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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月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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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寒江月影
作者:如是谁说
文案:
日行一善的济世堂少堂主沈寒,机缘巧合下先后救了两个命运多舛之人。结果,让自己的命运也变得多舛起来……
他向往疏旷洒脱的随性人生,未料却被迫卷入那波谲云诡的天下之争中。沈寒无语问苍天: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吗?

江隐:你选谁?
沈寒:白天属于你,晚上属于月影。
江隐:滚!
月影:滚到这里来,我要!
江隐气绝身亡。

一句话简介:不要天边月,但求江中影。

食用指南&排雷说明

1。本文正版CP:沈寒(攻)vs月影(受)
PS:攻受在确定这段感情之前,都有各自的故事,所以强调攻受无论何时都必须双洁的,可以绕道了。
本文中沈寒曾爱过江隐,月影曾当过韩墨娈童,欢迎能接受的小天使点进来看文。
2。本文虽然暗黑有虐,但绝对不是没有底线,毁三观的。
3。本文偏重剧情流,有伪权谋。

微博:如是谁说。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月影 ┃ 配角:沈寒、韩墨、江隐 ┃ 其它:情有独钟、虐恋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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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三月,草长莺飞。
  
  天霖国都——晋阳,到处都是一派春意暖暖、万物复苏的景象。
  
  繁华的集市,在经历过寒冬淬炼后,显得格外热闹。
  
  突然,一只镂金的酒杯从天而降。
  
  “当心!”恰巧经过此处的白衣男子赶忙将身边的青衫男子拽到一旁,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接住了那只险些肇事的酒杯。
  
  “谁啊!”白衣男子愠怒道,“大白天喝酒像话吗?”
  
  “呃,没人规定白天不能喝酒啊。咦,美人儿,两位美人儿!”
  
  那满是调侃的声音让两名年轻男子不由得齐齐地抬起头来向上望去,但见一位身着红衣,半袒。胸膛的俊美男子正托着腮,醉眼微醺地望着二人:“两位美人弟弟,上来陪哥哥喝一杯。花好、月圆,再拿两坛花雕来,呃……”
  
  “哈哈,阿隐。”白衣男子扭头望向青衫男子,“向来只有我调。戏别人,今日竟被人调。戏了去!走走走,我们且上楼会他一会!” 
  
  青衫男子眉头微蹙:“那种地方,怎么能去!”说着拉起白衣男子的手腕便要走。
  
  “哎……”楼上的美男见状,不禁“嗤”地一笑,随手揽过一位香肩半露的女子朝二人喊道,“别走哇!美人弟弟,上来……呃……我给你们赔个罪。”说完,“啵”地一声亲在了女子的粉面上。
  
  “花公子,你真坏!”女子娇笑着将身体靠在美男赤。裸的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睛。
  
  “阿隐,人家盛情难却,我们不如上去看看?”白衣男子颇觉有趣。
  
  “呃……还是这位美人弟弟识趣,上来吧!”红衣男子闻言,语气愈发放荡,“上来,我这儿的女人你们随便挑,放眼这都城,别的地方可都没有我这沐春楼的姑娘好看呢!”
  
  “胡说!”白衣男子闻言,笑着将青衫男子揽在怀里,“你这儿的姑娘再美,也不及我家阿隐半分。”
  
  “你!”青衫男子的脸顿时一片绯红。
  
  “你的脸乃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若被旁人比了去,可是要砸我济世堂招牌的!”白衣男子压低了声音笑着在青衫男子的耳畔说道。
  
  是啊,别说这张脸,我江隐身上每一寸新生的肌肤都是沈寒所赐,青衫男子面色微凝,神思却似飞回了那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开新文啦!
    作者君已完结短篇耽美虐文《剑囚》;
    双开古风耽美《小和尚,站住!》,被《剑囚》虐到的,可以看这篇甜回来。
    感谢每位看文的小天使!!!

☆、第一章  求死不能

  
  “少爷,您真要把那个活死人带回去给老爷治?”一个清脆还略带稚气的声音传进了马车里。
  
  “那当然!”另一个纯净爽朗的声音也跟着飘了进来。
  
  “少爷,其实老爷让您接管济世堂又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还有那柳家的大小姐跟您可是青梅竹马呀,而且论相貌、文采、品性哪一样不是在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您怎么就……”
  
  “你懂什么?”
  
