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心有良人-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是真傻还是在给我装糊涂,你看不出这画中的情意?他为了你一句话,把半个大漠都让出来了,再为你让个临雪郡应该也好说吧。”
“你是说,他对我……”
“就差章写榜文昭告天下说他爱慕你了。你是真不知还是在装傻?”女王接过画卷,塞进上官槐禄的前襟里。“没事自己慢慢看。我就知道一点点桑玛尔的消息就能骗到你,无论是用你换临雪郡,还是把你收入后宫赏玩,我都不亏。”
上官槐禄心下一阵阵的恶心。可他现在没脾气,手上没兵没将,武功又废去了大半,眼下女王虽不会动杀心,但也只能人人摆布。
上官槐禄被软禁的第二十天,昶萌传来消息,愿意以临雪郡换上官槐禄。女王倒是觉得到了临雪郡自己还能加码。上官槐禄则嗤笑她人心不足。
笑归笑,该跑还是要跑,用关小鸟的笼子关猛禽可是十分危险的,等上官槐禄休息够了,昶萌的王宫关不住他,这素仑的天牢更别想。
月光下,素衣虽已脏污不堪,但上官槐禄的气质却犹如影纱,清雅当中蕴藏着致命的危险。
长街之上,上官槐禄本该极力而逃,可他又犹豫了,今生不问上一问,他是否真的会甘心?
再次来到祭祀台。好在这一次桑玛尔并没有在享乐。不然上官槐禄还真不知是该等还是该打断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桑玛尔看着瘦弱憔悴的上官槐禄,心里有些许不忍。
“那你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
“那日的事是女王姐姐安排的。”
“你没有拒绝。”
“是,素仑需要的不是大片贫瘠的沙地,素仑需要你们继续打,只有你们一方亡了国或者元气大伤,我们才有机会去你们的土地抢掠金银食物和奴隶。”说抢掠的时候桑玛尔并不觉得羞耻。
“抢?”上官槐禄忽然觉得和这个无比熟悉的女子话不投机。
“别用你那悲天悯人的态度嘲笑我。你生在富庶的润和只能证明你属于润和,并不能证明那里就属于你,你会投胎,身份高贵吃穿不愁还有闲情附庸风雅,张嘴就是满车的大道理。我们没那么好命,沙地长不出庄稼,游牧要看老天的心情,生错了地方不该死,抢也是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桑玛尔坚定的看着上官槐远。
“那我呢,泽生呢,你怎么忍心?”
“槐禄,我爱你,我可以用我的血向沙神起誓,我爱你也爱泽生。可是,在最饥饿困苦的日子里,素仑的上万子民将仅有的食物送来祭祀台,向我祷告,只希望可以不饿死他们的孩子,你们是我爱的人,他们亦是我的亲人,如果你们死可以为他们换来粮食,我没得选择。”
“也许,你是对的。可我们的死什么也没给你换来,有人冒充我回国,昶萌也没了再战之心。”
“你猜假的槐禄每年愿意用多少金银粮食封我们的嘴?你又知不知道,昶萌王愿意一个郡交换你的平安。”桑玛尔叹了口气。“槐禄,不要怪我。”
外面已经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大批官兵涌来,上官槐禄夺过一把弯刀抵死向抗,死在刀光剑影之中才是一个将军该有的归属,他绝不会再被生擒。
看着上官槐禄的背影,桑玛尔泪如雨下,即使她坚定自己要走的路,却无法将他从心中抹除。
“槐禄……”
上官槐禄听到她的声音,回头朝她扬了扬弯刀,潇洒亦如初见。
血染红了他的素衣,他没想走,因为根本没有方向,家不能回,昶萌他也不想再去,好在没有把泽生带在身边,鹿霄和贺青应该会照顾他吧。
弩机声响,上官槐禄眼前一花,竟是鹿霄双指夹住了□□。
“打架不叫我,太不够兄弟了。”鹿霄把上官槐禄往身后一挡。
