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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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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纨说:“隆康宫的曲公公来了,说今天出正月,请皇上到隆康宫用早膳。”
    允央听罢,眉间一拢:“还有一时辰才是早膳,这么早就请,可知现在出去正是寒风透骨的时候?”
    允央声音虽然不高,但赵元也已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允央,也明白了几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允央拉了过来,在她额头上深深一吻,然后说:“不妨事,朕有暖轿,怎会受了风寒?”
    允央听赵元这么说,虽然无法反驳,但终是心中忿忿不已,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
    赵元见她这样,就握起她的手说:“今天早膳朕与皇后要先去祭拜宗庙,所以走得早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早也没有早一个时辰的呀。”允央少有地抱怨了一句。
    赵元哈哈一笑,抚了抚她的肩头,起身下了床。
    允央披了件鹅黄色彩绣万字纹的双丝罗夹衣走到了疏萤照晚的门口,看到七八个宫人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伺候赵元洗脸漱口。不知为什么,允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愤懑愈加强烈了一些。
    她随手拿起案上放着的一只黄玉翠斑透雕龙凤玉带扣,纂在手心,转身回到了疏萤照晚,双膝微屈地端坐在床上,默不作声。
    一会,宫人服侍赵元穿上龙袍时,发现扣束金腰带上的玉带扣不见了踪影,翻遍了寝宫都没找到。吓得宫人们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赵元坐在罗汉床上,一手搭在红木小几上,一手放在膝头。他低头想了想,忽然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一翘对吓得魂不守舍地宫人说:“你们都起来吧。今天这事与你们都没关系,不必惊慌。”
    然后,他转头对着允央说:“朕去隆康宫了,你再睡会。”说完起身往外走去,走到殿门口,他停住了脚步,对着随纨与饮绿说:“照看好你家娘娘,让她再睡一会。你家娘娘身子弱,起得太早不好,一会多加几盆炭火进来。”
    随纨与饮绿低着头,赶紧应了。

  ☆、176。第176章 早春燕双飞

出了正月,南方的情形愈发严峻了,八百里加急如雪片一样,一封接一封地往宣德殿里送,赵元一连几日都没有回后宫。后宫的气氛也跟前朝一样阴沉而压抑起来。
    一天夜半,允央已经睡了下来,忽然听到外殿有宫人匆忙起身的声音,允央连忙起身披了件鸦青色缎绣博古纹的兔毛褐半臂下了床。她还没走到疏萤照晚的门口,就见赵元带着一身深夜落霜的寒气出现在她面前。
    允央忙曲膝行礼,却被赵元一把扶住:“爱妃不必多礼。”
    帮赵元脱下龙袍换了一件雪灰素色江绸寝衣,允央又命溢香斋给皇上备下了夜宵:燕窝火腿熏鸭丝热锅子,三鲜丸子炖山药,葱油大乌参,鸡汤煨草八珍,还有一份竹节卷小馒头,一份豆蓉枣泥油炸糕,一份干丝嫩笋素包子。
    允央用纳福迎祥纹的金碗为赵元盛了份云片粳米羹,握在手里试了试温度才端到赵元面前。虽然这会儿子时已过,赵元脸上的每一条纹络都透着深深的疲倦,但他还是挤出一丝微笑,接过了金碗。
    允央看着赵元喝着热羹,有些心疼地说:“皇上,何苦把自己累成这样?有些事情不能交给朝中的大臣处理吗?”
