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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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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坐到了紫檀椅上道:“你听说了吧?”
    王允北见太傅落坐,便也知趣地立到了他旁边,轻声应道:“有所耳闻。”
    “我敬他一尺,他却要抢一丈!也不想想当初怎样坐上的龙椅!”说到这里,太傅表情变得极为阴狠“他打中了我的七寸,却不知我这只蝎子还有尾后毒!”
    王允北冷冷地看着他,对于他面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害怕,反而心里有些失望。因为报怨与施暴,往往是逃避的另一张嘴脸。
    太傅毕竟养尊处优惯了,要想让他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险境,除了一时的意气之外,还得有发自内心的恐惧。
    “必须给他下一剂猛药。”想到这,王允北往前凑了凑道:“洛阳黄金独霸之势已被打破,那下一个能卡赵元脖子的国之命脉您可知是什么吗?”
    太傅横了一眼他说道:“赵元行事极为强势,该掌握的他几乎都已安插了人手,若说能成气候的便是盐政这块了。”
    王允北听罢,淡淡笑道:“太傅睿智。只是这盐政却并不掌握在您的手中。”
    听到这样的话,太傅的脸色一沉,对于他来说,怀疑就等同于蔑视。
    见太傅面有愠色,王允北忙陪上了笑脸道:“非对太傅不敬,实是其中利害交错,我只是设想出最坏的情况。”
    言罢他看了一下太傅,见他怒气没有增加,便放心地说了下去:“如今齐国的盐政分东、南两线。东线由陆王掌管,南线由荆王主事,而荆王与闽王是幼时故交,因而与闽国在贸易时能得多项优厚待遇,南盐因此质好而价低,百姓、军队都爱用南盐。”
    “东盐已经日益衰落,陆王对此颇有微辞。况且,陆王属先帝大皇子一脉,荆王属二皇子一脉,当年为了争诸君之位,两家之中至亲多有死伤,如今又搭上了东盐南盐这件事,两王反目也是迟早的事。到时,不等赵元动手,我们这边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他们敢!有我在,他们怎能放肆!”太傅猛地一拍桌子。
    王允北见状也不搭话,静默了一阵子,见太傅脸上怒气渐散,才幽幽地来了一句:“以前是不敢,明天以后谁能打保票?”
    这回轮到太傅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王允北见太傅面色沉重,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接着说:“如今,皇上正在带兵出征平南,还能想出这样的奸计来对付您。那您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呢?”
    “他能打您七寸,您就不能吗?”
    太傅双手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斗争的很激烈。
    面对赵元的进攻,他是迎头反击,还是向后妥协,这两个选择面临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未来。
    如果妥协,以赵元的性格,他必不会给太傅任何机会,一步接一步将他手中所的权力统统收回。最后他想要留在洛阳安养天年都不可能,因为前面还有太后的例子。当时太后已经对赵元完全没有威胁了,还不是照样被赶出了汉阳宫?
    如果离开洛阳的话,太傅的日子可能会很难过,因为他之前曾帮过赵元,已被同族恨之入骨,没有了太傅这个名号的光环庇护,他将会成为一片任风雨欺凌的落叶,毫无声息地死去,不会有人关心,不会有人在意。
    王允北揣测到了太傅的心思,在旁轻轻地说:“他现在出征平南,最惦记的就是粮草。现在天气渐渐热了,也到了闹水患的时节。这粮草天天运,保不齐哪天黄河就决口了,粮草就压在河边运不过去了。您说是不是?”
    太傅一挑眉:“他正在南方,盛产稻米的地方,黄河决口了,粮草没有了,他不会就地买吗?”
    “买?”王允北仰天大笑:“向谁买?此时早稻都没长成,只能买去年的阵稻,可是能往外卖的只有重山峻岭后的蜀国。”
    “蜀王一向与大齐和几大柱国世家没什么交情,而且为人极为吝啬。大齐若敢开这个口,他不把赵元宰得只剩骨头才怪?”
