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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错算-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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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奕看着宫人们,问道:“怎么回事,一个字不落的说清楚!”
    萧环的乳母上前说道:“回禀殿下,方才太子妃前来看望小皇孙,恰好遇到永世公主来玩。只因小皇孙闹着要出去玩,三个人便一起去了太液池。永世公主想要抱着小皇孙,太子妃觉得她太小便加以劝阻。永世公主不悦,抢过小皇孙抱在手里,只这一个脚步不稳,便跌落太液池中。太子妃急忙跳入水中救人,等到众侍卫赶来,只来得及救起永世公主和太子妃,小皇孙他……他……”
    萧奕气得发抖,几乎站立不住,刚想再说什么,却听萧谅说道:“父皇,这件事可否交由儿臣处置?”
    萧奕点了点头,便道:“一切由你。”
    他说着便退了出去,又前去看望太子妃和永世公主的状况,好在两个人都无性命之忧,只是受了惊吓。
    萧谅抱着孩子,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急得满宫之人乱转。最后还是萧诤找了季澜过来,希望能够劝解他一番。
    季澜慢慢走近,却见萧谅脸色铁青,抱着孩子一动不动。他没有说话,只是上前轻轻抱住他。
    萧谅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喃喃说道:“鲸波,如果我不把环儿认作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或者以后我再有孩子,是不是都难免遭人毒手?如果不想孩子有什么危险,最好的办法是不要把他们生下来。”
    季澜看着他这副样子,心疼不已,说道:“凤眠,你不要这样。”
    他说着,轻轻的从萧谅手里夺过孩子,放在床上,又将他扶起,慢慢离开寝宫。
    萧谅木讷的走着,回到寝宫便见景太医还在,便问道:“太子妃还没有醒吗?”
    景太医跪在地上,说道:“老臣有事启奏。”
    季澜连忙退到一边,只留下萧谅和太医。萧谅问道:“到底什么事?”
    太医说道:“启禀殿下,太子妃这几日正值葵水,此次跳水救人,伤了子宫,只怕以后再难有子息。”
    萧谅惊道:“你说什么?”
    景太医连连磕头,说道:“微臣罪该万死!”
    萧谅摆了摆手,说道:“你尽管开药方,把宫里最好的药都拿来。”
    他说着,便缓缓走出寝殿,前往出事时服侍在旁的宫人被关押之所。他走入牢房之内,静静坐在一旁查看卷宗和供词,听着太子妃,永世公主,萧环身边的宫人受刑不过的惨叫声。
    过了一个时辰,他忽然命令把永世公主身边的人叫来。他对着已经皮开肉绽的掌事宫女说道:“皇孙落水时,你就在那边服侍?以前却是赵王宫里的人?”
    那宫女气若游丝的说道:“回殿下的话,奴婢以前确实是赵王宫里的旧人。”
    萧谅深知萧云详极为宠爱永世公主,生怕她在宫中不得照顾,所以派遣在公主身边的都是极为亲信可靠之人。照理说,这个宫女既然服侍过萧诚,是断然不可能会被排到永世公主的宫里服侍的。
    萧谅说道:“本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老实交代是受何人指使,谋害皇孙,否则只怕你到时候求死不能。”
    那宫女磕头道:“回禀陛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公主自己忽然想要抱小皇孙,不关奴婢的事。”
    萧谅拍桌道:“来人,抽她一百鞭,再将蜂蜜涂在她身上,倒上虫蚁,看她还敢嘴硬!”
    那宫女连声叩头,大喊饶命,却被拖了下去。没过多久,她便哭天喊地,叫得极为凄厉。
    她最后才被拖到萧谅面前,却一反刚才求饶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萧谅,实话告诉你,这件事和梁王没有关系,我是为了赵王做的!是你派遣秦信,卧底赵王府,才会殿下在滇国被擒;是你故意延误军机,害得他受尽苦刑,武功尽失,抑郁而终。我今日总算为他报仇了!要杀便杀,我死不足惜,只恨不能亲手杀了你!我便是做鬼也要诅咒你,要你所爱之人不得好死!”
    萧谅大怒道:“来人,将她凌迟处死!”
    他说着便走了出来,见季澜还在门口,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他说道:“你怕我了吗?”
