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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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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剿匪,杨元庆调动了涿郡、安乐郡和上谷郡共三万幽州军,他将三万幽州军全部打散,重新分为十队,每队任命一名偏将团主,除总管府直辖军外,其余以三千人为一队,其中骑兵一千,步兵两千。

三万二千幽州军原本一共有二十八名鹰扬郎将,他只带了十二名,另外十六人则是罗艺给他名单上之人,他全部留在涿郡,实际上就把他们清洗掉了,这十六名鹰扬府郎将他将退给兵部,由兵部另行安置,包括韩驰,他也一并退给兵部。

在他整编的十二名偏将团主中,五名是他从前的铁卫,另外五人是杨家臣向他推荐鹰击郎将,都是仁寿四年杨元庆曾统帅过的五千骑兵中的军官,是五名铁卫的手下。

苏烈则担任总管府直辖军队的牙将,杨元庆将直辖军由二千人扩大到了五千人,以骑兵为主。

最后一个团主名额他给了侯莫陈乂,当年曾跟随他作战的大将,经过半个月的整兵配将,他完成了全部调整。

杨元庆三万余剿匪大军驻扎在易县城外,营帐密密麻麻,延绵数里,杨元庆的中军大帐便位于军营中间。

大帐内,杨元庆正忙碌地批阅着堆成小山似的文书,这些原本是长史的事情,但由于赵元眳去渤海造船,他暂代长史之事,这些琐碎的事情也一并交给他处理,这些事他做得头昏脑胀,索性将这些文书都扔给了他的文书郎贾正意。

贾正意就是杨元庆在江都收的那名造假信高手,这几年一直跟着杨元庆,替他处理文书。

贾正意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文书先整理,然后编写出简要内容,然后杨元庆再根据这些简要内容进行批复,这样就大大减轻了他的压力,这些文书批复完,还要交给司马进行审核,防止出现误判。

这时,帐外有亲兵禀报,“侯莫陈将军求见!”

“请进!”

帐帘一掀,一股寒风吹入,身材魁梧的侯莫陈乂快步走了进来,他单膝跪下行军礼道:“末将参见总管!”

“将军请坐!”

杨元庆请侯莫陈乂坐下,微微笑道:“怎么样,对新的军队编制还适应吗?”

侯莫陈乂已经三十余岁了,是员从军十几年的老将,他是李景多年的手下,但他一直敬佩杨元庆,如果让他在李景和杨元庆之间选择,他会选择忠于李景,但如果在其他人和杨元庆之间选择,他则会选择忠于杨元庆,虽然侯莫陈乂不是杨家臣那样的心腹,但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侯莫陈乂挠挠头笑道:“其实也没有,管三千人和掌管一千人其实是一样,不过给我五千人,恐怕就有点吃力了。”

“你的能力我知道,给你五千人,你一样管得好,只是你要多费心思。”

杨元庆笑了笑,又问他,“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侯莫陈乂道:“其实就想问问总管,剿匪的安排,大家都憋了半个月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前往五回岭去攻打王拔须。”

杨元庆从桌上取过一份情报递给他,“这是斥候的情报,你看看吧!”

侯莫陈乂接过情报看了看,眉头顿时皱成一团,五回岭的积雪竟然有三尺深,根本就五路可走。

“总管,那怎么办?回涿郡吗?”

“不!”

杨元庆果断地摇了摇头,“就留在易县训练冬季作战,什么时候你们把军队牢牢控制住了,我什么时候再返回幽州城。”

杨元庆又淡淡补充了一句,“你们也不要想着回归军府之事,马上要进行辽东战役,现在的编制我会一直维持下去,一年或者两年。”

