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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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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有所感,忽然间好像有点懂了,他为何与单向彦完全不同。
  有点,让人心疼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唱——
  我爱你~亲爱的姑娘~~~~
  不见你~~心就向往~~~~
  ……………………………………………………


第63章 
  文瑜在单向彦的指导下; 将金雕风筝慢慢放到高空中,这是他头一次靠自己将风筝放到如此之高的地方,他不由心中喜悦难抑:“单大哥; 你真厉害!”这位大哥哥虽然稍嫌啰嗦了点; 指点的方法还是颇为有效的。
  单向彦不由自豪起来:“那是!”说完后忽起比较之心; 便问道,“我和你大姊比起来如何?”
  文瑜想也没想就道:“不如。”
  “哪里不如了?” 单向彦不服气地问道。
  文瑜看他一眼:“你不是放风筝输给我大姊了?”
  单向彦皱眉道:“我是问你; 谁教你教得好。”
  文瑜望着他; 十分真诚地说道:“我大姊。”
  单向彦:“……”
  文瑜转眸瞧见文玹与孟裴正朝这儿过来,朝她招手笑道:“大姊; 大姊!孟公子。”
  文玹走到近旁; 问文瑜:“放了这半天风筝了; 肚子饿不饿?”
  文瑜摇头,脆声道:“不饿。”
  文玹瞧见他腰间糖袋比方才瘪下去不少,便拿眼睨着他道:“糖可吃了不少吧?难怪不觉得饿了。”
  文瑜只嘻嘻地笑。单向彦在旁加了一句:“其实我也吃了。”
  文玹还能说什么呢,这两个虽然高矮大小不同,内里其实差不多啊,都是孩子心性。她对文瑜道:“先收了风筝吧,若是想玩; 等用过饭后再继续玩。”
  文瑜答应了一声; 卷起线轴; 将风筝收下来
  ·
  他们回到樱树下,文成周瞧见孟裴与单向彦一块儿过来了,微露讶异之色。
  孟裴与单向彦向他行礼:“文相公。”
  文玹介绍他们两人身份。文成周点点头; 笑意淡淡。
  文珏羞涩地向两人行礼:“孟公子、单公子。”他们便又还礼。
  这么一番见礼过后,文成周回头向文珏问道:“珏儿,你饿不饿?”
  文珏当着外人的面,尤其是两个丰神俊朗的贵公子的面前,那儿好意思说自己饿了,顿时涨红了脸不说话。
  文瑜却道:“爹我饿啦!”他倒不是真饿了,只是满心想快些吃完,快些再去玩耍罢了!
  文成周要的就是有人说饿了,接着便朝芸巧、丽娘示意,让她们把带来的食物拿出来,却无邀请孟单二人的意思。
  芸巧在草地上铺开一张方毯,来升在四角压上重物以免风把方毯扬起,丽娘则去车里取他们带出来的熟食,一一摆开。
  那意思很明显,咱家准备开饭了,你们可以走了。
  孟裴微笑道:“既然遇到了文相公一家,也是缘分,不如大家一起。”
  单向彦顿时叫好,吩咐随行小厮,让他们把自己带来的酒食拿过来。
  文成周看了眼孟裴,问道:“不知王爷王妃是否同行?”
  孟裴转身面向文成周,恭恭敬敬地答道:“父王与母妃去了祥林苑赏花。”顿了顿又补充道,“向彦亦未与家人同行,只他与小侄两个人一同出游。”
  寒食节前后,正逢桃李争芳,牡丹竞妍,今日太后惯例在祥林苑办赏花会,端王端王妃以及孟赟便是陪太后赏花去了。他反正不去,便约了单向彦一同出来踏青,倒是意外遇见了文相一家。
  文成周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
  隔了会儿,就见几名小厮过来,在文家的布毯边,铺开一张万字纹的锦毯,大约是文家那张方毯的四五倍大,四边与四角皆用钢钉在地上钉牢。
  接着陆续有人将食物酒饮搬来,在锦毯上琳琳琅琅摆了一大片,光糕饼就有六种之多,除了各色糕饼,还有切片的灌肠、炖的熟烂软绵的带骨羊肉、烤鹌子、煎鱼、葱油泼鸡、鹿脯、腊脯等七、八个熟菜,另有药木瓜、芥辣瓜儿、旋切莴苣生菜、西京笋等等凉拌菜蔬。
  菜肴酒饮布完后,小厮们又在锦毯两边摆上枣红色织花锦垫供坐。
  文玹见了只觉哭笑不得,这不是来一起野餐的,而是来砸场子的吧?
