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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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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寒枝微一怔,待到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暗里冷笑,面色却惶恐不安,“承蒙父皇厚爱和信任,但那些只是市井传言,不足为信,凤吟只是一介弱女子,如何能知过去未来?”
    “是吗?”曲天昭眼神一冷,抬头看她,不掩其中的失望,“那端木旋风一案,你如何会知天有预兆?”
    “那件事只是巧合,”慕容寒枝暗暗叫苦,没想到曲天昭现在还记得这事,这叫她如何解释,“天降红云,只是偶然,与端木将军之案并无关联,儿臣那般说,只为震慑真正的凶手罢了。”
    太子一听这话,也愣在当地,好半天才回过神:这个阿凤,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能把毫无关联之事说的头头是道,也亏得她想得出来。
    “如此…………”曲天昭一时也无法可想,站了起来,“那就日后再议吧,你且在这里住下,其他的事再说。”
    他才要走,慕容寒枝突地想起日前与曲云烟谈及她母妃之事,便上前一步,“父皇留步,恕儿臣冒昧,儿臣想知道,母妃她…………”
    自打回宫,她就一直不曾见到曲云烟和太子的母妃,那时候是因为有连相在,现在应该可以见到了吧?
    “对啊,”她一说起这件事,太子才恍然大悟般,“父皇,母妃可安好?儿臣也很久看不到她了。”
    他还好意思说呢,这儿子做得也太不孝了,慕容寒枝并非真正的公主,还记得问一声,他却直到如此份上才想起来。看来他是只顾着重掌大权,什么亲情之类的,不要也罢。
    曲天昭只是哼了一声,并无特别反应,“在昭月宫,之前大半也是她自己不肯见人,朕也没将她怎样。”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去,背影冰冷得可怕。
    “不是他们拿母妃的命相要挟,云烟还用回宫来?”太子对曲天昭的无情相当不满,不敢明着反驳,小小声地表示一下不满,而后回过头来,“阿凤,你也累了,先歇着吧,我先去看看母妃,向她禀报这些事,不然……她会露出破绽来。”
    按理来说,应该是慕容寒枝这个名义上的公主得去向母妃请安,可她毕竟不是太子和云烟的母妃,也就是良妃的亲生女儿,自不必去见,可曲云烟现在身份是婢女,也不能直接面见良妃,这事儿还真是难办呢。
    等了一会不见慕容寒枝回话,太子知道她还在为刚才自己的所言所行生气,不禁有些讪讪然,无趣地离开了。
    他才一走,曲云烟就从内室走出来,眼神愤怒,“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我今日算是见识了!皇上,太子,没一个是好人!”
    原来她随慕容寒枝过来凤鸣苑之后,就很少出来见人,刚才见太子和皇上都在,她便不曾出声,结果把他们的话都听了去。共妖页圾。
    曲天昭对良妃无情也就罢了,他本就是个喜新厌旧之人,何况良妃性子淡泊,也不懂得奉迎讨巧之法,可太子是良妃的亲生儿子,却一直没想起母妃来,算什么事?!
    “云烟别恼,太子也是被近日发生的事闹得心烦了,暂时顾不上其他。”慕容寒枝知道她在气什么,温柔笑着安慰,说起来自打太子把话说开,她就再不肯叫他一声“皇兄”,也不怕因此而露了破绽。
    曲云烟冷笑一声,“他有什么好烦?一切还不都是公主明里暗里地相助,力挽狂澜,他现在还不知道落到哪里去呢!”
    她还真是不把慕容寒枝当外人,对于一直以来发生的一切,她也看得相当透彻,对慕容寒枝更是不吝夸赞之词,比起太子和曲天昭,她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云烟快别这么说,我能做什么呢,是天佑雪池国罢了。”虽然她从不信鬼神之说,但这面子上的话还是得说的,曲云烟对她是够坦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事还是小心一点好。
    
    第142章 真假公主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打她听太后说起,曾听她身边的婢女云烟说出连相和奉阳王互为制衡一事。她越来越发现,曲云烟对一些事见识颇为深刻独到,似乎学识不低。
    更奇怪的是,曲云烟在入宫之后,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对周围之事极不关心,就算偶尔在人前出现,也是沉默寡言,有时望着高高宫墙发怔,眼神里充满渴望与某种期盼,心事相当重呢。
    “才怪!”曲云烟不停地冷笑,好像不这样不足以表达她对此的不屑一般,“天若真佑雪池国,就不会要了奉阳王的命,让雪池国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天佑雪池国?哈哈,笑话!”
