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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超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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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安平长公主不知是急是喜,红着眼圈趴在太后怀里抽泣:“宫女到我宫中说王兄出事了,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我立即叫人出宫去王府打听,他们回禀又说的那么吓人……”
  “婳儿莫伤心,哀家同你一样担惊受怕,若锦知真有个万一,哀家怕是……”太后语带哽咽,暗生皱纹的眼角有泪花闪过。
  安平长公主暗暗心惊:“母后……”
  太后爱抚着她的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幸好,有那位江公子在。太医说锦知自上次毒发过后,气血精力一直未曾恢复,再加上这次毒发凶险异常,岌岌可危。若没有江公子……只怕锦知会……”
  “母后不要说了,儿臣害怕。”安平长公主缩在太后怀里,抽泣的身体直发抖。
  顾云笙见状,起身绕到太后面前,躬身行礼道:“皇祖母和姑母不必太过忧心,王叔府中自有太医留守照看,多少年都过来了,必然相安无事,再说,还有江先生在呢!孙儿已得父皇嘱托,晚些时候便前往舒亲王府看望王叔,还请皇祖母安心。”
  “是么,那你就早些去。”太后激动的叫来顾云笙,紧握着顾云笙的手道:“早去早回,将锦知的情况如实告诉哀家。还有,田嬷嬷,去吩咐小厨房准备好食材,哀家要亲自熬一碗玲珑九珍汤给他。笙儿,你要好生送去。”
  田嬷嬷欠身为礼,正要去办事,太后忙叫住她:“多准备一些,去吧。”
  “是。”田嬷嬷缓步走远,太后幽幽叹气,对顾云笙正色的说道:“哀家久居深宫不便外出,你到了你王叔府上,别忘了代哀家谢过江公子。”
  顾云笙有些意外,忙点头应道:“皇祖母放心,孙儿会的。”
  太后轻轻点头,语带感叹:“江漓出身高门,大家风范。既是昔年江大人之子,必同他父亲一样,金银玉器皆是些俗物,他想是看不上。拿来与之相配也未免看轻人家,有藐视贬低之嫌。”
  听到这里,顾云笙忙正名道:“先生解救王叔自然不是为了金钱权贵,他是真心帮助王叔的。”
  “哀家知道。”太后轻轻拍了下顾云笙的肩膀:“所以,哀家亲自准备了两份膳食,你拿一份给江漓,算是哀家聊表谢意。日后若有机会了,自会宣他入宫,哀家也早想见一见这位大名鼎鼎的江公子了。”
  …
  艳阳高照,街上人流如潮。顾云笙一人骑马将随从远远甩在后头。马背颠簸,看顾云笙手里提的食盒却纹丝不摇,里面的食物半点汤汁都没溅出来。
  忽然撇见路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顾云笙下意识勒住缰绳停下,凝神一看,果然是丁左。
  丁左此时穿着驼色常服,腰间束白色玉带,装扮普通,尤其是他那与生俱来的嘻嘻哈哈气势,叫人完全看不出那是一位朝堂正三品的少年将军,平定边境战局的英豪。
  而此时他所做之事更是让顾云笙瞪目结舌。
  堂堂朝廷三品上将军,居然在跟一摆摊老妇人砍价!
  “十两银子一个彩绘泥塑,你也太狠了点吧?别以为我不识货,在西北闲溜达那会儿,这彩绘泥塑我见得多得多,最贵的不超过二钱。大娘,咱做生意的呢,得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对吧?”
  老妇人:“……”
  丁左拄着下巴看来看去看来看去,最后拿起一个看得下眼的泥塑:“嗯……这个柿子挺好看的,事事如意,寓意也挺好,就这个了。看大娘你做生意也不容易,一两银子如何?”
  老妇人:“……”
  “嫌少?”丁左很是善解人意的竖起一根手指:“二两?”
  老妇人面无表情。
  “二两半?”
  老妇人面色阴沉。
  “得,就三两,三两我就买了,如何?”
  老妇人真想操起柿子砸丁左一脸开花!
