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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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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极为清凉; 知名女飐不仅相扑技艺要好; 容貌姿色也都属上乘; 相扑过程极近香艳。
  刘嘉煦先前酒喝多了,为解酒又喝了不少茶水; 但为看女飐相扑; 即使憋得内急也没舍得离开,好不容易等三场看完; 才急急忙忙去相扑场后头如厕。
  一阵宣泄后他轻松无比地从厕屋出来; 却不见自己小厮等在外面; 叫了两声也没听见回应,心道这该骂的东西,自己如个厕的功夫,又跑哪儿去偷懒了?
  他急于回相扑场内继续观看,也不管小厮跑去哪儿了,径直往前走,谁知才走两步就忽然眼前一黑; 被人当头套了布一样的东西; 他急忙伸手去抓; 嘴里正要喝骂什么人搞鬼,后脑上就重重挨了一下,顿时昏厥过去; 什么也不知道了。
  许天文看了半场相扑,忽然发现刘嘉煦去如厕半天都没回来,心中奇怪,让自己小厮去后头问问情况,看是不是他吃坏肚子了。
  谁知小厮很快跑回来说刘公子不在后头,厕屋里也找不见人。
  许天文纳闷,又让其他小厮与护卫一同去找,连坑里都举灯找过了,就怕他喝醉了脚下打飘,失足掉下去。但还是没找着人!
  正乱糟糟找人呢,忽然一个瓦子里替人跑腿的小厮过来,对许天文道:“这位公子可是姓许?外头有位穿绿袍的公子找你。”
  许天文一听,刘二郎今日不就是穿着绿袍么?自己在这后头到处找他,他怎么跑外头去了?难道是看见什么新鲜好玩的,让他连相扑也不看了?
  瓦子里玩乐的地方多,一个个场子相距都不远,用栏围着分隔,许天文这就跟着这小厮沿着相扑场的外围匆匆往外走,想看看是不是刘嘉煦找他。绕过一个拐角,忽然不见前面领路的少年,他正纳闷四望,颈侧挨了一记掌刀,当即失去知觉,往前扑倒。
  小酒伸手捞住他,没让他真摔地上,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这里,便拔了酒葫芦的塞子,往许天文的身上撒了些酒,再将他手臂往自己肩头一搭,连扶带背地带着他往外走。旁人看起来,便像是随从或小厮扶着喝得烂醉酒气冲天的主人回家一般。
  出了瓦子后门,小酒将许天文往板车上一放,张大风拿块破布毯往上一罩,这就拉着板车大步离开。
  许天文的小厮与护卫找了半天刘嘉煦都没找着,回头发现自家公子也不见了,附近找了一圈仍没见到人,顿时慌乱起来,吵吵嚷嚷地叫着要报官。
  ·
  张大风与小酒将板车拉到瓦子后头的一道小巷里。扒了两人外袍,换上两身棉布缝制的旧衣裳,又把其头上身上值钱的玉器宝石都去了,发冠也摘了。套上麻袋,把袋口扎紧,再次盖上破布毯,接着便拉板车穿过几条小巷到了离瓦子不远的一条街巷。
  京城繁华,夜夜笙歌,自然少不了烟花柳巷,燕馆歌楼。亦有些馆阁,是有龙阳之好者常去的地方,这条巷子里便有好几家,前头一条街是正门所在,这条巷子里都是后门。
  张大风与小酒一人背一条麻袋,翻后墙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带着两个相貌清秀,双眼却哭得红肿的少年出来,把刘嘉煦与许天文身上带的银钱全都给了他们俩。两个少年千恩万谢,张大风让他们收下银钱赶紧离开,自己亦与小酒消失于小巷深处。
  临近子夜,红鸾馆里传出凄厉的哭叫声:“我真是淮安国公府的二公子啊啊啊啊!你给我等着!明儿我就带人来砸了这地方!!别碰我!!啊啊哎哎…… ”
  ·
  淮安国公府的孙公子与安国侯府的长公子不见影踪,急坏了两家的长辈,不仅报了官,自家也到处去找,一夜焦虑无眠,直找到快天亮了都没消息。
  直到第二日巳时,淮安国公府忽然收到红鸾馆送来的帖子,说馆里突然出现两个陌生小倌,其中一个自称是贵府的公子,另一个则自称安国侯府的公子,两人口口声声说要砸了红鸾馆。红鸾馆也不敢自作主张,先报了官自证清白,又请府上派人过去认,若是奸徒宵小为了敲诈钱财而胡言乱语,就将这冒充贵府公子的奸徒直接送开封府去了!
