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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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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娘娘把周阳一通打量,不愧是小宋玉之称,长得俊俏非常。更重要的是,这个周阳不仅容貌俊朗,还机灵过人,别的不说,就说为栗行求情一节,就博得她的好感。越看越顺眼,这小子,有时间得和他多亲近亲近。

“周阳,你不愧是丞相之子,胆气、识见均是高人一等,虎父无犬子,此之谓!”栗娘娘精致的俏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开始夸赞起周阳了:“荣儿能有你相伴,是他的福气,栗瑛这里谢过!”栗瑛是栗娘娘的名字,她用芳名,意在加恩。

“娘娘言重了,周阳愧不敢当!”周阳一副感激涕零样儿,激动得眼里含着泪花了。

栗娘娘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想本宫一点小小手段,就把他感激成这样,高耸的胸部一挺,耸得更高了,她却不知道周阳暗中冷笑。

周阳这一表演,栗娘娘大是自得,自认为此番目的已经达到了,嘉勉几句,这才离去。

她一走,接下来就该是窦婴授课时间了。太子刘荣把栗娘娘送走,如逢大赦般,脚步轻盈而回,一脸的喜色,比吃了蜜还要欢喜。

作为帝王,应该深藏自己的想法、心思,让人无所窥测,他倒好,所有的想法全写在脸上,让人一望而知。肤浅,肤浅之至!

周阳巴不得与刘荣划清界线,不过,这礼节还是要尽到,为刘荣整理好短案,刘荣跪坐在矮几上。栗行现在行动不便,窦婴要授课,他也只得跪坐下来,要不然就是不敬,还是周阳扶着他跪坐好。屁股生疼,栗行不住咬牙,直吸凉气。

窦婴跪坐在矮几上,看着周阳心碌,暗中称赞,此子机灵过人。哦,昨日我为两家排解纷争,他还一语道破我的权谋之术,眼光独到呀!嗯,他这番作为,何尝不是权谋之术呢!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此子非同凡响。

周阳最后跪坐在自己的矮几上,双手按在膝上,摆出一副恭敬之态。

窦婴把竹简摊开,道:“今日习《论语》,敏而好学,知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又一个未卜先知的人,刘荣于某种学问,要是可以称为学问的话,的的确确是不耻下问,周阳深有体会。哪怕是一个小小细节,他都会挖根问底,不弄明白誓不罢休。可是,那种学问,怎能言说?都是“擎枪之士”,意会即可!

窦婴没念到三句,原本喜色满脸的刘荣兴趣缺缺,奄奄欲睡,忍不住打起了呵欠。这种事,窦婴自从做上太傅以来,遇到不知多少回了,见怪不怪,接着往下讲。

不得不承认,窦婴的学识非常好,一部《论语》给他讲得精彩纷呈,周阳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周阳念头一转,立时有了主意:窦婴,我如此一做,包管气得你吐血。要是你不把我轰走,我就不是周阳,叫阳周!

“呼噜!呼噜!”

窦婴讲得兴趣,双手捧起竹简,摇头晃脑的读起来,却给一阵如雷的酣声惊忧了兴致,放下竹简一瞧,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很是难看,抓起木板,重重砸在短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奄奄欲睡的刘荣,心思恍忽的栗行一个激灵,立时昂首挺胸,一副精神抖擞模样。

刘荣眼尖,只见周阳右手支着腮帮,鼻息微微,睡得正酣,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沾湿衣襟,酣声正是周阳所发。

“周阳!”窦婴火大,大喝一声,仿若焦雷轰在九地之下,声威骇人。

刘荣和栗行身子一颤,脸色泛白,吓得不轻。

周阳惺松的睡眼睁开,揉揉眼,打个呵欠,伸个懒腰:“太傅,是不是授课完毕?”

如此说话,不是在要窦婴的老命么?窦婴的鼻子歪到一旁去了,和嘴巴做了一家人:“周阳,你可知我教授了哪些课?”

