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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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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崔琦出列道:“孙将军所言颇有道理。但是,我们还得防着意外情况。”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卫国实权是掌握在太皇太后付氏及其一族外戚手中,卫文不过是他们立的傀儡罢了。”“如今卫文被俘,付太后完全可以下旨废掉卫文,另立宗族中的少年为帝,如此一来,卫文被俘对卫国及付氏一族而言都将毫无影响。”
    崔琦所说的局面,正是赵元担心的地方,付太后的态度决定了未来战局的方向。可付太后的态度要如何窥得呢?
    赵元对身边的侍卫道:“可有卫国北南两地局势战报?”
    侍卫道:“禀圣上,半个时辰前,有探马来报,卫国北南两地有兵马异动,各有约五万人向固泽城靠拢。另外,有消息称付太后亲率三万禁军从西门进了固泽城。”
    赵元听罢,眉头舒展开了些。他心里想:“看来付太后对卫文相当看重,不惜将重兵屯于固泽与我们一决高下。如今固泽的兵力已有十几万人,我方此时只有八九万人,似已势弱。”
    “她料定朕不敢贸然开战,先要回淮阳调兵,不过战场上剑走偏锋,朕不但不去调兵,还要分出去四万骑兵。”
    赵元让大将齐鸣与孙楚山各带两万骑兵,连夜奔袭,攻击刚被调兵的卫国南北两线。二将得令后出帐点兵去了。
    崔琦有些担心:“皇上,我方兵力本就少,如今再被分出去四万人,敌军攻过来,可如何是好?”
    赵元淡淡一笑:“崔爱卿多虑了,付太后既然紧急将重兵调来,必是十分看重卫文的性命,他在朕手中,付太后怎会轻举妄动。”
    “不过,此事也不能拖,明日清晨,就要将卫文押至固泽城下,让卫国人知道卫文还活着,使有另立国君打算的人哑口无言,朕倒要看看付氏如何解救这个乖孙儿。”
    “况且固泽城一站,与我军交手的主要是卫国军队,韩国与益国的军队却不见踪影。可见老奸巨猾的益国候和那个糊里糊涂,每天就知道求仙问道的韩国候,一定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为了不让自己的队伍受到损失,他们让卫军先打头阵,他们躲在后面。如果卫国赢了,韩国与益国赶紧出来摇旗呐喊一阵子,鼓舞一下士气。”
    “如果卫国输了,那么这两大柱国就会默不作声,趁人不备将自己的部队从固泽城附近撤走,火速回去支援自己的国家。”
    “至于卫国将会如何,却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如此看来,所谓三国联盟也不过如此,首战心就不齐,以后就会更加不堪一击。”

  ☆、198。第198章 固泽城惊心

破晓之前,固泽城中。
    一夜未睡,焦虑,愤怒,担心以及疲惫混杂在一起,深深隐在付太后精致的容妆背后,让她俊美的面容在摇曳烛光下显得如此狰狞与青白。
    多少年了,她没体会这种五内俱焚的折磨,如嗜血钢刀似的一下一下捅到她身体里,即使是她,亦有些招架不住。现在,她倚靠着座椅的软垫,闭上眼睛,想换来片刻的宁静。
    内侍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门口,见付太后正在闭目养神,他不敢造次,只好秉着呼吸站在那里。
    付太后听到动静,眼也不睁,缓缓问:“什么事?”
    内侍赶紧跪下回禀:“各种酷刑已都给蒋天治施了一遍,他受刑不住,已经咬舌自尽。此时已被抢救过来,舌已咬掉,止了血,昏死过去。”
    付太后哼了一声:“这也要回吗?”
