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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锦绣荣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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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拒绝?”程如衣奇道:“你是皇帝,就算没有实权,若是坚持不下战书不发檄文,他们还能弄死你不成?”
“因为先皇后还在宫里,朕的生母出身低微,没有资格抚养朕,是先皇后辛辛苦苦把朕拉扯大的,她虽然不是朕的生母,却待朕如己出,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亏待过朕,可是父皇驾崩后,朕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太后的位子让出来,让给了朕的生母,朕对不起她,无论你是真不值钱还是假不值钱,总要等秦叔带回消息才知道,兴许你们皇帝肯为了你出手也未可知,现在宫里宫外都是太后和舅舅的人,朕的身边只有一个秦叔,什么都干不了,朕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借一千羽林卫,帮朕把先皇后救出便可,反正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朕的舅舅们正在满城搜捕你呢!”
“怕什么?我兄弟……”程如衣骄傲地拍了拍阎七的胸膛:“武林高手!”
阎七尴尬一笑,正待推诿,床上那少年天子一声冷笑,掀开被子三两步走过来,只一招就将阎七放倒在地。
程如衣”啊“地张大了嘴巴:“你……你……”
阎七羞得满脸通红:“如衣,我武功其实很差的,你那两个随从才是武林高手。”
第72章 第72章
程如衣这下消停了,他乖乖地跟耶律宗真,阎七三人躲在青楼里等消息,转眼便过去十多天。
三个人里头只有阎七是自由的,他白天出去寻找自家庄主,晚上回来跟那两人嘀嘀咕咕。
程如衣爱啃猪蹄,每天都抱着一大盘在那里啃,常常满手油腻四处乱抹,耶律宗真看的恶心,动不动就对他冷嘲热讽。
“你们宋朝皇帝是不是都不让你吃饱的,天天这么吃,活像饿死鬼投胎。”
程如衣哈哈一笑,吐出一块骨头:“那是你出身金贵,小时候没挨过饿,等你尝过挨饿的滋味就会知道,这世上啊,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如猪蹄实在。”
“粗鄙!”耶律宗真骂道,骂完还不过瘾。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下流,无耻,你们宋朝皇帝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的。”
“咱们皇上山珍海味吃腻了,就好我这口猪蹄。”程如衣嬉皮笑脸地把手里东西递到耶律宗真面前晃了晃,后者一脸嫌恶地躲开。
阎七沮丧地推门而入,依旧一无所获,他这些天来把上京城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连戏园子跟澡堂都没放过。
程如衣见他回来,猪蹄也不啃了,放下盘子擦了擦手:“还没找到你那个俊俏庄主?你不是说他比你先入城吗?”
阎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能住人的地方我都找过了,他能去哪儿呢?难不成睡大街?”
程如衣思忖片刻:“有没有去城门口打探过,若是正经进城的,在门口都有登记。”
阎七郁闷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知道我家庄主的名字,我才跟了他一个多月,平日里都直接唤他庄主。”
“这下可麻烦了。”程如衣抓抓头皮,心里头灵光一闪:“要不你别找了,反正你也才跟了他一个月不是?我在宫外置办了很多产业,正愁没人帮我看管呢!你跟我回京城,我养你。”说罢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耶律宗真:“只要这个小蛮子肯放我走,兄弟我包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你才是蛮子。”耶律宗真大怒:“想跑?没门,你出去铁定会被抓。”
“他们要抓的是你吧?你作为皇帝私自出宫,跟我有什么关系?”程如衣奇道:“上回在河对岸,你跟你舅舅打了个照面,吓得拉着我就跑,他连我的脸都没见着,我现在就算大摇大摆走出去都不一定有人认识。”
“他认识的,他手下有探子专门画了你的画像。”
“他画我画像干什么?”
“他们想要攻宋,知道你是皇帝跟前的重臣,这次你出京,他们早就盘算着抓你做人质了。”
“你听谁说的?”