第十三章 战争来临

大业八年二月,冰雪消融,春风吹绿了北方大地,空气中充满了湿润和温暖的气息,但大隋帝国的上空却又多了一丝紧张和不安,战争的阴云笼罩在大隋东北上空。

二月初二,大隋皇帝杨广再次率文武百官和三十万禁军乘船抵达了涿郡,战争一触即发。

在幽州城以东宽约百里的平原上,密布着一望无际的营地,这里有一百万军队的主营,也有三百万民夫的杂营,人畜聚集,喧闹沸腾,从去年年初下达战争以来,有的军队已经在这里驻扎了近一年,更有数十万民夫从大业六年夏天便来到这里修建仓库备战。

数百万军队和民夫已经等待得太久,他们需要战争的爆发来替他们解脱这无穷无尽的劳役。

在鲍河两岸,分布着一座座巨大的粮仓和军资大营,军资连营长达数十里,仅守卫粮仓和军资仓库的军队便有十万人之众,经过近一年的准备,大隋王朝近一半的粮食和数百万件军械帐篷堆积在这里,整个大隋王朝的国运都押在这场谁也不知原因的战争之上。

一望无边的军营内,一队数百人的骑兵在营帐缝隙中疾奔,这是幽州总管杨元庆前来觐见隋帝杨广。

“前方闪开!”

为首开路的亲卫不断大喝,催促拦住士兵闪开,杨元庆是从军资仓库视察归来,由于军队开始调动,军营旁的官道早已被黑压压的人群淹没,他们只能在一顶顶大帐间穿过,不时可以看见成群结队的士兵扛着兵器和盔甲从他身边走过,每个人都很沉默,充满了疲惫感。

杨元庆望着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脸庞,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麻木、机械和对命运的屈服,大隋军队的士兵们给他留下了一种毫无希望的低迷士气。

他不由想起开皇十九年,北征突厥的大军,那时隋军生机勃勃,每个将士的心中都充满了为国效命的使命感,身体里的热血使他们士气高昂。

杨元庆心中暗暗叹息,士兵们的父母妻儿都处在饥寒交迫之中,他们哪里还有心情去大隋帝王卖命。

“驾!”他猛抽一鞭战马,加速向西疾奔,下午时分,杨元庆终于抵达了临朔宫。

临朔宫紫微殿内,杨广正和数十名文武重臣讨论最后的作战方案,杨元庆悄悄走进大殿,在最后一个位子坐下。

杨广却看见了他,高声问道:“杨爱卿,你怎么来晚了?”

杨元庆连忙出列施礼道:“回禀陛下,臣去潞县视察武器库房,在百里之外,一路赶回来,因此晚了一步,请陛下见谅!”

杨广点点头,“朕能理解,军营就有百余里,确实很遥远,杨爱卿,刚才朕已经宣布了作战计划,你先看看吧!”

“臣遵旨!”

杨元庆退回座位,这才发现他旁边坐的竟是杨义臣,他对杨义臣笑了笑,杨义臣却脸色凝重,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使杨元庆心中暗暗一惊,难道作战计划有什么不妥吗?

这时,一名宦官走上前,将一本厚厚册子递给他,册子上写着‘征高丽作战计划’,旁边写着‘绝密’二字,杨元庆翻了几页,上面写满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几时进兵,走哪条道路,谁为主将,谁为亚将,率多少兵力,兵甲辎重多少,攻哪座城池,用什么方法攻打,写得清清楚楚。

杨元庆眉头微微一皱,战场上从来都是瞬息万变,没有谁会按照一个套路作战,但杨广的作战计划却把一切都规定死了,不准违抗,他就像编制了一张大网,把所有人驱赶进去,每个人必须沿着着固定的网格走,至于前方会遇到什么情况,他压根不会考虑。

杨义臣慢慢靠近杨元庆,伸手将作战计划翻到第三页,指了指第五条,杨元庆这才发现这次东征竟多了一个受降使的职务,受降使独立于军队,直接向皇帝负责,下面写得很清楚,一旦高丽军宣布投降,军队就不准再进攻,等受降使来接受投降。

也就是这次辽东战役文抚为主,武攻为辅,这就有点滑稽了,如果是要受降,军队只是辅助,那用得着兴举国之兵,数百万民夫,搬运上千万石粮食吗?

