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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淑秀:错嫁权臣-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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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天等人没有注意,他们正对着包临在笑。

    包临嘴上说的好:“我养大的儿子平白给了赵家,我要摆个架子出来。”但视线里出现一个俊如秀峰气若渊亭的男子时,不等别人介绍,一眼就认得出这是他的亲家赵旷。

    包临本人名列十公子,也是出色之人。出色见出色,惺惺惜惺惺。架子就此飞的不知去向,说着久仰,也不等宇文天介绍,他就走上去。

    小心眼的荣王看笑话正是时候,如果有没有看到这一幕的,也让他挤眉弄眼的一通话吸引:“瞧瞧,这就是包三的架子,摆的真是范儿。”

    包临当没听到,只顾着和赵旷一见倾心。包夫人每日来帮忙,现在这里,包临叫出来与宇文缃见过,又和赵旷见礼。荣王抽个空子问他:“到底是送走儿子,还是留下媳妇,你忘记说了不是?”

    包临对付他倒也简单:“小心眼子就是这样。”

    “你还敢说我!”荣王又跳脚。

    来客人喜庆,不能放纵他再闹,二老爷等人把他半架半劝的先弄回客厅。

    第二天,宇文天和顾氏成就大礼。

    ……

    七月的夜晚,凉意夹杂着白天的热汗渗透到肌肤里,小风一起,单衣裳透着风寒。

    院门让敲响时,云浩然不得不走过院中的风,不得不有了寒意的感受。

    他期待着门外是他想见到的人。、

    “岳父……”后面的话总是咽回去。云浩然这称呼已是习惯,让他改,他不知道换成什么。

    每回叫出来,后面问候的话嘎然止住。

    宇文天装听不见,也没有纠正他的心情。往里面走:“让你看的书看完了吗?”

    “看完了,正在等您。”云浩然压抑着的神情下面,是满满的雀跃。

    他的父亲离家,他的母亲离世,云家没有一个人敢回来,回来也找不到云浩然,他住的地儿已不是旧居。

    独自居住,云浩然样样自己动手,一个下人也没有,孤独不用再说。退亲的事情上,他屈从母命,失去的不仅是无忧,还有与人交往。他不敢出门和人见面,有时候店里买纸笔,遇上一个两个三句话也能投机的人,他也不敢约再次见面。

    他怕别人认出来,认得他就是那个抛弃亲事的负心人。

    京里他是不适合长久居住,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攻书上面,准备今年下秋闱。

    皇帝需要人,今年开科举。

    宇文天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在皇帝说出开科举的话,那个晚上,他敲开这院门,在云浩然又惊又喜的激动里,让他报名重考。

    怕让云家的罪名连累,宇文天建议云浩然还是换个名字的好。

    第一次来,知会重考。

    第二天,宇文天又来了,给他勾勒出认真要看的书。今天是第三回。

    两个人没有多余的寒暄,宇文天不愿意久呆,云浩然也不敢久留他。认真的听完,送宇文天出门。

    走在街上,宇文天若有若无的轻叹一声。对于他看着长大的云浩然,他总是狠不下来心。

    有时候他对自己说,看在他父子确实没有投靠郭村的份上吧。如果云浩然投靠郭村,也就不会有云严氏破坏亲事。

    回家去,对顾氏说的又是一个理由。

    宇文天虽没有说,但顾氏猜得到:“又去见他?”

    “是啊,得早早地把他打发出京才行。不然无忧是人上人,你我是人上人,他穷困潦倒的就在眼前,会有人说闲话。”宇文天说的煞有介事。

    顾氏心里明白丈夫心软,却故意道:“能有什么闲话,是他家退亲不是吗?”

    “这可就说不好,说闲话的又不按道理来。说上一句咱们家不照应他,一传就是一大片。”

    顾氏淡淡:“原来你我过得好了,倒还应该照应他?”

    “没有应该不应该,反正他要下科场,他中了,放了外官就不在京里,不更清静。”宇文天振振有词。

    顾氏没忍住轻轻一笑:“你要去就去吧,事先想好这么多话搪塞我,这是你一贯的能耐。”

    “我知道你不会反对,只是不爱听,所以先不对你说。”

    说话的这会儿,宇文天换好衣裳,在妻子身边坐下,看她手中的针线:“这个颜色是无忧的?”

    “是灵儿的嫁衣,无忧也分了一块衣料去绣。”话题回到赵灵身上,顾氏忍俊不禁。

    宇文天恍然大悟:“还她的嫁衣。”

    这个时候的大门外面,两个男子站住脚步,把匾额上字认一认:“太师府第?”