    太傅想了想说:“如此说来,还可以试一试。”

  ☆、207。第207章 垂怜病曾兰

清明时节到了,今年皇帝不在洛阳,皇室春季游赏和庆典活动照例要皇后来主持。
    皇后见前方战事胶着,后方不宜过于铺张,于是便没有兴师动众地出宫祭祀,只是通知后宫嫔妃当天去宗庙中叩拜祖先,祈祷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天下太平。
    在宗庙里与众人跪拜之时,允央见到许久都没有露面的谢容华,见她站在队伍的最后,穿着一件影青色半新的团锦库缎礼服,头上戴着翠玉嵌金箔的华盛,虽是雅致,但在一群披金带银的贵妇中间,确实是素的有点过了。
    本想找机会和她说几句话,但见谢容华时不时都要用袖掩唇咳嗽几声,好像旧疾又犯的样子。允央想,大概内仆局那边对她的例钱多有克扣,她要医病,少不了拿出首饰添补,用度恐怕又捉襟见肘了。
    回到淇奥殿,允央将史荣与达儿叫了进来,问他们:“现在殿中有多少黄金?”
    允央口气不急,脸色也与平时一样,可不知怎的,史荣听闻她这一句,腾一下就跪了下来,达儿见状,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回答允央道:“有二百七十两。”
    允央听罢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只有这么多呀。”
    她话音刚落,下面的史荣竟然抖了起来,达儿连忙推了他一把,陪着笑对允央道:“娘娘莫见怪,今天史公公的风疾犯了,手脚不听使唤,老是乱动。”
    见此,允央便对史荣说:“那你下去吧,回房好好休息,今个不用当差了,一会让石头给你送些药过去。”
    史荣听了,忙千恩万谢地磕头告退。
    他走后,允央对达儿说:“你速去清点出五十两黄金,装入锦盒中,交与随纨。”
    达儿走后,允央命饮绿备辇,让随纨拿着点好的黄金,与自己一起去旋波殿看望谢容华。
    因为天色有些晚,去旋波殿的小路因连日阴雨,有些泥泞,抬辇的宫人怕闪着娘娘,都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见到允央这么晚前来探望,谢容华还是感到有些意外。她亲自出殿来迎接,不过看样子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脸色泛着憔悴的淡青色,最近瘦得厉害,腮边都能显出几条深色的血管。
    允央见状,不由得心疼了起来,上前扶住她道:“姐姐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受风了。”两人结伴进了正殿,坐好后,上了茶,允央说明了来意。
    谢容华道:“我不知上一世做了怎样的善事,得了敛妃娘娘这般照料,只是今世我已是如此了,若要回报,也只有等来世了。”言罢垂下泪来。
    允央一面让随纨把装了黄金的锦盒递给披芳,一面对谢容华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我与姐姐能相处成如此,唯是投缘二字,若以为我是贪图利害关系,那这些日了算是白来了。”,
    谢容华低头道:“我失言了,敛妃娘娘别往心里去。”
    得了允央的照顾,曾兰殿的日子也好过了些,谢容华不仅能常进一些燕窝,雪蛤之类的补品,下面的宫女也都添了几件新的衣服首饰。
    转眼赵元已经出片两个多月了,后宫也没有什么风浪,各宫少有来往,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过了谷雨,天气越来越热了起来,浅苹洲中的各种花卉都已盛开,引得粉蝶团团绕着花枝打转。
    饮绿与随纨把春季的被褥都换成了夏季用吸汗透气的花罗软绢质地,窗上的宫纱也都新糊了柳芽绿的三法纱。
    宫人换上了夏装,允央见有几个宫人的夏装袖口已有些毛边,也舍不得做新的,便让史荣又拿出些闲钱,给每个宫人都新做了两身夏衣,还特意嘱咐将夏帽与浅履也要一并备齐。除此之外,还给守夜的太监备下驱除蚊虫艾草,给一到夏季便身有湿热的宫人备下清心花茶……
    随纨在旁见她嘱咐这许多事,不由得好笑:“娘娘,奴婢们到淇奥殿里是来伺候您的,倒让您处处留心照顾。宫人们让蚊子叮几下,热得睡不着,也要不了命,何苦来操这些闲心。”