杨义臣低声对杨元庆道:“大隋百万士兵都要死在这个受降使手上。”

杨元庆默默点头,他明白杨义臣的意思,真正操控着大隋军队的,不是军队主帅,甚至也不是杨广,而是这些所谓的受降使,恐怕杨广设计这场高丽之战的精髓,就是‘受降使’这三个字。

杨广的作战计划早已制订,所谓和重臣们共同协商,实际上只是做个姿态,好让朝廷通过,他压根就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杨广干笑一声,对众人道:“各位爱卿,如果对作战计划没有异议,那就算通过,辽东之战就按照这个计划执行。”

杨广话音刚落,李景站起身施礼道:“陛下,臣有两个建议,能否禀奏?”

杨广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悦,冷冷道:“李将军请说!”

旁观宇文述向李景连连使眼色,李景却装作看不见,他高声道:“臣的第一个建议是取消受降使,陛下,受降使是独立于军队,高丽人狡诈多变,他们会利用受降使的漏洞使我们屡战不下,将士们伤亡倍增,臣认为极为不妥,或许取消受降使,或者让受降使听命于主帅。”

“李将军,朕的目标是要把高丽变成大隋新郡,把高丽人变成朕的子民,而不是杀戮他们,朕要以仁德来收复他们,使他们感化臣服于朕,永远甘为朕的子民,武战只能攻城,文抚却能收心,朕为此考虑了一年,受降使方案朕已经决定,不容讨论,李将军还有什么建议?”

李景还想再说,杨广又冷冷打断了他,“朕问你还有什么建议?”

李景心中长叹一声,只得躬身再道:“陛下,臣反对全面铺开战役,臣愿意率一支万人精锐,直插平壤,攻克他们都城,臣相信,只要高丽的根本被颠覆,其余城池都不攻自破,臣愿下军令状,攻不下平壤,臣人头落地!”

“够了!”

杨广勃然大怒,他将作战计划狠狠摔在地上,怒斥李景道:“朕准备了整整一年,调动倾国之军,运送天下之粮,且呕心沥血写了这本作战计划,难道朕是在儿戏吗?”

李景咬了咬嘴唇,他跪倒在地恳求道:“臣和高丽军打过交道,高丽军装备落后,又无战马,确实不堪一击,臣不要一万军队,只要给臣五千骑兵,十天之内,臣以人头担保,拿下平壤城,届时高丽王自然会下令举国投降。”

“来人!”

杨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景大喊:“给朕拖下去,乱棍打死!”

十几名武士虎狼般地冲上来,架起李景便拖下去,李景拼命挣扎大喊:“陛下,请听臣一言,保全大隋百万将士!”

“拖下去,给朕打死!”杨广气得失去理智,在朝堂上咆哮起来。

这时,大臣们纷纷跪下求情,“陛下,怜李大将军一片忠心,饶他一命!”

大臣们苦苦哀求,杨广只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杨元庆在大臣们后面道:“陛下,李景在军中很得军心,臣担心李景若死,会造成士兵逃亡,影响到陛下的辽东作战计划。”

真可谓须对症才能下药,杨元庆的几句话使杨广脸色微微一变,便叹息道:“好吧!朕就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他一命。”

他随即改变了旨意,“杖李景一百,赶出临朔宫,再有敢效仿李景者,定斩不饶!”

大殿里一片安静,杨广看了一眼众人,他缓缓道:“既然各位爱卿一致通过作战计划,朕就正式宣布,辽东战役开始!”

