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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良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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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胡扯。”
“是真的,我本来是想勾引你的,可你就是怎么都不上道。”
“啊,那次的相思方……”
“没错,是我自己撒的,我是万万没想到,我是那样的欲拒还迎,你竟还忍得住。”
“我要真强迫你,怎么办?”
“我里衣上全是麻药,你要不要试试?”鹿霄又笑了,李弋的心一阵狂跳,急忙挪开眼神。
鹿霄看李弋的样子就呵呵直笑,旁边的贺青也忍不住笑。
“你是打算直接退位还是和中安王尽兴了再功成身退?”
“当年二弟样样不敌我,还敢在背地里与我使阴招,三弟虽然才能出众,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我不能把中安王这个大麻烦留下。”
“可有计划?”
“诱敌深入,他那么想要王位,上一次他差点就成功了,当时他没倾尽全力,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倾尽全力,倒时候咱们也好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李弋道。
“大王手里兵将比中安王多,直接打他不就好了?”鹿霄道。
“他毕竟是我二弟,我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调兵打他。”
“你这样打很被动啊。总是等对方出击,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到底是我弟弟,虽说我对这个二弟也是又气又恨,但爹临终前要我照顾好他俩,男子汉大丈夫,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他不仁我不能不义。要是能削了他的兵权,把他当个闲散王爷养起来是最好不过了。”
“不知道他是该杀的吗?”鹿霄不解的看着李弋。
“若有一日,贺青做出该杀之事你是否真的下得去手?”李弋反问。
“他不会。”
“十年前,我也觉得二弟不会。不要总是站在看戏的角度看去评判对错,一副你看他都要杀你了你还有什么不忍心?你这样不成熟不理智的样子。真到实不可解我也不会手软,现在不还没到那一步吗?”李弋知道二弟该死,甚至在心里诅咒他下台阶摔死一了百了,可那又怎样?下不去手就是下不去手。
“我能再问两个问题吗?”
“你问。”
“昶萌的王位向来是禅让制,有德有能者居之,先王无子,你们不存在继承问题,既然你们俩都不想做大王,而你们的兄弟想做,为什么不干脆让给他?”鹿霄问。
“你也说昶萌是禅让制,先王收养我们的时候并没刻意把我们作为继承人培养,他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家,但二弟不这么想,此人心术不正,三弟表现出领袖才能的时候,他不但不悉心引导,反而动了杀心,这样的人怎能为王。”李弋道。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中安王的做法无可厚非,反而是你这样的不正常吧。”鹿霄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
“父亲病重的时候三弟才十二,二弟虽被遣往封地,但一直虎视眈眈,我答应过暂管昶萌,在三弟成年之后将王位传给他。可他这个不争气的,一消失就是三年,连成人礼都没让我这个做兄长的见证,也不知道是在躲我还是躲王位。”李弋用酒壶撞了一下贺青。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美人,不爱江山。”贺青也是老大不好意思。
“刚刚,你是有意让中安王的人潜进来,只是想让他觉得,他可以离你很近,这些我都理解,可那两箭,如果我不出手,真的会射中你吗?”鹿霄问。
“不会。”
“你说谎。”鹿霄道。
“你既知道为何要问?”
“我想知道你到底多喜欢那只小兔子,我还有没有机会?”鹿霄手指轻挑李弋的颈侧到下颚。
“我武将出身,那两箭要不了我的命,纪荀必然扛不住,他还有用,不能死。”
“你就这样骗自己吧。”转瞬之间哪里有时间想这许多。
三人喝酒到天亮,贺青还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倒是鹿霄,每次见他李弋都觉得越发的有趣。
次日朝会回来,李弋瞧见一脸喝懵了还没醒的鹿霄竟从纪郢的房里走出来。
“你可别打我宫里人的注意。”李弋半开玩笑。
“你最好告诉我,我怎么就从你殿里睡到外面来的。”鹿霄甩着头,昨晚完全是喝大了。
“不是找茅房找错了吧。”贺青也是刚起,从正殿出来,习惯性的推了鹿霄肩膀一下,不料鹿霄竟连退几步摔倒在地。
“鹿霄。”李弋和贺青都没料到,急忙过去搀他。
“我都喝大了你还下得去手?”鹿霄爬起来,“这房间谁的?我回去再睡会。”
“房间是纪郢的,你还是回我那睡吧。”李弋才发现,纪郢早就去太学了。
“不要。”鹿霄回眸给了李弋一个极其撩人的眼神。
李弋还要拦,却给贺青拉住。
“大哥,由他去吧,别看鹿儿模样颇风流,其实……”
“什么?”
