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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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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费心了。不过,还有一事儿臣想向太后请求,望太后恩准。”
    哦?你居然还知道要向哀家请示?太后意外而又惊喜地看着他,为免太过失态,她拿锦帕轻拭唇角,装做不怎么在意的样子,“皇上有什么话就直说,哀家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合规矩,哀家自会允你。”立后之事由她说了算就得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是,太后,”端木扶摇拉过慕容寒枝,“儿臣是想,凤姑娘聪慧无双,医术过人,虽做不得皇后,但也不好埋没了这般人才,儿臣想封她为女官,就在承恩殿侍候着,太后觉得呢?”
    女官?太后一怔,随即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又不是皇后,又不是妃子,不会碍着后宫会事儿,何况郇妃的身子也需要阿凤打理,封她为女官,有个留下她的名正言顺的理由,也不错。
    念及此,更念在端木扶摇向她服软,太后大大方方一摆手,“罢了,就依皇上的意思,阿凤原本出色,封个女官也是怠慢了她,她不嫌弃就好。”她还真是不计前嫌,这会儿忘了那时候是怎么向慕容寒枝发狠,说会让她不得好死的了。
    “谢太后、谢皇上。”这原本就是慕容寒枝跟端木扶摇商量好的,因而她正是宠辱不惊,深施一礼,神情淡然。
    …………
    立后的事既然让太后做主,她和端木扶摇之间也就没了再梗着的必要,不管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至少表面上一团和气,立后的事经各部重新张罗之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从太后本家中选出一名才貌俱佳的女子,名叫薛婉贞的,立为皇后,朝廷内外上下自是皆大欢喜。
    几天之后,皇上大婚,自是望川国之大喜事,国中百姓纷纷披红挂绿,以示庆贺,朝中群臣更是无一遗漏地送上贺礼,以表衷心。大婚之日,端木扶摇身着龙袍,端坐龙椅之上,安然接受朝臣恭贺,脸上始终挂着淡然的笑意,仿佛堪破世事一样的睿智。
    夜已深,喧闹了一天的朝臣们各自退去,有些微醉的端木扶摇以手支额,闭着眼睛养神。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收拾好一切的慕容寒枝轻笑,“春宵一刻值千金,皇上还不快进洞房,让新娘子等着可不好。”
    “让她等去,”端木扶摇抬起头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冷然,显然对于这个操纵在太后手中的皇后,是没半点期待,“我如了太后的意,立她为后,已是做出最大的让步,想我碰她,做梦!”
    慕容寒枝笑着摇头,“别怄这个气,薛家小姐已经是你的皇后,就是你的帎边人,要陪你这一生的,你难道一直都不理她吗?”
    “不会一直这样,”端木扶摇冷笑,目光穿过漆黑的夜,落向遥远的地方,“阿凤,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局面不会维持很久,太后早晚会有所动作,要想不被她压制操纵,唯先下手为强,所以…………”
    “皇后娘娘若始终与太后一心,你能脱出太后掌控,自然不会留她在身边,若她真心做你的帎边人,你自会好生待她,是不是?”慕容寒枝接过话来,虽是在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端木扶摇微一愕,随即笑了,“阿凤,你这洞悉人心的本事,真叫人吃惊…………好吧,那你说,我们从何处入手?”趁着现在太后正得意于自己的安排,他们得赶紧谋划才行,不然要等太后有所动作,将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慕容寒枝略一沉吟,显然已有了全盘的计划,“太后之所以在朝中坐大,是因数位手握重权的朝臣皆归她所用,想扳倒太后,唯先剪除她的羽翼,将其架空,其他的就不在话下。”
    端木扶摇眼睛一亮,“我也是这般想的,等明日……”两人凑在一起,轻声商议了很久,直到东方泛白,才各自回去休息。可怜的皇后娘娘,一个人在一片大红的新房中枯等了一夜,连何时和衣歪在床上睡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拜见太后之时,受了委屈的薛皇后自是泪光莹莹,悲悲戚戚,她是太后表亲家的女儿,今年十六岁,生得体态娇小,杨柳细腰,眉如远山,芙蓉粉面,确实是倾国倾城之姿。与慕容寒枝的绝美相比,她更多的是青涩与稚嫩,未经世事。
    太后本就在等着她的回话,看她这副样子,自是有些不悦,“皇后,你脸色这般难看,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端木扶摇暗里咬了咬唇,无声冷笑:这么快就要向朕兴师问罪吗?
