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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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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罚我?这是个警告,要端王府规规矩矩,目前全府上下应尽可能少生事端,别再给人抓到把柄了。”
  孟裴虽能理解父王小心谨慎,但听到最后那句别再被人抓住把柄,却让他疑窦丛生,若真是行得端做得正,又怕被抓到什么把柄?
  古二行刺前一天夜里去找过许副承旨,他对许副承旨说了些什么?又或者其实是许副承旨对他说了些什么……
  孟裴命成然找许副承旨调查,却发现他失踪了,而知道许副承旨与古二有关的只有孟炀与孟赟。但孟赟从宫里回府后就被禁足,窦先生也被即刻赶出京畿路,他并无机会再去做些什么。
  孟裴有隐约的感觉,古二也好,许副承旨也好,甚至可能连孟赟在内,都只是被利用了。而若无张大风与小酒误打误撞拦下古二,那人的目的就已经得逞了。
  可这份怀疑,他真的不敢去深想,也无人可倾诉。
  ·
  他在汴河边瞧见她,隔着河上灿烂尤胜星汉的灯火,遥遥见怀轩揽着她的腰,而她拉着谢六娘的手。粼粼波光与闪烁灯火交相辉映,将她澄澈的双眸也映得璀璨若星。
  他心知不是她就是谢六娘意外脚下打滑,怀轩只是情急中出手相助而已,就和芸巧在国子监门口突然冲过来那次一样,怀轩不救旁人,第一刻去护住的就是她,即使她根本无需那样的保护,他仍然不假思索地选择保护她。
  他看着她朝怀轩微笑摇头,而怀轩甚至脸都红了,他从未见怀轩这样过。
  那一刻,他本想叫住他们,却叫不出口,想要追上去,脚步却像钉死了一样挪不动。
  他一整天都想着见她,可真见到她,他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如果见了面,她定然会问他白矾楼行刺一事的后续,他要怎么说?是欺骗她,还是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怀疑?因此之后的几天他也一直避开她。
  她说得没错,她又不是非他不嫁,她可以有更好的机会。文相公本就不愿嫁女给端王府,若端王府不是如今这种状况,他定然会争一争,可是……
  他认识怀轩将近十年,对他极为了解,若是旁人他未必肯放手,但以怀轩的人品、家世,对她的用情用心,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
  孟裴收回思绪,看向对面的成然,他正默默等着自己做出决定。“父王今日有没有去那里?”
  成然点了一下头。
  孟裴低声道:“去城西。”
  车至城西,停在一所深宅大院前。孟裴下了车,迈上台阶叩响门环。
  门子开了侧门探头张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又不敢不开。
  孟裴进门便径直往里走,两名侍卫拦在他前面:“公子请止步!”
  孟裴冷哼一声:“你们拦我试试!”他迈步入内,两名侍卫步步后退。
  从屏门后走出一人,紫衫金带,神态威严,正是孟炀,他对那两名侍卫道:“退下吧。”
  两名侍卫遵命退下,暗暗擦去一头冷汗。
  ·
  孟裴跟着孟炀来到外院书房。孟炀在书案后坐下,指指侧旁凳子:“坐吧。”
  孟裴却并不坐,开门见山地问道:“父王,你为何要将樊太医囚禁于此?”
  孟炀挑了挑眉:“我并未囚禁他,他是心甘情愿住在此处。”
  孟裴并不信他:“他不是辞官还乡侍奉父母么?他本来好好地做着太医,怎会心甘情愿住在这里?难道不是你逼他的么?难道不是你怕他泄露些什么才将他囚禁于此的吗?”
  孟炀眸中隐现怒气:“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孟裴只默默望着他。孟炀与他对视数息,终于叹了口气:“我留他于此,是为了找出你母亲所中之毒为何种毒物,查出来源。”
  孟裴微扬眉头:“他不知何人下毒?”
  孟炀摇摇头。
  孟裴问道:“我能否见他一面,问他几句话?”