  听着外面有一搭无一搭的对话,马车内那个被称作“活死人”的人,已经被颠簸得悠悠醒来。
  
  然而,如果让他选择是生还是死,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像现在这个样子活着,还不如死去。
  
  昏迷前的血腥还历历在目——
  
  他是被四肢抻开悬空而吊的。
  
  无色无味的七消丹摧毁了他的五脏六腑,耗尽了他的内力修为;
  
  嗜血的宝剑挑尽他周身的筋脉,所有的关节寸寸皆断;
  
  沾有辣椒水的藤鞭,没头没尾地扫在他的身上;
  
  每每疼晕过去,总会迎来一盆浓盐水让他保持清醒。
  
  “太子殿下,哦,不……”一个低沉阴鹜的声音响起,当他费力地抬起头来,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位戴着牛头面。具的执刑男子。
  
  “宇文轩,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那人冷笑道。
  
  宇文轩哼了一声,复又闭上了眼睛。
  
  “主子还是心软。”那人又道,“你当太子时,挑拨得皇帝、群臣那般不待见我们主子,他竟然还大人有大量地饶你一命。”
  
  “宇文炀?”冷笑着摇了摇头,宇文轩无力地回道,“这天下,若他当真有心治理……咳咳……太子之位给他便是……”
  
  “唰”!一道鞭子狠狠甩下:“混账!我们主子的名讳岂能从你的狗嘴里说出!”
  
  “老三,别打了。”一位戴着夜叉面。具的男子上前几步,按住了那只又欲挥鞭的手,“主子说了,要留他一口气,他现在的伤势我们不动手,也活不了几天。”
  
  “哼!”执刑男子冷哼一声,顺手丢掉了鞭子,“我们主子就是太心慈!不过,就这般放过他,一旦死不了,岂非留下后患?”
  
  “主子说了,留下他的贱命让他亲眼看着主子登基。成天这么打,恐怕难以熬到那一天。”
  
  戴着夜叉面。具的男子一边说一边邪笑着走到宇文轩的近前。
  
  他将手伸进那已被打成碎条状的衣衫内,抚摸着前胸犹自渗着鲜血的伤痕。
  
  食指用力一按,注意到宇文轩的身子微微颤动,旋即大笑着将粘着血液的食指伸向自己的嘴里舔。舐着,那股血腥味似乎刺激得他精神为之一振:
  
  “其实,留他一口气,让兄弟们乐呵乐呵,等到完成任务,再解决了他,难道不是更好的办法?”
  
  “不行,”执刑男子摇了摇头,“当初我跟主子提议该怎么折磨他时,主子强调过,除了这条,其他的方式随我们的意。他毕竟是皇族血脉,那种方式还是算了吧。”
  
  “唉,可惜可惜。”戴着夜叉面。具的男人不由得遗憾地摇了摇头。
  
  “其实,”执刑的男子诡异的一笑,“待我废了他的嗓子,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毁去他的那张脸,即便活着,也没人识得他便是宇文轩。这样折磨到他死,估计主子也该满意了。”
  
  “杀了我……”听到二人的交谈,宇文轩直觉得气血上涌:将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只留下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登基亦罢了,用其所谓的手段治理天霖国么?那还不如让他现在就去死!
  
  可是,没人会在意他的想法。当一杯苦涩的液体被强行灌入口中,宇文轩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烧灼感在咽喉处愈演愈烈。他想要喊、想要叫,想要骂,可是换来的却只是有如困兽般粗哑地嘶吼……
  
  那些带着面。具的人,不,他们都是带着面。具的鬼!当一股带着刺鼻气味的液体从头顶浇下的时候,宇文轩再次痛得晕了过去。
  
  晕厥前,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你们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们会把天霖给毁了,你们会……
  
  马蹄嗒嗒,车轮滚滚,两个陌生男子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活着,我竟然还活着,宇文轩在心里喃喃道。
  
  恍惚中,宇文轩模糊地忆起:我不是被他们拽到渔船上了么?我不是被他们装进渔网里了么?这里又是哪里?他们又是谁?
  
  为什么要救我?他痛苦地试图睁开眼睛,可是哪里能够睁得开?脸上的肌肤似有毒虫在百般噬咬,周身的疼痛伴随着意识上的清醒显得愈发不可忍受。
  
  宇文轩试图稍稍运气调息,可是丹田内早已空空如也。
  
  活死人?宇文轩惨然一笑,他们说的没有错,现在的我,本就是一个只会喘气的活——死——人!心下一痛,不辩东西的宇文轩径直从座榻之上翻落下来。
  
  “吁……”感受到车内的动静,沈寒赶忙示意沈茗停下马车,自己则一跃掀起车帘快步入内,“你醒了?”
  
