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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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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完这一笔,允央仔细端详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她觉得这幅画,虽然看起来空阔清逸,用色疏淡婉和,但自己打量几番总觉骨力不足,欠缺一些厚重。
    允央又举起笔,在画上勾了几下。正画着,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松柏香味,随着身体的温度幽幽而来。这个味道如此熟悉,轻易撩拨了她的心绪,让她的心砰砰跳得快了起来。
    还没等允央转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后的赵元张开双臂,一把将她环在怀里。正在内殿里侍候着的随纨和饮绿一见这情景,便都低头默默退了下去。
    允央唇边含着笑,想要从赵元怀里挣脱出来给皇上行礼,奈何试了几次都挣脱不了。只好无奈地说:“皇上这会子不是应该在宣德殿吗?怎么有功夫来这里?下午还要与百官议事,中午就这会儿的功夫,这么冷的天,您来大老远地跑来做什么?”
    赵元用下巴蹭着她鬓边的柔软的碎发,眼神有些迷离地说:“就是因为天冷,才要到你这里讨热锅子吃!就算你吃过了,也要陪朕再吃一回的!”
    允央“噗嗤”一笑,微微侧过头,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可巧我也没吃,一起用吧,只不过淇奥宫的菜式少,都不及宣德殿的一半,皇上可不要嫌弃。”
    赵元正在贪恋地呼吸着她馥郁的香气,有些含糊的说:“那有什么关系?有你在……不就好了吗?”
    允央咬了下嘴唇,用力推了推赵元的手臂:“皇上若不放开我,我怎么去吩咐宫人准备,只怕这样下去,皇上要空着肚子去宣德殿和百官议事了。”
    赵元却不听她的,抱得反而更紧了,紧得允央几乎喘不过气来。接着赵元埋下头在她颈窝里深深吻了一下,这才放开她。
    允央赶紧跳开,离赵元远一些,平伏了一下乱作一团的心绪,这才走到外殿吩咐宫人去准备午膳。
    吩咐完了,允央端着用黑釉曜变建盏盛着的贡茶“梅花片”,回身掀起红地四合如意纹天华锦的软帘回到内殿。
    此时赵元已脱了一双黑犀牛皮厚底靴,只穿着一双素色万寿纹锦袜盘腿坐在罗汉床上,身子虽是随意地斜倚在软垫上,神情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沉默清肃。
    允央心里“咯噔”一下,这种神情在赵元脸上很少看到,不知前朝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赵元这般忧心?
    她把黑釉曜变建盏轻轻放在赵元面前。赵元挑了下眉,一抬眼就看到允央那双雨后秋潭般眼睛,心中一软,嘴角不由得浮出浅浅的笑意。
    见赵元终于有了笑脸,允央也终于松了口气,关切地问:“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为什么这样闷闷不乐?”
    此时,赵元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随意与放松,他舒展了一下肩膀说:“没什么事情,就是南方旱情有些加重了,太原府又爆发了雪灾,为了赈灾的事议了一早上。”
    “这些大臣们各说各有理,争论了好几个时辰,却拿不出个准主意。朕也头疼了,偷闲来看美人,呆会再去宣德殿。”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语气轻快地说:“今早钦天监的天官来报,说什么昨夜观测到‘五星出东方’。”
    “朕一向对天像,气数之类的东西不以为然,但这次听这个天官禀报时,神色着实十分兴奋,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天象,爱妃可知道这个说法吗?”