  她小声问孟裴:“这些全都是单公子带来的么?孟公子你带了多少?”她已经在担心这一块锦毯之上能不能放得下那么多食物了。
  孟裴微微一笑:“他已经带了那么多,我何须再带?”
  文玹不禁失笑,想想也是,孟裴从临汝来京,一路上虽对食宿都要求精良,却并不会铺张浪费,偶然路过偏僻的小县城或是借住村庄人家,粗茶淡饭他也从没有嫌弃过。
  单向彦过来邀请向文成周道:“文相公,我冷食带得太多,不如你们一块儿过来用吧?”
  文成周微笑拒绝了。
  单向彦便朝文瑜招招手,用诱惑语调道:“文小郎君,来,一起吃。”
  文瑜吃腻了糖果甜糕,昨日又贪吃枣糕吃撑了,其实见到自家蒸的枣糕已经全无食欲,见到单向彦摆出来的各色美食佳肴,早就开始咽口水。
  他听见单向彦叫他过去,回头看向文成周,见父亲轻轻摇头,虽有些失落,但还是朝单向彦摇了摇头道:“谢谢单大哥,我不过去啦。”说着便在自家布毯上规规矩矩跪坐好。
  文成周与文玹三姊弟一共四人,正好一人一边坐下。文玹所坐之地离单向彦摆开的锦毯最远,正面对他们。
  她坐下后刚好瞧见对面的孟裴看过来,便朝他歉然地笑笑。她看出父亲的冷淡,只是不能确知是针对端王的还是单家的。
  恰在此时,文成周走到她对面坐下了,正挡住她的视线。
  ·
  文瑜瞧见枣糕就毫无胃口,一块也没碰,芸巧问他要不要喝碗寒食粥,他也摇头,只拿了块肉脯咬着。
  孟裴瞧见了,侧头低声对单向彦道:“文家小郎君其实极想过来,只是文相不许而已。”
  单向彦是个想到就做的干脆性子,最看不得别人有想做之事又不能做,一听如此,便站起身,朝文相一家走去,拉起文瑜道:“来来来,文小郎君帮你单大哥一个忙,帮我吃掉些菜。”
  文瑜却只是朝父亲看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含着期盼。单向彦直接过来拉人了,又把邀请文瑜去用餐说成是帮他的忙,到了这地步,文成周若再要回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只得无奈点点头。
  文瑜顿时高兴起来,跟着单向彦便去了他们那边。不过他高兴归高兴,仍是极有礼貌,先向单向彦表示谢意,又朝孟裴行礼打招呼,接着坐下是端端正正地跪坐着,吃东西也十分文雅,小口小口地咬着。
  文珏看着他小小的侧影,低声笑着对文玹道:“三郎在家里是一个模样,到了外面又是另一副模样了。看他这样子,谁想得到他昨天还贪吃枣糕,吃到肚皮撑圆了才肯罢休?”
  文玹不由亦笑。
  单向彦还不到饮酒年纪,也不好这口,带来的十几个青瓷瓶中,装得都是冲好的橙汤、木樨汤、乌梅汤等凉水。他既拉文瑜过去了,又让人送来几瓶凉水,文成周也就收下了,但又让来升送了盒面燕过去。
  ·
  文瑜吃饱了之后,叫上来升又去放风筝。
  又过了会儿,单向彦亦站了起来,问孟裴道:“去不去蹴鞠?天清寺那边蹴鞠场地空出来了。”
  孟裴却坐着巍然不动:“才刚汤足饭饱,不宜多跑动。”
  单向彦嗤了一声:“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和老头子样无趣?”