“实是不知!”周阳实话实说。

“算你有几分自知之明!”窦婴的脸色略缓:“周阳,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现在春光明媚,正是大好的读书时节,你得打起精神,用心学习。”

“春天是读书的时节么?”周阳翻着双眼,一副迷糊样儿。

“难道不是?”窦婴脸色一沉。

“当然不是!”周阳重重点头:“太傅可曾听说过‘春来不是读书天’这话,春天怎么可能是读书的好时节呢?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刘荣和栗行两人对读书没有丝毫兴趣,一闻是言,大起知己之感,栗行对周阳很是怨恨,此时的怨恨之情少了些许。刘荣更是一扯周阳衣裾,送了一根大拇指给周阳!

窦婴的鼻子嘴巴重在一起了,一双眼睛放着冷芒,死盯着周阳,右手紧紧握着木板。

第二十九章 颠倒黑白

“春天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为何就不是读书天了?”窦婴的胡须吹得老好,好象风中飘扬的柳丝,根根向上翘。

“这道理是明摆着的!太傅学识渊博,明断过人,为何连这点浅显的道理也不懂?”周阳脸一肃,反问一句窦婴。

窦婴自小饱读诗书,用功极勤,对这种翘课学生的翘课歪理哪里懂得,立时给周阳问了个大张口,无言以答。

刘荣眼里闪着异样光辉,轻声问道:“周阳,道理安在?”

“太子垂询,周阳不敢不答。”周阳一本正经的回答:“太子,你想啊,春季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生机勃勃,正是感受天地万物生机的大好时节。是以,读书人爱在春季踏青、赏景,陶冶情操,领略天之广,地之阔,这不胜却窝在书斋读死书强么?”

一通歪理,却给周阳说得如此高尚,仿若天经地义一般,还和踏青、赏景这些文人雅士行径联系在一起,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刘荣一颗头颅点得飞快,比起啄米的鸡头还要快捷:“周阳,你识见不凡,果是惊人之语。孤一直不明白,为何文人士子爱在春季去踏青、赏景,原来还有这般大道理!”

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好似唱戏似的对答,窦婴一张脸变成了青色,胸部急剧起伏:“春天不是读书的季节,那夏季又如何?”

“太傅问起,周阳自当回答。”周阳一抱拳,一副好好学生之状:“夏日炎炎正好眠,也不是读书的季节!”

栗行实在是忍不住了,附和一句:“人到了夏日就想着睡觉,浑身象没骨头似的,这话说得太好了!”

他对周阳一百二十个不爽,巴不得周阳倒霉,可是,这翘课歪理却说到他心坎上了,让他骨子眼都发痒,不得不赞。

刘荣把右手大拇指在周阳左腰上一顶,送给周阳了。

窦婴气哼哼的道:“整日里只知睡觉,那是猪,你连猪都不如!”

他的学问在朝中非常有名,多少人想请他教授而不可得,周阳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他实在是气得不行了,这才爆粗口。

这是暴风雨的征兆,每当窦婴如此气恼,接下来就是急风骤雨,打手板、罚站这些惩处就会接踵而至,刘荣甩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周阳,乖觉的闭嘴。

栗行嘴一张,乐上了,他是巴不得周阳倒霉透顶,虽然翘课理论说得他爽,要是周阳倒霉,那就是爽上加爽,爽歪了!

“太傅高雅之士,何故出言污秽不堪?”周阳一板一眼的反驳起来:“到了夏季,谁个不想多睡会?谁个不找个凉快地儿纳个凉,小睡片时?难道这也有错?难道太傅就没有这种行径?太傅,你敢对天起誓么?”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任谁都有如此想法,窦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愣怔了半天,窦婴气呼呼的道:“春季不是读书天,夏季太热想睡,秋季和冬季又如何?你作何说辞?”

周阳如此渺视他,实在是让窦婴受不了,右手食指狠狠指着周阳。要他发指,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秋有蚊虫冬有雪,收拾书本好过年!”周阳仍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一脸的肃穆,好象这种翘课理论是天经地义一般。

“好!”刘荣和栗行两人齐声叫好。秋天的蚊虫让人受不了,冬天下雪太冷,哪有过年那么让人心头舒爽,有吃有喝有玩有乐,其乐无穷!

