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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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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太后缓过一口气,一时也没察觉到不妥,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这皇后是要给皇上做贴心人,自然要皇上中意才行。”说着话,她有意无意看了慕容寒枝一眼,意即这皇上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突然变这么好商量。
    慕容寒枝面无表情,没什么特别表示,看来端木扶摇接下来到底会选谁做皇后,她也不知。
    “既如此,那就开始吧。”端木扶摇眼中笑意更深,把这一帮想要作弄他的人作弄到不知所为,这感觉真是太痛快了!“太后的意思怎样?”
    “怎样?”太后本能地重复一遍,接着回神,“啊,自然是、是让她们都上来,皇上您慢慢儿挑。”
    “不用了,”端木扶摇突地提高了音量,双手一撑龙案,站了起来,眼神炯然,“朕早就已经挑好了,”他回过身,牵起慕容寒枝的右手,神情无比温柔,“阿凤就是朕一直想要立的皇后,是朕中意的人,太后想必不会反对吧?”
    承恩殿上瞬间陷入死一样的寂静之中。
    这一瞬间,慕容寒枝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硬了全身,愕然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端木扶摇,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他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但却绝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对付太后,而这样作弄自己!
    “皇上!”短暂的震惊过后,她回过神,眼里已有了怒意,用力挣脱自己的手,“皇上怎能开这种玩笑,今日是为皇上选后,事关重大!”
    可恶的端木扶摇,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和他自己的身份之间有多大差距吗,何况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更甚者,她是一直想要杀他的,他怎么这样?
    “正是!”差点被气死、噎死的太后总算缓过一口气,强忍着要一个巴掌扇到端木扶摇脸上的冲动,脸色已铁青,“哀家替皇上张罗选后,自是为皇上着想,皇上怎能如此不识好歹,拿国之大事开玩笑?”
    “谁说朕在开玩笑?”掌心空落落的感觉让端木扶摇的心也跟着一沉,但他神情却是冷然的,缓缓转身看着太后,“太后不是说过,皇后人选必是儿臣中意的人,儿臣就是中意阿凤,不行吗?”
    “当然不行!”太后就算涵养再好,如此情景之下也再按捺不住,拍案而起,“立后是何等大事,岂能容你如此儿戏!皇后要母仪天下…………”
    “阿凤哪里不够母仪天下?”端木扶摇眼神锐利,竟是半步不让,“她医术超绝,宅心仁厚,更曾救治过先皇和儿臣,为保先皇一点血脉,如今她竭尽心力看顾郇妃,她做的事,试问太后找来的那些女人,谁做得到?”
    太后登时语塞,同时也暗暗心惊,原来阿凤替郇妃保胎的事,皇上竟然知道吗,他一直不问不说,是等着在今日还她一个哑口无言:好深的心机,好毒的口舌!
    太后这一答不出话来,左相姚承望沉不住气了,越众而出,向上行礼道,“皇上太后请息怒,凤姑娘自是于先皇和皇上有大恩,然国之皇后并非着意于此,何况凤姑娘精于医道,治病救人原是本份,与她是否有资格做皇后,并无关联,皇上请三思。”
    这帮人为了她吵成一团,互不相让,慕容寒枝反倒安静下去,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争,眼神很奇怪,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也绝没想到端木扶摇为了摆脱太后控制,居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去,她原是想好好跟他算一算账的,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好像在不知不觉当中向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端木扶摇这回的自作聪明,反倒要成全她了。
    “朕早就三思过了,”端木扶摇似笑非笑,那样子哪有半点认真,分明就是故意跟他们做对,“朕一直对阿凤甚是喜爱,如今有劳太后替朕操劳,成全了朕的一番心意,朕高兴得很。”
    你倒是高兴了,也不看看太后都快被给你气死了!合着她让下面的人准备了这么久,挑出二十个无双的美人,你连一眼都没看,就自个儿选了个丑女做皇后,还真是有出息,这都算什么事儿。
    太后咬牙瞪眼,突地想起什么,狠狠看向慕容寒枝,“凤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凤不栖,你别忘了,你可是听命于哀家的,立后这等大事你也敢掺和进来,事先还不跟哀家禀报,你是想死吗,还是以为哀家仰仗你甚多,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慕容寒枝恭敬地低头,屈膝跪了下去,神色惶恐之至,“太后息怒,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知皇上盛意拳拳,但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敢有非份之想,还请太后让皇上收回成命,不要折煞了奴婢!”