  老夫人看完帖子脸都青了,这红鸾馆到底是什么地方?小倌?那不是娈童之徒才去的酒色之地么?!嘉煦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还成了小倌!?可嘉煦直到这会儿还没找到,且他确实是与许天文一块儿不见的,难道他们还真的是在那里?
  名门女眷不便去这种地方,也只有嘉煦的父亲去了。
  刘秉玺到了红鸾馆外,看到路人的眼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暗暗后悔自己该从后门进去的,但在都在门口了,毕竟心念儿子下落,刘秉玺一低头一咬牙,还是快步往里走,却在进门时听到有人叫他。
  “刘大人,你也收到帖子了?”
  刘秉玺回头一瞧,叫住他的正是许天文的父亲安国候许建安,又听他这般发问,心知自己儿子多半就是在这里了,沉重地点了一下头,脸色阴沉地急匆匆往里走。
  老鸨带着两人上了楼,打开门上的锁。房里的刘嘉煦与许天文披头散发,眼圈发红,身上只穿着中单,神情萎靡地趴在床头,一见刘秉玺与许建安,立时哭丧着脸叫了起来:“爹!”“爹!你要为儿子做主啊!”
  老鸨一听,呵,没想到还真是两位公子!她也没什么怕的,京城是个有地儿说理的地方,她在这儿开红鸾馆也有十几年了,什么风风雨雨没经历过?能一直做到如今的场面,自有她的手段与后台。
  这两人怎么进来的,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倒是发现后门进来的几道门锁都被人撬开了,门闩断了,新买来的两个小倌儿也不知所踪。她当即报官,让衙门来把各种证据收集了,然后才发帖子给了两府。
  不管是有人存心要糟蹋这两人,还是要恶心淮安国公府与安国侯府,那都与她无关,她也是受害方啊!!她还想问问两位大人,是不是得罪了谁,才让人给瞄上了,害了两位公子,还牵连到了她的红鸾馆!
  要真是不肯罢休也行,楼下开封府的衙差还在,大伙儿一起去开封府把事情说说清楚!
  老鸨伶牙俐齿,一番话又都在理上,刘秉玺与许建安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老鸨忽然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一付通情达理、顾全大局的模样:“为了两位公子着想,我就不报官了,虽说损失了两个小倌儿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但两位公子的名声保住了,我红姨就当积德行善,损失的那些银子就不计较了。”
  “两位大人还是赶紧带着公子回去吧,好好养伤。我这儿有秘方药膏,记得早晚涂用,这些天少坐多趴。饮食上少吃干的多喝稀的,减少如厕……”
  刘秉玺与许建安这下真是有如吞了苍蝇般恶心,这事要是闹开了,那真是丢脸之极!要追究责任,又不知道找谁去好!也只有先带儿子回去,回头再慢慢查这事是谁干的!
  人是带回去了,淮安国公府的老夫人气得差点犯了病,刘二夫人哭泣不止,安国侯夫人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待这一团混乱暂时安定下来,刘秉玺屏退下人,细问刘嘉煦,事发经过如何,是否有怀疑之人。刘嘉煦提及白天有个壮汉骂过他们俩,但此人他们从未见过,又没说是为何事,他也说不清这汉子是什么来头。
  他与许天文在外做的混账事不少,害过的人也不少,但都瞒着家里。此时被父亲问起,眼神便闪烁起来。
  刘秉玺看出异样,冷声道:“你到底做过什么事,会让人当街骂你卑鄙无耻?”