  “不能。”孟炀断然拒绝,冷然道,“要问什么你问我便是。”
  孟裴再次沉默,过了片刻才问:“父王你知不知道是何人主使下毒?或说你有没有怀疑之人?”
  孟炀沉默不语。
  “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不用急,裴玹会有转机的。
  且爱护我们家阿玹的人是很多滴~~
  本文是不会虐滴~~
  ……………………………………


第125章 
  谢怀轩回府后找到谢含莹; 问她是否一直在替孟二郎与文小娘子传递互赠之物。
  谢含莹惊讶地看着他,想要否认,可看他神色严肃;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又诧异地问:“三哥; 你怎么会知道的?”
  谢怀轩见她这般反应,亦知孟裴白日说的是实话; 松了口气的同时; 又不觉怅然若失,原来……原来她早就与孟裴互生情意了。
  谢含莹见他神情失落; 心中一动; 大吃一惊道:“三哥; 难道你……”接着就心虚地道,“我,我之前不知道。我以后不替孟二郎传东西了。”
  谢怀轩默然,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三哥,三哥!”谢含莹叫了几声,不见谢怀轩回头; 心中既觉后悔; 又觉纳闷。
  ·
  文玹这一夜睡得不好; 心中起伏难以平静,很晚才入睡,到了天未亮又醒来; 索性起床洗漱。
  她在庭院里晨练时,忽听院子外有连续几次短促的哨声,尾音带着点旋,最后一声拉得长长的,听起来像是鸟鸣一般。
  她回了几声一样的呼哨,接着就见墙头上多了一双手,接着探出一颗脑袋,正是小酒。
  阿莲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指着墙头上多出的脑袋:“小娘子!”
  “嘘——”文玹赶紧叫她轻点声。
  小酒左右一张望,见院里除了她们俩没别人,就翻身越过墙头,轻盈落地。阿莲认出原来是小娘子那个凶巴巴的义兄,这才松了口气,但她有点怕他,便仍是缩在文玹身后。
  文玹迎上去,紧张地问他:“出什么事了?爹呢?”
  “没出事。大当家好着呢!”小酒挠挠头,“我就是来看看你。”
  文玹舒了口气,刚听见小酒那几声呼哨时,她真怕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未免被文珏或她的女使看到,不好解释他怎么进来的,文玹示意他到后罩房后边的窄巷子里说话。
  小酒从怀里摸出两个油纸包,递给她一个:“刚烤出来的火烧。”自己咬了一大口火烧,侧头看她不吃,便催促道:“快吃,趁热吃才香呢!”
  “这会儿不想吃。”文玹向后靠在墙上,看着他吃了会儿,忽而幽幽叹了口气:“你说一个人本来喜欢一个人,也没发生什么事,突然就不喜欢了。这是为什么?”
  小酒摇头,嘴里嚼着火烧,声音含含糊糊的:“勿知度。”
  文玹苦笑:“我也真傻,居然问你。”
  小酒伸脖子用力咽下嘴里的火烧:“是姓孟的变心了吗?我去找他问问清楚。”
  “你别去!”文玹抿着嘴唇摇摇头,带着几分火气道,“不管为何,他不愿再见我,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我不会再低声下气地去问,我又不是非他不嫁了!”
  她昨晚没睡好,翻来覆去就是想他到底为何会突然变了心意,若说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心意会这么快地变化,她不信!可他明显是下了决心不再见她,还不肯告诉她真实缘由。不管他是觉得难于开口还是出于其他原因,他没有真正地信任她,最让她生气的,其实是这一点。
  小酒点点头道:“你如果实在嫁不掉就嫁给我好了。”
  文玹瞪他一眼:“你是我义兄啊!”
  “又不是亲兄妹,如果你真的嫁不掉,我就和你断绝义兄妹关系,然后娶你。”
  文玹吓了一跳,惊讶之余仔细打量他,见他神情正经并非说笑,她更觉心惊,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喜欢我?”
  小酒点头:“是!”
  文玹既觉感动,又觉愧疚,为难道:“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一般,我确实喜欢你,可那只是对亲人的感情,恐怕不能……”
  小酒认真道:“我也一直当你是妹妹一般啊!”