  孟裴知他是故意相激,笑着摇头。
  单向彦无法,只好唤上几个小厮,带上皮毬蹴鞠去了。路过文瑜身边时,顺便问他是否想去蹴鞠。
  文瑜午饭之前已经放了好一会儿风筝,一个人放风筝也渐渐觉得无趣,听单向彦说去蹴鞠,便跑回樱树下,指着远处的蹴鞠场,向文成周道:“爹,我想去蹴鞠,单大哥也去的。”
  文成周虽见单向彦亦带着几个小厮往蹴鞠场去,但让这么小的幼子离开自己视线独自去蹴鞠,身边就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陪着,终究不能放心,便起身陪着他一块儿过去。
  ·
  文玹看着父亲与三弟远去的背影,视线扫到蹴鞠场另一边的秋千架子,见那儿仍有许多人在玩,以年轻的娘子与孩童居多,便问文珏:“你可想再去玩秋千?”
  文珏连连摇头:“我可不敢玩了,之前有个小娘子从秋千架上跌下来了,跌伤了脚,连站都站不起来,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文玹讶异道:“那会儿你也在场吗?我那时只听人说有个小娘子摔下来了,真怕是你出事,赶紧过去,看见不是你才放下心来,幸好不是你。”
  文珏后怕地点点头:“幸好不是我。”
  文玹见她畏惧的模样,笑着温言劝她:“但你也不用就此害怕玩秋千了,只要手抓稳,脚也站稳,用对了力气,轻易不会跌下来。”
  文珏摇摇头:“大姊,我亲眼瞧见她跌下来的……总之我是不想玩秋千了。”
  文玹知道她是受了惊吓,也不勉强,便只挑今日所见的有趣见闻说给她听。
  姊妹俩说了会儿话,就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文玹听着声音是朝这儿而来,便朝马来的方向看去,见一骑乌骓远远从道上过来,一路疾驰,到了高地边缘速度才变得稍慢,沿着斜坡小跑着上来。到了近前,她已能看清马上骑者的面貌,原来竟是成然。
  孟裴亦瞧见了成然,起身朝他走过去。
  成然瞧见他过来,急忙下马行礼:“禀公子,那二人的行踪暂无线索,亦无明确证据显示他们仍留在京中,但属下在追查此事时,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孟裴微挑眉梢:“何事?”
  ·
  文玹见孟裴特意走到数十步外与成然说话,心知他们多半是在说些不便让其他人听见的话,也就不再看着他们。她一回头,却见文珏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孟裴所在的方向,不觉诧异。
  文珏对文玹道:“大姊,你陪我过去好不好?”
  文玹不解地问道:“过去做什么?”
  文珏道:“我想去看看马。”
  文玹失笑道:“咱家不是就有拉车的马?你又不是没见过马。”
  文珏摇头道:“那两匹马又老又丑,根本没法比。”
  文玹回头看看成然骑的那匹乌骓,毛色漆黑油亮,确实是比她们家拉车的马高大神气多了。她又等了会儿,见孟裴与成然说完话了,才带着文珏过去。


第64章 
  成然向孟裴禀告完; 正想把马牵去一旁,却见文玹朝他们走过来,身边还带着个十岁出头的小娘子; 心中微觉讶异的同时; 停下脚步遥遥行了一礼。
  孟裴亦瞧见文玹姊妹俩; 便站在原地等着她们过来。
  文玹走近,说明来意:“我们瞧见成大人的乌骓高大神骏; 便想过来瞧一眼。成大人可有要务?若是不便; 我们就不耽误你办事了。”
  成然事情办完,过来便是向孟裴汇报结果的; 本就不准备走; 听她说是过来看马; 便侧身朝后退开两步,让出地方给她们看马。
  文珏走近乌骓,比起文家拉车的马来,它要足足高出两个头,胸前肌肉虬结,前腿修长,后腿强健; 四蹄雪白。她心里喜欢得很; 拿了糖出来喂它。乌骓一低头; 伸出热乎乎湿哒哒的舌头在她手心一卷,糖块就不见了。
  文珏手心被它舔得发痒,不由咯咯直笑:“它就连舌头也是黑的呢!”