  在父亲逼问下,刘嘉煦无奈把近期自己与许天文一起做过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刘秉玺听得脸都青了,只知道嘉煦平日贪玩,但没想到他在外面闯了这么多的祸!他得罪的不少人都有可能做出昨晚的报复举动,这要让他们从何找起?!
  而嘉煦提及许天文曾找人去药昏文一娘的事让刘秉玺的脸色更阴沉。
  刘嘉煦眼见父亲的神情,声音越来越轻,嗫喏着不敢再说话。
  沉默半晌,刘秉玺低声道:“此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讲,你翁翁婆婆也不能讲,知道吗?”文家这回出的事实在太大,死了那么多人,端王二公子都因此受伤,圣上极为关注此案,嘉煦若是真的牵扯进这件事里去,连太后都保不了他!
  刘嘉煦点点头,他也觉得闭口不提比较明智。
  刘嘉懿得知文家出事后,倒是隐约怀疑过自己的二弟与此有关,但怎么想这二世祖也不至于会劫持文大学士,甚至为此杀了那么多人!
  因此刘嘉煦这回被人捉弄报复,他也没想到文家人头上,毕竟这二世祖得罪的人多了,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别人畏惧淮安国公府的权势,不敢当面反抗,但背地里做手脚恶整一下总可以吧?
  想到这里,刘嘉懿其实还有点愉快,趁着这会儿有空,去二房探望一下二弟吧……


第179章 
  拂云庄不幸牺牲的护卫与庄丁的尸首都带了回来; 专在庄子西侧划出一块地,将其好好安葬。
  有些家人在外,或是祖籍在别处的; 要把尸首领回去; 殡葬与其他一应费用; 文家也都一一承担。除了官府的抚恤,文家还另外给每户遗孀或遗孤一笔抚恤金。
  穿皮甲的汉子等人并未捉到。李将军的人马找到了那条船; 以连弩射击; 呼喝停船靠岸,但对方无声无息; 也无任何反击。追兵沿岸追了一段后发现情况不对; 船似乎只是顺流漂下; 无人操纵,便设法登船,发现船上果然是空空如也,那一行人马早就下了船!
  孟裴脚踝扭伤后为了救文玹再次用力,伤势加重,军医只是应急处理,他回府后端王妃为其请来太医中的骨科圣手; 那位太医细细看过后说能养好; 但叮嘱他头一个月脚不能落地; 更是绝对不能用力,要在府中静养。
  ·
  京城的权贵名门皆是消息灵通并对于风向极为敏锐人士,而最近的东风; 几乎都是向着文大学士一家刮的。
  既然圣上有意起复文大学士,加之文一娘美名在外,这段时日来,文家不断有媒人上门。
  文成周罢相时人走茶凉,有望起复后却趋之若鹜,即使没有孟裴在前,卢筱对于这些人家也是不会考虑的,自然一概回绝。但这仍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媒人上门议亲的热情。
  与此同时,京中有不少年轻郎君陆续收到端王二公子的帖子,请去端王府喝茶。端王自从在桃源庄遇刺之后重获圣上信任,经常出入宫中。收到帖子的年轻郎君起初都觉得意外且惊喜,欣然赴约。
  然而渐渐有人发现,但凡收到邀请帖子的郎君,不管过去与端王二公子有无交情,全都是有意与文家议亲的,这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虽说端王府也曾向文家提亲被拒,但总不会是因为端王二公子就此生了同命相怜之感吧?再结合文大学士被劫后,端王二公子顶风冒雪带着禁军将他救回,甚至还为此伤了右脚,直至如今还不便行走的事实,也就不难推断出这其中的微妙之处了。
  而受宠若惊的年轻郎君们从端王府回来后,则一致称赞孟二公子请他们喝的茶真是好茶!至于到底聊了些什么,却全都是语焉不详。
  于是这被请去端王府喝茶一事,便有了些许赴鸿门宴的味道,虽说不至于有什么性命之忧,但也绝称不上什么好事。
  而家中有适婚年纪的郎君,本来有意与文大学士结亲的人家,也都开始掂量起来,京中适龄贵女还是不少的,且之前去文家议亲的全都被回绝了,实在没有必要为希望不大的亲事得罪孟二公子。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没什么人再上门议亲了……
  ·
  随着日子进入腊月,天气越加寒冷,且临近过年,卢筱也要回家早作安排,于是把拂云庄内的事情大致安排定后,文成周便准备带着妻女搬回京城居住了。
  临走的前一天,文玹一早就去了书房,阿莲与咏夏帮着收拾她的图纸与绘图用具,正忙碌着,忽听侍女通传,说是孟二公子来访。
  事情才过去半个多月,孟裴本该在府中养伤,文玹没想到他今日会来,不禁喜出望外。
  侍女微笑点头:“孟公子一早就送来帖子,是有要事与相公商议呢。”
  文玹略感意外:“找爹爹的?”
