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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锦绣荣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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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衣伏在赵祯怀里哇哇大哭,尤其是当他看到出去的那两名金刀卫安然无恙,空手回来的时候,哭得更加大声,赵祯虽宠着他,但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也不会任他胡来,只是一迭声地温言相劝,见劝不动便按住他不予理睬。
众金刀卫听他哭闹不休,正暗自腹诽,突然背后窜起了一阵凉气,高手的直觉不容小觑,十五人齐刷刷拔刀,迅速呈“品”字形将赵祯围在当中。
门口站着一名俊美青年,从头到脚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阴寒气息。
“我找秦宣。”荣洛华冷冷地道:“他在哪里?”
“原来是荣庄主。”先前在军营里打过照面的一名金刀卫道:“你师兄跟随辽国皇帝回宫了,程公公已经找到,你那师兄倒不是什么劫匪,这样你也能洗脱同党的罪名。”
“洗脱罪名?”荣洛华皱了皱眉,随即反应过来,他淡淡地扫了那金刀卫一眼,唇角微扬:“阁下真是自作多情。”
“你……”那金刀卫正要说话,忽然赵祯怀里的程如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怀抱,一下子扑到了荣洛华脚下,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腿,抬头声嘶力竭地哭道:“救他——救救锦绣啊——!”
第76章 第76章
荣洛华脑中轰地一声,他出手如电,一把掐住程如衣的脖子将他提起。
“你刚才说什么?救谁?”
“救……锦绣……”程如衣被人掐住脖子,说话呼吸都显得万分痛苦,却还像不肯放弃似的,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腕:“他是……你的随从……你不能不管……他……锦绣……不对……阎七……”
“到底是阎七?还是锦绣?”荣洛华双目赤红,情绪激动,呼吸间都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意。
赵祯猛地向前走了一步,也不顾暴露身份,浑身散发出王者的威压:“放肆,给朕放开他。”他身后的金刀卫们也一起围了过来:“放下程公公,饶你不死。”
荣洛华置若罔闻,只是狠狠地瞪着程如衣:“快说。“手上不由又多了几分力气。
程如衣双眼已经开始翻白,他强忍不适,艰难地道:“锦绣……就是阎七……我跟他一起长大……他小时候叫锦绣……后来……叫阎七……”
“你们小时候在哪里长大?”
“溧阳……月怜楼……”
荣洛华手一松,仿佛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程如衣趴在他脚下拼命的咳嗽,很快就被金刀卫上前扶起,他伸手推开前来扶他的人,抬头道:“救……”
只说了一个字,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一干金刀卫齐齐向大开的窗口看去。
赵祯一个箭步上前,抓起斗篷兜头将程如衣罩住:“放心吧,你朋友会回来的,他主人已经去救他了。”
程如衣望着窗外,少顷,又开始默默流泪,突然一个转身扑倒赵祯怀里,眼泪鼻涕一股脑儿都抹到了他的衣服上。
赵祯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皇上,您知道吗?”程如衣吸着鼻子呜咽道:“以前您生病躺在床上,宫女太监们怕被传染,一个个都逃跑了,为什么我没跑?还留在身边陪着您?”他抬起通红的眼睛望着赵祯,眼中充满着悲哀:“因为当年我得这个病的时候,唯一不怕传染,肯陪在我身边,给我请大夫,给我偷食物的那个人,就是锦绣。”
赵祯沉默,拍抚程如衣后背的手渐渐停了下来,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股浓浓的眷恋从心底升起。
这浮华的人世。
谁又对谁真心。
大辽皇宫内,一名华衣美妇跪在佛龛面前,双目紧闭,纤巧的玉手拨弄着一颗颗蜜蜡佛珠,她身旁同样跪着一名人高马大的健实少年,嘴里念着经文,两只眼睛却不住滴溜溜向那美妇瞟去。
终于少年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娘,来不及了,快点收拾东西跟我走,好不好?”
