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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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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北望也骂累了,抬脚开始踢起门来“咚,咚,咚”,声音极大,在楼宇里回响。
    一楼开始有些动静了。
    北望也发现了这一点,停了脚,又骂了两句,悻悻地离开了。
    听着他走远了,允央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北望虽是个无赖,说的却是没错。天下哪有白得的恩惠?益国候收养自己也只是为了给儿子找个童养媳罢了。
    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益国候府上上下下都讳莫如深,允央试着打听了几次,都没有结果。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否则,谁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别人呢?
    只是,自己的一生都要和这个无赖扯在一起,脱不了干系。这让允央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一整夜,允央都没有合眼。她蜷缩在角落里,惊惧地盯着房门,身体不住瑟瑟发抖。直到东方发白,有丫环端着洗脸水出现在门口。
    “郡主,起来了吗?”
    允央站起身子,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把门打开。
    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头端着红铜脸盆闪了进来:“郡主,今日要去临华殿面圣,请您早些梳妆打扮。”
    允央木然地点了点头。
    在梳头的时候,允央忽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她警觉地问道:“绵喜呢,她去了哪里?”
    小丫头一愣,接着回答:“她还没起,一会就来。”
    绵喜是允央从远德夫人家带过来的,她俩一起长大。允央知道她从不赖床的。
    等到穿绶带礼服时,绵喜还没出现。允央有些急了,对小丫头说:“不管绵喜起没起,都把她叫过来。”
    小丫头嘴里应着,身子却没动。
    允央已觉得事情不妙,对小丫头说:“你且让开,我自己找她来!”
    小丫头见搪塞不过,只好说了实话:“昨夜郡王已把绵喜收了房。”
    “什么?”允央只觉得天旋地转,“昨夜北望那个疯子,一定是在我这里没有讨着便宜就牵怒于绵喜。可怜的绵喜,却不知我竟然连累了她……”
    在小丫头的带领下,允央找到了绵喜。
    绵喜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她脸上,脖子上,手臂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见到允央来了,想撑着坐起来,试了几次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允央看着这情形潸然泪下,上前扶住她说:“你别起来了,身子不好,且慢慢养着。”
    绵喜对允央说:“郡主快别管我,先想想自己。”她看了看旁边的小丫头,欲言又止。
    允央会意,扭头对小丫头说:“你去回禀大人,就说我要再理一下衣衫,稍后就下楼去。”
    小丫头走后,绵喜扑到允央怀里呜呜地哭出声来。
    “郡主,千万别嫁给那个疯子……否则,你这身子骨是熬不过两天的。”
    允央怎会不知,可她又有什么办法?秋萧索,西风恶,黄花落尽,随波逐流,谁又能改变她的命运呢?
    绵喜也知她的苦处,含着泪说:“如今郡主要想法离开这里。你在这里一天,北望的贼心便一天不死,你便有万分的危险!”
    允央揽着她的肩膀说:“面圣回来,我便去回了大人。我和你即刻就回远德夫人那里。”
    听了这话,绵喜凄然一笑:“我是回不去了。我已然这样,难道远德夫人会收留一个侍妾吗?”她看着允央认真地说:“郡主一定要逃出去!”
    允央见她被折磨成了这样,还惦记着自己安危,不禁泪如雨下:“我若能出去,一定救你出去!”

  ☆、10。第10章 路转又峰回

清晨的洛阳城里,薄雾还未全部散去,启明星依然高悬在天边。
    汉阳宫正南面的太极门上有一座报晓亭,亭中有一面曦光鼓。每天当第一道阳光照在鼓面上时,晨令官便要走入报晓亭里开始击鼓。
    这叫做破晓鼓。
    这鼓要敲多少下呢?
    没准。
    这位晨令官站站在城楼上,可看到洛阳的大部分地方。他要每天要敲到各坊间的商贩都开始行动了,才算完事。
    有时要敲几百下,有时却要敲上千下。
    伴着这铿锵有力的报晓鼓声,载着益国候与郡王,郡主的马车出了驿馆的大门。
    允央坐在车里,身着正红色平金绣团云彩霞蜀锦礼衣,内衬桔色满底绣球花罗裙,头梳惊鸿髻,上饰丹凤朝阳七宝步摇。
    妆容虽是鲜艳俏丽,难掩眉间愁云淡雾。
    一声接一声的鼓点敲击着她的耳膜。
    她轻叹道:“破晓,破晓,何时我也能破暗夜迎晓光?”