    她在宫外十几年。原本对宫中一切都不熟悉,也不了解所有人,就只有太子有时来看她,她只信任这个唯一的亲人。
    可现在她越来越发现,太子根本不是她想像中那般真正无私、无可挑剔,相反,就跟慕容寒枝一样,她对太子实在是太失望了。失望到她一天都不想再留在这里!
    慕容寒枝一时无言,大概也感觉到她心头强烈的悲愤,她差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你不想做回这个公主吗?”看曲云烟丝毫不关心雪池国的命运,也不想将这些揽上身,她不禁觉得身上一阵发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有什么好?”曲云烟冷笑,“我宁愿一直待在宫外,终老一生!”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如此打算的,如果不是被连相和奉阳王逼迫的话。
    慕容寒枝无声苦笑,以手抚额,闭上了眼睛。为什么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她应该担负起这一切,而自己却置身事外?如今她想要离开了。却觉得好像落进了深渊之中,怎么都出不来?
    局面就僵在这种境况之下,谁也不能再进一步,或者说令事情有更好的改变,太子是想将慕容寒枝纳为太子妃。想曲云烟留在宫中,好好照顾她,然曲云烟和慕容寒枝则一直想着要离开,他们的意愿彼此相悖,谁都不肯、也没办法让步,真是够尴尬的。
    几天之后,慕容寒枝再为曲云烟脸上的伤口上药,捧着她的脸左看了右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呢,云烟,你脸上的伤口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了…………嗯,云烟的脸样儿真是清灵通透呢。”
    “公主就直接说我貌丑就好。我不会生气。”曲云烟淡炎回一句,看上去对容貌不甚在意,但握在手里的菱花镜则一直反面向上压在腿上,怎么都没勇气翻过来看。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虽是金枝玉叶身,但容貌一般,在宫外穿着寻常女子的衣服,她丝毫没有什么引人注目之处。
    不过话又说回来,容貌再不出众,也不该在一怒之下拿自己的脸出气,除了让自己受折磨,别人又受到什么损失了?
    慕容寒枝一愕,没想到她会把话说的这般直接,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云烟何必如此说,还是你觉得,我是以貌取人之人?”
    “世人不都如此吗?”曲云烟扬了扬眉,“忽”一下把镜子反过来,照到自己脸上,眼中有明显的意外之色,“还真是看不太出来了呢!”
    当初她把自己的脸毁成什么样子,她都不敢再想,做梦都没有想到,容貌还有再恢复的一天。脸上的这些伤痕极淡极淡,如果不刻意去看,只须施以薄薄的脂粉,便完全可以遮盖得住,阿凤的医术还真不是一般的绝妙呢。
    “好吧,是就是,也没什么打紧,我又不是男子,也不是云烟喜欢的人,不妨事的,”慕容寒枝抿着嘴唇一笑,“云烟放心,只要再用几天药,这些伤痕就会完全消失了。不过,云烟以后千万记得好好爱惜自己,莫要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知道吗?”
    不知道从慕容寒枝哪句话开始,曲云烟的脸色突然就变得苍白,嘴唇也一微微颤抖着,仿佛不胜痛苦,“伤害自己……”共狂边划。
    见她如此反应,慕容寒枝一惊,本能地以为她又想起当初的毁容之痛,赶紧扶住她的肩,“都过去了,云烟,别再想,别再想了!”
    曲云烟颤抖着,死死攥紧了菱花镜,咬紧了嘴唇,眼里露出又恨又痛的神情来。
    两人正沉默间,桑雨在门外道,“公主,太子殿下派人过来,说是要公主去昭月宫见良妃娘娘。”
    慕容寒枝一惊,过去一把拉开了门,“什么?”
    “呃,”桑雨被闪了一下,她刚才应该说的很清楚,怎么公主没听到吗?“太子殿下派人来……”
    “我是说,太子是要谁去昭月宫见良妃?”慕容寒枝打断她,有些急,太子是要她这个假公主去,还是要曲云烟这个真公主去?
    “啊?”桑雨彻底被她给问懞了,张口结舌站在当地,说不出话来:不过是去昭月宫而已,怎么越来越说不清楚了?
    曲云烟已趁着这一耽搁恢复冷静,拿过面纱来戴上,起身过去,“公主,一起去吧,奴婢要服侍公主的,不是吗?”