“探子说的。”
“你们辽国的探子都好去死了。”程如衣气哼哼地道:“花钱养这么群废物,从古到今,你听说过有拿太监做人质的吗?”
“别的太监可能不行,你肯定行,你们皇上喜欢你。”
“你听谁说的?”程如衣蹙眉:“又是探子?我回去了叫皇上在宫里查一查,查出来直接帮你杖毙了算了,省得你再浪费银子养他们。”
“银子?”阎七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腾地跳了起来,把那正在拌嘴的两人吓了一跳:“对,银子。”他转头望向程如衣:“你说会不会庄主在来的路上把盘缠给弄丢了,所以没银子住客栈,甚至连入城的银子都没有?”
程如衣与耶律宗真面面相觑。
“对,肯定是这样,要不怎么这么多天了都在城里找不到庄主呢?”阎七一把抓起桌上的包袱就要往外跑,却被程如衣伸手拦下。
“今天你也出不去了,城门都关了,明天吧!”
阎七想想也对,只得悻悻地放下包袱,倒头便睡,心里唯盼着明天马上来临。
荣洛华的确是在城外耽搁了,他借宿在城外一所农户家,却不是阎七所想的丢了盘缠。
彼时辽宋两国互相通商已有二十多年,每年朝廷都会给非本国的行商颁发一些通行令,凭令入城,按次数缴纳税金,时间一长,管理便松懈了下来,到了后来,只要手里有通行令,不管上头是谁的名字,交钱便可入城。近年来因为行商数目庞大,朝廷已不再颁发通行令,于是原有的一些行商便借此做起了出租生意,想要入城先付押金五两,按天数收钱,每天十文,交还通行令时再退押金,阎七便是租了别人的通行令进城的。
荣洛华抬头看了看那高约五丈的城墙,不由得剑眉微蹙,这种高度已经不是凭轻功可以跃上的了。
身边一个老汉看出了他的焦虑,搓着手上前道:“公子你不凑巧,来的前一天才将最后一张通行令租出去,这个季节来上京收毛皮的商人很多,反正你也等了不少天了,不妨再等几天吧!”
一边同样是个耽搁在外头的行商,听了老汉了话抱怨道:“再等几天?你十天前就是这么说的,到现在一张通行令都没出来,好皮子都给人家收走了,我们还去收什么?”转头看见荣洛华衣衫华贵,面容俊秀,忍不住上前攀话:“这位小兄弟,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来上京做生意的吧?”
荣洛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理都不理,转身离去。
“呿,神气什么?不就有几个钱么?”那行商忿忿地道,连带边上的一群商人也觉得这人有些不可理喻。
“去跟董老伯说,屋子不借给他住了。”不知有谁提议,其他众人纷纷附和。
董老伯看着眼前这些吵吵嚷嚷的行商,其中有不少还是老面孔,他拼命打圆场也不肯退让,最后只得一脸为难地去请荣洛华离开。
荣洛华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只看得他们背心冒起阵阵寒气。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上前:“喂……你走吧!你住在这儿大家都不高兴。”说完迅速后退几步,战战兢兢地望着他,见他什么也没说,提起包袱转身离开,才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荣洛华在城外树林里找了棵大树,解开“踏云”的缰绳,放它去吃草,自己则盘膝坐在树下静静打坐。
及至半夜时分,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荣洛华猛地睁眼,一个纵身跃上树,运起“龟息大法”,隐去身形。
“得儿得儿”,十来骑黑衣人从树下经过,堪堪停在三丈开外。
“主上,接应的人已经到了。”一名黑衣人下马抱拳向其中一名身披斗篷的男子道,见那人点了点头,几步走到树边,啜唇发出几声鸟鸣。
不多时,对面亦传来一声鸟鸣。
黑暗中走出一名士兵模样的男子,先是向“主上”下跪,紧接着众人弃马,由那士兵引着那向偏门走去。
荣洛华皱了皱眉,抓起手边长剑亦步亦趋地跟在那群人后面。
跟了不到十来步,其中一名黑衣人蓦地转身。
他身边的同伴连忙低声问道:“怎么?”
