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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帝不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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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应卿冷哼一声,“你这护龙卫做得也是差得丢人了。”
魏应棠苦笑。
估计他那日无论躲去哪里,都会被同行的人偷偷打晕扔到魏应卿面前去,他是内应,魏应卿必然不会让侍卫杀了他,知道他身份暴露,短期也不会派他出宫。
魏应卿盯了魏应棠一阵,那目光刺得魏应棠脸皮都生疼了,才忽然问道:“九阙,你会让朕死在这里吗?”
他叫了九阙这个名字,像是故意给魏应棠盖好了谎言的外皮。
魏应棠愣了好一阵,忽然回过神来似的,眼睛闪了闪,头一次没有回避魏应卿的这次试探。
他想起当初他故意设计刺客带走自己留下魏应卿,魏应卿从头到尾都在听他说那些伤人的话,两人获救回宫后,魏应卿还故意躲了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后来魏应卿那么害他,他还总是想是不是当初魏应卿误解了他的想法,才会对自己恨的那么深。虽然不是他的错,他却始终觉得是自己往魏应卿心里插了一把刀。
想来,那把刀至今仍留在魏应卿心里,才会让魏应卿问出这种话来。
魏应棠心里发酸,声音也在颤抖,“属下便是死了,也不会让皇上出事的。”
他话说的坚定,魏应卿却眼尖的看到他眼睛突然湿了一块,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他哪猜得到自己这一次的试探居然真戳到了魏应棠的痛点,不由懊恼的想给自己一拳。
“倒也没有那般严重,”魏应卿端起严肃的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一些,好让魏应棠不要想那么多,“肖宿飞有求于朕,事情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这么安慰魏应棠,倒让魏应棠有些怔忡。魏应卿见他神色缓了些,松了口气,又柔声说了好些分析现况的话,叫魏应棠不用担心。
魏应棠直勾勾的看着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却不一样。
算起来,魏应棠已有两次因为魏应卿的缘故丢了性命,却从未生过要让魏应卿偿命的想法,他做过最对不起魏应卿的两件事,一是在贤妃那里说了所有关于魏应卿的委屈,二是故意让自己死在了魏应卿怀里,也不过如此。
他怕极了魏应卿,所以自从回来,一旦遇到与魏应卿有关的事,脑海里就只会浮现一个逃字,现在忽然两人独处了,说了这些话,他才忽然想起来,面前这个人喜欢自己。
魏应卿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不揭穿,约莫是被上次他的死吓到了,开始琢磨起要怎么对他才好了。
魏应棠看着眼前的弟弟,心底密密麻麻的痒起来,又甜又疼的刺得他眼睛有些泛酸。
魏应卿一看魏应棠皱着眉头的模样,脑袋又开始疼,他都想直接说我这么喜欢你再舍不得刺激你了,又怕把魏应棠吓得不肯再理他,只好板起一张脸,开始扯其他的话题。
“关于肖宿飞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魏应棠眨眨眼,估计魏应卿要与他谈正事了,便收了感动的心思,“只知他武艺高强,三皇子很敬重他。”
魏应卿生生忍住要嘴贱损魏应棠两口的冲动,正色道:“他祖籍徽川,之前治洪时朝里处置了十几名官员,他父亲便在其中。肖宿飞自小长在武林门派之中,他父亲被抄家问斩之后,他便回了徽川,想替他父亲翻案。”
他话音刚落,一直紧闭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肖宿飞手里拿着把剑,慢慢踱进屋里,口里还接着魏应卿的话。“可惜皇上把案子定得死死的,偏生不让在下还家父一个清白呢。”
魏应卿面不改色,“你父亲私吞赈灾物资,徽川就任二十余年,贪污数十万白银,铁证如山,你要翻案,不过白折腾一场。”
肖宿飞抿了抿嘴唇,眼神变得有些阴狠,“在下乐意折腾,只不过是皇上你心里有鬼,不敢给在下这个机会罢了。”
魏应卿冷哼一声,一副懒得与肖宿飞胡搅蛮缠的架势。
肖宿飞见状,手掌一翻,一把刀出现在手上,魏应卿眼角一抽,果不其然的看到肖宿飞拎着刀子就朝魏应棠走了过去。
“站住。”魏应卿额角青筋暴起,“翻案而已,朕回去便吩咐人去给你查。”
肖宿飞笑得眯起眼,“不枉我观察了你们这么一阵子,你果真很疼这个护龙卫。”
魏应卿弱点被人抓在手里,心情顿时差到极点,肖宿飞倒是开心得很,用刀背拍了拍魏应棠还被布条覆着的小半张脸,道:“有了他,想必我们之间的谈判会很顺利。”
魏应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魏应棠斜眼去看站在身前的肖宿飞,明白魏应卿就是在等肖宿飞与他谈条件,便收了心底的懊恼,安静听他俩周旋。
“除却翻案之外,我还要你手上那半块虎符。”肖宿飞道。
魏应卿瞥他,“你要还是老三要?”