    洛阳城街道上,小吃店里的商贩们开始行动了。
    赤着胳膊的昆仑奴,一手抓着酥油一手卷着面饼,放在案板上,噼噼啪啪摔打得带劲。
    长着蝤髯的大汉,正下了一锅汤饼,白花花的面汤正在哗哗地翻滚着,白雾蒸蒸腾腾。
    裹着围裙的大娘,正拿着把大刀,咚咚咚地切着刚出锅的羊肉。切好后麻利地夹进面饼里,一时香气四溢……
    大家正忙的时候,忽然看到三辆由高头大马拉着黄杨木做成的八宝冠顶香车驶了过来。
    这三辆车,前面的两辆马车大小一样,都是宝蓝底上用金线绘有双狮绣球纹。
    最后面的一辆车,样子最小,是妃色的底用银线勾了福山吉水纹,看来是女眷坐的车。
    这三辆马车都有八个飞檐,檐上有七彩丝绦。丝绦下系着鎏金银铃,微风吹过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商贩们知道是达官贵人来了,纷纷让到一边,让马车先过去。
    可没到的是,马车竟然全都停了下来。
    一个面色蜡黄的年轻人,从中间车里探出头,嬉皮笑脸地说:“好香,给我来块羊肉饼。”
    围裙大娘的女儿用荷叶包了张肉饼递给他,这个年轻人却也不吃,而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调笑了起来。
    允央在车里听得真真切切。
    原本以为北望只是好色,没想到他还如此不知轻重。马上就要面圣了,他却还要在这里胡闹,这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此时允央对北望已是厌极。她在心里盘算:“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逃出去,否则不仅以后自己受罪,还要连累了绵喜。”
    主意打定后,允央便不再说话。直到宣礼官走了过来说:“郡主,请下车,临华殿就要到了。”
    允央扶着宣礼官的手下了车,四下一打量,心中暗想:“果然是大国风范。”
    临华殿是孝雅皇帝接见各国来使的地方。
    此殿面南而建,殿顶铺有灿若霞蔚的琉璃瓦,金碧辉煌,九根朱红立柱立在殿前,每根立柱上都雕有泥金色吞云吐雾的盘龙,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一条汉白玉的凤尾道直铺至殿前,此道洁白如雪,宽阔晶莹。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一轮旭日喷薄而出,霞光万道,将萦绕在天地间的最后一丝迷雾驱散。
    临华殿内钟罄齐鸣,殿外礼乐回响,一派雄浑庄严的景象。
    这时一个身穿朱红色纱衣,头戴乌黑折耳硬冠的齐国礼官走了回来,深施一礼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今日临华殿来朝拜使节众多,为避免拥挤,请益国候进殿。郡王与郡主在此等候。”
    益国候回头看了北望与允央一眼,示意他们要谨守礼数。然后就跟着礼官进了临华殿。
    令人意外的是,没过一刻的功夫,益国候就出来了。看样子他已结束了朝拜。
    正当三人准备转身离开时,齐国礼官抬手将他们拦了下来,然后笑眯眯地说:“还请郡主入殿面圣。”
    允央吃了一惊,下意识用求助的表情看了一眼益国候。
    益国候此时神情严肃,但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的允央跟在礼官后面往前走,身后的益国候忽然预感到了什么。他急着说了一句:“无论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
    允央不知他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转身说了句:“是。”
    进了临华殿,允央发现真如礼官所言,殿里还真是满满当当站着人。
    身装盔甲的武将军站了一列,身穿朱衣蓝袍的文官站了一列,还有各种服饰,各种肤色的使节站了两列。
    倒是殿正中龙台之上的孝雅皇帝由于距离远,根本看不清楚。
    允央也不敢多看,垂下眼睑,行叩拜大礼。
    礼毕,礼官让允央起身。允央以为这是面圣结束的意思,准备告退。
    可没想到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孝雅皇帝问郡主,可有什么特别爱好?”
    允央没想到大殿之上还能问起这个,一时有点发懵,脱口而出:“臣只会绘画与抚琴。”
    那尖细的声音又起:“最擅哪个?”