    说到这,她口气一转:“娘娘倒是应该为自己多想想,皇上的赏赐虽多,也架不住总出不进。您要补贴着谢容华,又要安排好宫人,这段日子花钱如流水一般,您也该为自己留着点。”
    允央自小就长在富贵之地,不知缺钱的滋味,从来花钱都由性子来。今日听到随纨的话,知道她说是的良言,但也没放在心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笑而过。
    内侍省给疏萤照晚新做了冰丝细纱的帷帐,一共两套。一套是藕荷色月照芙蓉暗花的,一套是烟雨蓝银线捻彩绣葡萄海兽纹的,由张可久亲自送来。
    允央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冰丝细纱,只见这细纱上面有如冰棱一样的纹络,摸上细腻绵软,更有丝丝寒意渗出。
    “这西域贡品果然名不虚传。”允央心里暗暗赞道。
    张可久见敛妃娘娘抚摸着帷帐,面露惊喜之色,便知此物甚合娘娘心意。因而在一旁笑着说:“圣上出征前吩咐过,敛妃娘娘在洛阳没有亲人,平时无人心疼,内府局有了最好的都先给敛妃娘娘送来些,莫让娘娘感到心凉。”
    允央听了张可久的话,低头心想:“平日里也不见他说过一句贴己的话,和个宫人倒是说了这么许多。”虽有嗔怪,但面上已飞上了桃花。
    张可久走后,饮绿把疏萤照晚上的帐子换了下来,套上新送来藕荷色的冰丝细纱新帷帐。午后,允央睡到帐中,感到光线明亮了许多,呼吸也清爽了起来,一觉睡得香甜,等醒来时,都近日落了。
    起身梳洗后,石头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张请谏。允央打开一看,竟然是旋波公主写的,上面言道:附马的妹妹暖珮郡主与工部侍郎岳长庚的长子岳茂林定下了婚约,明日已到“请期”之礼,所以特请敛妃娘娘移驾公主府主持仪式。

  ☆、208。第208章 主持请期礼

允央合上请谏,心里想,我与旋波公主虽然在宫宴上见过几面,但却没什么交情,今日她忽然来请,多半是敏妃的主意。
    一种可能是如同上次在弈场一样,将自己作为吸引人气的傀儡,另一种可能性便是敏妃请过皇后与辰妃但都碰了钉子,所以只能来找我了。
    不管怎样,允央都不想趟敏妃那边的浑水,于是她叫随纨备好笔墨,想写一封信婉言回绝。
    铺好了描金蜡签,允央举着笔却没有落下。允央性情大体来说还是小心谨慎的,但却是常受感念所导,常为一些情绪所扰。
    当日第一次见旋波公主时,因她与赵元面貌相近,允央对她便陡生好感。后来离来弈场时,允央见到附马痴情却受冷落的样子,又对附马深感同情。
    今天公主是为附马妹妹的订婚仪式来请她,所以想了一会,允央对自己说:“敏妃是敏妃,旋波是旋波,人家第一次求我,马上回绝总是不好。”
    说服了自己后,允央命人去隆康殿请示皇后。一会子皇后那边传过话来,说如此美事,理应前去。于是允央落笔写了回签说自己准时前往,让人给旋波公主送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允央穿上红边贡罗金线绣雀鸟纹宽袖宫服,头戴孔雀攒珠绞丝金冠,足蹬五彩祥云宝兽高足履,坐上金根车前往公主府。
    按本朝的例制,敛妃出行的仪仗也有一百余人,其中有马队,车队,步行队,有举着盖伞彩旗的,有吹着乐器,敲锣打鼓的,还有沿途清扫,驱赶人群的,浩浩荡荡,烟尘滚滚地缓慢向前推进,几乎占满了整条街。本不远的路,却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
    旋波公主一家身着命服立在门前等了许久,才听到敛妃娘娘仪仗礼乐声音飘来。
    等允央从金根车上下来,立于公主府门前时,旋波公主已跪了许久,允央上前让众人免礼。旋波公主这才站起走到允央面前,迎了她,往内府走去。
    旋波公主第一次这么近地看这位新入宫的娘娘,姿容俊美自不必说,最让人难忘的是她双目清澈如水,态度委婉大方,举止温柔典雅,让人初见便生亲近之感。
    旋波公主心道:“我平日都没有主动去拜见过这位娘娘,今日贸然请她来,她便欣然过来了,确实是位难得好性子的娘娘。”
    进入正堂落座之后,允央怕误了吉时,便对旋波公主道:“何时开始请期大礼?”
