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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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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端木扶苏脸上笑容條地敛去,很不高兴的样子,“好端端的,母后提她干什么,那个丑八怪…………”
    “皇儿?”一听他这般口没遮拦的,太后沉下脸来,“休得胡言!雪池国公主身份尊贵,此番前来我望川国,又是为了两国交好,你贵为一国之君,当有容人之量,只是冷落着她,算怎么回事?”
    她这话的意思是相当明显的,就算雪池国公主再丑也好,端木扶苏再不喜欢她也好,这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的,不然若是惹恼了雪池国公主,再多生出事端来,岂非事与愿违,再给望川国树敌吗?
    被当着嫔妃的面训斥,端木扶苏很是不高兴,但母后对他一向严厉,他自是不敢多说,便把这笔账暗暗记在曲云烟身上,回头狠狠瞪了岳公公一眼,“母后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还不快去,尽是站着,死人吗?!”
    无辜被骂的岳公公自是暗暗叫苦,立刻答应一声,拔脚就跑。
    郇真儿察颜观色,见这场中局面要僵起来,赶紧娇笑一声,端起酒杯恭敬地站起来,向着太后道,“太后莫要生气,今儿个是中秋佳节,妾身敬太后一杯,恭祝太后寿与天齐!”
    “倒是会说话,”太后登时无比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很给面子地端起酒杯来,“也罢,哀家就饮了这一杯。”
    “谢太后!”郇真儿笑得更甜,自是先干为敬,坐下之后嘴角挑得老高,看来太后对她印象不坏,接下来只要再多多向皇上撒撒娇,哄哄他,这个皇后她是当定了!
    众嫔妃见她这般会做戏,个个又气又恨,偏生还得强装着笑容,脸容都有些扭曲。
    盏茶功夫过后,换了一身深蓝宫装的曲云烟在慕容寒枝陪同之下,翩然而至,曲云烟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平静,似乎所有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入内站定,这些人当中她就只见过端木扶苏,便向他行礼,“云烟见过皇上。”
    “罢了,”端木扶苏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转向太后,“母后,她便是雪池国凤吟公主。”
    众嫔妃,尤其是郇真儿一看到曲云烟这其貌不扬的样子,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尽管不曾说什么,她们脸上却都露出不屑之色来:敢跑到望川国来和亲,还以为是什么天仙绝色,原来真如皇上所说,是个丑八怪,真亏她有脸出来见人!
    对于众妃的反应,太后自是瞧得分明,但她毕竟是过来人,想到更多的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便笑着道,“你叫曲云烟是吗?来,坐到哀家这里来。”她向后一挥手,内侍立刻在她身边加了把椅子,添了副碗筷。
    在来时之路上,慕容寒枝便悄悄告诉她,此番皇上请她饮宴,必会见到很多人,要她不可过分疏远,但也不必刻意讨好,她是聪明人,自然会掌握分寸,闻言恭敬地施了一礼,“原来是太后,云烟失礼了,谢太后赐座。”说罢她拂了拂衣袖,淡然坐了下去。
    自从一进花厅,慕容寒枝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端木扶苏的脸,尽管她知道这样必会让人瞧出破绽,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因为兴奋与紧张,她额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来!