    赵元夹起一个干丝嫩笋素包子咬了一口说:“战机不等人,许多机会稍纵即逝,假以别人之手,不如自己决断来得干脆利索。”
    听了赵元的话,允央神情愈发凝重起来,欲言又止。
    赵元看了看她,低下头一边吃着热锅子,一边说:“明日朕就要出征了。因为要麻痹敌人,此次出征非常紧急,明日辰时洛阳城外的三十万大军就要兵发固泽城。”
    “这么快,内府局都没来通知后宫。难道……”允央大惊失色,却终是不敢说出口。
    “是的,朕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朝中被敌国安插的细作能有机会将消息传出去。”赵元的口气还是一贯地波澜不惊。
    允央心里一沉,能让赵元这样忌惮,这个细作的官品定是不低,肯定是一个能左右局势的利害人物。
    虽然心中有百种担心,万般不舍,允央却尽力不表露出来,装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只是她的这点伎俩,又怎能骗得过赵元?赵元放下手中的碗筷沉声说:“此次御驾亲征,睿王会随朕一同前往。朕把程可信留在洛阳,他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对朕对是绝对忠心。”
    “有他坐镇洛阳,统领十万禁军保护汉阳宫,想必那个细作想掀起风浪时也要掂量掂量。”
    允央拿月白色绣银蜀葵的三法纱帕子轻拢了一下腮边,慢慢说:“我等女眷在宫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皇上自然不必担心。”
    “只是您自己可要一万个小心,上了战场真刀真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元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拿起手边的烟波致爽茶,轻啜了一口,然后淡淡地说:“你呀,尽是瞎操心。朕可是兵营里长大的,大小战事经历了几百回,要注意什么,小心什么心里自然和明镜一般。”
    允央听罢一想,也是,自己从没有上过战场,可赵元早已是身经百战,自己的建议又能有什么用呢?
    允央略一失神的时候,就觉得手已被一团炽热环在了一处,抬头看到赵元的大手已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细长的眼睛难得地睁圆了,明澈如同一面镜子,认真地看着允央说:“你若真想朕在战场上心无旁鹜,自己便好好的,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允央心中本就不舍,再加上赵元忽然说出样情意绵长的话,猛然间把持不住,虽然强忍着,但还是不争气地潸然泪下了。
    赵元发觉到她婆娑的泪眼,嘴角掠过一抹笑意。他伸手为允央拭去泪痕:“敛兮的性子多么刚烈,你性子怎的如此绵软,长得虽然一样,终是不同的两个人。”
    这话一出口,他就已知失言,再看允央,已把小嘴撅了起来,眼睛里多有不满。
    赵元起身走到她身边,把她拥入怀里说:“你这样的性子呆在后宫,让人如何能放心?朕昨日已下旨,说要你作《汉阳宫长春册》,为了让你专心作画,其他妃嫔不得擅来淇奥殿。一般的宫庭宴会你也可不去,淇奥殿一应日常用度皆由内府局专门安排。”
    允央默默听着,心想他忙着筹备出征南疆的大事时还要抽空安排好这些,心里愈发缠绵悱恻,把头深深埋进他胸膛里。
    允央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在映水兰香里找到宋家人藏起的宝物,就算只能为赵元帮上一点点小忙,也要竭尽全力。”
    天边刚刚发白时,赵元起身出了疏萤照晚,允央让宫人退下,自己亲自为他梳洗整理。
    梳头时,允央看着宝光镜中的赵元,他未蓄须,天生长有长长的鬓角,今日梳起将军髻,显得面容英武异常。
    想到他即将远征,心里纵然有万语千言,却难出口,像个沉甸甸的玉锁一样坠在心头,允央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几下他的鬓角。
    梳好头后,允央服侍赵元穿上明黄色绣金龙腾云纹裘鹿皮内衬袍,束好犀牛皮护腰,此时宫人将九狮咆哮明光山文金甲呈上。