    旋波公主起身施礼说:“娘娘入府以来还未歇息,不如等娘娘休息一阵子再开始吧?”
    允央含笑摆了一下手说:“公主不必多礼,本宫并不倦乏,还是给新人行礼要紧,切莫误了良时吉刻。”
    见敛妃娘娘这么说,旋波公主也就不再客气:“请娘娘移驾鸾辉阁。”说着上前抬手,让允央把手搭在她臂上,两人一起出了正堂。
    旋波一边走一边想,这位敛妃娘娘行事倒很实诚,像是醇厚之人,并不似母妃平日所说的那样妖媚油滑。
    正走着,就听到前面有阵阵礼乐声传来,一座七八丈高的三层楼阁渐渐出现在眼前,楼身上彩绸曼围,红灯高挂,一派喜气洋洋。允央心道,想必这就是鸾辉阁了,请期定是在这里举行。
    齐国上到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成婚都要进行六个步骤。第一是纳采,就是男方托媒人到女子家中提亲。
    接着便是问名,男子向女子讨要生辰八字,带回家卜算,看双方是否合适。若是合适便有了第三项纳吉,就是男子向女子家送上求婚的礼品。
    女子家若是同意双方婚事,便有了下面的纳征,意指双方订下了婚事。这第五项很关键,名为请期,就是男方求得良辰吉日,将日期送到女子家,女子家如无异议,这婚才能结成。第六步便是正式成婚的迎亲了。
    进入鸾辉阁,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张书案立在中间,上面有笔墨和占卜的用具。
    允央看了看四周,心里想:从进府到现在,都没有看敏妃,本来这是她的亲戚要办喜事,今日又是我来主持请期之礼,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出面陪同,但她竟然没来,连托人带个问候都没有,真是令人诧异。
    不过允央也知道,敏妃平日最在意名位派头,她让允央主持请期,自己肯定是要主持成婚大礼的,为了让最后出场时充满压轴的感觉,在成婚之礼前,敏妃是断不会露面的。
    旋波公主请允央入上座,自己则立在一旁。见上宾落座,厅中各处已安排妥当,旋波公主轻轻一挥手,厅门口立着的家仆立即对门外言道:“请期礼入!”