  孟裴问:“文二娘也是爱马之人么?”
  文玹笑道:“她是爱马; 不过不会骑。”
  文珏闻言脸红了红,小声道:“孟公子,我可不可以骑骑看?”
  孟裴微笑道:“这是成然的马,你问他吧。”
  文珏又看向成然。成然自不会说不好。
  但文珏的个头不够高,站在马旁,她的头顶还没到乌骓的鞍背,只能把两个马凳子叠起来踩着,让丽娘与阿莲在两边扶着才顺利坐上了马背。
  马镫的长度也大幅收短,好让她的双脚能够得着,丽娘见她坐稳了,便替她把两边垂下的裙子掖平整,这才与阿莲一同退到一边。
  文珏驴子倒是骑过,这么高大的马却是头一次骑。一坐上马背她才知,坐在这上面有多高,顿时一颗心儿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双手紧张地抓住马鞍根本不敢放开,全身也僵硬得好像一根木头似的,挺得笔笔直。
  成然怕别人来牵乌骓,不熟它性子,便自己牵着它慢慢走起来。丽娘则紧紧跟在文珏另一侧护着她。
  随着乌骓抬步前行,文珏在马上坐不稳,不由自主地跟着马步摇晃起来,这更是让她紧张得全身冒汗,脸涨得通红。
  成然不时回头,见她这般紧张,便在乌骓的耳后摸了摸,让它再放缓一些速度,减轻马背上的摇晃。
  文玹望着文珏骑在马上的僵直背影只觉好笑,心想她荡秋千倒是会怕摔,为了学骑马却连摔都不怕了。
  她一转眸,却见孟裴的侍从又牵来两匹马,一匹全身雪白,不杂一丝别的颜色,另一匹则是明亮的铜黄之色,在阳光下,毛皮泛着油亮的金色光泽,看着仿佛是黄金铸成的一般。
  她转头看向孟裴,他朝她微微笑:“你想不想骑?”
  “想骑。”文玹点点头,又笑道,“不过我和二妹一样不会骑。”
  “无妨,我教你便是。你学起来应该很快。你想骑哪一匹?”
  文玹看看那匹金黄色的马,还没说什么,孟裴便让马夫把渠黄牵过来,再把马镫调整成适合她的高度。
  文玹和文珏一样,为了郊外游玩方便,都穿着前面打褶有暗衩的宽幅裙子,里面穿着长裤与短靴,虽不是专门的骑马服,倒也能够跨骑与马背之上。
  孟裴虽知她练过武,但马毕竟是活物,驾驭起来别有技巧。他教她在马夫调整马镫之时,先抚摸渠黄的颈子与耳后,再喂它几颗糖,让它熟悉她的气味。
  在她准备上马时,他又提醒道:“收短缰绳,连脖根处的马鬃一起抓住,别抓马鞍。”
  文玹朝他点点头,照着他的指点,收缰并抓住马鬃,左脚踩着马镫,右脚一蹬地,便轻轻松松上了马背。
  阿莲替她把裙摆整理好,退到一旁。
  马夫在前面牵着渠黄走了起来,孟裴走在她身边,指点她要领。
  马儿在小步慢走时,坐在马背上已经能感觉到明显的颠簸。文玹试着放松身子,顺应马背的上下震动。
  这么慢速地走了会儿,她渐渐掌握要领,孟裴便教她如何用腰背与腿的力量控马,但同时又要放松肩颈与手臂,始终维持双手在马背附近高度。
  “此时是慢行,若是再快些,马背颠簸愈加剧烈,那时便不能贴坐在鞍上,而是要稍许起身,夹紧马腹,随着马背的起伏而动。”孟裴略停了停,想着怎么说才更贴切,“就如小舟乘浪而行,浪起时小舟顺浪而起,落下时亦跟着落下。与行舟不同的是,舟的起伏在浪起伏之后,完全是被浪托着。而你得比马先起才行,但若提前太多,亦是不行,只要提前那么一瞬即可。”
  文玹试着照做,体会其中节奏。又骑了一段,这样由马夫牵着马来回走,让她觉得太过轻松无趣,便问孟裴道:“我可以自己骑了吗?”