    内侍顿时吓得抖如筛糠:“太后息怒,此等罪人若在受刑,必死无疑,臣是怕便宜了他。”
    “打死为止。”付太后的声音冷得像深冬的冰凌。
    “是!”内侍低头说,虽然身上还在哆哆索索,却是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快天亮时,刘皓出现在门前:“禀太后,齐军昨晚有异动,有兵马出营,向南北两向而去,似要偷袭我们南北边境。”
    他停了一下,似乎是提起很大的勇气道:“太后若是此刻让南北线增援部队回防,或还来得及。”
    付太后眼睛看着手上的翡翠戒指,声音淡淡地说:“你的意思是?”
    刘皓壮着胆子说:“主上如今已被齐军所擒,以孝雅皇帝阴损毒辣的作风,主上此去定是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刘皓偷偷看了一眼付太后,只见她还在端详着手里的戒指,表情非常平静。
    刘皓看到这个情景,暗暗给了自己鼓了鼓劲,然后说:“若是主上有个闪失,那我卫国便危矣。之前说好同进同退的益国和韩国兵马,此时全不见了踪影。”
    “如今齐国大军压境,此时只有我们卫国人才能救卫国。所以臣肯请太后从宗族子弟中选出德才兼备之人继任国君,这样一来,齐国拿主上要挟不了我们,二来么……”
    这时殿内安静得如同身处幽暗的海底,太后还是没有回答,刘皓开始后悔了,他咕咚跪倒。
    付太后眼睛终于离开了手中的戒指,她的口气还是不紧不慢:“你可是想与蒋天治做伴?”
    刘皓赶紧扣了几个响头说:“臣失言了。臣只是一心一意为卫国考虑,如今大齐军队想要偷袭南北两线,我军如果无动于衷,那一定大齐军队定会更加变本加厉。”
    付太后开口了:“也许,孝雅皇帝本来就是虚晃一枪,让我们放松对固泽城的守卫,因为毕竟我们在这里的兵力要优于齐军,他们的大军一时半会还不可能全部渡过赤火江。”
    “我们若分兵出去增援南北两线,就是减轻了他们在固泽城的压力。”付太后声音不高不低,分析的头头是道。
    刘皓本想反驳,但是想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起来吧”,付太后淡淡地说:“哀家要上城楼。”
    城楼之上,付太后见城外的空地中旌旗飘扬,齐军摆开列队,手中的利刃泛着寒光。
    一位手持双戟,身形极为魁伟的将领骑着战马从队列里出来,已以戟指着城楼上的人,大声喊道:“我乃是大齐壮武将军孙奋,城上人看好了,你们的国君卫文在此。”
    他说完后,就朝空中一挥戟,一辆木制囚车被推了出来,卫文坐在里面,手按着腹部,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昏迷。
    孙奋回头看了一眼卫文,冷冷地说道:“城上的人看清楚,卫文还活着。给你们十二个时辰考虑,要么开城投降,要么等着收卫文的首级吧!”
    说完后,他拨过马头,指挥齐军推着囚车,大摇大摆地返回了军营。
    城楼上的付太后,见此情景,一言不发,满口的银牙几乎咬碎。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指死死抠着城墙,由于用力过猛,指甲里面已隐隐透出了血印。
    刘皓站在她旁边,盯着她的手指,默不作声。
    待付太后转身下城的时候,刘皓跟在她后面双眉紧锁,目光冷冽,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这十二个时辰对齐军而言,或是平静的一天。赵元与众将商议了战事,分析了地图,入夜后又巡视了大营,直到夜深人静。
    而对固泽城里的人来说,这一天,用惊心动魄都不足已形容。
    十二个时辰后,固泽城门被打开,付太后披头散发由一队浑身血污的禁军护送出来,直奔齐军大营。
    固泽城门一开,大齐军营就已得到消息。赵元皱着眉头想了想,传令方台炎领五千精兵,带上钢刀与盾牌去会会从城里出来的人,若是前来归降的,便缴了他们的械,带回大营,若是前来挑衅的,当场消灭。
    方台炎得令快马出了营门,远远看见固泽城上箭弩齐发,要置出城之人于死地,他当机立断让众士兵用盾护住身体,冲过去营救。