    这时站在厅中一角的十几个乐师开始拨笙弄箫,奏起了一曲《鸳鸯塘》,在乐曲的悠扬声中,一队身着朱红长袍、黑皮软靴的礼官手捧着亮闪闪的漆制托盘走了上来。
    为首的一位礼官手中洒满茶叶的雕漆托盘中放着一只足缠金链的大雁,这只大雁膘肥体壮,精神抖擞,卧在托盘之上颇有气势。
    请期之日第一份礼物便是大雁,这是有原因的。齐国人认为,大雁是候鸟,按时季节迁往温暖的南方,象征着妻随夫而动。另外,大雁极为忠贞,如果伴侣死亡,便会孤单终身,这些都是婆家希望新过门的媳妇能拥有的品行。
    至于托盘中的茶叶也有说法,齐国人喜饮茶,认为茶不移本,植必生子,且种在一个地方后不能移动,移动则亡,婆家送来茶叶也为希望未来的媳妇忠贞不二,多子多福。
    大雁之后,礼官捧进来的托盘里分别放着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绵絮、长命缕和干漆这九样,代表九种大吉大利的意思。胶、漆取其固、绵絮取其柔,蒲苇取其可屈可伸,嘉禾取其分福,双石取其两固。
    在九礼之后,送进来的是一盒金钿子,一盒银钿子,一盒东海珍珠,一盒珠宝首饰,还有一箱子江南贡锦。

  ☆、209。第209章 枪森赤豹尾

等礼官端着托盘、锦盒在大厅中站立规整后,一位身着皓命夫人常服的贵女手捧一本红册走了进来。允央在上座打量着这人,只见此人年纪四十出头,肤白体丰,慈眉笑目,虽然不认得这位命妇,但也知道,能代表侍郎家出席请期之礼的人,必定是从四品以上,而且是父母健在,手足相扶,儿女双全的厚福之人。
    只见命妇把红册放在大厅之中书案上,接着跪下行礼道:“请期之日已定好,请敛妃娘娘主持大礼。”
    她一说完,大厅上所有人都跟着跪下来道:”请华议娘娘主持大礼。”
    此时允央却坐在上座纹丝不动,好像没听到一样。这并非是允央故意摆驾子,而是齐国婚俗就是如此,作为女方的代表,允央必要等男方家五请九叩之后方能起身,这也是体现女方一家矜持慎重的态度。
    等五请九叩礼毕之后,允央在旋波公主的陪同下走到了厅中的书案之前,她举起红册打开念道:“五月初八,吉日辰良,喜神下凡,官星高照,闰月加喜,兹宜嫁娶。”她刚念罢,旋波公主接着说:“敛妃娘娘宣读了吉时,还请高僧为请期红册谛加持力。”
    公主言罢,就见一个清灰色的人影从厅外飘然而入。
    此人身形笔直,剑眉高鼻,齿白唇红,虽是貌美,却没有一丝女子气,是一位气质儒雅的年轻僧人。
    允央看罢心道:“这不是净尘吗?看来他做了崇善寺的主持后,名声大振,成为了大齐皇室的座上宾,重要的典礼宴会上都能看到他。看来皇上,对他也多为器重,否则不可能是到这样的体面。”
    正想着,净尘已经大步走到了大厅中间,他躬身向允央与旋波行礼。
    允央点头回礼道:“有劳主持了。”
    净尘加持完毕,允央拿起书案上的羊毫,蘸了金粉点在请期红册之上,言道:“亲迎大礼就定在五月初八。”
    刚才捧着红册的命妇此时再次走向前,对允央行了三叩之礼后,捧回了红册带着随从退出了大厅,回侍郎府复命去了。
    此时请期大礼已毕,旋波公主走到允央面前道:“娘娘能主持请期大礼,是公主府上下莫大的荣幸。今日劳顿,还请娘娘入内室休息片刻,用些茶点。”
    允央微笑道:“公主不必客气。今日没有见到郡主与岳公子一对新人,有些遗憾,本宫备下薄礼,以贺二人结百年之好,请公主代为转交。”
    随纨这时从旁边走过来,手中捧着一支浮雕双螭纹的花梨木盒,到公主面前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对乳白色边缘有深红色沁的玉荷花鸳鸯坠。
    旋波公主命旁边的宫人接过花梨木盒,对允央道:“娘娘如此垂爱,我替新人谢过了。”
    两人说着话,拉着手向外走去,出了大厅门,就见左手边站着一个中年的宫女,看样子是旋波公主的贴身侍女,她见到旋波公主本要说话,看到允央在旁,便欲言又止。
    旋波公主见她这个样子就说:“有什么事,禀来。”
