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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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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接着往下说,拿起她默写的文章细细端详着,评论道:“你的字笔锋刚健,力透纸背,只是字形不美,不够工整,且还有错漏别字。”
他放下手中宣纸道:“你才来东京,不急着入学,但从明日开始,每日交二十页小楷给我,临摹帖子或是抄书随你,书架上的书可任取。十日后我再考你一次。”
“是。”文玹乖乖地应了声,心中苦笑,不愧是丞相爹爹,她才回家第二天就有功课布置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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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玹回到自己房里,看着时候还有,便准备先写个两三页字再睡。这功课虽说是明日开始,每日二十大页也不是小数了,今晚先写掉几页,明日就可少写几页。
她在桌上铺纸寻笔,阿莲便替她磨墨。
文玹翻开书,从中随意找了段,想起文成周说她字迹不够工整,便定下心,格外认真地抄写起来,才抄了两行,听屋门被敲响,只得搁下笔。
阿莲去开门。文玹见门外是文珏,不由诧异,笑着问了句:“二妹找我何事?”
文珏道:“大姊,你送我那个多宝盒,我真是喜欢,可白拿你的东西我又觉得不好意思……”说着她递上一对珍珠发钗,“这对发钗上面镶的珍珠是南珠,不是河珠,我觉着大姊戴起来会好看的。”
文玹讶异道:“那只多宝盒我真不是多稀罕,见你喜欢才送你的,不必再给我什么东西啦。”
文珏道:“爹爹说要做个无愧于心的人,阿姊若是不肯收这对发钗,我心中有愧,只好把多宝盒还你了。”
文玹不由笑了:“二妹,我送你那个多宝盒,不是想要你回赠什么。有句话说的好,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若是换一换,宝剑赠佳人,红粉送英雄,你看他们会不会喜欢?”
文珏不由噗嗤笑了出来:“我看他们定然是不喜的。”
文玹道:“多宝盒于我可有可无,但你却喜欢得紧,所以我才送你的。至于这珍珠发钗,我看得出,你其实颇为喜欢,送我只是为了还情罢了。与其如此,不如等着以后,你有不甚喜欢可有可无的,但我却是喜欢得紧的物事,到时候你再给我,好不好?”
文珏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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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从高阳正店出来,送文玹母女回家之后,孟裴便回到端王府,入府顺抄手游廊往北而行。
端王府后宅正院为澹怀堂,前有三间小厅,后是五间上房,两侧的游廊下,挂着数笼鸟雀,有画眉有鹦鹉,几名身着粉绿长裙的女使正在逗着鸟雀,见到孟裴入内,急忙退到廊子两边,向他行礼。
孟裴缓步进入正堂,从里面迎出一名年轻妇人,面容姣好柔美,眉若远山,眸似秋水。身上穿了件雅致的淡藕紫色蜀锦海棠花宫装,披着贴金牡丹芙蓉披帛,头顶梳随云髻,发间斜插一朵白玉牡丹,一见孟裴便轻轻笑了起来:“二郎,你回来了。”
孟裴上前行礼:“母亲。”
端王妃微笑道:“快坐吧。”
孟裴起身坐下,女使入内送上热茶。端王妃看着那名女使退出去,轻声道:“过几日世子就要回来了。”
孟裴端着茶盏的手不由微微一顿,接着淡淡道了声:“知道了。”他托起茶盏吹了吹,慢慢地喝着。