    待他们赶到固泽城下时,卫国禁军已被全部射杀,无一生还,方台炎看着这些扎满箭簇的尸体,心中异常懊悔: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没找到一个活口,无法得知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要离开时,发现有十几具尸体排列非常奇怪,这些人头头相对,互相揽着肩膀,面朝下倒地,后背已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
    本来这样的姿势很容易被发现,但由于有一匹被射杀的战马正好倒在其中一人身上,所以刚才查看时才没注意到这里。
    “不知他们拼死护住的是谁?被战马一压,不知还有生机吗?”方台炎心里想着。
    很快尸体被挪开,一位三四十岁贵族打扮的女子踡着身体躺在下面,她怀抱一只金盒,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由于呼吸不畅,已经昏迷。方台炎见状急命士兵护住此女,快速撤退。

  ☆、199。第199章 动魄惊魂夜

回到齐军大营,经过辨认,此女就是卫国太后付氏,她怀中金盒里装的是卫国印玺与兵符。赵元见她一直没有苏醒,便让医官将她接到安静的帐中细心护理。
    此时,固泽城中的齐国细作用飞鸽传书之法将消息带出。
    原来,付太后命卫国南北两线增援十万精兵在入夜后偷袭齐军大营,营救卫文。但这一提议立即遭到带兵前来的付龙、付虎以及刘皓的反对。
    他们认为,当前最重要的是力保边境不失,因为一旦被齐军撕开口子,以其刚猛的作风,必会难以阻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应当立即返回增援南北两线。
    至于卫文,身为国君就应为国牺牲,从宗族之中再选良才立为国君即可。
    付太后坚决不同意这样的提议,要求他们马上出兵营救卫文,甚至以违令者诸灭九族相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局势向着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本来颇有嫌隙付氏兄弟与刘皓摒弃前嫌,达成同盟,发动兵变将付太后软禁起来,由刘皓代为行使指挥权。
    以付太后的性格,怎可能乖乖就范?她两话不说,亲息披上盔甲,带领禁军想冲出城去。怎奈遇到强力阻击,禁军与刘皓的部队在城中展厮杀。
    最后由于寡不敌众,禁军被绞杀到只剩几千人,拼死才护住付太后出城。
    赵元听完禀报后,对眼前形势已有考量。他命人回淮阳都护府传令,关闭与鲁国的全部边境,部队慢慢向鲁国边境集结,不要进攻,只要短断绝其与外界联系即可。
    此时,营中的医官前来禀报说,付太后已醒,吵闹着要见卫文。
    赵元点了下头产:“这位太皇太后为皇孙破釜沉舟,失去了一切,如今急着见他也是人之常情。”于是下令,命人将她与卫文带到帐中。
    卫文与付太后在帐中相见,两人都是跨越了生死而来,一时四目相对,悲喜交加,抱头痛哭。
    赵元见他们在下面哭成一团,悲悲戚戚,真情流露。不过赵元冷眼旁观,从神情与动作的细微之处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并非太皇太后与国君这样简单。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付太后不惜冒着南北两线失守的危险,甚至与手足兄弟一朝反目,也要救卫文。
    赵元看着他们,眼角眉梢带出一丝疏冷。多年厮混于宫帷之中,赵元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付太后哭了一会后,收拾神情,对着赵元道说“今日哀家已如约前来归降,孝雅皇帝能否言而有信,放卫文一条生路?”
    赵元淡淡地说:“朕要的是固泽城的归降,而非你个人。如今,你对固泽城已失去了控制,怎算如约?”
    付太后愤然反问:“城中逆贼已受重创,几日之内便可破城,孝雅皇帝难道想食言于天下?”