  ·
  文成周在自己书房接待了孟裴。
  几句简单寒暄后,孟裴直言来意:“文相公,小侄今日来,是请求你答应一件事。”
  文成周点点头:“你说吧。”
  孟裴不由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对面的文成周:“请文相公答应把阿玹嫁给我!”
  文成周淡淡道:“可以。”
  孟裴不由愣了愣,意外之余亦有些不真之感。他没想到文成周答应得这么痛快,他本做好了被拒的准备,今日来之前,酝酿了许多恳求之辞,看来都用不上了。
  愣怔之后,他不禁欣喜若狂:“文相公,我……”
  文成周打断他的话:“但你能等吗?”
  孟裴又是一怔,随后微笑道:“这倒无妨,我大哥也未成婚。只要文相公答应,我可以等。”
  文成周轻轻摇头:“我说的等不是一年两年。”
  孟裴不禁眉梢跳了跳,即使两年后订亲阿玹都快十七了,再加成亲前的各种准备,半年都嫌匆忙……文相公这答应简直与不答应一样!
  但不管文相公是有意刁难,还是真的需要时间在相位上一番作为,至少今日点头了。文相公是守诺之人,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就算等也甘愿。
  他诚恳地道:“我愿意等,别说三年五年,十年也能等。”
  文成周微微一笑:“那倒不必,我只需要你等半年。”
  孟裴闻言大喜,坐在椅上向前深深躬身,双手高举作揖:“多谢文相公!”
  文成周望着他微笑:“不必谢我,你对阿玹如何,我与她娘亲都看在眼里。我很欣赏你。对阿玹好,一心爱护她的郎君并不难找,但难能可贵的是经历这么多的波折后始终如一。坦白说,本来我对于你家里是有些顾虑的……”
  闻言孟裴亦默然。
  文成周起身,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事在人为。我若把她交给你,你要护她一生。”
  孟裴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分量,他望着文成周,诚挚地道:“文相公,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她一生平安、喜乐、安康!我想要常见她的笑容,想要与她长相厮守,直到白首!”
  文成周拍了拍他的肩,点点头,接着又道:“那么要如何说服你父母呢?”端王妃上回亲自来提亲被拒,让端王十分生气,这回若再要议亲,总要先给端王夫妇一个台阶下。
  孟裴弯弯嘴角:“皇祖母赐婚可行吗?”
  文成周不由失笑:“可行。”
  “文相公,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文成周不禁挑眉:“什么?”
  ·
  文玹等在文成周的书房外面,心中忐忑不定,不知阿裴来找爹爹说什么重要之事,居然都不让她进去!以往不管是讨论政事还是商议与古二、殷正祥甚至是贤王相关之事,父亲从来没有避开过她。今日却关起门来商议了!
  难道说……
  她隐约猜到他来此目的,却又不知爹爹会作何回应,正惴惴不安地揣测各种可能,忽然听见文成周书房门打开的声音,急忙抬头走近门口,见两人都面带微笑,心中便是一松,至少没有闹僵。
  但如此一来,她就更为好奇了:“你们说什么了?商议定了吗?”