  顾云笙:“……”
  这副场景若是被父皇瞧见了……
  顾云笙轻夹马肚,小步走近江左,深深的无奈:“丁将军,你在干嘛?”
  “哎呀,是昭郡王啊。”丁左吓了一跳,转身朝顾云笙深深一拜,笑呵呵的说:“昭郡王这风尘仆仆的,要往哪里去啊?”
  “舒亲王府。”顾云笙晃了晃食盒,低头瞧丁左手中的彩绘泥塑,以及那气急败坏一副要砍人模样的老妇人:“丁将军这是……”
  “末将也是要去舒亲王府看小表弟,此番探病总不能两手空空吧,所以寻思着弄些什么好东西给他。这不,瞧中这彩绘泥塑了。”丁左说完,又回头朝老妇人道:“这样好了,四两银子,我买下来如何。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雨过天晴嘛!”
  不等那老妇人忍无可忍的发飙,顾云笙先忍不住数落了:“我说丁将军你至于吗,既然要送人家礼物,哪还带降价的?”
  “能省则省,咱要懂得避重就轻不是?”丁左看老妇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掏了五两银子放桌上:“小表弟自有舒王爷疼,那些名贵到吓掉人眼珠子的东西自然也得是舒王爷送。咱们跟着凑什么热闹呢?正因为末将送的廉价,才能凸显出舒王爷的泥足珍贵,对吧?”
  顾云笙:“……”
  这都什么鬼逻辑!
  “既然目的地在一处,那末将就与昭郡王一路同行吧。”丁左笑呵呵的说着,还伸手去接顾云笙的食盒:“哪能劳昭郡王拎着,末将来吧。”
  如此热情,倒让顾云笙有些手足无措了。下意识将食盒递过去,跳下马背,牵着马缰跟丁左肩并肩往前走。
  “丁将军要下下个月返回边境吗?”走了一段路,顾云笙无聊的随口一问。
  “可能会提前吧。”丁左也随口一答:“或许下个月,或许更早。咋啦,昭郡王又要与末将比试骑术?”
  不等顾云笙回答,丁左好像忽然来了兴致似的,斗志盎然的说:“那就太好了,您的骑术精湛,我侥幸险胜。难得有一棋逢对手之人,郡王若有兴致,改天再来比过?”
  “好。”一旦提起舞刀弄枪顾云笙就兴奋,二人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舒亲王府大门口。一路进了内院,本想前往正殿寝室去见顾锦知,但听了周大夫的话,顾锦知正在午睡,二人只好改道去了新雨楼。离着老远,忽然一道婉转清灵的笛声扑面而来,惹得丁左和顾云笙俱是一愣。
  走进楼内,那笛声越发清明,悠扬缥缈,绵延回响。似空谷幽兰,让人心底清远悠长一片恬静安逸。正如那“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叫人身心舒畅,心旷神怡。
  寻着那笛声,二人瞧见了站在露台外迎风吹笛之人,心中不免惊叹。
  笛声停滞,二者还沉溺在乐曲的美妙中无法自拔,着实愣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先后反应过来。顾云笙上前一步,恭敬的拱手道:“先生精通乐理音律,无出其右。我原以为先生只擅长抚琴,不想先生对于其他乐器也是游刃有余。如此绝妙笛声,学生叹为观止。”
  “就是就是,我还第一次听小表弟吹笛呢。”丁左乐颠颠的嘻嘻哈哈。
  “拜见丁将军,拜见昭郡王。”江漓握着手中竹笛,材质乃罕见苦竹,音质最为上佳,笛身精美,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偶然在新雨楼发现此物,想是王爷以前落在这里的,闲来无事,便拿来把玩。”
  “险些忘了。”顾云笙恍然大悟般敲了下脑袋瓜:“王叔倒是也会吹笛子,不过他兴趣不在音律上,自然没有先生这般宛如天籁的造诣。”
  丁左在旁边噗嗤一笑:“幸亏舒王爷没听见你吹笛,不然又该跟捡到宝似的两眼放光,闹得满京城人尽皆知了。”
  顾云笙当场露出“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故作无奈:“王叔才不懂得低调,江先生但凡有点什么好,他保准到处宣扬,生怕谁人不知道江先生的好。王叔在午睡,我跟丁将军只能在偏殿隔着屏风瞧他一眼,睡得倒安稳,想来是身体无恙了?”