那美妇微微一笑,犹如漾开的一缕春风。
她没有正面回答少年的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宗真,你忘记你父皇临终前跟你说的话了?”
“朕没忘。”耶律宗真闭了闭眼,随即又睁开:“可是事关紧急,大娘要是还留在宫里,朕放不开手脚,只是去宋朝住上几年,朕跟他们皇帝都商量好了的。”
“宗真,你怎么还是分不清主次?”齐天皇后失望地叹了口气:“你眼中只看见这宫里的是非,忘记你父皇是怎么对你说的吗?一切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兵部有你大舅舅萧孝穆跟南院大王耶律隆吉,边关大营有你二舅舅萧孝贤跟北院大王耶律隆庆,两派人马斗得你死我活,若是当真把战火烧到了大宋朝,到时候会有多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大家好容易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你是皇帝,一国之君,这个时候不想办法出面控制局势,只把时间浪费在家务琐事上面,你这次偷跑出宫,哀家本以为你是去拿回自己应得的权力地位,心里很高兴,想着我们宗真终于长大了,结果兜兜转转一圈,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哀家是圣宗皇帝的皇后,躲到大宋朝去受人庇护,你就算不顾及我大辽皇家的颜面,也该事先问问哀家愿不愿意。”
“大娘,朕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耶律宗真见齐天皇后生气,心中万分委屈:“朕没有想到钦哀太后竟然会将虎符偷走给她的兄长,朕的两个舅舅,若是虎符还在朕的手里,现在也不至于受制于人,她是朕的生母啊,怎么可以这样对朕?”
“权势总是能动摇人心的,令人贪婪,忘记一切。”齐天皇后伸出双手,万般温柔地捧起了耶律宗真的下巴:“宗真,你要记住,你是个皇帝,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其他人都可以动摇,只有你不能,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你父皇将这八百里大辽河山交到你手中,你从即位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再是哀家一个人的宗真了,你身后背负着千千万万百姓,得分清什么重要,什么次要。”
耶律宗真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朕明白。”
“明白就好,哀家也可以放心把东西交给你了。”齐天皇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面金牌放到耶律宗真手中:“你到西郊皇陵,将此金牌给守灵的军士看过,他们会带你去的。”
“这是什么东西?”耶律宗真翻看着手里的金牌,见上面花纹古朴,材质厚重,显然有些年头了。
“这是甲兵令。”齐天皇后正色道:“你父皇生前在西郊皇陵秘密训练了一支八百人的青衣甲士,这也是每一代帝王都会偷偷藏匿的,属于自己的一支队伍,这些人是从军中选出来的我大辽最勇猛的男儿,一经操练,个个以一当十,你舅舅正是忌讳哀家手中的这支兵马,才迟迟没有向哀家发难。现在的形势其实是对你有利的,你舅舅手中有符无兵,你叔父手中有兵无符,两派人马谁都不能调动大军,都是只靠着自己的亲卫打得死去活来,你带着这队青衣甲士,收回大权指日可待。”
“这怎么可以?”耶律宗真急的大叫:“大娘,这是你保命之物,交给朕了,你怎么办?”