    允央只得回了:“绘画。”言毕,心里还在纳闷,孝雅皇帝难道不会说话?为什么总要太监传话?坊间都说他是个红发环眼的异族人,难道连汉语也不会吗?
    这边她正在瞎想,那边太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郡主可会做汤饼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一句里面调笑的味道太足了,尤其在这庄重的临华殿里说出来。
    允央毫无防备地听到这一句,不知如何回答,一时语塞。
    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坐在金漆龙纹宝座上的赵元一抿嘴。
    站得离他很近的中书令程可信见这情景,心里道:“那天让皇上将此女召进宫,皇上还假正经地训斥了我半天。今天一见真人,便动心了罢。”
    “皇上登基之后,别的没变。就是这中原人的惺惺作态倒是学了不少。依我看,直接把这个郡主带到后宫,一关殿门,一拉帷帐,就算完事。”
    赵元似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失态,便将刘福全叫过来,俯耳说了几句。
    刘福全接着对下面跪着的允央说:“郡主可愿留在汉阳宫,作一名掌书吏?”
    允央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她立刻想到了益国候的嘱咐:“什么都不要答应。”
    正当她刚要回绝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逃走,逃走……找了半天,眼前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11。第11章 孤山危亭寒

“啪嗒”一声尖厉刺耳的声音过后,一个青白玉盘螭纹瓶变成了一地细碎而锋利的薄片,像是落了一地绝望的叹息。
    跪在厅堂地上的允央,被这时声吓得一哆嗦。
    尽管如此,她心里却是有些鄙夷:“杜家人就会摔东西吗?北望这样,益国候也这样?毁灭一个毫不相干的东西就能解气吗?”
    益国候猛得转回头看着允央,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眼睛里透出阴戾的目光:“你是故意的,对吧?你有心要留在洛阳!”
    “这么多年,我费心费力地把你养大,你如今却反咬我一口!你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允央见他说得这样难听,一时被噎在那里,掉下了眼泪。
    “你有什么可哭的?你哪件事不顺心?你倒是说出来呀!”益国候看到允央落泪,火气反而更大了。
    允央索性豁出去了,她一字一句的说:“北望昨夜侵犯了我的侍女,我不想……”。
    她本来想说:“我不想与他成亲。”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益国候打断了。他好像根本没听见允央话,或者根本就不想听。
    他只是在厅堂里来回走着,气呼呼地说:“中山狼,中山狼……气死我了!早知这样不如当初就把你饿死在门口算了!”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恶狠狠地说:“你想要攀高枝?哼,恐怕要落空了。你别看现在的汉阳宫主挺威风的,他其实只是一个出生在马厩里的贱民。”
    “他的母亲是库莫奚的一个驯马奴,十六岁时进了我们益国候府,那时还是我父亲益州王在主事。没过两年,这个驯马奴就在马厩里生下了赵元……半年后她们被赶出府去。”
    允央听着他的话,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益国候说了半天都没说谁是赵元的父亲。
    不过按常理推断,若是驯马奴与其他仆人生下了孩子,按家规肯定都要被乱棍打死。可是她却能与自己生下的孩子平安出了府,可见孩子的父亲非比寻常。
    以益国候平时对孝雅皇帝恨之入骨的架势,再加上刚才他含糊其辞的讲解,允央几乎可以断定——孩子的父亲就是益州王。
    益国候与赵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正当她在暗自惊诧之时,益国候说了让她更加难以置信的事:“这对母子被赶出府后,在各个贵族世家中流浪。最后落脚在你们家。”
    允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家?”
    “对,你们家!——七柱国之首,汉阳宫旧主,被齐国灭亡的宋显帝一家。”
    “什么?”允央虽然无数次设想过自己身世,但从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版本的。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益国候看着她的表情,眼中渐渐浮出一些得意:“那对母子进了你们家,呆了没三年赵元就犯了个大错,本应该问斩,怎奈她母亲把一切罪责扛了过去。”
    “捡回一条命的赵元从此离开了洛阳,只身去了塞外,摸爬滚打了几年,竟然成了齐国仁康皇帝的义子。”
    “纵然这样,他也是一个出身低微的贱民,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攀了高枝儿了吗?”