    薛皇后闻言脸上一红,慌乱摇头,“不曾!儿臣没有、没有委屈,太后有心了。”
    “是吗?”太后瞄了端木扶摇一眼,显然有所怀疑,“皇后,你与皇上已举行了大婚仪,就是夫妻,彼此要多体谅,可别任着性子来,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薛皇后声音小如蚊蚁,若不仔细听,都不知她说些什么。
    端木扶摇无所谓地扬眉,“儿臣谨遵太后教诲。”
    从太后寝宫出来,薛皇后还是一直低着头,小心地走在端木扶摇身后,看她这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必是对太后言听计从惯了的,好摆弄得紧。
    “皇后方才怎的不向太后诉冤?”端木扶摇头也不回,语出讽刺。
    “呃?”薛皇后本能应了一声,陡地想起自己已是皇后,要知道礼数,慌忙道,“臣妾知罪,皇上息怒!”
    端木扶摇停步回身,眼神怪异,“朕有说生气了吗?”好端端的,息的什么怒,她是怕他不够生气是不是?
    薛皇后额上沁出冷汗,头垂得更低,“臣妾知、知错!”看她这样子,连看端木扶摇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真是说不出的可怜。不过,她虽小心,却也感觉得出来,端木扶摇不喜欢她,不愿意亲近她,她怎会不难过。
    “朕刚才的问话,你还没回答,”端木扶摇冷冷看着她,“为什么不对太后说,昨晚朕碰都没碰你,你觉得委屈,觉得不满,也好让太后教训一下朕,嗯?”
    听出他口气不善,薛皇后剧烈地颤抖着,屈膝就要跪,“臣妾…………”
    “不准跪!”端木扶摇一把托住她,接着松手,眉目清冷,“你听命于太后,又何必在朕面前惺惺作态,让人瞧了厌恶!”话一说完他回头就走,将个面无人色的薛皇后扔在当地。
    “皇上,臣妾没有!”薛皇后哭着,脸色惨白,“臣妾没想害皇上,皇上别这么对臣妾!”
    身旁侍候着的宫女丝竹看不过眼去,气哼哼地道,“皇后娘娘莫要伤心,皇上这般对娘娘,娘娘何不跟太后说?”
    “闭嘴!”薛皇后一声厉叱,声音倒是高了不少,“皇上已然怀疑我的用心,若我再在太后面前胡乱说话,岂非越发惹皇上厌烦,你再说这话,我绝不饶你!”听她这话的意思,倒像是要跟端木扶摇一心的,那太后又怎会选她做了皇后?
    丝竹被骂得讪讪然,自是不敢违逆主子的意,应了声“是”,便没了声。
    待她二人去远,假山后的慕容寒枝慢慢现身出来,眼神幽远。
    回到承恩殿,端木扶摇正一个人生闷气,慕容寒枝悄然走了进来,站在玉石阶下看他,也不出声。隔了一会,到底是他先开口,“你不是去偷着瞧皇后,有何结果?”原来他两个是商量好的,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试探薛皇后,看她是何等心性之人。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将薛皇后叱责宫女之事说了,“皇上,我瞧薛皇后心地良善,应该不是奸恶之辈,皇上何不试着相信她?”