端王妃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如今的端王妃孟薛氏,为开封薛氏长房嫡女,排行三。原是端王侧妃,并非端王世子孟赟的亲生母亲。
端王第一个王妃高氏生下孟赟后不久过世,端王妃一位空置,一年后薛氏有孕,端王为其请封册立,这才成为端王妃,半年之后,孟裴出生。
孟赟自幼丧母,由薛氏抚养。两个孩子她一视同仁地培育抚养,对于孟赟可能还更尽心妥帖一些。
然而尽管孟裴比孟赟小了两岁,随着他年龄增长,两人之间因年岁而产生的差距渐渐消失。不管是开蒙也好,学六艺也好,孟裴在许多方面,都表现得比年长的孟赟出色。孟赟也是极为优秀的儿郎了,可只要与孟裴一比,便什么都要差着一点。
孟赟过了十岁,眼看将要十一的时候,端王仍然没有请封册立世子,之后孟裴两次遭遇意外,险些丧命。
薛氏心底隐隐觉得这两次“意外”与孟赟有关,却并无明证。遂向端王提及册立孟赟为世子之事,端王对此却不置可否,第二日成然便被派到孟裴身边。
薛氏无奈,只能叮嘱孟裴身边的女使侍卫都加倍小心,又教才九岁的孟裴学着收敛谦和,不要锋芒毕露,凡事尽可能让着他长兄。
然而孟裴经历过这两次意外后,并没有像薛氏教他的那样变得谦和隐忍,反而行事变得疏狂任性,屡屡出错,接连被端王重罚过几次。
这之后平安无事了两年,直到孟赟十三岁生辰前,太后传端王入宫长谈,端王才请封册立孟赟为世子。自此,薛氏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薛氏在心底低低叹过一口气后,想换些轻松的话题来说,便微笑着问道:“今日你不是与向彦怀轩他们相聚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孟裴摇头:“临时改了,明日再和他们相聚。”
薛氏诧异问道:“为何临时改了?”
孟裴一想起那偷儿脸肿得犹如猪头般的模样,就觉好笑:“正去的路上,偶遇文相夫人与文小娘子,便与他们改约了。”
薛氏听他提及文夫人,点点头道:“今日文夫人刚送来拜帖,说是过几日要与文小娘子一起来,想不到你却先遇上她们了,还真是巧。”
她见孟裴神情本来沉静无波,提起这事嘴角却带了笑意,不由心中一动,笑问道:“可发生了什么事吗?”
孟裴笑着道:“我着人去向怀轩他们传话,改约明日再聚,向彦却不肯罢休,拉着怀轩找到正店里来,还冒冒失失地闯进阁子里去,怀轩拉都拉不住他。那冒失鬼见到里面坐着的文夫人才傻了眼,最后灰溜溜地退出去,被我与怀轩一顿数落。”
薛氏一听原来是这事,轻笑道:“单家大郎这性子,也不知像谁,单知事与他夫人明明都是稳重之人啊。”
孟裴摇头:“我看他这脾性就是被惯出来的。”
薛氏又问道:“文夫人可有因此生气或是不满?”
自从文成周升迁左相之后,但凡京城里世家贵胄筹办宴席,必会邀请文相及其夫人,但不管文相也好,文夫人也罢,皆不热衷于此,大多邀请都托辞推了。薛氏总共就没见过文夫人几次,且在那种场合,通常都会表现得彬彬有礼,未必便是真性情了。
孟裴摇头道:“不曾,文夫人温和大气,为人颇有林下之风,文小娘子亦不是小气易怒之人,对于向彦的冒失举动,她们只是一笑了之。”
第53章
文玹如今天天在家练字; 抄书的时候,等于顺便把以前背过的书再默了一遍。她知道文成周说十日后再考她一次,并不会单纯看她的字练得如何; 恐怕还是要考经义; 说不定还有新内容。
文家其他的东西或许都只是“够用就行”; 唯有书是“唯恐不足,多多益善”的。
文成周的书房有两间屋子; 其中一间全是书架; 只留走动的空隙,另一间里; 书架占了一多半的地方; 还有书箱数个; 若非这间书房还要坐人,恐怕连这点空隙都不会有了。
至于书架上的书么,四书五经那是基础中的基础,光这些经典就有各种刻版,还有不同版本的名家注疏与释义。除了经典,另有各朝史籍史评,律法政书; 上至天文地理时令; 下至志怪笔记话本; 儒释道法、兵农医杂……简直就是个小型图书馆。
