的茶杯。

“镗”地一声,那茶杯被碰翻在几上,顿时把几案打湿了一大片,茶水顺着一直流到地上的考究地毯上,把地毯也弄脏了。张问窘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体乾忙说道:“没事,小事一桩,张大人快换了位置,一会奴婢们知道来收拾。”

他说罢又看向余琴心,眉头一皱,小声道:“琴心今天怎么了,为何扫兴?我看你脸色不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余琴心冷冷地站了起来,先得体地向张问行礼道:“今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张大人多多包涵,妾身告辞。”

她又回头对王体乾低声道:“老爷,以后别让妾身陪客行么?”

王体乾愕然道:“张大人是老夫的好友,怎么能算陪客?”

余琴心闷闷不乐地走了出去。张问看着她的背影心道:妈的,你就装吧。不就是想在王体乾面前装处耍嫩么?

这时王体乾面有歉意地说道:“张大人请勿见怪,琴心以前都挺会说话处事的,不知今儿怎么了。”

张问装作爽朗一笑:“王公应该高兴才对。琴心姑娘冰清玉洁,心里边只有王公,现在王公要她在下官面前弹琴,琴心姑娘当然不乐意了。”

王体乾略微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便哈哈笑道:“别说,咱家能有琴心这么一个知己,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不过仍然比不上张大人哦,听说张大人金屋藏娇,都不知藏了多少红颜,哈哈。”

“下官汗颜。”

王体乾喝了一口茶,突然神情一变,说道:“既然今儿听不成琴了,咱家就说正事儿吧。建虏劫掠京师周边,官民深受其害,正是扳倒魏忠贤的大好时机!张大人可立刻联络同僚、收集民情,弹劾魏忠贤祸乱国家、鱼肉官民,必须为这次京师事件负责!你我内外合作,制造声势,必能将魏忠贤置之死地!”

张问看着王体乾那兴奋的表情,却并没有被感染,他不动声色地说道:“王公真想把魏忠贤往死里整?”

王体乾瞪眼道:“魏忠贤和咱们俩,不仅是敌人,更是死敌。我们不除他,他就会想方设计除咱们!现在局势大大有利于咱们,绝不能心慈手软!”

张问点点头:“王公所言即是,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了,要想自保,只能搞掉魏忠贤。但是……光是弹劾他为京师事件负责,显然是不够的。”

王体乾愕然道:“建虏劫掠京师,死伤了多少人!而这一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就因为魏忠贤一党专政乱政,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才直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现在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利益遭受惨重损失的人,无不对魏忠贤恨之入骨!咱们再把魏忠贤有勾结外敌嫌疑的事情闹将出来,他便是坐实了罪魁祸首的位置。皇上也得顾及民情不是,再说现在皇上也不站在魏忠贤那边了,他是上下皆绝,四面楚歌,毫无回天之力了。”

张问摇摇头道:“如果真是那样,皇上为何把九门提督的权力交给魏忠贤的人刘朝?”

王体乾皱眉道:“可能皇上是想暂时稳住魏忠贤一党,免得他们狗急跳墙。”

张问冷冷道:“狗急跳墙又能怎么样?魏忠贤的实力根本还没到那个地步,他要狗急跳墙,别人不见得跟他去送死吧?皇上用刘朝做九门提督,原本就是多此一举,王公可知、为何皇上要落这一步棋?”

王体乾沉思许久,忽而恍然大悟地看着张问:“哦……”

张问点点头,笑道:“真要把魏忠贤一党全部清理了,您说这朝廷会变成什么样?下官掌外廷、王公掌内廷?内外融洽……”

王体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头不语。

张问继续说道:“纵观青史千年,汉朝国家体系是用外戚平衡百官,组成一个制衡的体制;而我大明极力削弱外戚之后,又用司礼监太监平衡权力,实际上太监已经是整个体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司礼监的作用就是保持权力分配,不至于让下边发展成为铁板一块,架空皇权。而现在王公的做法,却是让外廷和内廷合二为一携手共进……只要国家还需要保持政权的强盛,这种情况在大明朝可能出现吗?”