  孟裴朝她笑:“阿玹,我有话对你说。”
  文玹又看了看文成周,见他微笑点头,心中本来的猜测变得更为确定,不由心跳不已!
  文成周轻咳一声,对孟裴道:“你留下用午饭吧,我去和筱娘说一声。”
  孟裴点头称好。
  文玹看着文成周走出书房,回头望向孟裴,急切地问:“到底什么事?”
  孟裴见她一脸急切的样子,不由笑意加深:“方才我求你爹把你嫁给我,他答应了。”
  文玹没说话,虽然她之前就猜到了八、九分,但猜测毕竟是猜测,期望越大失望越深,她生怕自己会失望,不敢放纵喜悦,只有听到孟裴的明确证实,心中那跃动不已的期望便成了无比的欢喜,让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翘。
  他们两两相望,谁也没说话,只知道朝着对方笑,笑得好像两个傻孩子!
  ·
  孟裴走的时候,留下一队侍卫,第二天护送文玹一家回京城。
  文老夫人一见文成周与文玹,不禁眼圈就红了,她是事后才知道他们父女俩遭遇的,文成周也没告诉家中这一老二小全部的经过,只说了个大概。
  光是这样文老夫人已经听得心惊肉跳了,一面骂那些凶徒天理不容,一面又庆幸最终父女俩都平安回来了,直说要多烧香多念佛来还愿。
  一家人团聚一桌,用过午饭后各自回房歇息。
  文玹回房给手指换药,阿莲取药膏时,文珏文瑜过来了。他们两个十分好奇爹爹与阿姊的经历,偏偏爹爹又说得不清不楚,这就一起找来文玹屋里,想向她打听详细经过。
  正逢文玹解开纱布,文珏见状惊呼起来:“阿姊,这是不是很疼啊?”
  文玹回想了一下,事发当时生死一线,极度紧张之下,其实她一点没觉得手指疼,后来又一心为了找到父亲而奔走,根本没有在意此事,等到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她只觉又累又困,这点疼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便轻轻摇头:“还好。”
  阿莲替她涂药时,两个小家伙既好奇,又害怕地看着,文珏只要看一眼就露出好疼的表情,文瑜却是一脸崇拜模样。
  涂完药重新包上干净纱布,文珏心疼地捧着她的手:“阿姊,你的指甲还会不会长出来了?这会儿还疼不疼?”
  文玹微笑道:“只要不碰到就不疼了,指甲自己会慢慢长出来的,你们的指甲不也是天天在长,隔几日就要修剪的么?”
  文珏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
  回文府后的第二天,傍晚散学后,谢怀轩与谢含莹还有单向彦结伴来探望。
  谢含莹一见她就埋怨道:“阿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事?我还是看邸报才知道你爹被人劫持,可不知道你也受伤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知交?”
  文玹脸上红肿虽然退了,还有淤血未散,看起来反而比单纯红肿更触目惊心些,她无奈道:“就是点淤青,不算什么伤,比起阿裴来说我伤算是轻的。”
  谢含莹诧异又好奇,连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玹把事情大概说了,只略去孟裴替她换衣裳那段,谢含莹听到惊险处,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谢怀轩不禁眼神微黯,她最危险的时候,他却没能在她身边,是二郎救了她。可这份黯然转瞬即逝,他亦庆幸她最危险的时候有二郎在她身边,不管是谁帮她谁救她,她能够平安地回家,能够微笑着与他说话,这才是最重要的!
  文玹转眸,与他目光相遇,见到他神情变化,不由心中轻叹,她看向谢含莹:“阿莹,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免得你以后怪我不把你当知交。”
  “什么?什么?”谢含莹两眼放光。
  文玹轻声道:“我爹娘同意我与阿裴的婚事了,只是暂时不对外公开。”
  “啊!”谢含莹惊呼一声,偷偷去瞧三哥,见他半垂眼睫,脸色已然发白,却仍勉强维持微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愣了会儿才想起要恭喜文玹才是,急忙笑着道:“阿玹,恭喜你啊!”