“早晚都是要交给你的,哀家一直在等你想明白,舍小家而顾大家。”齐天皇后傲然一笑:“况且你以为哀家的底牌只有这一样吗?哀家手中还有一支五百人的红衣甲士,也是你父皇留给哀家的,之前一直忍让,只是不想你太过为难,毕竟他们是你的亲舅舅,钦哀太后又是你的亲生母亲。”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耶律宗真大喜,他将金牌收入怀中:“大娘你别急,等朕收回朝中大权,马上就将你也封为太后,到时候与我母亲平起平坐,朕是皇帝,朕说了算。”
“好,哀家就等你凯旋回来。”齐天皇后笑眯眯地将耶律宗真揽入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只是细看,那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
第77章 第77章
萧孝穆带着人马,忙活了一个晚上,连根太监毛都没找着。待天明时分回到府中,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属下又来报说南院大王耶律隆吉强行带走了隶兵司新入的花名册。
萧孝穆一口浓茶“噗”地全喷在了地上,他急急忙忙上马赶往隶兵司,这批新选入的军士是他准备作为私兵豢养的,总数大约六百人,如今耶律隆吉已经到了敢明目张胆跟他抢人的地步,那他也不用再顾及撕破脸皮了。
而此时的京郊皇陵,一支八百人的队伍正戎装待发,放眼望去,刀枪林立,所有人脸上都是面无表情。
这支青衣甲士乃是大辽精锐之师,秘密训练多年,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耶律宗真骑在马上,扫视着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支军队,傲然迎风而立,那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只觉得这些年来从未有过如此意气风发。
少年挺直了腰杆,这一刻他切切实实认识到了,自己是作为一名王者而存在的。
“我是皇帝,这大辽的皇帝。”他拔剑高呼道:“尔等可愿对我效忠?”
八百甲士齐齐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内隶兵司,萧孝穆带来的人跟耶律隆吉的人斗在了一处,校场上,武堂内,躺了一地的尸体,更有伤病残将在地上翻滚哀嚎。
萧孝穆带的人多,一时间占了上风,耶律隆吉肩上被人砍了一刀,亲兵们护着他边打边退,眼看着就要退到大门口。
萧孝穆冷笑数声:“今天到了这个地步,本王也不怕跟你说了,你跟隆庆,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战死沙场已经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耶律隆吉怒道:“匹夫休要嚣张,这天下怎么说也是我耶律家的,皇上深明大义,不可能对宋国宣战,几十万大军还在我们手里,将士们也听我等号令,你光凭一块虎符,只能调兵遣将,却不能强迫将士们上阵杀敌。”
萧孝穆哈哈大笑:“你以为皇上不下战书,本王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大笑声中,萧孝穆扔出几张纸来,耶律隆吉的亲信连忙捡起来交给他。
“这……”耶律隆吉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纸上熟悉的笔迹与鲜红的印玺,愤怒地咆哮道:“萧孝穆,你敢伪造圣旨?”
“哈哈哈哈。”萧孝穆狂妄地大笑起来:“本王千里迢迢,派人从宋国请来了天下第一圣书手,关在地牢里练了半年,如今这笔迹,便是连皇上自己也分不清虚实。”
“大胆国贼,你就不怕我们挥军南下灭了大宋,然后拥兵自立,打回大辽么?”耶律隆吉怒不可遏,大逆不道之话冲口而出,连身边的亲信也吓得脸色发白。
“你果然是有拥兵自立的念头,谁是忠臣谁是叛逆现在大家该知道了吧!”萧孝穆见耶律隆吉口出狂言,顿时兴奋了起来:“况且本王要你们战死沙场,就不怕尔等反水,只要不给粮草,你那几十万大军吃什么?□□吗?哈哈哈哈哈。”
“你……”耶律隆吉正待反驳,突然间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冒出来的一截剑尖,慢慢,慢慢的张大了嘴巴,身体渐渐委顿。
“你刚才说要灭了大宋?”荣洛华冷冷地望着剑上穿刺着的那名辽国大员,手上一个发力,内劲透过剑身,霎时将耶律隆吉的五脏六腑震得粉碎。
几道血线汩汩地从耶律隆吉七窍流出,正在他对面耀武扬威的萧孝穆猛地僵直了身体。
他是想要隆吉,隆庆的命,可他们不能死在上京,更不能死在他的面前。
军中那群将领都是不服管教的,若是没了主帅,闹起兵变来谁都控制不住,只有把他们一齐送上战场,想法子让他们阵亡,来个一网打尽。萧孝穆连退路都想好了,一旦目的达到,便把罪责都推在南北两院大王身上,向大宋提出议和,若是能抓住那个太监,议和就更有底气。
可此番变故却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抓住刺客,他杀了南院大王。”萧孝穆大叫,手下亲兵呼啦啦一下子围了上来,其中也包括了耶律隆吉的人,两派人马刚才还斗得你死我活,这下子一致都把矛头对向了这突然出现的青年。
荣洛华长剑一抖,将耶律隆吉尸身甩到一边,狭长的眼尾淡淡扫过面前众亲兵,犹如在看一干死人。
萧孝穆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只看他的眼神便不由背心发寒,他紧紧扣住手中的木笛,这是他至今为止都不舍得拿出来用的王牌。
“萧孝穆——”荣洛华长剑抬起,剑尖直至对方,声音透着一股阴冷:“我的随从在哪里?”
