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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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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六艘赛船出发之后,在比赛的起点也是终点的位置用红铜长竿挑起了一个茶盏大小的金环。
    这就是比赛的第二项规则,每一艘船驶过一圈后,在离金环二十丈以外的距离,每艘船的船长必须登上船头立着一丈半高的踏竿上,瞄准金环,拉弓射箭!
    只有箭穿金环,赛船这一圈的划行才算有效,否则,全体成员需要重划一圈,来到原地再射金环。
    要说这二十丈外箭射金环,就算在平地上,一般人没有几年的苦练怕也难办到。况且这些皇子与贵族公子们还要在疾驶的赛船上踩着踏竿来射。
    这种踏竿竖在船头,由碗口粗的原木打造,一丈半高。前一丈就是通体滑溜溜的圆木棍,没有任何可以攀附的地方。
    在踏竿顶端的位置,竿身变粗了,加上许多榫(音同笋)卯结构,通过这些结构,向四周伸开了五六个可踩可握的长扁形木条。
    这些皇子与贵族公子要想上踏竿就必须先用轻功原地腾起一丈多高,然后或踩或握住上面的木条,将身体稳住后,才能拉弓搭箭。
    允央此时站在礼台的一侧,注视着天渊池水面,这六艘船已经绕着池面划行了半圈多。六艘船的差距也逐渐拉开了。
    醇王与睿王的赛船分列第一第二位。螭龙船与麒麟船差距非常小,也就少半个船身,以麒麟船的阵势随时都有可能赶超过去。
    在这两艘赛船之后,紧跟着的是附马的神鹿船。其它船则被落在更远的位置。
    眼看就要到射金环的距离了,允央心里忽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她虽然事先见过赛船的样子,却都是静态的,没什么震撼力。
    如今眼见着这些船风驰电掣地运转开来,劈风斩浪地前行,船身自然是不稳的。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船长们还要跃上一丈半高的踏竿……这在允央看来,简直是难以想象。
    随着距离的临近,允央越发担心起来。若是一不留神没踩稳从上面掉了下来,轻则摔在甲板上,骨断筋折,重则跌落到天渊池水里……
    因为后面跟着的都是全速前进的赛船,这些船长只要失手落水,根本没有施救的时间,直接就会被后面赛船的坚硬船身撞得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允央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心里暗想:“赛舟就赛舟吧,何苦弄这些危险的花活?”
    “大齐固然是以兵强马壮得的天下,也不必如此炫耀吧。”
    她悄悄地扭过了头,看了看皇后与辰妃。
    她们两个自然比允央更加担心场上的局势。皇后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双手紧紧地绞住手中的帕子,似乎在用力地撕扯。
    辰妃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整个人都僵直了起来,眼睛死死盯住天渊池面,好像被定住了魂灵一样。
    允央看了这种情形,心里轻叹了一声:“可怜天下慈母心!不过,这个当父亲的却是如此心狠,定下这样的规则!”
    “那赛场里一半都是皇上的至亲,两个亲儿子,一个亲女婿,非要这样为难他们吗?”
    想到这里,她便是忿忿地瞪了一眼赵元的侧脸。
    可就在她目光投出去的瞬间,赵元却好像有感知一样,回过了头……
    允央没诚想赵元竟然迎上了自己的目光。他的目光坦坦荡荡,热烈奔放,没有隐藏,没有城府,双眼中充盈着亮晶晶的东西,满得几乎要溢了出来……
    费了好大劲,允央才避开了赵元注视着自己的眼光。她努力安抚着已经乱作一团的情绪,心里说:“众目睽睽之下,皇帝这是要作什么?”
    “要不是刚才比赛正到紧要关头,众人的目光都被赛船吸引过去,皇上的举动定会被人发现……那可如何是好?”