    允央听后莞尔一笑:“臣妾这里正好有张星图,还请皇上御览。”说着她走到殿中的书架前,取下了一张发黄的绢书,将绢书打开平铺在书案上。
    “陛下请看,”允央指着星图道:“五星是指太白、岁星、辰星、荧惑与镇星。五星积于东方是指这五星在一段时间里,在日出前同时出现在东方。”
    “这种天象非常罕见,至今为止,有史料可考的总共也没有几次。现在能在大齐国出现,恭喜皇上,此乃是大吉之兆,必主四海安泰,国运昌盛。”
    赵元此时注意力并没停在星图上,他盘腿而坐,一只手搭在膝头,双眼微眯地看着允央身穿薄薄的常服,伏在案上给他指图,纤腰与翘臀的曲线若隐若现,甚是撩人。
    她的这个背影,勾起了赵元许多鲜活又旖旎的回忆。他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挑了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时,溢芳斋已将午膳备好,几个大宫女拿着锦盒进进出出地摆了一桌子。
    允央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菜,心里暗暗说了一句:“准备得还算不错。”原来,刚才允央吩咐备膳时,特别提到要多加一些热锅和荤菜,没想到溢芳斋做得又快又好。
    桌上放的是燕窝松子鸡热锅、肥鸡火爆白菜、羊肚丝羊肉丝热锅、口蘑肥鸡热锅、口蘑盐煎肉、糊猪肉、清蒸鸭子鹿尾。主食有竹节卷小包馍馍、匙子红糕、螺狮包子、鸡肉馅烫面铰、老米干膳、鹿筋拆和苹果软脍。还有两种汤——莲子炖鸭汤和山药野鸡羹。
    赵元与允央并肩坐在食桌前,还没动筷子,赵元就对在旁边候着的随纨与饮绿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去。
    侍女退下后,赵元亲自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燕窝松子鸡汤递给允央。允央非常惶恐忙站起来行礼说:“本该臣妾侍奉皇上用膳的,怎能让皇上亲自布菜,请治臣妾不敬之罪。”
    赵元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到座位上:“哪有那么多虚礼,前阵子朕与你在宫外时,也吃过好多次饭,不都是这样。怎么一回了宫,朝夕相处反而生份了。”
    允央一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低头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乖乖坐了下来。
    这顿饭赵元的胃口还不错,连吃了几碗羊肚丝羊肉丝汤,只是吃饭的时候他非常沉默,无意间散发出一种忧心忡忡的味道。
    允央在旁看着非常担心,脱口而出:“朝堂之上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惹得皇上这般忧愁?”

  ☆、123。第123章 玉背葡萄扣

这句话一出口,允央就已知犯了大忌,做为嫔妃她问了最不应该问的问题。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铁律,允央却这般大剌剌地直接去问赵元。“若是皇上再像封妃那天一般翻了脸,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允央鼻尖已冒了冷汗,正要起身再次请罪,却被赵元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他深深看了一眼允央,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筷子放下,腾出手揽住允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动作告诉她,她的担心,他都懂,只是他现在并不想说。
    许多年以后,允央在夜深人静时还会常常想起这一幕。这就是赵元最让人难忘的地方,无论他的心情是好是坏,允央对他的每一次情感表达,他都会给予回应。
    不管是轻轻拍一下,一个吻,一个温柔的眼神还是一个暖暖的握手……他总有办法让允央知道对于她的情感,他全部都能感受到,他全理解,他也全有反应。
    刚开始,允央以为这并不难办到,但随着年龄增长,允央便越来越珍惜赵元的这一个特质,如果换作是允央,她恐怕做不到赵元这么好。
    因为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除了时时刻刻要把对方放在心上,还要有宽阔的胸怀,足够的耐心和全身心投入,没有杂念的情感。
    吃过了午膳,赵元都没功夫安心喝口茶就要回宣德殿了。允央起身帮他拢拢了衣领和袖口,又默默给他的金累丝玉松石朝带上挂了个自己做的湖色缎绣荷花纹花篮样香囊。
    赵元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后起身就要离开。允央跟在他后面想送他到宫门口,却被赵元摁在了椅子上:“今天风大,外面寒凉,地上又多有薄冰,你还是不要出来了。”
    走到外殿,不知为什么,赵元忽然放慢了脚步,转过头透过博古架的空格看到允央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冲自己微笑。
    赵元眼睛里透出些许笑意,正要离开外殿时,余光中扫到了一个桔红色的影子,这种桔红色非常鲜艳,让人看过一次便无法忘记。
    他回身来找,看到在博古架的角落里放着一只水晶瓶,瓶中存着一支桔红色的花,六瓣桔蕊,虽已干枯,颜色却还鲜艳异常——这不是中秋节那天允央为他簪在鬓边的凤翼花吗?