    由于金甲沉重,虽然允央坚持帮赵元披甲,但赵元还是把她拦了下来。他自己穿好金甲,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允央,从腰里取出一把小匕首,抬手从鬓边割了一缕头发,放进她手里,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四季平安楠木夹纱宫灯里洒下一片昏黄的暖色,这片烛光把赵元的这缕头发映衬得有些发红,如同一块浓得化不开的百花胭脂浮在允央的掌心,似要丝丝扣扣地渗到她肌肤里去。
    允央想到赵元平时行事时而性深阻若城府,时而又如赤子一般率真,让人不由得牵肠挂肚,百转千回。
    赵元出征后,允央如他所愿每日在淇奥殿里看书作画,偶尔摆弄针线,与宫人们下下棋,行行令,日子过得倒也平淡安祥。

  ☆、177。第177章 檄文羞辱齐

赵元的御驾亲征时间安排的非常紧急,没有时间一一和后宫妃嫔别,赵元就去了趟隆康宫和皇后见了一面,而重鸾宫与矜新宫则是由刘福全前去通知的。
    允央得了皇上的圣旨,就一心一意地呆在淇奥宫中画画,皇后,辰妃与敏妃应该也知道了消息,所以也没有人到这里来打扰她。
    这几天倒成了允央进入汉阳宫以来最为惬意的日子。
    这一天夜深人静,允央立在画案前面白描着御花园中的一株玉兰树,可是描了几遍还是不满意,不由得烦燥起来。
    饮绿一直立在旁边伺候着,见娘娘双眉微蹙,薄薄的樱唇倔强地抿在一起,手中落笔越来越快,于是叹了一口气,上前轻轻说:“娘娘,夜深了,您画了一天也乏了,不如早些就寝,养好精神明天再画。”
    意识到自己陷入隐隐的焦灼,允央慢慢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撑着书案看着自己画了一天的玉兰树,不禁哑然失笑:“你说本宫这是怎么了,怔怔地画了一天,却连一枝满意的兰花都没画出来,真的是手生的很。”
    饮绿低头笑了一下说:“娘娘不是手生,是心里生了好些事情,静不下来。”
    允央看了她一眼,想要反驳却终是什么也没说,旋即无奈地笑了笑。饮绿拿着香箸和香盒往疏萤照晚里面走,一边说:“娘娘歇着吧,奴婢给您新添些莲头香。”
    允央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困,睡不着。”
    饮绿一愣,放下手中的香器,回身服侍允央在美人榻上坐好,关切地说:“夜深了,晚膳也用过许久,不如奴婢给您端一碗五米瓜仁茯苓粥和一些糟小菜来。苏州府元日时贡的冬笋糟茭白,淡糟香螺片上次您尝过后,不是觉得很好吗?不如……”
    她还没说完,允央就摆了摆手:“不必了,本宫现在也没有胃口。不如去端一杯青梅樱桃露茶来。”
    饮绿点头退了出去。
    允央随手翻开黄历,见后天是十五,正是上香的好日子,便决定当日要早早出宫,前去崇善寺拜佛祈福。
    合上黄历,允央托腮望着天空中一轮皓月,自言自语道:“不知皇上行军到了何处?是否与我共这一轮明月呢?”
    此时,明月之下,苍山半腰,大军营中,元帅帐里,赵元指着地图正与众将商议。
    赵元对外号称带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直奔白城与睿王作为先遣部队的十万大军会合,以四十万的雄师,剑指益国,卫国和韩国三大柱国。
    他早早放出话去,若是三国早日归降臣服,便可免战火,否则待齐国大军赶到定要扫平西南。
    赵元原本以为这三国平时互有纷争,就算是一同发兵也会各自为政,难以同心协力。没想到,如今大敌当前,这三国反而放弃前嫌,精诚团结,一致对齐。
    这倒让赵元感到有些棘手,因为若是全面进攻,自己兵力不够,若是逐个击破,又恐旁边的邻国伸来援手,自己腹背受敌。
    况且此次平南第一仗颇为关键,不但能提升本国的士气,更能打击三大柱国的信心,甚至使他们的联盟土崩瓦解。
    正当赵元和随军的文武官员商议军情之时,被临时调往前线的崔琪走进帅帐中。他在这次行军途中,所司职务是御有执笔,负责赵元对外圣旨、军令的草拟和公示。
    他此时进帐,是因为三大柱国得知齐国已经发兵,就连夜发布了一篇檄文,文中言辞犀利,声讨齐国。
    崔琪见皇上正与百官议事,便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立在大帐一角。待百官散去之后,他才将檄文一事告诉了赵元。
    赵元听罢哑然一笑:“这三个柱国真是书呆子气重,大军都要压境了,还有心情弄这些笔头功夫,难道区区一篇文章就能影响到我大齐的军心吗?”
