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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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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父皇说!”太子急得要吐血,“父皇一定会听的,阿凤,你别走,我是真的喜欢你,我…………”
    “多谢太子殿下垂青,”慕容寒枝也不看他,视线落在别处,那种冷漠直让人从骨子里想打哆嗦,“但我只是一介平民,且与公主情同姐妹,怎能眼看着她孤身一人入望川国,我已决定同往,太子殿下不必多说。”
    太子气极,一时又奈何她不得,不禁怒从心头起,眼神已森寒,“阿凤,你就是不肯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是我看中的东西…………”
    “我是人,不是玩物,”慕容寒枝冷笑,手腕一翻,竟然亮出一柄短刀来,雪亮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我意已决,你若逼我,我便跟良妃娘娘一样,了结了自己。”
    不愧是经历生死、屡破奇案的慕容寒枝,对人性和人的心理看得很透彻,她就看出太子就算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对自己的母妃却始终怀有一份尊敬之情,所以在这种时候,用这个法子对他,就是想以良妃之死逼出他仅有的一点良知,放她安然离开。
    “你…………”太子果然惨然变了脸色,嘴唇哆嗦着,一步一步后退,“你、你好,你好狠!凤不栖,我今日算是认识你了!好,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嘶声吼完,他已转身狂奔而去。
    罢了罢了,看来阿凤注定不属于他,他又何必强求,否则就算把她的人强留在身边,也没有什么意思不是吗?他不是拿得起,放得下,而是太清楚慕容寒枝外柔内刚的性子,这回他根本就拿不起来。
    慕容寒枝呼出一口气,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还好他知道进退,否则…………”
    “阿凤果然是厉害,对什么人用什么招。”自家哥哥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轿中的曲云烟却一点都不心疼,声音里反而还着笑意,好像很高兴哥哥受苦一样。
    慕容寒枝苦笑,“公主就别再取笑我了,好了,我们也该上路了,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曲云烟似乎冷笑一声,“走吧。”
    慕容寒枝应答一声,吩咐车队一句,打头的赶车人一鞭打在马背上,马儿长嘶一声,缓缓迈动步子,踏上前往望川国的茫茫路程。
    前途如何,无人可以预知,就连慕容寒枝,也不能……
    望川国与雪池国虽是比邻而居,但两国之中却隔着不知绵延几千里的山脉,远远望去,层峦叠障,云雾缭绕,似乎永无尽头。
    就方位而言,望川国地处塞外极北苦寒之地,西北方不远就是高入云端的大雪山,山上积雪常年不化,因而望川国的气候较之其他各国便寒冷了许多,总会让人觉得夏日才刚刚来临,冬日便随雪而至了。
    因为大雪山地势高而陡峭,有如刀劈斧削一样,每当太阳升起,万千光线折射而下时,整个望川国似乎被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神圣不可侵犯。而那巍然耸立的冰川雪壁,更是一大奇景,“望川国”三字,便由此而来。
    越是接近望川国境地,慕容寒枝就越是蜷紧了自己,仿佛不胜其寒。也确实,在雪池国时已是盛夏时节,她常常难耐那种叫人喘不过气来的闷热,而现在才一转过大山,就可以感觉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直往四肢百骸里钻,无可抵挡,无处可逃。
    “阿凤,你冷得厉害吗?”看出她好像很难受,曲云烟干脆揭下蒙头红巾来,拿手贴上她的额头,“好像也不烫,阿凤,你哪里不舒服?”她穿了一身大红嫁衣,脸上也薄施了脂粉,虽说仍算不上貌美,但她身上这种沉静的气质却少有人及,只是别人要肯用心去体会才行。
    慕容寒枝摇摇头,“我没事,是有点儿冷,不过没有不舒服,你放心吧。”她暗里苦笑,闭紧了唇,曲云烟把温仲庭的事都告诉了她,足见对她之信任,可她心里的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曲云烟的,不是信不过她,是不能害她。
    “没事就好,”曲云烟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闻言收回手来,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这也走了两天了,估计再有一天就可到望川国皇宫,阿凤,我该做些什么?”