    “相信她?太后的人?”端木扶摇冷笑,但并不针对慕容寒枝,“阿凤,你是糊涂了吗,纵然皇后无心害我,然若是太后有命于她,她又岂能不遵?还是算了,她要做皇后,让她去做,我懒得理她。”
    “那怎么成?”慕容寒枝好气又好笑地,“薛皇后贵为一国之后,自是要与皇上同进同退,皇上万不可冷落了她才好,不过,”她略一沉吟,“先这样也罢,等皇上亲揽大权了,再安置她不迟。”
    端木扶摇这才稍稍展颜,“我不就是这个意思?阿凤,我已密令朝中数位忠直之士共商大事,到时有他们相助,大计可成。”
    慕容寒枝点头,锐利了眼神。
    …………
    既然慕容寒枝和端木扶摇打的是“先下手为强”的主意,那就不能再拖,大婚之后第三天开始,端木扶摇就与几名重臣暗中商议,将太后的数名心腹封官的封官,赏赐的赏赐,调职的调职,而后又派他们镇守各处州郡,明为重用,实则将他们调离京城,调离太后身边,使他们不能互相策应,这样太后身边就没了可以调度之人…………当然,等太后意识到这一点时,为时已晚。
    十月初十,端木扶摇以一国之君名义下诏,改年号“天顺”,正式处理朝政,责令整顿朝纲,查处不法之徒,严加惩办,绝不姑息,并提拔了一批虽没有什么背景,但忠正为君、为民的年轻之士在朝为官,共谋朝政。
    至于太后,则移居嘉福宫,安享天年,其余各部各司其职,一切依律而办。此诏一下,朝野震动,不待心有戚戚之士缓过神,一切都迅速展开,端木扶摇的雷厉风行令忠臣雀跃,奸臣惶惶,望川国渐成欣欣向荣之势。
    太后此时是追悔莫及,直骂自己真个是“养虎为患”,可大局已定,就算她不甘心,心腹都镇守各处,且有端木扶摇的人暗中监视,不敢轻举妄动,她一时也没了良策,只好强自忍耐,静候良机。
    一切算是尘埃落定,就算端木扶摇还要应付太后一伙的势力,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因为他已大权在握,掌握了朝中主动,再加上身为王者的霸气一旦显现,便是谁也阻挡不住的,他已不惧任何人,只需安心做个好皇帝,对得起黎民百姓的期待和慕容寒枝对他的期许,也就是了。
    不过,想到慕容寒枝,端木扶摇倒是想起一件早就想问的事,“阿凤,你既已在这宫中长住,可曾想过自己的事吗?”
    “嗯?”慕容寒枝整理着一些典籍,闻言回了一声,“我的什么事?”这一阵子她忙着帮端木扶摇应付来自各方的明枪暗箭,耗了不少心神,幸亏一切有惊无险地度过,她也可以稍稍松一口气,至于其他的事,还不曾多想。
    “你的终身大事啊,”端木扶摇摸了摸鼻子,说的是人家的事,他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当你是亲姐姐的,自然要替你想好,你难不成要一辈子一个人吗?”
    事实上在端木扶摇说出第一句话时,慕容寒枝就身心狂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惨白了脸色。这本来就是她一直在逃避去想的事,却被端木扶摇给问了出来,叫她如何回答?
    不是没想过解脱,不是没想过放下一切远远离开,可在妹妹的仇不能称其为仇,或者事到如今算是替她报了仇,她本来应该无牵无挂,潇洒离开才是。可是她不忍心走,不舍得走,因为她还心心念念着什么人,放也放不下。
    “阿凤?”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吭声,脸色瞬息万变,端木扶摇不禁有点担心,“怎么了吗?是不是不想说?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便一问。”
    “不是不想说,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慕容寒枝苦笑,“皇上,我的事都告诉了你,你应该明白的,我已非完璧,还曾为那畜牲生过一个孩子,天下男儿视女子贞洁如命,有谁会真心待我这样的女人。”
    “那是他们没眼光,”端木扶摇不以为然,挥了下手,“像阿凤你这样的天人,世上无双,谁得你倾心相待,才是天大的福份,若非我先认了你做姐姐,一定一把抱了来,哪有别人的份儿,哈哈哈!”