    赵元还未说话,卫文却将付太后一把拉到自己身后说:“齐国传统就是破城之后定要诛杀城中皇族,我一落入魏营,便知已无法活着出去,早已看破了生死。”
    “皇祖母怜我年幼,救我心切,才会涉险前来。固泽城破之时,我只求一死,但请齐国皇帝能饶过皇祖母,放她一条生路。”
    “她只是一介女流,为我已众叛亲离,对齐国毫无威胁。”说完,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付太后:“她十五岁入宫,几起几落,多次命悬一线。多年的宫廷生活已让她心力交瘁,此次既然已逃了出来,便请孝雅皇帝放她入民间,过她想过的生活吧。”
    言罢,卫文恭恭敬敬地对赵元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被俘已来,卫文从未对赵元施过这样的大礼,赵元见状,眼中流露迟疑的神情,虽然只有片刻,但已被站在旁边的扶越发现了。
    他心里想:“父皇近来偶尔流露心软之色,不似之前杀伐果绝,这着实让人担心。”
    不说眼前的战场,天天都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就说现在洛阳城中那股暗流涌动的势力,必须冷酷无情地面对,否则不仅对赵元,就连他羽翼下的扶越他们亦十分危险。
    况且,卫文与付太后为了一己私情,与卫国决裂,现已被卫国上下恨之入骨,来日齐军取得了卫国,若不处置这二人,也难收服民心。
    今日就算放了他们,平安离开大齐军营,他日若被卫国宗族所擒,定会受尽折磨,死无全尸。
    想到这里,扶越凑到近前,刚要进言。赵元眼中犹疑的神色已经一扫而光,他对卫文道:“如今你二人皆身上带伤,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最住主要的。”
    接着转头对付太后说:“太后既然说固泽城不日可破,那便请太后给你兄长和刘皓写封劝降书信,也算你终是帮朕破了城。”付太后听了,看看身边虚弱的卫文,只得点头应允。
    赵元命医官将二人接出去好好医治。
    扶越见此情景,也就不再多言,退在一边。
    一会功夫付太后的劝降信已呈了上来,赵元命人模仿其笔迹写了三封信,内容一模一样:入夜之后,城中已红灯为号,杀之,夺城,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写完后,命人用箭分别从南、北、东三面城墙射入。
    接着,赵元再命人给城中细作传话,让他们准备百盏红灯,入夜后点在粮仓与兵器库附近。
    接着赵元传方台炎进帐,命他在城中红灯亮起之后,晚半个时辰,开始佯攻固泽城东门,而后转战南北门,继续佯攻,没有命令不得停止。方台炎得令下去。
    安排妥当后,赵元从打开手边的益国地图开始观看。
    这一夜,魏营无话。
    第二天一早,方台炎前来复命,说昨夜在固泽城中,付氏兄弟与刘皓接到了三封一模一样的劝降信,但由于他们三个互不信任,谁也没有将此时公开。
    于是各自打着小算盘,按劝降信中的提示各自暗暗调动兵马。但是三人本就各自提防着,如今偷摸着一行动,早有耳目将情况传了回来。
    这样一来,三人就更加相信付太后劝降信中的话。再加上齐国细作在城中点上了红灯,让这三人误以为对方开始动手了,于是迫不及待地在固泽城中展开内斗。

  ☆、200。第200章 卫国的陨落

固泽城混战的最终结果是付氏兄弟人多占优杀了刘皓,开门献城。而一直等在外面的方台炎在接管城池之后,将付氏兄弟杀死。
    但大齐国对外则宣称这二人由于昨夜在交战中伤势过重,归降后不久便双双气绝。
    赵元听了这个消息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崔琦,崔琦会意,马上安静地退出了帐去。
    没过多久,营中的医官来报,付太后与卫文昨夜病情恶化,也已双双离世。
    赵元听罢,微微点了下头。
    从此七大柱国之一的卫国,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齐军进入固泽城后,见到街市一片狼藉。连日的内斗,使固泽城内已受到重创,交战激烈的几条街道,士兵的尸首以及断肢残躯随处可见,无人收拾。
    城中商铺几乎全都闭户,一片萧条,没人敢上街,就连原本热闹的教司酒坊也是门可罗雀。