    慕容寒枝看了她一眼,脸上隐有忧色,曲云烟跟良妃母女连心,万一到时候彼此控制不住,抱头痛哭之类,惊动了其他人,可怎生是好?可看曲云烟似乎相当冷静,也许是她太过杞人忧天了也说不定。“也好,走吧。”
    昭月宫不大,而且地处雪池国皇宫最偏僻的角落,每到月上之时,也是最后一个被照到的地方,居于此处,不知道是良妃自己的意思,还是曲天昭故意将她冷落,因为这里实在太像一座冷宫别院。
    走到昭月宫门前,曲云烟和慕容寒枝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感受到彼此的无所适从,转头对视一眼,还是慕容寒枝先开口,有些不安,“云烟,我想还是对良妃娘娘说实话的好,何况现在已无人能胁迫得了皇上和太子,她是你母妃,总不会害你。”
    “她若不会害我,就不会将我送出宫十几年,不闻不问,”曲云烟冷笑一声,眼神轻蔑,“其实这些年不见,我已快要忘记母妃的样子,如果不是念着我是她的骨血,我断断不会回来!”
    慕容寒枝被噎一下,不知该怎么说,“其实也不是这么说吧,天下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娘亲,良妃娘娘身在深宫,有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
    当年良妃将曲云烟送出宫,是因为算命师的话,说什么女儿的命相与皇宫犯冲。就皇室中人而言,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何况曲天昭将江山社稷看得这般重,自然是深信不疑。
    再说,如果当初良妃娘娘力排众议,硬是将曲云烟留在宫中,若是雪池国出了任何差池,曲天昭必会怨到她们母女身上去,凭良妃一人之力,又如何保护得了女儿?
    听她这般说,曲云烟看了她一眼,怒气倒是很快平复下去,“公主倒是会说话,既如此,便给她一个机会。”话落,她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递过去,“公主把这个蒙在脸上,把外衫除去。”
    什么?慕容寒枝不解,下意识地接过来,“云烟,你是要…………”她外面穿了一件湖水绿宫装,若是除去,内里便是鹅黄色罗裙,与曲云烟所穿倒大致不差。
    “等下她若能一眼认出我,便是她时时将我念在心上,”曲云烟目光炯炯,不怀好意一般,“否则,这个母妃不认也罢。”她倒真会捉弄人,事到临头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也不想想她们母女毕竟隔了十几年不见,她跟慕容寒枝又都蒙上了面,这要良妃怎么认?
    慕容寒枝哑然:亏你想得出来。然曲云烟已经决定要如此,尽管觉得这样对良妃不公平,但她也很想知道,良妃到底能不能认出谁是她的亲骨肉,便依言将外衫除去,交给桑雨拿着,再把锦帕遮到脸上去。
    进了内堂,太子已负手等候多时,看到慕容寒枝和曲云烟这奇怪的样子,他不禁一愣,“你们…………”
    桑雨上前一步,如此这般一说,太子不禁瞠目,“云烟,你还真会玩,不过我已经把阿凤假扮公主的事跟母妃说了,母妃并无什么反应,只说知道云烟恨她,无颜相见。”
    曲云烟身子一震,指尖不住颤抖,喘息声也变得急促,“她…………”
    “在里面,”太子扬了扬下巴,眼前浮现出母妃瘦削苍白的样子,心情颇为沉重,“阿凤,母妃也说想见见你,云烟,你们进去吧。”难怪太子之前的传话不明不白,原来良妃是想两个都见。
    慕容寒枝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好。”她牵起曲云烟的手,发觉她掌心湿冷一片,轻轻叹息一声,“云烟莫要担心,你母妃想你十几年,总是盼着相见的一天的。”
    曲云烟咬紧了唇,她的脸遮在面纱下,看不出是何表情,只是从她不停颤抖着的身子上,可见她心中何等澎湃,似乎不能自已,乖乖任由慕容寒枝将她领进了内堂。
    内堂很暗,跟太后诵经念佛的地方很像,不同的是,太后供着的是一尊观音像,而这里供着的,则是一尊弥勒佛像,慈眉善目,笑口常开的,让人看着就不自觉地挑起嘴角来。
    佛像旁边坐着一名女子,身着素衣,头上未戴任何首饰,看年纪四十岁上下,脸容憔悴而苍白,不知是衣服太大,还是她人太过瘦弱,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挑在枝上的稻草人。这个人,就是太子和曲云烟的生母良妃。
    见到慕容寒枝和曲云烟进来,良妃一直木然的眼神突然地就灵动起来,猛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跑到她们面前,眼睛来回在她们蒙了面纱的脸上看着,“你……你们……”
    曲云烟下意识地攥紧了慕容寒枝的手,低垂了眼睑,心已狂跳起来。她从来没想到,娘亲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在她印象之中,身为皇上的妃子,就算再不受宠,也应该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可是娘亲她根本就连寻常百姓家的妇人都不如!