贺青倾身凑近李弋低声道:“其实他还是个雏。”
“不是吧。”李弋不信。
“他这人就这样,到处撩人,撩完就跑。不知让多少人又气又没办法。”贺青道。
“他还活着真不容易。”李弋也笑了,想到初识之时自己也是给鹿霄撩到晕头转向,就有些同情那些痴迷于他的人。
“他身手好,没人治得了他。不过这次怕是没那么好运气了,他撩了素仑女王,差点被扣住,这才大老远回昶萌来等我。”
李弋这才想起,鹿霄确实比贺青早到了京师几天,先前是躲进了皇宫,出宫差点给人劫了,后来又躲去了太学。
“这样的人早晚要受点教训。”李弋摇头笑叹。
晚上纪荀送甜汤给李弋的时候,李弋刚练武回来,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件武生裤,宽宽的腰封还打着裹腿。李弋见纪荀进来,往旁边一歪,那模样十足是个兵痞子,哪有半点大王的样子。
“以后这种事你就不必做了,宋尚书可是个严师,听说他带你去帮刑部处理卷宗,得空你还是多用点心吧。”
“大王,听说三王爷回来了,您要……走了吗?”从师父那里得知,大王曾有在三王爷成年就传予王位的承诺。纪荀认识的李弋是个极重诺的人。
“知道得还不少。”李弋揉揉他的头发。“中安王的事还没解决,寡人还有的伤神呢。”
“来日,若大王要离开王宫,能带着纪荀吗?”
“寡人要避世而居,你小小年纪,还有大好前途。”李弋也不隐瞒。
“大王,您喜欢过我吗……能亲大王一下吗?”纪荀说着就倾身凑向李弋。
李弋侧头躲开,隐隐觉得今日的纪荀有些反常,“寡人从未喜欢过你。”
李弋看得出纪荀有向往,他想念书,期待被人认可,甚至对故事里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充满了幻想,若他没这能耐,李弋护他一世又何妨,可他有,喜欢鹰隼是要看他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将他的翅膀折断在床榻上。李弋不想有朝一日纪荀回想人生,只有索然无味的遗憾。
“……今晚纪荀能陪大王吗?”即使大王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大王。
李弋点头。真的只是陪着而已。
第8章 八、志在东墙
次日一早,纪荀就搬去了太学,李弋站在久安殿的廊檐下,看着大门口。是他劝他入仕,是他劝他去一展宏图,可当他真的走了,又百般不舍。
尚书令和中书令求见。
李弋料想是有大事发生,急忙摆驾御书房。
两位老臣行了大礼,李弋伸手相搀他们却不愿起身。
“究竟发生何事?”
“大王恕罪臣才敢说。”
“无罪无罪,全都无罪,你们就别卖关子了。”李弋心下烦乱。
“老臣偷了虎符。”尚书令宋朴忻平静地道。
“什么?”什么叫偷了虎符。
“都是老臣的主意。中安王近些年招兵买马一直蠢蠢欲动,月前还行刺大王,老臣就和纪中书还有周尚书商量了个主意,由纪荀把虎符交给中安王。”宋朴忻还想继续说就给李弋打断。
“您想不出这么冒险的主意。”
“是纪荀偷了寡人的兵符。”李弋脸沉了下来。
“是老臣的……”
“别替您的徒弟扛了,即便是您也扛不起。”兵符都敢偷,真想把人抓回来让他一个月都别想下床。“是寡人看走了眼,纪荀根本不适合为官。”
“大王,息怒。”
“您起来慢慢说,纪荀究竟打算如何?”现在急也没有用了。
纪荀自打拜入尚书令门下之后便是勤学苦读,由于六部都归尚书省管辖,兵部之事更是纪荀兴趣所在,宋尚书就给纪荀多讲了些,比如地方驻军和城防军的差别,比如调动驻军需要同时出示兵部调令和兵符,许多反叛军都是在自己根不知道在帮谁打谁的情况下开战的,因为军队是只认令符不认人的。
纪荀就与师父还有兵部几位军师商议。纪荀自认已很的中安王信任,由于是大王身边的人,又拜入尚书省门下可直接接触兵部,倘若自己和弟弟带着兵符和空白的兵部调令去找中安王,中安王有没有可能求胜心切调兵围困京师。
此想法一出,立刻得到宋尚书肯定,中安王为人略有急躁,此人虽多疑,但调令和兵符都是真的,他必会深信。
纪荀又想,倘若重兵围困,可不可能让大王故做多方求援未果,给外人一种走投无路的假象,到时纪荀再向中安王献策,由纪郢独邀大王假意归还兵符,让中安王设伏刺杀大王。
宋尚书以为此计尚需打磨。中安王到手的兵符必不会放手,大王也不会轻易冒险。