上官槐禄早就打脱力了,双腿一软便要摔倒,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那人的胸膛好像一堵墙。
“贺青。”虽然蒙着面,但上官确定是他。
贺青扛起上官槐禄,“走。”
城外沙港,南宫舍和宋平已经等了很久。
“兄弟,你刚刚实在太骁勇了,我要是没嫁人一定爱上你。”鹿霄给了上官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怎么来了。”
“你丢了,我们又收到素仑的国书,要临雪郡换你,贺青那傻子居然说多少土地换你都行,昏君。我当然是主张确定你安全之后再谈换不换的问题。再说,要是能救你出来何必便宜素仑。”鹿霄压着船舵道。
“我们潜入天牢,你却跑了。”贺青把上官槐禄安置在自己怀里,生怕一放手人就飞了。上官槐禄则是手脚发软,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会让你损失一个郡的……”
“胡说什么呢。”贺青宁愿王位不要也不想看到刚刚那一幕。
眼见着上官槐禄如嗜血修罗穿梭在刀影之间,无论多少人杀上来,他都不曾退过半步,手中的弯刀舞出片片月形的影花,鲜血自锋刃之下迸溅而出,看得出他根本没想活着离开,反抗只是不想轻易死在平庸之辈手上,修罗就是要死也该死在修罗场。
“去达木拉城,我与桑玛尔知道一条去达塔的近路,她一定会往那追,咱们不走那……”
上官槐禄一昏就是三天,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空气更是热得难以忍受。上官槐禄伸手拨开盖在脸上的防风毯,毒辣的太阳迅速吸干了他唇上的水分。
“到哪了?”
“跟着驼队往兹卜去呢,那边有去昶萌的黑船。”贺青拿水喂给上官槐禄。
“不能去兹卜,他们追到达塔没见咱们,一定会去兹卜守株待兔。在最近的沙港买艘沙船,咱们连夜回达塔。”女王和桑玛尔都不是太聪明的人,素仑人少但是善战,每百人中就有一个够将才,可全素仑也找不出一个帅才,只要战术稍微绕点弯就能轻松骗过她们。
“嗯。”
根据上官槐禄的说法,一行五人走沙道去了达塔,又重金收买了一艘海盗船,应承每人先付十两黄金,下船是还有人另送五十两黄金。
第20章 二十、御街行
十日后,临雪镇。
鹿霄跳下船的时候,纪郢正在港口等他,两人小别胜新婚,见面就是一个拥抱。
贺青扶着上官槐禄,心内羡慕不已。
回到弘偃城,上官槐禄说什么也不肯再住王宫,住馆驿客栈哪里都行。
贺青哪里放心,却听纪郢说他有个好去处。自打摄政王府和鹿郢廊打通之后,这王府的格局就是歪的,你见过谁家王府还修成偏头,于是李弋就把王府另一边的宅邸买了,照着鹿郢廊的样子又盖了个回廊小院,照例后花园都是通的,王府人口不多,那院落无人居住不如赠予上官槐禄,恰好几个孩子都养在摄政王府,也方便走动。
上官槐禄点头。
晚上贺青想陪上官槐禄,却直接被赶了出去。
“我只是陪着你,万一再有刺客……”
“滚。”上官闭起眼不看他。
“上官……”
“滚出去。”上官槐禄瞪着眼睛,目光有些狠厉。“别再让我看见你。”
贺青一头雾水,却也不敢惹他生气。
接下来的日子,上官槐禄根本不让贺青进门。要不是因为上官槐禄病体沉重,他早就远走他乡,去哪里都不呆在这。
起初,鹿霄只觉得小两口闹脾气,越打越有情趣,也没过问,转眼半年,贺青就这么傻愣愣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要是关起门来还能说是闺房之乐,可上官连院子都不让贺青进,鹿霄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你和贺青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鹿霄问。“问你话呢,别装听不见,当不当我是兄弟啊?”