……

大业八年二月中旬,杨广在桑干水南祭地,在临朔宫南祭天,在蓟城北祭祀马祖,他随即下诏,涿郡百万大军进军辽东,分为左右各十二军,向辽河进发,又同时下旨,三百余万民夫运送粮食军械随行,杨广自封征东大元帅,自从,百万大军,三十万禁军以及三百万民夫浩浩荡荡向辽东进军。

十二支大军,每天出发一军,前后相隔四十里,一营接一营,足足到四十天后,最后一军才出发,各军首尾相连、鼓角相闻,旌旗延绵九百六十里,杨广的禁军共十二卫、三台、九省、九寺分别隶属于内、外、前、后、左、右六军,依次出发,又延绵百里,出师盛况,恒古未有。

这仅仅只是为了征讨一个国土不足一郡,军队不到三万的东夷小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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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得罪小人

宽阔的、满是泥浆的驰道上,遮着油布的独轮车,装着粮食和干草的牛车,桑干水上还有巨大的运粮平底船,摇摇摆摆地、吱吱嘎嘎地向前移动。

天空细雨飘飞,荒芜的田地和路边的水沟里都积满了雨水,远方的幽州城显出模糊的轮廓。

隋朝大军和民夫踏着泥泞,冒着细雨,伴着吆喝和诅咒,杂着皮鞭的噼啪声和车轴的吱嘎声向前挺进,声势浩大,俨如雪崩。

不时可以看见驰道两边的水沟里混填着牲畜和民夫的尸体,还有四轮朝天的牛车,每个人的脸上只剩下麻木,死亡对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沟壑里的尸体和路边野草一样,让人熟视无睹。

在驰道不远处有一座光秃秃的山岗,杨元庆便立马在这座山丘上,默默地注视着一队队士兵浩浩荡荡向北而去,旌旗招展,黑色的队伍无边无际。

在他身后也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声,杨元庆一回头,只见苏烈满脸惆怅地望着远去的军队,眼中怅然若失。

“你也想去高丽吗?”杨元庆微微一笑问道。

“我只恨不能率五千骁骑直取平壤,亲斩高丽王人头!”

杨元庆点点头,“会有这么一天,但不是现在,走吧!”

他调转马头向山丘下而去,刚下了山丘,只见远处疾奔来几匹马,马上似乎是几名宦官。

“杨总管!”宦官也看见了他,大喊起来。

几名宦官催马奔上,气喘吁吁道:“杨总管,我们到处找你!”

“怎么,是圣上要见我吗?”

“杨总管请速去临朔宫,圣上召你觐见!”

“走吧!”

杨元庆一催马,向临朔宫方向疾奔而去。

不多时,一行人便赶到了临朔宫前,在宫门前,却遇到了涿郡太守崔弘升,他见崔弘升满脸愁容,心中奇怪,便上前道:“崔太守,出什么事了?”

“哎!我这把老骨头,圣上却夸我老当益壮,刚封为我校检左武卫大将军,命我率军出征!”崔弘升苦笑一声,他见杨元庆身后有宦官,不敢乱说话。

“涿郡太守呢?谁来担任?”杨元庆连忙问道。

“涿郡太守还是我,没有免职,我不在期间,由卫尉寺少卿李渊暂代。”

‘李渊!怎么又是他?’杨元庆心中暗忖。

“杨总管,圣上等急了。”旁边宦官又在催他。

“我知道了!”

杨元庆看宦官一眼,对崔弘升拱手道:“望崔太守一路保重,平安归来。”

“多谢!”

崔弘升叹了一口气,向宫外走去,杨元庆望着他的背影走远,心中却跳出一个念头,‘莫非杨广也是想让自己出征不成?’

……

御书房内,皇帝杨广正向李渊交代涿郡一些安排,李渊在四月时转任卫尉少卿,负责军器、仪仗,大战爆发,他也格外忙碌,杨广见他颇为能干,而且为人低调,从不和元家往来,加之他老实忠厚,便决定令他暂代涿郡太守,协助杨元庆替自己稳住后方。

“涿郡是此次辽东战役后方,会有大量民夫过境,稳定民心是涿郡太守首要之事,其次是粮食和物资安全,朕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臣遵旨!”

这时,一名宦官走到门口禀报,“杨总管到了!”