    尽管娘亲已经近在眼前,她却拼命控制着自己不扑过去,以冷漠地眼神看了良妃一眼,随即低垂了眼睑,她倒是要看看,娘亲到底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之下,认出她来。
    良妃抬起手,手背上布满青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使得这只手虽然柔弱,却有种可以让人安心的力量。“你、你……”她颤抖着,最终将手落在曲云烟的脸上,隔着面纱轻轻抚摸,深陷的眼眶中已有泪涌出,“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凤儿!”
    曲云烟身心狂震,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一般,僵硬着一动不动,任由娘亲抚摸着她冰冷的脸,一种颤栗着的温暖包围了她,这一声“凤儿”,唤起了她深埋在心底十几年的记忆: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人曾经这样叫过自己。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摘下了面上的锦帕,恭身施了一礼,“小女子凤不栖,见过良妃娘娘,方才多有得罪,莫怪莫怪。”
    看来,母女天性就是一种本能,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改变,良妃还是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之下,一眼认出了曲云烟,这应该可以多少消除她心中的恨意了吧?
    良妃转目看她,眼中有感激之色,“你就是云暮所说的凤姑娘吗?嗯,一看便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多谢你救了云暮和凤儿。”说着话她对着慕容寒枝深施一礼,恭敬之至。
    “不敢,”因为刚才戏弄良妃,慕容寒枝心下颇感不安,赶紧还礼,“小女子与太子和公主能够巧遇,也是彼此有缘,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受良妃娘娘如此大礼!”说罢看了一眼仍旧呆立的曲云烟,心下不禁叹息一声,“娘娘想必有很多话要与公主说,小女子先行告退。”
    良妃点了下头,慕容寒枝便退了出来,体贴地为她们关上了门。
    太子坐在桌边喝茶,看到慕容寒枝出来,他放下茶杯一笑,“如何?”他问的自然是方才曲云烟试探母妃的事,其实看到慕容寒枝这样平静地出来,他就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母女连心,意料之中的结果。”
    太子点点头,目光渐渐变得炽热起来,虽然他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动,但眼神却动了,心也动了,“阿凤,你也看到了,母妃与云烟相认是早晚的事,那么我们…………”
    “我们也就到了该离别之时,是吗?”慕容寒枝轻轻巧巧地接过话来,笑颜不改,心下却暗自戒备,万一太子发起混来,她也好想法子脱身。虽说桑雨就在外面,可她毕竟是曲云烟这个真公主的侍卫,难道还能反了太子不成。
    “什么?”太子脸色一变,没想到,到如此份上,慕容寒枝还是坚持要走,他就算再有耐性,也不禁怒从心头起,暗道阿凤一向分得出轻重,此番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怎么说都说不通。
    “不是吗?”慕容寒枝微一侧首,眼睛里是调皮的笑意,这于一向沉稳的她而言,还真是少有的表情,“良妃娘娘只要认了云烟,皇上就没有不认的道理,何况有太子殿下你从旁劝说,你们一家团聚之日已是不远,我这个外人还不离开,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怎是外人?”太子一听这话登时急了,跳起来就扑过去,慕容寒枝一惊,大步后退,却还是躲不过他,不过眨眼间,便落入他的怀抱,“阿凤,你我共过患难,你还曾救过我的命,如此大恩,我永世不忘!”
    “那么,”慕容寒枝安静地呆在他怀里,不挣扎不反抗,只是眼神渐渐冰冷得可怕,带着凛然的寒意,似要直看进太子心底一般,“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万未料到她会说出如此话来,太子怔了怔,被她的冷漠给吓到,下意识地松手后退,怔怔瞧着她,“你…………”
    慕容寒枝只是笑着,抬手轻拂了一下额侧的发,那一瞬间从她身上折射出的光华是如此之盛,就连太子这个国之储君也不禁为之心寒,仿佛在瞬间被绑缚住手脚,动弹不得!