“你……给我滚,滚出去!”窦婴彻底失控了,右手抓起木板,重重砸在短案上,断成了两截。还不解气,手中的竹简狠狠砸在地上,线索断裂,竹块飞溅,散落一地。

终于成功了,周阳忍着欢喜,问道:“太傅,以后还来么?”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窦婴不住摇晃,好象风中的稻草,随时会倒下,喘着粗气,指着周阳:“快滚!”

周阳还没有走路,他倒一甩袖子,大步而去,每走一步都在发颤,不知躲到哪个角落生闷气去了。

“太子,周阳告退!”周阳满心欢喜,一通翘课歪理搞定窦婴,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

按周阳想来,他扮一回翘课的不良学生,气窦婴一通,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找到机会再来上几通,说不定就不要周阳陪太子读书了。万未想到,这能歪理居然有如此奇效,今天就心想事成了,周阳开心之极。

窦婴虽是聪明过人,善权谋之术,却是个极为自负的人,他才气不凡,一生少有挫折,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象周阳这般把歪理当真理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能不气么?没气得当场吐血,已经很不错了。

栗行一脸的得意,周阳不陪太子读书,就不能分他之宠,冲周阳一翘嘴角。

刘荣却是大为不舍:“周阳,你得抽空来看孤!你如此有见识,说话有见地,讨孤欢心呢,孤舍不得你!”

爱翘课的人才喜爱翘课之人,刘荣天生就是个爱翘课的人,对周阳是引为知己,从怀里掏出一块宝玉,塞在周阳手里:“这是孤赏你的!下次来见孤,记得给孤找些宝贝!”

他还在怀念**图,周阳大是无语。接过宝玉一瞧,是一块西域昆山之玉,比起阿娇给他的一点不差,一通歪理得到如此厚赏,天理何在?

出了北宫,周阳回头瞧了一眼宫门,暗中松口气,总算是解脱了。剩下的事,就是面对周亚夫的愤怒。周亚夫顶多就是责骂一通,大不了再给关关黑屋,这比起掉脑袋来说,微不足道了。

周阳满心欢喜的回到家,把柳铁叫来,指点他练武。柳铁屁股上有伤,行动不便,站着指点没问题,周阳全身心的投入练武。

过了饷午,周亚夫来了,周阳心知肚明,他必然是来问罪的。倒也不放在心上,迎了上去。让周阳意外的是,周亚夫快步而来,三步并作两步,远远就嚷开了:“阳儿,呵呵,呵呵!”笑得眼睛眉毛挤作一团,自打来到汉朝,就没见周亚夫如此欢喜。

周阳懵了,暗想难道不是东窗事发?

“阿父何事如此欢喜?”周阳不解的问。

“还不是你,还不是你,给阿父挣脸呢!”周亚夫笑呵呵的拉起周阳的右手,不住在手背上轻拍着,亲热得紧,未语先笑,都快乐成了笑弥勒!

周阳彻底迷糊了:“阿父,这话从何说起?”

“呵呵!”周亚夫以长串的笑声展示自己好得不能再好的心情:“魏其侯给我说,你过目不忘,读书用功,见识不凡,解起《论语》来,就是老儒也不过如此,就连他也是佩服。魏其侯的学识在朝中可是有数的,没几个人入他之眼,你能得他如此盛赞,为父能不欢喜?”

窦婴是不是给气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好赖不分了!一通翘课歪理,把窦婴气成失心疯,这似乎太夸张了?(请朋友们收藏,推荐!谢谢!)

第三十章 意外之喜

周亚夫拈着胡须,心情更好:“嗯,为父一听说这事,心中欢喜,很是欢喜!你大哥周信虽是习文,却无甚成就,至今不能通一经。你二哥周成就喜欢舞刀弄枪,却于武艺不精,唯有你,用心攻读,是太子的伴读,前途不可限量!”

袍袖不住挥动,把周阳身上的灰尘泥土掸掉,一脸的慈爱:“阳儿,快给为父解一段《论语》,让为父见识见识。连魏其侯都赞不绝口,解来必然是让为父如饮醇酒!”