文玹有时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书也会找来看看,顺便抄写上面的内容,也好过一直炒冷饭背经典。
只不过字写多了也累; 她本来就不善书法,要写的认真就更慢了,二十大页的小楷认认真真地抄默下来,也要好几个时辰,眼都要看花了。
每当她觉得头昏脑涨时,便去娘屋里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或是什么都不做就陪她说说话,也算是调剂了。只不过她亦不敢懈怠太久,稍微放松会儿便回屋继续抄写。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便好。
每天晚上,文成周都要看她抄写的字,提点一番后,让她当即再临摹两页名家的帖子,他则站在一边,随时纠正她不足之处。
在家练了好几天的字,不说有长足的进步吧,至少字迹工整许多,书写的速度也练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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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逢休沐,天不亮文玹便起床,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窄袖胡服,与往日一样绕着院子晨跑。
随着天际渐明,红日东升,她听见各个屋里都有动静了,知道文家诸人都起床了,这才开始练拳法、腿法,最后是一套刀法。
她全神贯注,一柄轻飘飘的竹棍在她手里似真有钢刀的重量,每一劈都力若千钧,霍霍有声。竹棍被摩挲得多了,表面光滑油亮,飞旋挥舞间,反射清晨阳光,不时闪耀一下,竟像是真的刀光一般。
她练到兴头上,招式动作宛如行云流水,虽瞧见文成周立在东厢外望着她,却也没有停下向他问早安,直到一气呵成将整套刀法使完,收势端立,从丹田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朝他行礼叫了声:“父亲。”
文成周微笑颔首。
虽然是休沐日,文成周这丞相却是没得休息的,还得去中书省署事,只是不用像大朝会那样天擦黑就要出门,甚至可以稍许睡个懒觉再过去,下午若是无甚公务还能提早回来。
用过早饭后文成周就去了官邸,于伯送完他再回来。卢筱正好借此把家中事务安排妥当,接着便带着文玹去往端王府。
文玹回家的第二日,卢筱便让小厮来正投了拜帖,欲在休沐日携女登门拜谢。端王妃回了帖子,先推辞了几句,诸如举手之劳无需再谢之类的客套,最后说当日巳时无事,这就约定了时辰。
文玹与卢筱到端王府正门前时,刚好巳时差了一刻。门子早知她们要来,一见她们下车,便开门相迎,又有专人引于伯去角门停车。
进门后卢筱让兰姑送上谢礼,有个年长妇人收下礼物,笑着请她们入内。
文玹跟着卢筱从正门进去,有女使带路,顺抄手游廊而行,走了会儿才到内院正北。遥遥望见正院名为澹怀堂。
澄心澹怀,那是取其恬淡寡欲之意,一个王爷取这样的院名,多少也有点故意明志的意味在里面吧。
心里念头转瞬而过,她们已经到了澹怀堂门前。就见一个面容姣好柔美、气度优雅的宫装丽人仪态万方地立在厅堂中央,一见她们便笑着相迎。
文玹见到她,才知孟裴的好相貌是继承了谁的。
她本以为孟裴也会在旁,却只见到了端王妃,心中诧异同时,亦有些微失望。他应该知道她们今日会来的呀,难道是那日在高阳正店用饭时,她有段时候心不在焉走了神,又让他生气了么?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她心中虽然暗自腹诽孟裴,却不好在端王妃面前失礼,脸上带着微笑,随娘亲一起行礼问安。
端王妃笑着伸手相扶:“文夫人,文小娘子,这里是后宅,不用这么讲究,我们进里面说话吧。”
她们进了澹怀堂的二厅,在桌边坐下后有女使上茶上果子。等这些女使退下后,卢筱便拉着文玹起身,走到厅中央,向端王妃郑重拜谢。