    两人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之时,曲云烟搀着良妃从内室出来,她已除去蒙面纱巾,露出本来面目,虽说她容貌称不上绝美,但毕竟是皇室血脉,这份种在骨子里的高贵仍是掩不住的。感觉到气氛不对,她冷目在太子脸上一转,已约略猜到方才发生了何事,“公主,我们回去。”
    “罢了,”慕容寒枝苦笑,“在良妃娘娘面前,你还叫我‘公主’做什么,没得让娘娘笑我是鱼目混珠,娘娘既已知晓一切,小女子就应该叫你一声‘公主’才是。”
    曲云烟抿了抿嘴唇,虽说觉得这样很是别扭,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良妃静静看她一眼,神情安详,不禁让慕容寒枝在條忽间想起太后来,有刹那的闪神,耳边却是良妃温柔的声音响起,“凤姑娘深明大义,护忠除恶,我甚是佩服,也甚是感激,何来取笑一说?”
    
    第143章 撞破别人的秘密
    
    “娘娘谬赞了。”
    良妃笑了笑,“此番若不是你这一计‘鱼目混珠’用得巧妙,凤儿还不知要落到何处去,只是凤姑娘如此做。实是担了极大的风险,我已骂过云暮自私,凤姑娘可别再气了,好不好?”
    慕容寒枝微一愕,转瞬便明白良妃的意思,是要她别计较太子对她的无礼,良妃先前虽遭禁足,又不得曲天昭待见,心境却仍如此平和,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怨恨,还真是宽容得很呢。
    “小女子不敢,”慕容寒枝心下转过无数念头,已是有了计较,“既然娘娘已认了公主,就请娘娘寻个机会向皇上禀明此事,还小女子自由之身。小女子感激不尽。”
    看来指望太子放她是没可能的,这事还得从良妃身上着手,她要想跟曲云烟母女相聚,就必须正了曲云烟的名份,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良妃沉默一下,眼露痛苦之色,“我明白凤姑娘的心情,凤姑娘替我们承担得也已够多。只是皇上对我冷漠日久。只怕……凤姑娘莫怪,我是为你担心,怕皇上震怒之下……”
    慕容寒枝心一凉,无比失望:就是说,就算求情之人是良妃,曲天昭也不会念在曲云烟是他亲生骨肉,而自己又从未害过他们的份上,格外开恩吗?
    那,她该怎么办?
    从昭月宫回来,慕容寒枝的心情就相当沉重,凝重的脸色更是透着无尽的焦急和烦躁,旁人见她这样子,自然不敢上前打扰,何况她素来喜欢清静。他们便都躲得远远的,有吩咐再过来服侍。
    良妃要跟曲云烟说话,便留了她在昭月宫,反正那边从来没有外人过去,别说多一个曲云烟,就算多十个八个人,或者少那么三个五个,也断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桑雨被慕容寒枝强留在昭月宫保护良妃和曲云烟。这偌大的凤鸣苑里,似乎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盛夏将至,这夜已是闷热难耐,慕容寒枝心事重重,越发睡不着,便披衣起床,到院中怅然望月,往事一幕幕划过脑海,一张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从眼前闪过,五皇子的,孤竹无虞的,妹妹的,弟弟的,那种失去一切的、尖锐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她忍不住地呻吟一声,“天……”
    她原本是自怨自艾,毕竟这一切苦痛不堪与外人知,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偏偏在此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心中一惊,才要回身看个究竟,带着无尽沧桑与怨恨的声音却突地想起,“若是你自己要放弃,天也帮不了你!”
    慕容寒枝大吃一惊,身子陡地顿住,就那样背对着来人,下意识地攥紧了披风:这个人、这个人是谁?难道会是孤竹国的人找到她了?
    可是,怎么可能?她深居雪池国皇宫,极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何况为掩面目,她多少在脸上做了些功夫,美则美矣,与原来的相貌实已大不相同,怎么会如此容易就被人认出?
    她一时惊恐莫名,心更是狂跳如鼓,在不明情形之下,更不敢开口说话,身子微微地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为何不说话?”来人穿着普通侍卫的衣服,身形很瘦弱,朦胧月光之下,看不太清他的相貌,只看得出他一双亮闪闪的眸子里那满满的恨意,“还是,你跟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这人到底是谁?越来越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与自己应该有过什么过往,可慕容寒枝发誓,除了雪池国五皇子和孤竹无虞,她从未与任何人有过恩怨!换句话说,这个人找错人了!
    “也对,”得不到回应,此人也不着急,语气嘲讽,“你已回了宫,做回了公主,身份自然尊贵无比,又怎会再把我看在眼里?我明明知道这一点的,却还是放下一切来找你,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公主?回宫?慕容寒枝愣了愣,心下顿时雪亮: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把自己当成曲云烟!