那黑衣人闭目聆听片刻,动了动耳朵:“没事,错觉。”
偏门开了一小条缝,仅供一人通过,待众人鱼贯而入后,守门士兵向外探了探身,确定没有被人发现,正要关门,忽然身前闪过一道黑影,如阵风一般稍纵即逝。
那士兵愣了愣,转头四下查看,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再抬头看见城墙上插着的旌旗,一枚枚在晚风中猎猎飞扬,月光撒下,四处皆是晃动的黑影,他拍了拍脑袋,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第73章 第73章
城内戒备森严,一队队的巡逻兵举着火把在大街上来回走动。
那些黑衣人护着披斗篷的男子,为首一人颇为熟练地带着大家在各处暗巷中穿梭,遇到巡逻兵便立即四散分开面向墙壁站立,却始终不离那斗篷男子左右。
不多时,众人来到偏巷的一所民居门前。
民居内早已有人守候,屋内一灯如豆。两名同样穿黑衣的男子将众人引入内室,互相见过之后,那名一言不发的男子便缓缓地掀开了头上厚重的斗篷。
但见此人龙眉凤目,体态仪表风姿潇洒,器宇轩昂,年纪约莫二十八,九,眼神淡淡扫过,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那两人见到来者面貌,顿时大惊失色,猛地上前跪地:“皇上!”
来人竟是大宋仁宗皇帝——赵祯。
只见赵祯摆了摆手:“起来说话。”
那两人对视一眼,战战兢兢地起身,才站起一半,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重新跪下:“皇上,请治属下看护不力之罪。”
“当然要治你们的罪!”赵祯身边的金刀卫首领怒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你们可知皇上此次为了赶来上京,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不走官道而走驿道,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诛你们九族都嫌轻的。”
这所谓的驿道,乃是战时信使递送八百里加急文书所走的一条捷径,为了图个〃快〃字,有些道路甚至开凿在悬崖边上,仅容一人一马通过,身侧便是万丈深渊,如有失足,顷刻间粉身碎骨。
两名金刀卫自知有罪,伏地惶恐,不敢言语。
“朕叫你们起来说话。”赵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人现在何处?”
“在……”那两名金刀卫支支吾吾。
“皇上问你们话呢!”金刀卫首领喝到,暗骂这两名属下丢人现眼。
“在妓院里头。”两人被自家首领一吓,脱口而出。
众金刀卫面面相觑,紧接着很不自然地别开了头假装没有听到。
“混账,知道人在……那啥里头,为什么不早些去救出来?难道你们要皇上九五之尊,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接人?”金刀卫首领脸涨得通红,一大半是气出来的。
“属下也早就想过要进去救人,可是不知为何,像是被人盯上了似的,只要一接近,便有不知名的高手在暗中挑衅阻拦,这里又是辽人的地盘,属下不敢大肆声张,几次三番逼他露面,但他又说属下还不够格。”
“看来是冲着朕来的。”赵祯唇角微微扬起:“带路,朕去会他一会。”
“皇上不可,皇上万金之体,涉险离京已是属下之罪。”金刀卫首领连忙上前阻止:“还是让属下带人前去,分批进入,对方纵使是高手,也没办法一次拦住我们多批人手。”
赵祯略为思忖,点头道:“好,你多带些人手前去,切记以如衣性命安危为重。”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当汉人皇帝有多大胆子,原来到了紧要关头还是要躲在他人背后的吗?”
众侍卫一惊,来人轻功之高,竟能无声无息靠近,若是刺客,皇上岂不危险?