  感受到身体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扶起,虽然不得视物,可是宇文轩还是本能地扭过头去,当了十八年的皇太子,今日的这副样子,被人瞧见,没地亵。渎了皇族的尊严。
  
  “你叫什么名字?怎的受这么重的伤?”沈寒在沈茗的帮衬下好不容易将宇文轩抱起,重新放回座榻上。
  
  “我家少爷问你话呢!”见宇文轩沉默不语,沈茗少不得没了耐心,“你这人,我们救了你的性命,少爷问你话,怎的不答?”
  
  宇文轩本是一心求死,暗道:如果没人来救,我这样子,熬个三、五日也便解脱了,被你们救了起来,不知要多遭几日的罪?这样的大恩,还是不要也罢。
  
  沈寒见宇文轩咬紧牙关沉默不语,故意笑道:“小子,你可是我从渔网里捡来的,要不是本少爷发现了你,你早就死了。”
  
  “唔、唔。”宇文轩鼻息沉重,表示不满。
  
  “虽然你这样子怪难看的,”沈寒仔细端详了一番,“不过,本少爷并不嫌弃。所以你听清楚了,既然是我救了你,那么你就是本少爷的人,给你两条路:要么以身相许,要么当牛做马。说,你选哪个?”
  
  “哼、哼!”宇文轩的声音愈发愤懑。
  
  “难道你是哑巴?好,先不说这个,你既然不愿意将你的真名告诉我,少不得我便给你起个名字吧。”
  
  看着怀里的人儿身躯轻颤,沈寒颇觉好笑:“我是在江边的渔网里把你捡回来的,你说是叫江小鱼还是江小虾?”
  
  宇文轩挣扎着摇了摇头。
  
  “都不喜欢?”沈寒停顿了一下,“有了,你全身筋骨尽断,活像一滩烂泥,就叫你‘江泥巴’可好?”
  
  “你……”宇文轩忍无可忍,急怒交加愤然蹦出一个字,然而已被毒液侵蚀的嗓子,除了剧烈的疼痛根本由不得他再说出其他的话来。
  
  “什么?阴?江阴?”沈寒没听清楚,将“你”听成了“阴”,“不好,不好,‘阴’字太晦气。这样,我取个谐音,叫你‘江隐’可好?江边隐士、江上隐客,嗯,不错,就叫江隐!”
  
  “唔……”宇文轩无奈地偏了一下头,心道:江隐总比那些鱼、虾、泥巴要好听,索性不再挣扎。
  
  “阿茗,取些水来。”沈寒俯身查看了一番宇文轩的伤势,吩咐道。
  
  “是。”沈茗应道,旋身去取,回来时只见自家少爷竟然把那个“活死人”抱在了怀里,似乎在帮他顺气,不觉嘟嘴道,“少爷,你也不嫌他腌臜,还是把他放下吧。”
  
  “腌臜?”沈寒笑道,“你觉得他腌臜,我可把他当个宝贝呢!”
  
  “您说什么?把他当宝贝?”沈茗入坠雾里,完全摸不到头脑。
  
  “是啊,他现在这副样子,除非大罗神仙能救他性命。”沈寒得意道,“我爹医术再高,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我输给了他九十九次,眼看百次之约近在眼前,上天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你说说,他不是宝贝,又是什么?”
  
  “哼!”沈茗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将水壶递给了沈寒,道,“少爷,不是我说您,您也是太任性了些。”
  
  “哟嘿,臭小子,敢说本少爷任性,小心我敲断你的脊梁骨!”沈寒佯怒,弹开壶盖,试图给宇文轩喂些水喝。
  
  宇文轩本是死意已决,现在没来由被人多管闲事地救了下来,听口气还拿他当什么赌注,当什么宝贝,心头已是气苦,感受到沈寒给他喂水,更不理睬,愈发紧闭了双唇。
  
  “咦,还真有求死之人?”沈寒自幼长在医馆,见惯了病人垂死挣扎拼力活下去的,可是如今执意求死,放弃生念的,宇文轩竟是第一人。心中颇觉好奇,亦感有趣。
  
  “我还真不信了。”沈寒说着用揽着宇文轩脖颈的手顺势捏住了他下颌的穴位,一阵酸麻袭来,宇文轩不由自主张开了嘴,清凉的液体入内,宇文轩禁不住呛咳了起来。
  
  沈寒见状,赶忙放下水壶,给宇文轩抚胸顺气:“你可不能死啊,好歹再多活几日,死在我老爹手上,也算帮我一个大忙。”
  
  宇文轩闻言,直直地被气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唉,宇文轩——江隐,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求死不能”。

☆、第二章  天霖太子

  
  这是谁的手?放开!不要!
  