    回想当日的情景,赵元心里已明白原委。自己以为不小心丢失的凤翼花,其实被允央无意间拾到了,并且暗自珍藏好。只是这件事允央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想到这里,赵元不由得情思汹涌,不忍离去,脚步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
    允央坐在内殿看到赵元在外殿站住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便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快到外殿,允央忽然改了主意,她眉梢调皮地一扬,想要偷偷吓赵元一跳……
    赵元是什么人?这么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允央还没靠到外殿门口,赵元就已发现了她的行踪,还没等允央探进头吓唬赵元,赵元已一个健步蹿了过去,猛地出现在允央面前。
    允央毫无心理准备,正想着怎么吓赵元一下,眨眼间赵元却如闪电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一时惊得大叫一声,身体失控就往后面倒下去。
    赵元眼明手快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两人鼻尖几乎碰到一起……这个情景让赵元想起自己中蝠毒的时候,允央不顾一切来长信宫的偏院里看他时,两人隔着木槛上浅香色的妆花纱,鼻尖也是几乎碰到了一起……
    这一刻,赵元也顾不上去宣德殿议事了,他一把抱起允央就往疏影照晚里走。
    允央被他横抱起来,心里有些忐忑,怯怯地问:“皇上为何不去宣政殿?大臣们都等着呢!”
    赵可却也不接话,只是说:“今日要审个公案。”
    “什么公案?”允央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赵元把装有凤翼花的水晶瓶在允央眼前晃了晃:“你可知这是什么?”
    允央看到水晶瓶,知道他已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一时双颊绯红,无法回答。
    赵元见状,也不多言,只是“哈哈”地朗声笑着,抱着允央走进了疏萤照晚。
    在妃色寿桃纹妆花纱寝塌之上,赵元已褪了外面的衣衫,只穿了件明黄的薄宫绸内衬衣,胸前的系带也已经解开了七七八八,两边的衣襟微敞着,露出里面起伏的肌肉轮廓。
    允央伏在赵元的掌中,只穿着一件果绿色穿枝莲暗花缎的心衣,宫灯之下,肌肤白得要发出光来。
    赵元看着她只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了起来,一把把她翻过来,露出骨肉均匀的玉背,偏偏这个心衣在背上用软绸镶十二颗翡翠盘成宝花葡萄扣,他费了半天劲才解开两个,急得汗都下来了。
    允央回头看着他英武俊逸的脸庞因为着急而冒出了汗,手指在自己背上费力地绕来绕去,却不得要领,很难解开一个。
    她并没有伸手帮赵元解心衣,而只是媚眼如丝地在他裸露着的胸腹肌肤上扫来扫去。
    可能是因为着急,或者是被允央春意盎然的睛神看得心慌,赵元的手没完全解开这个翡翠葡萄扣,还把手指给缠到了里面。
    很少见赵元有如此窘迫的时候,允央实在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皇上曾说过您最能听人的气息,臣妾也学了一点。皇上此刻您吐也多了,纳也多,可是风寒已重了?”