    崔琪听罢,却也没随声附和。他只是神色凝重地低下头说:“皇上,这三大柱国用心歹毒,您不要掉以轻心,切莫气坏了龙体。”
    赵元看了他一眼,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崔琪双手将这篇檄文呈给了赵元。赵元接过来一看,这篇文章的大致意思是:不是我们三大柱国不臣服于中原,而是不臣服于齐国!因为齐国根本不是中原正统。
    为什么这么说,首先,宋国是中原正统,这是柱国世家承认的事实。齐国虽然灭了宋国,却没有得到宋国皇族的正式承认,也没有昭告天下说明齐国对于周朝天子所建仪制的传承。
    如果没有这个礼仪之本,齐国无论如何强大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齐国那个没有得到承认的玉玺,都不知是从哪个路边的杂货铺里买来的,这样的齐国有什么资格要我们臣服。我们在只承认虽已灭亡,但是有玉玺传承的宋国是中原宗主国。
    第二,齐国第一任武德皇帝虽然是封疆大吏,但其来路不明,本不姓赵,是认了一个太监作了干爹才得到了尊贵的赵姓。其本人饕餮放横,伤化虐民,跋扈凶忒,荒淫无度,后宫佳丽三千亦不满足,还要常去勾栏教坊,灯红酒绿之所,最后患花柳病全身溃烂而死。
    第三,齐国现任庄端皇帝行为就更为不堪。他不知是从哪个深山老林中钻出的红发悬鼻猴子,还是一个不知生父为谁的私生子。曾作为跳梁小丑,谄媚于宋国宫廷,被赶出来后,一路乞讨,流落到边疆,靠阿谀谄媚,欺上瞒下,滥杀无辜,才骗取了武德皇帝的信任,得到了赵姓,算是勉强成了人。
    但此人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弟屠兄,武德皇帝死后,不仅将其亲子全部诛杀流放,还将太后囚禁,从而鸠占鹊巢,窃盗鼎司。枉他还将自己称为庄端,实则是胡虏禽兽,沐猴而冠,因而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天下之人应该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这篇檄文还没完全看完,赵元就已勃然大怒,他拍案而起:“枉朕还曾善意提醒,没成想这几个柱国的群獠竟然如此恶毒,满口胡言!我大齐铁骑如不踏平西南,怎有脸回洛阳祭拜宗庙!”

  ☆、178。第178章 扶越入虎穴

赵元紧急升帐,命匆匆赶来的各位文武官员就眼前形势发表意见,众人议论纷纷却难让赵元满意。
    崔琪上前道:“皇上,当前我大齐国北有契丹人觊觎,南有三大柱国挑衅。如今皇上亲征平南,最担心的就是契丹人趁虚而入,所以此役应当速战速决。”
    “燕国与鲁国与我国有贸易往来,先前已上书臣服我国,所以不在讨伐之列。其他三大柱国虽然面积都不大,兵力有限,却是态度强硬,负隅顽抗。”
    “固泽城位于益国境内,地势奇险,气候复杂,若是三大柱国的军队固守不出,我方亦会增大伤亡。另外,要是全面开战,战线必定会拉长,耗时耗力,势必陷于更加被动的局面。所以我方应该集中兵力,逐个击破。”
    赵元听罢点了点头,对百官说:“崔爱卿所言正合朕意。如今离固泽城只有三天的路程了,卫国、益国和韩国,先攻哪一个,各位爱卿直言无妨。”
    御史胡源用说:“卫国境内有险峻的同实山脉,益国挟赤火江天险,都是宜守难攻,韩国地势平坦,境内没有险峰急流,宜先攻韩国,以此地为据点向南扩展。”
    赵元还没说话,就听帐外忽然传来战马的嘶吼声,一个风尘仆仆的探马快步走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说:“禀报皇上,离固泽城最近的淮阳府刺使罗钢昨夜忽然对外宣布背叛大齐国,投靠益国。并且下令整个淮阳府的守军坚守阵地,要与大齐国的军队决一死战。”
    赵元听罢,双眉一拧一拳砸到了书案上:“岂有此理!”