“本王不知道你的随从是哪个。”萧孝穆仗着手中的底牌,气势不弱于人:“阁下光天化日之下,在我上京城内刺杀我朝中大员,不先向本王解释原因,反倒咄咄逼人,追问什么随从?难道这就是你们汉人所谓的礼仪道德吗?”
见荣洛华冷着脸上前一步,连忙退后:“阁下的随从姓甚名谁,为何会向本王讨要?”说话间手中木笛扣得更紧。
“阎七,此人脸上有一块烧过的黑斑。”荣洛华冷冷地道:“昨夜街上有人见你将他带走,还给我,饶你不死。”
“狂妄之极。”萧孝穆不怒反笑,他将手中木笛放到嘴边用力一吹,木笛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直指云霄。
“本王就在此,等你来杀。”萧孝穆将木笛甩到脚下,纵声狂笑:“你的随从是本王抓了,可是本王要的是姓程的太监,那个冒牌货,早让本王一刀砍了。”
“啊——”
荣洛华仰面,一声长啸。
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向萧孝穆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萧孝穆身后飞出两名金盔银甲的力士,俱是身高八尺,须发虬髯,双手各手持一柄铜锤,形若猛虎下山。
“叮”长剑刺中铜锤向旁边荡开,兵刃相交冒出点点火花,荣洛华后退一步稳住身形,那两人便立即如门神一般挡在萧孝穆身前。
“日月双将,不枉本王养了你们塔乞里部族老弱妇孺整整四年,你俩作为前部族首领的儿子,也该是回报本王的时候了。”
日月双将齐齐下跪道:“王爷大恩,本族没齿难忘,既然答应为王爷办三件事,就算是宋朝皇帝的人头,我兄弟俩也会拼了命前去取回。”
“好!”萧孝穆捻须大笑,抬手指向荣洛华:“此人刺杀我大辽南院大王耶律隆吉,你俩将他拿下,交由我来发落。”
“遵命——”
第78章 第78章
荣洛华握紧了手中长剑,双目紧盯面前的二人,那二人也是摆好架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眼前的青年气势逼人,比以往他们遇到过的所有对手都要来的强悍。
日将率先发难,他大喝一声,铜锤击地,地上的青砖碎成片片,一股磅礴的气劲催动那些碎片向荣洛华激射而去,后者闪身避过。双将对视一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荣洛华冲去,冲到半途又变换位置,交叉跑位,意在迷惑敌手。
荣洛华目不转睛,任凭他们跑动,只将目标锁在月将一人身上,待他们跑到近处,突然一个鹞子翻身,从月将上方掠过,手中长剑顺势削向对方天灵盖。
月将虽然身形魁梧,但却灵巧非凡,见对方一出手便是杀招,猛地使出千斤坠,上半身直直向后倒去,铜锤借势挥出,“喀拉”一声,锤头飞出,下方连着一条铁链,竟是一柄流星锤。
荣洛华身在半空,未及闪避,只得收回削向对方头颅的长剑,改招数为点在飞来的锤头上面,身体借力拔高半尺,堪堪避过这排山倒海的一击,还未等他缓落,日将又合身扑上,手中铜锤飞来,直击下盘。
荣洛华避无可避,只得使出十成功力出掌击在锤头上面,铜锤被他一拍向旁边荡开,他却受此重击向后倒飞出数丈。
日月双将一招得手,也不继续追击,只是站定,一边摆出防御的姿态,一边暗自心惊。他二人经历过严酷的特训,打的就是个配合,加上天生神力,很少有人能在他二人的双锤之下讨得好去,只不过这种打法太过局限,几招配合一过便再无新意,真正的高手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再施展一遍,再者武器笨重,消耗体力甚巨,只能速战速决,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在数招之内将敌人击败。
荣洛华以剑支地,伸手抹去唇角溢出的血丝,冷笑数声,他已看穿了日月双将的破绽,前劲十足,后续无力,这样大开大合的打法,根本就是为了战场上杀人所准备的。