    季澜想要上前,却见他挥手阻止,当下不敢跟在后面,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萧谅直奔永世公主的寝宫,却见她正在休憩,而萧云详就在边上陪着。
    萧云详见到萧谅前来,正要下跪行礼,却见他一个示意,只好跟着走了出去。他不敢问,只一步步的跟着萧谅走到了萧环的寝宫。
    萧谅坐在一旁,对着他说道:“六哥,你肯定奇怪,我带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云详跪在地上说道:“你若认定这件事与我有关,尽管责罚便是,但求不要连累永世。”
    萧谅笑了起来:“你到现在还在维护她这个妹妹,真是好哥哥。只不过她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妹,父皇虽有七个皇子,却只有这一个公主,难道我这个七皇兄是白做的吗?”
    萧云详见他神色阴狠,心中害怕,却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
    萧谅自顾自说道:“你安排的那个宫女果然聪明,把什么事都推到赵王身上。你明知道我伤心二哥的死,哪怕她说的是真,我也不能怎么样。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要把你叫到这里来?”
    他不等萧云详再说,却去了萧环的枕边,取了一个盒子来,慢慢打开。
    他说道:“这几年你要对付我,大可动手,偏偏留有余地。我真想不到,你竟是为了让我放下防备,好对环儿出手。”
    萧云详说道:“那宫女确实是我的人,但我没想到他会利用永世来害小皇孙,我当真没想到会这样。”
    萧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她是你派去二哥身边的细作,所以你才能放心让她照顾永世。不管你算计什么,都不会牵扯到永世,可惜你没想到这个宫女对赵王动了真心,我说的对吗?”
    萧云详越发惊疑不定,却见萧谅从盒子中拿出一物,被锦帕包着,丢到自己手里。他打开一看,竟是自己的朱雀玉佩,顿时呆在当场。他猛然站起,走到萧环的床前,拿了蜡烛仔细看那张小脸,越看越是惊惧。
    他对着萧谅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凤眠,是你从别人那里拿了这玉佩骗我的,对不对!”
    萧谅没有抬头,只说道:“郑姑娘告诉我,当初与你私相授受不久,便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每次,你都会让她饮下汤药,以免怀胎生子。我想了很久,终究明白,是因为宸妃娘娘小产而亡,你怕她也如此,才出此下策。郑姑娘虽是皇商之家,却到底非官宦人家,你要明媒正娶绝无可能。想必你是想再行设法,将她八抬大轿的娶进门。只可惜她不知道你的心思,以为你看轻她,偷偷把饮下的汤药吐出。她怀了你的孩子以后,便被家里赶了出去,后来因缘际会得我收留。”
    萧云详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对她是真心的,也许就是玩玩而已!”
    萧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把朱雀玉佩这么重要的信物都交给她作为定情之用,显然动了真情。”
    萧云详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你一开始是想拿她们母子来算计我!又或者,她根本没有怀上我的孩子,是你抢了她的玉佩!”
    萧谅笑道:“抱着那块玉佩的锦帕是郑姑娘亲手所绣,上面的图案若我所料不差,是你的手笔吧?”
    萧云详抓着他的衣领,狠狠的说道:“为什么你不去父皇那里告发我?反而收养这个孩子?还有她呢?她在哪里!”
    萧谅苦笑道:“郑姑娘产后血崩,又以为你对她并非出自真心,积郁成疾,早已过世。我之所以会收养/孩子,确实是要报复你!”
    当下,萧云详听他把皇陵地图之事一一说出,这才恍然大悟。他又哭又笑:“哈哈哈……萧环,碧环,我早就该猜到的。枉我找了四年,竟然近在眼前。”
    他纵声狂笑许久,这才对着萧谅说道:“你杀了我吧,是我指使那宫女的,你杀了我!快!现在就杀了我!”