肖宿飞道:“在下又不要做将军,自然是周王要来有用。”
魏应卿想了想,气笑了,“他要叛国?”
夏国号令三军的虎符向来分作两半,皇帝掌一半,镇国大将军执另一半,有特定的三十万精兵只听从手执整块虎符之人的命令,不到危机时刻,皇帝不会请出手上半块交与镇国大将军。
魏应辽要这半块虎符,只怕是想拿着它去投靠邻国好挑起两国战事,一来虎符外流混乱军心,二来削了那三十万兵力叫夏国少一半战力。
“皇上不给周王活路,周王这也是无奈之举。”肖宿飞毫不在意的笑笑,眼神锐利起来,“皇上给不给?”
魏应卿不答,只问,“还有什么条件?”
肖宿飞明白让一国之君交出虎符并不容易,也不在意魏应卿回避虎符的问题,直接说了下一个条件,“倒也不难,要你交两个人便可。”
魏应卿眉角一跳,下意识的看了魏应棠一眼。
肖宿飞打量魏应棠,口中安抚道:“不是要你这护龙卫,放心。”
魏应卿心思被看穿,心底越发恼怒,“那是要谁?”
肖宿飞笑了笑,道:“周王要接他的儿子去身边而已。”
魏应卿冷冷道:“他只有个女儿,早死在流放路上了。”
肖宿飞摇摇头,眼中笑意更胜,“皇上何必假装不知?你藏起来的大皇子妃与小世子,可不就是周王的家人么?”
魏应卿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同一时刻,一直安静的魏应棠却猛的看向了面前的弟弟,眼里满是震惊。
“肖宿飞,话可不能乱说。”魏应卿咬牙切齿,只恨不得现在就捅肖宿飞一刀让他无法在魏应棠面前说更多不能说的话。
肖宿飞摇头,“在下可没乱说,左右大皇子都死了,你还怕什么。”
“肖宿飞!”