    此时南方已入仲春,连绵的阴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空气中弥漫着腐败与死亡的味道。赵元提刀策马缓缓走在如同废墟一般的固泽城中,雨水顺着他的金色的盔甲、银色的刀刃滴答滴答坠下,沿着盔甲的缝隙钻进衣服里,湿了衬袍,湿了头发,冰凉贴着皮肤流淌,微风一吹,寒意透骨。
    虽然眼前这般凄惨的战后景象,他已见过无数次了。但这一次,他却不知为何如此地想念洛阳,想念一个温暖的躯体,芬芳的味道,柔软的记忆,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扑打着他的心房……
    只是此时,他面对的是马头前灰黑色迷雾笼罩的街道,一条必须踏着尸体前行的道路,每天都要小心着无数看得见与看不见的明刀与暗箭,时时刻刻与死神并肩而行。
    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回头的路,只有他不停地前进,没有片刻滞留,才能保护洛阳的她平安无事,先不说前方战事的剑拔弩张,就是洛阳城中隐藏的那股势力,也正等着他的马蹄停下,哪怕只是小小的失误,都足已引起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
    多年身处帝国的权力中心,让他知道,帝国之中从来就没有什么时候是四平八稳,风平浪静的,危机永远都在四伏,就像身处于暴风雨中的一顶小帐篷里,他要随时警觉哪个钉子松动了,哪里快被狂风撕开,快速修补,暴风雨永远都会继续,他也永远不能休息,真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他耗尽半生心力,为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的脚步永远向前,他对权力的欲望也是如此。
    小时候,他总看着远处的那座山,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山的那边有无限吸引力,一定要到那里去看看。
    投军之后,安静的时候,他还是爱看远处的山,虽然已不是村外的山,却依然有魔力,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去山那边看看。
    一年又一年,一步又一步,无数的山吸引他的脚步从不停下,还有山,还有那边,他一定要去看看。
    直到现在,帝国之主,因为习惯或是其他,他还在前进,无关权力,无关她,只是为了山的那边。
    他也许渴望的就是停不下来……
    到了将军府,这里已站满了齐国官员,成了指挥中心。
    赵元在正堂中坐下,文官武将分立两旁,他命崔琦记录入城之后的安排:“首先要严肃军纪,所有齐军对城中百姓都要秋毫无犯,违令者斩。接下来,开仓济贫。同时要除苛责、宽刑罚、减田租、礼优老人,释放固泽城中贵族奴婢。”
    接下来,赵元安排方台炎率三千士兵把所有卫国士兵的尸体收拾好,找一个地方妥善安葬,不可有侮辱尸体的事情发生。
    布置完毕之后,赵元命众将官下去休息,养精蓄锐。
    等到正堂上官员都散去,赵元将贴身的内侍武官叫到身边道:“皇后的千秋节快到了,你这几日到城中置办一些礼品,快马加鞭送回洛阳。”
    内侍武官令命而去。
    赵元刚想回后堂歇息一会,有哨兵前来报告,齐鸣将军已将卫国南线攻克,此时正在长驱直入攻向卫国腹地。孙楚山将军在北线也有捷报的传来,卫国北线的守将在齐军众兵围城的攻势之下,已经支持不住,开门献城了。
    听罢汇报,赵元继续走向后堂,他想:“也许今天下午可以多睡一会了。”
    ……
    允央又看到了那片遮天蔽日的树林。
    一棵又一棵的树,有的直立,有的倾斜,有的横朴倒地,树干上爬满了青苔,碧绿碧绿,如同里面汪了一包湖水,快要流淌了下来。
    那匹似曾相识的黑马在林间奔跑而过,它发现允央后停了那来,站在远处,与她遥遥相对……
    允央猛的睁开了眼睛,阳光已经从镂空雕花的隔栅透了过来,允央躺在镶金丝丹红玛瑙枕上,感觉到心朴朴地跳的厉害。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饮绿听到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敛妃娘娘,昨夜睡得好吗?可有吩咐?”