这个想法倒与萧孝穆不谋而合,日月双将本来就是他为了在战场上偷袭隆吉,隆庆两兄弟而秘密培养的,现在耶律隆吉已死,眼前形势危急,萧孝穆迫不得已只能先亮出王牌。
眼见日月双将踌躇不前,萧孝穆心下甚为恼火,他也知道中原人的武功路数跟辽人不同,辽人讲究的是个“力”,中原人却讲究“技”,只是自己精心栽培多年的手下,在一个身高不及他们肩膀的汉人青年面前露怯,这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双将,还在磨蹭什么?速速将他拿下,难道想让这区区宋人看我大辽猛士的笑话不成?”说话间,萧孝穆大手一挥,手下弓·弩队已围成一个圆圈,手中弩·箭指向荣洛华。
日月双将微微变了脸色,萧孝穆此举是不管他们也在校场中央,要将三人一同射死了。
日将咆哮一声,巨锤向荣洛华头上砸去,王爷对他们有恩,即使杀了他们也不能有所怨言,为今之计也只有速速将这汉人青年拿下才能保住自己两人的性命。
荣洛华毫不畏惧,冷哼一声,举剑相迎,不出十招,此二人便会黔驴技穷,拼着再受上几击,今日也要将那萧孝穆的人头留下。
“叮——”荣洛华长剑格挡住了日将的攻势,月将却一个地堂滚,铜锤变为流星锤,向他脚下横扫过来。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跃入校场,矮身横劈,硬生生一剑荡开了月将的流星锤。
场中空气在一刹那凝结。
荣洛华眼望来人,秀眉微蹙。
“秦宣——”
秦宣点头,眼神颇为激动,适才他见过了荣洛华的招式便能肯定这青年的来历。
“你是……师弟……”秦宣哽咽:“师父终于又收了个弟子……他老人家……还好吗?”
“师父已经过世了。”荣洛华淡淡地道。
秦宣“啊”了一声,眼圈微红,随即又苦笑数声:“也是,师父他老人家也年过八十了,徒儿不孝,最后还是没脸去见他老人家一面。”
“师父临终前跟我说,万一以后在江湖上遇到你,他想让我问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秦宣低头,一脸的羞愧:“我练功走火入魔,辜负了师父的期望,没脸再留在他身边,所以才偷偷摸摸一个人离开的。”
“是这样吗?”荣洛华点了点头:“师父还以为你是恨他没照顾好你,没能保住你的武功才愤然离开的,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师父他老人家多年的心结也可以解开了,下次去拜祭时,我会在师父的灵前替你解释的。”
“还解释什么?你俩今天有没有命离开这里还不知道呢!”萧孝穆见两人只顾寒暄,全然不把周围众人放在眼里,不由怒意横生,秦宣此人他是知道的,当年乃是先皇座下第一高手,如今跟在耶律宗真身边,处处与他作对,而那名汉人青年居然会是秦宣的师弟,此番两人联手,看来这日月双将是输定了。
“放箭——”萧孝穆大手挥下,刹那间箭矢如蝗虫一般飞向场内众人。
荣洛华与秦宣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背靠背站定,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飞到身边的箭矢一一打落,而那边的日月双将,因为身材高大,此时倒成了个活靶子,手中武器笨重,挥舞不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矢向他二人飞来。
“大哥——”月将一声虎吼,猛地将日将扑在身下,用自己后背去挡住那如雨般的箭矢,“扑哧扑哧”箭头入肉,瞬间变成了刺猬。
“本王倒要看看你俩能撑到几时?”萧孝穆哼笑道:“再放——”
弓·弩队齐齐从背后箭筒中取出箭支,搭弓瞄准场中众人。
原本半掩的大门“夸嚓”一声被人推到,无数青衣甲士如潮水一般涌入,瞬间便挤满了这千人大校场,萧孝穆的手下一个个被人制服,捆住双手推到在地。
“恭迎皇上圣驾——”
萧孝穆看着大门外沉着一张脸踱进来的少年,终于微微变色。
“宗真——”
“舅舅!”耶律宗真眼角瞥到了一旁隆吉的尸身,脸上闪过一抹悲哀,随即坚定而冷漠地道:“把虎符交出来吧!”