纪荀却说,自然是要中安王用假的兵符引大王出城,只要大王假意中计,中安王杀大王心切必会亲自出马。中安王曾在一次遇刺中丢过御史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刺杀一事变数较多,中安王极有可能不把兵符带在身上,而是留在军营中,届时纪荀就乘机把兵符偷回。
到时,中安王谋反的罪名也坐实了,他调来的地方军反倒成了给他自己预备的包围圈。一箭双雕。
宋尚书觉得此计可行,便想先禀告大王,再由兵部暗中调军入京,已保万无一失。
不料,次日清晨就看到纪荀留下的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依计行事。
再一找,纪荀和纪郢都不见了,兵部还真丢了三张空白调令。
李弋听过来龙去脉,都要气疯了。回头看南宫舍,只见他手里捧着空盒,虎符果然不见了。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完美的契合这纪荀的计划发展。
直至最关键的一夜,纪郢邀大王城外相见,李弋这边也是分兵两路,一路由南宫舍冒充李弋去城外见纪郢,此去务必救回纪郢,拖住中安王。另一路由李弋亲自领精锐夜骑一百,接应纪荀。
先出岔子的是南宫舍这边,因为来赴约的根本不是纪郢。再有就是李弋,已近午夜了,还是没见纪荀踪迹,兵部和皇城军又出了几千人出来找李弋。
“继续找。”
“大王,现在到处都是中安王的兵将,您这样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先回城吧。”
“是啊,大哥。”
陶瑞和贺青都不知道在劝第几次了。
“大王,是鹿霄公子。”一个眼尖的兵士叫到。
远远瞧见鹿霄背着个人,李弋忙催马至近前。
“鹿霄,你怎么在这?”李弋跳下马,却见鹿霄身上血迹斑斑。
“我来帮忙啊。”鹿霄颠了一下背上的人,李弋细看才瞧出正是昏迷的纪郢。实际上,自纪郢离开王宫,鹿霄就一直暗中跟着他。
“纪郢!纪荀呢?”李弋一把 抓住鹿霄的手臂。“纪荀呢?”
鹿霄摊开手掌伸到李弋面前,掌心赫然是一枚虎符。
李弋的心阵阵发凉,“纪荀人呢?”
“我不知道,他们腿上中箭,跑不了了,纪荀叫我带着纪郢和虎符先走。”
“所以你就把他丢下了?”
“死两个还是死一个,你让我怎么选,我是不可能留下给他们陪葬的。再说,要不是我拿着虎符,你以为你还能在城外浪?中安王但凡能调动一营的驻军你都死好几个来回了。”鹿霄也怒了。哪有冒着生命危险就人回来还要被埋怨的道理?
各中道理李弋不是不懂,可此刻,他就是想纪荀,想那个聪明绝顶又傻到无药可救的孩子。
“那纪荀现怎么样?”
“他腿上中了两箭都不致命,应该是被中安王的人抓回去了。”
李弋二话没说翻身上马。
“大哥。”贺青一把拉住李弋。
“三弟,我必须去。”李弋道。
“你是大王,不能这么鲁莽。”
“诏书我已经拟好了,现在你才是大王。”
“那也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去冒险。”贺青拉着李弋不放。
“三弟,他若有个万一我也活不下去了。”李弋道。
贺青一怔,鹿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拦不住你,你带我一起去。”贺青正色道。
“不行,你现在是大王。”
“要么一起,要么谁也别去。”
“也算我一个吧。我知道路。”鹿霄知道,自己要是不把纪荀找回来,等纪郢醒了非和自己玩命不可。
“快,要赶在兵部调兵围剿之前。”李弋知道拗不过他们,只好点头。
荀儿,你可千万要等我,只要你活着,我再也不推开你了。
三人潜入中安王军营,抓两个巡营的随便一吓唬就找了关押纪荀的地方。
贺青开在账外和李弋交换了一下眼神。
只听军帐之中有人说:“这么好看的人儿打死了多可惜。”
“你可别起幺蛾子,王爷说往死里打你就打吧,问了一个多时辰了半句话都没说过,留着也没什么用。”
紧接着就听鞭声一响,随之传出的惨叫沙哑无力——是纪荀。
李弋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什……”么人?后两个字还没问出口,鹿霄甩手,两个小兵的咽喉上就个多了一柄匕首。
李弋看着纪荀,一时间竟懵了。他这一身的血,到底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啊?