    萧谅掩面说道:“六哥,你抱一抱孩子吧。”
    他不再多言,只一步步的走出寝殿,看到季澜在不远之处,便伏在他的身上痛哭不已。
    不久之后,萧奕下旨,贬梁王萧云详为汝南王,长居西辅,无召不得入京。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预计没错的话,最多五章就能完结
    
    第136章 第 136 章
    
    萧诚死后,其子萧琅被由萧奕亲自抚养教育,一直久居深宫,尤得萧谅厚待。
    萧奕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又熬了三年,宣布传位萧谅,自己则做太上皇颐养天年。萧谅登位后,称崇安帝,改年永初,封太子妃贺元香为孝武皇后。
    季澜在北域战场上屡建奇功,名声赫赫,可他每年回来都只能在千万人中,向萧谅行礼叩拜。自从萧环死后,萧谅的雷霆手段几乎让满朝皆惊,众臣这才惊觉这个贤明的太子,丝毫不输萧奕年轻的时候。
    萧谅把昔日的秦王/府赐给季澜作为大将军府,但鲜少与他私下见面,聊的也都是军机大事。他越发喜怒不行于色,与季澜再无任何亲昵举止。
    宫中盛传,萧谅宠爱孝武皇后,废止选秀之事,惹得群臣非议不休。当年萧谅娶太子妃便大病一场,使得贺元香背负克夫之名。而后萧环溺亡,更诱人传是皇后蓄意所害。如今,萧谅废止选秀,几乎人人都说皇后善妒,常有废后的奏章进了重华殿。
    最要紧的是贺元香嫁与萧谅五年,一无所出,几乎成为最大的罪责。
    又一年,宫中盛传皇后有孕,大赦天下,却不想才过三月就小产。贺元香更是乘人不备,自缢宫中。萧谅下令风光大葬,又厚赏贺家。
    他不顾群臣反对,立赵王之子萧琅为太子,只勤于政务,不好女色。
    季澜一年只能回京一次,却屡次都不能与他私下见面。他心中揣度,是萧谅怕自己功高震主,故而绝了昔日之情。若是如此,为何又不纳妃,何况贺元香曾经怀有身孕,萧谅到底还坚持什么?他始终不能明白其中关键,索性放下这些,只专心打战。
    又两年过去,北域终于向东陵求和,派遣使臣进京和谈。不想他们竟是诈降,在宴请之中,忽发暗箭,赵新权以身挡箭,才保住萧谅。
    萧谅痛哭失声,下令厚葬,却也不敢表露太过,只在夜里偷偷前去祭拜。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人在,便急忙躲在一边。
    萧奕命令张乐时打开棺木,只见萧诫半边容貌俱毁,身着锦袍,静静地躺在那里。他轻抚着他的面容,凄然泪下,忽然发现他怀里还有一封信,便掏了出来。
    “虎泉不孝,唯有血染沙场,以报君恩。此生罪孽,得饮黄泉忘川,一一涤尽。”
    他坐在那里,静静发呆,过了许久,对暗卫说道:“他这几年在军中如何,你把调查来的事情一一告诉寡人。”
    暗卫说道:“回禀太上皇,赵新权在军中素有威名,忠勇有加,只不过……”
    萧奕问道:“只不过什么,你照实说便是。”
    暗卫跪下说道:“只不过军中盛传他与季澜将军有分桃之好,甚至连这次遇刺也是为他挡箭之故。”
    “怎么回事?”
    “北域的刺客目标是圣上,不想那季澜躲在圣上前面,而赵新权却挡在了季澜的前头。”
    萧奕一听,心下疑惑,他深知萧诫绝对没有龙阳之癖,那为什么会容忍这样的传言。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早就会和季澜拼命才对。这个传言能持续多年,定是受他本人默许。他又有什么道理能默许这种事?天下之大,有什么能值得他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萧奕说道:“你即可下去调查季澜,他在军中有无宣召军妓,还有他每年回京都去哪里,可有去青楼楚馆?还有早前他随侍秦王,两个人之间有无不寻常之处。”
    萧谅躲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他万万没想到藏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露出马甲。
    他急忙退出,回到宫中,思来想去,心中唯有一法可破。只因北域诈降,群情激奋,誓要兴兵攻破他们都城才可罢休。再过两天,季澜就要领兵北上。
    季澜在第二日接到圣旨,却是萧谅赐婚,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的凤眠,需要仰仗他的军功,又怕断了从前的恩爱,使得他生出不臣之心,这才下旨赐婚吗?他们什么时候走到这一步?他本以为他能信自己,怎么现在两人之间也要有这些算计?
    他第二天就要出发北伐,接到这封圣旨当下不言不语,也不谢恩,自顾自的进宫去了。
    “季大将军好大的威风,这是根本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吧?”跟着齐元来宣旨的小太监偷偷说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长道短,小心性命不保。”齐元瞪了他一眼,便跟着回宫。
    萧谅正在虎泉宫里坐着,想念从前和萧诫在此的点点滴滴,心中默默祈祷,这封圣旨能让萧奕熄了杀季澜的心思。
    季澜闯进来的时候,就见他正安静坐在那里,便跪下行礼。萧谅屏退众人,只是毫无反应。
    “末将擅闯虎泉宫,还望陛下恕罪。”
    “爱卿所来何事?想来朕的圣旨,已经到你府上。”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自从三年前贺廷羽将军战死,你就统领三军,可谓大权在握。真以为我东陵没了你季大将军,便会被北域侵吞吗?”