    其实,尽管池面上的比赛紧张激烈,但赵元与允央的举动还是被人结结实实地看了个明白。
    敏妃坐的位置稍微靠后,赵元与允央含情脉脉地一幕全映在了她的眼里。
    她面上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依旧悠闲地摇着手中天青色绣着芙蓉双鸭的吴纱宫扇,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过了一会,唇边才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经过了这么一通,允央错过了第一圈各位皇子与贵族公子们踩上踏竿、箭穿金环的精彩瞬间。
    到了这一圈,允央便睁大了眼睛,想看清他们是如攀上这滑溜溜的木桩子的。
    快到射程范围的时候,螭龙船与麒麟船的距离更加接近,几乎是齐头并进了。
    站在船头的醇王先是飞快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奔跑起来,跃起后,一脚蹬了一下踏竿的圆柱,借了回力,然后再一跃,来到了踏竿顶端。
    他双脚一上一下踩着踏竿,固定住了身姿,从背后取下弓箭,瞄准了金环……
    几乎与醇王的动作同时,睿王也往踏竿上跃去。
    不过,他没有助跑,只是站在原地,靠双腿与腰肢发力,平地跃起了一丈多高,直接踩住了踏竿顶上的木条,稳稳地立在了上面。
    “好厉害!”允央心里赞叹道:“看来睿王的轻功比醇王高了不只一星半点呀。”
    整个天渊池此刻异常安静。
    看台上的宾客们都全神贯注地盯着池面上一皂一白两位玉面少年。
    只见他俩个迎风站在高耸而且还在急速前行中的踏竿之上,衣襟被风吹得飞舞起来,鬓边的碎发也有些凌乱,但表情都是异常凝重,剑眉挑起,目光锋利又敏锐……
    此刻怀中的弓弦已经拉满,金环也越来越近……
    就听“彭彭”两声轻响,两根雕翎羽箭一前一后,飞快地穿过了金环……
    看台上掌声雷动。
    醇王见已射中金环,表情便恢复成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向下一跃,稳稳地立在了甲板之上。
    睿王抬眼一看,见自己的箭也穿环而过,嘴角浮起了一个灿烂地笑容。他背起弓箭,也准备跳到下踏竿……
    就在这时,睿王脚下所踩的木板忽然断裂。睿王毫无防备,身体失去了控制,翻滚着坠了下去……

  ☆、32。第32章 九死或一生

现在只能盼望睿王跌落在船甲板上,因为那样最多只是骨折受伤,起码性命无忧。
    不过事情就这么寸,断裂的踏板,正是靠船弦外面的一个。
    睿王失足坠落时,是以半躺的姿势向着船头下面跌去。
    此时,麒麟船还在全速前进……睿王落水的瞬间,便是粉身碎骨的时刻。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大家全都目瞪口呆盯着眼前的这一幕……悲剧好像已经不可避免了。
    要说,睿王的武功真不是白练的,在最后关头,老天爷都救不了他的情况下,他自己救了自己。
    虽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但在从船头掉落的瞬间,睿王还是用全力反手攀住了船前部麒麟头上的一支角。
    因为是一只手握住麒麟角,并不稳定,睿王的身体随着赛船的前进,摆动得非常厉害。
    看到这一幕,反应最大的肯定是辰妃了。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要不是安机在旁使劲扶着她,她的身体就会像一根煮过了头的软面条一样毫无支撑地从宝座上滑了下来。
    赵元也急了,他一个箭步冲到了阑干前,对着下面的武士与护卫大喊:“快,快去救睿王!”
    而站在岸边的光禄大夫家千金,此刻情绪也是异常激动。要不是旁边有人死命抱住她的腰,她分分钟便要去投了湖。
    可是最慌乱的却是麒麟船上的船员。他们本以为睿王已没有生机,不用问,睿王要是死了,一船人都要陪葬。
    可转瞬间,结局逆转,睿王还有救,那么这些船员自己也不必随葬了。一时间众人欢呼雀跃,都涌到船头去救睿王。
    有句话叫“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今天用在睿王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众船员七手八脚涌到船头去救睿王,可睿王还没救到,麒麟船却因受力不均而失控了。
    本该转弯的时候却没转过来,而是像射出的雕翎羽箭一样,全速向对面的看台冲去。
    睿王现在就挂在船头,如果船直直撞上看台,那看台片刻就会被撞碎。
    要知道看台都是用上好的黄杨木条搭起来的,就算睿王没有被撞击时巨大的冲击力压扁,也会被乱飞的木条片扎成刺猬。
    看来他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但越是在绝境,却能逼迫人爆发出平时都难以想像的潜力。
    睿王比谁都知道自己的处境,不过他没闭着眼睛等死。而是凭着一支手臂的力量,慢慢将身体倒了过来——就是腿朝上,头朝下。
    接着,他又用双脚踩住了麒麟头后脑,小褪弯曲,用力一蹬。然后整个人直直地被反弹了出去,咚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
    这时,麒麟船已经撞上了看台。
    “叮里铛啷”,“劈里叭啦”,“呼里哗啦”……再加上宾客们此起彼伏地尖叫,看台上已经乱作了一团……