第48章 公子不喜欢
  江漓容色宁和,说:“已无生命危险,只是若想恢复精气,还需后天疗养。府中有周大夫跟御医照看,昭郡王不必担心。”
  “那便好。”顾云笙松了口气,转而又正色起来,依照嘱咐说道:“太后知晓了前夜之事,特意嘱托我来代为道谢。谢过先生前夜搭救王叔之恩,王叔能安稳挨过暒斓毒发,全凭先生耗损真气,无时无刻的守护。”顾云笙注意到暖阳流光下江漓略显苍白的面色。
  “先生身子可好?”
  江漓施身见礼:“在下无碍,谢昭郡王记挂。”
  三人席地而坐,随意说起家常。丁左跟顾云笙品性相投,二人倒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尤其是丁左,那张嘴一开启就别想轻易阖上,滔滔不绝没完没了。多亏了顾云笙后来提醒,他才想起将那彩绘泥塑交给江漓。
  “事事顺心,事事如意。”丁左正儿八经的递了一颗柿子过去,还眼巴巴的看着江漓,满脸期待:“小表弟喜欢吗?”
  江漓把泥塑的柿子拿在手里。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公子不喜欢!”
  江漓:“……”
  顾云笙:“……”
  丁左愣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意识到怎么回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死睡呆,看本将军不拔光你的毛!”
  说干就干,丁左跳起来就去抓鸟。倒霉死鸟吓得子哇乱叫,满屋子乱飞乱窜跟丁左斗得不可开交。
  “本将军是个大笨蛋大笨蛋!”睡呆闷头狂飞,如果它能充分表达出自己面部表情的话,那它一定是在跟丁左扮鬼脸吐舌头,略略略略略——
  这上蹿下跳的一人一鸟乍一看叫人哭笑不得,跟一只鸟斤斤计较的丁大将军也是滑稽得很,逗得顾云笙毫无形象的呵呵大笑,连着叫二者停手。丁左才不依,从屋内追到院外,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最后睡呆见这是个狠角色,惹不起还躲不起,爆发出它鸟中状元的智慧,直冲楼内江漓怀里,往江漓肩膀上一落,朝随后进来的丁左摆出王之鄙视脸。
  丁左:“……”
  “你们快别闹了。”顾云笙笑的差点岔气,扶着一侧腰肋道:“待会儿把王叔吵醒,有你好果子吃的。”
  丁左站在玄关处,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堂堂大将军被一只鹦鹉气的脸红脖子粗,也是有够幼稚的。他就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静静看着那一人一鸟。
  睡呆趴在江漓肩膀上一副很舒适很享受的模样,再加上无人敢欺负它,更加嚣张,更加肆无忌惮。故意飞起来在空中转悠吸引丁左去抓它,丁左稍微有些妄动,它就会赶紧飞回江漓怀里躲着,狐假虎威,鸟仗人势。至于江漓,显然也是懒得搭理睡呆,随便睡呆去和留,如果睡呆太不老实惹毛了他,不用别人代劳,他会先扒光睡呆的毛!
  这幅场景,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丁左眼底闪过刹那之间的悲凉,他这一回边境,只怕又要几年回不来京城了。这个母家亲表弟,也是自丁左双亲病逝后,当今世上唯一与他关系最亲近之人了。
  想到这里,心中难免失落和担忧。但转念一想,这一回与以往不同了,不再是江家刚刚出事之时,也不再是江漓孤身一人流落湘雪阁之时。如今,江漓身边多了个舒亲王,而这个舒亲王是如今世上对江漓最好最好的人了。此番再去边境,应该是了无牵挂了吧!