    允央对益国候后面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她只想着那句“宋显帝一家”。
    她真的是宋显帝的女儿吗?这种事情益国候何必骗她。回想自己在成长中,周围人虽然对自己不一定都是真心实意,但都是毕恭毕敬,极少为难。
    这与益国候所说的身份确是相符的。
    多年来,第一次听到关于身世的信息。允央一时激动不已,跪在那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益国候告诉允央之些是为了让她懊悔疾首,可是她的反应却过于平淡。
    于是益国候决定加点猛料。
    “你们宋家人杀了他母亲,又把他赶出了宫。他对你们家人恨之入骨,你若入了宫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你。”
    “听说他之所以武功高强是因为他最爱吃人肉,还是妙龄少女的肉,一天一口,连血带肉。这就是他们西域武功提升的秘法。”
    “你进宫多半就要做这个武功的引子……”
    允央毕竟是个少女,不黯世事,听他说的这样血腥骇人,不由得面露惧色。
    看到允央的反应,益国候有了一种报复后的快感。他忍不住接着说:“你也没什么好,不过是个亡国之君的女儿,没有爵位,没有封地。若不是我收留你,就是把你扔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允央被益国候的话激怒了,她直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冷冷地反问道:“既然,我这样卑微,你为何还要收养我?”
    益国候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话,一只无法回答,只好尴尬地咳嗽两声。
    他不能告诉允央,他收留她是因为宋家在柱国世家中的地位无法动摇,声望无人能及,民间还有许多簇拥者。
    他也不能告诉允央,如果她以宋家人的身份嫁给北望,那北望在柱国世家中的地位将会大大提升。
    他更不能告诉允央,相传宋显帝临死前曾将巨额财宝藏了起来。还留下话说,只要是他的亲生骨肉,就一定能找到……
    允央盯着益国候,见他眼珠转来转去,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知道他现在肯定在想什么鬼主意。
    不管他怎么想,明日自己就要进宫去了。
    经过今天这一回,允央算是把益国候父子的真面目看清了。暗自庆幸,自己答应进宫的决定是对的。
    进了宫之后,只要自己小心谨慎,勤勉当差定能平平安安,若是站稳脚跟,还可以想办法把绵喜接进来。
    见允央并没有回心转意的样子,益国候一时也拿她没办法。于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快走开,别在我眼前,让我看着心烦!”
    允央听了,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北望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凑到他父亲跟前说:“就这么便宜她了?”
    益国候此时也憋着一肚子火,没好气的说:“那还能怎么办?”
    北望不怀好意地说:“今夜我便把她收了,要不白养她这么大!”
    益国候一听,心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可不能便宜了赵元那个红毛鬼子。于是,他干咳了一声,没说话就离开了。
    这就算是默许了。
    北望一见父亲都不管了,心里一阵狂喜:“妹妹,今夜你可是逃不了了!”

  ☆、12。第12章 残夜西风恶

整理好明天进宫要带的衣物后,允央觉得无事可做,便独自来到窗前。
    想起几天前来洛阳时,自己还是不经世事的闺阁少女,可以为一支金钗挂心,为一件红纱衣雀跃。
    义父与兄长虽然与自己没什么亲情可言,但也算以礼相待。
    可这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让她看清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朱颜哪有年年好,该留自留,该走则走。
    秋风萧索,惹起了她心中的离愁别绪。允央知道,明日一别,恐难再回益国。自己绣楼下的黄花应该开得正好,只是有生之年难再见到。
    从此天涯漂泊,年年终负黄花约。黄花约,只是以后梦中的几重庭院,几重珠帘。
    忽然,允央听到门口有动静。她回头去看,只见早上为自己梳妆的那个小丫头神情机警地闪了进来。
    她走到允央面前,欲言又止,使劲揉着手中的帕子。
    允央见她样子奇怪,便轻声说:“你怎么啦?遇上了什么难事?”
    小丫头抬头看着允央,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我没遇上什么难事,郡主你可遇上了!”
    允央一惊:“什么难事?”
    小丫头看了看左右没人,低声的说:“郡王,一会要上来!”