“张大人一席话,却是看得透彻,让咱家一下子豁然开朗了。”王体乾说道,“这样说来,魏忠贤就不能倒,还得继续掌司礼监?但是咱们和魏忠贤一党、如此水火不容的两方,已经远远超过了保持平衡的界限了吧?这样的情况对国家运转是非常不利啊。”

张问想了想,说道:“咱们先放下和魏忠贤的私仇旧恨,以公心为出发点,最好的处理方式也是要弄掉魏忠贤……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魏忠贤的把柄已经够他死好几次了,这时候皇上要杀人、要灭魏忠贤、要颠覆魏党,都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怎么组建新的权力分配……贸然就搞死了魏忠贤,万一将来又出现一个比魏忠贤还难办的局面,皇上岂不是更加头疼?”

王体乾皱眉道:“那以张大人之见,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很简单,魏忠贤已经不利于国家了,他得倒台。但魏忠贤倒台之前,需要外廷大臣和内廷司礼监对立。就现在来看,简单地说,就是我和王公不能是朋友,得是对手。”

王体乾看着张问道:“咱家一直很欣赏你、引为知己,你我二人并无芥蒂,我们应该是朋友。”

张问叹了一口气道:“不,我们现在是朋友,但是应该是对手、需要是对手。”

“咱们也有些交情了,说是对手,皇上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迷惑的啊。”

张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用“有故弄玄虚嫌疑”的话说道:“王公,咱们需要是对手,就会真正成为对手。你我二人今生恐怕无缘做朋友了。”

王体乾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皮肤虽然还很好,但是这时候他脸上的沧桑也掩盖不住,他有些伤感地说道:“朋友……友情时日无多,趁咱们还是朋友,老夫为张大人弹奏一曲,最后把你当一回知音吧。”

张问也有些伤感地说道:“世事如云烟,浮生如走狗,我想听一曲广陵散,与王公共销万古愁。”

王体乾笑道:“真正的广陵散早已失传了……”

是啊,那些真的东西,纯正的东西,是不是都已经失传了?

段三十 奶娘

紫禁城里长长的街道入夜后静谧非常,只有偶尔会传出一阵阵敲梆打点的声音,又或是偶尔会有净军出现在街道上巡逻。宫女太监们大部分都歇息了,重檐重楼黑栋栋阴森可怖,而屋檐的灯笼的亮光也仿佛寒气逼人。

这时一个太监出现在慈宁宫外面,巡逻的太监一看,原来是刘朝,他们不仅不敢盘问,还恭敬地给刘朝躬身行礼。刘朝大摇大摆地进了慈宁宫。

刘朝敲开慈宁门的偏门,问开门的太监:“圣夫人歇息了么?”

那太监低声道:“正在等刘公公的消息,刘公公快请进。”

圣夫人就是客氏,她现在就住在慈宁宫,这座宫殿原本是皇太后住的地方,但是由于朱由校的生母和皇太后都不在人世了,客氏又深得皇上宠信,她竟然就住在这慈宁宫里。

刘朝小步走了进去,华丽的宫殿,光线却有些黯淡、也显得有些陈旧了,让这富丽堂皇的地方平白充满了阴霾和神秘。

只见一个暗金色的软塌上正坐着一个妖艳的妇人,正是客氏,她的脸上涂着浓妆,嘴唇涂得就像血一般艳红,单眼皮的眼睛上面的眉毛也画得又长又细,加上手上戴的非常尖的假指甲,让她看起来诡异妖媚,如同妖女一般。那对发涨的大奶鼓涨在胸口,尺寸十分可观,这对奶子可是金贵得紧,曾经喂过天子的奶。