  宇文轩想要挣扎,可是哪里挣扎得动?只剩下喉间呼噜呼噜的响声。虽然嘴巴是张开的,然而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少爷,这块跟皮肉已经粘连上了,怎么办?”沈茗无奈地扯着大腿上的碎布条抱怨道。
  
  “没关系,不差那一条,留着吧。”沈寒回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歇。
  
  “嘶啦、嘶啦……”撕扯衣服的声音听起来是那般的刺耳!
  
  住手!那里……别动!“嘶啦……”
  
  宇文轩脑中一片空白,“我乃当朝太子,宁死也不能受辱!”想到这里,宇文轩心一横,张大嘴巴便欲咬舌自尽。
  
  “哎哎!别乱动!”可是没等咬到舌头,宇文轩直觉得两腮被人捏住,根本动弹不得。嘴巴是张开着的,旋即,感觉一团麻布塞满了口腔。直到这时,捏住两腮的手才松了下来。
  
  “嗯?嗯!”宇文轩摇着头,想要将麻布吐掉,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你个混小子!”沈茗“啪”地一声拍在宇文轩赤。裸的身上,“我家少爷好心买来衣服给你换上,你怎的还如此不识好歹?”
  
  换衣服?听闻此言,宇文轩复又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可是,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哪怕在皇宫,沐浴更衣便不再假手于人。如今,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人脱光了换衣服,亦是难看。想到这里,将头一扭,身体兀自哆嗦了一下。
  
  如果宇文轩没有被毁容,相信映在主仆二人眼中的定是一位面色绯红的俊美少年。
  
  安静下来的宇文轩,任由二人折腾,毕竟身上的伤太重,沈寒的动作尽量轻柔,避免触碰到大的伤处,以便减少宇文轩的痛楚。
  
  说来也怪,宇文轩暗自嘀咕,前几番醒来,身上痛楚难当,怎的这番竟没有那般难受了?身体除了无力,不能动弹之外,那种锥心刻骨的痛感倒是减轻了许多。
  
  “少爷,”换好衣服后,沈茗又将一食盒递给了沈寒,“给您。”
  
  “不是说要稀粥或者面条么?”沈寒接过食盒,睄了一眼,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干粮。“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吃得下?”
  
  “可以拿水泡开呀。”沈茗不服气地说道,“这荒山野岭的,离晋阳那么远,我这可是跑断腿才买来的。因为能途径此地的,都是些赶远路的,所以店家准备的都是些容易带的干粮。”
  
  “好了好了,我只说一句,你便那么多抱怨。”沈寒拿出一块梅花形的酥饼递给沈茗,“给你,现在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出门在外,怎的你越发像个少爷?”说着又将塞入宇文轩口中的麻布拽了出来,准备喂他些吃食。
  
  “哼。”沈茗接过酥饼,倒是不客气地咬上一口,“不过,我这一道还真没白跑,您可知道我们天霖国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茗此言一出,别说沈寒起了好奇之心,就连那座榻之上,和衣而卧的宇文轩心里都咯噔一声,他担心从沈茗嘴里说出来的大事会跟他有关。
  
  果不其然,沈茗绘声绘色地向沈寒讲述了关于当朝太子为国捐躯的一桩大事来。
  
  原来,七月初十,太子宇文轩亲帅五万大军剿灭兹煜、染穹、华宇、琉城等北方叛乱的小国。本是得胜回京,可是途径滕州,看到当地百姓正遭遇洪灾,便命众将先行回朝,自己只带了少数贴身的近侍,顺路去访查下灾情,岂料途中一时不查竟中了埋伏。
  
  据说太子被这伙叛军擒了去,想用太子的性命收复旧土。可是没等天霖帝下旨呢,太子竟宁死不屈,没等到三皇子率兵救援,便撞墙自尽。那三皇子一怒之下,不仅灭了叛军,更是将那几个小国一夜屠城!
  