    还是那么会说话,她这样表面上是在推辞,实际上则是把难题抛给了太后,意即我是违抗不了圣命的,你若有本事就让皇上改变心意,否则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
    太后气得脸都没了人样,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没想到谋划了这么久,事情居然出现如此戏剧性的变化,实在叫她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你、皇上不可……”
    “皇上,”姚承望也是大感头疼,可他站出来一回,总得有所交代,不然那帮朝臣正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他也没办法下这个台面,“皇后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更要陪同皇上接见各国使臣来客,代表的就是我朝风仪,且不说凤姑娘并非望川国中人,若是选她为后,我朝子民必定人心难平,再说,凤姑娘这样貌…………”
    他算是把话说到家了,后面的话虽未出口,大家却都是明白的:就凤不栖长成这个丑样,也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就算皇后不是非要倾国倾城的美人,但至少应该相貌端庄,气质过人吧,就她?
    “原来姚相惯会以貌取人吗,”端木扶摇目光一冷,口气嘲讽,“阿凤自从到我望川国皇宫,一向与人为善,深得人心,不信姚相可以去这宫中问一问,哪一个不对阿凤赞誉有加!至于样貌,”他回头看了慕容寒枝一眼,淡然一笑,“生成这般模样,也省得日后落个媚惑君王、红颜祸水的骂名,太后岂非更放心吗?”
    群臣齐齐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之余,不禁又觉得好笑:这个皇上原来是这般心性吗,还以为他自小受尽欺凌冷落,只知道愤世嫉俗呢,却没想到他连玩笑话都会说。
    慕容寒枝愕然抬头看他,忍不住地想要笑,但知道此种情景之下她若是笑出来,太后可就绝不会放过她,只能用力憋着,都有些透不过气来,“皇上!”
    端木扶摇冲她孩子似的挤了下眼睛,再抬头时,越发神采飞扬,“太后,诸位大人既不再言语,便是不反对了?”
    “哀家当然反对!”太后急了,怕他一开口就将此事决定下来似的,“皇上没有听到姚大人的话吗,凤姑娘虽然良善,但这样子怎么能行!”
    “那太后就不曾听到儿臣的话吗?”端木扶摇眼神更冷,如冰剑一样直刺过去,太后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儿臣要的是个体己人,不是倾国倾城的摆设,太后若是硬要反对,儿臣也可以不要阿凤做皇后,但这选后之事,就此做罢,太后以为如何?”
    威胁哀家?太后气得胸膛不住起伏,这强撑着的风仪也快要溃不成军,要再没个结果,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一剑结果了凤不栖那个贱人!她“唰”一抬手,指向慕容寒枝,厉声道,“贱人,你说,是不是你蛊惑皇上,是不是?”
    她早该想到,端木扶摇态度上突然有那么大转变,必是有什么原因,而凤不栖有多聪明,她更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忘了这种女人根本靠不住,居然还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听出她话里强烈的杀机,慕容寒枝心下已有了计较,不但不再装着依附于她,反而抬头看她,“太后息怒,奴婢没有蛊惑皇上,是皇上自己决定的,事先奴婢并不知情。”这一点她倒是没有说谎,只是太后万万不会信就是了。
    果然,太后惨白着脸冷笑一声,牙齿都咬得咯咯响,顾不上这是在大殿之上,群臣面前,起身上前两步,几乎要凑到慕容寒枝面前去,“你还敢说这话来哄骗哀家?好,就算这是皇上自己的主意,可哀家也不会任由他胡闹,就你这不入眼的样子,做梦!”
    不入眼?好,你们既然一个一个都这么说,就是逼我做到最绝,我成全你们!慕容寒枝突然地冷笑,眼神瞬间折射出迫人的光华,不经太后同意,居然慢慢站了起来,“太后不同意我做皇后,就是嫌弃我这张脸吗?好,我给你一个交代。”
    话落她不顾端木扶摇茫然的反应,从袖中抽出一方锦帕,就着龙案上的茶水湿了,一点一点擦拭起脸上的妆容来。
    随着那暗色妆容慢慢逝去,她傲人无双的脸渐渐显露出来。
    
    第160章 你为什么不问我
    
    不待群臣发出惊呼声,她浅浅一笑,将额两侧的两缕长发拢到后面,露出尖尖的下巴和玲珑的额角。那个曾经让无数人倾倒在石榴裙下的慕容寒枝再度现于众人眼前。
    “太后,奴婢这容颜,还看得过去吗?”像是怕气不死太后似的,慕容寒枝转身向着太后,抬手轻拂故意留长的刘海,巧笑嫣然,风华绝代。
    “你…………”太后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眼中的丑女会是这般绝色,暗暗将自己挑出的二十名女子跟她一比,竟全都失了色,不由她不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群臣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犹如瞬间脱胎换骨一样的慕容寒枝,连呼吸都似已停滞:这么看起来,这个凤不栖其实早就做好了做皇后的打算,所以才在今天露出本来面目,让太后反对不得!可是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他们骤逢此等变故,已经无暇细想了。
    而在所有人之中,最震惊的一个莫过于端木扶摇,当他看清楚慕容寒枝现在的样子时,像是被雷击中一样,血色迅速从他脸上裉了个干干净净,连唇也是一片惨青色,那样子不像见到了绝色,而是像见到了鬼!