  文玹真是无语:“你到底是把我当妹妹喜欢,还是当成媳妇那样喜欢?”
  小酒咬了口火烧,道:“不一样吗?”
  文玹简直拿他没法子,只能耐心解释道:“妹妹是亲人,做哥哥的只会想要照顾她,希望她日子过得幸福安康,看着她和其他郎君在一起也不会难受吃醋。但要是自己媳妇,虽然一样希望她幸福安康,那份幸福却一定要自己给她,若是看见她和别的郎君在一起,心里就会特别地难受。”
  小酒吞下最后一口火烧,点点头:“我当你是妹妹,我希望你日子过得安康幸福,开开心心,不过你真要嫁不出去了,我就娶你。”
  文玹扬手就去敲他脑门:“我会嫁不出去吗!”
  小酒早有准备,闪身躲开,嬉笑着跑开几步,纵身翻上墙头:“午后记得给我们带好吃的来!”说完便跃下墙头消失了。
  文玹才知他是故意这么说,又好气又好笑,转身沿后罩房与院墙间的走道往外走。
  阿莲在走道出口替他们把风,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见小娘子从从后罩房后面走出来时脸上带着笑意,显见心情好了不少,她也不由得高兴起来,心里觉得小娘子的义兄其实也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呢!
  ·
  小酒离了文府后院,并未回觉生寺,径直去了端王府。他在府外守候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见一辆马车从角门驶出,他走出藏身之地,拦在马车之前。
  马夫急忙勒停,口中高喊着:“吁——”
  车前坐着的两名侍卫从马车上跃下,拦在车前,手扶在刀把上,大声喝道:“何人拦车?!”
  小酒却无半分退缩,只盯着车帘后的人。
  车帘一掀,孟裴从车上下来:“无妨,我认识他。”
  那两名侍卫依言回到马车上。
  孟裴走到小酒面前:“找我何事?”
  小酒一瞪眼:“你心里清楚!”
  孟裴眸光一黯:“这事与你无关。”
  “她是我妹,怎么就无关了?!”小酒脸一沉,挥拳便打。
  孟裴伸臂格开这一下。车前车后的侍卫见状纷纷跳下车,“呛琅琅”一阵拔刀声。
  孟裴退了一步,朝左右喝道:“都把刀收回去!”
  小酒咬着牙:“你有种别叫手下帮忙,和我单打,我要是赢了,你给我跪在她面前磕三个响头,说自己是乌龟王八蛋!”
  孟裴摇头,淡淡道:“我不会和你打的。”
  “你怕输吗?”小酒冲了过去。
  孟裴退了两步,沉声道:“拦着他,别伤人。”
  四名侍卫上前,将小酒团团围住。小酒眼看着孟裴上了车,马车从他身边驶过去,他试图冲出侍卫的拦阻,却无法一次击倒四名侍卫,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驶远,不由气得怒吼一声:“混账王八蛋!”
  ·
  午后文玹按例带着饭菜食物去觉生寺。文成周与卢筱都知道,她在接文珏文瑜之前会绕路去给张大风小酒送吃的,也默许了她这样做。
  文玹瞧见小酒时不由吃了一惊:“你脸怎么了?”
  孟裴虽叫侍卫不要伤人,但小酒左冲右突攻击侍卫,那几名侍卫也不可能站着不动让他打,也不能一味躲闪,让他冲出去追上马车,扭打拉扯中难免打到彼此。
  小酒的脸上挨了一下,但那几名侍卫吃的拳头更多,小酒心中也不觉吃亏,只是没能打到孟裴总是遗憾。这会儿他听文玹问起,便说了自己之前就想好的说法:“我摔了一跤,撞的。”
  文玹狐疑地盯着他看:“骗人!摔跤能撞到脸?你怎么不把牙磕去几颗?亏你还是学武之人,摔跤能摔得脸着地?”