    天哪,她简直不敢想,日思夜盼的仇人就近在眼前,离她不到三尺远!她早该想到端木扶苏会在,那就应该准备好刀子,只须一刀刺过去,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
    看着他那张其实很俊秀的脸,慕容寒枝几乎咬断了牙才抑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掐住他脖子的冲动,但眼里的恨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几番天人交战之下,她几乎要呻吟出声。
    然曲云烟毕竟是敏锐的,陡然感觉到慕容寒枝的不对劲,她心中一惊,坐下之时看似不着痕迹地扯了她衣袖一下,“阿凤,过来这边侍候我。”
    慕容寒枝身子一震,猛地意识到这是何种境况,不禁暗骂自己是疯了,居然想在这里动手,赶紧低下头,低低地应了声“是”,便走到曲云烟身侧去站着,再不敢看向端木扶苏。
    “这丫头是公主的侍婢?”因为慕容寒枝有些怪异的装扮,太后不禁多瞧了她两眼,“她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你倒眼尖,我这般掩盖,你还能看出我脸色不好。慕容寒枝无声冷笑,但她现在的身份是婢女,有主子在,她哪有开口的份。
    “太后费心了,阿凤就是初离故土,有些水土不服,不妨事,过一阵子适应了,就没事了。”曲云烟面上露出感激之色,答起话来也是进退有度,大方得体,有着与她容貌极不相衬的气质和气度。
    太后倒是没想到,她看起来平平无奇,谈话之间却似颇有学识,对她的好感不禁增加了几分,“初来乍到,会水土不服倒是不稀奇,那公主可住得习惯吗,身子有无不妥?”
    “多谢太后挂念,”曲云烟再低头施礼,好像很惶恐的样子,“说来惭愧,云烟初来贵国,饮食起居与雪池国大有不同,也是、也是有些不舒服呢,不过阿凤懂医理,给云烟开了药方,云烟休养一段时间,相信就会好起来。”
    “哦?”太后大为意外,不禁又抬起头看了慕容寒枝一眼,“这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居然懂医理?”
    “太后取笑了,奴婢就是会看些小病小伤的,不敢说懂医理。”慕容寒枝乖巧地笑笑,不过这么一会儿,她已从方才漫天的恨意中解脱出来,笑容天真烂漫,心无城府,任谁都不会怀疑她什么的。
    是她要曲云烟有意无意说出自己会医理之事,这样太后就不会再让御医去给曲云烟瞧病,他们才方便行事。
    “也罢,公主想必是信得过这丫头,哀家也就不多事了,”太后收回目光,“来,公主随便吃些菜点,别只顾着说,菜都要凉了。”
    她这才想起来只顾着跟曲云烟说话,都不看看端木扶苏和郇真儿,还有一干嫔妃早都忿忿不平的,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瞧他们,大概都觉得太后跟个丑八怪还那么多话,有什么意思。
    曲云烟又道一声谢,不矫情,也不造做,拿起筷子来,捡着看起来清淡可口的菜点吃了些,便安静地坐着,听他们说话。
    回到越秀宫时,谯楼已打过两更,这些人还真是能喝能说呢,个个兴致勃勃的,一点睡意都没有,曲云烟和慕容寒枝已是又累又乏,却又不好提前离席,这份滋味儿简直不是人受的,她们若是知道众嫔妃为了在今日宴上争得一席之地费了多少心思,恐怕会连嘴都合不拢了吧。
    为免人说闲话,白日之时温仲庭会在曲云烟这里侯着,入夜便会回去休息,因而将她两个护送回来之后,他就回了自己房间,替她们关上了门。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等曲云烟开口,慕容寒枝先解释上了,“方才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我情绪有些失控了,公主,我说实话你莫要难过,我只是看到他们,就想到无辜枉死的良妃娘娘。”共讽史弟。
    在这一点上,她当然是无可选择,只能撒这个谎,不然难道要她说实话,说自己想尽办法来望川国,是为了杀端木扶苏的吗,那样曲云烟还不把她当成疯子。
    尽管这样对良妃很是不敬,但死者已矣,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何况良妃会惨死,多少也跟他们有些关系,她这样说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果然,曲云烟一听这话,登时变了脸色,心口更是疼得像是要裂开,“阿凤,你、你这是在骂我的不孝……”
    阿凤一个外人,都可以在看到间接害死娘亲的仇人时,恨成那样,而她这个做女儿的,却这么快就忘记了娘亲是怎么死的,她这样,怕是会遭天谴的!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情知她又想多了,慕容寒枝不禁苦笑,上前扶住她,“我就知道你会想到这上面去,不过良妃娘娘会死,也是她性子太烈,十几年来受尽冷落孤独之苦,这于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公主又何必把罪责揽上身。”
    听她翻过来覆过去净是自己说的算,曲云烟不禁又气又想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阿凤,你真是……”
    “好啦,公主别想太多,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慕容寒枝笑笑,过去帮她铺好床,叮嘱她几句,便退了下去。她的房间就在曲云烟隔壁,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彼此叫一声,都能听到。
    回到自己房中,慕容寒枝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很危险的,若是她一见到端木扶苏的面就露出恨意来,早晚被人看出破绽,尤其是曲云烟,她那么聪明,今日这次好糊弄,若是她失态的次数多了,她又拿什么理由搪塞曲云烟?