今日翘课,完全是在和窦婴作对,哪里在学《论语》了,这不是要人命吗?周阳念头一转,一部《论语》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好似早就镌刻好似的。

周阳一下子愣住了!

这部《论语》正是上午在太子宫中随手翻看的那部,不仅仅记住了上面的文章,就是连竹块的纹理都记住了。当时,周阳无聊之极,信手翻来,根本就没有用心去记,现在方知一扫之下全部记住了。

以前学过《论语》,那是节选,这可是整整一部,一扫之下全记住了,记忆力之惊人可想而知了。

连竹块的纹理都记住了,这还是一目十行?远远不是了,这是“复印机”才的的功能吧!

如此惊人的记忆力,周阳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能不怔住?

窦婴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我有如此手段?不可能!他这是歪打正着,应该是他想借周亚夫之手小小惩戒我一通,给我点厉害瞧瞧。

周阳翘课,根本就没有用心去学,窦婴如此一通盛赞,周亚夫能不勘问?一查之下,必然露馅,一通责罚免不了,窦婴真是好算计。

这不过是窦婴算计中的一小环罢了,他仍是不想放弃周亚夫,想通过周阳来拴住周亚夫,获得其助力,稳固太子的地位。

窦婴快给气得吐血,气平之后,他仍是以大局为重,不予以计较,好厉害的人物!周阳对窦婴的认识更深几分。

这也说明如今局势非常危急,要不然窦婴断断不会如此做。哼,想拉周家垫背,做梦吧。窦婴是厉害,你管天管地,你还得了我……嘿嘿,看你能奈我何?

“阳儿,快给为父解呀!别站着不说话!”周阳陷入沉思,周亚夫等不及了,出声催促。

“阿父爱听,我这就解来。”周阳应一声,开始解释《论语》。

一部《论语》解罢,周亚夫手拈胡须,好象一把利剑般插在地上,要不是他胸脯起伏,定把他当作一尊雕像。

翌日,早朝时,周亚夫向窦婴请了病假。窦婴细加扣问之下,周亚夫忧心忡忡,告诉窦婴,周阳此病极怪,他遍请长安名医,也是瞧不出病由。

窦婴转着眼珠略一沉吟:“名医束手,公子所得之病必是怪异,丞相何不请仙长一试?”

汉朝所说的仙长,就是方士,在汉朝人眼里,此类人道术高深、法力无边,可以治病,还可以咒人,无所不能。

周亚夫正为周阳之病而发愁,一听这话,仿佛落水的人抓住稻草般,大是惊喜:“谢魏其侯提醒,这是一条路子!可是,急切间在哪里去请方士呢?”

“丞相放心,此事交给我就是。我养客三千,门下有不少道术高深之士,我这就赶回府里,带人赶过来。”窦婴深知如今的局势危急,要想保住太子的地位,只有得到周亚夫的支持,要得到周亚夫的支持,只有抓住周阳了。

“谢魏其侯!谢魏其侯!”周亚夫感激涕零,不住冲窦婴鞠躬,虎目中噙着泪水,一脸的欢喜。周阳如今的表现非常抢眼,这下有救了,其喜悦之情非笔墨所能形容。

窦婴匆匆赶回府里,叫来一个方士。这个方士身着八卦深衣,方面大耳,脸皮白净,双睛明亮,一袭仙袍在身,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慨。

此类人在后世称为“道士”。在张道陵创立道教之前,他们被称为“方士”。

此人姓厉,名方,上前施礼:“见过太傅!”

“厉仙长,我眼下有一件为难之事,还请你一展道术,为我解难。”窦婴哪敢怠慢,抱拳回礼。

“太傅但有所命,厉方不敢不尽力。”厉方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窦婴眉头一轩:“丞相的小儿子周阳病了,遍延名医无效,在下想请仙长一展道术,治他一治。”

“治他一治?”厉方微觉奇怪,听这话口气,仿佛生病有罪似的:“太傅请放心,在下一定尽力,包准治好他的病。”

窦婴有些不怀意的一笑:“仙长,不是治他的病,而是治他的人。我猜想,周阳根本就没病,他这是装病,为的是不去陪太子读书。”

“装病?”厉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比起天上的骄阳还要明亮,旋即消失,大拍窦婴马屁:“陪太子读书是何等的荣幸,他不识好歹,可恨,可叹!”