    说到得意处,他自是大笑,虽说这是玩笑话,但也正是他心中所想,也不怕说出来给人知道。
    “皇上!”慕容寒枝红了脸,好气又好笑,“你已是一国之君,也有了皇后,怎能这般没轻没重,可别让人听了笑话。”对了,说到薛皇后,自打他们开始对付太后,就没再见她,太后大概也没想到法子对付端木扶摇,居然没指使她做什么事,安静得有些诡异。
    “有什么,说实话而已,”端木扶摇扬眉,很不以为然,继而又正色道,“阿凤,玩笑归玩笑,你还是要多多想一想自己才是,你助我甚多,我一辈子感激你,若是不能看到你心有所寄,我终是不能安心。”
    慕容寒枝感动莫名,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心中是有数的……,对了,皇上,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之前不好开口,如今也无甚大碍了,那孤竹国五皇子不是在这望川国中做人质,他可好吗?”
    过往种种,已成过烟云烟,她与五皇子的一段孽情也早已被她深埋在心湖底层,她现在问起,不过是替五皇子的母妃担忧而已,何况这望川国中情势瞬息万变,她这些天时时思虑的,便是这件事,若是有朝一日太后反扑而来,仅凭端木扶摇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付。
    虽说与五皇子相见不如不见,但有时候为了成大事,个人恩怨没有放不下的。
    
    第162章 不认就开战
    
    “他?”端木扶摇先是一愣,接着想到她与孤竹国五皇子的恩怨,随即了然,“阿凤你还是放不下他?”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摇头,“从来没有拿起过。谈何放下,我只是想到,依孤竹国五皇子的影响力,若能得他相助,毕竟是好事。”
    “他助我?”端木扶摇明显一愣,倒是没想到慕容寒枝念着那孤竹国五皇子,非为私情,不禁有些汗颜,“阿凤,他会助我吗?”虽说此人如今在望川国做质子,但人之际遇真的很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飞皇腾达,能得他相助自然是好,只怕此人不会为他所用。
    慕容寒枝咬了咬嘴唇,“他若看得清眼前局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助你,便是助他自己,这道理很简单。”
    “说的是。”端木扶摇点点头,“不过我之前从来不过问这些事,也不知道那五皇子住在何处,我先派人暗中查探一番,再做道理。”
    慕容寒枝应了一声,没再言语。其实,还想着再见面做什么呢,她和五皇子都可算是再世为人,当日的种种。她恨他曾经也刻骨铭心,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心如止水,却偏生又要再自寻烦恼,何苦来的。
    …………
    慕容寒枝还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尽管自从离开孤竹国,就再也不曾同那边有任何牵扯。但她在这个时候想到争取五皇子相助,的确是明智之举。
    因为之前孤竹国与望川国之间的关系就时好时坏,在某些事情上屡屡协商不成,渐成僵化之势,战事一触即发,只不过彼此对对方都有些忌惮,所以还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而已。
    原本慕容寒枝是想等着跟五皇子见一面,说明个中利害的,但因为端木扶摇忙于处理朝政之事,三五天的,也没个准信儿,她也只能安静等待。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一切如常之时,却是平地起波澜,再度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逃脱不得。
    这天,慕容寒枝整理了一下典籍,觉得头脑里有些晕,加上天气渐冷,她这体质又相当畏寒,就坐下来休息。才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敲门声轻轻响起来,“姑娘?”