  小酒眼神闪烁避开她视线:“反正就是摔了,你别问啦!我要赶紧吃了去赌坊!”说着拿起一只羊肉小馒头就往嘴里送。
  文玹低声道:“你去找过孟裴了?”
  小酒吃了一惊,嘴里咬着的馒头掉了下来,急忙伸手抄住:“我,我……我说了是摔的呀!”
  文玹望着他:“他说了什么?”
  小酒摇头支支吾吾道:“没,没说什么。”
  文玹又大声问了一遍:“他到底说什么了?!”
  小酒咽了口口水:“他说,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他还说,我不会和你打的……”
  文玹急道:“你和他打架了?他受伤了没有?”
  小酒也急了:“你还担心这负心郎有没有受伤?他那么多侍卫,我打得到他吗?!”
  文玹舒了口气:“他让侍卫拦着你,自己走了是不是?”
  小酒哼了一声。
  “他……他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小酒摇头:“没了!”
  文玹失望地叹口气,抬眸见小酒脸颊上那块乌青,既恨他莽撞,又心疼他被打,无奈地望着他,轻声道:“傻子,他怎么可能和你打架,白白挨这一下……”
  小酒气不过道:“我就是看不得别人欺负你!你是我妹,我不能帮你出气还算是什么哥哥?”
  文玹拿起一只酸馅馒头塞进他嘴里:“你要当我哥,先学会多用脑子少动手!我觉得你更像我弟,三郎都比你稳重靠得住!”
  小酒被馒头塞住了口,虽然满脸的不服气,却“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
  转眼已是月底,这段时日连着下了几场秋雨,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好不容易天气放晴,家家户户都忙着洗衣晒被。
  文玹拿起一大块布巾包住头发,接着将方帕子对折成三角蒙在脸上,拿起把掸子便开始从上至下清扫厢房里的灰尘。好在张大风与小酒这房里家什少,只是多天不擦总有积灰。
  她眯着眼掸完灰,回头见小酒蹲在凳子上,正笑嘻嘻地托腮看着她,忍不住哼了一声:“是谁说天天擦灰的?”
  “我是天天擦啊,擦桌擦椅子,谁叫你掸灰的地方都是犄角旮旯。”
  文玹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就这么看着我替你干活?”


第126章 
  小酒两手一摊:“你和阿莲都干完了; 我还有啥要干的?”
  文玹指了指地上:“洒点水,把地扫了。”
  小酒答应一声,跑到井边; 见阿莲正往上拉井绳; 便伸手攥住井绳抢过去道:“我来吧!”
  阿莲猝不及防; 没来得及让开,被他在肩膀上轻轻擦撞了一下;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与少年所独有的气息; 急忙松了手向旁边让开,清秀的脸上浮起红晕; 小声道:“谢谢。”
  小酒三两下提起水桶; 回头看向地上的洗衣桶:“要倒进去?”
  阿莲点点头:“好; 谢谢。”
  小酒提高桶底,将水哗啦一下全倒进桶里,看着没满又问了句:“还要再倒一桶不?”
  阿莲摇摇头:“够了够了,多谢你。”
  小酒把空桶丢进水井,来回拉动井绳让水灌满,一面笑:“你说那么多遍谢谢干啥?我还没谢你替我们洗衣裳呢!”