“仙长来我府里已经五年了,五年来,一直是我窦婴最为敬佩之人。实话给仙长说了吧,如今朝中情势复杂,周阳不过是一介白身,却是事关全局之人,仙长一定要治治他,让他去陪太子读书。”

“装病,真够老套的。他也不想点别的法子。”厉方嘴角一扯,带着一抹讥嘲。

“不!装病虽然老套,却不失为高明之着。谁个没有头疼脑热的时候,以此事为由,还真不好办。朝中大臣,一旦以生病为由,就是皇上也没办法呢。”窦婴另有看法,对周阳此举大加赞赏。

窦婴说得没错,装病虽然不新鲜,却很有用处。翘课的学生就爱用这招,老师问昨天怎么不来上学?学生就会回答,老师,我头疼。老师又会问,看过医生了?是什么病?学生就会说,看过了,可医生没用,连这病也查不出来。

谁个小时候没用过这招数?好多人是从小用到老,用了无数回,还是在用,原委在于你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得了我生病,就是皇帝也没办法。

厉方大包大揽:“太傅请放心,在下一定治得周阳心惊胆跳,不敢不去陪太子读书。哼,在下的道术,法力无边,包准让他对太傅言听计从。”

对他的道术,窦婴极有信心,呵呵一阵畅笑,带着厉方赶往周阳家。

匆匆赶到,周亚夫早就带着许茹、仆佣在门口恭候多时了。汉朝人对方士不敢有丝毫怠慢,周亚夫执礼极恭,欢喜无限的把厉方请进周阳房中。

厉方装模作样的查看一番:“丞相有所不知,公子为妖鬼所惑,迷了心智。丞相但请宽心,且看我施展道术,捉此妖孽!”

周亚夫连声致谢,满心欢喜。

窦婴老奸巨猾,笑呵呵的宽慰周阳:“周公子,你请宽心,厉仙长道术高明,一定能治好公子的病。”

“谢太傅!”

周阳的笑容亲切和蔼,让人如沐春风般舒畅,窦婴总觉得象狐狸的笑容,隐隐觉得不妙,又想不明白,只觉背上一阵发凉。

“难道又要出事了?”

第三十一章 反目成仇

厉方掏出一块结白如玉的绢帛,略微一晃,一脸严肃:“丞相,太傅,若是有妖孽,我定会让其显现,你们且瞧好了!”

嘴里喃喃有词,念个不住,左手拿着绢帛,右手五指不住变化,变成各种手势,就是方士吹嘘的各种法诀。法诀多变,煞有介事,周亚夫、窦婴忙整整衣衫,站得笔直,生怕有一丝一毫不敬。许茹、陈尚、柳铁,他们无不如是,恭敬异常。

周阳心里冷笑,却是不动声色,任由厉方唬人。

“呔!妖孽快快显出形来!”

厉方厉喝一声,宛若焦雷鸣响于九地之下,声势骇人,屋中众人除了周阳,无不是心中一凛。周亚夫驰骋于疆场,杀人无数,胆量极豪,只是面对这种神仙道术,却不免几分凉惧。

厉方右手揸开,朝绢帛上一拍,绢帛上陡然出现五个红色手指印,清晰宛然,鲜艳欲滴,好似妖孽张牙舞爪似的。

“好!”周亚夫、窦婴他们齐声叫好。许茹一双妙目更是大放异采,厉方道术如此高深,救得周阳不是问题,她格外欢喜,黛眉上绽放出朵朵鲜花。

周阳双眼陡然明亮,万未想到,我们的祖先早在汉朝就掌握了这样的化学知识,虽然用来唬人,毕竟是掌握了,让人赞叹。

“上油锅,我要把妖孽炸了,炖汤喝!”厉方右手捋着颏下胡须,颇有几分自傲。

“快,油锅!”许茹最是急切,急吼吼的督促起来。

仆佣奔走不停,不一会儿就把一口油锅架上了,堆上柴禾,开始升火。只一口气功夫,锅里的油翻滚不停,已经滚沸了,厉方把手中的绢帛一挥,就要扔到油锅里。

“慢!”周阳颤颤微微的从榻上坐起来:“仙长,可否把绢帛给我一观。”

“周公子爱瞧,自是无妨!”厉方不明周阳的用意,把绢帛递给周阳。

周阳接在手里,略一打量:“仙长,这爪印怎么看怎么象你的手呢?仙长,你什么时间长了一副爪子?”