    慕容寒枝深吸一口气,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都压下去,“我已想过了,到达望川国皇宫,他们一定会安排公主去驿站休息,而后入宫面见皇上和皇太后,到时公主便以长途跋涉、身体不舒服为由要求先休息几天,而后再说封妃之事,他们想必会答应,等缓过劲儿来,我们再伺机而动。”
    曲云烟思虑了一阵,点点头,“嗯,听起来倒是蛮合情理的,那就到时随机应变吧。”
    慕容寒枝目有忧色,但眼神却是坚决的,“公主,事到如今,我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定要处处小心,步步为营,若是一个不慎,你和温公子就会陷入危境。”
    “我不怕!”一直紧跟在车边的温仲庭压低了声音表明态度,“只要能跟云烟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闭嘴吧你,”曲云烟没好气地斥他一句,“温仲庭,我可告诉你,我们此番用计,是要想办法都活着好好在一起,你要再动不动给我拼死拼命的,我可不饶你!”
    这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性子,要是死了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那他们就干脆向皇上说明好了,还费这么大劲儿做什么?
    温仲庭被骂得讪讪然,慕容寒枝也不禁莞尔,忍着笑道,“公主就别骂温公子了,他是想让你明白,无论将来如何,他终将对你不离不弃。好了,不要吵了,先休息一会吧。”
    他两人也不再多说,知道慕容寒枝是怕这边吵起来,会引起侍卫注意,就都听话地闭上了嘴,队伍又一次陷入叫人窒息的沉默中去。
    慕容寒枝往角上挪了挪,身体死死靠紧了车壁,仿佛这样才可以找到一点依靠似的。她失神地双眸似乎没有了焦距,看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心却像是在火上煎熬一样,无法忍受的痛:妹妹,寒叶,我就快要见到害死你的仇人了!我会杀了她,给你报仇,我一定会!
    那一瞬间,她眼里闪过浓烈的杀机,即使她不会武,可那种凌厉的、不死不休的气势还是让人无比的心惊…………如果曲云烟看到她这刹那的眼神变换,不起疑心才怪。可惜的是,曲云烟只顾着想心事,没有看到,就是这么一闪神,慕容寒枝已恢复常态,仿佛疲累至极地闭上了眼睛,倚到了车壁上。
    正如慕容寒枝所预料的那样,当雪池国的送亲队伍抵达望川国京城驿馆之时,早已有驿丞恭敬万分地迎上来,将他们安排妥当,说是皇上有旨,要他们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便请他们入宫。
    曲云烟贵为公主,自然不能轻易抛头露面,在慕容寒枝搀扶之下,进了房间休息,温仲庭和另一名侍卫则守在她门口,不大会儿功夫,有人送上精致的饭菜,等他们下去,曲云烟便摘了蒙面巾,坐到了桌边,“阿凤,你一定也饿了,一起吃吧。”
    慕容寒枝脸色有点发黄,看来这一路马车颠簸,也有点吃不消,肚腹里翻搅得厉害,没什么胃口,闻言摇了摇头,“我还不饿,公主吃吧。”
    曲云烟也不勉强于她,端起饭碗慢慢吃起来。
    望川国皇宫很大,几乎占了京城一半的地域,宫殿成群,前后相连,如果从正门进宫,只顺着直路到最后,怕是得从晨起走到日落,更不用说曲折迂回的各处别苑亭台,无可胜数。
    端木扶苏这个皇上有为不有为的,没有人敢说,但他确实很年轻,今年只有二十四岁,虽说在寒外诸国的王者之中,他不是最年轻的,但他已经在皇位上坐了整整十四年,就是说他是十岁登基的,这在塞外来说,虽不是绝无仅有,但也算是比较少见了。
    那么点年纪,甚至可以说什么都不懂就当上了皇帝,对于从小好玩的端木扶苏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没有人再管着他,没有人敢再对他不敬,因为他年幼,不懂得理政,朝政大事都由太后一手操办,他除了吃喝玩乐,左拥右抱,今日选妃,明日招妾,还有什么事可以做?