  丁左这样想着,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悸动,情不自禁的看向了跟江漓解说彩绘泥塑的顾云笙。
  “昭郡王殿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我已切磋过骑术,机会难得,不如也比划比划剑术?正好小表弟也在,可以趁此机会指导指导您。”丁左语气欢快,完全没了方才被睡呆气炸毛的火爆。
  “可以吗?”武痴顾云笙自然激动,但还是先问了江漓:“我看先生脸色不好,若觉得累了可不要勉强。”
  “无妨。”江漓淡淡道:“在下只是旁观,又不动手,昭郡王请吧。”
  顾云笙喜出望外:“那我去了。”
  江漓点头,又转眸看向了那边兴高采烈等着的丁左:“表兄可小心了。”
  “昭郡王是大禹数一数二的高手,我自然不会松懈。”丁左咪咪笑脸,跟着顾云笙身后走到院中。从下人手中接过佩剑,二人相对站立。
  江漓起身,一手持竹笛,一手握茶杯,缓缓几步走至游廊下,饶有兴趣的看着院中已然交手的二人。
  丁左一招一式极为张扬,华丽的剑招看得人眼花缭乱,在气势上便能压倒敌人。若武功低于他的很快就会在这强烈压迫下败阵,若武功强与他的,也可以做到虚张声势,色厉内荏,趁机取胜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顾云笙的剑招就稳妥冷静多了,江漓曾经领教过一次,虽然他年纪尚小还欠火候,但在同辈中已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剑锋并不冷凛逼人,反而内敛养晦。出击虽然快准,却并不狠,每一招都留有余地,既是给对手躲避的余地,也是给自己不至伤人的余地。
  看了一会儿,江漓心中也明了二人的武功路数。丁左久经沙场,剑招剑式自然凶狠霸道,只为杀敌不留情面。反之顾云笙就心慈手软,点到即止,若对方退缩,他也不会趁势进攻。
  忽然,江漓面色一凝,发现不对劲。
  丁左居然走神了!
  比武对决最忌心不静,注意力不集中那就必输无疑。
  丁左走神不要紧,顾云笙的性子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直爽温良,对方松懈他不会趁势紧逼。
  但丁左不同,常年战场厮杀出来的武将,一瞬间的走神,下一瞬间回神。第一本能不是后退,而是前进。不是避让,而是反击。他下意识的反手一剑,等反应过来已来不及撤回剑势。好在顾云笙反应敏捷,及时回剑扫开丁左锋刃,两把利器相撞,发出“锵”的一道刺耳声响。
  朱红色的剑穗在凶猛的剑势劲风中断成两截,随风飘落。
  “昭郡王赎罪!”丁左忙收剑跪地,为自己方才的走神懊悔不已。
  习武之人,顾云笙倒也不至于被吓到,只是看着自己的秃尾巴佩剑,有些肉疼:“丁将军请起。”
  丁左依旧跪地:“末将知罪。”
  “没事,本殿又没怎么样。”顾云笙看丁左噤若寒蝉的模样,只好亲自上前将人搀起来:“比武过招哪有万无一失的,起来吧。”
  江漓走出游廊:“昭王殿下可好?”
  “好得很,无惊无险,都不必紧张。”顾云笙将佩剑丢给随从,试图拍拍丁左的肩膀以宽慰。奈何他十三岁的个头即便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十八岁的丁将军,手伸出去了又悻悻缩回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说不上尴尬,更说不上严肃。反倒是丁左的满面懊恼令顾云笙头疼得很,只好暂且不提武功的事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看时辰不早了,王叔也该醒了吧?”顾云笙朝丁左轻松叫道:“丁将军,既然来了舒亲王府,就得先拜见舒亲王,随我一道去吧。”
  “是。”丁左心有余悸的躬身行礼,目视着顾云笙先行一步。
  “表兄方才在想什么?”