这是绕着圈子骂厉方,厉方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强忍着不爽:“公子有所不知,我把妖孽关在这法宝之中,自然是要有我的大手印了。”

“哦!”周阳一副恍然之态,双眉紧拧,又有些不解:“敢问仙长,油炸妖孽,仙长要如何才能把此妖送入锅里?”

“呵呵!当然是我擒住此妖,送入锅里。别看油锅滚沸,还伤不了我。”厉方得意的回答,嘴角向上翻。

周阳嘴角掠过一抹冷笑:“仙长道法高深,佩服佩服!虽不用油炸美食,用来炸妖孽,也是一绝,妙哉!妙哉!快,把火升大些。”汉朝还不流行油炸食品,周阳故有此说。

仆佣得令,把火升得特旺,火光熊熊,老远就热气逼人。厉方右手使劲一握,仿佛握有千斤之重一般,颤抖着就要伸进油锅里,却给周阳阻止:“仙长勿急,油锅还未滚烫,此时放下去,不过是给此妖洗个澡而已,再等等。”

厉方眼里精光一闪,在周阳身上一扫,未发现任何异状:“炸妖的火候得把握好,你未炸过妖,勿用多言,且看我如何炸妖!”

“仙长,你好了得,你们快看,此妖头生双角,四蹄两爪,两只前爪和仙长的手真象。”周阳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叫嚷着,指着厉方虚握的右手说个不住。

“哪里?哪里?我们怎么没瞧见呢?”周亚夫、窦婴、许茹、陈尚、柳铁个个伸长了脖子,一通仔细打量,也不见周阳所说的妖孽。

厉方这下可得意了,呵呵直笑:“丞相、太傅,你们有所不知,此妖只有十八岁以下人才能看得见。待我炸了此妖,破其妖术,你们就能看见了。火侯到了,我这就炸来。”

“慢,慢!此妖不同凡响,这里还有一个蛋……”周阳一脸的景仰之色,指点着说个不停,时间在他的指点中过去。

“仙长,我观瞧够了,你快快炸来!”周阳伸长脖子,瞧着翻滚的油锅。

厉方迟疑了一下,把油锅打量一眼,没发现异状,还是那般滚油沸腾,右手慢慢往锅里伸去。周阳突然抓住他的右手,使劲往锅里一按:“妖孽,你害得我好苦,我炸死你!”牙齿咬得格格响,与此妖誓不两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好不骇人,周亚夫、窦婴他们脸上变色,齐声嚷道:“真的有妖,真的有妖呢!咦,仙长,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厉方顾不得其他,猛的使劲,甩开周阳,提起右手,周亚夫他们看得明白,只见厉方的右手都快给炸成鸡爪了,焦糊一片。

“他就是妖孽!太傅,你好恶毒的心思,找方士咒我!”周阳给厉方一甩,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指着厉方叫嚷起来。

明明是要炸妖,却把厉方给炸了,这就是最好的明证,周阳一语惊醒梦中人,周亚夫恍然大悟,冲窦婴喝道:“太傅,你好恶毒!”