    那宫女施礼,然后才有些犹豫地说:“刚才从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来了命令,将皇宫闲厩中的两只大食国进贡的豹子送到前线去。奴婢知道公主酷爱此物,便特来禀报,公主若及时去或还能看见。”
    旋波公主听罢,脸上登时泛上了光彩,眼中满是急切的神情,但又碍着允央在旁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急得咬住了下唇。
    允央方才见她一副端庄持重之态,眼前这又爱又急的样子才与她不到十六七岁的年纪相符,不由得笑道:“公主若是喜爱这豹子,不妨乘金根车与本宫一同回宫去看。”
    旋波一听,喜上眉梢道:“若如敛妃娘娘这样安排那是最好。母妃平日里不让我接触那些东西,乘敛妃娘娘的车进宫,便不会被发现了。”言罢上前拉住允央的衣袖道:“只是娘娘一刻都没歇息,怕累坏了您。”
    允央见她如此亲热,也体贴地抚着她的手道:“不妨事,在陌生地方本宫也难休息成,还是回淇奥殿才能安心。”
    这时,走在她们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净尘,忽然上前言对允央说:“敛妃娘娘可知‘枪森赤豹尾,纛叱黑龙髯’,这猛兽可是有危险的。”
    允央想起净尘刚才说的‘枪森赤豹尾,纛叱黑龙髯’,是宋显帝画作《狩猎行》上的题句。知道他就算是现在成为大齐贵族眼中的红人,却没有忘记自己是宋氏皇族家臣的身份。
    允央不由得动容地叹了一口气说:“大师不用担心,皇宫重地本宫与公主都有大内侍卫保护。”
    旋波公主在一旁也对净尘说:“大师言重了,我从小便与这些猛兽厮混,哪有什么危险?”
    净尘见劝不住她们就上前一步,神色倔强又坚定地说:“贫僧愿跟随敛妃娘娘和公主前往。”
    旋波公主见他态度坚决,只好说:“那就请大师骑马跟在金根车后吧。”
    坐在金根车上,旋波公主由于心情颇佳,话也多也起来。她告诉允央,从小赵元就带她去各处狩猎,她也对随同父亲一起狩猎的各种豹子,猞猁,山猫还有白鹘这些野兽猛禽十分喜爱,常常形影不离玩在一处。
    而这些动物对她似乎有天生的亲近感,从不伤害她,一见到她就如同家猫一般温顺。旋波的这个能力,令赵元十分惊奇,曾给她起了个“百兽仙”的绰号。
    旋波的话让允央羡慕不已,赵元也曾带允央去过闲厩。先不说那里各种野兽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膻味道令人侧目,就单单是野兽锋利的爪子,低沉的吼叫都让允央浑身不自在,起满了鸡皮疙瘩。
    赵元见她脸色不好,就问是不是不舒服,允央看他与野兽玩得兴高采烈,抱着狸猫像抱只兔子一样,不想扫他的兴,便说没事,强忍着恐惧呆在那里。后来赵元见她脸色越来越白,便将她带回了淇奥殿,以后也没再提去闲厩的事。

  ☆、210。第210章 长公主遇险

每每想起这件事,允央就自责不已,明知道这些野兽已被驯化,不会伤人,可还是放不下戒备。如果自己能有旋波这样的本事,那便能体会赵元狩猎时的快乐了。
    金根车入了皇宫,还未到闲厩,旋波公主就迫不及待地在车上换好了软甲。允央在一旁打量,觉得她的软甲颇为眼熟。旋波看到允央奇怪的眼神,就笑着说:“敛妃娘娘是不是觉得在哪里见过?我的这件乌金软甲的样式与父皇是一样的,只是小了许多。”
    “当时父皇在做自己的软甲时,特意为我也做了一件,为得是让我能常常与他一起狩猎。我也想啊,只可惜,经常是他忙于国事没有时间,有时间时我又被母妃看住不让出门,真正与父皇在一起提刀策马,拉弓猎鹿却也没有几回。”
    到了闲厩,旋波公主一抬车帘,轻巧地跳下车来,回身抬手想要扶允央也下车。允央对这闲厩本是惧怕三分,见旋波公主这般英姿飒爽,不由得也来了兴致,想要看看这位平时娇滴滴的公主如何驯服野兽。
    她们一行人刚入了闲厩的门,已经听得信儿的豹奴早已牵着两只金钱豹立在院子中央等候。
    旋波一进门,目光就立即被眼前这两只豹子吸引了过去。只见这两只豹子金灿灿的皮毛在日头下面闪闪发光,乌黑的团状斑纹均匀地分布在全身,修长的四肢充满力量,耳朵短而尖,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偶尔打个哈欠,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和血盆大口……