  丁左浑身一激灵,背上霎时涌出一层冷汗。回头看向那个如鬼似魅一般突然飘到自己身后的江漓:“没有啊,我现在在反思,三省己过。”
  丁左将那份心惊隐藏起来,转而又嬉皮笑脸的道:“你瞧,这乐极生悲了不是。诶,早知道就不提议跟昭郡王比武了,幸好幸好。我丁家这是祖坟三代冒青烟,保佑我这跟独苗千万别人头落地。”丁左说完,还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朝天空拜了三拜。
  江漓的眸子微沉,宛如一滩深不见底,捉摸不透的湖泊。
  “不说那个,倒是你。”丁左二话不说抓起江漓的左手,搭上那明显虚浮的腕脉一试,脸色顿时又阴又沉:“喂喂喂,你真气亏损这么多,是要把自己榨干吗?你总共给舒王爷渡了多少真气?”
  真气尤为可贵,一般为人疗毒治伤所耗损的真气程度与对方伤势轻重有关。伤势越重,耗损的真气就越多。而暒斓之毒凶猛霸道,堪称天下奇毒之最,其发作起来更是催人骨摄人肌噬人血。既要护住心脉不至主人气竭血枯,又要以真气灌输四肢百骸以及全身经络来压制剧毒的残害。纵然是江漓这等内功深厚,真气至纯鼎盛之人,几个时辰下来真气亏损消耗殆尽也是必然的,若是一般人,只怕压制剧毒发作不成,反遭真气逆行反噬不可。
  江漓把手腕从丁左手里抽走,语气如那波澜不兴的莲池:“我很好。”
  “切。”丁左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甘之如饴,无怨无悔,有情饮水饱是吧?呃……可能不太恰当,反正就那意思!”
  丁左双手叉腰,既生气又有些欣慰。
  不怕多情就怕无情,江漓能为顾锦知做到这步,足以证明顾锦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顾锦知待江漓没得说,而如今江漓也能给予回应,俩人朝夕相处,日子倒也安谧祥和。他这个兄长远去西北边境,倒真可以心无挂碍,安心落意了。
  “我说了你肯定又要嫌我啰嗦。”丁左注视着江漓,神情难得的严肃起来:“就你真气恢复之前,切记不可动武。但当然了,在这戒备森严的王府中肯定是没危险的。重点是你自己,别心急火燎的找死听见没有?我可是知道你派人去调查夜来幽的行踪了。我可警告你啊,就算你那手下告诉你夜来幽此时就住在舒亲王府,你也得给我躲远点,不许现在报仇,不许拿命去赌。要是你不听的话,嘿嘿嘿嘿……”
  丁左露出一脸猥琐的奸笑:“我立刻马上告诉舒王爷!看他怎么治你!”
  江漓:“……”
  丁左一看得逞,心满意足的笑了。迈着轻松惬意的小步伐,横着五音不全的小曲儿,悠悠哉哉的去正殿看望顾锦知了。
  其后的半个月相安无事,顾锦知因为刚挨过暒斓毒发,一直闭门谢客在府中静养。江漓也每日运功调息,以助耗损的真气早日恢复。周大夫和御医驻守王府两头跑,倒也没多辛苦。江漓靠内力自我调理,而顾锦知因为有江漓的守住而轻松熬过暒斓,没有过多消耗,恢复起来自然也快。
  “漓儿你看,这便是那西域珍宝,琉霞夜明珠。”顾锦知递了精致的锦盒给江漓。里面的明珠光滑圆润,晶莹剔透。隔着老远便能嗅到夜明珠独有的异香,那香味并不刺鼻,且温润养心。暗光中,明珠更是散发出罕见的七彩炫光,耀眼夺目,极是绚烂。
  “方才太后传来懿旨,说是安平长公主生辰当日,要本王带你一起进宫,太后想见见你。”
  “既然如此,正好将贺礼送给长公主。”江漓轻抿浓茶:“免得还要王爷转赠。”
  “漓儿有准备贺礼?”顾锦知忽然好奇起来:“是什么?”
  “那日与昭郡王和长公主一道去跑马场,我见长公主对骑马很有兴趣,一直赖在马背上不舍得下来。所以我想送长公主一支马鞭,小小贺礼,没什么稀奇之处。”
  “漓儿送的定是好的。”顾锦知小孩子一样往江漓身边凑了凑,更摆出一副不爽的模样哀叹道:“真好,锦婳能收到你送的生辰贺礼。哎,本王就没这福分了。”
  顾锦知一边说着,一边窥探江漓一成不变的脸色,故作提醒道:“距离本王的生辰……好像也差不了几天了。”
  江漓看顾锦知一脸期待的模样,索性如他所愿:“距离七夕还早呢吧?”