  文玹微笑道谢。
  单向彦亦向她道了恭喜。谢怀轩却一直默然。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单向彦眼珠一转,击掌道:“对了,找到文相公的,就是在院里那几条狗吗?你把它们带回来了?”
  文玹点点头,扬声呼唤:“豆豆!大白!阿毛!”
  三条狗窜了进来,在她面前狂甩尾巴,文玹摸了摸它们头顶:“坐下。”它们立即原地坐下,动作几乎同时。
  谢含莹赞叹道:“真听话!我要是藏起块手帕来,它们能找到么?”
  文玹莞尔:“当然能,你可以随便藏。”
  谢含莹瞥了眼自家三哥:“算啦!这会儿时候已经不早了,再一藏一找,怕是天都要黑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的,见你平安就好了。”
  文玹点点头:“那好,过几日你再来。”
  谢含莹答应了,又说了几句便告辞说要回去了。文玹送他们出去,谢怀轩走在最后,忽然停步,转身朝着她,视线落在她脸上,带着哀伤怅然,涩声道:“恭喜你了。”
  文玹轻声道:“谢公子,谢谢你。”
  谢怀轩眸中闪过一丝伤痛:“文小娘子不必再送,到此为止就好!”
  文玹点点头。
  他转身快步离去。


第180章 
  时序进入腊月之后; 街市上、府邸里的年味越来越浓,家家户户开始用猪肉、羊肉、鱼肉腌制腊味,购买年货节物; 喜气洋洋地准备过年。
  这日端王府常买药材的药铺送来了腊药; 便是将虎头丹、八神、屠苏等药材装入小布囊; 再用五色线扎成四金鱼同心结子、百事吉结子,将这腊药袋悬于门额上; 可以辟邪气。
  小高氏于十一月初顺利诞下一子; 昨日刚办完八郎的满月酒,她既出了月子; 总算是能出门透透气了; 但毕竟外面天寒地冻的; 她便只是裹着皮裘,让女使扶着,从暖阁慢慢走到绣绮堂门口转了转,看着侍女登上梯子,往门额上挂好腊药袋,这就准备回暖阁里去了。
  忽听游廊里熟悉的脚步声,小高氏嘴角浮起微笑; 回身行礼:“王爷万安。”
  孟炀点点头; 脚步不停; 直向内走:“小八醒了吗?”
  “回王爷,八郎还睡着呢。”小高氏柔声答道,起身后瞧见孟炀身后跟着的人; 嘴角的微笑不由凝滞了一瞬。
  樊太医?!他不是辞官回乡了吗?王爷带他来绣绮堂,难道……
  小高氏不由攥紧了身上的皮裘,快步跟着进去。
  孟炀进入暖阁内,屏退下人,只留下小高氏与樊太医。
  他犀利的眸光停在她脸上:“知道我为何请他来吗?”
  小高氏笑了笑:“妾身不知。王爷是请樊……大夫来为妾身诊脉么?”
  孟炀看向樊太医:“樊太医已经官复原职,重回太医院了。”
  “王爷恩重,下官感激不尽。”樊太医朝孟炀躬身行了一礼,转向小高氏道:“下官这段时日并未回乡,一直在京中,得王爷照拂,无以回报,便每日查研医书药典,终于找到了娘娘所中之毒。原来此毒并非出于我大庆,而是产于天竺的一种植物。”
  小高氏摇头,一脸不解地道:“妾身不明,樊太医若确定了是何种毒药,不是该去告诉娘娘么?”
  孟炀并不说话,鹰一般的眸子盯着她,眼神越来越冷厉。
  虽然暖阁里温暖如春,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小高氏却只觉身上发冷。她强作镇定道:“难道王爷是在怀疑妾身吗?敢请王爷细思,妾身若真有心要害娘娘,又怎会不投足药量?”