    因而在望川国来说,没有哪个子民不知道端木扶苏是个好色的君王,不过有一点还好,那就是他要找的女人,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入宫服侍的,还不至于混帐到看见哪个女人长得美,就一把抓了来的地步。
    可凡事都有例外,就是那个雪池国的小美人儿,叫什么慕容叶的,人长得那么水灵,那么美,直让他心痒难骚,本以为可以抱了来云雨个够,结果人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想想真是怄得慌。
    掌灯时分,端木扶苏只着一件月白内衫,斜倚在软榻上,一边饮酒吃点心,一边想起这些烦心事来,感觉相当不爽。
    “皇上?”陪侍在侧的,他新近的宠妃郇真儿见他一脸的心不在焉,大为不高兴,把纤纤玉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皇上想什么呢?看来皇上人在这里,心早不知道跑哪去了,是不是不想臣妾陪呀?”
    这个皇上脾气还是挺温和的,只要不犯他的忌讳,他也很知道疼人,宠着你的时候,什么都依着你,吃的、穿的、玩的、戴的,他都不会吝惜。可惜的是,他宠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宠之人往往还没有在云端站稳,就给他狠狠摔下来,这辈子都不用想翻身。
    郇真儿是镇国将军之女,自幼生得貌美无双,而且聪明乖巧,很懂得窥测人心,入宫才一个月,就把端木扶苏哄得心花怒放,近来独宠后宫,那些女人恨她恨得牙痒痒的,偏生又无法可想。
    当然,跟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一样,郇真儿想的,不只是“德妃”那么简单,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皇后的宝座,如果不尽快戴上那顶空虚已久的凤冠,眼前这露水恩爱是长久不了的,到时候再想要翻身,可就难了。
    “美人儿说哪里话,朕不是早就把心给你了吗,是不是?”端木扶苏没正经地笑笑,伸手摸上她的脸,但觉触手处柔软细腻,滑如凝脂,不由他不觉得下腹一阵发热发胀,想要做些什么事了。
    这么多年在温柔乡里缠绵,端木扶苏看女人的眼光绝对独到,郇真儿是他看中的女人,貌美自是不必说,光是她那一双大而亮的眸子,也能把人的魂给勾了去,特别是当她故意斜起眼来,媚眼如丝的时候,怕是任何男人见,都要连骨头都酥了吧?
    “皇上,”郇真儿晕飞双颊,暗自窃喜不已,看来今晚皇上又是歇在她这里了。“皇上,臣妾愿意侍奉皇上。”说着话,她轻轻扭动着身子,蛇一样柔软的腰肢用力贴近端木扶苏,“皇上……”
    “美人儿,”端木扶苏抱住她猛一个翻身,已将她压在身下,低低地笑,“美人儿,这可是你招惹朕的,等下可别求饶哦。”
    郇真儿羞红了脸,“皇上,你又取笑人家!”
    “朕的美人儿……”端木扶苏目光登时火热起来,任意索取。
    郇真儿尽现女人的妩媚,喉咙里发出似痛苦、似陶醉的呻吟声来,双手更是轻柔抚摸着端木扶苏的头发,欲拒还迎,“皇上不要……停下,不要……”
    “呵呵,”端木扶苏低低地笑,“美人儿,你口不对心哦,是叫朕停下,还是不要停?”共讽吉巴。
    “哦!”郇真儿娇躯猛地一颤,因端木扶苏的话而羞不可抑,不依地直轻捶他的胸膛,“皇上好坏,故意戏弄人家!”