上官槐禄自盒子里拿出那轴画。鹿霄打开一看就知道露馅了。
“他救过我的命,我愿意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还他的情,唯独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上官槐禄道。
“要求,他要求什么了?”
上官槐禄一愣。
“贺青压根也没想让你知道啊。他只想像兄弟或者老友一样陪着你而已。”鹿霄了解上官槐禄的脾气,与其为贺青求情,不如强词夺理。贺青爱慕上官槐禄是事实,上官槐禄一直把贺青当兄弟,忽然闹这么一出,此事怪不得上官接受不了。
上官槐禄则是被问得无言以对:是啊,人家什么都没要,整日伏低做小,为奴为婢的,就只是想能看你一眼,他要什么了你就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
次日大朝过后,大王带着众家朝臣去巡视城外新堤修建,忙到掌灯才回城。
午膳时纪郢把那副将军图交给贺青,贺青就明白上官槐禄以后都不会让自己在接近他了。可贺青心里放不下,就打算远远看一眼。
上官槐禄和鹿霄今天教孩子们机关巧术,下午无聊就在后花园把酒赏花,直到傍晚二人喝得多了,不知不觉竟伏在石桌上睡了。
纪郢一进院子上官槐禄和鹿霄就醒了,习武之人这点警觉还是有的,鹿霄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纪郢,纪郢满面通红叹了口气扶他回房休息。
上官槐禄回头看月亮门下站了个高大的身影,贺青手里拿着将军图,低着头不敢上前,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贺青。”上官槐禄喊了一声。
昶萌的大王贺青就好像得了圣旨一般冲到凉亭里。
“你叫我。”
“喝酒吗?”
“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屋吧,仔细夜风凉。”贺青连伸手扶上官槐禄都不敢。
“花开不堪误,枕酒月下眠。”上官槐禄拿起酒壶又喝了两口。“相思兰开花了,回房有什么意思……”
“你这身子骨不能露宿,要不我叫人做个暖房,专门种相思兰,让这花一直为你开着,今儿回房吧。”贺青挠头。
上官槐禄晃晃悠悠站起来,贺青伸出手臂让他扶,上官槐禄抓住贺青的手腕。
“我有话对你说……”上官槐禄一路上念叨着有话说,可头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什么都没说。
贺青坐在床沿上,看着被上官槐禄抓住的手腕,伸出另一只手比量一下,自己一根手指快比他两根手指还粗了,揣度着他这般柔弱如何能习武。
桥楼上鼓打三更,时间这么快,贺青又开始忧心,要怎样才能让天不要亮呢?
天光大亮,上官槐禄醒过来看到贺青还吓了一跳,他自然没喝断片,只是没料到贺青居然没走。
“你怎么还在?”