    “进来。”慕容寒枝直起身,料想定是端木扶摇派人来传话,不禁淡然一笑,这个小皇帝也真是,一刻也离不得她,对她虽无男女之情,却很是依赖,也不怕与她挨得太近了,惹薛皇后不高兴。
    果然,秋婵低着头走进,恭敬地道,“姑娘,皇上有请。”
    “晓得了,”慕容寒枝抚了抚额,转身进内室,“帮我换衣服吧。”
    “是,姑娘。”秋婵随后跟进去,边替她着装边道,“姑娘容奴婢说句僭越的话,皇上对姑娘重视得紧,奴婢们可很是替姑娘高兴呢。”太后先前对慕容寒枝那般凶恶,秋婵原也替她揪着心,不过现在好了,皇上越来越有一国之君的威严和气势,有他相护,姑娘的好日子可数不尽了。
    还有,她也是做梦都没料到姑娘原来是这般天姿国色,在不知道慕容寒枝和端木扶摇之间的情意之下,她自然是觉得,用不了多少时候,姑娘就会成为皇上的帎边人了。
    “你们有心了,”情知她是误会了什么,慕容寒枝也不解释,“皇上勤政爱民,做个好皇帝,可比什么都强,对我重视不重视的,我也原不在乎。”
    “姑娘自是心境淡泊,”秋婵眯着眼睛笑笑,“奴婢们都知道,所以才越发喜欢姑娘嘛,希望姑娘好。”虽说她跟在慕容寒枝身边的时间不长,但对这个主子的性情也算相当了解,知道主子从不贪那些个金银钱财等身外之物,也从不恃宠而骄,还经常把皇上赏赐的东西拿给她们,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子。
    所以说,先前端木扶摇跟太后怄气,硬要立慕容寒枝为后时,说她品行绝佳,在这宫中有口皆碑,说的是事实,并不是为了气太后。
    “你们便是瞧着我百样好,我哪担得起,”慕容寒枝抿唇一笑,整理好衣服后坐下来,解开如云的秀发,秋婵小心地替她梳理,镜子中的这张脸晶莹剔透,虽历经沧桑,却未见半点暇疵,只是眼神暗淡了许多,“我比你们经历的事情多些,想要的也跟你们不同,未见得就有多清高,日后可别尽是在他们面前说我的好,免得招人取笑。”
    秋婵闻言脸上一红,咬唇偷笑,“奴婢也没说什么,实话还不能说了吗,姑娘就是对我们好,有什么不能说。”
    慕容寒枝从镜子里斜了她一眼,“倔丫头!”
    梳妆整齐,她让秋婵留下,自己去了承恩殿,结果才走到大殿石阶下,一名匆匆而下的男子只顾低头赶路,没看到从一旁过来的她,两下里猛地撞到了一起,慕容寒枝身子陡然失去平衡,“呀”地惊叫一声,摔坐到地上去。
    “啊呀!”对方也是一声大叫,慌不迭去扶她,“恕我鲁莽,恕我鲁莽,姑娘可曾伤到?”
    慕容寒枝揉着被他撞疼的胳膊,摇头,“不妨事,是我不曾注意,不是公子的错。”此人大概三十岁上下,面皮白净,身着白色长衫,从装束打扮上来看,应是文士无疑。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姑娘可曾受伤?”此人连连道歉,然在扶起慕容寒枝,看清眼前人的脸时,他禁不住脸色一变,惊呼一声,“你…………”而后便怔怔瞧着慕容寒枝,没了声息,似乎难以相信。
    慕容寒枝自是知道,他震惊于自己容貌之美,见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行为如此孟浪,心中有气,衣袖一指,甩开了他,“我没有伤到,公子请。”话落她提裙匆匆上了台阶,走出老远还觉到此人的目光直刺在背上,很是不舒服。
    进了承恩殿,奔得有些急的她微微喘着,有种很不安的感觉,“那个人……”
    “哪个人?”端木扶摇本正站在门口不远处,见她脸色不大好,登时有些担心,“阿凤,是不是有人对你无礼?”
    “没有,”慕容寒枝摇头,“太后最近无甚动静,皇上不必紧张,只是……对了,皇上,方才可是有人从这里出去?”
    端木扶摇略一思索,随即明白过来,“你说孤竹国使者?”
    “什么!”慕容寒枝一惊,脸色有些发白,“那个人是、是孤竹国来的?”自从逃离孤竹国,她便决定将那段充满屈辱血泪的日子彻底忘记,也绝不想再见那里的人…………五皇子算是个唯一的例外吧,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他、他来做什么?”