    “哈哈哈!”端木扶苏心情大好,急切地动作着。
    郇真儿发出满足的喘息声,也放任自己沉溺于这云雨之欢中,登时满屋春色,一帘旖旎。
    两个在龙床上翻来滚去,也不知折腾了多久,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精疲力竭,这才停了下来,相拥着躺在被中休息。
    郇真儿喘息着道,“皇上真龙精虎猛……”
    “呵、呵呵,”端木扶苏笑两声,喉咙干得厉害,声音都有些涩,“还不是因为你这小妖精,让朕把持不住。”话是这么说,但这时候他已是腰膝酸软,脸色也不好,恐怕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想来也是,从十六岁行过成人之礼,他就急不可待地尝了情欲滋味儿,自此一发不可收,一天没有女人侍寝,他就无法安然入睡。可他的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这么个纵欲法,是人谁受得了?
    这些年下来,只顾声色犬马的他身子其实已经大不如前,每次房事之后,都会累得直不起腰,不然他最近也不会只是隔三岔五到郇真儿这里来,离其他妃子要多远有多远了。
    “皇上又笑话人家。”郇真儿面上做出娇羞状,暗里却得意不已,皇上现在已经离不开她,对她的宠爱也人能及,看来只要她再多给皇上吹一吹耳边风,这皇后的宝座,早晚是她来做,“皇上,那个…………”
    “太后驾到!”门外传来内侍海龄海公公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让人碜得慌。
    
    第149章 根本就没瞧上她
    
    他这一嗓子刹时吓到床上一对妙人,端木扶苏猛一下跳起来,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边急得直叫天。“母后好端端的又跑这里来做什么,真是和让人安生,真儿,快快快,朕的衣服,快!”
    “哦!”知道太后脾气急躁,看不顺眼的人从来不给好脸色,郇真儿也不敢放肆,赶紧拿过衣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未着寸缕,急急地帮端木扶苏穿起来,“皇上莫慌,太后想必只是来看一看皇上而已,昨儿个皇上不是说不舒服吗,太后想是不放心……”
    “但愿是,”知道没那么简单。端木扶苏不禁觉得烦躁,匆匆吩咐一声,“朕去见母后,你就不要出去了,莫要出声,母后走了再说。”不然要让母后看见他身体不舒服还临幸女人,不定又要唠叨个多久。
    听出他是在维护自己,郇真儿心里甜蜜得紧,温柔地“嗯”了一声,重新躺到床上去。拉过锦被盖好,“那皇上快去吧,臣妾等皇上回来。”
    端木扶苏笑骂一句“小妖精”,赶紧跑出去,太后已经到了门口,他立刻跪倒在地,朗声道,“儿臣参见母后!”
    “大晚上的。地上凉,就别跪啦,你这身子可还病着呢!”太后这个心疼,赶紧把人给搀起来,见他一头一脸的汗,不禁越发地急了,“啊哟哟,看你这难受的劲儿,是不是那帮御医个个都没本事了,连个风寒都看不好?”