  孟裴看了看四周,繁台上游人颇多,便对文玹道:“这儿若是让马夫牵着慢慢绕圈走还无妨,真要骑马是不行的。”
  文玹指着不远处的道路:“去那儿骑吧。”
  她对阿莲道:“你就在这儿等我。”阿莲点点头,找了块突起的青石坐下。
  孟裴骑上那匹白义,和她一起沿路顺坡缓行而下,一边提醒她:“下坡时让马慢慢走,若是疾奔,容易马失前蹄。”
  文玹点头表示知道了,收紧缰绳,不让渠黄走快。
  下坡之后,他们到了平缓之地,这条路通向繁台附近的一条车马道,他们便顺着这条道骑了下去。
  孟裴在文玹侧旁以同样的速度驱马,指点她该如何控马,纠正她做得不对之处。
  他特意让马夫牵来的,是两匹性子比较温顺听话的马,但即便如此,常人初学骑马,少说也要花上几天,慢慢掌握骑姿,适应马背上的颠簸运动,并熟悉马性,之后才能让马快跑起来。
  但文玹因自幼练武的关系,力量与肢体柔韧性,以及平衡感都十分好,唯一需要的是熟悉马性。
  马能分辨得出自己背上骑者是否会骑,也会欺生。同样一匹马,老手与新手去骑,马对于相同指令的反应可能完全不同。
  文玹胆子既大,身手也好,又有孟裴从旁细心指点,她给渠黄指令时果决而直接,根本不像是初学骑马之人,不管是让它向左转还是向右转,停下或是加速,渠黄都会乖乖地服从命令。
  初初学会骑马,让文玹兴奋不已,一心只想纵马疾驰,车道又笔直易行,她渐渐越骑越快。
  孟裴一直在旁,保持着与她相同之速,见她骑得快了便提醒道:“你不该用足中部踩马镫,应用双足的前半部分踩在马镫上。以你身手,意外落马倒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但万一落马时,双足有一只勾在马镫里脱不出来,就极为危险了。非但有可能被马拖行,马若是被惊到了,后蹄蹬踏,你还有可能被后蹄踢伤。因此应确保你的双足随时都能从马镫里脱出来。”
  文玹得他提醒,急忙把脚抽出来些,用前脚掌虚踏马镫。
  她这么骑了会儿,侧头看了孟裴一眼,忽然笑了出来。
  孟裴诧异道:“你笑什么?”
  文玹笑道:“我以前看过一个话本,里面写的是玄奘和尚从大唐远赴天竺取经的故事。”唐僧之事史有记载,但西游记成书却还要再晚数百年,她便只说以前看过的话本。
  孟裴听了后道:“这位玄奘大师志向博大,偏偏又极为坚毅,竟真的远涉海外,取回了佛经,最是难得却是他不仅取回佛经,还费尽心力将其译成汉文,历时十九年之久,真是难能可贵。”
  文玹点点头:“玄奘法师之举令人佩服,但我看的那话本,只是借了玄奘法师的事迹,写些有趣之事博人一笑罢了。”
  孟裴仍是不解,这与她方才发笑有何关系?