    见她眼中隐隐的恐惧,端木扶摇自是明白她在怕什么,忍不住叹息一声,“阿凤你莫怕,他来只是要与我商谈国事,所以我才要你来与我商量对策,早知道该等他走了再唤你前来,免得你触景……睹物……”连着换了两个说法都辞不达意,他不禁有些尴尬,咬紧了唇。
    慕容寒枝就算再满心不安,也不禁失笑,“我倒不是说怕,就是觉得有些……不安吧,不知道那个人……”刚才那个人在看到她的脸时,明显相当震惊,难道他竟认得她吗?
    想到这一点,不由她不悚然一惊,万一那个人当真是认得她的,回去禀告那孤竹无虞,依他对自己的滔天恨意,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如果到时候真的因她而出什么事,她岂非成了罪人?
    “阿凤,你在担心什么?”见她脸色惨变,端木扶摇的心也跟着一紧,“难道……”估帅丽技。
    “不可不防,”慕容寒枝头脑里一晕,快要喘不过气来,“皇上,我自是不想连累你和望川国,只是、只是万一孤竹无虞……我想,我还是离开的好。”
    “不行!”端木扶摇断然摇头,神情坚决,“先不说那使者未必认得出你,就算有,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放着阿凤你不管…………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绝不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再说,就算不是为你,我朝与孤竹国之间早晚难免一战,你又何必多虑。”
    他把话说到如此份上,慕容寒枝尽管担忧,也不好再说什么。也罢,既然如此,就好好谋划谋划,做最坏的打算,若真能借此了结她与孤竹无虞之间的恩怨,去了这一块心头大石,未尝不是件好事。
    …………
    端木扶摇之所以没怎么把孤竹国放在眼里,是因他早已从探子口中得知,如今的孤竹国雄风不再,当今皇上孤竹无虞是犯上作乱,硬夺了皇位,加上他性情残暴,喜怒无常,根本不懂体恤民意,对朝臣更是非打即罚,因而人人自危,对他这个皇上更是心存怨念,无心辅佐。
    当初与望川国结盟之时,先皇端木扶苏曾经答应孤竹无虞,只要把慕容寒叶嫁给他做王妃,他就割让五座城池给孤竹国,以表谢意。后来慕容寒叶离奇死于非命,这姻亲成了笑话一场,可孤竹无虞却一直没忘端木扶苏承诺他的事,因而一直派人索要这五座城池。
    之前端木扶苏在位之时,因不曾得到美人,自然不愿意割让国土,因而与之百般周旋。如今端木扶摇即位,孤竹无虞又来旧事重提,非得到这五座城池不可。然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使者带回来的另一条消息,远胜过他对得不到这五座城池的愤怒,“你说那个贱人在望川国?!”
    自从慕容寒枝悄无声息地离开,距今已有年余,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孤竹无虞没有一夜不从滔天的恨意中醒来,咬牙攥拳地发誓,只要找到她,一定将她千刀万剐、锉骨扬灰,以报她对他的羞辱和算计之仇!