肖宿飞不理他的怒吼,转向魏应棠,笑道:“你那时还没跟着他,应是不知道,死去的大皇子对这个皇帝弟弟多好,情愿戴绿帽子替他娶了太傅之女,哪知这个宝贝弟弟从未对他说过真话,叫大皇子去替他顶罪,却不肯告诉大皇子……”
他将视线从一脸苍白的魏应棠脸上挪开,转去暴怒的魏应卿那里,语气越发轻巧。
“那女人其实是被周王侵占了,肚子怀的也是周王的种呢。”
第17章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魏应卿心如擂鼓一刻未停,视线死死黏在魏应棠脸上,后者脸上迷茫了一瞬,平静下来,眨眼间收敛起了所有情绪。
“为了皇位使的计谋罢了。”魏应棠淡淡道,“大皇子自己脑子不好,被自以为的兄弟之情蒙了眼看不穿人心,怨得了谁。”
他每说一字,魏应卿的脸便灰败一分,肖宿飞看得起劲,嘲讽他:“你对你这主子也算是忠心耿耿了。”
“肖宿飞,”魏应棠阴沉着脸,“滚出去。”
听他叫自己滚出去,肖宿飞也不生气,嘱咐魏应卿了一声要好好考虑条件之后就出去了,门一关上,魏应卿立刻对魏应棠认真说道:“朕可以解释。”
魏应棠看也不看他,垂着眼道:“皇上无需对属下解释,皇上做事必有理由,属下懂的。”
魏应卿苦笑,“那你便当朕想与你说话,听朕给你说关于大皇子妃的事。”
自从发现自己对魏应棠的心意之后,魏应卿就一直在想,他对魏应棠做了那么多坏事,日后下了地府要怎么对他解释,魏应棠会不会原谅他。
哪知肖宿飞就这样轻易的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将事情捅了出来。
继十五岁那年的刺客事件在魏应卿心里埋下一颗火种后,十七岁的魏应卿发现自己的双生哥哥对自己怀有情`欲这件事,便如浇了一大桶油一般,让魏应卿心里那朵叛逆的火花彻底烧了起来。
两兄弟年纪越来越大,贤妃见儿子们个头蹿得都要与皇上一般高了,动了为他们做红娘的心思,隔三差五的往两个儿子那里送女子画像不提,还常常邀许多官家小姐来宫里,明里暗里的让兄弟俩与女孩儿们接触。
魏应棠只喜欢一个男人,就是他自己的弟弟,对着这些女孩子起不了其他心思,总是中途就溜出去寻个僻静的地方待着,等那些大家闺秀们走得差不多了再回来,赔着笑脸哄贤妃消气。
魏应卿没他那般潇洒心思,正忙着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贤妃找来的女子哪些需要他去迎合,哪些需要他去玩暧昧,哪些只需忽视,他心里都有打算。
时间一长,贤妃也懂了这哥俩压根还不打算成亲,倒也不气馁,转去皇帝枕头旁边吹了半个月枕头风,皇帝前一秒在御书房里敲打了俩兄弟一阵,后一秒大手一挥,趁着中秋佳节,命满朝文武携带家眷来宫中赏月,算是强制性的让两人好好挑选妃子了。
魏应卿压力巨大,他根基未稳,娶个家族势力大的妻子会让帝王猜忌,娶个母家一般的妻子对他夺位毫无益处,他根本无心下手,偏生皇帝训了他一顿,叫他收了那些小心思,真叫他苦不堪言。
魏应棠想的没他多,他本身无心皇位,也不愿叫哪个女子嫁了他守一辈子活寡,皇帝训他的话他只当做耳旁风吹过便罢,中秋宴上只坐了一会儿,见皇帝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脚底一抹油,又溜了。
他一溜,坐在原地的魏应卿越发恼怒。他喝了杯酒,眼尖的注意到太傅家的女儿丁榕溪一直在往魏应棠的位置瞟,满脸都是见不着人的失落,不由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他走过去,低声问了句可否借步说话,坐在丁榕溪身边的小姐们打趣了她一阵,推了她出座。丁榕溪自小听惯自家父亲讲这两兄弟的事,知道大皇子心善温柔,二皇子则是个不好对付的,偏生两人生了同一张脸,她看着魏应卿含笑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周围的人都知晓皇帝办这赏月宴是为了给两位皇子招亲,见魏应卿拉了太傅家小姐说话,纷纷避让开来。魏应卿领着丁榕溪走到宴席旁的桥上,笑着与她聊了几句,见她慢慢收了戒备的姿态,才调笑着问她:“其实你更想我皇兄来与你说话吧。”
丁榕溪双颊立刻火烧一般红,“二皇子莫要打趣榕溪了。”
魏应卿摇摇头,“你不必担心我生气,我本就是见你一直望着皇兄的位置伤心,才特意来点拨你的。”
丁榕溪一愣,魏应卿用手中的扇子点了点她的额头,笑,“想不想知道我皇兄去了何处?”
闻言,丁榕溪的呼吸一滞,魏应卿光看她表情就知道这丫头想知道得不得了,摇摇扇子,问:“你可知道望星台?”