  天霖帝痛失爱子,虽然报了杀子之仇,可终究抑郁成疾,一病不起……
  
  “哇……”五内俱焚!胸口的绞痛再不受控制,一身的虚汗已然浸透了刚刚换好的衣衫。当听到天霖帝一病不起,宇文轩再也难以压抑住内心的苦痛,一扭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讲的是当朝太子的事,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讲得正在兴头上,沈茗不提防这重伤之人竟会听得如此激动,还咳出一口血来,不由得兴致全消,抱怨起来,“你看看,这衣服真是白换了!”
  
  沈寒瞪了一眼沈茗:“就你话多,这衣服的银子是我花的,又没动你的份钱,你啰嗦什么?”说着,俯身用衣袖为宇文轩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你也是,自己都这样了,听别人的故事还这么激动。若非我是在近郊发现的你,若是在南离,还真以为你会跟当朝太子有什么关系呢。”
  
  宇文轩闻言,哑着嗓子咳嗽了几声,心道:如今我这副模样,任谁也认不得我便是当朝太子。宇文炀啊宇文炀,没想到你伤我至此还不罢休,竟然假借为我报仇的名义屠城!那些贫民百姓何辜!你……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父皇因思我而病,想必母后这几日亦会为我心伤。就算我活着回去见他们,又有谁人能信?此身已残,今生已毁,就算他们相信,难道我还能恢复名分,当回储君么?让一个残废当未来天霖国的国君,岂不为天下人所耻笑?
  
  宇文炀,这皇位你夺了便夺了,希望你……忽然,曾经的过往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中——
  
  “太子哥哥,看剑!”
  
  “好,这招不错。”
  
  “怎么样,我的剑法比你的要凌厉吧!”
  
  “嗯,三弟确实进益了。”
  
  “何止剑术,太子哥哥,恐怕你兵法谋略知道的都不见得有我多呢!”
  
  “哈哈,三弟聪颖,我岂能不知?”
  
  “可是,为什么我只不过比你晚出生了一个时辰,你便是太子,未来的储君,而我长大后只能当个寻常的王爷?”
  
  “三弟这是什么话?天霖国是我们共同的国。太傅曾言,所谓家国天下者,虽名为君王所有,然,亦为天下之人所有。我是储君不假,可这天下并非是我一人的,我还需要好兄弟来帮我一起守国安邦,让我们的国傲立于世,让百姓以我们天霖国为荣。”
  
  “那……如果我们的身份调换一下,你还会这么想么?”
  
  “当然!”十岁的宇文轩一脸阳光,笃定道,“若你是未来储君,我亦会竭尽全力辅佐你成为一代明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太子哥哥,你真好!”
  
  原来……你当真不是玩笑!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滚落,父子兄弟,家国天下,在一个人的野心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已然回不去了,你待我怎样我可以不计较,这天下只盼你能如约守护!
  
  可是,你真能做到么?如若你背弃了诺言,我宇文轩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泪,顺着眼角滑落至鬓间……
  
  “哎,真是个怪人,动不动还哭鼻子?”沈寒的衣袖擦完了血迹又换个角度擦泪水,“难道你是疼的?不能啊!上一次你昏过去的时候,我特意喂你服下的天麻丹,那可是止痛的良药啊,就怕你因为受不住疼,没等见我老爹呢,便挂了,那我的苦心可就都白费了!”
  
  天麻丹?宇文轩这才明白为何此番醒来,身上不觉得那般疼痛了,原来是江湖人用来疗伤时的辅药,专门用来麻醉止痛的。想到自己身上想必早已体无完肤,用在自己身上的天麻丹想必也少不了。唉,既然是将死之人,若这残躯真能与人有益,我便成全了他,又有何妨?
  
  思忖至此,宇文轩倒是平静了下来。对父母的愧疚,对家国无助的自责,这一瞬,宇文轩通通放下了。因为他知道,即便他放不下又能怎样?他又能改变什么?难不成拖成残躯回到晋阳,召集人马灭了宇文炀?到那时,天霖国势必大乱,早已觊觎天霖霸主地位的诸国焉能放弃如此良机?只怕,最后遭殃的还是天霖的百姓!
  