“舅舅是为了你好!”萧孝穆道,看见对方眼神中的狐疑,又是苦笑一声:“你长大了,不再需要舅舅了是不是?”
耶律宗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连原本的一丝温情也不再有了:“朕只记得小时候舅舅待朕很好,可是这天下到底还是朕的,舅舅喜欢虎符,就拿去把玩吧,以后在王府里颐养天年,朕还会送很多珍宝古玩来给舅舅赏玩的。”
“你这是要软禁我?”萧孝穆一愣,随即纵声大笑:“好……很好……!”
还未等众人感慨,校场中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咆哮:“二弟——啊——啊——”
众人看去,只见日将盘膝坐地,怀中抱着已然气绝多时的月将,仰面恸哭。
秦宣注意到了他们手臂上的饰环,那熟悉的的三头狼图腾。
“你们是呼延家的兄弟?”秦宣惊呼一声。
日将充耳未闻,只是抱着自己弟弟的尸身悲恸万分地看着萧孝穆:“王爷——为什么?”
萧孝穆转头不屑地冷哼:“没用的东西!”
秦宣皱了皱眉:“你们在为他办事?”他脸上突然露出同情而了然的神色:“难道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年在赛马节上,一把火烧死你们全族男子的人就是萧孝穆吗?”
“你说什么?”日将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是克乌族干的吗?”
秦宣摇了摇头:“萧孝穆贪图你们族的宝物金元弯刀,派人烧死你们全族男子,抢了宝刀嫁祸给克乌族,再借主持公道的名义灭了克乌族,抢了他们的牛羊马匹。”
日将不可置信地望着秦宣,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当年先帝还在的时候,我跟在先帝身边伺候。”秦宣叹了口气:“先帝为了此事还斥责了萧孝穆。”
“你是说,皇上从头到尾都知道?却只是斥责,没有查办?”日将霎时泪流满面:“为什么?我们虽然只是个草原小部族,可难道我们不是大辽的子民吗?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先帝就只有这么一个太子,萧孝穆又是太子的舅舅……”秦宣只说了一半就住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皇上——”日将颤抖着把手伸向耶律宗真,后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咬了咬下唇便将视线转开。
“啊——”眼见报仇无望,偌大的汉子发出绝望的悲号,他猛地抬头,口中喷出一股血箭,再看过去,竟是自绝心脉而亡,那魁梧的身体依旧保持着坐姿,怀中抱着他的兄弟,两人交叠在一处,宛如一尊雕像,在场诸人只是远远望着,没有一个上前打扰。
第79章 第79章
见众人还在为那不幸的小部族唏嘘不已,荣洛华一个闪身上前,手中长剑想也不想直取萧孝穆头颅。
突然出手,连身边的秦宣也来不及反应。
萧孝穆被人制住了双手,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长剑砍向自己的脖子,眼看便要血溅三尺。
“啊啊啊啊——”萧孝穆大声嚎叫起来,极度的恐惧让他再也顾不上颜面,他有自信耶律宗真会顾念亲情放他一马,但这个汉人青年,适才将耶律隆吉一剑穿心的场面犹在眼前,出手决绝毫无顾忌。
长剑劈到颈边堪堪停住,一条九节长鞭从萧孝穆身后飞出,卷在剑身上,剑气划破动脉,登时血流如注。
萧孝穆挣开制着他的两名青衣甲士,伸手捂住脖子连连后退,就差这么几分,他的头和脖子就险些分家。
“喀玲——救命——”他也不顾两人素有嫌隙,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名女子身后,那女子身着男装,混在亲卫队中,一手执鞭,转头嫌恶地看了萧孝穆一眼。