    她这一笑,浑身轻抖,光滑柔软的肌肤摩挲着赵元的手心,让他感到更为难耐。
    于是他喘气愈粗,便也没了耐心一颗一颗地解下去。赵元一时急了,就一把把这件心衣扯开,碧绿的翡翠扣子倾刻间噼噼啪啪落了一地……
    过了许久,赵元才从疏萤照晚中走了出来。他整理好衣衫,回头看见允央在玉枕上睡得香甜,不忍叫醒她,就悄悄地出了淇奥宫,由刘福全陪着,快马加鞭地往宣德殿赶了过去。

  ☆、124。第124章 宣德殿进谏

宣政殿里,大臣们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大殿下面摆着两列黄花梨螭龙纹圈椅,大臣们或者坐在上面休息,或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地聊着天。
    有几小太监在端着盛着雀舌茶的青花洞石花卉茶盏走上殿来,为各位大人换下已经凉了的旧茶。
    虽然各位大臣或坐或站,姿势各异,不过无一例外的,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严肃。因为这种让大臣空等的事,赵元登基之后从没有发生过。
    在大臣印象里,无论炎夏还是寒冬,赵元在政事上从没有懈怠过,一来是因为他本身是非常自律的一个人,另外也与他是行武出身有关。
    但无论如何,在国家正遇到内忧外患之际,皇上如此姿意随性,实在都不是一件好事。就在这时,刘福全走了进来,一挥手拂尘,朗声说:“皇上驾到。”
    他的话音刚落,赵元就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玉色缂丝镶白狐皮金龙袍,系着金嵌红蓝宝石和血琥珀的束腰,脚下踩着一双蓝缎毡帮儿狼皮靴。
    按照大齐国宫廷习惯,若是皇上在哪里个宫休息了,就一定要换一身衣服。宣德殿里的大臣们一看皇上这个打扮,便也能猜到他迟到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赵元在宝座上坐好后,先是威严地扫了一下恭立在下面的大臣。但他也能明显感觉大家的表情有些异样,毕竟这是他登基已来第一次迟到。
    “咳。”赵元拧着眉头,轻嗽了一声算是打破了大殿上有些尴尬的气氛。他想让大家接着上午的议题接着讨论,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大臣里就已有人站了出来。
    此人五十多岁年纪,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骨瘦如柴,是左拾遗郑宝建。他一本正经又忧心重重地说:“敢问陛下,您这这半日去了哪里?”
    赵元心里一沉,脸上也带出一丝不快,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声音有些不耐烦地说:“朕今天中午有些困乏了,所以去休息了一会。”
    赵元话音刚落,文官队列里又站出一个人,这个人六十多岁,身宽体胖,是纳言刘永伦。他也上前奏道:“陛下连日操劳,如果回长信宫休息并无不妥之处,但是,如果皇上不顾国家大事,借机去临幸了宠妃,则是大大的不妥。”
    赵元听完他的话,心里想:“朕在汉阳宫里想去哪里去哪里,还要你们这些臣子管吗?”于是双眉一拧,刚要辩解,又被刘永伦呛了一句:“食色性也,陛下政事劳累也宜调节适度,但是恣情纵欲,却会贻害龙体。”
    赵元脸上的表情有说不出的阴沉,马上反驳:“朕向来以国事为重,从未恣情纵欲。”
    郑宝建听了皇上的话,也不着急,从袖子里不慌不忙地取一张纸,打开念道:“皇上自从临幸了敛妃以后,本月又多次召幸于她。”
    “臣这里有内府局的记录:腊月初七召敛妃侍寝长信宫,腊月初八,初九陛下又留宿淇奥宫。腊月十二日敛妃受召长信殿,腊月十五受召长信宫……”
    赵元见他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说得如此露骨,心中已是十分不悦,在龙椅上扭过脸去。
    遇到这种情况,纵然赵元再生气也不能发作,因为本朝言官进谏,无论说了什么,皇上都不能治罪。
    郑宝建看到皇上扭过了头,以为皇上听不清,便往前凑,靠近他再念。
    这郑宝建年岁已高,嘴里少了四五颗牙,大声说话时总有吐沫星子飞出来,再加上离赵元又近,这点口水全喷到赵元脸上了。
    赵元接过刘福全递来的锦帕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星,语气有些无奈地说:“朕与爱妃在一起,并没有影响政事。”
    刘永伦听到皇上说出这句话,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他也迈开步子。来到赵元面前奏道:“皇上此言差矣。汉成帝召入赵氏姐妹时,可知会命丧其裙下?”