刘朝跪倒在那对巨乳下面,连呼奉圣夫人千岁。

客氏轻轻抬了抬手,旁边的太监宫女都弯着腰,小步倒退着退出了宫殿。客氏这才说道:“刘朝,什么消息,起来说吧。”

“是,谢圣夫人千岁。”刘朝从地上爬了起来,弯着腰恭敬地说道,“王体乾府上的余琴心今儿见着张问了。她带出话儿来,说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王体乾很看重她,她正要勾引起风流成性的张问,让王体乾和张问水火不容,狗咬狗。”

客氏用锦帕轻轻擦了擦嘴,那小指头翘着,上面长长的金黄指甲也翘了起来,“嗬,这个贱货还有几分手段,竟然让一个太监、一个太监……哈哈……动了情,当初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刘朝,你说说,贱货是怎么对付张问的?”

刘朝立刻惟妙惟肖地把当时张问要听琴的场景叙述了出来,就好象他当时亲眼所见一般。

刘朝最后又说:“余琴心说,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像张问这样的人,要相貌有相貌、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才华有才华,女人们哪有不喜欢这样的男人的?他一定是被女人们宠坏了,以为只要是女人见到他都会湿,如果还像其他女人那样一副花痴的样子,习惯了这种事情的张问,肯定连记都记不得她。所以余琴心见面就稍微打击了一下张问的自信,让他先记住她,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特别的印象……”

客氏眉毛一挑,轻轻点着头:“不错……这贱货还真是一个很有用处的人,刘朝,你告诉她,只要尽心为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了她。”

刘朝说了两声“是”,然后皱眉躬身道:“余琴心还让奴婢给圣夫人带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圣夫人。余琴心说就算成功地挑拨了王体乾和张问,对咱们不一定是好事。她说希望圣夫人和魏公公稳住地位,她们下边这些奴婢才有依靠。”

“哼!我办事儿还需要这样的贱货说三道四?”客氏眉头一皱,“这贱货会不会真对张问动了心?”

刘朝忙说道:“圣夫人喜怒,奴婢瞧着余琴心不可能背叛咱们,背叛是什么下场她应该很清楚。就算咱们饶得了她,王体乾被她骗成那样,饶得了她?”

客氏冷冷道:“你告诉她,不该过问的事不要过问,不该想的事也不要想,把她该办的事儿,办好……任何人都有弱点,王体乾一个太监,自喻风雅,还不是被她抓了弱点;我相信张问也肯定有弱点,所以她必须得办成这件事,否则就是忠心有问题。”

刘朝忙杀气腾腾地附和道:“是,奴婢明白,如果那贱货没办成事,奴婢就……”

客氏冷笑道:“张问这小白脸,自作聪明,我要让他心服口服。”

刘朝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圣夫人,就说咱们现在的情况,真的十分不妙……况且张问此人很不简单,满肚子经纶,总是拿上下五千年的事儿说事,好像有些史书上的东西真的很有道理,而咱们又不太懂……”

客氏的眉毛向上一挑:“刘朝,我告诉你,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办什么事儿,都是人在做,只要明白人是怎么回事,就够了。”

客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气漱口,刘朝急忙上前侍候,端了另一个杯子小心地递到客氏的面前,客氏漱口之后,便把茶水吐到刘朝端着的杯子里。

“刘朝,你的担忧我也明白,但是你要相信,就凭张问,想动我还没那么容易。”客氏淡定地说道,“先让王体乾和他闹翻,使他失去内廷的内援……还有一招,皇上的皇妹遂平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听说好不容易选的那个驸马爷是个秃顶的丑八怪。皇上见了这个丑八怪时,也是恼怒,要让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给一个丑八怪,皇上如何忍心,但是诏书已下,又是一桩愁事。咱们何不为皇上解忧,你看张问怎么样?张问可是少见的美男子。”

刘朝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玄机,忙一个劲地说:“圣夫人高见!”