端王妃急忙起身,叫她们不必如此,又劝她们坐下。卢筱却仍是将谢意表达完。
孟裴在高阳正店里时,曾对卢筱说过,文玹被张大风抚养长大之事,他并未对端王府内其他人提及,只含糊其辞说在临汝遇见她。唯有他父王是瞒不了的,但请卢筱放心,父王与他都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也会约束手下保密此事。
另外他亦请她答应自己,勿提他以身涉险救了文玹之事,卢筱也知他有自己的顾虑,然而她作为受恩一方,却不能装着此事没有发生过,在端王妃面前,便只是含糊地说孟裴救了文玹与一名孩童,没提及他是自己钻下废墟救人出来。
端王妃也就顺理成章地想成了孟裴是派侍卫下去救人的,口中谦逊道:“二郎回来也没对我详说,只道路过时遇见山坡塌陷,他身边人多,便让随行侍卫帮着救人。要说救人,文小娘子才是真的让人佩服,我家二郎之举算不得什么,文夫人文小娘子你们快坐下吧。”
她边说边过来,拉着文玹的手把她带回桌边坐下,又笑着对她道:“你先坐会儿,我让女使找三娘六娘过来,你们几个年龄相近,也好玩在一起。”
文玹点点头。
端王妃便低声吩咐女使几句,这才坐下,朝卢筱笑着摇头道:“礼部那些人行事太过拖沓,做个册子也要那么久,要不然文夫人早该封国夫人了。不过想来也快了。”
卢筱微笑道:“不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端王妃与卢筱说过几句后,望了眼文玹,见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她们说话,便朝她微笑道:“我知道今日你们要来,特意吩咐宫里蜜煎局做的狮蛮栗子糕。你可别拘礼,快尝一尝,若是喜欢便多吃点。还有这些雕花蜜煎啊,又好看又好吃,都是小娘子喜欢吃的呢。”
文玹先点头称谢,再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果盘,盘子里面的栗子糕上,有用五色米粉做成的狮子蛮王做装饰,又以一圈小彩旗围插在上面,不由在心底暗笑,这满满的都是儿童餐即视感啊!
她本身不怎么爱吃甜食,但王妃特意找宫里蜜煎局做的点心,就是为了招待她们,一块也不碰说不过去,便取了块栗子糕,左手在下面托着,送入口中。
虽说这狮蛮栗糕模样看起来颇为花哨,吃起来倒确实美味,不愧是宫中蜜煎局出品,栗子蒸熟后杵得极为细腻,再拌以麝香糖蜜,入口香甜酥软,口感绵密细滑。
她吃了两块糕,用手帕擦了擦嘴和手,继续坐着听娘和端王妃说话。
端王妃说话间笑吟吟地望了文玹几眼,二郎说是偶然在临汝遇见她的,那时她还在酒楼的后厨帮忙,看这孩子肤色微黑,想来养大她的亦是贫苦人家。
但她虽然肤色不够白皙,五官却十分秀丽匀称,还真带了文夫人四五分影子,文相她亦见过两回,文小娘子的眉眼间多少也有文相的样子。
小户人家养大的孩子,遇见大场面或是身份尊贵之人,往往举止失措,或是粗鲁失礼,或是过于拘谨羞涩。这文小娘子倒是两样都没犯,一言一行都合礼仪,眼神并无躲闪,吃点心时落落大方,也不贪吃,点到即止。想是文夫人在来访之前教过她,她也够聪慧,能在几天里学到这个样子,算是不容易的。
文玹正端坐着,忽然听见外间有女使行礼问安之声,起初以为是端王妃提及的两个小娘子过来了,再细听却不是,女使们口中像是叫着世子。
薛妃与卢筱也都听见了,便停下说话,一同望着门外,等来人进来。
不过一会儿,就有一名身材颀长,面容俊美的青年从门外进来,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月白的斜襟深衣,衣袂宽大飘摇,端的是潇洒风流。
文玹一见此人顿时吃了一惊,这不正是大风寨招安那日,与那名蓝衫文士站在一起的贵公子么?
她那时候觉得他与孟裴长得有点像,本以为他与孟裴有些亲缘关系,后来再遇见孟裴,并与他一同赴京,却始终没见过此人,想来与孟裴的关系不会太密切,便早将这人抛于脑后了。
压根没想到他竟然是端王世子!既然被称为世子,便是孟裴的长兄孟赟了?