    “不行,得尽快杀了端木扶苏,免得夜长梦多。”打定主意之后,她这才脱了外服躺好,闭上眼睛,命令自己快点睡。可当她想要睡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夺、夺”的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响在耳边,也说不上是什么,她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心烦意乱,越发了无睡意,干脆披衣起床,到外面去看个究竟。
    她才出门,曲云烟的房门也打了开来,“阿凤,你也听到了?是什么声音?”
    “不知,”慕容寒枝摇了摇头,仔细听了听,出去打开大门,往外看了看,夜色之下,只见东面似乎有人影正慢慢移动,声音就是从那边传来的,“是谁?”她提高了声音叫,不禁觉得遍体生寒:这大半夜的,会是谁这么奇奇怪怪的?
    “有人吗?”曲云烟也跟出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啊,阿凤,你看到谁了?”
    “好像是我看花眼了,”慕容寒枝回过头来对着她笑一下,其实方才她出声之时,那人影顿了一顿,但接着就转过墙角不见了。
    曲云烟也不再多说,两人各自回屋去睡。
    因为夜里睡得不安稳,慕容寒枝早早就起身,有意无意在各处走动,这望川国皇宫之中可以游玩的去处甚多,端木扶苏的妃子们也经常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话聊天,她才走到一处花园边上,就见几个打扮妖娆的女子簇拥着郇真儿过来,她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很得端木扶苏宠爱,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就让到一边去。
    可她不想生事,郇真儿这回眼睛却尖了,看见她默不作声,便停了下来,“这不是雪池国公主的侍婢吗?你叫什么名字?”昨晚她明明已经听到,却还故意相问,这不是寻人开心吗?
    慕容寒枝低着头,恭敬地道,“回娘娘话,奴婢名叫凤不栖,公主都叫奴婢阿凤。”
    “凤不栖?”郇真儿喃喃一句,“好奇怪的名字,昨晚听雪池国公主说,你懂医理?”
    “略知一二,让娘娘见笑了。”慕容寒枝淡然一笑,她现在的样子虽不美,但她身上冰冷而沉静的气质却是掩饰不掉的,自然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郇真儿上下打量她一眼,还没等说什么,她身后那些女人都叽叽喳喳地问起来:“郇妃娘娘,这小丫头是谁呀?”
    “是呀,郇妃娘娘,看她这丑……这个样子,娘娘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
    “就是……”
    “没什么,”郇真儿淡然一笑,“随便说说话而已,好了,众位姐妹,我也累了,你们若是没有尽兴,只管去玩乐,我要回去休息。”
    众嫔妃讨了个没趣,但郇真儿是皇上的新宠,她们也不敢得罪于她,便纷纷告退。
    “奴婢告退。”慕容寒枝施了一礼,才要离开,郇真儿却突然叫住了她:“阿凤姑娘,请留步。”
    嗯?慕容寒枝一怔,停步回身,“娘娘还有何吩咐?”