    由于事先已经预料到麒麟船的行进路线,看台上的宾客都提前四散奔逃了,所以虽然看台被撞得粉碎,却没有造成宾客的伤亡。
    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最为幸运的是睿王没有死。
    反弹回船上时,他用的力气过大,以致于摔到甲板上时,还顺势往前滑了一段。
    此时他爬在甲板上,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想直起身子,但双臂刚一支撑起身体,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
    “看来是刚才弹回来的时候摔折了肋骨。”他在心里说,“但不管怎么样,还是活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想到这里,他唇边又忍不住浮出了一点笑意。
    可能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表情太过没心没肺,怕别人看到,于是赶紧装作咳嗽了几声,敷衍了过去。
    众船员围到他身边,问长问短。有人从船舱里取出了一辆每艘船上都配备的独轮推车。
    众人轻轻地把睿王抬起来,平放到这个推车上。有人还细心地在他头下垫了一块软布。
    靠岸后,船员们用最快地速度搭好了浮桥,用最轻的手势把独轮推车抬上了浮桥,推到了岸边。
    此刻,早有太医等在那里,一见到睿王,便打开衣服检查了他的伤势。
    睿王身上除因为刚才摔落地造成的肋骨骨折外,还有因为动作剧烈而造成的手臂拉伤。在甲板上滑行时造成了擦伤,好在这些擦伤都在他的手掌与手臂上,他那张英俊的俏脸却是安然无恙。
    “睿王,您真是福大命大。在这种九死一生的情况下,您只受这些伤,真是天神保佑。”太医检查完后,由衷地说。
    睿王听了,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伤到哪里都不妨事,只要别伤着脸着就行。本王还没有娶正王妃呢,这张好看的脸留着还有大用处。”
    众人见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开着玩笑,都暗自赞叹他的胸襟。
    可他的母亲,此时却远没有他这样的轻松随意。
    辰妃远远地看到睿王侥幸生还,心里的那种本以为痛失至宝,但转眼却又失而复得的情绪难以言语。
    她已经顾不上皇妃仪态端庄的要求,失声痛哭了起来。哭到激动的地方,几乎都要背过气去,宫女们在旁忙又是捶肩,又是揉背,极力地想安抚辰妃的心情。
    赵元见睿王已经安全,便几个箭步走到了辰妃面前,握着她的手,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
    发现辰妃只是急火上头,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赵元对左右说:“快把大舫船靠岸,将辰妃娘娘送回重鸾宫。”
    接着,他又补了句:“请太医过来好好瞧瞧。”
    此时天渊池中的比赛已经终止了。除了撞进看台,被卡住的麒麟船外,其他五艘赛船都靠了岸。
    船员们都陆续下了船,上了岸。不过他们脸上的神情却是极为凝重与难看的,因为他们知道更大的风暴马上就要到来了。
    赵元站在舫船上,目光冷酷又严厉:“把今天参加比赛的所有人抓到掖庭局,把负责维护赛船的钩盾局的人也都抓进去。”
    “朕要亲自审问,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33。第33章 掖庭局初审

“皇上,不必用刑,老奴知道什么自然会全说。”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钩盾局难辞其咎。若真是老奴管理不严,以至手下粗心大意或是居心不良发生了意外,老奴第一个来领死。”
    掖庭局主殿是面西而开的,整日都见不到阳光。尽管为了迎接赵元的到来,这里已经门窗大开,可是里面的潮湿与灰暗却并没有减少许多。
    钩盾局的掌事太监纳荣跪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不慌不忙地回着话。他头上的宦官丝帽已被取走,露出了里面花白而凌乱的头发。
    纳荣的肤色黝黑,脸上的皱纹如斧砍刀刻的一般。伏在地上的双手,关节粗大,指尖与骨骼突出的地方都布满了老茧。
    这是一个在汉阳宫里干了一辈子手艺活的老匠人。
    赵元坐在龙椅之上,冷冷地看着他,沉吟了一下。
    “现在,参家比赛的所有人都排查过了,没人有机会在麒麟船的踏竿上动手脚。踏竿是在你钩盾局安装好的……”
    “你确实应该领死。”赵元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带任何情绪。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才最危险,说明他真起了杀心。
    在宫中当差多年的纳荣当然也明白,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脸色也不由自主地暗淡了下来。
    但他还是竭力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镇定地说:“杀了老奴只是手起刀落的事。可是倒底是谁要加害睿王还没查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没搞明白。”
    “老奴只想在临死前为皇上尽绵薄之力,查出幕后真凶!”