    “季澜不敢,等这次北伐之后,末将愿镇守边关,终身不入江陵,马革裹尸或白首终老,但看天命。或者,陛下也可在战后赐死末将,季澜绝无二话。”
    “杀了你,岂非落人口实,说朕鸟尽弓藏?”
    “陛下!”
    “不必说了,你饮下这杯酒,朕就信你这份忠心。”
    季澜二话不说,接过他递来的酒,举杯饮尽,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萧谅按了一处机关,把他扯进密室。
    他还想再问,却觉得全身燥热,明显有了一些异样,随后意识便模糊不清了。
    “管什么肠穿肚烂的毒/药,只要是你倒来的,眼也会眨,只管吞下便是。”
    这个笨蛋,还真的是说到做到。萧谅忍着身后撕裂一般的疼痛,嘴角轻轻翘起。
    六年的时间,他们都和苦行僧一样的生活着,每一个深夜都是可怕的噩梦。他满脑子都是季澜全身是血,死在马下的样子,而季澜呢,会想什么呢?大约就是自己与人寻欢作乐,又或者为昔日纵情感到懊悔,屡屡生出杀人灭口之心?
    季澜的意识无法集中,只是不停的拉着身下之人索取,有时候抱他跨坐在身上,有时候将人按在墙上,甚至于跪在桌上。他全身热得难受,什么也顾及不了,隐隐觉得自己不可以如此妄为,会伤了身下之人,可是动作却不受控制的粗暴。
    耳边是一声声痛苦的求饶和□□,听得他更加兴奋不已,他不是有心的,只是完全无法控制。是那杯酒吗?他的凤眠到底放了什么在里面?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却见满室狼藉,到处都是那些痕迹,红白交杂。他心中愧疚又心疼,想来凤眠受伤不浅,连忙穿了衣服跑出。
    他走到一半,却见齐元正在等候自己,便问道:“陛下在何处?”
    齐元说道:“季将军,你快出宫吧,大军正准备出发,眼看快来不及了。”
    季澜摇头说道:“你快到我去见陛下,否则我今天不会走的。”
    齐元无奈,点头称是,只好领着他往萧谅的寝宫走去。他走进寝宫,却见有一架屏风摆在萧谅的床前。
    季澜跪在殿前,隔着帘子:“末将季澜叩见皇上。”
    “到现在,你还自称臣,看到我还是要下跪,口口声声的叩见。你的意思我是君你是臣,不管昨晚发生过什么,这一切都不会改变是吗?”
    “凤眠,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怎么不称陛下了?”
    “我……是个粗人。”
    “你是粗人,现在你也粗粗来看过我了,可以走了吧。”
    季澜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刚走到屏风前,就见里面的人说:“不要过来,我现在不想见你。大军出发的时辰,是详细挑选过的,万万不可耽误。你不要在这碍我的眼,快走吧。”
    他的声音很微弱,这几句话说得很是勉强。季澜不敢真的上前,只轻轻吻了吻屏风,说道:“凤眠,等我回来,鲸波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他说着退了三步,说道:“末将即将随军出发,定会凯旋而归,望陛下保重圣体。”
    “我不去送你,肯定有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吧,不过我去不去,你都会打胜的,其实也不必如此虚礼。”
    “陛下乃九五之尊,无论怎么做,都无人非议。”
    “哈哈哈……你、你很好。人人都说我心狠,没想到你季澜才是真的狠到绝地。你走吧。”
    “季澜告退。”
    “等等,你记得给我活着回来。”
    “是。”
    
    第137章 第 137 章
    
    黄昏时分,京城临池的门口,崇安帝萧谅领着满朝文武翘首以待。这次骠骑大将军季澜率领十万精锐与北域的三十万大军对垒,以少胜多,取得大捷,兵力损失不多八千多人,再次名震天下。
    萧谅站在华盖之下,久不言语,他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后面的文武大臣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咳嗽声也少得很。这个时辰,季澜的大军本应该早就到了,不知为何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此次出征北域,季澜被封为骠骑大将军,是天下第一统帅。他只用了八个月,就攻破北域,大胜回朝。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先行官前来,这让群臣微微侧目。这回朝时间早已上报,按理不该延误,群臣纷纷猜测着季澜莫非自恃功高,有轻慢君上之意。
    就在此时,远远一架马车正行往京城,这让大臣纷纷诧异。这季澜好大的胆子,明知圣上在此,竟敢坐卧与车马之内,难道他还想要圣上拜见他不成?