“宣他进来。”

杨广作为帝王,他绝对不允许一派做大,不管是内阁还是涿郡,他是希望权力能互相牵制,杨元庆背后是山东士族,而崔弘升也是山东士族的重要人物,这违反了他的权力牵制原则,所以他要将崔弘升调走,而把身为关陇贵族的李渊调到太守的位置上。

其实杨广的真正目的也并不是要把关陇贵族从政治舞台上抹去,他只是希望能将关陇贵族彻底打残,抽去他们的脊梁,将他们改变为关陇士族,和山东士族及南方士族对抗,这样,大隋的三大利益集团便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大隋王朝才能长治久安。

所以他一方面在严打关陇贵族,另一面却又在启用关陇贵族,打击他们中的强势者和桀骜不驯者,诸如元氏之流,同时重用他们中的温良派和弱势者,比如李渊就是。

这时,杨元庆走进了房间,躬身施礼,“臣杨元庆参见陛下!”

“杨爱卿免礼平身!”

杨广指了指李渊,微微笑道:“当年你和李少卿共修汾阳宫,配合得非常好,这一次朕让李少卿暂代涿郡太守,希望你们二位能替朕稳住涿郡后方,不要出一点差错。”

“臣将竭尽全力!”

这时,李渊对杨元庆深施一礼道:“还望杨总管多多关照。”

“彼此!彼此!也望李少卿多多关照。”

杨广点点头,对李渊道:“李少卿先退下,朕对杨总管还要交代几句。”

李渊连忙退了下去,御书房里变得格外安静,杨广沉思良久问道:“朕想知道,元家在幽州的势力还剩多少?”

“陛下,已完成六成,还有北平郡和渔阳郡。”

“为什么会进展这么慢,现在已经是三月了。”杨广的语气略略有些不悦。

“回禀陛下,现在是辽东战役最关键的时刻,臣不想操之过急,以免引发动乱,影响到辽东战役。”

杨元庆和杨广相处多年,已经深深了解他那种过河拆桥的风格,他如果过早地将元家势力清除干净,杨广又该将他调走,做事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对他而言,辽东之战就是一面最好的盾牌,他什么事情都可以拿辽东战役做抵挡,这也是杨广的软肋。

杨元庆无疑抓住了杨广的软肋,半晌,杨广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得无奈道:“难得你这么谨慎,说明朕没有用错人,希望你好好给朕守住幽州,不要让朕失望,去吧!”

杨广摆摆手,让杨元庆退下去了,杨广有些疲惫,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明天他也要出发了,他头脑中思路杂乱,需要好好理一理。

杨广将杨元庆任命到幽州这种重要之地,并不是他对杨元庆信任了,相反,他内心对杨元庆更加忌惮,因为杨元庆是用辞职来迫使他妥协,杨元庆对他还有用处之时,他不得不让步。

但正是这种被要挟的让步,使杨广心中对杨元庆耿耿于怀,但一想到即将爆发的辽东战役,他又不得不将杨元庆之事放在一旁,只能等战后再慢慢考虑。

这时宦官李忠良把一碗热情腾腾的参茶放在御案上,低声道:“陛下,该喝茶了。”

杨广坐起身,端起茶碗慢慢喝了起来,忽然问李忠良,“承奉,你说朕如果恢复典签制度,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李忠良慌忙道:“老奴不懂朝政,不敢妄言!”

“嗯!”

杨广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当初宇文述给朕提出恢复南朝典签制度,其实朕并不赞成,因为朕有监察御史,这就足以强过典签那种小人制度,可是……它却未必有典签管用。”

杨广叹息一声,目光里充满了矛盾,或许他过于专注,却没有注意到,身边李忠良眼睛里那种阴冷的目光。

……

宦官就像一群生活在墙角中的人,卑贱的身份和扭曲的生理使他们大多数人的内心世界充满了阴暗,这种阴暗被他们牢牢禁锢在内心深处,如果制度出现了缺陷,那么这团阴暗就会破心而出,贪婪地吞噬甘甜如毒药般的权力。

而在隋朝,这种阴暗并没有破茧而出的机会,但是,它们偶然也会悄悄露出这么一点点暗影。

李忠良的心中充满了怨恨,这种怨恨既是来自于杨元庆的铁腕,也是来自于杨广的无情。

他的侄子韩驰昨晚找到他哭了一场,他被剥夺了军权,退回兵部,现坐在兵部外面的冷席上等待重新任用,而在他前面,还有几百名同样等待重新任用的军官,几时才能轮到他?