他们盘算着让大明公主和张问好上,却是一点好心也没有。公主是高贵的、如花似玉的、冰清玉洁的,是女孩中的极品,其他朝代的公主、人人都争着娶,唯独这明朝公主,只要是世家贵族,都不愿意沾上。因为按照祖制,驸马爷整个家族都不准入仕干涉朝政。只要是有点钱有点势的家族,谁不希望族里有人做官、光宗耀祖?如果某子弟娶了公主,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所以族人娶公主是家族的大忌!

祖制,驸马族人不得入朝为官,有官者罢免。祖制,在大明朝就是宪法,比法律还管用、还有权威,连皇帝都不能轻易破坏,否则就会遭到全天下士人的抗拒。

客氏笑道:“咱们大明的公主,那是金枝玉叶,就算让张问休妻罢官,也是便宜他了不是。我看就让杨选侍那贱货来促成这桩好事儿吧……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在坤宁宫里当众就哭啼啼,还真是痴情的种子呀,哈哈……”

刘朝躬身道:“圣夫人运筹帷幄,一切尽在圣夫人的掌握之中。”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太监在门外喊道:“圣夫人千岁,皇上来了。”

刘朝忙对客氏说道:“奴婢在这里被皇爷看到不太好,奴婢先行回避。”说罢闪进了屏风了。

不多一会儿,就听见人喊道:“皇上驾到!”

客氏这才不慌不忙地从软塌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去接驾,她住在慈宁宫,并不代表她就是皇太后,实际上客氏在宫里势力不小、但并没有合法地位,一切都是因为皇上的眷顾。

她走到宫门口,就看见朱由校从龙撵上走了下来,她快步上前,作势要拜。朱由校忙扶住她,说道:“朕今日无法入睡,头昏、身体不适,所以就想夫人这里来坐坐。”

客氏忙关心地问道:“皇上叫太医看过了吗?”

朱由校道:“看过了。”

客氏便请他走进慈宁宫坐了,唤人呈上夜宵。夜宵是普通的莲子羹,本来客氏这里有更加奢侈的食物,但是她不敢拿出来款待朱由校,朱由校并不讲究奢侈品,他生活花费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实在很低。

一众太监宫女侍候完就很自觉地下去了,只留下客氏和朱由校两个人坐在宫里。客氏吃吃笑了笑:“那些个奴婢侍候皇上侍候的不好,瞧把皇上都弄成怎么一副无聊的样子了。皇上进里边,奴家新得了一套椅子,可舒服了,皇上试试。”

朱由校的眼光故作不经意地从客氏的胸前扫过,他暗暗地吞了一口口水,不知怎地,客氏那对豪乳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味儿似的,让人吃了一次就会上瘾……难道是因为小时候喝了那乳的关系?

“也好,朕这几天腰酸背痛的,看看什么椅子怎样舒服。”朱由校镇定地说道,便站了起来,和客氏一起走进了寝宫。

客氏拉开暖阁里的一块幔维,果然见有一把构造复杂的椅子放在那里。朱由校不禁问道:“这椅子叫什么名儿?”

客氏掩嘴媚笑道:“合欢椅。”

饶是朱由校不是第一次和客氏乱搞,毕竟这种事不合伦理道德,所以朱由校的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红晕。他不是害羞,而是兴奋。

“皇上,奶娘为你宽衣,这合欢椅是要赤身享受的。”客氏那对单眼皮的眼睛媚笑着时不时给朱由校抛去一个媚眼。她已经自称起奶娘来了,因为她知道,强调这种不伦的关系,会让皇帝更加兴奋。

于是朱由校就乖乖地让客氏剥去了衣服,客氏侍候他宽衣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用胸口那对奇尺大乳撩拨着他。待朱由校浑身露体时,已经十分兴奋了,他迫不及待伸手使劲捏住一个大球,张嘴就咬了过去。

客氏被这样使劲地抓着,反而吃吃笑道:“皇上,别急嘛,奶娘不是还穿着衣服吗,皇上怎么能吃到奶呢?”