    他看着她的脸,死死地盯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脚下则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身体倚在龙椅背上,不被人察觉地瑟瑟抖着。原来、原来姐姐一直在骗自己,他看到那个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感觉到端木扶摇呼吸渐至凝重,慕容寒枝缓缓回头看他,自是美艳不可方物。“皇上,你是不是很吃惊?我这个样子做你的皇后,你怕不怕我落个媚惑君王的骂名?”
    端木扶摇嘴唇已有些干裂,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却又突地笑开了,“阿凤,你骗得我好,原来你生得这样美,这回你可是吓到我了。”他神情已恢复如常,脸色却还是反常的苍白,藏于龙袍袖中的手早在不知不觉中握紧,指甲掐进了掌心,好不刺痛。
    “是啊,我本就长成这样子,你喜不喜欢?”慕容寒枝微一侧首。居然就这样当殿跟端木扶摇打情骂俏,想让人不说她红颜祸水都难。
    “喜欢,”端木扶摇立刻点头,“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两个倒是两情相悦,太后早就气个半死:你们、你们两个,都该死!
    事情起了这样的变化,所有人眼中的丑女竟然美若天仙,而且她竟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异国女子的身份做望川国的皇后,她的胃口还真是不小,也不怕犯了众怒。
    选后之事一时便僵在这里,别人倒是没有什么。独苦了那些在偏殿焦急等候,想要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二十名美女,到头来居然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着,岂不叫人扫兴。
    回到东堂,慕容寒枝将一头乌云秀发重新梳理,露出绝美的脸来,端木扶摇似乎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这样的她,只是看着她的脸失神,神情很奇怪。慕容寒枝一回头,淡然一笑,“怎么,我这样子不好吗?”
    “哦?”端木扶摇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失礼了,脸有些红,赶紧移开视线,“不、不是,姐姐你很、很美,我只是没想到……”
    “我美吗?”慕容寒枝轻抚着久被自己藏起来的脸,目光清清冷冷的,“扶摇,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端木扶摇身子一震,喘息都有些不稳,“我、我……你是我姐姐,永远都是。”所以,他不可以对她有欲念,更不能有邪念,否则不就是亵渎了姐姐的圣洁?不过,有件事他倒是很奇怪,“姐姐,你既生得这样美,那为什么要扮成那个样子?”
    为什么?慕容寒枝咬了咬嘴唇,“只是不想平地起波澜罢了,这张脸太过引人注目,都说红颜祸水,可我若明知如此,还不加掩饰,这祸水便是我自己造的孽,怨得了谁。”
    端木扶摇喉咙哽了哽,勉强一笑,“姐姐还真是会说话。我今日会说要姐姐做我的皇后,只为气太后一伙,可我若提前知会姐姐,在太后一伙面前,姐姐也不好做,所以才没有说,姐姐不怪我吧?”
    “怎会,”慕容寒枝回眸看他,目光别有深意,“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若是……我愿意,扶摇你会不会真的立我为后?”