“快点。”鹿霄催促道。
“纪荀,纪荀。”李弋轻声叫了道。
鹿霄在小兵身上没翻到钥匙,只好双手抓锁链,中间留出一拳的缝隙,对贺青说:“砍啊,看什么呢?”
李弋也反应过来急忙脱下外衣包住纪荀。
“走。”乘夜出营也还算顺利,李弋心里默念着谢天谢地。
第9章 九、将心代语兮
纪荀再醒过来时人已在久安殿里。
“大王……”李弋正抱着他浅眠。
“别动别动。”纪荀背上全是伤,刚刚结痂可碰不得,这会儿他是半伏在李弋怀里的。
“我……还活着?”
“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治你的罪。”李弋低头吻了一下纪荀的额头。
“还能再见到大王,真好。”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李弋侧过身,小心翼翼的再次亲吻他的额头,“那一日,你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若我说喜欢,走到哪里都带你在身边,你是不是就不会去冒险了?”
“不用怜悯我。”纪荀将头埋进李弋怀里,他知道只要自己伤好了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当中安王说打到死为止的时候,我想,大王不喜欢我竟成了一件好事,那样您就不会伤心了。”
“我之所以说不喜欢,是因为我爱着你。你这狠心的小东西,一走就是一个月,都不想我吗?”李弋单手挑起他的下巴,一边亲吻一边低语。
“我不敢想,以前无论我如何示好大王都视若无睹,您不用因为我受了重伤就可怜我。”往日的冷漠疏离让纪荀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爱一个人可不是一场围城战,能看着你梦想成真,笑容越来越明亮耀眼,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我没想到你会去做那么冒险的事。”
“虽然冒险,但我还活着,您是想施舍情感来补偿我吗?”
“你要气死我吗?还是因为之前我一直冷落你,在生我的气?”李弋拉着纪荀的手,生怕牵痛了他肩上的伤,缓缓挪到自己腿间,“你看,只要和你单独在一起,我就会有感觉。可宋尚书简直是把你当接班人一样教养,年前刑部侍郎病重辞官,就让你去刑部帮忙,要不是碍于你还是太学的学生,还尚未成年,他恨不得当时就荐你去补了刑部侍郎的缺,你又表现得那么优秀,聪明沉稳面面俱到,入仕本就是你自己的梦想。你要我怎么办,一边不给你任何名分一边占着你的身子吗?”
“我更想在大王身边,我可以不做官。”纪荀觉得脸上发烧,想收回手李弋却不肯放。
“逼你放弃理想非我所愿。中安王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也已经不是大王了,再过一阵子我要离开王宫,你还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既然放不开,不如紧紧抓住。
纪荀拼命点头,忽然顿了一下,“只带我走吗?”
“不是。”李弋看着纪荀的脸一下子垮下来很是不解。“陶瑞和南宫也跟着咱们。”
“还有吗?”谁问他们两个了。
“还有两个,三言两语讲不清楚,日后和你慢慢说。”李弋道。
“是吕赞和桔央吗?”
“谁?”李弋听都没听过这俩名字。
“中安王送过来的,你也宠……过他们。”
“只是用过而已。我带着他们干嘛,不过经你提醒我还真该带一在身边,以后你跟我犯倔的时候,也好有个乖顺的哄哄我。”看纪荀吃醋李弋还是挺受用的。
“不要,我以后听话就是了。”纪荀小声解释。
“我先陪着你念完太学,然后你就跟我走。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我不放心你做官。”李弋亲吻着纪荀的嘴唇轻声道。“以后不准一声不响的离开,不准再让自己受伤,不准胡思乱想,相信我,从此这一刻起,我的心里只有你。”
纪荀伸手搂住李弋的脖颈,想回应这个吻。
“嗯!”低吟声带这一丝痛楚。
“你别动。”李弋拉下他的手。
“我想……”纪荀害羞不敢抬头。
“我更想,不过现在不行,你背上的伤口刚刚结痂,当我是禽兽吗?”