念及此处,所有人呼啦一声涌出,瞬间将院内那人围在中间。
只见来人约莫三十几许,身高八尺,浓眉大眼,生就一副汉人的相貌,发梢却微微卷翘,眼瞳中泛着一抹茶绿。
“在下秦宣。”来人拱手笑道:“此番前来只为请大宋朝的皇帝与我家主人一叙,并无恶意。”说着他将手中长剑远远抛开,双手在胸前交叉合拢,行了个标准的胡人礼节。
“放肆,皇上怎会与你前去?”金刀卫首领喝到。
“那不还是胆小么?”秦宣哈哈大笑:“一朝天子,原来只敢在自己家门口耀武扬威,一旦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便畏首畏尾,连见个人也不敢吗?”
“你……”众金刀卫听罢均是怒气冲冲,几个脾气不好的拔刀便要将他斩杀。
赵祯挥退众金刀卫,自己则上前两步,颇为玩味地上下打量着秦宣:“朕身为天子,心系天下万民,你以为单凭你只言片语,便能激得朕以身犯险,跟你前去?”
“哈哈!”秦宣昂首挺胸:“身为天子,为了一个混蛋太监,不也扔下大宋子民,跑到他国来以身犯险了?”
“朕知道他是混蛋,那又如何?”赵祯微微一笑:“朕既是天子,身边早晚会有那么些个混蛋的,选个自己喜欢的混蛋放在身边,总比那些心怀不轨蓄意接近的好,况且朕此次出京带了宫中最好的十五名侍卫,一两人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这十五人,顷刻间便可将你砍成肉泥,并保朕全身而退,那个混蛋朕自己能救,根本不用与你去见什么主人,以朕的身份,这天下还有谁配让朕前去见上一见?”
秦宣抬了抬眉,嘴角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不愧是大宋皇帝,是我小瞧你了。”紧接着抱拳拱手正色道:“我家主人,大辽兴宗皇帝耶律宗真,恳请大宋皇帝前去风花楼一叙,事关边疆战事与两国邦交,切勿推脱。”
说罢长叹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宋朝皇帝啊!快点把你那混蛋太监接走吧,我家皇上年少,都快被他折腾死了。”
赵祯闻言忍俊不已,身后的众金刀卫也深有同感地互相点头。这个程如衣,到哪里都能折腾得鸡飞狗跳。
第74章 第74章
一名金刀卫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似地道:“我说这两天街上怎么多了那么多巡逻的?好像在偷偷摸摸搜捕什么人却又不敢大张旗鼓,原来找的是你们辽国皇帝。”
秦宣点了点头:“皇上的两名舅舅,萧孝穆与萧孝贤,以先帝的齐天皇后为人质,逼着皇上向你们宋朝下战书,打赢了,他们不但可以削弱先皇留下的势力,还能得到大量的赔款割地,若是打输了,只要把责任往皇上头上一推,让皇上去承担民愤,他们依旧大权在握,花天酒地。皇上虽然年少,但也不甘受他们摆布,更重要的是不愿两国开战,多年和平毁于一旦,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赵祯颔首:“既是有关两国邦交,朕跟你走一趟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两国君王初次会面,选在那种地方,是否有些不妥?”