    什么?端木扶摇吃了一惊,苍白了脸色,“姐姐你…………”
    慕容寒枝“卟哧”一笑,状甚轻松,“逗你的,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会觊觎皇后宝座。不过,我看今日太后气得厉害,想必会对皇上不利,皇上要小心的好。”
    “横竖是跟太后扯破了脸,我怕她什么,”端木扶摇定定神,脸色还是不大好,“我担心的倒是姐姐,我此举倒是气到太后,却忘了顾虑到你在太后面前的身份,她若把气出在你身上,岂大是我的罪过。”
    慕容寒枝不以为意,仿佛怕眼神会泄漏什么一般,低垂了眼睑,“我自会小心,你还是顾好自己要紧。”
    端木扶摇闭紧了唇,眼神瞬息万变,仿佛有话要问,却怎么都张不开口:自打看到慕容寒枝的真面目,他就一直这样患得患失,或者说惶惑不安,这反应还真是奇怪呢。
    …………
    慕容寒枝早就想到,依着太后的脾性,怎么可能受了自己那么大的气而善罢甘休,因而她一直等着太后前来传召,那她在承恩殿选后那一天临时想好的计划便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不出所料,隔了两日,趁着端木扶摇上早朝之机,太后亲临她的住处,兴师问罪来了。
    “凤不栖,你好大的胆子!”虽然已经过去两天,但太后的气还没有消下去,一看到让自己寝食难安的罪魁祸首,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先给了慕容寒枝一记耳光,“你忘了自己是替谁办事的,嗯?居然敢联手皇上欺骗哀家,你不想活了吗?!”
    太后的手劲儿还真是不小,慕容寒枝的身子又一向单薄,被这一掌打得侧摔到地上去,好一会儿眼前才重新变得清晰,慢慢地直起身来,脸容依旧平静,“太后责罚奴婢有什么用,皇上要选奴婢做皇后,是他自己的意思,奴婢也不知情。”
    “你还敢说?”太后嗬嗬地鬼笑,脸容扭曲,很吓人,“凤不栖,你当真以为端木扶摇说句话,你就可以当上皇后?你做梦!没有哀家同意,你休想做这个皇后,不信的话,你不妨试试!”
    她虽不能令端木扶摇对她言听计从,但凭着她可以影响的人在朝中的权势,要向这个小皇帝施压,让他不能为所欲为,还是做得到的。不是她选中的人想要做皇后,除非她死了!
    “不用试,奴婢知道太后有手段,有谋略,没人敢小瞧了太后,”慕容寒枝抬眼看她,嘴角边一缕鲜红的血,左边脸更是高高肿起,她神情却那般平静,平静得叫人心慌,“可奴婢只是一介弱女子,皇上有令,奴婢也不敢不从,不然就是抗旨不遵,太后说奴婢该怎么办?”
    她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你有本事就去让皇上改变主意,否则我不听你的话是错,不听皇上的话也是错,那还不如听皇上的话,至少他对我好。
    “你、你…………”太后这个气,气到眼前阵阵发黑,眼看着就要晕过去,可恶的贱人,居然拿皇上压她,她吃过的盐比端木扶摇吃过的米还多,能压得了她吗?“你、你当哀家动不得端木扶摇那个贱种是不是?!你、你好,很好,哀家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你们,你和端木扶摇都将不得好死!”
    咬着牙骂完了,太后“忽”一下站起来就要走,却万万没有想到,端木扶摇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站在门口,一脸漠然。
    她这一惊简直是非同小可,这两下里彼此瞧不上是不假,可端木扶摇毕竟是皇上,她方才的话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实在是大不敬。“皇、皇上!”太后登时尴尬无比,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后就这么恨儿臣吗,”端木扶摇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越过她看向跪在地上的慕容寒枝,“儿臣只是依太后的意思,选自己中意的人做皇后,这样也不能让太后满意,儿臣真是伤心呢。”
    你伤心?少来,你是怕哀家不够生气吧?太后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皇上言、言重了,哀家也没有、没有不满意,只是这件事……这个女人她居心叵测……”
    “是儿臣选中她的,跟她没关系,”端木扶摇扬高了下巴,眼神冷酷,“太后就算不满意儿臣,要杀要剐只管动手,何必迁怒无辜。”
    无辜?太后勉强压抑的怒火被这个词儿成功挑起,这面上的客气也不必维持了,一双眉几乎了竖了起来,“皇上,你不问缘由就说哀家迁怒无辜,是何道理?!你可知道这凤不栖心机有多深,之前她…………”语声戛然而止,她暗骂自己一句糊涂,自己是气得没了理智吗,差点把之前跟凤不栖商议过的事拿出来说,这不自找不痛快吗?
    “之前怎么了?”其实,端木扶摇根本就知道,却故做不解,存心把太后往绝路上逼。
    慕容寒枝微低着头,无声冷笑,也不言语,就让他们吵好了,反正也没有多少日子好吵了。
    太后哽了哽,“算了,皇上反正也是不相信的,哀家多说何益。不过,哀家还是要提醒皇上,不要被人给迷惑了心智,还有这立后之事,日后再议。”
    “还有什么好议的,”端木扶摇像是怕太后还不够生气,再来火上浇油,“儿臣已经选出来了,除了阿凤,朕谁都不要。”
    “皇上?!”太后勃然大怒,脸都涨得通红,“你不知好歹!你、你是被凤不栖摄了魂吗,非她不可?!”