朱由校十分粗暴地抓住客氏的领口,稀里哗啦就乱撕乱扯一番,将客氏的衣服撕得一片狼藉,总算让一个乳房弹到了空气中。只见那滚圆的东西又涨又大,比哺乳期的女人还要涨,还要挺,简直就要吹满了气在里面撑起来了一般。而那暗红的乳晕也是非常大的一片,几乎有柿饼这么大一块了!乳晕中间那玩意也是,像枣子一般的大小、一般的暗红形状。

朱由校急忙迫不及待地张口就咬,客氏十分夸张地叫了一声,“皇上你太调皮了,别这么大劲吸,现在没有奶。别急,躺到椅子上去,您不是说头昏乏力吗,奶娘疼你,给你治治。”

说罢客氏将朱由校扶到那合欢椅上坐下,她也有些急了,三下五除二就剥干净了身上的玩意,肥美的身体微微颤动着,坐到了朱由校的身上,顿时,两人都发出“哦”地一声。

客氏不经意间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杯子,杯子里插着一支筷子……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全身上下像被蚂蚁在咬一般难受。她急忙摇动椅子上的木柄,这椅子就十分利索地摇动起来。客氏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将那木柄摇得就像马车飞驰时的轮子一般飞转,这样的干法不到半炷香时间,朱由校就龙目瞪圆,咬牙吼了出来。

客氏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是脸上却吃吃地娇笑道:“皇上,这椅子舒服吗?”说罢又弯下腰,含住朱由校那玩意,不断吸允,那乳白的脏东西沾在了客氏的嘴角,客氏笑道:“皇上小时候吃奶娘的奶,这会儿奶娘也吃皇上的奶。”

朱由校从椅子上跳下来,说道:“奶娘不能怀上了,让朕给你清理清理。”

客氏心如明镜,听到这里满心地高兴起来,急忙去找来一把木刷子,还自个戴上了两个乳铃,然后张腿跨坐在那椅子上。

那木刷子是后宫的禁物,一般很少用,用处就是当皇帝临幸了某女人之后,或许因为身份关系、又不想让那女人怀上龙种,就让太监用刷子沾了药水,把女人身体里面的东西洗出来。

刷子用又硬又密的猪毛做成,朱由校操起那刷子,粗暴地捅进了客氏的身体,他十分兴奋地使劲捅,“唰唰唰……”一边捅一边飞快地刷里边的息肉。客氏大张着嘴,全身都绷紧了,乳铃紧紧地夹在她的乳尖上,叮叮叮摇个不停,她几乎都要哭出来……

……

朱由校把整个脑袋地埋进了客氏的胸口,这种几乎要窒息、被包围的感觉让他感觉十分好。想想这偌大的紫禁城,佳丽三千都不只,又有谁有那胆子在朱由校面前这般淫荡呢?

客氏完全没有顾忌的样子,轻轻抚摸着朱由校的头发,朱由校粗重地喘着气,很享受地休息着。

这时客氏笑道:“对了,奴家听说遂平公主的未来驸马爷,是个丑八怪,皇上见他的时候十分生气,可有这回事儿?”

客氏无疑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女人,从自称上,奴家变为奶娘,奶娘变为奴家,就可见一斑。她明白,当勾起了男人的欲望时,用各种禁忌的、轻浪的语言撩拨他,完全不用担心引起男人的反感,只会让男人更加兴奋;但是当他满足以后、欲望像退潮一样迅速退去,就最好不要太放肆了,于是客氏又称起了奴家。

朱由校听罢客氏说的话,顿时愤愤地说道:“皇妹金枝玉叶,这些该死的市井小人,竟然骗到皇家头上来了!朕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诛灭九族!凌迟处死!”