    太后嫁给先帝做妃子时,已经二十岁,幸而第二年就生了端木扶苏个孩子。二十多年来一直把他放在心尖儿上疼着,哪见得他受一点苦楚。平时他怎么任性都由得他,要不然也不会放任他在女色上一发不可收拾,到现在想要他修身养性,也是没可能了。
    “母后放心吧,儿臣没事!”端木扶苏暗道一声“惭愧”,他这一头汗是真,不舒服也是真。但没到如此的地步,这汗乃是风流汗,刚刚他可享受着呢。
    “还跟母后逞强!”太后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轻松,满眼笑意,也就放下心来,“来,坐下说,哀家是想起一件事,那雪池国公主已到了驿馆,明日就将她接进宫来,皇儿看这册封之事…………”
    “母后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听她提起此事,端木扶苏立刻一脸的兴致缺缺,“儿臣都没有意见。”反正两国联姻自古以来就有,他对这桩姻亲也并不怎么看重,对凤吟公主此人也没有丝毫兴趣,人既然已经来了,那就随便封个妃子把她晾在那里,以后再说。
    “皇儿,你平时如何任性,也由得你,可这桩联姻关系到望川国之安危,你可要善待那雪池国公主,知道吗?”太后一早就知道端木扶苏不把这个素未谋面的凤吟公主当一回事,可谁叫那个从孤竹国来的公主死在了望川国,孤竹国近来有非同一般的动静,没准就是要对望川国不利,他们再不做些准备,难道要束手行毙不成。
    “儿臣怎么善待她?”端木扶苏不屑地冷笑,“母后,儿臣可听说听,那凤吟公主相貌丑陋,性子冷冷冰冰,儿臣才不要碰她!”虽说还不曾见面,但他早已派了心腹暗中打听清楚一切,知道凤吟公主如此一无是处,他会喜欢她才怪。
    说起来之前慕容寒枝假扮公主之时,那望川国使者还没有前往雪池国,等到他提出望川国愿意与之结为姻亲之时,恰好是慕容寒枝身份败露、他们几个把计策商议好之时,因而端木扶苏的心腹见到的凤吟公主,就是曲云烟。这个好色的皇上一听心腹回报,心先凉了,别说喜欢了,他根本连见她的心都没有。
    “你呀,”知道他在想什么,再加上太后也听说凤吟公主其貌不扬,性子也冰冷,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她人都来了,咱们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哀家回去了。”
    “恭送母后!”送走太后,端木扶苏进了内室,坐在桌边生闷气。
    郇真儿坐起身来,将锦被拥在胸前,见他脸色不好,本能以为他在太后那里受了气,便娇笑着说好话,“皇上莫要气啦,太后说皇上几句,原也是为皇上好,皇上莫恼,好不好?”
    “朕没生母后的气,”端木扶苏摸了摸鼻子,突然恨恨道,“什么凤吟公主,狗屁!朕才不稀罕!”
    “什么?”郇真儿一怔,猛地想起什么事,脸色早变了,“皇上是说,那雪池国公主已经到了?”
    “可不是!”端木扶苏咬牙,好像跟人家有宿世仇怨似的,“真不知道母后是怎么想的,非要跟雪池国联姻,那孤竹国算什么,朕才不会怕了他们,用得着借他人之手对付他们,哼!”
    朝政之事,郇真儿是不会随便干预的,她只在乎一件事,想到皇上身边又要多个跟她争宠的女人,而且还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她眼圈儿早红了,“皇上又有了妙人相伴,就不把臣妾放在眼里是不是?”
    “你这是说的什么?!”一见她落泪,端木扶苏好不心疼,赶紧过去抱住她,连连安慰,“朕刚才不是说了嘛,朕才不稀罕什么凤吟公主,朕只疼你,乖,乖!”
    “真的?!”郇真儿破涕为笑,仰起脸来看他,杏眼含泪,犹如梨花带露,我见犹怜,“皇上说的可是真心话,没有骗臣妾?”
    “不骗不骗,真儿还信不过朕吗?”端木扶苏轻捏了她小巧的鼻尖一下,“放心吧,真儿,朕才不会碰那凤吟公主一指头!”
    他这般信誓旦旦的,好像他不碰人家,人家就会上吊寻死一样,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不愿意亲近曲云烟,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呢。
    一夜无话。
    第二日,端木扶苏下了早朝之后,便吩咐人请雪池国公主入宫,虽然他极不愿见她,但人家已经到了京城,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一直晾着人家,就随便见一见,找个地儿把她给安抚下,封妃不封妃的,过一阵子再说不迟。
    慕容寒枝知道自己的相貌太过引人注目,因而还在途中之时,她就刻意在脸上做了些装扮,涂了一层微微发黑的药膏在脸上,看上去虽不好,但她是懂医理药理之人,自然不会真的毁了自己的脸,这些东西其实对人的肌肤是极有好处的,只须每日睡前洗去即可。
    而后她将长发放下来一些,遮在额腮两侧,使得她的脸看起来瘦而长,刘海再往下遮住大半的眼睛,就怎么看怎么普通了…………真亏她想得出来,曲云烟才一看到她这样子时,愣了好一会才认出是她,更不用说从未见过她真面目的望川国中人了。
    到得正殿显阳殿,慕容寒枝被命在殿外等候,自有端木扶苏的近身内侍岳公公出来相迎,“恭请雪池国公主入殿!”