丁榕溪摇头,“不知。”
魏应卿笑眯着眼,“我皇兄最爱在望星台后的竹林里偷懒,我带你去那里寻他可好?”
丁榕溪脸越发的红,她虽喜欢魏应棠,却从未做过这等出格之事,很是犹豫,魏应卿劝了她好半天,才说动了她。
魏应卿携着她往望星台走,回了头去看皇帝坐着的方向,恰好撞上了贤妃望过来的视线,便是一笑,朝着贤妃挥了挥手,贤妃无奈的摇摇头,随他去了。
到了竹林,丁榕溪又开始拿不下主意要不要进去,魏应卿耐着性子哄了她一阵,说自己会守在外面替她望风,丁榕溪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进去了。
竹林里自然没有魏应棠。
魏应卿在原地站了一阵,趁着巡视的侍卫不注意,绕去另一头进了竹林,他解了头冠,将一头长发散下来,额前留了几缕遮住眉心,他身上穿的衣服原本颜色就与魏应棠相近,此时进了幽暗的竹林,不仔细看,他与魏应棠便是一模一样的。
他又去一个地方挖出了从前与魏应棠一起藏在地下的酒,抱着喝了好大一坛,才带着一身酒气去找丁榕溪。
竹林里什么都看不清晰,丁榕溪提着灯笼走了好一阵,远远望见前面小池边坐了一个长发披散的人,走近一看,正是她想见的魏应棠。
丁榕溪心跳的飞快,恰巧一阵风吹过来,吹灭了她手中的灯笼,立刻被吓得尖叫了起来,魏应卿回过头去看她,装作一惊的模样,快步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莫怕。”他学着魏应棠惯来的温柔语调,“我在这里呢。”
丁榕溪被他抓着双手安慰,顿时冷静了下来,身子不由小心翼翼的朝魏应卿怀里靠去。魏应卿也不推拒,只道:“我喝多了酒,小姐还是小心些才好。”
他嘴上这么说,又没有将丁榕溪推开的意思,丁榕溪便大了些胆子,低声道:“不打紧的。”
“嗯?”
丁榕溪趴在他怀里,抬起头看他,“我喜欢大皇子,所以不打紧的。”
魏应卿无奈的笑笑,似是拿她没有办法,过了一阵子,又低下头去亲她,丁榕溪一惊,眼睛猛的一闭,竟是就这般昏了过去。
魏应卿愣了一下,摇摇头,把还没来得及用的迷药收了回去。他把丁榕溪放平在小池边,心里默念了两句话,开始脱丁榕溪的衣服。
他并没有对丁榕溪做些什么的打算。飞快的伪造好现场,魏应卿又将头发重新束好,这才开始匆匆往竹林外走。
魏应棠不在望星台后的小竹林,而是在望星台上。望星台向来人少,两兄弟又知道一条可以避过侍卫偷偷溜上去的路,魏应棠想躲起来不被人找到的时候,就会悄悄溜来这里。
魏应卿沿着密道上去,将自己模样弄得狼狈了些,一到望星台顶上,就看见魏应棠正拎着壶酒坐在石桌上,月光照在他身上,看起来竟有些寂寥。
魏应卿忍了心里泛出来的奇怪情绪,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魏应棠听到后面的声响,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脸色发白的魏应卿,越发惊慌,连忙滑下桌来看魏应卿。
后者一把抓住他的手,浑身颤抖着,嘴巴开合好几次,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魏应棠吓得一脑门子汗,揽着魏应卿安抚了好一阵,怀里弟弟抬起头来看他,眼底满是惶恐,“怎么办……”
魏应棠闻着魏应卿一身的酒气,猜他大概是喝醉做错了什么事,便轻声问他,“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好替你想办法。”
魏应卿紧紧抓着他的手,仿佛要哭出来一般,“皇兄……我喝醉了,把丁小姐给……我……”他眼眶发红,“怎么办……我没想到的……”
他话说的语无伦次,魏应棠却懂了,脑中轰隆作响好一阵,才勉强挤出了一句话,“不要怕,有我在呢。”
他喜欢魏应卿那么久,心里清楚魏应卿和他不可能有结果,却从未正视过魏应卿与其他女子产生关系的可能,现在乍一听到魏应卿趁着醉酒糟蹋了太傅家女儿的事,便是往常再冷静,现在脑子也转不过来了。
魏应卿颤声问他:“皇兄……怎么办、父皇定然会重罚我的……”
魏应棠抱着魏应卿的手紧了些,他知道魏应卿一直野心勃勃想做一国之君,现在出了这种事,皇帝必定会对他印象极差,十八岁正是面临被封为太子或分封为王爷的关头,魏应卿这时受罚,十之八九要与皇位失之交臂。
心底一阵阵的泛苦,魏应棠手握成拳,安抚了魏应卿好一阵子,等他情绪起伏不那么大之后,哑声问他:“你喜欢丁小姐么?”