    郇真儿咬了下嘴唇,脸上笑容很奇怪,眼神也很深隧,似乎在算计着什么,“凤姑娘言重了,说不上什么吩咐不吩咐,只是觉得与凤姑娘有缘,皇宫如此之大,还能在此相遇,所以想跟凤姑娘多聊聊,就是不知道凤姑娘肯不肯赏脸。”
    其实真要说起来,慕容寒枝并不想与端木扶苏身边的人走得太近,牵扯出太多事,这于她报仇相当不利。她才要拒绝,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陡然想到依目前的情景,她想要接近端木扶苏并杀了他,绝非易事,万一在接近他之前就让人看出破绽,那岂非前功尽弃。
    而郇真儿如今在端木扶苏面前很是得宠,若是能通过她接近端木扶苏,应该是最不着痕迹、最不惹人怀疑的吧?一念及此,她立刻淡然一笑,不卑不亢,“娘娘言重了,奴婢得娘娘抬爱,自然万分荣宠,只是奴婢手脚粗陋,说话又不知道轻重,怕是会惹娘娘生气。”
    “怎么会,”郇真儿不凉不热地一笑,居然很亲昵地过去拉起慕容寒枝的手,“我一见你就喜欢得紧,随我来,我们好好说一说话。对了,这样你家主子会不会生气,你要不要在她身边侍奉着?”
    “不妨事,”被一个陌生的女人随意碰触,慕容寒枝心里陡地生起反感之意,但也只能强自忍耐,“公主这两日寝食难安,现在还不曾起身,奴婢过一会再回去侍奉就是。”
    郇真儿点点头,将慕容寒枝带到自己的含露宫,命人送上茶来,便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只留她两个在屋里。
    可奇怪的是,郇真儿明明说要跟慕容寒枝说话,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微低着头在想事情,神情很奇怪。又隔了一会,不见她有什么反应,慕容寒枝便起身,“娘娘若是没有什么吩咐…………”
    “凤姑娘,”郇真儿却在她刚刚起身时,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来,“我是有话想说,只是觉得不知如何开口,对了,凤姑娘,你家主子身体不好吗?我方才听你说她这两日寝食难安,是因为思念故土吗?”她心思倒也逷透,知道曲云烟远嫁来此,必定对雪池国思念得紧。
    慕容寒枝心下一惊,暗道郇妃说这话是何意思,难道是想趁机挑公主的错误,但见郇真儿眼神清澈,满脸关切,似乎不像是有意试探,便抻量着道,“娘娘见笑了,公主毕竟第一次远离雪池国,难免思乡情切。”
    “人之常情,”郇真儿点了点头,“换做是我,怕是要夜夜哭得肝肠寸断了,雪池国公主却仍旧那般镇定,是个奇女子。”
    “多谢娘娘体谅,奴婢惶恐。”慕容寒枝小心地看她一眼,心中有些惊疑不定,郇真儿如此与她套近乎,到底是何用意?她一向聪明倒是不假,可初来望川国,对所有人都无从熟知,自然不好妄自揣测。
    郇真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礼,突然叹息了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女儿家,就算再坚强,又能强到哪里去?若是这辈子没个依靠,早晚还是要吃亏的,凤姑娘你说是吗?”
    一时捉摸不透郇真儿话中之意,慕容寒枝沉吟了一下,“娘娘不必客气,叫奴婢的名字就好,只是奴婢不明白娘娘之意,公主既已嫁来贵国,自然要一心一意侍奉皇上,”然她话才说至此处,陡地想起一件事,若是公主接近皇上,岂非让郇真儿不高兴吗?“娘娘莫气,奴婢的意思是……”
    
    第150章 奇怪的少年
    
    奇怪的少年
    “罢了,”郇真儿却并不恼,相反她脸上笑容看起来竟有些苦涩,“阿凤。我既跟你把话说到如此份上,也不瞒你,想必你也知道,皇上如今正宠我,但……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我又怎么知道,皇上对我的宠爱,能到几时?”