    这位刘纳言虽然没有掉牙,可平时却非常喜欢吃葱蒜,顿顿不落。他一张嘴,这味道“忽”地一下就扑到赵元面前,熏得赵元脑袋发蒙,又不能明言,只能暗自屏气。
    刘纳言接着义正词严地说:“唐宣帝因贪恋女色,背生恶疮!”
    郑宝建也在一旁补充:“唐高宗也因纵欲而致目不能视!”
    这两位言官一唱一和,在口水与口气的双重围攻之下,赵元有些招架不住。他站起身想皱着眉头正要离开,哪知那郑宝建大喝一声:“皇上留步!”
    赵元是什么身份,几时被人这样呼喝过?被郑宝建当着众人的面这样一喝,赵元心中已有了火气,回头怒目而视……
    殿中跟随赵元多年的武官见了,都惶恐不安起来,知道若是赵元怒目圆睁,就是要杀人了。可那郑宝建却也不怕,把脖子一伸,枯枝一样的手把山羊胡子一撩说:“为了给皇上进谏而被杀,乃是言官的荣幸。为臣每天都盼着和魏征一样名垂千古,感谢皇上今天能成全!”
    赵元看他酸腐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重新坐到了龙椅上。
    刘永伦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奇怪地说:“敛妃年方十七,陛下比她大二十岁,如何能时常召幸?”
    说完他瞪起眼睛,对刘福全大吼一声:“你们这些奴才,可是为了给皇上吃了房中药?”
    刘福全在一旁站得好好的,猛地被他唬得一愣,脱口而出:“皇上没吃药。”
    殿中百官此时已有人在窃窃私语,还有人用袖子掩了嘴偷笑,赵元面对眼前混乱的场景,无奈地用手扶住额头,心里想:“都说这些言官老头子不好惹,这回算是领教了。”
    进谏了半个多时辰,两位言官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久,嗓子有点哑了,口水也没那么多了,赵元见状便命刘福全给他们上茶。
    趁他们喝茶的当口,赵元赶紧说:“南疆旱情一事紧急,众卿有何良策?”

  ☆、125。第125章 夜半讲故事

一连几日,赵元都没有再去淇奥殿,并不是他真怕了言官的口水与口气,而是确有严峻形势摆在眼前。
    南疆需要粮草支援,二十万大军回乡需要拨银子,但是因为连年征战,国库又很空虚。户部尚书写来奏折,其中说道,经过估算,粮草与士兵的安抚费用大约是三千万两白银,而今国库空虚,只能拿出二千万两,其他还需另辟途径获得。
    这时有官员提议,可增加春税,赵元没有同意。
    又有官员提议,可酌减后宫用度开支,赵元听后摇了摇头:“本朝后宫嫔妃本就不多,况且皆非奢靡浪费之人,不必酌减。”
    见众官没有什么得力之法,赵元把程可信叫到跟前问:“先帝在位时,曾在临安圈地一百顷建造夏宫,如今建得怎样了?”