魏应卿摇头,声音闷闷的,“我不喜欢她,我只是醉糊涂了。”
魏应棠摸了摸他的额头,“那好,你以后记得要娶你喜欢的女子。”
魏应卿闻言,立马抬头看他,魏应棠却飞快的放开了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走吧,”魏应棠冲他笑笑,“我去替你认罪。”
第18章
两人一路躲着巡视的侍卫进了小竹林,走到小池边时,竟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若不是地上还留着丁榕溪掉下的小灯笼,魏应卿差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明明是在此处……”魏应卿脸色发白,这回是真的吓到了。
魏应棠皱着眉,四处看了看,对魏应卿道:“你快些回宴上去,我去找找丁小姐,若是别人问起,你便说你带她来见我,又四处走了走,嫌无聊便回去了。”
他一把握住魏应卿的肩膀,直直的看着他的双眼说:“记住,今晚做了错事的人是我,若我没有找到丁小姐,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往我身上推,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魏应棠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你想要做太子的吧。”
“皇兄……”魏应卿脸上满是纠结。
“你只管往前走,应卿。”魏应棠走到弟弟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出事有我给你挡着,不怕。”
魏应卿回头看了眼魏应棠,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魏应棠却别过了脸,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魏应卿下意识的想追上去,魏应棠头也不回的警告他道,“你再不走,我的心思可就要白费了。”
魏应卿咬了咬牙,手握成拳,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竹林外走了。
魏应棠没有在竹林里找到丁榕溪,这种事无法去寻别人来帮忙,他只得作罢准备离开。没等他从竹林里出来,远处依稀传来了阵阵嘈杂声,魏应棠眉头一皱,连忙去了从前埋过酒的地方,挖坛了酒出来伪装醉酒模样。
他酒量不好,喝过半坛眼前就开始发花,他晃了晃头,将酒坛重新埋回去,跌跌撞撞的往竹林外走。
竹林外来的是贤妃,她身后跟着一队侍卫,见到魏应棠醉醺醺的出来,贤妃让侍卫过去扣住他,自己跟着上前两步,啪的一下赏了魏应棠一个耳光。
魏应棠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贤妃打了他,自己眼里倒流出了泪水,她狠狠的瞪了魏应棠一眼,道:“你真是要将本宫气死!”
魏应棠苦笑一声,贤妃越发来气,再不愿与他说话,领着侍卫将魏应棠带去了一处偏殿,让他在殿里跪下。
“好生跪着。”贤妃青着脸,“仔细想你今晚做了什么混事。”
魏应棠装作悔不当初的模样,“父皇那边……”
“你父皇在应付太傅。”贤妃恨恨的掐了魏应棠一把,“你这次只怕要褪层皮!”