  “我是小娘子的女使,这些活儿不算什么。”阿莲腼腆地说着; 拎起一件衣裳; 放在石砧上; 接着拿起木槌,使劲捶了起来。
  小酒提着水桶进了厢房,不一会就听里面传来一阵笑闹声。
  阿莲听见笑声; 抬头望着敞开着的门,不觉亦微笑起来。
  忽见小酒倒提着扫帚,从门里一跃而出,随即一矮身,躲过从房里丢出来的毛掸子。他站直了身子,朝着门里面大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而雪白的牙齿。
  小酒丢下扫帚,跑到井边,又打了一桶水搁在地上,蹲下后用手撩水往自己脸上扑,扑得满头满脸都是水珠,头发都被打湿了。他用手搓了搓脸后,将湿发捋到脑后,阳光下浓密的黑发如缎子般闪亮。
  他抓起汗巾把脸擦干,一回头见阿莲正瞧着自己。
  阿莲看得出神,无意识地捶着石砧,忽然撞上他看过来的眼神,急忙垂眸避开,才发现自己方才忘记把衣裳放上石砧,木槌全都捶打在空石板上,顿时红透了脸颊,急忙从桶里拎起最后一件衣裳,用力而专注地捶打起来。
  小酒以为是自己占用了水桶,阿莲没法用,但她害羞不好意思说才看着自己不说话,便索性替她打了桶水倒进洗衣桶里。
  阿莲听见水声,抬头见此情景,抿着双唇腼腆地笑了起来,刚想说谢谢,想起方才他说自己只会说谢谢的话,又把这声谢谢吞回去了。
  她把捶洗干净的衣裳倒进洗衣桶里,用木槌搅动着,接着拎起一件衣裳准备拧干,却犯了难,张大风的衣裳又大,吸了水又沉,一个人没法拧干。
  她抬头看看小酒,犹豫着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直呼小酒肯定不妥,又不知道他姓什么,他是小娘子的义兄,可不是文家人,是跟着张大风的,那么也该是姓张了?
  “怎么啦?”小酒见她迟疑而羞涩地望着自己,不由诧异。
  “衣裳……我一个人没法拧。”
  小酒二话没说,过来接过衣裳下摆,和她往不同的方向拧,接着拽过拧好的衣裳用力一抖,细碎的水珠飞散开来,他急忙转头避开。
  阿莲噗地笑了出来,小酒咧开嘴,自己也笑了起来。
  ·
  文玹把厢房打扫干净,出来见衣裳也都洗好晾起来了,看着时辰,张大风与小酒快该去赌坊了,便带着阿莲回文府。
  小酒送她们出去,三人出了觉生寺,文玹正要上车,忽听一声大叫:“文小娘子!”
  文玹回头,见一辆路过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帘一掀,单向彦从上面跳了下来:“这么巧!你来这里上香吗?”
  文玹微笑摇头:“不是,我义父义兄借住此处。”她向小酒指了指,“这是我义兄小酒。”
  单向彦瞧向小酒,朝他作了一揖:“初次见面,我姓单。”
  小酒心说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自夸心善的,但还是还了一礼:“初次见面,心善好啊!”
  单向彦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姓单哪里好了?
  文玹忍着笑道:“姓单确实是好,听着就觉得你心地特别善良。”
  单向彦这才明白过来,哈哈地笑道:“误会了,误会了,我的姓氏为单。”
  阿莲也跟着笑了起来。小酒倒也不窘,嘻嘻一笑,坦然道:“我认字不多。”
  “哪里,都怪我没说清楚。”单向彦笑道,又与他们寒暄几句才告辞而去。
  ·
  谢怀轩下了车,步入北山子茶坊,顺着廊子走到朱陵洞天阁外,仙童为其开了门,又为其掀开分隔里间与外间的竹帘。
  茶案边坐着的两名少年闻声回头。
  谢怀轩乍然见到孟裴,脸就是一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单向彦急忙站起身:“三郎!怀轩!”见谢怀轩根本不听他招呼,仍然径直往外走,他急忙追了上去。但谢怀轩走得极快,单向彦直追到廊子里才追上他:“怀轩,你别走啊,坐下把话说开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好友,怎么突然就闹得这么僵了呢?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说给我听听。”
  谢怀轩冷声道:“我不会说的,你问他吧。”说着便转身大步离开。
  单向彦无奈回到阁子。孟裴坐在茶桌边,见他独自进来,也未说什么,垂眸托起茶盏,轻轻缀饮一口。
  单向彦叹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肯说,他也不说。你们两个准备置气到什么时候?”
  孟裴缓缓摇头,却仍是什么都没说。
  单向彦挥退阁子里外的小厮侍从,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因为文小娘子?”
  孟裴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滞。
  单向彦一击掌,指着孟裴道:“你们两个就是为此不和?”