    马车徐徐停靠到圣驾十米之遥,只见二人抬着一人,走向圣上。竹榻之上,季澜身着大将军服制,却是难言惨白面色,极是勉强的说道:“微臣季澜,叩谢圣上,还望恕臣驾前失仪之罪。”
    萧谅的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握爪他的手说道:“怎么回事?大将军受伤为何不报?”
    “陛下,臣……”季澜还想要说些什么,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这一场班师回朝的大捷,便以季澜身受重伤匆忙结束。萧谅亲自送他回到将军府,又宣了数位太医,进行诊治,却迟迟不见一句一字,人人面色凝重。
    “你们说,季卿伤势如何!”
    “陛下,季将军的伤侵入肺腑,只怕最多熬不过七天。”太医院之首景太医跪着说道。
    “到底是什么伤?”
    “陛下,不要为难太医,且让微臣和您说几句话。”
    季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听到圣上驾到,勉强抬眼,只略微看了身穿龙袍的这个男人,又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
    季澜身上的血还在流,太医根本没办法止血,萧谅遣退众人,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臣……谨遵陛下之命,活着回来了。”
    “就差一口气没断也叫活着?”
    “陛下息怒。”
    “我……没有生气。”
    “陛下……”季澜一言未毕,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萧谅再也忍不了,他抱起怀里这个曾经雄壮有劲的人:“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我想听你什么,你知道吗?”
    “微臣不知。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高兴。”
    “你高兴发烧躺了几天?”
    “是。”
    “你今年几岁。”他笑着说道,嘴角的血又开始溢出来,终究还是沉沉睡去。
    萧谅心中忐忑,吩咐上下好生照顾,这时太监来报,说萧奕找他,便觉得不妥,连忙前去他宫中。
    “季澜中的是毒,太医院无人敢治,除非你杀了寡人。”萧奕冷静至极的坐在那里,对着他说出这些话。
    “父皇!这是为什么,您不也经常抱着玉枕叹息,难道您希望我和您一样遗憾终身吗?”
    “你若收他为男宠那倒也罢了,可他偏偏是一个统帅三军之人,若他有异心,我东陵便会易主。这样的人,只有杀了才没有后患。”
    “这个容易,我明日就传召让位给太子,反正萧琅也有十三岁了,有您的照拂,足以担当重任。”
    “凤眠!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父皇,要么您为我准备国丧,要么就给我解药。”
    萧谅跪在那里,与萧奕僵持许久,到最后,萧奕长叹一声,转身而去。不一会儿,张乐时把一个锦盒端来给他,便也不再多言,只递了他一张小纸条。
    “玉蔻丹需化中蛊之人的血水才能生效,谨记。”
    原来当年的玉蔻丹最终落到萧奕手上,不过他刚才并没有说明用法,只怕这个纸条是张乐时自己写的。
    萧谅向他感激的点点头,便急匆匆回到寝宫,滴血入水,让季澜一并服下。
    萧奕坐在那里,看着张乐时,问道:“你为何帮他?”
    张乐时跪在当下说道:“陛下,老奴这里有一个故事。大约四十多年前,黄河水灾,有一个落难的公子,逃到徽州的舅舅家避难。他与舅舅家的表弟暗生情愫,怎奈被舅妈发现,一怒之下,那舅妈就瞒着一家人,将他送入宫中做了太监。表弟记恨母亲狠毒,便自己跑来宫中做太监,寻找表哥。后来这两人,一个服侍妃子,一个服侍圣上,却没想到服侍妃子的表哥早早过世。他临终之时,苦苦哀求服侍圣上的表弟,能相助那妃子之后,以报主仆之情。”
    萧奕叹了一口气,说道:“惠妃宫里的那个徐公公,是你表哥?”
    张乐时说道:“是。老奴有违圣命,罪该万死。”
    萧奕笑道:“真是可笑,寡人寡情薄意,怎么身边的人个个情深义重,痴心不悔。”
    他没有接话,自顾自的走入内殿休息。又过了一年,炎启帝萧奕病逝。再三年,崇安帝传位太子萧琅,便离朝隐居。
    “皇后的事情,你从来不好奇嘛?”
    “贺妹妹是个苦命的人。”
    “她是可怜,不过她与父皇赐给我的男宠有染,你说到底是我可怜还是她可怜?”
    “你说什么?”
    “你放心,我没杀她,而是放他们走了。”
    “为什么?”