“儿臣晓得。”魏应棠俯下‘身去,朝贤妃磕了个头,“儿臣给母妃丢脸了。”
贤妃在原地来回走了地步,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儿子,吩咐人拿了个软垫过来给魏应棠垫上,又训了他几句,这才含泪离开。
魏应棠在偏殿跪了一夜,第二日太监来领他去御书房时,他差些迈不开步,到了御书房前,太监没领他进去,皇帝从门里出来,冷冷瞥了他一眼。
“跪下。”
皇子奸污大臣之女可谓丑闻,昨夜皇帝废了好大功夫才压下消息,没叫多余的人知道宴席之外还发生了何事,宴后又安抚了太傅一家许久,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此刻见了他向来最为看重的大儿子,若不是念着魏应棠向来性子温软、若非醉酒不会行此荒唐之事,只怕皇帝早一脚踹过去,叫人将魏应棠拖出去先打几十板子再来说话了。
魏应棠老实在御书房前跪下,没等他说什么,皇帝又一甩袖子进御书房了。过了一阵,太监又领着太傅与魏应卿二人走了过来。
太傅余怒未消,只当魏应棠不存在,目不斜视的入了御书房,魏应卿跟着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想与魏应棠说几句话,魏应棠却偏过视线一副不愿理他的模样,魏应卿只好跺跺脚,跟着进去了。
三人在御书房里说了许久,魏应棠跪的脑袋发晕,只听门里忽然传来一阵脆响,紧接着便是帝王的咆哮。
“你当此事便没有你的责任了吗?还真当朕舍不得罚你?”皇帝怒道,“你也出去跪着!”
魏应棠愣了一愣,看见房门推开,魏应卿灰溜溜的出来,也在自己身边跪下了。
“昨晚我回了宴上不久,老三也从外面回来了。”魏应卿靠近了魏应棠,低声说,“他在外面看见了丁小姐,安置好她之后,就回来告诉了父皇。”
魏应棠头疼得很,摇摇头,示意魏应卿让他安静一会。魏应卿心疼的看了他一阵,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魏应棠没理他。
皇帝与太傅在御书房里又谈了半个时辰,太傅虽气得见也不想见魏应棠,但仍是无奈的答应了魏应棠与丁榕溪的婚事。
魏应棠与丁榕溪的婚事订在一个月后,丁榕溪嫁入大皇子府成为了皇妃,九个月后诞下了一个儿子,取名魏行川。
因着魏应棠这件事,皇帝再无心魏应卿的婚事,魏应卿一来逃脱逼婚困境,二来挫了魏应棠对他的感情,三来彻底断了魏应棠寻求妻子亲族庇佑的可能,这一石三鸟之计,便正式落下了帷幕。
“魏行川不是朕的子嗣。”魏应卿盯着对面毫无表情的魏应棠,“此前朕一直想告诉……朕的皇兄,只是不好开口。”
魏应棠瞥他一眼,冷笑,“也是,大皇子一直以为那是你不小心留在大皇子妃肚子里的种,若你说了那孩子是其他人的,大皇子必然会猜到那晚你不过是在骗他而已。”
他听魏应卿说起当初如何骗他中计的事,便恼怒得无心再在言语上对着魏应卿恭敬。
魏应卿被他目光扎得心疼,心底不由得将过去的自己骂了千百遍。
“朕之前以为那孩子是皇兄之子,偏生后来才知皇兄只喜男子,是断不可能与大皇子妃有何关系的。”他硬着头皮说,“后来一查,才知大皇子妃与三皇子之间有来往。”
魏应棠来不及讥讽魏应卿假装从前不知自己感情之事,乍一听魏应卿说丁榕溪与魏应辽之间有奸情,顿时脑子一炸,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魏应卿早猜到他不信,只好苦笑,“你惯来认为你那妻子温婉贤淑对不起她,只恨不得这世上对她第一好,哪会怀疑她也有事瞒你呢。”
第19章
一时之间,魏应棠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亲生弟弟设计害他,唯一的妻子红杏出墙,他悉心疼爱的儿子成了另一个人的子嗣。他原以为他早熬过了最苦的日子,将来最惨莫过于与魏应卿继续纠缠,哪知还有过去被掩埋的真相,会叫他难受得连呼吸都要忘了。
魏应卿看着魏应棠一副仿佛失了魂一般的模样,又是悔恨又是心疼,连着叫了他许多声,也没得到回应,心下不由得起了一阵恐慌。
他始终记得魏应棠如今不过是附在别人身上的一抹灵,生怕对魏应棠刺激大了,这灵就要离体而去,让他再寻个不知多少日子才能重遇。
魏应棠忽然幽幽抬了眼,“你当初不告诉我,想的不过是行川身世一日不揭穿,你手上便握有老三的把柄一日吧?”