    不怪赵元如此烦燥,淮阳府是齐国南疆重镇,此地的军队不仅训练有素,经验丰富,而且熟知齐国的战术打法,如果真和这些人碰上了,赵元率领的军队未必能占得什么便宜。
    这个突发的情况谁也没有想到,帅帐中的文官武将都陷入了沉默,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最后还是睿王扶越打破了这个压抑的气氛:“回禀父皇,儿臣曾在一年前见过这个罗钢一面,儿臣以为此人极为好色,可巧益国又出美女,想来罗钢定是中了益国的美人计,这才背叛了大齐国。”
    “正因儿臣当时发现此人有这个弱点,便留了个心眼,在淮阳府里安插了几个细作。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想来这些细作很快就会有重要的情报传来。”
    这时归德郎将孙楚山也插话说:“淮阳府除了有正规的军队外,还有由当地蛮人组成的勇士战队,而这个战队最利害的战法就是蛇尾刀阵。”
    “组成此阵的一千人皆从当地的深山蛮族中选出,这些人口可吐火,赤足踩被烧得火红的刀而不被其所伤,似有法术护身。他们所用的刀很奇怪,可弯可直,可折叠。若是将此阵运转开来,即使是重甲骑兵亦不能冲开。”
    赵元听后,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第二日一早,赵元下令三军全速向淮阳府进发:“明日全速前进,日落之前,必须到达淮阳府。各营行军过程中箭上弦,刀出鞘随时作好战斗准备。”
    午后,齐国大军已接近淮阳府,赵元下令就地休整,然后召扶越入帅帐商议战局。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淮阳府中来人,口口声声要见睿王。
    赵元脸色一凝,命令传此人入帐。一会功夫,一个身穿绸缎,头戴四方巾,似是商贾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郑王一看到他就笑了:“原来是你。”
    这个人进帐后连忙俯身行礼:“小人乃是睿王派入淮阳府的细作,今日有要事来禀。别看淮阳府对外宣称又是固守,又是死战的,其实罗钢内心早就恐慌不已,他是有把柄握在益国候手里,不得已而反了齐国。”
    “如今他已带着家眷弃城而逃,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副将李亮。李亮本也可逃走,但是此人目光短浅,贪得无厌,平时就靠手中权力在淮阳府里买卖官职,这事已是人尽皆知。”
    “如今他还想在逃走之前捞上一笔,于是放出话来,若谁能掏出十万两白银,他就将淮阳府的兵符交出,请付钱的人作淮阳府刺使。”
    赵元听了心想,听说过卖房,卖地,卖瓜果,从未听说过卖兵符的。
    扶越也是同样心思,他说:“这其中可是有诈?”
    那细作说:“千真万确,这个李亮已经和几个有钱人谈过了,因为大家对淮阳府的实力不报信心,所以有人前来交谈,却没人肯真的掏钱。”
    赵元听罢沉吟了一下说:“若此事当真,倒真可一试,十万两白银还不够大军一日粮草,如果真的买到了兵符,成功接管淮阳府的军队,那平南大军就可大大减少伤亡。”
    扶越听罢起身施礼说:“父皇,儿臣愿去会一会这个李亮。”
    赵元听了摆摆手:“不可,深入敌人腹地前途危险,这事如果是罗钢和李亮使出的奸计,骗我们上当,那你此行必是危机重重。”
    扶越坦然一笑:“两军对垒,比的就是勇气与智慧。父皇常教导儿臣男子汉应当为国分忧,纵然死于边野,马革裹尸,亦当无惧。”
    赵元见他态度这样坚决,不由感叹:“我儿乃真丈夫!”于是让扶越化妆成燕国的富商,带上百名亲兵,深夜潜入淮阳府,与找到李亮共同商议买兵符一事。
    扶越进入淮阳府后,化名林聪,与李亮相约于城中的千山酒楼。
    李亮进入千山酒楼后,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僻静的雅室。进屋一瞧,见窗前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此人身着天蓝色九鹤腾云蜀锦长袍,腰系百宝珠带,头带玉冠,面容俊秀,双目含笑。
    李亮一看,心里暗自窃喜,果然是富贾人家的公子,看来这次来的人还算靠谱,说不定兵符真能卖出去。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问:“银两可带齐了?”