贺青扬扬被上官掐在手里的手腕,上官槐禄松开手。
“你昨晚说有话要对我说。”
上官槐禄爬起来,想了想说:“我还是无法接受你……”
“爱慕这等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如果你看到我会不痛快,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贺青低下头。
“我只说无法接受你这里的习俗,如果你愿意自此之后把那副将军图和你的心思都藏好,我亦不会心存芥蒂,以后我与鹿霄月下煮酒,你也不必躲在远处那般可怜兮兮,桌前本就有你的位置。”上官槐禄道。
“当真?”贺青欣喜。
“你几番救我性命,帮我抚育泽生,说起来我该好好谢你。”即便没有拿得出手的谢礼,也断没有恩将仇报的道理。
“不必不必,那些事我乐于为之。”
“我上官槐禄绝非不知好歹之人,只是有些事不得再提。”上官槐禄道。
“不提不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贺青觉得今日真是个好日子。
“昨晚我与鹿霄相谈,他那边叫鹿郢廊,我这边也要提个字才好,一会你与我去找他,想好了还要求你一副墨宝。”
“我?我不行,我的字最潦草,你们俩才子哪里轮到我写字。”贺青连连摆手。
“用刀之人字最洒脱,比我们这些用杂兵刃力道沉雄,你就别推辞了。”
“叫响月廊,你听着可还顺耳?”贺青来到桌前,提笔在水盂沾了点水,晕开墨,写下——响月廊。
“我看看。”上官槐禄说着要起身。
“你还是再歇会吧。”
“我还要请鹿霄帮我找人纂匾呢。”
“鹿霄这会起不来。”
“他素不贪睡。”
“昨夜他喝多了,他家那位就喜欢他喝多的模样,估计会折腾到天亮,你去了保不准能听个墙根。”贺青打趣道。话已出口又觉得有点露骨,怕上官不好接受,只得偷眼看他。
“打扰人家总是不好,我再睡一会,你在这坐了一夜也乏了,休息会吧,听说今晚乞巧节,很热闹,晚些还要去逛逛。”
乞巧节小灯会,李弋和鹿霄都是拖家带口的哄着孩子。
思水河边围了许多人,远远看着气氛有些不对。
大伙朝那方向望去,竟是年轻男女拉扯到一起,似乎是那姑娘的姻缘灯是放给旁边的书生的,却被另一个青年拿了,姑娘自是不依,青年更是委屈,思水里那么多姻缘灯,谁知道哪盏灯是谁放的。
“哎?师妹。”纪荀拉了一下弟弟。
“好像真的是。”纪郢疾步朝桥下走。
两人跑下桥,众人以为他们叫得是那姑娘,却不想他们竟跑到那个万分尴尬的书生面前。
“师妹,你怎么穿成这样。”
那书生极其为难,眼神一直往对岸飘。
纪荀先笑了起来,随后纪郢也笑了。原来对岸还有个穿着女装青年,不知今年太学起了什么幺蛾子,这俩人显然是被整了。
苦思桥上上官槐禄和贺青走在最后,泽生乖乖地拉着上官槐禄衣摆,槐禄抱起他。泽生已经三岁了,是同龄孩子中长得比较高也比较胖的,槐禄抱着他,有点吃力。贺青在一旁拍拍手,泽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贺青。
“让贺伯伯抱。”
泽生张开小手,贺青把他接过去。
忽然,一位老妇人在上桥时绊了脚,眼见着就要摔倒,上官槐禄正要往下走,与老妇人面对面,下意识伸手扶住。
几乎是同时,上官槐禄脸色一变,一脚将老妇踹开,那老妇落地险些撞到刚下桥的李弋,只见她一个鹞子翻身站起身,嘴里传出类似鸟鸣的哨声,李弋鹿霄同时回头,正瞧见上官槐禄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拿着匕首,瞧那架势匕首似是刚从胸口拔出,锋刃带血还闪着幽蓝的光芒,鲜血已经染红了上官槐禄大片前襟。
“槐禄。”鹿霄刚想冲过去,迎面黑影一闪,鹿霄下意识接住,定睛一看竟是泽生。
李弋一脚将老妇踩倒在地。
贺青抱起上官槐禄就往回跑,“大哥,传御医。”
鹿霄抓着纪荀和纪郢也往回跑,纪家哥俩都能顶大夫用,李弋则看着脚下的老妇……今儿是个好日子,你说我是踩死你呢,是踩死你呢,还是踩死你呢?