  文玹忍笑,继续道:“那话本里的玄奘和尚骑着白龙马,说话顶顶唠叨,看别人做什么都不放心,非要啰嗦一番才行。”
  孟裴才知她方才为何发笑,低头看看自己骑的白马,不由无奈地笑着摇头。
  其实文玹方才发笑真正的原因,是想到了那句“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孟裴可不也是王子么?但这句话中的笑点要向他解释清楚颇有难度,她也只好借大话西游中的剧情来解释了。只是话说出来了才觉得,这好像有点嫌弃他啰嗦的意思。
  文玹怕他因误会而生气,急忙加了句:“孟公子我不是嫌你啰嗦啊,只是看见你骑的马,突然想到那话本里好笑的一句话而已。你的好意提醒我不会置若罔闻,都会记在心上,也对你的好意感激不尽。”
  她说完这话,孟裴倒不笑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纵马跑到她前面去了。
  文玹暗道糟糕,他还真的介意上了。她催马追上他,转头看着他的侧脸,却见他也并不像是十分恼怒气愤的样子,反倒像是若有心事。
  孟裴从眼角余光见她追上来,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不由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他夸赞她好看,她会说谢谢,他待她耐心细致,她会说感激不尽,他涉险救她性命,她对他说不敢忘记他的恩情……
  然而他并不想听她说这些感谢之辞。
  就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他开始对她有了一份特别的关心,远超他对于其他人的关心程度,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在意她的喜好,在意她的悲喜,在意她所在意的一切。
  也只有到了今日,在那片林后空地上与她说着话时,他才突然惊觉自己的心意。
  可是……她虽然长得高挑,言行举止也有超出同龄女子的早熟与智慧,有时会让他忘了她的年纪。可毕竟她才十三岁啊,比三妹还小着一岁,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啊……
  他放慢马速,温言道:“你初学骑马,别骑得太快。”
  文玹讶异道:“你没生气?”
  孟裴微笑摇头:“没有。”
  他回头看了眼来路,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我们该回去了。”
  文玹亦跟着回头,才发现他们方才这一段路骑来,不知不觉竟已经骑出了好几里外,是该调头回去了。
  再看天色,原本的晴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灰暗起来,乌云漫天密布,眼看有一场大雨将至。


第65章 
  文玹双腿夹紧马腹; 拽了拽缰绳,渠黄轻嘶一声,原地小踏步转了半圈。
  孟裴望着她; 轻笑着摇头:“若非我知道; 还真看不出你是今日才初学的骑马。”
  文玹得他赞赏; 心中喜悦,回头正想要谦逊几句; 亦想说不是她学得快; 是他教得好,忽然有阵横风吹过来; 她只觉右眸一阵轻微的刺痛; 忍不住眨起眼睛来。
  “怎么?眼睛里进沙子了?”孟裴见状便驱白义靠近过去; 叮嘱道,“别去揉。”
  文玹点点头,连续眨着眼睛,希望能靠眨眼把沙子带出去。谁知眨了几下后却越发刺痛,像是沙粒进到更里面去了似的,她不敢再眨眼,只好闭着双眸。
  “先下来吧。”孟裴说着; 从白义背上下来; 快步走到渠黄右侧; 伸手去扶她下马。
  文玹也知自己视线不清得时候坐在马背上有危险,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接着左脚从马镫里拔。出来; 一手抓着马鞍,左脚往下探去。
  孟裴站在她身后,稳稳地握着她的右手,让她慢慢站到地上。
  “让我看看。”他柔声道。
  文玹依言转过身,朝他半仰起头。
  “哪一边?”
  “右边那只。”
  温热的手指按在她眼皮上,轻轻向上分开。泪眼模糊中,她瞧不清楚他脸上神情,只觉他在朝她眼睛上吹气。
  她其实知道,吹是没用的,让自然流出的眼泪把沙子冲出去才是最好的。可她没说,安静地仰着头让他吹,眼睛上痒痒的,还有些微刺痛,可她却有些喜欢这样。
  靠近之后,她能闻到他衣物上的淡淡香气,干净爽利,略带一丝丝清甜,她分辨不出这是种什么香料,只觉挺好闻的。
  孟裴低头看着她,想起在临汝初见她的时候,她才不过到自己的胸口,黑黑瘦瘦的,就是个不起眼的乡下小丫头。
  她这小半年长得真快,竟已经快到他下巴了,肌肤也变得白皙许多,想来是外出得少,在家中呆的时候多的缘故吧。
  其实她五官生得十分完美,只是原来肤色偏深,没那么容易看出来。
  他吹气的时候,她的浓密的睫毛随之轻颤着,眼角还含着泪,显出几分平时见不着的柔弱感。
  孟裴的视线下移,带点微翘的娇俏鼻尖下,是对粉红的唇瓣,如含苞的蔷薇般娇美,微微启开着,吐气如幽兰……
  他猛然间回过神来,退了一步,同时放开了她。
  文玹察觉他退开了,便问:“吹掉了吗?”