    这个……我怎么敢说。慕容寒枝不好接话,便只是安静地听着,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反正她绝不相信,郇真儿是拿她当自己人。
    “所以说,我跟你家公主的处境,其实是一样的,”一直在自说自话,郇真儿也不觉得尴尬,“都是孤零零的。没个依靠,不过凤姑娘放心吧,我在这宫中毕竟时日已久,认得人也多些,若是你家公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之处,只管说,我定会尽力。”
    慕容寒枝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赶紧道谢,“如此奴婢替公主先谢过郇妃娘娘。日后若是有麻烦到娘娘之处,还望娘娘海涵。”既然人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就算她是假的也好,但还是先应承下来,万一日后真的有需要她帮忙之处,也好有个退路。
    “不必客气,”郇真儿眼睛转了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儿。终于说到正事上去,“阿凤,我方才已经说了,我跟你家公主其实都是一样的,也是没着没捞,身处这后宫之中,堪比水上浮萍,若是没个靠得住的人,日后还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步去。”
    什么意思?慕容寒枝被她绕得有些晕,愕然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郇妃娘娘,奴婢一向愚钝,不太会揣摩人心,娘娘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奴婢虽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总不会害了娘娘,奴婢可以用性命发誓。”
    郇真儿一笑,眼里有赞赏之色,“还说自己愚钝,阿凤,你会知道如此说。足见你是聪明人!好,我便跟你说一说掏心窝子的话,我近来虽得皇上宠幸,但……至今仍不曾有孕,阿凤你想必也知道,后宫中的女人,若是不能生下龙种,早晚有一天是会落到惨处,到时候也没人可怜你,是不是?”
    慕容寒枝微一怔,暗里琢磨一下她的话,心头登时雪亮,“多谢娘娘信任奴婢,只是……娘娘的身子可是金贵无比,这皇室血脉也是非同小可,娘娘不是应该找御医仔细瞧瞧吗?”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们?”郇真儿轻蔑一笑,“他们瞧不瞧得了我,还是未知数,但我却不愿意信任他们,阿凤,这宫中事一向是人多嘴杂,难保没有人不会说出我的事去,到时候再让宵小之辈传出话去,我还有何面目留在宫中?”
    倒也是。慕容寒枝下意识地点头,“那娘娘的意思……”
    郇真儿笑笑,不答反问,“不知阿凤你的医术,是从何而来,家中可是医道世家吗?”
    “那倒不是,”慕容寒枝一时没有想到别处去,本能地答,“是奴婢幼时对歧黄之术感兴趣,因而自己学了些,不登大雅之堂,”话至此处,她陡地想到什么,不禁瞪大了眼睛,“娘娘的意思…………”
    知道她已明白自己意欲何为,郇真儿面容却相当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一样,“就是不知道阿凤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若是不肯,我必也不会为难于你,今日之事,就当我不曾对你说过,不过,我先前对你家主子的承诺,还是做得数的。”
    难怪她一上来就先说会帮曲云烟,原来是看中慕容寒枝的医术,留了这么一招后手。不过,就算她想要怀龙种,这一下是不是也太冒险了,别忘了她毕竟才认识慕容寒枝,对她的为人和医术并不了解,她就不怕被其出卖吗?
    “娘娘如此看重奴婢,奴婢实不敢当!”慕容寒枝诚惶诚恐的,起身就跪了下去,“奴婢能为娘娘略尽绵力,自是万分荣宠,只是奴婢医术有限,怕是有负娘娘所托……”
    这样也罢,郇真儿既然有求于她,那暂时必也不会加害于她,万一她真能让郇真儿怀上龙种,那就更是大功一件,郇真儿对她必会另眼相看,到时候她行起事来,也方便得多不是。
    “那倒无妨,”看出她已应允,郇真儿自是高兴得紧,伸手将她扶起来,“这种事嘛,自然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只是此事只你我知道就好,你家主子那里,你知道怎么说,是吗?”