    “嗯。”允央应了一声音,“石头可在殿中?”
    “刚还看见他呢,敛妃娘娘要见他吗,奴婢这就叫他进来回话。”饮绿道。
    “让他早膳后进来见我。”
    “是。”
    石头进入内殿的时候,允央正坐在罗汉床上翻着一本字贴,见到他道:“这几****可去内侍省了,可有皇帝前线的消息。”
    石头跪下说:“小奴知道娘娘的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皇帝,这些日子每日找消息灵通的小太监打听,今早还真有好消息。”
    “说是昨天有内侍骑快马从固泽城而来,送来了皇帝给皇后准备的千秋节礼品,听说还给后宫嫔妃都备了一份,此时礼品都已送到隆康殿,请皇后娘娘过目,想来很快便会送到您手中。”
    允央听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暗暗想着:“皇上在南边战线很操劳,听说战事也非一帆风顺,就算这样还惦记着后宫诸人,真是世间少有的体贴男子。”
    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皇后身边的太监曲俊走了进来施礼后笑着说:“这几日内侍省给隆康殿送来了新贡的妆花库缎,皇后娘娘惦记敛妃娘娘,特意命小奴给您送来两匹颜色鲜亮的。”
    “皇后娘娘道,敛妃娘娘正值妙龄,打扮得瓌姿艳逸一些才好。”
    听闻此言,允央起身谢道:“有劳皇后娘娘挂念。”
    曲俊说:“今日皇后娘娘将宴请皇族内戚与后宫嫔妃,请敛妃娘娘日沉时分移步隆康殿。”
    允央听罢心中正是求之不得:“本宫会定会准时参加。”

  ☆、201。第201章 怨木人石心

日沉时分,天还未黑透,隆康殿已是灯火通明。
    正殿当中,欢宴正在进行,大殿四周设好了席案,上面摆着各式精致的宫庭菜式,众人在欢笑中推杯换盏,碰撞中的朱红色玛瑙杯中飘散着波斯三勒浆的香气。
    大殿中间,二十多个身着柳绿绢衫鹅黄色纱裙的美姬正在翩翩起舞,舞的是“半山香”。
    皇后似乎很喜欢这首曲子,看着舞蹈,微微颔首。舞毕,皇后言道:“梓童家乡在北疆,这首半山香颇有乡音的歆味。”
    “如今宫中舞蹈多是模拟仙姿的“浮云游”、“仙海信”、“宝雀廻”之类,如此清新出尘的倒太傅坐在皇后旁边,听了皇后的话,拱手说:“皇后娘娘,这首‘半山香’乃是荆王请乐师历时半年多才谱成,舞姬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难得他如此有心。”
    皇后一听是荆王,本来带着的笑的脸,僵了一下,也不接话,只是点点头。
    太傅本想再说几句,见皇后娘娘脸色有变,就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允央的座位就在皇后娘娘旁边,眼睛虽然看着别处,可他们的对话已经都传到她的耳朵里。
    荆王是先帝二皇子的远房侄子,二皇子死后,由于直系亲属都被株杀,所以此前根本没可能进入皇族的他竟然阴差阳错地承袭了二皇子的爵位。
    这位荆王非常察言观色,登上爵位后攀附了太后。后来太后被赵元送出宫去,荆王也受到牵连,很受冷落。
    今日他却由太傅来向皇后引荐,可见在太后离开后,这位荆王已找到了新的靠山。皇后一定是忌惮之前毬院中行刺皇上的事情,这次欢宴没有请他,有意将他边缘化。
    如今他却攀着太傅,想再次进入宗族核心,皇后心知肚明,自然不会搭话。
    允央拿着酒杯,轻轻呡了一口甜酒,抬眼看了一下太傅,见他正在坐在那里颇有气势,旁边皇室宗亲对他多有阿谀奉承之色。