    “对。”
    太后恨极,牙齿咬得咯咯响,“端木扶摇,你真是够出息,被个女人迷了心智,你这样,够什么资格做一国之君?”
    “我没有资格?”端木扶摇冷笑:太后,你到底说出心里话来了是不是?好,那就都挑明了说,我还怕你不成?“我再怎么没出息,要的也只是阿凤一个,难道像端木扶苏那样左拥右抱,死在温柔乡里,就是有出息了?”他这话说的,忒也恶毒了些,虽说太后是很过份,但端木扶苏已经过世,俗话说“死者为大”,他真不该拿死了的人来堵太后的嘴。
    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太后猛一个晃荡,差点摔到地上去!儿子的死一直是她心里的大痛,她都是尽力回避,不去想他,却不料今日被端木扶摇血淋淋地提起,让她避无可避!“端木扶摇,你、你…………”
    “太后?!”旁边侍女见太后气成这般模样,早吓得没了人样,赶紧扶住了她,“太后息怒,先回寝宫歇息吧,太后息怒!”边说着话边驾着太后上轿,先走再说。
    然轿子才行出去几步,太后咬牙切齿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们两个不用得意,哀家断然不会让你们得逞!”
    尽管是青天白日,慕容寒枝还是被她话中强烈的恨意激得浑身一哆嗦,好不难受。
    端木扶摇静了一会,才进去扶她,“姐姐,你没事吗?太后打你这一下,真是不客气。”他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去仔细地瞧,很心疼的样子。
    “没事,”慕容寒枝任由他看了一会,转回脸来,“是我把话说得太难听。”
    “有我说的难听吗?”端木扶摇不以为意,“反正迟早是要跟她挑明了说,这样岂不痛快。”
    “倒是图了一时痛快,只不过,太后不会就这么算了,”话是这么说,但慕容寒枝眼里却半点担忧之色都没有,相反却有着隐隐的兴奋之意,“她不说了吗,我和你都不得好死。 ”
    “反正是我的报应,无所谓啊,”端木扶摇扬了扬眉,果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末了又回过头来,郑重地说道,“姐姐,太后对我一向不待见,无论她怎样伤我辱我误会我,都由她。但你不一样,而且你答应过我,如果你觉得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一定要问我,给我机会解释,是吗?”
    也许是他目光里有太深沉的东西,慕容寒枝的心跳了跳,有意无意躲避着他的目光,“是,我记得。”
    端木扶摇眼里露出喜色,“那,你有什么要问我吗?”
    慕容寒枝深吸一口气,“没有。”
    没有,还是没有。端木扶摇眼神瞬间暗淡,无声苦笑: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问……
    …………
    太后自然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慕容寒枝会那么明目张胆地摆了自己一道,不由她不气极、恨极,想一刀结果了这一对奸、夫淫、妇!
    回到寝宫后,她还是觉得不解恨,那时候应该再骂得狠一些,或者干脆以整顿后宫为名,狠狠教训凤不栖一顿,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就如她自己所说,立后是何等大事,岂能只凭端木扶摇一人之言来决定,何况凤不栖根本什么都不是,能当得起一国之后的尊贵身份吗?因而她倒也不急着再提这件事,若端木扶摇敢一意孤行,她不用等郇妃的孩子出生了,直接联合朝臣将皇上废了,再立另新帝,看旁人能说什么。
    承恩殿上发生的事,一时成为宫中笑谈,他们虽不敢明着议论,但只要说起来,就都会笑太后的失算,说是太后说什么也没想到,凤姑娘这个丑女原来是只披着麻雀外衣的凤凰,没准她早就计划好了,目的就是当望川国的皇后,然后和皇上一起,把太后给制服,这望川国就是他们两个的天下。
    对于这一切,朝臣们私底下议论得也很多,在没得太后旨意之前,他们也不好做什么事。如此一来,宫中气氛就前所未有的凝重肃杀起来,人人都道依太后的脾性,必不可能轻易放过皇上和凤不栖,别看这会子宫中很是平静,可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大事了。
    几天下来,太后陡然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那天她只是一时气极才发下狠话,万一皇上有个什么事,岂非明摆着要算在她头上?她是想要废掉端木扶摇是不错,但这种事必须暗里进行,哪有明着喊出来,说要弑君的,那不是疯子吗?