“槐禄,槐禄……”贺青把上官槐禄放在床上,根本顾不得礼数不礼数了,直接扯开他的衣服去看胸口的伤。
墨兰色的外衣,月白的里衣,白皙光洁的皮肤……伤明明在胸口啊,贺青抬起眼看到上官槐禄略带戏谑的眼神。
贺青才反应过来他根本没被匕首刺中,随即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单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仿佛他才是被刺中的那个。
“槐禄。”鹿霄也看得一头雾水。
纪郢释然地笑出声,走过去为上官槐禄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上官,你这口子开得太大,要留疤了。”纪郢道。
“一时着急,开纸刀又没什么锋刃。”上官槐禄也挺无奈的。
贺青抬头才看见上官槐禄小臂内侧的伤口。
“不过这样你们就可以放出我已死的消息,谋刺这种闹剧今日便是最后一次。之前在王宫里我就想演这么一出来着,可见他们是素仑派来的,一时乱了心神,今天总算把戏做足了。”上官槐禄道。
“把衣裳脱下来。你和桑玛尔有婚书吗?”纪荀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有,不过只有我签了,她还没签。”
“婚书给我。”纪荀道。
“衣柜里,左边第一格的小盒子里。”上官也不问缘由,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知道纪荀鬼主意最多。
“贺青,过来。”纪荀把婚书打开,从怀里掏出印砂。“小郢,礼部的印砂你揣着没?”
“这呢。”纪郢把印砂盒扔给哥哥。
“太好了,兵部的是蓝的,一用就露馅了。”纪荀拉过贺青的手,比量了一下,在他的小指上图上朱红的印砂,按在婚书上。“这就齐了,明天派使臣给素仑大祭司送去,血衣和婚书一起送,就说是上官槐禄的遗物,指名要给大祭司的。”
“哥,这也太损了。”纪郢迟疑了一下。
刚刚那个刺客嘴里的鸟哨是润和的联络工具,润和现在内政刚稳,应该不会贸然来昶萌都城行刺,他们来了最有可能的原因是素仑大祭司狮子大开口,素仑每年以上官槐禄之事为要挟没少敲诈现在的润和王,润和王这是打算一劳永逸死无对证。
本来上官槐禄一死,素仑没了证据此事早晚不了了之,可婚书一到,素仑大祭司就成了润和王后,润和王是有王后的,必定不肯让吸血虫一样的桑玛尔入后宫,大祭司不能外嫁,却不会放过再敲一笔的机会,润和王狠辣必定不会乖乖就范。
纪荀懒得想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可以确定的是,这一两年素仑和润和都要头疼了。
“让他们两边继续掐,他们消停了,我不自在。”纪荀可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那件血衣送去润和,给一个叫蓝晏的人。我听素仑女王说他在润和,此事必定有诈。”上官忽然想起在素仑时女王提过一句。
第21章 二十一、定风波
自那日之后,上官槐禄便足不出户,也叫贺青短期内别往响月廊跑太勤,大王总往这小院子跑会招人怀疑。
眨眼间就又过去快两年,别的都好说,看不到上官槐禄,贺青每天都好像生活在沸水里,那叫一个抓心挠肝。
幸好鹿霄常常邀请贺青过府饮酒,虽说十次有八次见不到上官槐禄,但起码三两个月间总能碰上一次,喝壶酒聊上两句,聊胜于无。
“你也别往心里去,上官的性子就是这样淡,我们几乎是住在一个院子里,也经常是个把月见不着他。门都不出,他那儿子也跟他一个样,除了念书,几乎全呆在响月廊里。”鹿霄那酒壶找了一下贺青的酒壶。