客氏看见朱由校脸上那令人胆寒的杀气,她也是心中一寒,顿了顿,才强笑道:“皇上,奴家倒是有个主意。”

“哦?”朱由校的胸口起伏,还没有从愤怒中平息下来。

客氏笑道:“既然皇上要他死,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吗?”

朱由校沉吟许久,他是明白客氏的意思。诏书已下,天下皆知,皇家要悔婚的就会对声誉造成不利的舆情,朱由校心里面还是多少有一点妹妹的位置,却还完全没有重要到要拿损伤皇家声誉做代价的程度。但是皇妹还没有正式成亲,这时候如果那个丑驸马“病死”“意外”,也就怪不得皇家了。

朱由校心里略略一想,又摇摇头道:“这事儿不能轻举妄动。皇家受天下瞩目,有点什么事儿,臣民都会多般猜测。如果处理不当,反而会害了皇妹。那市井小人如果死了,外面的人肯定会胡乱猜想,说是咱们杀的……天子对驸马的条件不满意,就杀掉,以后谁还敢应征驸马?稍微好一点的人家都会极力避祸,本来驸马就难选,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皇妹孤苦终老?”

客氏叹了一声:“就是可怜了金枝玉叶的遂平公主。”

所以说后宫妃子们不是怀上龙种就是好事,如果生的是儿子还好,就算不做皇帝,也会封个王,母亲跟着到封地享享清福;如果生了公主,真不如不生的好,哪个母亲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悲剧呢?

客氏虽然坏,不过也是个母亲,她的那一声叹里,多少包含了一些同情吧。

而朱由校却在心里想,客氏提起遂平公主的事,有什么用意?朱由校对客氏优渥有加,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清楚客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干了些什么事。在男人心里,肉体和感情,永远是分开的。

段三一 西苑

一个月后,建虏终于退往关外。明朝京师、蓟州、一直到山东一带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不仅财产被抢劫无数,人口也被劫掠数十万计。京师保卫战无疑是成功的,但是整场战争中的此消彼长显而易见。战争结束,张问很快就主动交出了兵权,以免遭人诟病。

眼见魏忠贤一党的执政效果就是这个样子,朝野愤怒,舆情对魏党十分不利。战后的朝廷内部,孕育着一场暴风雨。皇帝朱由校以张问的功劳,下旨让张问补户部尚书的缺,并提出要增补阁臣,很明显,皇帝的意思是让张问进入内阁……

张问就任户部尚书一职,是皇帝直接下旨、没有经过内阁票拟,也就是中旨,这种升迁原本是要受到文官集体鄙视的,但是现在这情况有些诡异。勋亲贵族都站在张问那一边,因为相比魏党执政无法保障他们的利益,也许换一些人情况会好点;还有朝中许多大臣都表示支持张问。

今年张问二十六岁,居然有那么多人支持他进入内阁,将可能成为明朝最年轻的内阁大臣之一。一切反常的情况,都暗示着朝局的不稳定性。

当张问走出御门的时候,竟然听见一个年轻文官大声说道:“支持户部尚书张大人重组三党,把阉党赶出朝廷!”

张问默然不语,看来魏忠贤是真的不如从前了,要是在以前,谁敢当众诟病阉党啊?他正欲快步离开御门前这是非之地时,就听见一个尖尖的声音道:“张大人请留步。”

他回过头,看见是太监刘朝,他便打拱招呼道:“刘公公。”

刘朝仰起头,拿腔作势道:“口谕,说给张问听。”张问听罢自然十分利索地跪倒听旨,就像条件反射那样干脆。

“宣张问即刻进宫见朕,朕有话要和他说。”

张问听罢高呼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待张问站了起来,刘朝说皇上在西苑,然后带着张问一同坐马车过去。二人同乘一车,张问随口问道:“皇上这几天一直都在西苑吗?”

“可不是,最近皇爷看木偶戏看烦了,喜欢上了地方戏,魏公公就让教坊司的人排了许多新鲜戏曲,可是让皇爷高兴得紧呢,好几天都留在西苑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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