    程可信禀道:“已打好地基,挖好深池。”
    赵元斩钉截铁地说:“夏宫先停了,其中所需银两都交于国库。还有就是朕的地宫建造,也停了吧。这两项大工程一停定能节省不少开支。”
    程可信让侄子督办夏宫建造,让门生管理地宫事宜,这一停建他心里自然是不愿意,但皇帝发话了,只得照办。
    散了朝,赵元想起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允央了,于是支开了侍卫,自己信步来到了淇奥宫。
    此时,夜已深了。允央用过晚膳,换上了牙黄色折枝花鸟纹暗花缎夹衣,领边与袖口用滚针丝线绣着湖蓝的立水纹,头上珠翠已悉数卸去,发际边只斜斜插着一支青玉缕空梳。
    她靠在美人塌上,正在看书。没想到赵元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间就觉得心里又惊又喜。
    自然这一晚,赵元还是留在了淇奥宫。
    夜半时分,赵元躺在御塌之上毫无睡意。允央在他怀里醒来,见他睁着眼睛,一直在苦苦思索。
    允央伸手轻轻抚摸着他长长的鬓角,见他整夜都似忧心忡忡,心里却也十分心疼。便道:“皇上,臣妾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赵元看了她一眼,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却也没说话。
    允央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开始讲起了故事。
    唐代的时候,有一位名士叫萧颖士。有一次他去灵昌游玩,来到胙县以南二十里的地方。当时天色已经很晚,萧颖士遇到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妇,身穿红衫绿裙,骑着一头毛驴。
    这位少妇对萧颖士说:“我家住在顺道往南走二十里的地方。现在天色已晚,我一个人走路很害怕,愿意随您一块儿走搭个伴好吗?”
    萧颖士看看女子问:“你姓什么?”
    女子回答说:“我姓胡。”
    萧颖士听人们说此处常有野狐狸,变成美艳女子,在天傍黑时迷惑人。萧颖士疑心眼前的这位妙龄少妇就是野狐狸精变的,于是骂道:“该死的野狐精,你竟敢媚惑我萧颖士?”说完还朝这个女子吐了三口口水,打马头也不回地向南疾驰而去。
    萧颖士骑马来到一家客栈,住店后准备脱衣歇息时,从窗户看到路上遇见的那位少妇牵驴从大门进到院子里。
    店里的老主人出屋问道:“为什么违禁夜行?”少妇回答说:“犯禁还算罢了。刚才在路上遇着一个被疯狗咬了的人,把女儿我叫成狐狸,还吐了我一身口水。”
    赵元听完这个故事,嘴角淡淡一笑。
    允央没觉得自己讲的笑话很冷,只是看到赵元面上已有笑意,兴致勃勃地说:“臣妾再给您讲一个。”
    萧颖士是南朝鄱阳王萧恢的七世孙。一次他外出住在陈留的客店。他正在吃饭中间,忽然看见一个老头儿,须鬓雪白,来到近前,看了萧颖士很长时间,发出轻微的叹息声,好象和萧颖士相识。萧颖士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于是起身拱手相问。老人说:“我看公子的身形相貌,有些像一个人,不觉悲伤罢了。”萧颖士问他象什么人。老人说:“公子象鄱阳王。”萧颖士于是惊讶地问老人说:“鄱阳王就是我的八代祖先,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老人哭泣着说:“我姓左,过去是鄱阳王书佐,备受宠信,各方面都蒙受礼遇。遭李明之难,我就逃走了。苟且偷生,免除了祸患,就进入深山修行道术。终于获得出世。方才看见公子感到吃惊,竟不知是鄱阳王的子孙。”
    于是他们相对而泣。萧颖士对他很恭敬,但也感到诧异。便他的年龄,竟然三百二十七岁了。
    讲到这,允央道:“皇上知道后来如何了?”
    赵元轻描淡写地说:“神鬼怪谈还有后来吗?”
    允央故弄玄虚地眨眨眼道:“非也。一年之后萧颖士来到了江北的盱眙县,盱眙县的县令久闻萧颖士的大名邀请他到县府一叙。”
    两个人坐在那里正谈着,有官吏前来报告说抓住几个盗墓贼,县令吩咐将贼人带上。几个五花大绑的疑犯被押到,萧颖士一瞅其中有一个人脸熟,正是去年见到的那位白发老人。
    当初被萧颖士认定为非神即仙的人怎么成了盗墓贼?于是他将去年在客栈发生的奇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县令。
    盱眙县的县令说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将这人拉下去棍棒伺侯。没过多久负责审讯的官吏就来回报说,那个贼人全都招了。
    原来这个老头是个盗墓老手,一年多前他带人盗掘了鄱阳王的墓冢,进入墓冢打开石棺后,见死者的尸体栩栩如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客栈看到萧颖士就觉得很像墓中那个人,得知他也姓萧,就断定对方就是萧恢的后代,所以编了通话去逗他。
    赵元抚摸着她的肩膀说:“所以你就是白胡子老头编了话来逗朕罗?”