“滚开!”荣洛华星眸微眯:“这个人的头我要定了。”
喀玲深吸一口气,手上紧了紧,鞭子与长剑间相连处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显而易见两人在比拼内力。
不到一炷香时分,只听“啪啪”几声,鞭子断成数截落在地上,喀玲一声闷哼,后退两步稳住身形,她的武功路数走的也是宋人的“技”,虽有名师指导,但奈何身为女子,本身的资质也不是极佳,此时被荣洛华震伤了肺腑,至少要休养半年才能恢复。
“师弟不可。”见荣洛华一把将萧孝穆从喀玲身后拖出,不由分说挥剑便斩,秦宣连忙跳出来伸剑架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要他的命?这人是皇上的舅舅,如今大辽皇室人丁单薄,不管他做了什么,能否看着我的份上饶过他。”
“他杀了我的人,杀人偿命。”荣洛华咬紧牙关:“谁再拦我,我就连他一块儿杀。”
“你的人?你那个随从?”萧孝穆被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吓破了胆,连连摆手否认:“我没杀,我没杀,我那是随口胡说的。”他眼睛四处巡视着,突然指向一旁正在运气疗伤的喀玲:“对了,你那随从被她带走了,喀玲——”他对着旁边大吼道:“你快跟他说啊!那天晚上你从我这里抢走的人,你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人?”喀玲虚弱地睁开眼睛:“那个脸上有块黑斑的?那不是大宋来的程公公吗?皇后娘娘害怕他出了事会有损两国邦交,要我前去保护,我救了他之后就送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了。”
“脸上有块黑斑的?”耶律宗真皱了皱眉:“那个人应该是阎七?可是为什么会被人当做程如衣带走。”他狐疑地望着荣洛华,突然“啊”了一声:“你就是阎七一直挂在嘴边上的主人,那几天他每天都要出去找你,找到傍晚才回来休息。”
荣洛华脑中一片混乱。
到底是阎七,还是锦绣?
当年一切的迹象都表明了马车中的尸身是锦绣的,可是那到底是谁,他没有亲眼看见,还有阎七,那种熟悉的感觉,即便过去多年,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将他留在身边,更加不可思议的容忍了他的越来越放肆。
耳边只听得一声长啸,众人眼前一花,回过神时人已在十丈开外,荣洛华运起轻功,从一干辽人头上掠过,直取皇宫方向。
耶律宗真抬手止住躁动的士兵:“让他去,他不会对大娘不利的。”
说话间,他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笑容骤然停止,紧接着慢慢,慢慢地转身:“喀玲……”他巍巍颤颤地抬起了手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宫里保护大娘的吗?”
喀玲一愣,接着咬紧了下唇,却是痛苦地偏过了头:“皇后娘娘有命,以后奴婢就跟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
耶律宗真张大了嘴巴,片刻后,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几步冲上前握住喀玲的肩膀:“根本就没有什么红衣甲士对不对?大娘是在骗朕的对不对?”
喀玲内伤未愈,被他一阵猛摇,喉头一甜几欲吐血。
“皇后娘娘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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