秦宣抬了抬下巴:“地方是那混蛋太监选的。”
赵祯深吸一口气,闭眼,再睁开时露出一个万千宠溺的笑容:“还是朕的如衣聪明,这地方选的好,那萧孝穆肯定想不到一国之君会自降身份躲在那种地方。”
此言一出,身后众金刀卫俱是面面相觑,连带秦宣也是一脸的不自然。
众人在其带领下,专捡那僻静小路,不多时便七拐八拐地来到了风花楼。
此时已近戍时,楼内灯火辉煌,堂下挤满了宾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莺莺燕燕在走道内不时穿插敬酒,歌舞弹唱,丝竹声不绝于耳。
老鸨见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客人,连忙堆笑着迎了上来,公子长公子短地呼前迎后。
一名金刀卫不耐烦地抛出一锭银子:“找个安静的房间,大爷们有事要谈。”
那鸨儿见了大锭银子,顿时笑得路也走不动了:“马上安排,马上安排,来人哪,叫梅兰竹菊四位花魁上来伺候。”
边上一名龟奴提醒道:“四位姐姐晚上被安定王爷叫去堂会了。”
“啊!”老鸨拍了拍额头,一脸为难地看着手中的银子,除了梅兰竹菊,她再也拿不出像样的姑娘,可又不想放弃眼前这般豪爽的客人。
索性那名金刀卫又道:“不用人伺候,也不要酒菜,我们要谈事情,不许任何人打扰。”
老鸨忙不迭点头,自去安排不表。
再说那程如衣,正在房中戏弄耶律宗真,忽然看见出现在面前的赵祯,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看错,兴奋地欢呼了一声,猛地扑到了赵祯怀里。
赵祯笑着接住,将人好生上下揉搓一番,确定安然无恙才肯罢手,接着缓缓把头转向耶律宗真。
两国君主就这样相对凝视着。
到底是耶律宗真年少,率先败下阵来,泄气似地倒在座椅上,秦宣连忙上前扶住,手抚他后心给予打气。
“皇上,这里还有个人。”一名金刀卫从内室把正在熟睡的阎七揪了出来,扔在地上。
阎七正睡得迷迷糊糊,一心只想等睡醒了就去城外寻找庄主,突然被人从热被窝里抓出来扔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的两名金刀卫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赶忙上前道:“皇上,属下信中所说的,在程公公面前搬弄是非,害得程公公被抓走的就是这个小子。”
赵祯闻言目光缩了缩,一时看不出喜怒,倒是程如衣,看见自家兄弟被人如垃圾般丢在地上,顿时勃然大怒,从赵祯怀里跳出来,上前一脚就踢在那人腿上:“谁准你扔他的?”
那名金刀卫不敢躲闪,硬生生受了这不痛不痒的一脚。
程如衣上前扶起阎七,乐呵呵地将他带到赵祯面前:“来,锦绣,见过皇上。”
阎七看着面前眼神深邃的青年,腿一软啪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草,草民见过皇上。”
赵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程如衣一脸希冀地望着自己,只得敷衍地点了点头:“好,一表人才,你们去玩吧!朕与大辽国君还有事相商。”
程如衣欢天喜地的拉着阎七到内堂里去说话了,关上门还不能听见他高八分的声音:“听见没听见没?皇上夸你来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所以你还是跟我回京城去吧!指不定能做个大官,等你做了大官,就帮我收拾朝堂上那些老不死的,叫他们老是说我坏话。”
这话说得毫不避讳,只听得外屋众人连连皱眉。
赵祯却像没听到似的置若罔闻,只是跟耶律宗真谈起当前局势。
这耶律宗真虽说年仅十五岁,论世治国倒也有些见解,兼之秦宣在一旁辅助,只是说到借兵一事,赵祯却微微蹙眉:“此乃是你的家务事,按照两国盟约,朕是不能插手的,况且就算你暂时控制了皇宫,介时朕一撤兵,他们不就又反扑回来,你和齐天皇后还是会落入他们的手里。”
耶律宗真道:“所以朕也想过了,齐天皇后不能再留在宫里,朕的生母容不下她,朕做事也要瞻前顾后,朕希望你能把她带去大宋,让朕放开手脚夺回大权,等朕再长大一些,有能力保护她了,你再把她还给朕,朕给她颐养天年。”