    允央往他怀里靠了靠:“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看到皇上为国忧心,心中不忍,想方设法让您开心一下嘛!”
    赵元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这个故事用的是不是偷梁换柱之法?”一想到心中所担忧的事,登时茅塞顿开。

  ☆、126。第126章 崔琦初入仕

次日,赵元将程可信,罗道,崔琦等几位大臣召到宣德殿里。
    赵元命罗道立即着手负责在全国招兵,以高于平时五倍的军晌待遇来招武艺高强之人入伍,此事要大张旗鼓,对外宣称要招二十万人,实则只求艺高,不求数量。
    十五日之后,即可发榜告知各地,人已招齐。
    至于程可信,赵元给了他伏虎兵符,命他从驻守在幽州与白城中即将服役期满的各十万士兵中,分别选出五万人,进行对调。
    对外宣称的理由是,由于朝庭新召二十万士兵,所以需要从这两个地方各召五万人进行新兵培训。等这些人到了目的地,再以新兵还未全部到整齐为由,将他们另派他用。
    这条计策只能算是权宜之计,却可解眼下之困。宣称新召二十万士兵,可让即将退役老兵心安,选出南北边疆老兵各五万,进行对调,可使原来队伍分解,即使军中有人心存不满,会因势单力薄,而难成气候。
    另外,如此大费周张地召兵买马,又派兵培训操练,对南方的几大柱国也是威摄,让他们以为齐国真的召齐了二十万新兵。若以后真有兵戎相见的一天,齐国虽然只有二十万大军,却能挟四十万大军之威。
    程可信得到旨意后,心里隐隐有些意外,因为这件事本是他向赵元禀报的,而且他是武将的最高官员枢密使,召兵的这件事本应该是由他全权办理的。
    可是皇上却偏偏把罗道拉了进来,以罗道的资历,以及当朝首辅的品级,处处都要压程可信一头,这让程可信不得不多想。
    “难道皇上已经知道我在夏宫和地宫的建造上安插了亲信的事吗?上次皇上叫停了这两个在建的宫殿。这回又让罗道主导这次征兵,明摆着就是要分我手中的权力。”
    想到这里程可信额头上冷汗已经森森而下。他明白,以他的能力与学识本无法达到这样的一个品级。但他是与赵元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在战场上他救过赵元,赵元也救过他。是这种患难与共的感情,加上赵元对他的信任,他才能位及一品。
    如果赵元开始对他产生怀疑,这就代表着他的巅峰时代就要过去了。
    那如何才能让皇上再次信任自己?程可信想来想去,便只是韬光养晦了。
    于是他没有像平时一样有事没事地总要借机踩两下罗道。而是极为配合地说:“皇上圣明。罗宰相国经验丰富,一定能将这件事情办好,微臣将全力辅助罗宰相,必不辱使命。”
    罗道听到程可信的话,非常意外,但他很快便收住神情,也谦虚地说:“程枢密使平时分管国防事务,老臣领旨后,少不了要向他请教一二。”
    赵元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个,嘴角挑起一点笑意:“两位爱卿如此和睦谦让,真是令朕省心不少啊。”
    说完这句,赵元口气一变,有些严肃地对罗道说:“此次征兵事务虽说并不复杂,却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所以朕才托付给爱卿。”
    “这件事你便与崔爱卿一起办吧。他的文章不错,曾经是集贤殿考试的第一名。此次征兵所用的文书,皆可由他起草。”
    罗道与程可信一听,脸色都微微一变。罗道马上低头应道:“谢皇上体恤,臣年迈,老眼昏花,正需要的年轻人的帮忙。”
    赵元见事情已经布置下去,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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