  放下,唯有放下,就让那些记挂他的人,认为他已经死了吧!长痛不如短痛,就让那个十二岁舌战群儒,十五岁披挂上阵,十八岁已有王者风范的天霖国太子长眠于地下,亦长眠于爱戴着他的人们的心中。
  
  “这才乖。”看着宇文轩终于放松下来,还微微张开了嘴,沈寒这才放下心来,先用汤勺盛了一点儿水润湿下宇文轩干涸的唇部,接着又挑着酥饼最为软腻的部分掰下一块送进宇文轩的口中。
  
  口腔虽然被毒。药戕害得满是血污,天麻丹虽然缓解了身体的痛楚,但对嗓子却没多大用处,此时,仍旧感到火烧火燎般地灼痛。唉,既然想着成全这位貌似不务正业,不思进取的少爷,宇文轩索性忍着疼,煎熬着咀嚼了起来,旋即又痛苦地咽下。
  
  干巴巴地糕点,刺激着宇文轩禁不住又呛咳了起来,喷出的碎末,犹自带着血星儿。
  
  “少爷,这小子八成是不中用了,”沈茗摇了摇头,“我可得提醒您,老爷可说过,他有三不救,难道您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不虐,一点儿都不虐。

☆、第三章  临危不乱

  
  宇文轩倒在沈寒的怀里喘。息着,意识渐渐模糊,至于沈茗提到的“三不医”,一句也没听进去便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昏迷中。
  
  这次昏迷,倒真激出沈寒的一身冷汗:明明已对伤口进行过处理,明明已为他服食过护心丹与释风散,缘何还会寒热间作、面容抽搐、身体强直?
  
  “糟了!”沈寒眉头紧锁,“七日风!”
  
  “七日风?”沈茗见状不明觉厉,然而,见到沈寒用拇指猛掐宇文轩的人中,以解痉挛,便知这“活死人”的大限可能不远了。
  
  “笨,就是破伤风!”沈寒白了一眼,“换个名就不识得了?”
  
  “哦,我哪有少爷博览医术,什么都识得呀。”沈茗嘟囔一句。
  
  “还愣着作甚?”沈寒督促一声,“快赶车,尽快到通县,那儿有药铺,我身上的护心丹估计撑不到赶回济世堂了。”
  
  “好!”沈茗不敢怠慢,连忙出去驾起马车。沈寒忽然觉得,自己不像是给老爹捡个麻烦,倒像是给自己捡个麻烦回来。
  
  如今,捡都捡了,就这么不顾生死地把他丢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便这人命里该绝,也要尽力救上一救。
  
  来不及多想,当宇文轩稍微平静下来后,沈寒快速地点了他身上的几大要穴,护住心脉,又撸开袖子为其清天河水。
  
  望着那张已被毒液侵蚀得面目全非的脸,沈寒莫名生出一个念头:若你有命活着,虽然我医术不济,然而,我的易容术天下舍我其谁?你这个丑样子若是也能修补好,到时候……
  
  没等到时候呢,宇文轩又是一阵剧烈地抽搐令沈寒不得不再次为其输入一些内力缓解不适。
  
  出发的时候刚刚晌午,等赶着马车来到通县的时候,已近傍晚。这几个时辰,宇文轩一直挣扎在生死线上,饶是沈寒年轻体力好,断断续续为他输了几次内力后,亦是疲态尽显。
  
  “少爷,马家药铺到了。”听到这个消息,沈寒眉头一展,“好,你速去让阿荣按我的方子把药煎来。”
  
  “好嘞,您说!”
  
  “川乌、草乌各三钱,苍术、细辛、川芎、白芷、防风各一钱。五七分,调酒服!”
  
  “好,阿茗这就去!”沈茗答应了一声,便飞身落地,快步赶至药铺。
  
  且不说沈茗忙着为宇文轩配药,单说沈寒正护着宇文轩帮他解痉挛之苦。忽听迎面一阵马蹄声,来势汹汹,那嘈杂的声音,毫无善意。
  
  沈寒闻声不对,赶忙掀起窗帘向外望去。原来,大概十来个壮汉,正翻身下马,手持火把聚集到药铺的门前:“开门!开门!”
  
  不多时,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位约莫五十左右的老儿。这老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几位好汉,请问有何贵干啊?”
  
  “去你妈的!”为首的一个虬髯壮汉,二话不说,一脚便将老汉踹倒在地,“成泰、成岳,你们进去搜!他妈的,就不信挨家药店、医馆搜,还能搜不到!”
  
  老汉吓得蜷缩在一旁,不敢言语,只得任由那两人横冲直撞。霎时间,小小的药铺一阵喧闹,叮叮当当、摔摔打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哥,没有。”片刻后,店铺内安静了下来,进去搜查的两人出来回道。
  
  “真是见了鬼了!”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位长着鹰钩鼻、三角眼的瘦削汉子说道,“大哥,别忘了……”说着,压低了声音,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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