    “是,娘娘。”慕容寒枝乖巧地应了一声,心中已有了计较。
    在含露宫耽搁了大概半个时辰,慕容寒枝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她脑子里想着郇妃的话,已经决定先瞒着曲云烟,她要给郇妃调理身子的事,等有些眉目再说不迟。
    因为之前去含露宫时有郇妃领着,如今她自己出来,对这宫中形势又还不熟,三转两转的,居然有些迷糊,只觉四周景物似曾相识,却又找不到去越秀宫的路,不禁有些茫然了起来。
    幸而这里不时也有侍卫宫女路过,她上前询问了几次,也不知是他们也不熟悉,还是慕容寒枝自己不曾听明白,依着他们指的路走了一阵,不但没有看到越秀宫,反而来到一处偏僻寂静的地方,黑漆漆的大门透着无尽的苍凉,仿佛久无人居住。
    “这是哪里?”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悸动,明知道贸然上前,定会招人疑忌,她还是按捺不住,悄悄地靠近,就着门缝往里看。院子里跟外面一样寂静,一张石桌,几把石凳,生着些杂草,但没见到半个人影。
    左右看了看,仍旧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慕容寒枝不禁犯着嘀咕,难道这里并没有人居住吗,那会是什么地方?边想着边回转身,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身穿玄青色衣衫的少年不知何如鬼似魅一般地站在她身后,她吓了一跳,“呀”地大叫一声,差点一跤坐倒,“你…………”
    “换了你来监视我?”少年冷笑,开口说话时嘴角上翘,带着强烈的嘲讽,看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上下,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大眼睛里是浓烈的恨意,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慕容寒枝给掐死一样!他的鼻子尖尖的,薄唇紧抿,雪白的牙齿咬得咯吱响,如果不是他给人的感觉在太过凌厉,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年。
    “呃,”慕容寒枝被他的样子弄得一阵心惊胆颤,同时又为他的话而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她这一开口,少年却是明显一怔,眼里的恨意消去不少,代之以讶然之色,使得他看起来更像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与纯净,“你不是?那你是谁?”
    “我是…………”
    “不管你是谁,”少年根本不听慕容寒枝要说什么,厌恶地一抬下巴,“马上走,我不想看到你。”
    慕容寒枝苦笑,这人怎么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跟谁都有天大的仇似的,“可是我想…………”
    “我不想听,”少年冷冷偏过脸去,“你什么都不要说,快点走,听到没有?!”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慕容寒枝小小声地、无助地说道,“我是雪池国公主的侍婢,出来替公主办事,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不是她要装软弱,而是她看得出来,这个少年有着异乎寻常的倔强和骄傲,自己明明那么单薄瘦弱,而且慕容寒枝看得出来,尽管他想装出一副冷冷冰冰、不需要任何人在意的样子,但他眼里的落寞和孤独却出卖了他,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还不知道应该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在慕容寒枝面前,更是不可能。
    果然,少年一听到她的处境,到底还是慢慢回过头来,“雪池国公主?要做皇……上妃的那一个?”看来他是没想到会碰上雪池国的人,而且他也知道,端木扶苏跟曲云烟要成亲的事。
    慕容寒枝点点头,“公子能指点一二吗,我家公主大概找我找得急了,可我很笨的,不知道怎么回去。”
    少年上下看她一眼,目光闪烁,似乎在考虑她话里有几分真实性,“哪个宫?”
    “越秀宫,”慕容寒枝立刻答,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离这里远吗?”
    少年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才面无表情地道,“不远,很近,”他也不回头,只是回手往后一指,“顺着这道墙走到头,拐个弯儿就能看见越秀宫的大门。”
    啊?慕容寒枝一呆,微张着口,说不出话来:果然很近。那她刚才就算不问,顺着道儿再走一会,也就能找到的吧?