  顾锦知果然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道:“漓儿还记得本王的生辰?”随后,就跟个讨要糖果吃的孩子般腻歪在江漓身旁:“那你预备给本王什么贺礼啊?”
  “王爷什么也不缺,即便是投其所好也没得选。”江漓澄澈的眸子扫他一眼:“暂未想好。”
  顾锦知眼底的笑意一闪即隐:“本王想要什么,小漓儿不知道?”
  “王爷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江漓仿佛故意跟他作对一般:“恕在下木讷愚钝,想不出来。”
  顾锦知一脸灰心,但并不意冷。他索性跟个孩子似的把头往江漓膝上一枕,就势躺在软榻上,懒洋洋的说道:“钱财身外物,稀奇古玩本王也不稀罕。这盛世阑珊,繁华似锦,却及不上漓儿的一分一毫。本王要的贺礼最简单不过了,还是这放眼天下只有你一人能做到的贺礼。”
  顾锦知闭上双眼,好像累了要打盹儿,翻了个身,以双臂环住江漓的腰:“陪在本王身边,不许逃跑。”
  幽美的月色照映出江漓冰雪的面容:“王爷不让我逃跑?”
  “当然不是。”顾锦知依旧闭着眼睛,语气很轻:“本王又不是囚禁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在走之前须得告诉本王一声,不能不告而别。本王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江漓眼底隐约泛着柔光,试探性的问:“若我告诉王爷去处,王爷会应允,不会阻拦?”
  “你想去的地方本王自然不会阻拦。”顾锦知说着,又往江漓怀里蹭了蹭:“漓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王全听你的。”
  江漓欲言又止,感觉到怀中人逐渐平稳的呼吸,不知是就地睡着了还是根本在装睡。他伸手轻轻抚于顾锦知柔顺的墨发上,心中涌入阵阵暖流,似是想从中吸入多一点属于顾锦知的气息,久久舍不得移开。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第49章 报恩
  初夏四月,人间最美的季节,百花怒放,争奇斗艳。清风送爽,片片海棠花瓣轻旋起舞,香气欲染,美伦美央如仙境。结合那琼浆玉酿,为这奢华却又温情的宫宴平添一份诗情画意。
  “舅舅来得早。”安平长公主生辰当日,穿了一身由尚衣房最新赶制出来的石榴红的广袖衫,上面用银线绣出来的梅花暗纹小巧精致,栩栩如生。
  “长公主万福。”魏国舅满面和熙的笑意。安平长公主笑盈盈的走去自己的位置坐好,还朝身边几个太妃所出的兄弟姐妹低语几声。不一会儿功夫,顾云笙也来了,亲自端着准备已久的贺礼递给长公主,笑呵呵的说: “祝安平姑母福如东海,万事皆宜。”
  安平长公主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是一套精美的玉雕。雕刻的是梅兰竹菊四件,梅花傲雪,兰花高雅,翠竹坚韧,菊花圣洁。整套玉雕堪称鬼斧神工,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笙儿有心了,本宫很喜欢。”安平长公主把贺礼收好,顾云笙行了晚辈礼,走到长公主隔壁的位置坐好。
  大殿之中陆续有宾客前往祝寿,各宫嫔妃娘娘挨个送上贺礼,安平长公主应付的腰酸背痛,笑的脸都僵了。
  待人逐渐散去,长公主终于得了空闲,顾云笙才凑过去悄声问道:“听说皇祖母特意邀请了江先生,可有此事?”
  “是这样。”安平长公主道:“母后早就想见一见江公子了,只是碍于身处后宫,不方便嘛。这次借着我的生辰正好见上一面,我特意早来,没想到王兄反而迟到了。”
  话音刚落,殿外太监突然高声通报。
  “舒亲王驾到,江漓江公子到!”