  孟裴垂眸放下茶盏:“慎言,别毁人清誉。文小娘子行端言正。我与怀轩不和与她无关。”
  单向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也没说什么毁人清誉的话啊。文小娘子放风筝的水平一流,你和怀轩都喜欢她又怎么了?哪里就能说明她行不端言不正了?”
  孟裴无奈扶额:“放风筝又算是什么理由,你风筝也放的不错,我和你交好就是因为你会放风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有之。”单向彦一脸八卦地凑近他:“文小娘子喜欢你们哪个?还是她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孟裴轻叹口气:“向彦,你别瞎猜了,是别的事情上我对不起怀轩,你若还当我是……”
  单向彦截断他的话,正色道:“孟二郎,你还当我是好友吗?”
  孟裴微怔,挑眉望向单向彦。
  单向彦拍桌道:“好朋友今日不醉不归!”
  ·
  东京的夜市并非只有节日才开,也并非只有节日才热闹,更不仅仅只有州桥一处夜市。
  马行街边鳞次栉比的商铺,潘楼街上热闹喧腾的夜市,一直交易到黎明时分才会关闭的土市子……每一天每一日,每当夜幕降临,整个京城各处便亮起了灯火,犹如白昼。大街小巷,到处有那顶盘挑架,提瓶卖茶的商贩一路吟唱叫卖。
  谢含莹约文玹去逛夜市,说上回中元节放灯她差点落水没能逛成,这回要补回来。
  文玹开玩笑道:“每次陪你逛夜市都要出点事,也不知你到底是哪路神仙?我都不敢答应你。”
  谢含莹连说呸呸呸,气恼地道:“那都是意外,还说我,怎么不说是每回你去逛夜市就会出意外呢?有哪一回发生意外的时候你不在?我都没嫌弃过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文玹见她恼了,便陪着笑哄她道:“好啦好啦我只是说笑而已,你别当真了呀。上回送你的鸡头米好吃么?”
  “好吃啊!”谢含莹见好就收,心虚地瞄了眼车外三哥的背影,心道,三哥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文玹和谢氏兄妹今晚去得是潘楼大街,整个夜市长达数坊之地,集中卖头面、冠梳、领抹、珍玩、动使等等,经常能见商贩拿出稀奇古怪之物叫卖,光边走边看就能消磨上一整夜时光,更不用说还要时不时停下来选购了。
  谢含莹买了大堆花哨好玩的小玩意儿,谢怀轩带来的小厮连捧带提,连女使也不得空手。
  文玹也买了象牙梳子、珊瑚珠链等好几样小饰品,既有给自己买的,也有替文珏挑的,还买了两把精巧的小铜镜,准备回去送给文珏一把,另外还买了个抽打陀螺,谓之“打娇惜”,是给文瑜玩的。
  本来文珏、文瑜听说谢六娘邀约文玹去潘楼街夜市,也心痒想去。
  卢筱都答应了陪他们一起去,却因孕吐不适无法出门,文成周一方面是不放心她,另一方面因七夕之事,不放心这两个小的逛夜市,便要他们留在家里。
  文瑜倒也罢了,文玹答应带好玩好吃的回去给他,他又对上回被拐之事心有余悸,便答应了留在家中。文珏却因此郁郁不乐,晚饭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
  ·
  夜深了,文玹对谢含莹道:“也该回去了吧,明日都要早起呢。”
  谢含莹显然还意犹未尽:“我渴了,再逛过去看看,瞧见有卖凉水的我喝一份再回去。”
  文玹便依了她,往前走了会儿,找到个挑架子卖凉水的小贩。谢怀轩替谢含莹买了荔枝凉水,又问文玹要喝什么,文玹要了个绿豆水,谢怀轩让商贩一起算钱。
  文玹笑道:“多谢了,我这可是沾了阿莹的光啊!”
  谢怀轩亦笑了:“几文钱的东西,你别谢我,我只觉汗颜。若是请你吃些好的,还能当得起这声谢。”
  谢含莹接着道:“阿玹,我倒觉得是我沾了你的光啊!”