她急忙把头低下去一些,做出羞涩回避的样子。
孟赟在门口便朗声叫着:“母亲。”进门后瞧见卢筱与文玹,一脸惊讶地问道,“母亲,这是……?”
文夫人来访之事他应该是知道的……端王妃微笑着起身,向他介绍文夫人母女。卢筱与文玹也都随之站起,一番见礼之后,才相继坐下。
坐定后,端王妃浅笑着问道:“大郎昨日才回京,怎不好好歇息呢?”
“儿子久离京都,对母亲想念得紧,昨日匆匆回来,没能多说上几句,今日便想着过来与母亲叙话,倒是没想到文夫人也在。”孟赟说着,视线转向卢筱,又看了眼垂着头的文玹,脸上始终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
文玹对于孟赟却没什么好感。大风寨被招安时,他立于山门前,朝着大风寨诸人扫过来的眼神,便是一付高高在上瞧着丧家之犬的不屑眼神。此时虽言笑晏晏,却只是因为她们如今的身份不同罢了,改不了她的第一印象。
比之孟赟的态度,孟裴当时虽也是胡修平那一方阵营的,但谈吐举止上并未流露出高高在上之态,单论这一点,就比孟赟要高上一筹。
虽然当时孟赟只是匆匆一瞥而过,她还是怕他会认出自己来,在八方楼的时候,孟裴不就把她认出来了吗?自从孟赟进门来,她就没抬过头,行礼都是低着头的,心里暗暗发誓,今日是没法子,不得不跟娘亲来道谢,等下出了这个门,她就再也不来端王府了!
端王妃见文玹本来挺大方的,孟赟一来,她就一直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不由暗笑,孟赟确实生了副好皮相,也难怪文小娘子会变得害羞起来。
孟赟亦留意到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瞧自己,不禁微微笑了笑,未免她太过羞涩,便不再看她,只与端王妃和文夫人寒暄。
文玹正在那儿如坐针毡,忽听外面稍远处又有女使行礼问安之声,正想着又是谁来了,那人已经转过游廊,大步迈过门槛。
文玹抬眸一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在心里把他和孟赟作比较,他就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来救场了~~
………………………………………………………………………………………………
迷你小剧场一:
孟赟:没想到文小娘子也被我的风采迷住了。
文玹(微笑):迷住你妹。
孟赟:你已经见过我几个妹妹了?
……………………………………………………………………………………………………
迷你小剧场二:
孟赟:大家好,本章轮到我出场了。
文玹(微笑):你算老几?
孟赟:我是老大啊!
第54章
孟裴入内行礼。端王妃笑着招手道:“二郎; 正好你来了,文小娘子初次来这儿,怕是有些陌生拘束; 我又不知她喜好。你回京一路上与她同路; 多少熟悉一些吧?”
孟裴看了眼半低头坐在那儿的文玹。
因来端王府的缘故; 她今日穿着打扮颇为正式,秀发结鬟于顶; 双鬟自然垂在脑后; 余下的长发结成乌油油的一束,垂于肩后。身上是玉色缎子襦衫衬底; 外罩藕荷色底子织白茶花窄袖短褙子; 下着月白的绉纱长裙; 清丽而素净。
她没有施粉,浅麦色的肌肤光滑润泽,眉毛倒是画过少许,唇上亦薄薄施了层胭脂,显得唇色娇润,平添了三分妩媚,也因她本来五官底子够好; 恰到好处地修饰便起到画龙点睛之效。
孟裴看着此时低眉顺眼; 显得特别娴静文雅的文玹; 嘴角弯了弯:“文小娘子是喜动不喜静的性子。”
文玹本来娴静端庄的姿态差点崩裂,他这话说的,倒好像她是猴子屁股坐不住似的。
端王妃闻言; 笑着转向文玹道:“我这儿养了些鹦鹉,能言人语,你可想去看看。”
文玹如奉大赦,回头朝卢筱看了眼:“娘。”
卢筱也早看出她不自在,便笑着点点头。
端王妃朝孟裴道:“三娘六娘怕是还要有一会儿才来。”
孟裴点头道:“我陪会儿文小娘子便是了。”
文玹出了那门,才完全放松下来,看不看鹦鹉她本无所谓,只要离开孟赟视线范围便好。
孟裴缓步在她身边走着,侧头瞧着眼神鲜活灵动的她,不觉嘴角带笑,此时此刻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吧。
鹦鹉颇有灵性,见着他们过来,一只绿鹦鹉便侧头叫道:“恭迎大驾!恭迎大驾!”