“我知道他不是躲着我,可我真的想他,以前他还不认得我的时候,一半年都看不到他一次,也还忍得住,现在,三天看不见我都受不了,非要后半夜跑去响月廊偷偷瞧上一眼才睡得着觉。”贺青一口气喝掉大半壶酒。
“贺青,别说大哥没提想你,卑微换不来爱情。”李弋道。
“有所求才会卑微,我什么都不求,只是想看他好好活着。”贺青看着酒壶。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鹿霄明白贺青的心思,也了解上官槐禄的为人,这是一场持久战。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睡了他就老实了。”李弋忽然道。
“这什么鬼主意?”鹿霄一愣。“这事弄不好会丢了小命的,你是没看到槐禄打起架来有多凶。”
“我就这么一想,不怕你生气,当初哥哥我被你勾了魂魄,荀儿就是用这招抓住我的心的。”李弋道。
“这么说来,当年纪郢也是想先有夫妻之实再死缠烂打要负责的。”鹿霄看了一眼贺青。“说不定真能行。”
贺青单手捂住额头和大半张脸。
“你别装死啊,哥们这不是帮你想辙呢吗?咱哥仨就差你了,我俩看着替你急啊。”鹿霄拍了贺青手臂一下。
“我不想吓到他。”
“我是怕你不下手,别人就会下手了。这几天响月廊那边来了个客人,据说俊俏得很,赖在响月廊两天了,死活要收泽生做徒弟。你也知道,响月廊和鹿郢廊格局一样,就一间卧室,一张床,你说那人这两天睡哪?”李弋道。
“什么?”贺青一听就有点坐不住。
“你别总吓唬贺青,潇魁英俊不假,可他今年都快到知命之年了,人家是奔着收徒弟来的。”鹿霄道。
夜里,贺青还是偷偷去响月廊看了一眼上官槐禄,上官抱着儿子睡得香甜,五岁的泽生长得比寻常孩子大一些,这一点不随上官,倒有几分像大漠儿女。
贺青也见到了潇魁,出乎意料的是潇魁睡在房顶上,贺青走进院子时,潇魁躺在房脊上朝他抱了抱拳,贺青也还了个礼,果然中年英俊武功不弱。
又过了几日,听说泽生拜了潇魁为师,潇魁要带着泽生走,上官百般不舍,潇魁只好作罢,与上官约定每半年回来一趟教传艺业。
贺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雨,起初没在意,往后的半个月一直是连天的大雨,当雨水灌进屋子里的时候,贺青才意识到这是要闹水灾。
弘偃城地势较高,要是弘偃都淹城这样周边岂不是要糟糕了。好在次日雨停了,京城周边陆续传来受灾情况,都不算严重。弘偃城受灾最严重的就是太学附近,那里临近思水。
贺青赶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后院正热闹,大人们拿着桶正在淘水,孩子们也拿着桶捉泥鳅。
贺青甩掉龙袍也加入了清理后花园的阵营。要说旁人还是干活的料,鹿霄可不是,没多大一会他就带着小的们胡闹起来,就连李弋都给他甩了一身的泥巴。
贺青正打着赤膊把泥鳅往泽生的桶里装,忽然感觉到上官槐禄毫不掩饰地看着他,目光复杂,贺青被他看得连胸膛都红了。
晚上贺青带着泽生去思水放泥鳅,回来的时候上官槐禄刚好沐浴以毕,只穿着白色里衣靠在小榻上擦头发。
“刚为你们备了热水,快把泥巴洗洗。”上官槐禄见儿子回来就伸手为孩子脱衣服。“你愣着干嘛,也要我帮你脱吗?”
“不,不用。”贺青一愣,看看旁边的大沐浴桶,颇难为情的解开腰带,褪去衣物,坐到浴桶里。
上官槐禄把泽生递给贺青,自己则拿起方巾为贺青擦洗肩膀。
贺青扶着泽生,动都不敢动。
“为什么不告诉我?”上官槐禄的声音很轻。
“什么?”