赵祯笑了笑:“那朕帮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辽宋两国百年内不动兵戈。”
赵祯看着他,半晌,缓缓摇了摇头:“朕可以答应帮你照顾齐天皇后,但是朕不会帮你夺回皇宫的掌控权,能不能救出齐天皇后,全凭你自己的本事,连这点本事也没有,那你根本不配做我大宋的敌人,若是你败在两个舅舅手里,从此成为傀儡皇帝,那朕也不惜先动兵戈,挥军灭辽,成就我大宋一世霸业。”
耶律宗真闻言一愣,随即咬了咬下唇,眼中透着些许不甘,良久才终于点了点头:“好,朕的皇宫,朕自己想办法拿回,只要你能帮朕照顾齐天皇后。”
赵祯点了点头,看着耶律宗真背后的秦宣道:“你这名侍卫武功极高,朕相信他一定可以帮你把人救出来。”
“秦叔不是侍卫。”耶律宗真摇了摇头:“他是我父皇的莫逆之交,父皇临终前托他照顾我,这个世上也只有秦叔能帮到我了。”
“那你可比朕幸运。”赵祯笑道:“你身边好歹还有个武功那么高强的人相助,朕当年最困难的时候,身边除了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程如衣,就再也没有旁人了。”
第75章 第75章
秦宣带着耶律宗真回宫救人,两位帝王约好了在城外接应的时间地点,程如衣却在这时不依不饶起来。
赵祯难得的向他拉下了脸:“不要胡闹了,你这位朋友还要寻找他的主人,不可能跟我们回京的。”
“我不要我不要!”程如衣上下扑腾:“我在京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宫里宫外都在说我坏话,我一定要安插些自己人,皇上你快些封他做大官,以后他就是我的心腹。”
“你要心腹,朕回去就给你安排些死士如何?让他们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说着冷冷地瞥了阎七一眼。
阎七被他用冰冷的眼神一看,只吓得连连摆手:“还……还是算了,如衣,以后有空了我会来京城看你的,我现在要先找到我家庄主。”
“什么庄主,不就是跟你以前喜欢过的男人长得相像么?要不你看看这些侍卫,个顶个的壮实,你看上哪个了,我给你跟皇上说去。”
此言一出,赵祯身后的十五名金刀卫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阎七哭笑不得:“如衣,你别闹了,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程如衣还待撒泼,房门突然打开,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看着,见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愣了愣,转身就要往楼下跑。
一名金刀卫一个箭步上前,掐着她的喉咙将她提进屋来。
那女子一落地便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她害怕地看着程如衣:“你……你就是王爷要抓的那个太监?”
“你说什么?”那名金刀卫迅速上前把刀架在那女子的脖子上:“谁跟你说的?”
“萧王爷……萧王爷今天在府里宴请达官贵人,包了楼里的一干姐妹,因为人手不够,奴家跟过去做些端酒送菜的粗重活计。”说着看了一眼颈边架着的刀,又是尖叫一声:“你……你把刀拿开,我什么都说。”
见那金刀卫把刀移开了两分,连忙竹筒倒豆子地说道:“萧王爷在席上把这太监的画像拿出来给那些将军们看,说是得到消息,这个太监被人劫到了上京,要大家平日里看紧了各门的出入情况,不要把这个太监放跑了,说他是宋朝皇帝的心肝宝贝,等开战了可以拿来作为人质。”
赵祯蹙眉:“那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在这里看见如衣的事情。”
那女子吞吞吐吐不敢抬头,待金刀卫手中兵器往下压了压,连忙大哭着摇头:“没有说,没有说,我就跟一个一起的小姐妹说了句,这个太监住在咱们楼里。”
赵祯心中一凛,猛地起身将斗篷罩在程如衣头上,向众侍卫招了招手:“回!”