  孟裴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我也不知,你试试看。”
  文玹又眨了几下眼睛,发现不再有刺痛之感,欣喜道:“吹掉了!已经没了。”
  她取出方帕,在右眼上轻按,吸去眼角的泪水,这才能看清周围。只见周围竟已暗得犹如傍晚时分,天空中的云块看起来越发低沉了,黑沉沉地压在头顶。
  孟裴背对着她,正朝白义快步而去,一边道:“快些回去吧。”
  文玹上了渠黄马背,双足后跟稍稍用力撞击马腹,轻喝一声,渠黄便撒腿跑了起来。孟裴亦催马跑了起来,在她身侧稍许坠后半匹马身的位置。
  孟裴离开繁台时,有六名侍卫随行护卫,始终在他们后面数丈外跟着,待见孟裴与文玹下马,便又退远了十数丈。此时见他们回头,便分左右让至路边,等他们过去后,再催马跟上。
  没跑多远,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寒食前后本就多雨,孟裴今日出门倒是带着油衣笠帽等雨具,但方才离开繁台时,他本不打算远离,便没有携带雨具,没想到一时兴起竟跑得这么远。
  这场雨来得如此之急,很快天地间就连成一片灰蒙蒙的颜色,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天空哪里是地面。
  骑马时迎着风,雨点直扑脸上,雨水淋得文玹眼睛都睁不开。
  孟裴大声道:“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文玹应道:“好。方才来的时候,我瞧见过一户人家,应就在这附近,可以去避一下。”
  等找到那户“人家”,他们才知这房子已经久无人住,院门都没了,房门亦是歪斜的。一名侍卫上前,将门板拉至一旁,另两名侍卫进入屋内查看了一圈,很快便出来禀告道:“公子,内里并无异样。”
  孟裴和文玹下了马,进入屋内。破屋共有三间房,全都是空荡荡的,只在墙角有一张坏了凳面的板凳,横躺在地上。
  文玹听见滴水声,一抬头,见屋顶亦有多处漏雨,不由笑言:“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孟裴亦笑了:“总好过在外面毫无遮掩地淋雨吧。”
  相较而言,东侧房间的屋顶较为完好,只有一处渗水,隔一会儿才会滴下一滴水来,他们便进了这间屋子避雨。
  文玹见屋子中央的地上,有一圈石块,内有厚厚的一层灰烬,灰烬中仍有未完全烧尽的黑色木炭与烧剩的枯枝,许是之前亦有人在此停留暂避,生火取暖,或是烤制食物。
  侍卫取出火绒火石,点燃地上残余的木炭与枯枝,又拆散板凳,将其架在点燃后的木炭枯枝上,然后便退了出去。
  三月初的仲春季节,虽然回暖许多,毕竟还未入夏,逢阴雨天,破屋里更显阴暗湿冷。窗户纸上满是破洞,屋内灌风,文玹尽可能地挤去发梢与衣角上的水,接着便走近火堆取暖。
  火苗赤红而微弱,只有小小的一团,照不亮三尺外的地方。
  孟裴俯身拿起伸在火焰之外的半条凳腿,轻轻拨动火堆,火舌舔舐着木凳腿。随着他有技巧的拨动,火势渐渐旺了起来。
  赤红的火光照亮了他俊逸的脸庞,在他幽黑的双瞳中,跃动着两朵小小的火焰。
  文玹本来注视着火焰,无意识地顺着他拨火的动作看向他的右手,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骨节匀称,线条优美,随着他的动作,薄薄的肌肤下偶有一线肌肉绷紧。她不知不觉看得出神。
  屋外的雨下得很大,持续不断的沙沙雨声,火焰中燃烧的木材不时发出的轻微爆裂声,反而衬出屋内别样的安静。
  孟裴突觉文玹许久都未出声,抬眸看向她:“你冷不冷……”
  方才那一阵雨急,且他们骑着马迎风,她背后倒还好一些,身前全都湿透了,春衫单薄,那件浅茶色暗云纹窄袖罗衫淋湿后紧贴身子。在明亮的火光映照下,少女前胸隆起的柔美曲线毕露无疑。
  孟裴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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