    等了一会,不见她有动静,少年不耐烦地皱眉,“你还不走?”看他那样儿,好像这里是他的领地,不容人侵犯似的。
    “哦,”慕容寒枝回神,赶紧点点头,“多谢公子指点!”她算是看出来,少年很不欢迎自己,她又岂会继续留下惹人厌烦,匆匆道一声谢,拔脚就跑,一直跑过墙角才停下来,微微地喘息着。
    “真是个怪人。”她低声笑,本想就这样回去,可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就那么鬼使神差般地从墙角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却惊见那少年抬脚往里走,左腿竟然是直着的,走起路来一跛一跛,非常吃力。“原来他…………”这般清秀的少年,原来是个残了的人吗?
    “好可惜……”没来由的,慕容寒枝的心剧烈一疼,简直让人受不了,如此一来,她倒是可以想象,为何少年会对人那般防备冷漠了,任谁坏了一条腿,都不会高兴得起来吧?也难怪刚才他坚持要她先走了,原来是不想她看到他这个样子。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看这少年穿着虽然简单,但眉宇之间却是煞气逼人,身边虽没有人跟着,却有自己的住处…………尽管这住处太过荒凉了些,但总比那些十几个人挤一间房的下人房要好得多。“会是谁……”慕容寒枝一路犯着嘀咕,一路回了越秀宫,脑子里不时浮现出少年冷漠的双眼,竟有些挥之不去了。
    第二日起来,慕容寒枝洗漱完毕,便去厨房中做了几样简单的小菜,这望川国对曲云烟虽不热情,但绝不会亏了她什么,饭菜都会按时送来,但因他们地处苦寒之地,菜中多喜放辛辣之物,慕容寒枝一时吃不惯,幸得这越秀宫有个厨房,所需之物倒也齐全,她便自己动手做,吃起来也倒更放心。
    用过早饭,曲云烟和温仲庭在院中说些闲话,他两个虽不曾表现得过于亲热,但能够朝夕相对,已是无比满足。反正也没有人会关心他们,即使有,也知道温仲庭是曲云烟带来的侍卫,她拿他当心腹,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看到慕容寒枝过来,曲云烟起身迎她,“阿凤,昨日休息得可好?”
    慕容寒枝赶紧道,“公主千万莫要多礼,我可是公主的侍婢来的,哪敢劳公主相迎?”
    曲云烟怔了怔,不禁一笑,“在雪池国中时你为公主,我见了你便行礼,倒是习惯了,这…………”然她一提及雪池国,就不自禁想起眼前情景来,不由她不心一沉,笑容渐去,不知说些什么好。
    慕容寒枝明白她心中所想,安慰道,“公主稍安勿躁,我们才来望川国不久,对所有人、所有事都不熟悉,还需等待良机才行。”
    温仲庭点头,“是啊,云烟,啊不,公主,稍安勿躁,这种事急不来的。”
    曲云烟白了他一眼,那意思便是“要你说”,温仲庭讪讪然一笑,并不回嘴,看他两个这般小孩子心性,慕容寒枝淡然一笑,眼前陡又浮现出昨日那个奇怪少年一跛一跛走足的样子来,不禁有些失神。
    三个人正各自想着心事,郇真儿身边的丫头织漠走了进来,眉眼笑得弯弯的,恭敬地弯腰行礼,“奴婢问雪池国公主安好!”
    “你是……”曲云烟上下看她一眼,眼神冰冷。
    不过,织漠倒不在意,仍旧笑着道,“回雪池国公主,奴婢是郇妃娘娘身边的丫头织漠,郇妃娘娘说是与公主有投缘之感,因而想请公主过去一叙,不知公主可肯赏脸吗?”
    哦?曲云烟一怔,随即下意识地看向慕容寒枝:这个郇妃突然之间要见她,会有什么事?她不是正得端木扶苏宠爱吗,会对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对手的女人安好心?
    慕容寒枝早在听到她是郇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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