    他本就被慕容寒枝一刀断了子孙根,心头有欲火却不得宣泄,久而久之,郁结于心,这脾性怎么可能好得了?宫中上下传言他这是修身养性,要得道成仙,不过也是为了顾全他的颜面罢了,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内情,但有哪个为君者不近女色的,没有问题才怪。
    “臣不敢绝对肯定,但应该没错,”使者,也就是那天与慕容寒枝匆匆打个照面的朝臣,大学士佟阁诚惶诚恐的,“臣之前曾会过娘娘……慕容姑娘一面,如果不是她的话,这两人的容貌也太相似了些。”
    “贱人,贱人,朕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孤竹无虞冷森森地笑,深陷的眼睛里是嗜血的光芒。这一年多来受尽身心煎熬,他实已形销骨立,虽还不到而立之年,却已是身心俱疲,如同垂垂老者,而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拜慕容寒枝所赐,他会饶过她才怪。
    佟阁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不禁暗暗有些后悔,不该把见到慕容寒枝的事说出来,可他先前曾听人说,那慕容寒枝曾深得皇上宠爱,还替皇上生下了唯一的皇子,皇上应该是盼着找到她的吧,怎么反而以“贱人”相称,难道个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那依皇上之意…………”
    “自然是把那个贱人找回来!”孤竹无虞正在愤怒与兴奋之中上下颠簸,一时也没察觉到不对劲,“好个端木扶摇,居然敢收容那贱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佟阁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皇上又要发无名火,尽管满腹狐疑,也不敢再多言,唯唯喏喏地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贱人!”孤竹无虞颤抖着,除了骂这两个字,他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你躲得好,躲得好,哈哈!咳、咳…………”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把他余下的话尽数憋在胸腹间,好不难受!不大会儿,喉咙里有腥甜的滋味儿涌上来,他眼前一阵发黑,重重摔坐在龙椅上。
    几天之后,孤竹无虞又派佟阁重上望川国,还带了一幅画像,说是要请回孤竹国流离在外的皇妃。
    “皇妃?”端木扶摇皱眉,一脸茫然,居然装得很像,“贵客真是把朕弄糊涂了,贵皇上的皇妃怎会在朕的皇宫,这玩笑开得可真不小啊。”
    佟阁早料定他不会轻易松口,闻言也不急,“皇上容禀,佟某是替鄙皇上传句话来,鄙皇上的妃子慕容氏,名讳上寒下枝,之前曾与鄙皇上甚是恩爱,后因有些误会,慕容妃负气出走,至今未归,鄙皇上一直担忧万分,日前佟某无意间看到慕容妃就在皇上宫中,回去禀报鄙皇上,鄙皇上自是欣喜若狂,命佟某来请慕容妃回宫。”
    “是吗?”端木扶摇将信将疑,“朕还真是不知个中有如此曲折,只是朕宫中之人,俱无孤竹国人士,贵客是否认错人了?”
    “鄙皇上也有此顾虑,故命佟某带了慕容妃的画像来,仔细比对过,当知是否是认错人。”佟阁一脸胸有成竹样,慢慢打开画像,画中人果然是慕容寒枝无疑,那绝美的容颜,冷静忧郁的气质,眉眼之间的愁怨,画的是惟妙惟肖,让人否认不得。
    “阿凤?”端木扶摇讶然瞪大眼睛,转而看向佟阁,“她便是贵皇上的慕容妃?”看他那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好像真的是才知道这件事一样,其实,这只不过是他跟慕容寒枝早先商量好的计策而已。
    既然猜到佟阁有可能认出自己,慕容寒枝就知道孤竹无虞不会轻易放过她,因而早做了打算,让端木扶摇到时候就假做什么都不知道,免得孤竹无虞指他夺人所爱之嫌。至于接下来的事,就看她如何做,以令孤竹无虞打消找回她的念头…………尽管这委实是难如登天。
    “哦?”听他这语气不对,佟阁眼睛亮了亮,“皇上是承认慕容妃就在这宫中了?”你承认那就太好办了,其实孤竹无虞也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只要端木扶摇拒不还人,他将不惜与其开战。尽管依孤竹国如今的国势,若是开战,只怕讨不到好处去。
    可他对慕容寒枝的恨已经盖过了一切,毁在她手里的痛苦和耻辱他一日未忘,如今的他做这个皇上也没有了任何意义,他满心满脑子就是找慕容寒枝报仇,哪还顾得上孤竹国百姓的死活。
    “哦?”端木扶摇回神,随即摇头,“朕只是认得这画中女子,并不知她是不是贵皇上的皇妃,这女子名为凤不栖,是雪池国公主陪嫁丫环,如今是我望川国女官,就在朕身边侍候,不知朕与你所说,可是同一个人?”
    “是吗?”听这个中内情如此复杂,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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