    看来,曲云烟未曾回宫之时,一定与此人有过来往,或者说他们之间肯定有情意,否则此人也不会千里入京,又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跑到这里来找她。
    要知道,能混进宫来实属不易,再加上她已来到凤鸣苑这般不起眼之处,此人还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吃了多少苦头才找到这里呢。共吉夹技。
    不过,他是不是太过糊涂了些,还没等看清面前之人是不是他要找之人,就只顾着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若非今日他遇到的是慕容寒枝,而是其他心肠恶毒的女人,把他抓到曲天昭面前,他哪里还有命在?
    “还是不说话?”来人悲愤地笑了两声,嗓音嘶哑,有如夜枭,“公主不会对我如此绝情的,是吗?不管怎样,我们在一起也八年了,难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曲云烟和桑雨回来了,慕容寒枝心下一惊,想要他快点走,可又知道只要一开口,就会立刻露出破绽,若此得此人惊慌大叫,情形只怕更糟。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不发一言,扭身就奔进屋,“碰”一下关上了门。
    来人一呆,才要发怒,这时候也听到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好恨恨地跺脚,咬牙道,“我人已来了,你躲得了一天,躲不了一辈子,我会找你问个清楚明白!”话落他急急地奔向偏门,很快没了动静。
    站在门后的慕容寒枝这才长舒一口气,冷汗都已流下来。这个人跟曲云烟之间肯定有某种牵扯,而且还非同小可,这时候她倒是醒悟过一件事来,难怪之前她一直觉得曲云烟怪怪的,满腹心事,对雪池国一切都漠不关心,莫非就是为了此人吗?
    她无意中撞破了曲云烟的秘密,没得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安,真是上天捉弄。“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云烟?”她不禁苦笑,没了主张。
    其实就算她不说,早晚有一天曲云烟也会知道的,方才那人不是说了吗,不会就此罢休,他人就在宫中,就如同埋下的隐患一般,不彻底除去,必会受其所累。
    说是一定要说的,可这要怎么说?慕容寒枝深感为难,觉得怎么都张不开这个口,一夜都不曾合眼。
    …………
    无意中得知了曲云烟的秘密,真叫慕容寒枝一时之间无所适从,不过,一直以来她毕竟是冷静而睿智的,过了一夜之后,她便慢慢平静下来,知道要想解决这件事,就必须先问清楚曲云烟的意思再做打算。
    就算人家不需要她多管闲事,至少也要等她们两个的身份互换过来之后再说,不然平白又把自己给牵扯进去,岂不更冤。
    一大早起来,曲云烟的脸色就很不好,也不知道昨天她跟良妃都谈了些什么,使得她心情越加烦躁,随时准备大动肝火一样。
    慕容寒枝冷眼旁观,看出她有话要说,却是几次欲方言又止,心下叹息一声,主动开口,“公主昨日跟良妃娘娘将话谈妥了吗?”
    曲云烟看了她一眼,冷笑,“有什么妥不妥的,我这个公主现在还见不得光,母妃又做不了主,她还能怎么样。”
    慕容寒枝喉咙里哽了哽,“公主是在怨我?”就算她是一片好心也罢,可当初要以假乱真,替曲云烟做这个公主却是她临时起的主意,事先并没有经过曲云烟和太子的同意,弄成现在这种局面,确实非曲云烟之过。
    曲云烟呆了呆,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太过分了,但她一向冷漠惯了的,就算心有歉疚,也不会表达,只是恨恨地道,“我又不是这般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是看我心里不痛快,故意气我的吗?”
    到了这种时候,她的气势便不自觉地显露出来,也顾不上在人前应该装着对慕容寒枝这个“凤吟公主”恭敬万分了。
    看出她的小孩子心性,慕容寒枝也不计较她的恶劣态度,抿着嘴角一笑,“我便是知道公主心里有事,才想问一问,你可还需要我帮忙吗?”
    比如,你是不是想把心里的事告诉我,我尽量帮你,不然等我离开了,所有的一切你就得自己承担了。
    她话里有话,曲云烟又不是听不出来,眼神登时一变,“你说什么?”她心里的事?她心里的事怎么能告诉别人,难道是想害、害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吗?
    “我说,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我帮忙,”慕容寒枝一笑,那种沉静的气质令人无比地心安,不自觉地想要依靠她,信任她,“公主,我能做什么你是知道的,事到如今,你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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