  孟炀冷冷一笑:“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小高氏低低哼了一声:“怕是有人故意使苦肉计吧?”
  “你是说阿茹?”孟炀挑眉,“她为了什么要使苦肉计?”
  小高氏点点头:“妾身不敢胡乱揣测,但妾身那时有了身孕……”
  孟炀打断她道:“阿茹中毒晕倒的时候,你还没提有身孕呢!”
  “可妾身那时已经停经,只是未敢确定,才没有告诉王爷。但若是娘娘有心,轻易就能知道。”
  孟炀收回冷厉的眸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但若真是阿茹,为何不干脆对你下毒?”
  小高氏柔声道:“若是直接对妾身下毒,岂不是很容易被怀疑么?”
  孟炀弯弯嘴角:“有点道理。”
  小高氏不敢流露出丝毫兴奋之色,对上他的目光,不禁低下头,小声问道:“敢问王爷还记得堂姊是怎么去的吗?”
  “自然记得。”孟炀眼神一暗,她口中所说的堂姊,指的是当年的端王妃高氏,高氏本来体弱,常犯头疼,生下孟赟之后不久再次发病,那一次发作得尤其厉害,很快就去世了。
  小高氏接着道:“妾身看到娘娘中毒后也是头疼发作,才想到,当年堂姊去世,说不定不是发病,而是中毒!”
  孟炀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你说你堂姊也是被阿茹害死的?!”
  小高氏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颤,心跳加快:“妾身不敢妄言,王爷睿智,自然能有定论。”
  孟炀忽然冷笑起来:“你说不敢妄言,又说不敢胡乱揣测,可方才你说了不少话,一心想要我相信阿茹是对你下毒之人!你还敢提你堂姊!你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来绣绮堂的吗?!”
  他一击掌,外头进来一名年轻女子,小高氏见了不由面白如纸。
  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着布衣布裙,入内先向孟炀行礼,再转向小高氏:“夫人这些日子可好?”
  小高氏尖声道:“你不是死了么?” 这名年轻女子正是马车上替薛氏准备茶水的侍女之一,当时明明是被杖毙了,怎么还活着?
  “夫人不受报应,奴婢不敢死。”年轻女子冷冷地道。
  小高氏浑身颤抖,转眸望向孟炀,与他无情的双眸一对上,更是面无血色,心中满是恐惧,忽然脚一软,扑通跪地,伏在地上边哭边哀求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正在酣睡的八郎被吵醒,“哇——啊!”地一声大哭起来!
  “闭嘴!”孟炀冷喝一声。
  小高氏吓得陡然收声,不敢再哭,只小声抽泣着。
  孟炀咬着牙低声道:“要不为了小八,我不会留你到今天!也是为了小八与三娘,我不会处死你。给你一个时辰收拾一下,今日就去水月庵。你给我牢牢记着闭紧嘴巴,不要让小八与三娘为了你作的孽而受罪!这件事你若是敢对他们透露半分,就别怪我对你无情了!!”
  小高氏瑟瑟发抖:“谢王爷恩典……”
  孟炀不再看她,轻轻抱起还在大哭不止的八郎,转身大步走出暖阁。留下小高氏在内低声抽泣。
  ·
  孟涵笑意盎然地回到绣绮堂,却见绣绮堂里的女使个个神情不安,来去匆忙,不由笑容淡去,急忙拉住一个女使问道:“你们在忙什么?出什么事了?姨娘在哪里?”
  “夫人在暖阁里。奴婢们正在替夫人做准备,夫人……夫人要去水月庵了。”
  孟涵有如晴天遭遇霹雳:“什么?!”她放开女使,径直跑向暖阁,推门就见小高氏眼神茫然地靠在榻上。
  她急急奔到榻边:“姨娘,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为何要去水月庵啊?是去暂住一段时日么?可是马上要过年了啊,为何这个时候……”
  小高氏收回望向空中的目光,看向孟涵,眸中流露怜爱之色,她的女儿,总算在临走之前能见她一面……那狠心肠的甚至没再让她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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