    曲云烟已除去蒙面纱巾,反正她就是长成这个样子,何况她就是要那端木扶苏瞧不上她,又何必遮遮掩掩,身上穿的依旧是那套大红嫁衣,耀眼的很。“有劳。”她微一点头,算是答礼,跟着抬头挺胸地走了进去。
    大殿上,尽管早已知道凤吟公主人长得不怎么样,端木扶苏还是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瞧,很是着急的样子。等到曲云烟迈步进来,他看清她的脸容时,禁不住一脸的失望之色,“你就是…………”
    “皇上万福,我就是雪池国凤吟公主曲云烟,见过皇上。”他的失望和不屑,曲云烟自是看得真切,暗中冷笑之余,也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皇上是绝对不会瞧上自己的,这倒省了许多麻烦。
    “哦,”端木扶苏立刻就没了兴致,也没了心情跟她耗着,然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那个,公主远道而来,必定劳累之至,朕已为公主安排了去处,也着令他们好生服侍公主,公主就请移芳驾过去,好生歇息,其他的事日后再议,可好?”
    好,很好,正合我意。“皇上思虑如此周全,曲云烟感激不尽,既如此,云烟先行告退。”曲云烟再施一礼,转身往外走之余,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过自己这张丑脸。此番如果她像阿凤一样貌若天仙,只怕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了。
    出了显阳殿,慕容寒枝似乎等得有些急,连搓着手边来回踱着步子,好几次想要冲进去,都被侍卫给拦了回来。
    “阿凤!”幸好曲云烟很快就回转,迎着她过来,“不是叫你别担心吗,看看你这样子,真是……”
    其实,慕容寒枝的样子不完全是着急,而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牙齿咬得很紧,喘息声短而急促,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曲云烟哪里知道,她是因为知道害死妹妹的仇人就在殿中,想要冲进去一刀结果了她,替妹妹报仇!
    仇人近在咫尺,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还有什么比这更叫人愤慨、更叫人无力的事吗?
    “公主,你没事吗?”看到她出来,慕容寒枝咬了咬嘴唇,暗道报仇之事不能操之过急,需从长计议才行。上下打量曲云烟一眼,没看出有何不妥,端木扶苏应该没有为难她。
    曲云烟摇摇头,神情很轻松,“我没事,这个皇上根本瞧不上我,我看他暂时也没打算封我为妃,倒是正好。”
    慕容寒枝点点头,心头如同压了千斤巨石,透不过气来,也就不再多说。
    不多时,岳公公便出来传旨,说是请雪池国一干人等移往越秀宫住下,慕容寒枝和曲云烟对视一眼,自然没有异议,便命护卫整理物什,随他们去越秀宫再说。
    安排好一切之后,护送曲云烟前来的护卫也立刻启程回雪池国复命,只有慕容寒枝和温仲庭两人留下,他们只知道这两个人是公主的心腹,谁都不曾怀疑过温仲庭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来,倒是给了这对鸳鸯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看着他两个凑在一起说着体己话,慕容寒枝不禁眼有忧色,淡然开口道,“公主,温公子,我已提醒过两位,在人前不可过于亲密,也要防着隔墙有耳,如今我们处境孤立,还要处处小心才是。”
    “我知道,”曲云烟自然是明白的,闻言立刻起身坐到另一边去,“阿凤你放心,我自不会坏了大事。”说罢还警告似地瞥了温仲庭一眼,意即要他不能冲动,要见机行事。
    温仲庭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话,反正只要能跟心上人在一起,他才不在乎在什么地方,会被什么人看到呢。
    慕容寒枝点点头,“公主明白就好,如今那端木扶苏不理会公主,正应了我们的意,接下来我会尽快弄清这宫中形势,再寻个机会让他们相信公主体弱多病,后面的事便好办了。”
    曲云烟下意识地颔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不等她开口,慕容寒枝已惶惑不安地道,“公主莫恼,不是我要诅咒公主,实在是逼于无奈…………”
    “我知道,”曲云烟打断她,毫不在乎的样子,“我命在天,岂是自己说了算,能活着一天,也是好的。”
    慕容寒枝一怔,不禁失笑:真没想到曲云烟把生死看得如此之透,也难怪她的气质比一般人要来是沉稳安宁了。
    既如此,一切就算暂时安定下来,雪池国公主的到来并没有在朝中引起多么大的轰动,毕竟与雪池国联姻,只是为了共抗大敌,在没有外敌入侵的情形之下,谁又管得了谁?