    赵元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你想怎样查?”
    纳荣听到了皇上的这句话,已知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便赶紧说:“此次赛船所用的每一块原料,每一个构件的来源与出处钩盾局都做了详细记录。”
    “老奴愿去麒麟船上详细查看,找出踏竿断裂的原因。”
    赵元紧盯着纳荣,心里在分析着他有多大可能性就是幕后真凶。分析的结果是纳荣没有任何理由对睿王起杀心。
    因为他本人不会从睿王的死中得到任何好处。而且他入宫多年,与宫外已无联系,不可能因为亲人被威胁而做出傻事。
    所以若派人去现场勘察,确实只有纳荣最合适。
    于是话不多讲,赵元用手轻敲了一下书案:“速去速回!”
    纳荣谢了恩,骨碌一下从地下爬起来,由两个带刀侍卫跟着去了天渊池。
    没有了要审理的对象,掖庭局里一下子静得让人发慌。
    赵元的脸上掠过了一丝落寞,闭上了双眼,用指关节揉了揉眉间。
    刘福全在旁边看得真切,他怕赵元睡着了,不敢说话。看了一阵子,发现皇上只是闭目养神,便轻轻地说:“皇上,不如回长信殿歇着吧。”
    赵元没有搭话。
    刘福全又大着胆子说:“您从天渊池直接来到了这里,忙了好几个时辰。既没用膳,又没休息,身体如何吃得消?”
    赵元睁开眼,有些愠色地看了他一下。
    刘福全知道皇上嫌他唠叨,便收了声音,躲到一边。
    赵元确实感到很疲倦,但这种疲倦不仅来自于身体,更来自于他内心深处。
    他之所以不愿意现在回到长信殿,是因为他知道,辰妃一定会派安机拿了药单子等在那里。
    安机也会声泪惧下地禀告,辰妃此刻如何心急如焚,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除非抓到真凶,否则辰妃就会一直担惊受怕,心病怕是好不了了……
    过不了多久,曲俊又会端着精美的糕点或是羹汤出现在长信殿外。
    这个老太监最会察言观色,曲意迎奉。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见缝插针,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打探出些消息给皇后。
    而赵元在这种时候,虽然心如明镜,却只能装作毫无察觉。瞪眼看着这两个女人在他面前你来我往地暗暗过招,招招都要至对方于死地。
    每到这时,赵元心里都非常难过的。
    虽然他不能说自己有多么爱这两个女人,但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她们都是赵元的至亲,这一点不容怀疑。
    更可怕的是她们两个背后藏着两个少年的身影,这两个少年都是赵元的亲生骨肉……
    每每想到这里,赵元就觉得心里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此时此刻,他只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
    然而……现实往往就爱在你最不愿意的时候冒出这个词。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纳荣两步并作一步地走上殿来。看样子,他的勘察取得了重大的成果。
    “皇上,老奴仔细检查过踏竿。发现是踏竿上的第三节榫卯发生了断裂。”纳荣说着双手递上了断裂的榫卯。“请皇上过目。”
    赵元看着手里的榫卯残件,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榫卯不应都由实心原木打造吗?为什么这个是空心的?”
    纳荣回答:“皇上明鉴。这支榫卯不仅是空心的,而且还被安装在整个踏竿头部的最下面。就是说无论睿王踏没踏上这支榫卯,它所报承受的重力都是最大的。”
    “哦。”赵元冷笑一声:“这么说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害死睿王了?”
    “事情还未明晰。老奴不敢妄下结论,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这肯定不是一场意外。”纳荣神情严肃地说。
    赵元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想让事情再深究下去。于是他一摆手:“不要过早地说这样的话……”
    谁知纳荣的脾气非常倔强,他抬着头挺直了脊背说:“皇上,今天这件事,老奴就算搭上了性命也要说清楚。”
    “这件事与钩盾局无关。这不仅关系到全钩盾局上上下下几百人的名声,更重要的是这关系了钩盾局百年来的清白。”
    “老奴一入宫就被分在钩盾局,一生心血都在这里,绝不能让它背这个黑锅。况且维护钩盾局的声誉也是掌事的责任所在!”
    赵元言语间的意思是想把这件事情由公开审问引到私下审问,没想到被这位纳荣老头义正词严地拒绝了。
    赵元本想让他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没想到纳荣非但没给,反而直接上来就撤了梯子。
    没办法,赵元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好用冷得如冰一般地口吻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钩盾局与此事无关?”