    扶越一愣,本还想寒暄几句,没想到他如此心急,于是只得说:“银两不是问题,但我如何能相信你不是框我?”

  ☆、179。第179章 汹涌风云会

听到扶越这么说,李亮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中的檀木描金盒道:“兵符在此,还能框你吗?”说完,他脸色一变,看着扶越道:“倒是你,为何要买这兵符?”
    扶越淡淡一笑:“我家乃是燕国首富,家中应有尽有,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爹娘却总嫌我书读得少,不能考取功名。”
    “天天这样数落我,谁能咽下这口气?十万两对我而言不过是给教坊的赏钱,算不得什么,就想换个刺史当当过过瘾,也能在爹妈面前露个脸不是?”
    李亮半信半疑地从头到脚把扶越打量了一番,心里估算,他这一身穿戴便少说值个两三万两,可见他所言非虚。
    于是他对扶越说:“快把钱拿来,我将兵符给你,你便可拿着它大摇大摆走进刺史府,坐上将军椅。”
    扶越见他如此痛快,心中反而生疑:“若是那刺史府的守军不认这个将会如何?”
    李亮听罢,哈哈大笑:“哪有守军,齐国大军近逼,能逃的人早就逃走了,那里早就无人把守了。”
    扶越撇了撇嘴说:“既然都无人把守了,那我要兵符何用?”
    李亮见话锋不对,赶紧说:“这兵符当然有用,林公子你可用兵符签发诏书,指挥调度淮阳府中的八万人马,你想这么多的兵马归你调遣,多威风!你爹娘知道了,也扬眉吐气不是?”
    扶越想了想说:“倒是个好主意。”抬手叫身边的仆人拿来一封绢书说:“十万两白银我已放于淮水河畔停靠的一艘虎头大船里,你的人刚才已上船验过,真实无二。如今我把这交船文书给你,那十万两与船就都归你了。”
    李亮心中狂喜:“没想到除了十万两白银,还能再得到一艘虎头大船,也能值个五六万两,真不愧是燕国首富,果然大气。”
    他生怕扶越反悔,一把抢过绢书,看了几眼,确定无误,便把兵符交到扶越手上,转身就要出门。
    就在此时,李亮身边的一个武将大喊一声:“慢着!末将曾到过白城多次,看此人面熟,似在哪里见过,多半是大齐国的细作,不能放他走!”
    李亮停住了脚步,满屋的人全都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只有风吹过窗外檐角上挂着的铜铃发出“叮咚咚”的声音。
    扶越心中一紧:“白城是大齐国南疆重镇,贸易枢纽,自己去过白城多次。也在那里见过许多官员,莫不是那时曾与这人有过一面之缘。”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个武官的官职应不超过六品,这样的人怎有资格与我会面?可见他多半是在框我。”
    于是扶越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说:“此话实在取笑了,以我的实力怎会为了赏金去当细作?至于白城,我到是常去,只因那里有我力捧的几个红伶。兄台既然见过我,定是去过香月楼,要不就是春桃院?”
    话虽这么说,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放到了身后,随时间准备取出藏在腰间的护身软剑。
    刚才大喊一声的武将听了扶越的话,声音立马低了八度道:“我倒是去过香月楼……”
    还没等他说完,扶越马上就接过话说:“兄台哪天去的,我是初六去的。那天香月楼小小姑娘新排了一支舞名叫《绿腰》,兄台可看了?”