纪荀埋头在李弋胸口,闷闷地笑起来。
第10章 十、聊写衷肠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
今天太学下课正赶上瓢泼大雨,太学里几棵红枫树的叶子被打了一地。学生们扒在窗口往外看,雨这么大肯定是走不了了,几个年长的回到座位上温书,年纪小一点的三三两两围在一起闲话。
纪荀将书塞进书袋里,抱在怀中,低头冲进雨里。
“纪荀。仔细生病。”夫子追到门口纪荀早跑没影了。
太学门口,李弋穿着一套月白色武生常服,对襟剑袖,深灰色祥云纹绣角,绣工考究,巴掌宽的腰封突显出他精壮的腰身和两条长腿。
中安王的事完结之后,李弋本打算功成身退,可贺青刚回昶萌,很多事交接尚且需要时间,许多事还需李弋帮忙,李弋只好暂且做起了摄政王。
“王爷。”
李弋回头正瞧见一个文弱少年朝他跑过来。
“你是……”
“您忘了吗?我是书学的林幼青。”
“何事?”林幼青这个名字李弋根本没印象。
“月前锦书会上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幼青心中非常仰慕。今日再次偶遇,还请恕幼青冒昧。”少年笑得非常含蓄,雨水流过他姣好的面颊。
“无妨。”李弋下意识将雨伞往他头顶挪了挪。
电闪雷鸣,林幼青一个激灵,双手使劲搓着自己的手臂。
李弋看了看左臂上搭着的斗篷,又看看右手中的雨伞。最终决定把雨伞递给林幼青。
“多谢王爷。”林幼青接过雨伞却没走,而是把雨伞举高,遮住两人。
纪荀冒雨跑出来,远远的瞧见李弋温柔地递雨伞给林幼青,一时间竟是陈醋腌了心肝。
“荀儿。”李弋看到纪荀跑出来便抖开斗篷迎上去。
纪荀也不看他,径直从李弋身边跑过去,李弋拿着斗篷不知又哪里惹到他了。
“荀儿。”不管他在生什么气,也不能让他淋着雨跑回王府。
纪荀根本不理他。
“站住。”李弋沉下脸,纪荀脚下一顿,李弋急忙把斗篷给他系好,拉起兜帽遮住纪荀头顶。“又发什么脾气,越来越不可爱。”
纪荀看着大雨瞬间淋湿了李弋的头发,心下刚要感动,眼角瞥见不远处的林幼青,火就又上来了。
“我不可爱,我从来就没可爱过,谁可爱你找谁去。”说完转身继续跑。
李弋三两步就追上纪荀,“是谁说以后都听我的,怎的莫名其妙就朝我发脾气?”
“是谁说心里只有我,我一会没看就和林幼青眉来眼去?”
“林幼青?谁呀!”
“你——”纪荀瞪了李弋一眼。“全城都知道书学的林幼青仰慕摄政王爷你,锦书会上他的书法拔了头彩,你还对他的字称赞有加。”
“锦书会都上个月的事了,你这醋到底是攒了多久啊?”李弋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了。
“那个就是林幼青,你刚刚和他站在一把伞下,他都要靠到你怀里了。”纪荀已经跑出很远,遥遥指向太学门口。
李弋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疼,拦腰扛起纪荀就往家里走,摄政王府本来就和太学在一条街上,李弋走着比纪荀跑着还快。
纪荀只觉两耳生风,不消片刻就回到了王府的卧房里。
李弋把纪荀放下,二话不说开始解纪荀的衣服。
“你干嘛?”纪荀死死拽着衣襟后退。
“我现在说不过你,过会咱们再谈。”
纪荀那小胳膊小腿哪里拗得过李弋,眼瞅着一件件的衣服脱离自己的掌控,纪荀心里万般委屈。
肌肤相亲,纪荀拼命躲闪。
“你刚刚说仰慕我的那人叫什么来着?”李弋问。
纪荀刚张开嘴,李弋就坏心眼的加快节奏,纪荀说不出半个字,只有暧昧的低吟。
纪荀气急,张口咬住李弋的肩膀。
“嘶。”李弋吸了口气继续问,“他仰慕不仰慕我,跟我有什么关系,还说什么快靠在我怀里了?怎么每次咱俩在一起,你能看到的我都没看见,是不是该叫御医来瞧瞧究竟是谁的眼睛有问题?”