    因而为辟谣,她在以后的几天里深居简出,并让侍卫侍婢传出话去,说是立后一事仍须从长计议,她也是为国为民云云,说的很像那么回事儿。再加上她不时向承恩殿侍候着的人询问皇上的身体状况,要他们侍奉好君王之类,这番表面功夫做下来,谁还能说出个什么来。
    对于这一切,慕容寒枝当然很清楚,但她表面却一片平静,每日里就只是侍候在承恩殿,对端木扶摇极尽照顾,也不再说立后之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端木扶摇似乎对这样的慕容寒枝还不能完全接受,总是在不知不觉间看着她的脸,看着看着就会失神。
    “皇上,茶要洒出来了。”慕容寒枝收拾好东西,回头见端木扶摇端着茶碗发呆,含笑提醒。
    “哦?”端木扶摇回神,不禁有些赧然,“我忘了。”
    慕容寒枝不置可否,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皇上,天色也不早了,叫他们传膳吧?”
    “好,”这么说一说,端木扶摇还真是觉得有些饿了,“告诉他们,准备几样简单的小菜就好,我跟姐姐喝两杯。”
    喝酒?慕容寒枝颇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酒?”他难道忘了上次酒醉之后的事,还敢跟她喝酒,就不怕再醉了,再说些她不知道的事吗?
    “我知道贪杯误事,不过就是今天,以后都不会的了。”端木扶摇看着她,目光里竟有些恳求的意思,加上他向来忧郁沉静的气质,任谁见了都不忍心拒绝。
    不过,慕容寒枝倒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心下约略猜到几分,“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呵呵,”端木扶摇笑着摇头,无限落寞惆怅,“对任何人来说都不重要,今天,是我生辰之日,过了今天,我就满十六啦。”
    还真亏他笑得出来,古往今来,哪个为君者过生辰不是国之大事,提早好些时候,就由各部去张罗准备,上上下下地折腾一阵子。可他倒好,除了一个慕容寒枝,连半个向他恭贺一句的人都没有,也太悲凉了些。
    生辰?慕容寒枝心里蓦地一痛,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不知道。”
    “我不说,你怎么会知道?”端木扶摇笑笑,突地又神采飞扬了起来,“姐姐就陪我喝两杯,说说话,就很好了。”
    慕容寒枝无言,转身出去吩咐了几句,御膳房那边是随时侯着的,盏茶功夫就已送上几碟菜和一壶上好的酒,退了下去。
    端木扶摇招呼慕容寒枝坐下来,执壶才要倒酒,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皇上,太后娘娘命人送酒来,说是庆贺皇上生辰。”
    太后?慕容寒枝皱眉,“她还能记得皇上生辰?”既如此,那为何不替皇上张罗着……对了,一想到立后之事,她随即释然,为了此事太后都恨不得扶摇和自己死,哪还会有心思替扶摇庆贺生辰。
    死?
    脑子里陡地闪过这个字眼,慕容寒枝心里瞬间有了计较,随即起身过去开门,“既是太后一番美意,总不好辜负。”
    看着她出去,端木扶摇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层类似绝望的东西铺满他的眼眸,只是太薄、太透,相信纵使是慕容寒枝,也绝计看不出来的。
    隔了一会,慕容寒枝果真拿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酒坛进来,“那侍女方才说了,这酒是太后娘家人自行酿制,味道很是特别,皇上要不要尝一尝。”
    端木扶摇只是浅浅一笑,“怎样都好,喝什么也是喝。“是吗?慕容寒枝咬了咬嘴唇,笑容很奇怪,“就是说,皇上不怕这酒中有毒?”
    “姐姐这是在吓唬我吧?”端木扶摇神色未变,“姐姐可是神医来的,酒里有没有毒,你会不知道吗?”
    大概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来,慕容寒枝微一怔,接着恢复正常,“说的是,我料想太后也不会笨到这般地步,明着在酒里下毒,也罢,那就尝尝。”说着话,她果然替自己和端木扶摇都倒满杯,又端了起来,“尝尝吧。”
    她才要举杯就口,端木扶摇突地翻腕压住了她,“等等!”
    这一下慕容寒枝才觉到,他掌心竟然湿冷一片,仿佛不胜其寒,连带着让她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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