文玹不觉莞尔:“大驾不敢当,你换句说说吧。”
另一只黄羽红喙,头顶一撮橘黄色羽毛的鹦鹉扑了扑翅膀,叫道:“万福金安!娘娘万福金安!”
文玹听它们说来说去都是这些吉祥讨喜话,也知都是女使们教来讨王爷王妃欢心的,回头朝孟裴道:“我能喂它么?”
孟裴还没回答,那黄羽红喙鹦鹉抢着道:“恭送王爷!恭送王爷!”
文玹噗嗤笑了出来:“你这么说,到底是想吃还是不想吃啊?”
孟裴亦笑了:“你想喂就喂吧。”
女使递给文玹一把玫瑰瓜子,她便拿瓜子举在笼子前引它。鹦鹉伸颈来啄,啄了几次,却都差了半分啄不到,急得颈毛直竖,叫道:“退下!全都退下!”
文玹不由大笑。阿莲和女使们也都笑了起来。
她不再逗它,把瓜子伸进笼子里。鹦鹉侧头咬住瓜子,用上下喙夹了几下,便把瓜子咬开,灵巧的舌头卷着瓜子仁,壳则吐在笼底,动作娴熟之至,看来是常吃瓜子的。
她瞧着有趣,对它道:“我看你还是别说话比较可爱,就嗑磕瓜子吧。”
黄羽鹦鹉吞下瓜子仁,点点头:“再来一个!”
她赞道:“总算是说对了一句。那便再给你一颗,以示奖励。”
鹦鹉伸颈扑翅来啄瓜子。文玹正笑着喂它,忽听孟裴在一旁轻声道:“他不见得能认出你。”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他。
他望着她轻轻笑:“因为你今日打扮过,与在山上之时完全不同。很好看。”
文玹这才明白他方才那句里的“他”是指孟赟,想想也是,山上她是男装,又是混立于大风寨诸人之间,孟赟根本就没仔细看大风寨诸人,何况半年多时间过去了,他其实未见得就认得出自己,倒是她自己心虚了。
听孟裴赞自己好看,也让她喜悦,没人不愿意听好话的,何况对方本就是个清隽俊朗之极的少年呢,被这样的人称赞好看,这句称赞含金量可是很高的啊!
于是她笑着道:“谢谢。”
孟裴没想到她会说谢谢,一怔之后,嘴角笑意加深,眼神却认真了许多:“我是说真的。”
文玹被他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心跳倏然快了好几拍,脸上亦发热起来,她不自在地转开头,忽然发现,原本站在两边的女使还有阿莲,不知何时都退到远处去了,这一段廊子里就只剩下她和孟裴了……
“再来一个!”
文玹被这突然而发的声音吓了一跳,循声看过去。
嗯……还有这只聒噪叫嚷着的蠢鹦鹉。
她继续拿瓜子喂鹦鹉,心中不停念着,别想多了,别想多了,他只是为了说孟赟的事才让女使们避开的……
连续喂了它十几颗瓜子后,她才让自己的心跳平顺下来。
孟裴也一直没说话,静静立在她侧后方。但即使他一言不发,仍然有种强烈的存在感。她仿佛能感觉得到他在看着她。
不远处有年轻女孩的清脆笑声与说话声传来,很快由远而近。
她朝声音来处看去,见到过来的是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娘子,身姿袅娜,穿着银蓝海棠花宽袖褙子,下面是杏白的长裙,清秀纤柔,神态娇怯。
另一个要小得多,不过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粉红色蜀锦杏花纹半臂,桃红的衫子,桃红的洒金缎裙,衬得她肌肤粉嫩雪白,娇憨可爱。
在她们身后,跟着乳娘、女使、侍婢,熙熙攘攘的一大群,看着颇为壮观。
两个小娘子走到近前,朝孟裴行礼叫着“二哥。”
孟裴微笑点头:“三妹,六妹。”又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文小娘子,文相的长女。三妹,她比你小一岁。”
孟三娘朝她福了福,声音细细地:“见过文小娘子。”
孟六娘亦跟着福了福,声音脆甜:“见过文姊姊。”
文玹急忙福身还礼。一番见礼之后她们便算是互相认识了。
孟裴道:“我们在这儿等了半天,你们才姗姗来迟,是不是该罚?”