    “你都叫她贺妹妹了,我若杀她,你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
    季澜几乎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们的年纪都到了三十五六,不如当年身强体壮,可以胡闹一宿。
    他将人抱在怀里,连连亲了好几口,这才说道:“天色晚了,早些安睡。”
    萧谅唉声叹气:“看来我年老色衰,得人嫌弃了。”
    季澜苦笑道:“你还敢说,那次如何敢对我下那般狼虎之药,险些伤了自己。”
    萧谅将他回抱住,埋在肩窝上,低声说道:“那时候没办法,真的下决心要给你赐婚,想着以后再也不要见你。”
    “你真忍心。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嗯?”
    “我想着赶快把北域那群人灭了,回来一辈子守着你。你说从前你的性子明明那么温顺善良,怎么狠起来那么吓人呢?还好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凤凰。”
    他还想再说,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便轻轻将他抱起,放入床上,又关了灯。
    墙上挂着许多鲸鱼和凤凰的画,有不少是他们在水面上嬉戏。其中有一张特别显目,那凤凰停落在鲸鱼的背上,迎着海风,显得十分安逸。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有点遗憾,但不知为何忽然就完结了。感谢大天使皇家亲亲熊仔的一路陪伴!
    
    第138章 第 138 章
    
    萧奕陪着无执一起到回春楼附近,找到他当初暂居之所,想要看看他离开自己之后,到底过得怎么样。他虽然带了人,但命令在外面守着,不准跟着上前。
    无执不知道他怎么心血来潮出宫,非要跑来这地方,只好领着他一起走入。
    这是一条小巷子,里面都是一些做小生意的人,他们一行人绕了许久才在巷尾找到一间四合院。
    他们才到院门口,就见一个老婆子招呼无执:“吴大哥,你这阵子跑哪去了?这是你兄弟吧?”萧奕和无执面容相似,故而便将二人认作兄弟。
    无执连忙回礼说道:“李大娘,我这阵有些事忙,今天回来是想看看大家。不过我好几个月没交租,行李铺盖只怕都被丢出去了吧?”
    李大娘说道:“那张老五是来催了几回,见你不在便使唤人来收东西,被吴大嫂撞见。她说了半天好话,还帮你交了这几个月的房租,这才说退那张老五。”
    萧奕在旁听着,眉头越皱越深,便问道:“吴大嫂?”他虽然在问无执,眼睛却往侍卫那看,隐隐有些杀意。
    无执深怕他误会,正要说话,却被李大娘抢着说道:“吴大嫂是一个卖过桥米线的寡妇,早年从洱海嫁到京里,没了夫家,便在此处弄点小摊做生意度日。”
    无执深怕萧奕有什么心思,连忙说道:“大娘,那我先带人进去了,你去忙吧。”
    李大娘见萧奕气度不凡,却是连忙上前说道:“这位大哥,看你这样子,想必是吴大哥的兄长吧。不是我老婆子说啊,吴大哥的病厉害着呢,这三天两头的吐血,都是吴大嫂在照顾。这么着,有您在啊,事儿就好办。看您也是富贵人家,不如请个好点的郎中给他治病,若是瞧好了,不嫌弃吴大嫂……”
    无执连忙扯了萧奕的袖子就往里屋走,又对着李大娘说道:“大娘,你快忙去吧。”
    萧奕的脸色微变,任由他拉着,走进房里,只见一间极为简单的寝居,到处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李大娘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不过是随口说说,那吴大嫂不过是见我老乡,才多有照顾罢了。”
    “三天两头吐血?朕给你的银子和药呢?”
    “我本来想买个宅子,又觉得买了也未必能有多长时间的用处,还是租着吧。药的话,是想省着点用,怕用完了,挨不到见不着你的时候。”
    他们正说话呢,忽然听外面有一个女子的脚步声,一声声“吴大哥”,倒是让无执连忙出去应付。
    无执说道:“吴大嫂,多谢你帮我付房租,这些银子还你。这里的家具你有什么要用的,就留着吧,我都不要了。我今儿回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立马就走。”
    吴大嫂见他回来,本是欣喜若狂,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他一通交代。
    萧奕却说道:“不行,这里的东西每一样都带走!”
    吴大嫂刚才遇到李大娘,已经知晓大概,便寻思他们兄弟,大约有家私的纠纷,便也不敢多说。她对着无执说道:“吴大哥,不如你先坐会儿,我做碗你最喜欢吃的过桥米线,送你们吃了再走。”
    萧奕的脸色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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