    一听北望的名字,允央想起他昨夜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战。
    允央看着小丫头的神情,知她没有说谎。再从杜家父子的人品判断,这事他们肯定做得出来。于是不由得慌了神。
    小丫头见她一时没有主意,就说:“郡主,你拿上包袱,偷偷溜逃走吧。”
    此时允央还算冷静:“不可,二楼,一楼都是益国候的人。我只要一出门便会被发现,反而更危险。”
    小丫头跑到窗子边上看了看,怎奈三层高楼之上,没有线索,没有天梯,根本不可能下去。
    看着小丫头的样子,倒让允央有了主意。她回头对小丫头说:“若是他真敢闯进来,我便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小丫头见允央说出这样的话,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郡主,千万不可!……我们再想办法。”
    她低头想了一下说:“我们屋子里有个破箱子,是驿馆用来放杂货的。我前几日就让他们挪走,他们迟迟没来。”
    “不如这样,您先躲在箱子里,我去通知馆吏把箱子抬走。这样一来,你不就顺顺当当地下楼了吗?”
    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多想了,允央马上说:“好,就这么办。”
    到了小丫头屋里,允央见四下无人,便说:“今日情况紧急我去不了绵喜屋里了。还请你代我照顾她,来日我若有能力,定会救她出来!”
    小丫头听了,含泪点了点头。
    一会的功夫,两个壮汉上了楼,见到小丫头问:“要抬哪个箱子呀!”
    小丫头指了指墙角落满灰尘的破木箱说:“就是这个。”
    这两个大汉也不多问抬起木箱就下了楼。小丫头有些不放心,跟在了后面。
    经过二楼时,北望满面喜色,带着两个仆人正准备上楼找允央,根本没看抬箱子的这些人。
    他边走还边说:“她要是不从,就给我绑了。手下别留情,死不了就行!”
    小丫头看这阵势,吓出了一身冷汗:“多亏动作快,要不就逃不出来了!”
    一直走到楼门口,都没遇到人追问,小丫头心里稍稍安稳了点。
    忽然,益国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说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馆吏抱拳说:“大人,我们只是把杂物清除出去!”
    益国候眼珠转了转,有点不大放心,冷冷的说:“把箱子打开!”
    他这一句声音不高,可把旁边站着的小丫头吓坏了,差点坐到了地上。
    她心想:“完了,今天郡主不但逃不出去,我的性命也要搭上了。”接着她便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幕。
    意外的是,益国候并没有如预料中那般大发雷霆。他只是往箱子里看了看,捂起了鼻子,一摆手,让他们离开了。
    小丫头走上前去一瞧,原来旧箱子里放了许多挡雨的毛毡。允央进了箱子后,就把这些毛毡全都盖在身上,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
    由于毛毡用过多次都没有清洗,所以一打开箱子,一股扑鼻的霉味。把益国候熏得睁不开眼睛,只好放他们过去。
    出了楼门,小丫环就佯装离开。
    待这两个馆吏放好箱子走远后,小丫头又偷偷溜了回来,把允央从里面拽出来。
    怕惊动了旁人,她们俩个也不敢说话。小丫头把允央从侧门送了出去。
    分别时,小丫头把头上的金钗和玉耳环都摘了下来,塞到了允央手里。
    允央眼睛一湿,几乎落下泪来。
    小丫头知道时间紧迫,北望很快就会发现允央逃走一事。于是一把把允央推出了门,将门从里面闩好。
    允央用手背摸了下眼泪,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顺着漆黑的街道,向前走去……
    允央失踪了!这让北望气急败坏,他命人把驿馆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一无所获。情急之下,他又倒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益国候这会可没空理他,而是把随行的内史官叫了进来,无奈地说:“马上去汉阳宫通禀,就说新封的杜允央掌书吏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
    赵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养德殿批着奏折。也幸好他今夜批到了子时,否则便不能得知这一消息了。
    “备马,召集五千御林军,随朕出宫。”
    刘福全本来还想上前规劝:“此事交给大理寺即可,皇上何必劳师动众地出宫?”
    可他一看赵元的神情,便把话全咽了下去。皇上此时正是心焦烦燥,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赵元提起配刀,急匆匆地往外走。刘福全在后面大着胆子说了句:“还请皇上更衣。”他底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龙袍。
    这个样子是断不能上街的,否则不但允央找不到,还要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

  ☆、13。第13章 幽城相思结

出了汉阳宫,赵元骑着浑雷兽,快马加鞭往城南驿馆而去。
    西域有四大名马——鱼目,龙文,蒲稍与汉血,并称为塞外四骏。鱼目擅跳跃,龙文身材高大,蒲稍短距离冲次速度最快,而汗血宝马则是耐力持久。
    由于这四种马各有所长,非常珍贵,很快就成为了各个王公贵族,武士将军追逐的对象。
    赵元所骑的浑雷兽就是血统优良的龙文马。
    它身高褪长,步幅极大,奔驰起来真如风驰电掣一般。
    御林军所骑战马虽然也是良种马,但与浑雷兽一比,立刻处于下风。刚跑出去两条街,就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赵元此时心急如焚:“不知驿馆里是什么情况?杜允央今日刚拜了女官,晚上就失踪了,难不成是益国候为难她了?”