    另一个人道:“我说的没有错吧,余兄,从云家出来的那个人,是泰王宇文太师。”

    “真是奇怪,云家居然攀得上他家?”

    ……

    明逸回房,对烛下做针指的文无忧道:“岳父又去云家。”

    文无忧颇能理解:“得了官也就离京。”

    “我并不在意他留在京里,也不怕别人借着他说什么。”

    文无忧微微地笑:“谁怕说什么呢?至多有些烦人罢了。”话刚到这里,玉成打发人来送信:“晚上不过来了,嗣哥又同人打架,把脸打青了一块,留在家里哄他。”

    “昨天同人打,今天也同人打,”文无忧不放心,放下手中的东西,对明逸歉意:“先不陪你,我看看就回来。”

    “我也去吧,嗣哥不是爱同人打架的孩子。”明逸起身,夫妻同往瑞国公府。

    凌甫夫妻应该住在凌家,但瑞国公和凌朝商议过,凌朝割爱,小夫妻住在国公府。

    嗣哥房里,玉成在,凌甫在,讨狗的曼姐儿一定也在,瑞国公夫妻陪着明逸夫妻进来。

    嗣哥脑袋垂着,眼神儿在文无忧身上怪异的一瞄,继续低下去。任由玉成问来问去,他只是不说话。

    曼姐儿天真的猜着:“是认为我家住太久了吗?父母亲已经找房子,找好了我们就搬走。”

    “不是!你们就住这里。”嗣哥这才回上一句。

    玉成找到谈话的缺口:“嗣哥你不告诉我打架的原因,曼姐儿就搬出去。”对曼姐儿挤挤眼。

    曼姐儿应声虫般:“是是。”

    嗣哥慢吞吞抬脑袋,眼睛又在文无忧身上。文无忧问他:“与我有关?”

    “嗯。”

    文无忧装出来很兴奋很感激:“嗣哥为了我才打架,当不起呢。”

    “不是。”嗣哥垮着脸儿。

    房里的人一起糊涂,重新再猜。

    文无忧再问:“与我有关?”

    “嗯。”

    “那不是为了我打架,就是与我有关的话,又与嗣哥有关?”

    “嗯。”

    无忧心头微动,有什么一闪而来。但如果是她想的那样,难免生出不快。

    她不太想问下去了。

    玉成不能由着弟弟沮丧,接着猜:“三嫂哪有事情与嗣哥有关?”

    “有。”嗣哥眼睛又在长安公主身上一扫。瑞国公也不快起来,他也不愿意当众问出来,打岔道:“小孩子打架,不问了吧,小三,甫哥,咱们前厅喝茶去。”

    玉成是不问到底不肯走的性子,拧一拧身子,不许凌甫走,追问道:“嗣哥,你不信我吗?不信三嫂吗?”

    “信。”

    “那你说,是怎么了。”

    嗣哥大声说出来:“他们说母亲相中过宇文伯父,说姐姐和我是三嫂的手足!”

    “我的天!”凌甫是不知情的人,脱口惊呼才怒气冲天:“哪个说这种胡话!这是诽谤,我找他去!”

    瑞国公、明逸、文无忧脸色一起难看,长安公主却游丝般一声叹息。

    “唉……”

    玉成耳朵好的很,捕捉到以后,顺便把父亲、表哥表嫂的神色看在眼睛里。

    她也脱口,尖叫一声:“什么,这是真的!”这是她一贯的说话不想先说,把凌甫吓了一跳,嗣哥抽抽噎噎哭起来:“我不是的,我是父亲的孩子,”

    凌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干巴巴站着打量岳父,那清楚的颓废在眉间。凌甫也就知道了,嗣哥不见得是宇文伯父的孩子,岳母喜欢宇文伯父却是真的。

    他干了一件很正经的事情:“曼姐儿回房去,你父母等你呢。”

    曼姐儿不肯走:“嗣哥哭了,我得陪他。”

    “不用你陪,”凌甫握她的小手,打算把她强制性带出去。

    “啊……”曼姐儿出了名的嗓子惊人般又出来,随即一跺脚,眼泪就下来:“我要陪嗣哥。”

    嗣哥哭的就更凶。

    长安公主垂下眼帘:“算了吧,这话挑明也好。”

    玉成和嗣哥瞪过来。

    “母亲没有嫁成,就是这样。”长安公主语气里,没有一份旧伤让揭开的尴尬。

    文无忧就只能尴尬,而且有不能面对瑞国公之感。

    好在她带来明逸,明逸清清嗓子:“姨母,这些年你后悔过?”