    那武将皱着眉头道:“倒是听说了……”
    扶越不以为然地说:“我看了感觉一般,有负盛名。倒不如小怜姑娘的琵琶好,全白城的男子哪个不知?”
    武将听罢,叹口气,由衷地说:“可不。”
    屋子里的其他人本来还神色紧张,甚至剑拔弩张,可现在看来,这两人正亲切地交流着逛妓院的体会,登时全都懈下气来。
    李亮回头骂道:“蠢材!刺史逃走的消息未传出,我们还有机会带着钱走,若是被守城的兵将知道了,这钱可还是我们的吗?啰嗦什么?”
    扶越听了这话心里盘算:“淮阳府是离益国最近的府郡,面积狭长,骑快马出淮阳半日就可到达大齐国最南边的边境线。”
    “若另选一条路线,顺着淮水河南下,七八个时辰也可出了边境。由此可见,无论如何,罗钢都已逃离了淮阳府。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淮阳府的将士一定是执行着罗钢之前的命令——固守不出。既然罗钢没有发出进攻的命令,而且兵符又在我手里,一切就都好办了。”
    那李亮骂完了武将,却不离开,而是猛地回头,双目如枭,直勾勾地盯着扶越。
    屋里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随扶越前来的三个随从此时双手背后,站在扶越身边。他们的掌中已握紧蹦簧,准备随时取出藏在袖中的短刀和飞驽,心里盘算着若是发生冲突,如何能护着扶越安全离开。
    李亮既然敢来交易,这千山酒楼此刻一定已被他的亲兵包围,楼道里肯定站满了武士,说不定酒楼屋顶的飞檐边上,还立着几位高手在望风,所以无论从楼道走还是从窗户走都不是最佳的逃生路线,只有全力进攻李亮身边的人,将其全部击倒,捉住李亮本人作为人质,方有一线生机平安离开此地。
    三人眼神交换,彼此会意,达成默契。
    扶越见李亮死盯着自己,知道拖下去局面可能失控,于是故作惋惜地说:“我与这位兄台交谈甚欢,颇有遇到知音之感。李亮大人既然将兵符卖给了我,不如好人做到底将这位兄台一并赠送吧,我们也好彻夜促膝长谈……”
    李亮本来心中生疑,听扶越说出这样的话来,心想:“此人不知死活,还在碎嘴唠叨,可见是难成大器之人,我还有正事要做,可没功夫与他啰嗦。”想到这里,李亮不屑地“哼”了一声音,转身出了雅室。
    听到他们一行人脚步声渐远,雅室里的人才稍稍心安。扶越对随从使个眼色,随从便悄悄来到窗前,一人凭栏看着楼下,两人躲在暗处望着楼顶飞檐。
    一会功夫,李亮下楼上马,楼下亲兵列队随他离去,飞檐上的高手见此情景也都撤走了。
    扶越将三个随从叫到身边,低声吩咐道:“你们两个下楼带上卫队随我进刺史府,你一个人速去淮水河畔,带上我们的人攻下北城门。”
    此时,正值隅中时分,千山酒楼外行人来往穿梭,人声喧哗,不远处的寺院中有钟声传来,响彻云霄:“咚……咚……咚……”

  ☆、180。第180章 古寺观绣眼

“咚……咚……咚……”
    耳边听得有晨钟声传来,坐在金根车中的允央知道崇善寺快到了。她抻手将窗上覆着的软罗撩开一个角,抬眼向外望去。
    此时金根车正走在陂塘之侧,路边垂柳青青,烟林葱茏,不远处一座梵寺掩映于山石林木之中,亭台隐现,云烟缭绕。
    崇善寺是一所皇家寺院,座落于外皇城的东北角,这里高僧云集,常会聚在一起讲经说法,寺中还立有一座供奉佛舍利的真身宝塔。
    到了崇善寺,允央下车,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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