    允央心中暗暗有些诧异:“不怪敏妃要设局讨好他,先帝大皇子一脉在他提携之下,如今多居要职,原本与之不睦的二皇子一脉也投靠他的门下,太傅在宗族中的势力不言而喻。”
    这其中的机巧她虽然一下子不全明白,但多少也感觉到,太傅权力日益增大,对于身在边疆浴血奋战的赵元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有几个身材矮小的俳优伶人登上大殿,唱了一出《木人石心》。这出戏说的是西晋某年的三月,洛阳城中的王公贵戚、才子佳人都到洛河两岸宴饮游春,权势显赫的太尉贾充也来游玩。
    贾充忽然发现在河边的一只小船上,有个人神情庄重,端坐船上,对于周围花花世界,不动于衷,便好奇问他的姓名。原来这人叫夏统,因母亲病重,来京都买药。
    贾充问他家乡有没有三月游乐的习俗,夏统傲然道:“我们那里,性情平各,节操高尚,不慕荣华,有大禹的遗风。”
    贾充听了不以为然,调来威武的仪仗队,在夏统面前显示荣耀,又调来一大群美女,载歌载舞,花枝招展,引诱夏统。然而,夏统稳坐船中,冷漠又严肃,始终不为所动。贾充等人议论:“真是木人石心啊。”
    这出戏本无什么新奇,但在伶人唱完最后一句后,单手向空中一挥,一团白烟升起,烟雾过后,他手中多了个花梨木玉扣匣。
    伶人双手捧着送到允央面前,允央一愣,不知该不该接。她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皇后,意思是这难道皇后安排的特别节目吗?
    此时皇后微微一笑,声音平和地说:“皇帝南征有些日子了,还是记挂着宫中的诸位姐妹。这不让人快马加辫地送来了几件礼物。”
    “皇上给梓童与辰妃、敏妃的礼物,都是些金珠玉器,虽然价值连城,份量却颇为沉重,难以变幻。皇帝此次给妹妹的礼物重量很轻,所以就让伶人变出,算个意外之举,以博妹妹一笑吧。”
    话虽这么说,允央道谢时,却发现皇后的神色中含有一丝愠怒。
    允央起身接过花梨木玉扣匣,心里惴惴不安:“在这样隆重的宫宴上,让伶人拿出礼物给我,本已有戏谑的味道。再看皇后脸上隐隐有妒色,看来这出《木人石心》中似乎也包含有皇后对皇上的嗔怪。”
    “真不知皇上在这匣中放了什么,让皇后对我这般含沙射影。”
    宴会进行了大约一个时辰后,皇后命宫人将案上的菜肴撤去,重新摆上鲜果与糕点。
    曲俊这时凑到皇后娘娘身边,出主意说:“皇后娘娘,崇善寺的主持净尘大师也来参加宫宴。此人是茶道高手,烹茶手法与宫廷大不一样,味道却是极好。”
    皇后本就是爱热闹之人,此时宴会已近尾声,丝竹与舞蹈、伶人都已上过场了,正想着接下来行个令让大家乐呵一下,听曲俊这么说正合了心意,便下令道:“传净尘上殿来。”
    接着她转头对太傅说:“现有这里已有新派烹茶高手,不如也请个旧式煮茶行家,两人就在这大殿之上来场斗茶,可不是别出心裁?”
    太傅见皇后有此雅兴,便连声附合:“此时新茶刚送到洛阳,在座众人一定还未品尝过。”
    “如此说来,今天在座各位不仅能看到斗茶的技艺,更能品到醇美的新茶。说起来,旋波公主乃是旧茶行家,请她来与净尘大师斗茶才是棋逢对手。”皇后含笑说。
    旋波公主坐在敏妃旁边,听到了皇后的话,起身到了殿中,对皇后行礼说:“既然母后有此雅兴,儿臣就在诸位亲眷面前班门弄斧了”。
    这时已有太监在大殿中间摆好了香几与软缎坐垫,宫人走上前服侍公主坐好。
    接着,曲俊陪着一个高大魁梧,相貌俊美的僧人从外殿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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