    在宫中长日无聊,又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再加上慕容寒枝心中有事,便时时觉得焦躁,夜里总也睡不安宁,这望川国气候湿冷,尽管是盛夏之际,早晚间凉风也甚是迫人,几天下来,曲云烟倒没什么,她却明显消瘦了很多,但好在她精神还好,不然曲云烟哪里放心得下。
    这几日慕容寒枝有意无意在宫中各处闲逛,因为她身上穿着异族服饰,宫中人都不曾见过她,但她样貌虽不出众,举手投足间却风仪无双,神情坦然,自有一股令人心服的力量,尽管有侍卫看到她的贸然经过而多看她两眼,却没人上来阻拦,倒也是桩奇事。
    而慕容寒枝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就是能够尽快打探清楚端木扶苏的行踪,然后将他杀了,一了百了。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简直是难如登天!端木扶苏可是堂堂一国之君,身份无比尊贵,出入之间也只在显阳殿和妃子们的寝宫,那种地方岂是她这种小婢女能够去的?
    就算端木扶苏偶尔有出来闲逛的时候,身边也少不了侍卫太监随行,她只是一介弱女子,又不懂武功,如何能一招制胜…………这报仇之事,只一次机会而已,若是失手,此生便再也无望了。
    而端木扶苏因为不喜曲云烟,把她安置在越秀宫之后,便再也不提,像是忘了这回事一样。曲云烟和温仲庭自然是乐得清闲,每日两两相对,虽不做过分亲密的动作,但能够跟心上人朝夕相处,实在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事。
    于是,日子便在所有人各怀心思的、近乎诡异的平静中,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间,八月中秋之日,便悄然来临。
    按照望川国习俗,八月十五中秋节是举家团圆之日,皇上会在显阳殿东堂花厅设家宴,邀太后和一干妃子共同饮酒赏月,共度佳节。因为是家宴,设置的座位便不会多,因而谁能够被邀请到花厅饮洒,便说明在皇上心中是不一般的,自然是无上的荣宠。
    今年也是一样,众嫔妃们早早便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端木扶苏,实在无缘见到君王的,便转而向太后献孝心,更有甚者,不惜向岳公公送重礼,要他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总之是无所不用其极,局外人看了,自然是又可笑,又可怜了。
    不管她们用多少手段,最终入席的也不过廖廖十几人,新近最得宠的郇真儿自然无可争议地坐在端木扶苏右边,他的左边是太后,其下便是一干得偿心愿的嫔妃,个个心花怒放,争奇斗艳,暗流涌动的,真不知她们在此等情形之下,如何有心情赏月。
    精致而色香味俱全的菜点陆续传上,太后突地想起一事,“皇儿,那雪池国公主已入宫月余,哀家还不曾与她会过面,不如趁着这佳节,请她前来一叙如何?”
    “她?”端木扶苏脸上笑容條地敛去,很不高兴的样子,“好端端的,母后提她干什么,那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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