    长安公主恍然:“不曾。”她轻飘的说着,好似自然的从心中出,瑞国公满面的灰色多出一层光亮来。

    玉成的逻辑素来无人能敌,她想一想理了个顺序:“母亲喜欢宇文伯父,嗯嗯,母亲好眼光。”

    瑞国公和凌甫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话。

    “父亲娶了好眼光的母亲,嗯嗯,父亲好眼光。”

    瑞国公有了笑容:“是啊。”

    现在只剩下凌甫一个人哭笑不得,不知道妻子说的是什么话。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翁婿算账

    这种你眼光好来,她也眼光好,凌甫听着不对味儿,嗣哥的伤心却消散开。明逸让他从头说起,他没再闹别扭。

    起因在大街上,嗣哥正走着,迎面过来一个人,劈面就问:“见你亲爹了吗?”

    嗣哥翻脸回骂。

    那个人冷笑:“你亲爹姓宇文谁不知道。”

    嗣哥出门就跟两个人,交上手,对方却有六个,不用说嗣哥吃了亏。

    明逸打断:“昨天你就应该对我说,把他们拿下来慢慢的审,为什么今天还要去打?打架又解决不了。”

    嗣哥吞吞吐吐:“他骂我母亲,我没打够呢。”

    “这解释现在用不着,说吧,后面怎样?”明逸有些生气地道。

    “打到最后,他对我说,不信回家问母亲,明天他原地等着我。我今天带了十二个人过去,结果他有几十个人。”

    瑞国公火上来,往外面道:“跟嗣哥的是谁?”叫进来一看,气晕头的瑞国公才想到是服侍他的老家人,对长安公主当年的事情清楚的很。

    老家人嚅嗫:“本想哥儿去把他们打出京,不想这事情闹大。”

    明逸冷眼看着瑞国公骂他一顿,就把他打发下去。关于瑞国公的为人,明逸比文无忧知道的多。

    他性子相当的好,凡是涉及到长安公主,更加百倍的好。这样的处置不能算合适,换成明逸,早把这种不早回话的人撵了。

    明逸有些看不下去,反复把嗣哥盘问完,对文无忧示意:“天晚了,咱们走吧。”

    凌甫送他们,文无忧不用等到回家,就问道:“这又出什么事情?”凌甫抢话:“诸王一天没有审完,一天是多事之秋。”

    明逸反而没有回话,眼神沉沉的不知想些什么。回家去,无忧倒是想和三爷说上几句,但在江南的时候就熟知他的面色。

    他看似没事,其实澄净的眸光中总有什么在闪动。无忧没有打扰他,到底一直防备父母亲“私奔”的谣言,反而出来这一件,有点儿费心神。

    她只在第二天来见母亲,因为赵灵补嫁衣——明明她另有嫁衣,但是她讨要的时候谁也拦不住,顾氏另给她做一件。

    母女几乎天天见面。

    听完,顾氏差点把茶碗合在自己身上,失笑道:“是长安公主?”

    “爹爹从没有说过吗?”

    顾氏还是笑个不停:“没有。不但没有,在北边时我看出来,问他是不是,你爹爹赌咒发誓说他没有定过亲。”

    “确实没有定过亲。”无忧也这样道。

    顾氏笑眯眯:“但是先太上皇许可,太师知道,跟定亲快没有两样。”

    无忧关心的是:“母亲怎么看这件事?”

    “能怎么看,多事之秋。”顾氏笑的不屑一顾:“是了,对你说下吧,嫁给你爹爹这样的人,和你嫁给女婿一样,一辈子多事之秋。”

    正说着话,二夫人走来:“大嫂听说没有,金大人家里的两个媳妇打起来了。”

    金大人是宇文家这条街道上的邻居,两家走动的算勤。

    顾氏和文无忧都问道:“为什么?”都知道金大人家的两房媳妇平时算和气。

    吵架都没见过,怎么会什么也不顾的打起来。

    二夫人道:“我刚去看过,刚好看到她们让人拉开。大奶奶骂二奶奶有二心的下贱女人,二奶奶骂大奶奶是勾魂的狐狸精。”