    旋波直接走过去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只的头,这只金钱豹果然如她之前说的那样,十分温顺。旋波公主见它这么听话,便从豹奴手中拿过了牵绳,牵着它在院子里跑了两圈。
    允央虽然看到这豹子十分听话,但还是不敢靠前,远远躲在一边,看着旋波公主潇洒地带着这只猛兽奔跑。
    跑了两圈后,旋波公主命人将马牵来,她翻身上马,一手拿着马鞭,一手牵着金钱豹想去九洲池那边转转。
    众人见状,忙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道来,旋波公主将马鞭抬手一扬,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脚下却还没有用力。
    那金钱豹一见旋波这手势如同发了疯一般,刚才的温顺一扫而光,双目凶光毕露,蹭一下就蹿上了马背,卧在离旋波公主只有一巴掌远的地方,这要是抬爪一挠,旋波公主的俏脸立即就得毁了。
    金钱豹的动作向来以敏捷著称,这一连串动作顷刻间完成,众人全都没反应过来,连武功不弱的旋波公主都呆在那里。眼见这豹子就要抬爪,忽得一道黄光闪过,不知什么东西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豹子的鼻梁上。
    这金钱豹生性凶悍,就是老虎狮子到了眼前,也难一时制服它,偏它的软肋就是鼻梁,这一击力道极大,金钱豹痛的从马背上滚了下来,爬在地上发出“嘤嘤”的声音。
    旋波被眼前的情形惊得目瞪口呆,立即回身想看是哪位高人有如此的功夫,这一看更让她难以置信,原来用石子击中金钱豹的竟然是文弱儒雅的净尘!
    旁边保护允央与旋波的宫廷侍卫反应也是极快的,立马分成两队,一队上去把豹奴与金钱豹围住,三下两下就把几个豹奴绑个结实,牵着两只豹子关进铁笼子里。
    另一队把允央和公主层层护住,过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侍卫队长走到净尘面前一拱手:“多谢大师刚才出手相救,否则若长公主受伤,我等的性命也就只到今天了。”
    “上次在毬院之中,大师运功降住了鲨齿蝠,今天又用失传的绝技快指二十三式救下了公主,皆在千钧一发之际。在下不才,愿替当差的侍卫谢过大师。”说完他一掀衣襟,就要下拜。
    净尘一把扶住他,淡淡地说:“大人何出此言?贫僧乃是皇家寺院的主持,而且皇上与敛妃娘娘皆有恩于我,我这么做一是本份,二是报恩,大人切不可抬举了贫僧。”
    侍卫队长见他说的真切,便也不在啰嗦,回头对侍卫们说:“这两只豹子本是要送到南边皇上那里的,没想到竟然会已被人训练成了这个样子,此事一定是针对皇上的,非同小可。”
    “你们先把这几个豹奴的锁骨打断,纵然他们是绝世高手,也无法运功。再把他们投入天牢,让内功高手对他们的手、膝盖关节进行摸骨测试,纵然伪装的再好,他们师承哪派的武功也是一目了然。”
    侍卫们刚要动手,却被净尘一把拦住,他低声对侍卫队长说:“此时这些豹奴都被制住,一时半会难掀风浪,贫僧与侍卫们在这里看着。”
    “大人还是先派人护送娘娘和长公主回去休息为好。以免这里暴戾之气太重,惊吓了她们。”
    侍卫队长恍然大悟,忙说:“还是大师想的周全。”于是派了十几个侍卫分别护送允央和旋波离开闲厩。
    旋波公主经历了刚才情景,内心也是震惊万分。她在离开闲厩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净尘。胸中禁不住地翻江倒海——这个人是谁?是和我在隆康宫斗茶的那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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