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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故人踏月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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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林怀没说话; 只是走了过去; 轻轻地把付夫人环在怀里; 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说:“阿容,要变天了。”
  付夫人闻言一愣,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家夫君的手臂,又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困兽。上一次,付大人表现得如此脆弱; 是十年以前; 自家公爹快不行的时候。这次,是怎么了?
  付夫人一边抚摸着付大人的后背; 一边思考着。思来想去,今天下午只有秦大人来过,自古以来,文臣武将联络甚少,她对秦家的礼单子比对秦家人熟悉得多; 这还是因为祖上一起和圣祖打过江山的关系,若非如此,估计连礼单子的都见不到。
  付大人在自家夫人这儿求得了一些安慰,觉得心情好多了。他站了起来,说:“最近王太师家有什么消息没有?”
  付夫人思索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听说王太师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
  “确定吗?”付林怀问道。
  “应该确定。前些日子去严家,见到了他家的孙媳妇,聊了几句,说老爷子精神头儿不错。请了太医来诊脉,说是挺好的。”
  “那明日提醒我给他家下个帖子,过几日我要去拜访王太师。”付林怀说。
  付夫人刚想张嘴,见夫君表情严肃,就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什么事情,他想说自然就会说了,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这是付夫人这么多年夫妻相处下来的体会。
  付夫人说了声“是。”就起身站起来,招呼小丫鬟端了热水进来,亲手把帕子打湿拧干,给付大人把脸擦干净。又站在身后,用食指按着付大人的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付大人按住了付夫人的手,说:“这些事情让丫鬟来做就好了。”
  付夫人笑着说:“小丫鬟们手里没轻没重的,我来就好了。”说完,又一下一下地按了起来。
  按了一会儿,付大人忽然转身抱住付夫人的腰,吓了她一跳,拍了他一下,说:“这是干什么啊,唬了我一下,手指差点戳进你眼睛里去。”
  付大人没说话,只把头蹭了蹭。
  付夫人心说老夫老妻了,还来这套。但是面上却掩饰不住地笑了起来。
  大丫鬟们见状,相互使了个眼色,懂事儿地退了出去,最后一个走的碧玺,还很贴心的把门轻轻地带着,弄得付夫人老脸一红。
  第二天,付大人倒是神清气爽,付夫人却觉得浑身酸痛,免了夏秀溪跟付锦绣的请安,自己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自家夫君这是遇到什么事儿。
  付锦绣到底不是一般闺阁女儿,听了母亲免了请安,偷偷一笑,心里倒是越发羡慕起父母的感情了。觉得成婚前,还是要多跟母亲取取经,到底是什么手段能把父亲牢牢地攥在手里。付锦绣觉得,她啊,就是个大梁最最普通的闺阁少女,没有什么大格局,就眼前的这些事儿就足够她想的了。她不比秦宏瑾,甚至连林柔儿不如,至少从王家奴婢到付尚书的义女,她除了命好也是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付锦绣自嘲的笑了一下。
  这边,秦宏瑾正在跟礼部研究接待西戎人的事项,忽然觉得鼻子很痒,想打喷嚏,碍于礼部的人都挺古板的,尤其她对面坐的就是表情严肃却偏偏爱脸红的萧知余,她忍了很久,眼泪都快出来了。
  萧知余更是浑身不在,自从那两个梦以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少跟秦宏瑾接触,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作为礼部郎中,今天就偏巧得跟秦宏瑾在一起。
  秦宏瑾打门外进来,虽然穿着男装,萧知余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秦宏瑾不知道他心中有鬼,见有这个熟人,还冲他笑了笑,弄得萧知余更加手足无措起来。好在萧知余熟悉典籍,秦宏瑾又有以前的经验,沟通倒是顺畅,没多久就草拟出一份章程来。
  萧知余坐在那里书写,秦宏瑾就站在他身后看着,萧知余觉得这姑娘怎么能这样没有男女大防,虽说大梁民风开放,也不能如此这般。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秦宏瑾就在后面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发现那里写错了,就从他身后伸出手来指着错处让他修改。
  秦宏瑾身量高,跟萧知余的身体还离着很大一块距离,萧知余却觉得简直都快贴在了自己身上,浑身蒸起一阵热气,有些地方忽然不受控制起来。好在大梁的衣服宽袍大袖,看不出什么,不然他简直想找个地方躲进去,再也不出来。
  好不容写完了,秦宏瑾拿在手里看了看,见没什么问题,就起身告辞。萧知余又是个异常懂礼数的人,把她送到门外。
  秦宏瑾走了出来,一回头,看见萧知余跟在她身后送了出来,不知怎地就想起来阿奴这个称呼,不禁笑了起来,说:“回去吧。”
  萧知余呆呆地看着秦宏瑾,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从头到脚都是麻酥酥的,他忽然间就明白了,完了,我八成是喜欢上这姑娘了。
  秦宏瑾见他半天没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萧知余这才反应过来,低声说了一句:“秦姑娘慢走。”
  秦宏瑾又笑了,挥挥手就走了。留下萧知余站在门口,心潮澎湃。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比正午的阳光都要灿烂耀眼。
  确定了自己想法的萧知余一点也不开心。喜欢又能怎么样,裕王府的世子,娶了秦家军能带兵的姑娘,历朝历代都是招忌讳的事儿。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踱步走了回去。整个人从后面看跟被霜打过一样,瞬间就萎靡了起来,肩都垮了。
  萧知余回到裕王府,直奔上房,跟只小猫一样蹭到了裕王妃的身边。裕王妃许久没见自家儿子如此软糯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片柔软,说:“阿奴,怎么了?”