  ☆、34。第34章 凤斗龙心寒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过汉阳宫的墙透风程度令人匪夷所思。
    纳荣拿着破损的榫卯刚刚离开天渊池,就有人去隆康宫报了信。
    就是说在赵元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皇后已经开始思虑对策了。
    她只想了不到一刻,便马上对曲俊说:“快,备辇,不,备马车!本宫立刻要去掖庭局。”
    一路上赶车的太监都在快马加鞭,这车马奔腾声音在本来十分安静的宫街之上传了很远。
    平时在后宫之中,嫔妃出门要么步行,要么坐辇,哪里用得上马车。今日皇后的举动如此反常,众宫人虽然在她的马车经过时不敢说什么,过后了,总要窃窃私语。
    这些闲话,自然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重鸾宫。
    “什么?”辰妃一听,神色大为紧张,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了看安机说:“难道这事真与醇王有关?”
    安机眼睛转了转,有点为难地说:“事关重大,老奴不敢乱说。不过,皇后如此着急,恐怕背后总有点事情。”
    辰妃用手狠狠地锤了一下身侧缕雕着蝴蝶石榴纹黄花梨平台床,气狠狠地说:“醇王竟然使出这样毒计来加害扶越!”
    “平日里本宫已忍让多次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退步了!……走,本宫也要去掖庭局!”
    “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
    皇后从绘有金凤朝阳的朱红色镶银边马车上下来后,一步都没停,急匆匆地往掖庭局的宫门里面走去。
    当赵元听到禀报后,点了点头非常平静地说:“让皇后进来吧。”
    说完后,他眼里掠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今日之事,本来可大可小,但皇后如此沉不住气,不管不顾地这样闯了过来,朕想大事化小都不可能了。”
    “她以为有她在此撑着,醇王定能平安无事,却不知,她越这样,越让醇王成为攻击的标靶。”
    这时又有太监进来禀道:“辰妃娘娘求见。”
    赵元冷笑了一下,心里说:“皇后呀皇后,此时韬光养晦是最为明智的,你非要竖起个标靶。你看,射箭的人马上就来了吧?”
    他一摆手说:“既然来了,就都进来吧。”
    皇后与辰妃穿过游廊在往主殿走的时候,两人都面沉似水,眼带寒霜,互相连看都没看一眼。可一到了殿门外,好像多年形成了默契一样,两人同时都绽出了笑颜。
    皇后主动伸出手,声音轻柔地说:“妹妹身子不好,何苦跑到这里来?”
    辰妃扶住皇后的手说:“谢姐姐体恤。事关睿王,妹妹放心不下呀。”
    言语间,两人揩手进了正殿。
    赵元看着她们俩个在下面虚情假意地寒暄,眼波流转间已有藏不住的剑拔弩张。他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凄凉:“说到底,她们两个全都信不过朕。”
    待皇后与辰妃坐好后,赵元对下面跪着的纳荣说:“把你刚才说的话,给娘娘们再讲一遍。”
    纳荣把手中破损的榫卯举高了,给两位娘娘看了看,然后平静地说:“每一件榫卯制作出来后都经过详细的勘验,并且记录在案。”
    “那一日这些验收合格的榫卯上了漆放在庭院里晾晒,下午整理里却发现少了出事的这一件。”
    “后来,在离晾晒地方不远的一个柱子下面发现了它。当时大家都以为是有人放错了地方,就没有在意。”
    “出事之后,老奴才想起这件事,越发觉得蹊跷。仔细想了想,那日到过钩盾局的只有东骑虎营的百户李周。”
    他这最后一句说得云淡风轻,可在皇后听来却如炸雷一样——东骑虎营,这是醇王的亲兵卫队呀!
    于是纳荣话音刚落,皇后便颇为不快地说:“你也在宫里当差几十年了,讲话还这样口无遮拦的。每日到钩盾局的人那么多,为何非提到此人?”
    “老奴这么讲自然是有证据的,每日到钩盾局的人进来与出去的时间都有详细记录。娘娘可以去详查。”纳荣这话说的底气十足,不卑不亢。
    辰妃听了也知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还不等皇后说话,她抢先说:“那还请皇上将此人抓起来,以免夜长梦多。”
    赵元听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这时刘福全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满头大汗,说话间还有些气喘:“回皇上……老奴马不停蹄带人去了东骑虎营……可是李周已于前日晚间暴毙了。”
    “老奴奉皇上的旨意,请醇王殿下来掖庭局,但殿下不肯。”
    赵元纵然再好的性情,此时也有些忍不住了:“醇王是要抗旨不遵吗?”