  文玹闻言一愣。谢怀轩拿折扇轻轻敲一下谢含莹的头:“多嘴,喝凉水。”
  谢含莹吐吐舌头,文玹不由笑了起来,只是看向谢怀轩的眼神中多了份探究与好奇。
  谢怀轩脸上发热,转身去看小贩倒凉水,避开了她的目光。
  商贩提瓶,利落地将凉水灌在竹筒里,插上剥皮洗净的麦秆,递给她们。文玹接过竹筒,回过身时不觉呆了一呆。
  谢怀轩见她神情异样,顺着她视线望去,就见街对面十几步外站着的孟裴与单向彦,不觉也是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外面吃饭,手机替换~


第127章 
  单向彦说要不醉不归; 拉着孟裴到了潘楼,进了阁子就呼人上酒,茶饭量酒博士过来; 热情地问道:“二位郎君要喝什么酒?”
  单向彦到了酒楼向来只点橙汤、乌梅汤等等饮品; 从来没点过酒; 便道:“拿你们最好的酒来!”
  “小店最好的银瓶酒七十二文一角,二位郎君来一点尝尝?”
  “先来两角。再上点酒菜; 新法鹌子羹、炒鸡兔、细粉素签、犒腰子、西京笋……”单向彦报了一串菜名再看向孟裴; “如何?”
  孟裴只道:“随你。”
  少时酒菜羹汤上桌,茶酒量饭博士为他们斟满酒盏; 单向彦起身举盏; 豪情万丈地道:“干了!”说着一饮而尽。
  孟裴亦举酒盏一饮而尽。
  单向彦一盏酒下肚; 脸上已经升起红云,仍是意犹未尽,又叫倒酒。
  茶饭量酒博士过来替单向彦斟了酒,又替孟裴斟酒,忽听“砰”的一声,回头见这吵着要喝酒的少年郎君歪倒在桌上,顿时吓了一跳:“这位是怎么了?!”
  孟裴淡淡笑道:“没事; 他只是醉了。”
  茶饭量酒博士走近去侧头看单向彦; 见他额头抵桌; 满面通红,但神色呼吸如常,这才放心; 暗笑这小郎君酒量不行却嚷着要喝酒,咱家这银瓶酒岂是寻常水酒可比的?便招呼小厮进来,扶着单向彦去外间躺下休息。
  单向彦这一睡直到天黑了才醒来,仍觉头晕乎乎的,回到里间,见孟裴立于窗前,正看着窗外,桌上两盏酒分毫未动。他挠挠头:“我醉过去了?你怎么不喝了?”
  孟裴回过头来,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不是你说不醉不归么,我在等你醒过来继续。”
  单向彦直摇手:“不喝了,不喝了!想不到这酒这么厉害!我要是再喝一盏今晚就回不去了!”
  他本意也不是来喝酒,只是想着陪孟裴解解愁,况且不都说酒后吐真言么,喝点酒他能把心里话说出来,自己再从旁劝劝,这也是友人应尽之责嘛。只是万万没想到,人生初次喝酒却一盏就倒,单向彦悲哀地发现自己的酒量只有一盏的量,还谈什么借酒解愁!
  孟裴让茶饭量酒博士给他上了碗醒酒汤,喝完汤,用了些饭菜又坐着歇了会儿,单向彦才觉得缓过来了。
  两人出了潘楼,却正好撞见文玹与谢怀轩、谢含莹一同逛夜市。
  ·
  “走啦走啦!都在这里发什么呆啊?”谢含莹毫不知情地转过身,一眼瞧见孟裴,忽觉心虚无比,低头避开他的视线,随即反应过来,咦?我帮自己三哥牵红线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心虚的呢?
  文玹一愣之后就回过神来,不再看孟裴,只低声道:“走吧。”
  她不等谢氏兄妹说什么,目光直视前方,昂首朝前走去,只是眼角余光里,却仍有那道如松如竹般颀秀的身影。
  她只恨自己无法忽略那道身影,只恨自己的心绪竟然起伏难以平静,随着两人越靠越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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