  萧知余破天荒没有因为这个小名生气,把头靠在裕王妃的肩膀上,十八九岁的少年,已经接近成年却仍旧带着幼童特有的稚气,让人心生怜惜。
  他说:“母亲,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裕王妃听完这话笑了,伸手摸着他的脸说:“娘的阿奴长大了,都有喜欢的姑娘了。是哪家姑娘,说来让娘知道知道。”
  萧知余却摇摇头,说:“娘亲还是别知道的好,我又娶不了她。”
  少年清朗的声音却透着一丝略带沧桑的无奈,让裕王妃有些心疼。她说:“是秦家的姑娘吗?”
  萧知余点点头,没说话。
  “我家阿奴可以娶她,她家有兄长,有弟弟,兵权又不在她手里,只要她不带兵打仗了,阿奴就能娶她。”裕王妃说。
  萧知余还是摇摇头,说:“娘亲,我见秦宏瑾次数极少,可是我知道,如果不让她带兵打仗,她就不是秦宏瑾了,她就是秦家大姑娘了。”
  “秦宏瑾就是秦家大姑娘啊?”裕王妃不解地说。
  “不一样的,娘亲。”萧知余说,“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鸟吗?我跟父亲去郊外打猎带回来的那一只。我想养着它,就弄折了它的翅膀,结果它就不再是以前那只鸟了。所以,我还是不娶她的好。”
  说完,萧知余把头在裕王妃肩膀上蹭了蹭,说:“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反正是今天知道的。但是也就到今天了。”
  这下,裕王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像萧知余小时候那样,拍着他的肩膀,说:“阿奴不难过,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不是?”
  萧知余点点头,说:“娘亲,办法不好想。”
  “没关系,慢慢想,秦家姑娘今年才十六岁。而且娘亲跟她见过面,她对男女□□还没开窍呢。”裕王妃说。
  晚上,萧知余倒是没做梦,他直接睡不着了,翻来覆去都是秦宏瑾的身影,直到天都快亮了,才睡过去,可惜,没多久就被琥珀叫了起来。
  诗经里说的没错啊,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故人诚不欺我。
  琥珀见了他这模样吓了一跳,说:“世子您是哪儿不舒服?”
  萧知余摆摆手,说:“没睡好,不碍的。”
  就这样,萧知余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到了礼部,一向不失眠的秦宏瑾看见他这样,不由得问道:“裕王世子,您这是昨天跟谁打架了不成?怎么眼圈黑得仿佛食铁兽?”
  萧知余被秦宏瑾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他一夜因为她辗转反侧,结果却得到这么一句评价,怎么办,好伤心。不过,也证明了娘亲说的对,她对□□还未开窍,自己还有机会。想到这儿萧知余又开心起来。
  秦宏瑾就站在那儿看着萧知余脸色来回变换,抓了抓头,表示不是很理解。她觉得付锦绣说得不对,她不是不理解大梁姑娘的想法,她是不理解大梁京城所有人的想法,比如,眼前这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秦宏瑾:阿奴,你好像食铁兽
萧知余:真的吗?我有这么可爱?