    “这就更奇怪了,她们嫁的是俩兄弟,二位金公子为人上没有出错过。”顾氏在京里住的日子不长久,因为是邻居,这话问的宇文天。

    二夫人也道:“我也是这样说,但也是我亲耳听到。”坐了一会儿,二夫人走开,无忧也告辞回家。她的车从角门进去,没下车,就听到两个妇人哭天喊地:“咱们去见公主,请公主评评这个道理。”

    文无忧心头闪过母女刚才有过的谈论“多事之秋”,和春草打算进去,万安公主让人请她。

    哭的两个妇人,也就认出来。是依附明家的两个小官员之妻,时常往家里请安。

    耿氏,任氏也在这里。

    “说说吧。”万安公主嗓音平静。

    “回公主,她家的下人说我丈夫的官是送了八百两银子的礼得来。”

    “回公主,我家的下人从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也没有说过。反倒是她,她家的下人说我家送给公主一千二百两银子。”

    这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文无忧不能去金家问个明白,却可以在这里问到底。

    “你们都指对方的家人,总是认得对方的家人?”

    “回王妃,是他家看门的人说出来。”

    “回王妃,我家看门的人是从外面听说。”

    文无忧冷冷一笑:“这不,就清楚了。”

    “可是王妃,外面怎么能听到这句话,是看门的说假话。应该是她家的主人说出来。”

    万安公主徐徐道:“八百两和一千二百两是有出处的。”对左边妇人道:“收你家八百两,是你家老人生病,代买药物。”对右边妇人道:“收你家一千二百两的银票,也是代买东西。”

    想想也觉得怪异,这两家平时孝敬的并非没有,但偏偏这两笔与收的孝敬没有关系。

    耿氏见三弟妹帮着问了几句,也道:“你家难道没有出入账目?”

    两个妇人如梦初醒:“是啊,账目上写的有。”

    “那是谁知道这钱的去路,是往我家里来。”

    两个妇人回想着:“管家娘子,当差的小丫头也可能知道,这是买药,没有瞒着人的道理。”

    文无忧再道:“那你们没道理听到对方的门人说出来,就认定是主人说的。外面听的,以我看也有可能。”

    两个妇人低下头不再说话。

    任氏见没有她说的地方,索性不说。

    万安公主把她们训斥几句:“都是官眷,遇事半点儿不沉着。”让她们回去反省。

    打发走以后,公主有了怒容:“这是有心生嫌隙,这两个人平时看着还好,太平了,就争上来。”

    文无忧觉得不是,总以为哪里不对,但她没有证据,只凭金家吵闹不能说话,只默默听着。

    万安公主说了一通以后来孝敬的人,要留神的话,才让三个媳妇退下去。

    明逸在官署里,也气的满面通红。在他的面前,两个弹劾奏章摔在地上,却没有别人。

    他没有把当事人叫来,自己负着手在房中踱步。

    涨红的脸色还没有下去,明逸就想到长安公主的旧事翻出来,只怕与两道奏章有关连。

    但是什么关连,他还没有想出来。

    跟他的人要进来捡,让明逸阻止。走上十几圈,明逸弯腰拿在手上,重新看了一遍。

    这一回有准备,知道这上面是互相攻击,看的比骤然见到时耐心。

    张三密报王二在小妾房里说了公事上的话,有小老婆受贿的可能。王二密报张三和别人吃酒时,说明逸授官不公正。

    明逸倒不是气说他怎么怎么样,而是恼怒近来官员的缺空上一批,他和岳父宇文天都进言过,因此授官加意小心,不能让不合适的人钻空子。这一对人能有官做,是给他们的恩典。这倒好,两个人就忙活打听别人小妾,和别人吃酒的时候说些什么。

    背后谈论人,公然的都认为不好。但背后不说人的能有几个?只不过可以分成正常的谈论,和居心不良的谈论就是。

    明逸让人谈论,那还不是跟每天擦牙似的,必不可少。

    他的生气,就还在这两个人不用心当官上面。

    喃喃的骂:“不想当官有的是法子,怕我不敢打发你们去穷山恶水之地不成。”

    把奏章摔到案几上,这样避免取的时候再弯腰,宇文天揭帘而进:“和谁生气?”一看就能知道。

    明逸送到他面前:“您看,我们像是选错官员。”宇文天还有心情开个玩笑:“这是我就任以前,你选的人,别把我扯进来。”他的女婿无赖也有一手:“如果不合适,您上任后就应该提出。没说,等于默许。”

    这地方不是当岳父的家里,宇文天也有不占上风的时候。比如刚听到的这话,他就没话回,权当没听见,或者再来一个默许,把奏章看完,笑了笑:“遍地开花。”

    “什么?”明逸敏锐的反问。

    “实对你说吧,我刚去两个衙门,处置的也是类似事情。好似忽然的隐私从天而降,全落到对头手里。怪就怪在,街上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明逸转转眼珠子:“全是官员?”