    辰妃在旁听了,语气淡淡地说:“若是心里没事,何必如此推三阻四的不肯前来。”
    皇后顾不得作样子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辰妃:“你这话什么意思,就算是东骑虎营有人被买通了去害睿王,醇王也是完全不知情的,心里能有什么事?”
    刘福全一看两位娘娘杠上了,皇上也有了怒气。他心里着急,于是赶紧说:“醇王殿下并非有意不来,他说,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也没理由加害睿王。”
    “老奴一再请求醇王前来,可他就是不肯……”
    赵元听到这里怒火烧了起来,心说:“这还没被立为太子呢,便明着抗旨了吗?”
    他正要发作,就听刘福全又说:“醇王说,此事虽与他无关,但毕竟是他的亲兵里出了败类,自知逃不了惩罚。”
    “便要老奴回来转告皇上与娘娘,不必麻烦地传他进掖庭局了,直接把他流放到苦寒的北疆就行了。反正,反正……”
    说到这里刘福全好像鼓了好大的勇气才能再说下去:“反正,十年前不也送过吗?都没死,现在大了,更死不了了!”
    刘福全的这话一出,赵元胸中本来鼓鼓囊囊的怒气就像被根细针扎破了一般,泄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夹杂着回忆的愧疚一波一波地袭来……
    皇后听了这话,也像被人一刀戳进心窝一样,珠泪顺着面颊滚滚落下。
    眼泪滴落在宝蓝色缂丝礼衣襟子边绣着的银线海棠上,团团点点,如同无端落下的一阵急雨。无比凄婉,又颇为无奈。

  ☆、35。第35章 宫铃驱过燕

掖庭局里陷入一阵沉默。
    辰妃抬眼去看赵元,赵元眉间带着淡淡的忧伤,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皇后则低着头用帕子拭着泪,肩膀无声地抖动着,像是压抑了天大的委屈。
    “醇王又拿出小时候的那件事来要挟他的父母,而且看这样子这次多半又要成功。”辰妃在心里头暗暗骂了一句。
    她知道这件事情是禁忌不能提,可是今天这种情况,如果再不说话,岂不是等于要放过醇王一马?
    于是辰妃轻启朱唇,语气还是像她平时那样淡淡的:“若是这里无事,臣妾便要告退了。扶越伤得重,臣妾要去看他。他每次喝药腹部就如刀割一般……”
    “偏那孩子还爱笑,疼起来头上豆大的汗珠子渗出来,还装作没事人一样……”
    她的意思,赵元怎么不知。况且这事动静这么大,他不可能不给文武百官一个交待。
    于是,赵元看了辰妃一眼,抬手作了一个让她坐下的手势。
    接着,他对下面的人说:“传朕的旨意:醇王抗旨不遵,出言不敬,不宜再留于洛阳。遂贬为醇郡王,驻守云州,明日启程,此后无圣旨不得回京。”
    刘福全听罢,双眉紧皱,神色紧张地慢慢退出殿,赶往醇王府传旨去了。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辰妃听到了皇上的这个决定,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欣喜。她的两道柳眉慢慢锁了起来,失落之意溢在眼角,好像被贬的不是醇王而是睿王一样。
    因为,精明如她,已经察觉到皇上这是明贬暗升。
    云州是大齐国北疆第一重镇,不仅是抵抗契丹南下的关口,更是与西域诸国贸易的枢纽。
    尤其在南方的几大柱国与西域断了往来后,这里便成为了中原各大商贾贵胄聚集之地,用“日进千金”来形容并不为过。
    这里还囤积着大齐国的三十万精兵。经过层层严格的筛选,这里的武将皆忠心耿耿,兵法纯熟。
    文臣更不用说,精于贸易的、管理的、文化的、农业的、畜牧的、纺织的……各行各业的精英皆聚于此地。可以说这里是除洛阳以外,大齐国的第二个经济文化中心。
    统领这样一个地方,不仅能扩宽眼界,结交名士,更重要的是可以积累政治资本。
    辰妃以前也曾多次试探过赵元的心意,希望能派睿王去云州历练,赵元一直都没有松口。没想到,为了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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