纪荀越发觉得委屈,加重了唇齿间的力道,情动之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力气。等纪荀放唇齿,鲜血沿着李弋肩上绷紧的肌肉线条蜿蜒流下。
“啊。”纪荀没想到会见血。
“狠心的小东西,你可解气了?”李弋不以为意。
“咬疼了,你怎的不推开我?”纪荀心疼得不行。
“我永远不会推开你。”李弋搂住纪荀扯过锦被将两人裹住。“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醋什么了吗?”
“那个书学的林幼青,锦书会上似乎对你一见钟情,几天前,他来太学找过我,说王爷能收了我也能收了他,以后要和我好好相处。”
“那你怎么说?”李弋觉得好笑。
“自然是叫他做梦的时候离我远些。可你每天接我下学,他总是大老远从书学跑来偷看你,今天我就晚出来一小会,你们就跑到一把伞下面去了……”
“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吗?”
“他还说我就是王府里的娈……”纪荀还要再说,李弋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胡说什么。”
“这样说的又不是他一个。”纪荀垂下睫毛,一副欲泣的模样。
“你在……害怕吗?”李弋隐隐感觉到他的怯懦。
纪荀很不情愿地点头。
“怕什么?”李弋不解地问。
当初中安王调五万大军围困京师,纪荀和纪郢几乎是孤身潜伏在敌军之中,顶着一句话说错就会暴露的风险,献计献策一步步将中安王引入绝境。这得是什么心理素质?李弋实在想不出书斋里还能有什么令他害怕。
“怕给他们说中。王爷要我只是图新鲜,要不了多久就会看到更多更好的仰慕者,到时候我还不敌王府的小猫小狗。”
“我看是我平日没把你爱够,这种话你也能听入耳中。告诉我是谁说的,那个林幼青吗?我宰了他。”李弋终于想起林幼青的名字了。
“他们倒也没说错什么。”
李弋刚想反驳,忽然想到了重点,翻身下床在角柜下一阵翻腾。
“我本生在贫寒之家,父亲是地方上有名的拳师,后来死在抗击素仑匪寇的战场上,没多久母亲也殉情了,只留下这对玉佩,是他们的定情之物。我本打算再过两年,连这王爷都不必做的时候,带你去临雪镇,那是我的故乡,我的亲生父母都葬在那,我想在那里与你成亲,可如果你曾作为玩物被送到我身边这件事落了他人口实,咱们尽快成亲吧,给你个正经名分。”李弋单膝跪地,将一块小小的玉环捧在手心,递到纪荀面前。
纪荀泪眼模糊,不知该如何反应。
“李弋对天上的父母起誓,这会我今生唯一一次大婚之礼,你可愿将终身托付于我?”李弋为大王时没有王后,妃嫔们都是礼部按照礼制送入宫中的。
纪荀已经说不出话了,一个劲点头,李弋亲手将玉环给他戴上。
“下个月开始,我去太学给你告假三个月。”
什么?又告假,平日被折腾的起不了床,每月就要告假两三次。这一下要告假三个月,师父定要生气了。
“下月十七是我生辰,咱们要在那天行大婚之礼,提前半月就要开始忙了,娶大妃本就繁琐,虽说咱们昶萌成亲不拘性别,但娶男妃的礼节是寻常礼的三倍,是以告诫男子之身嫁人之不易,我再心疼,也不能坏了规矩。”李弋安慰道。
纪荀被感动得满心温软,没想到上一刻还一本正经的李弋,下一刻竟乘虚而入。
“求你,让我歇歇吧。”已经三次了,纪荀是文人根本吃不消。
“你不感动吗,不想要我吗?”李弋在纪荀耳边撩拨着。
“明天还要去学堂……”
“我去给你告假。”
又要告假,纪荀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念完太学了。
从大王位置上退下来的摄政王,李弋可是古往今来头一份。
李弋要娶妻,整个皇城都跟着忙起来了,做喜服布置新房什么的都还好说,这大婚前王妃要在历代先祖祠堂里跪上一天,不能进食,纪荀是男妃,要跪三天,纪荀在祠堂里跪的板板整整,李弋在外面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简直比守在产房外面还抓心挠肝。
每日只有正当午时和午夜子时可以休息饮水。待到第三天,纪荀觉得还行,毕竟是自己高兴嫁的,这点苦也算不得什么。
午夜,李弋来送水,纪荀看他的样子比自己还憔悴几分。
“你怎么来了?”前两日都是陶瑞来。
“起来吧,只能休息一个时辰,别耽搁了。你这样跪着也不知道伤着膝盖没。”李弋拉纪荀起来。
“没事,我也不是一直跪着,上午扫尘,下午净砖,晌午还能歇歇,我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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