    “只怕是这样。”宇文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让我想到郭公公还活着似的,要知道太监阴冷性子,最喜打发隐私,进一步的挟制人。”

    明逸不肯服输。

    郭公公这话是岳父先说出,但三爷也有话回:“我并没有放松,郭村经营十数年,说句难听话,满朝文武与他走动的人占九成九。九成九里的心思可不都在表面上,不是南关侯那种一看就看得出来,也不是云家那种倾家投靠,这得慢慢分辨才行。”

    “说到云家,对你说一声吧。”宇文天坦然:“我去看过他几回,你这女婿不要闹腾,不要在无忧面前吹歪风。”

    明逸占据上风时,从来稳当,面不改色的问起来:“听说岳父母有赠银,他衣食无忧。还去看他做什么?”

    “无父照应,无母怜惜,实在可怜。可怜地里大多生怨恨人,他要是成了怨恨人,有什么好呢。”

    “哦,岳父考虑也算周到。但以我看来,岳父是不怕别人怨恨的人。”明逸心头闪过姨母长安公主。

    这段往事听自母亲万安公主,当年三爷的好岳父对定亲事一定早就知道。又从妻子那里问过岳父母成亲的年头,明逸可以断定。与长安公主议亲的时候,他的好岳父已与岳母私下成亲。他必然答应过老太师,这亲事他没有意见,为的是拖时间。

    好巧不巧的,就要定亲,天牢劫了,他的人不见了。一切皆在他的计划里。

    糊弄老太师也就罢了,长安公主也让一起糊弄进去。

    明逸在别的地方佩服岳父到十成十,在这里的嘲讽就有十成十。

    宇文天听的心如明镜,面上一寒:“你责问我呢?右太师明大人!”端出他左太师的身份。

    明逸缓和下面容,但已经问了,索性问个明白:“岳父当年真的不亏心吗?”

    “小子!什么叫亏心?我一没有见到公主,二不可能对她亲口许过什么。三来瑞国公喜爱公主接近发狂,他那个温吞水性子,在路上走恨不能不踩蚂蚁,有一回半夜吃多了酒,在我家门外截下我,要不是他功夫差,他的原话是要我性命。我走了,公主嫁给他,岂不是两全其美。”

    明逸对旧事知道的很多,但到底那些年头里没有他。宇文天早就策划出走,不会说瑞国公袭击他的事。瑞国公酒醒,更不会说。明逸这就头回听说,惊奇的圆了眼睛。

    “瑞国公?”这可能吗。

    宇文天翻眼:“不信你去问瑞国公。”

    明逸拍拍额头,他相信了。他知道泥人也有土性子,以瑞国公对长安公主的情意,他倒是干得出来。

    他的岳父得了意:“所以我不亏心,面对你这女婿也不亏心。云家孩子是在我膝前长大,”

    明逸没好气一分。

    “他和无忧一起玩耍好些年。”

    明逸没好气达到两分。

    “我是为了你这女婿好,指点他,让他早早的离京,你眼不见心不烦。我了解你,你会把他打发去外省。他的父亲在哪里就官,你就往哪里安插。父子团聚,他更不会有回京的心。咱们看不到都不烦。”宇文天面对明逸还挺得意,自以为有无数的人情可以讨。

    明逸皮笑肉不笑:“岳父,”

    “说吧,不用太感激。”宇文天满面春风等着。

    明逸咬咬牙:“他在您膝下长大?给过多少疼爱。”

    宇文天皱眉头,这怎么是个小气鬼儿,想到一个好理由:“别学你舅舅荣王。”

    女婿继续讨要:“从我和无忧定亲,您没有给过我一点儿。从今天开始还吧,十年八年的只够还利息,余下的岁月还本金。要还得彻底,别一不小心又欠上利息……。”

    “今天日头从西边出来的?还是你让两个乱密报的气的神智不清。”宇文天用手在明逸眼前晃来晃去:“这是几个巴掌?”