‘我替他卖命一场,他却无情无义待我!’

这是他侄子韩驰的控诉,使李忠良心中充满了恨意,他已经告诉杨广,他侄子被杨元庆清洗掉了,但杨广却是一笑了之,根本就不当回事,失去了利用价值,他的侄子就变得比狗还不如,冷酷的现实他心中充满了报复的渴望,但这种报复他不敢针对杨广,他的目标就转而对向了清洗他侄子的杨元庆。

李忠良快步离开了御书房,御书房内外一片凌乱,宦官们正在忙碌地收拾装箱,准备明天出发前往辽东。

他来到紫微宫外殿,老远便看见一名侍卫军官坐在白玉栏杆上,腿有点不便,此人便是宇文述次子宇文智及,他以为父亲的功绩而重新入宫为侍卫,做了直殿将军,但背后却被人戏称为‘瘸腿将军’,他的瘸腿便是当年武举案中留下的纪念。

“宇文将军在想什么呢?”李忠良出现在宇文智及笑道。

宇文智及回头见是李忠良,他吓了一跳,慌忙施礼,“原来是李公公!”

李忠良眯着眼笑问:“你父亲呢?他几时出发?”

“父亲明天和圣驾同时出发,李公公要找我父亲吗?”

“我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他。”

李忠良见左右无人,便低声对宇文智及道:“告诉你父亲,圣上其实对杨元庆非常忌惮,他想找一个能监视住杨元庆的人。”

第十五章 少年双猛

次日一早,三十万禁军护卫着大隋皇帝杨广以及上千文武百官离开临朔宫,浩浩荡荡开往辽东。

幽州总管杨元庆和暂代太守李渊一直将杨广送过了鲍水,这才返回幽州城。

“李使君,大军这一离开,涿郡终于安静下来,你说说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在回城路上,杨元庆骑马和李渊慢慢地走着,商议着下一步的安排。

李渊望着一望无际被搁荒的田地,苦笑着摇摇头道:“现在本应是农忙时节,可你看看这些土地,几百里的土地都荒芜了,到夏天怎么办?依我看,还是想办法发动农民种点什么吧!否则涿郡夏天闹饥荒,民心不稳,影响到辽东战役大局啊!”

“其实从前年就开始搁荒了,很多军队和民夫都驻扎一年多,涿郡当地农民大都集中到了永济河以西,这片几百里的土地已经被朝廷征用,现在归官府所有,我建议李使君可以把流民集中起来耕种土地,官府免收他们租子,既可以使土地复垦,又能将流民集中起来,以免他们闹事,李使君以为如何?”

李渊点点头,“这倒是可行的办法,只是我手上缺人。”

杨元庆呵呵一笑,“要人还不简单吗?明天我调五百士兵给李使君,听李使君吩咐。”

李渊大喜,“那就多谢杨总管了。”

“使君不用客气,稳定住涿郡局势,不仅是李使君一人之人,我也有责任。”

两人谈得颇为投缘,对过去的事情,两人却丝毫不提,这时,李渊又关心地问:“杨总管,上次刺杀的事情后来有什么说法吗?”

“不了了之,当时崔太守专门写了奏疏向圣上禀报了这件事,就石沉大海了,就像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

“这件事我倒知道一点。”

李渊沉思一下道:“当时圣上让内阁七相讨论这件事,听说最后的结果是内阁七相否决了崔太守的奏疏,他们认为指控元家证据不足。”

“其实那次刺杀案我也知道和元家无关,元家若要刺杀我,刺客身上就不会有什么元家令牌,而且元敏也不会抛头露面,肯定不是元家所为。”

“那会不会是王拔须和卢明月这些乱匪所为?”李渊又问道。

杨元庆笑了笑,“也有可能,说到乱匪,我倒是要考虑趁圣上北伐辽东的机会,铲平这两支匪众,决不能让他们在幽州坐大”

两人正在说话时,前方疾奔来两名骑士,马速极快,杨元庆看得清楚,是两名少年小将,后面还有一名年轻将领,老远便听他们大喊:“爹爹!”