孟三娘听孟裴如此说,便羞涩地笑笑:“还请二哥见谅。母亲着人来传话的时候,我刚好去了五妹那里,这才迟了些过来。”
孟裴本是说笑,见她真的道歉起来了,便笑道:“今日又不是招待我,你向我道什么歉呢?”
孟三娘为侧妃小高氏所出,单名涵,平日见着两位嫡兄都有些怯怯的,也难得见他与自己说笑,见他这会儿嘴角带笑,知道他心情好,这才放松些,又朝着文玹道:“还请文小娘子见谅。”
文玹瞪了孟裴一眼,有他这么欺负自己妹妹的么?她转头朝着孟涵道:“我没觉着等多久啊,正喂着鹦鹉呢你们就过来了。”
孟六娘单名一个韶字,与孟裴一样亦是薛氏所出,听文玹提及鹦鹉,便接口道:“鹦鹉笨得很,不好玩。”
她好奇地打量着文玹:“文姊姊,你原本不是住在京城里的对不对?你住哪儿啊?”
见文玹略作迟疑,孟裴便代她答道:“她原本住在临汝。”
孟韶叫了声:“啊!姨姨不也是住在临汝的吗?”
孟裴点头笑道:“是,我就是去看望姨母的时候,在临汝遇见文小娘子的。”
文玹朝孟裴轻轻点了一下头以示谢意,他回以一笑。
孟韶又道:“文姊姊,这些鹦鹉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我们去下棋好不好?”
文玹讶异,笑问:“你也会下棋么?”
孟韶小嘴一咧,嘻嘻一笑:“当然会啊。下棋多简单。”
·
直到女使们在亭子里摆开棋盘,布上棋子,文玹才知道六娘说的下棋,并非围棋,亦非象棋。
那棋盘大如桌面,分成左右两边,上镶青玉,每一边都被十二条黄玉栏杆分隔成一道道。棋子则是像鸡蛋般大小的马匹,分别用羊脂白玉与上好墨玉雕成,分成几列,整齐地列在黄玉栏杆内。
孟韶问道:“文姊姊,你喜欢白马还是黑马?”
文玹好奇地打量着棋盘,拿起一匹墨玉所雕之马瞧了瞧,非但玉质温润剔透,雕工也十分精巧。玉马虽小,却眼鼻口耳俱备,神态生动,连颈子上的鬃毛与马尾都刻出一丝丝的纹理来。甚至每一匹马动作神态都有所不同,若非作为棋子,简直可做精美的摆设或把件了。
“黑白倒是无所谓。”她放下墨玉马儿道,“我从未下过这种棋,六娘可要先教教我怎么玩。”
孟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喜欢白马,你要是不选,我就选白马了。我会下棋,可是不会教人。让二哥教你吧。他最喜欢教训人了。”
文玹差点没忍住,含笑瞥了孟裴一眼。
他倒是淡然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压根没听见自家六妹的最后一句,只对文玹道:“这叫双陆棋,你既执黑马,便往右手边走,绕棋盘一圈,白马则与你所走方向相反。轮流执棋,先把所有马走出棋盘者为胜。”
他取过一旁的七彩琉璃碗,递到她面前,碗里是两枚莹白的玉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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