    “益国候与自己有多年的恩怨,只是一直没有撕破脸罢了。难道他把心里的怨气撒在了允央头上吗?”
    “量他也不敢,这里是洛阳,又是不他益国候府。他就是再恨我,也不应该在此时给自己惹麻烦……”
    还正在猜测着,驿馆已出现在眼前。赵元一勒缰绳,还在奔跑中的浑雷兽立即收住腿,稳稳站住了。
    渐渐的背后御林军的马蹄声也近了,赵元抬手挥了挥马鞭。
    后面的御林军看到了,马上勒住战马,停住后整齐地肃然而立,鸦雀无声。
    赵元拨马回来,对着御林军作了两个向左向右的手势。
    御林军统领会意,皇帝是让御林军以扇形队伍散开,慢慢包围驿馆。
    接着,赵元一只手作了一个纵深的手势,另一只手比了一个五字。意思是让御林军分出一半的人马,扩大包围,将方圆五里都围了起来。
    御林军统领得令后,带着队伍去行动了。这时,赵元从腰间拿出一支小银笛,放在嘴里吹了两下。
    这支银笛发出的声音非常奇特,像是猫叫,又像是鸟叫,声音不高,但传透力极强,很远都能听到。
    吹完了银笛,赵元四下看了看,选了一处有阴影的地方连人带马隐住了身形。
    很快,他就发现,驿馆的门轻轻打开了一下,又轻轻关上了。
    “来了。”赵元心里说了一声,接着拿出银笛吹了两声。
    一个穿着驿馆杂役衣服的男子寻声来到赵元面前,俯身下拜。
    赵元说:“不必多礼。说说今日倒底出现了什么情况?”
    这个扮成杂役的细作说:“回皇上,益国候从临华殿回来后,心情极坏。让郡主跪在厅堂里思过,自己则又摔盘子又摔碗的发脾气。”
    赵元听到这里,双手狠狠扯了一下马鞭,心里说:“好你个杜少昊,和你的老子杜鸿年一样,外强中干,毫无担当,只会拿个女人撒气。”
    细作接着说:“小的凑到门口去听了几句,听益国候指责郡主,这么多年在他家白吃,白住,如今却想攀高枝了……”
    赵元听到这些,不由得轻蔑地“哼”了一声。
    “益国候后来骂累了,就让郡主回了房间。之后,北望郡王钻进了益国候的屋子,说起了什么,小的装作送热水混了进去。看那架势,北望似是起了歹意。”
    “歹意?”赵元的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细作忙说:“这位北望郡王极为好色,来驿馆时就随行带着五六个美姬,天天声色犬马混在一处。直到益国候看不下去了,才将美姬赶出驿馆。”
    “之后,北望并不知收敛,反而觊觎起郡主的美貌。面圣的前一夜,还拿着酒壶到郡主的门口发了一通酒疯呢。”
    听了这些,赵元的心猛地抽紧了:“允央这些天不知过的什么日子。怪不得临华殿里见她时,比市集上憔悴了不少,原来每天夜里还要这样担惊受怕。”
    这时细作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大概是郡主也感受到危险,便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逃跑了。”
    赵元急着问道:“何以见得是逃跑了,难道不可能是被益国候藏起来了吗?”
    “依小的看,肯定不是。因为发现郡主不见时,小的趁乱进了郡主的房间查看,发现郡主应已收拾好了包袱,还拿走了首饰盒中的一些钗环。可见,是计划逃走的。”
    赵元点了点头,然后语气冷静地说:“你先回去,接着留心着益国候他们的动静。”
    之后,赵元与细作再无多话,两人一人向北,一人向南快速离去。
    浑雷兽跑了没几步,就有御林军的首领迎了上来:“回皇上,一切已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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