“你带着我的扳指……”
贺青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扳指。
“那年,汜水楼上你亲口言道,若有人解开连心锁,拿到扳指,你便会以终生相许。我求着方鸢修好了连心锁,花了足足二十七天解开,却也知道你不会接受我,我只是给自己留个念想,我看着它就想到你曾亲口说‘终身相伴’。”看都看见了,再瞒就没意思了。
“我自己许诺,不会不认。”
“我之前问过你,如果是我解开你待如何,你说咬咬牙忍了,可是两情相悦之事怎能让你咬牙忍下?你刚得知我爱慕你时那么厌恶我,好容易盼到你不计前嫌,我就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贺青低头给泽生洗头发。
“原来你只是想我兑现承诺……”
“不,我没这么想。”
“我越来越不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上官槐禄放下方巾解开贺青的头发。
“我就想在想你的时候瞧得见你……”
“你每晚都来,我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说不感动是假的。
“其实,你高兴的时候可以打我撒欢,不高兴的时候还可以打我撒气。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什么都不要。”
“你那么喜欢挨打?”上官槐禄都笑了。
贺青双颊绯红,专心给泽生洗澡。
“我还是没法对你有那样的感情,不过我可以按照承诺永远陪着你。”
贺青回头看上官槐禄,良久才颤抖着嘴唇说:“真的吗……”
上官槐禄点头,“我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几年了,有生之年怕也还不了你这段情。”
“你的身体只要好好休养一定不会有事,你也别为难自己。”
“我最近要外出一次,回来之后就再不走了。”
“你要回润和?”
上官槐禄点头。
“你想报仇。”
“我会量力而为。”
“我陪你。”
“不必。”上官槐禄摇头,“我不过是去看看,不会冒险。”
“你都八年没回去过了,润和那边的情况……”
“你放心,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我在你这虽不出门,但外面的情况我都知道。”
“你和外面还有联系?”贺青有点惊讶。
“以前你不问,我也就没说。”上官槐禄把泽生抱起来,擦干,哄他睡觉。泽生今天累坏了,躺下就开始打呼。
“那现在能和我说说吗?”贺青也洗好了,看到桌上有一套李弋的衣服,不由赞叹上官的细心。
“我有几个结义兄妹,大哥潇魁,你见过了,二哥蓝生,你也见过,我与兄长槐远分列三四,最小的妹妹叫桃小暖。”
“海皇蓝生是你二哥,那他载咱们出素仑还收那么多金子。”
“我们结义时本就说好不宣扬,你好歹是昶萌大王,他还要在素仑那片海域讨生活,冒着得罪素仑女王的风险,总不能说为了人情吧,海盗收钱办事谁也说不出什么。”
“也是。”贺青想想觉得有道理。
“之前在船上,二哥就说润和乱得很,要不是三位宰相撑着朝政早就倒了,润和和你们昶萌不同,我们王位传承全靠血统,现在上官一脉断了香火,那个槐禄再假也得先当真的用,最主要的是那家伙手里有兵权,一时间还动不得。我哥槐远被桃小暖救出润和的时候也是二哥蓝生接应的,本以为有小暖在应该万无一失,结果,我哥不在了,小暖疯了,我那侄儿上官寻不知去向,三位宰相还在暗中寻找。”
“那你回去有什么打算?”贺青问。
“大哥潇魁去润和瞧过,那个假的我和我倒真有几分像,我也打算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谁。”上官槐禄说。
“要不让鹿霄陪你……”
“不必,蓝生会接应我,我也就是去几天而已。”
贺青挠头,始终是不放心的。不过他心里明白,不放心也没用,上官槐禄想走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就好比上次,起码这次他还和自己打个招呼。
“那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是泽生六岁生辰,他过完生辰我就走。又要拜托你照顾泽生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第一个想到我,我真的很高兴。”
“天太晚了,外面又冷,你若不嫌弃就和我还有泽生挤一挤。”上官槐禄越过泽生躺到床铺最里面。
贺青还是第一次和上官槐禄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中间隔着泽生,但还是紧张得连翻身都不敢。
“我可以将这理解成你正在接受我吗?”贺青低声问。
“我正在为此努力。”上官轻轻拍着泽生。
“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
“前些天,大哥来看我时告诉我,这几年间,桑玛尔利用我得到了六万两黄金,假的上官槐禄酷爱美人,有名位的嫔妃娶了三十七个。我就在想,那些想杀害我利用我的人,他们从我这获利颇丰,而你,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我究竟能给你什么?”
“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