“丞相,不是,我怎么会找人咒公子呢!”窦婴忙着分辩。

“你还敢狡辩!人证物证俱在,你就是全身是嘴,也休想!”周亚夫脸沉似水,眼里精芒闪动,冲窦婴怒吼起来。

汉朝人对神仙、阴阳、诅咒之事深信不疑,汉武帝好长生不老、阿娇令楚服诅咒卫子夫、江充巫蛊一事逼反戾太子……这些方仙之事在史书上记载得明明白白。

厉方要炸妖,却把自己的手给炸了,这还能有什么好怀疑的呢?周阳之病必然是厉方诅咒的,厉方是窦婴的门客,必然是窦婴指使的。

“我我我……”窦婴辩才无碍,口舌之利朝中无双,此时此刻也是张口结舌了,不知从何说起。

“拿下这妖人!”周亚夫一声令下,陈尚、柳铁围上去,周亚夫身形一晃,疾如飘风,右手一拳朝厉方当胸砸去,拳未到,劲风先到,带得厉方身上袍服飘动。

“哼!想拿我!”厉方嘴角一扯,不屑的冷笑,袍袖一拂,一拳逼退周亚夫,飞身而起,身在空中,朝陈尚和柳铁一人一拳,逼退两人,夺门而出。

等到周亚夫追出门,早已不见此人踪影。周亚夫武艺高强,朝中无人能及,连他都失手了,由此可见这个厉方的武艺很惊人,周亚夫逮不住厉方,满腔怒火冲窦婴发泄出来:“好啊!魏其侯,你府中暗蓄死士,如此高来高去的高手,天下间罕有,你真是好手段!”

喝声如雷,字字如巨锤,震得人耳鼓生疼,脸色铁青,右手紧握成拳,随时有失控的可能。周阳在周亚夫心目中已经是继承人了,窦婴对周阳下手,其心思之恶毒还用多想么?尽管周亚夫和窦婴交情深厚,此时也是不得不怒了。

“厉方,你如此身手,瞒得我好苦!哎!此事多说无益,丞相,窦婴告退!”窦婴脸色不怡,略一抱拳,拂袖而去。此番前来,本想治治周阳,却给周阳反治一道,事与愿违,与周亚夫结下如此介蒂,别提他心中有多郁闷了。

望着窦婴的背影,周阳大是欢喜,周亚夫和窦婴反目成仇,裂痕已经出现,和太子的决裂势不可挡了!(PS: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古老的学派,这个学派的人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武艺超群,在战国时代曾经令诸侯闻风色变。关于这个学派,将在后面介绍。)

第三十二章 转机

周阳此番装病,就是为了拖延,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策,却是胜过日日陪太子读书。周阳原本是想,先拖着,再想办法从根本上解决,万未想到,窦婴弄了一个方士来,送给他一个机会,一番运筹,终于使得周亚夫和窦婴反目。

这次能成功,也有几分运气使然,厉方如此高明的身手,猝不及防之下被周阳把手给烫伤了,也是他大意所致。

窦婴是太子一派的核心人物,周亚夫与他反目,这裂痕就制造成功了,周阳欣慰不已,却是装作一副气哼哼的样儿:“这个窦婴,以仁义自诩,却是蛇蝎心肠,暗地里尽做如此恶毒事!其心可诛!”

“可恨,可恼!”周亚夫恨恨不已:“我周亚夫有眼无珠,和他相交数十载,却未想到他竟是如此恶毒!算我瞎了眼,识人不明!”

“咦!阿父,我好多了!谢阿父相救!”周阳故作惊讶,一副轻松之状。这番收获比预期还要好得多,这病嘛也该好了。

周亚夫满腔怒火刹那间化为乌有,大是欢喜,大手一伸就要搂着周阳,却给许茹抢了先。许茹把周阳拥在怀里,欢喜无限,呜呜的饮泣起来:“阳儿,阳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如今的周阳君子豹变,在周亚夫心目中的地位比起当初弃子之时高得太多,喜悦难禁,顾不得避嫌,把周阳和许茹一齐拥在怀里,一双大手在周阳和许茹头上不住抚摸,虎目中噙着泪水:“苍天有眼呐,阳儿无事!”

XXXXXXX

未央宫,养心殿。

养心殿是皇帝休憩之用,景帝处理国事毕,就会到这里来歇息。景帝身着寻常深衣,头戴幞头,跪坐在矮几上,御案上摆放着一个玉盅,盅里盛着香气四溢的茶水。景帝端起玉盅,美美的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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