李渊捋须笑了起来,“这是我的两个犬子元吉和玄霸来了。”

杨元庆精神一振,李元吉和李玄霸来了吗?他知道历史上李渊有个病儿子叫玄霸,十六七岁便死了,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吗?

两名少年将军飞驰而至,两人一高一矮,年纪才十二三岁,前面一人身高近六尺,长一对豹眼,皮肤黝黑,头戴金冠,身披细银甲,手执一柄方天画戟,此人正是李渊的四子李元吉,今年十三岁,师从长孙晟,弓马娴熟,武艺高强。

杨元庆听说过他,在京城很有名,有个绰号叫‘小吕布’,虽然《三国演义》是后来才成书,但关于吕布的民间传说在隋唐便已流传。

后面一人比李元吉矮半个头,长得尖嘴猴腮,面色发黄,一脸病容,他长得有点畸形,头很小,肩膀却极宽,双臂粗壮,显得力大无穷,他便是李渊的三子李玄霸,今年只有十四岁,天生蛮力,也有个绰号,叫‘病雷公’,他的一对兵器便是雷公锤,因为年少的关系,他的两只雷公锤只重百斤。

李玄霸是胎里病,先天不足,得名医孙思邈医治,病是治好了,但因先天不足留下的后遗症却治不好,使他身材畸形,头脑有些愚钝,不过他却有练武天赋,被于仲文看中,五岁时收他为弟子,学了一身高强的武艺。

李渊的五个儿子各有特色,长子建成学文,次子世民文武双全,元吉和玄霸练武,五子智云也是学文,这个五个儿子一直是李渊的骄傲。

“参见父亲大人!”

李元吉英姿勃勃,意气风扬,李玄霸却有点木讷,呆头呆脑跟兄弟学礼,瓮声道:“参见父亲大人!”

李渊最器重建成、最喜欢世民,最心疼玄霸,对元吉却一般,他觉得元吉有点狡诈,整天带着玄霸出去惹祸,最后却把责任推给玄霸,令李渊很恼火,便不准玄霸再跟他,而是把玄霸交给女婿柴绍,后面的年轻将领就是他的女婿柴绍,任鹰击郎将,也被调到涿郡,李渊走了兵部人情,柴绍便被留下守卫涿郡粮仓。

“你们给杨总管见礼没有?”李渊脸一沉道。

李元吉连忙给杨元庆施礼,“参见杨总管!”

李玄霸也笨拙地跟在后面,瓮声瓮气道:“参见杨总管!”

杨元庆呵呵笑了起来,“两位贤弟免礼!”

他伸手进马袋里摸了一下,摸出一把横刀,笑道:“这是用极北草原上得到的星铁打造,颇为锋利,这把刀就送给力气最大之人吧!”

他将刀递给了李玄霸,李玄霸大喜,接过刀抽出半截,只见刀锋森森,锋利异常,他顿时爱不释手,拔出刀便奔出去喝喊劈砍起来,却忘记了给杨元庆说声谢。

李渊歉然道:“这孩子比较愚钝,杨总管莫怪。”

杨元庆微微一笑,“玄霸浑朴自然,我倒挺喜欢他。”

杨元庆见元吉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便拱手笑道:“今天很抱歉,身边只有一把刀,下次再给你。”

李元吉扭过头,傲然道:“我自己有刀,不劳杨总管再送!”

李渊大怒,劈头便是一鞭抽去,指着元吉大骂:“不懂礼的逆子,还不快给杨总管道歉!”

李元吉紧咬嘴唇,却不肯道歉,李渊面子上挂不住,愈加忿怒,又是一鞭抽去,杨元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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