    “大杖走,小杖受。打巴掌就走,给疼爱就受。”明逸怎可能没话,没有扳回的话回,轻轻松松又回到讨要上面。

    “来人,”

    进来一个人。

    “换好茶来,我和宇文太师长谈,要茶提神。暂时的,也不见人。”明逸吩咐他。

    泡好茶,那人真的出去,对外面候见的官员说声:“二位殿下暂不见人。”

    房里,一对翁婿锱铢必较的开始算账。

    “岳父对云浩然一年笑几回,一共笑了几年,报个详细的数目出来。一丝一丝还给我。欠一丝还一海。”

    宇文天嘲笑:“还你一海的茶水,一海为饮,当你是牛。”

    见明逸拖张纸,提笔往上写着。

    又嘲笑他:“以你的聪明,还能记不住?”

    “这与记不住无关,是记下来,咱们算完了,岳父签个名字,就是给我的欠条。”明逸写的很认真。

    边写边念:“某年某月,凶我。某年某月,撵我。某年某月……。”

    “这是咱们刚见面的那一年,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坚定,当然凶你撵你再凶你。”宇文天反驳。

    明逸抬眸望向他:“您见到女婿不认得,空辜负聪明,这个要罚百倍。”

    “小子,按你这样算,这辈子我还得清吗?”宇文天深表怀疑。

    明逸很大度的模样:“下辈子接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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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字,明天改。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厉害的姑奶奶

    门外候见的官员越来越多,而翁婿两个的账目也算到最重要的时刻。宇文天再一次看着明逸落笔,脾气有些按压不住。

    主动的对明逸说起探视云浩然的话,出自这岳父也知道对一前一后两个女婿的对待上不平衡。

    他也没办法平衡。

    云浩然曾是他的邻居,在他的身边长大。明逸是一出现就必然让宇文天考验的人。

    两者遇到的宇文天面容不可能一样。

    明逸煞有介事的写上什么一年笑几回,宇文天还能迁就他。但他再写,就是无忧的所有权。端正的几行字没有错字,意思也贴切本朝大风向。

    “岂不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在此,就比父言重……。”

    一把打落笔,再一把夺过纸张,宇文天团几团,往地上一扔,骂上一声:“岂不闻,这是胡扯。”

    明逸嘴角边有一个狡黠的笑容:“那以后还刁难女婿吗?”

    “小子,你等这一天等着急没有?”宇文天当然不答应。翁婿两个理论起来。

    正说着,皇帝打发人过来。这不是官员可以让等着,二位太师起身办公事。

    “皇上听说官员们行为不检,让二位太师严查才好。”

    太监走以后,明逸不悦:“郭村就是个太监,不久前那受汉曲王指使进参汤的老王也是个太监。宫人们重新查过,这话不会是宫人多嘴。”

    “是御史。这是他们的本分,他们耳目也聪敏。”宇文天装着没看到,一脚把刚才团到地上的账目踩了踩,面上半点儿没走样,严肃而认真:“办正事了,就快满朝文武皆小人……。”

    他语声一顿,而明逸也愕然,翁婿几乎瞬间想到一处去。宇文天板起脸:“原来是这样。”明逸叫出来:“好长远的心思。”

    宇文天皱眉头:“这就与几位王爷没有关系了。”

    “是啊,他们眼下保自己最重要,想不到这么久远。”明逸说着,掐指算日子:“秋闱、春闱到明年殿试,不会消停。会不会相中什么官职,就把什么官儿拉下来。”

    宇文天提醒他,也兼提醒自己:“有一件事情先得弄明白,这些隐私是从哪里弄来。”

    “岳父您想,除去郭村搜罗过,谁还能大手笔的知道这么些。”明逸挑一挑眉头:“与几位王爷是离不开的,只怕他们嘴里能说些什么出来。”

    两个人一会儿为公,一会儿为私,只苦了外面等候的人。

    ……

    明府的二门上,花篱倚墙,日光不算酷夏。明府的角门外,凌霄冲天,也挡日光。但又一个妇人带着两个丫头走过来,阴凉里已没有能站的地儿。日光全打在她身上,汗水是夏天每天要流,直射的热她却受不了。

    手扶着额头晃了几晃。

    “夫人,你怎么了?”两个丫头有了慌乱。

    一旁等候的人,有的装看不见,有的露出怜悯神色,但不会把她排好的位置让出来。走过来扶的人,不超过三个。

    一个月华色衣裳的人从怀里取出小小的水袋,凑到晕过去的夫人唇边:“喝一口吧,这大夏天的候门可不好过。”

    低低的又有一声抱怨:“这真是君王城门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老爷们倒了运,咱们事先不知道,事后却跟着遭殃。”

    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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