  原本语声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群座皆是一愣,纷纷放下手头事务,地位低的连忙起身相迎,地位高的也情不自禁的起身去遥望那驰名中外如雷贯耳的江漓。
  大殿门外,一蓝一紫两个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舒亲王锦衣玉饰,黛紫色的华服在身,尽显雍容华贵。
  跟在他身侧的江漓一袭碧蓝色锦裳,清雅宁和,一片新澈洁净之气。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冰魂雪魄的气质,翩若惊鸿的身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让人神魂动荡。
  “那便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江乐师?”
  “可是在湘雪阁厮杀一战,引发江湖动荡的那个江漓?”
  “他真的是……江茗江大人的儿子?”
  二者拜过殿中寥寥几位太妃,以及皇帝的各宫嫔妃,径自走向了今日主角,安平长公主的身前。
  “遥叩长公主芳辰。”江漓先施礼,随后递上锦盒。安平长公主打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道:“多谢江公子,我很喜欢。”
  安平长公主说完这话,一边的宫女也把顾锦知的礼物递上来,还未开锦盒便闻到了里面散发出的独特清香。再看到盒内夜明珠发出的奇异绚光,安平长公主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多谢王兄,这东西好美啊!”
  送完贺礼,顾锦知就带着江漓入座了。顾云笙打量了一下江漓脸色,见他面容红润,气息平稳,可见是恢复的正好,一颗悬着的心便安了下来。
  就在这时,太监高声通传,皇帝皇后以及太后驾到。
  众人起身,下跪参拜,齐呼万岁。
  夜色如黛,大殿之上歌舞升平,鼓乐齐鸣。
  太后环视满堂四座,将目光落在顾锦知身上,自然而然的便注意到他身边最醒目最耀眼之人:“锦知,你身边所坐之人,可是昔年的九枢首领,江茗之子?”
  众人怔怔的朝那起身走至殿中央之人看去,皆呼吸一凝。
  “草民江漓,叩见太后。”
  只一眼,太后心中悸动。涌出的感受不知是震惊还是感叹,或是嫉妒,或是自惭形秽。
  宫中数年,见过的美人数之不尽。想她年轻之时,二八风华,倾城绝色,也是扬名满金陵的第一美人。可如今见了此人,竟有些自愧不如。无论气质,身姿,样貌,都是无可比拟,天下绝无仅有的。论美色,他绝尘绝俗。论英气,他英姿卓绝。
  虽君之美兮,不可方物,却并不女气。虽然流落湘雪阁那等风尘之所,却出淤泥而不染,尚余孤瘦雪霜姿。
  “虎父无犬子,江公子之风采,哀家惊叹不已。”太后端正姿容,有些话也不方便当众说,便随意慰问几句,让江漓退下了。
  殿上轻歌曼舞,一片喜乐之气。
  江漓轻饮御酒,浅看金殿满座权贵之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多数惊奇,少数憧憬,个别深宫妇人老早就听闻江漓大名,如今得见自然稀奇。但江漓忽然感觉,数十道目光之中似乎掺杂着一道杀气,江漓略有诧异之色,朝那气息来源一看,竟是个眼熟之人。
  那人锦衣玉冠,打扮的奢华贵气,可气质举止难免落了下乘,看起来吊儿郎当,不着篇幅,注视着江漓的眼神也是凶神恶煞的。他正是先帝的庶长子,谆郡王,排位第三,只比二皇子顾锦知小半年而已。
  之所以认识,是因为这个谆郡王是湘雪阁的常客。
  “漓儿,怎么了?”顾锦知顺着江漓的视线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江漓轻摇头,无视那位一脸怨妇模样的谆郡王,专心欣赏殿中歌舞。
  酒过三巡,安平长公主的生辰宴席举办的热热闹闹,皇帝吃多了酒,移驾前往某个后宫嫔妃处。太后多饮了几杯,酒气有些上头,被田嬷嬷扶着早早退席了。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田嬷嬷返回偏殿跟郁台说太后召见,郁台便去告知早已准备好的顾锦知和江漓二人。
  “太后要单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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