程如衣乖乖地窝在赵祯怀里,他再不懂事也知道此刻不是他闹腾的时候。
众人开门刚要下楼,忽然听见街上喧哗了起来,打开窗户,只见一队队的辽国巡逻兵,举着火把,扛着长木仓弯刀,井然有序地将风花楼包围了起来。
“安定王萧孝穆?”一名曾在上京潜伏过多年的金刀卫在看见远远骑马赶来的人时睁大了眼睛,他手足无措地回头看向赵祯,神色中满是担忧。
“慌什么?”赵祯临危不乱,思忖片刻,缓缓把眼神投向了呆立一旁的阎七,身后的金刀卫首领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他大手一伸,扯过阎七按在桌上。
“皇上有难,你身为大宋子民,此时也该为国尽忠了。”
阎七茫然地睁着眼睛,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待到赵祯剥下了程如衣身上的衣服扔给金刀卫首领时才反应了过来。
程如衣此时也从阎七惧怕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猛地挣扎了起来,却被赵祯死死按在怀里,头脸被劈头盖脑蒙住,不但说不出话,连呼吸也变得艰难。
阎七被人胡乱套上了程如衣身上扒下来的锦袍,双腿早已软得像两根面条,脸上涕泪横流。两名金刀卫点了他的软麻穴,将他一左一右架起,运起轻功从窗口跃出,口中一边高呼着“程公公,我们救你走。”一边跃上了对面的房顶。
萧孝穆见即将到手的人质逃走,捻了捻胡须,冷笑数声:“才三个人,能逃到哪里去?给我追。”
大群巡逻兵便沿着街道向那三人追去。
与此同时,风花楼内宾客突然尖叫着四下逃散了起来,原来众人饮酒方酣的时候,二楼突然骨碌碌滚下了一个女人头,有眼尖的常客认出这正是风花楼内呆了二十多年的老女支女婉香,再抬头望去,那半截无头尸身还矗立在二楼楼梯口,保持着一个逃跑的姿势。
这下连楼内众多龟奴打手也控制不住局势了,宾客歌妓们跑的跑叫的叫,菜肴杯盏翻得一地都是,桌椅板凳被人踢来踢去,踩踏不断。
那两名金刀卫架着阎七跑了一路,见萧孝穆纵马在下方穷追不舍,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个猛地把人抛了出去:“程公公给你,接着。”
萧孝穆大手临空一抓,抓着阎七衣领将他提到面前,那两名金刀卫乘机逃之夭夭。
萧孝穆扳过阎七的脸孔看清了此人面貌,一看是个假货,只恨得牙痒痒,直骂汉人狡猾,又听到属下前来报告,风花楼内涌出大量宾客,其中不乏有头有脸的官绅士族,不能强行阻拦,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人群四散了开来,那真正的程如衣恐怕早已混在人群中逃跑了。
萧孝穆一口恶气全都出在了阎七头上,他猛地举起了手中弯刀兜头劈下,眼看就要将人一刀两断。
“住手!”前方黑暗处传来一声娇叱,一条长鞭呼啸着甩出,堪堪卷在萧孝穆手腕上,阻止了他的杀意,紧接着一名宫装女子骑着马从暗中缓缓走出。
萧孝穆被人卷住了手腕,不怒反笑:“喀玲,你想怎么样?”
“奉皇后娘娘懿旨,请大宋使臣入宫小住。”
萧孝穆闻言哈哈大笑:“本王只知宫中有钦哀太后,不知有什么皇后。”
那女子却也不是好惹的,反笑道:“王爷你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吧!钦哀太后当年还在司膳房切大葱的时候,宫里就有齐天皇后了。”
“哼!牙尖嘴利,本王不与你这宫女一般计较。”萧孝穆看看对方,知道此女武功诡异,一手九节长鞭使得出神入化,兼之又是齐天皇后的贴身侍女,自己目前还不宜与其撕破脸皮:“本王卖你一个面子。”他抓起手中的冒牌货丢出,喀玲接住,见阎七被人点了穴道,便顺手一解。
“回去跟你家皇后说,自己生不出来就别再多管闲事了,抢人家儿子会被人耻笑的,宫里头有钦哀太后看着,皇上年轻不懂事,总归是要自己生母才好管教。”说着哈哈大笑,骑马扬长而去。
喀玲望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愈发怒火中烧,银牙几乎咬碎,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哼一声,带着阎七转身离去。
萧孝穆派了大群卫兵,沿着宾客们逃散的方向挨个盘查,遇到有在街上徘徊的便拉来审问一通,他自是没有想到,赵祯一行人此刻还在风花楼内,并没有随着人群逃走,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程如衣伏在赵祯怀里哇哇大哭,尤其是当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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