魏应卿一滞。
看他反应,魏应棠瞬间明白自己猜对了,只是早就心灰意冷得对这个人不再抱任何希望,知道了真相也再激不起什么波浪。
“我有时在想,我为什么会自绝。”魏应棠说。“我那时对你可没有眼下这般绝望。”
这话不是他说来故意气魏应卿,自从他活过来,他便依稀只记得自己是如何死的,分毫不记得其他情况。记忆也仿佛被动了手脚,如若不是被肖宿飞提起,他还记不起丁榕溪与魏行川。
那几句话一说出来,他的记忆便涌出来,那几句话不说,他便永远只知道魏应卿与魏应辽。
“我现在这个状况,死了便再活一次,活了便再遇你一次,遇见你便开始受罪。”魏应棠笑了笑,眼睛却仿若冬日冰雪般寒冷,“魏应卿,你说我要死多少次,才能从你身边逃开?”
魏应卿看着他,小声哀求:“哥……别说了。”
魏应棠仿佛没听到,径自说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魏应卿眼眶发红,“别说了。”
魏应棠敛了笑,盯着他,一字一顿,“早知会变成这般,遇刺那回,我便不该想尽办法让你活下来。”
魏应卿不说话了。
从他发现他喜欢上魏应棠的那一日开始,他就知道,他对他的哥哥做了那么多坏事,迟早会遭到报应。
只不过他当初想的不过是自己会一直喜欢着这个被自己害死的人股孤独一生,现在想来,魏应棠每一次重生,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折磨。
现在最大的报应来了,魏应卿只消看一眼,便知魏应棠已对他恨之入骨。
入夜之后,门外传来阵阵笛声,笛声轻灵悦耳,能洗净人心中杂绪一般。
笛声落后,肖宿飞推门而入,径直走到魏应棠面前,打量了他几眼,满意的拍拍手,回头冲魏应卿问道:“可累了?”
魏应卿抿唇不语,满脸疲惫。
肖宿飞咦了一声,他倒没想到将皇帝关上一日,竟能让魏应卿落魄至此,不由多看了几眼,“皇上思考了这么久,可愿意交虎符与周王家人出来了?”
魏应卿看了魏应棠一眼,沉声道:“拿笔与纸来。”
知晓他这是妥协的意思,肖宿飞抚掌,“爽快!”
话音刚落,他便解开了绑在魏应棠身上的绳子,魏应棠得了自由,也不多动,等肖宿飞说了一句去取纸笔来,才飞快的朝屋外掠去。
魏应卿沉着脸看着,一言不发。待魏应棠回来,肖宿飞也不怕魏应卿这个在他眼里几乎不会武功的人逃跑,解了绳子,站在一边看他写信给曾越。
“定在明晚子时城外栖云山观天阁。”肖宿飞插了句。
魏应卿照着他的话写完,侧头去看一边的魏应棠,后者安静站着,眼观鼻鼻观心,身上没有白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却也不像一个活人。
“皇上一日未进水米,想必是饿了的,不如随在下去吃些东西。”肖宿飞将信交给魏应棠,“你去想办法将信送给曾越。”
魏应棠领信离开。
第二天晚上,肖宿飞领了这才出现的七尧八亦两人与魏应棠,将魏应卿捆结实了,才朝着屋外走去。他们住的是一间林中小屋,昨日魏应卿出来吃饭时便知道了,此时随着肖宿飞在林子里左弯右拐的走了半天,魏应卿便知肖宿飞这是在小屋外设了阵法,怪不得曾越寻不过来。
一行人沿着下山路走了好半天,魏应卿眼尖的发现魏应棠不见了,肖宿飞却似不在意,想必早安排了魏应棠去别的地方。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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