秦宏瑾:你想多了,只是眼圈像而已。

  第四十章

  付林怀到王府的时候,王家老太爷正在喂猫; 煮熟了的小鱼一条条地码在瓷盘子里; 老爷子仔仔细细地把刺都摘干净了,只剩一条白色的肉条,递到身边大黄猫的嘴边; 大黄猫舌头一卷; 就吃进肚里去了。
  付林怀一进门; 就看见这么一副场景。九十多岁的老爷子; 这鱼刺摘的可真干净,旁边的大黄猫油光水滑的,一看就吃的很好。本来一肚子心事的付林怀,忽然间就觉得自己饿了,他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下,给老爷子见了个礼。
  王老太爷见他来了,挥挥手,旁边的穿黄衣的小丫鬟走过来把大黄猫抱走; 可能是知道付林怀打扰了自己吃东西;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狠狠地冲他喵了一声; 付林怀忽然觉得,这猫肯定是在骂自己,而且骂得还挺狠。
  旁边正让丫鬟给他洗手的王老爷子乐了,说:“它爷爷就跟你不对付,到了它这辈儿; 看你还是不顺眼,可见,你俩是有世仇的。”
  付林怀听王老爷子一说,又回头看了这猫一眼,果然,像极了他童年时挠他的那一只。
  付林怀笑了一下,说:“您养的猫都是一个脾气,不好惹啊。”付林怀忘了自己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那只猫,那只老实,所以也只有被他欺负。
  王老爷子一笑,挥手示意让丫鬟们都出去。又冲着付林怀,下巴一样,指着自己下手的位置的,说:“坐吧。”
  付林怀上前走了几步,坐了下来,见小丫鬟们都退了,说:“老爷子您精神头挺好的。”
  “都这岁数了,有什么好不好的,没准今天还跟你说话呢,第二天就醒不过来了。”王老爷子自嘲的说了一句。
  “不会不会,您可别瞎说。”
  “岁数大了,也就没那么多忌讳了。”王老爷子说完,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付林怀。这是一双经过很多岁月的眼睛,虽然已经变得浑浊,但是被这双眼睛看着,会觉得仿佛被看到了心里。
  付林怀一愣,没再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把秦将军跟他说的事情小声地说给王老爷子听。
  半晌,整个屋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滴漏滴答滴答的声音,提示着时间的流逝。
  “你确定这是真的吗?”王老爷子的话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付林怀点点头,说:“应该吧。”
  “其实啊,圣祖的这道密诏,与其说是为了防止李家的血脉混进萧家,更不如说是为了牵制咱们三家更为准确一些。”
  付林怀想了想,说:“可是秦家自高祖继位以后就自愿去镇守西北了,咱们两家也改弦更张,走了文臣的路子。”
  “圣祖多疑。”王老爷子说,“其实,不如说萧家多疑更准确一些。”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付林怀问道,“秦家那姑娘擅自就把线索放宫里去了。”
  “什么叫擅自放宫里去?”王老爷子问道,“她早晚都得放。付家小子,难道你就想把这事儿遮过去不管了?”
  付林怀是王老爷子儿子的弟子,打小算是在王家长大的,王老爷子拿他当自家小孙子看待,当然,管起来也是绝不手软的。所以,王老爷子声音稍微一严肃,付林怀打心眼里就开始发憷。
  “不瞒您说,我开始是这么想来着。”付林怀不敢撒谎。
  “你啊,不如秦家姑娘。”王老爷子说。
  “老爷子,您听我说。大梁经过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成现在这样。这事儿被掀起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付林怀说。
  王老爷子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说:“这事儿早晚会掀出来,李家敢混淆皇家血脉,他就敢复兴立朝。”
  “那应该怎么办?”
  “要我说,放手让秦家那位老妈妈去干,毕竟是她做下的事留下的扣,咱们暗地里看着护着就完了,等什么时候证据搜集起了,再出头,直接递到皇帝那就好。听说你家姑娘许了三皇子,这事儿你也跟她透透,让她有个准备,保不齐咱们就得扶三皇子上位。”王老爷子说。
  “我家姑娘都知道了,秦家那位姑娘说的。”付林怀说。
  “秦家姑娘有意思,哪天叫她来,我见见。正好我那小重孙子今年也十八了,该说亲了,我看他还算有点能耐,兴许秦家姑娘还能瞧得上他。”王老爷子说。
  “您就这么看得起那位?”付林怀问道。
  “你啊,就是读书读太多了,脑子都读傻了。我为什么不能看得起秦家姑娘。人家把西戎赶回乌海了,甭说你们,她爹都没做到这事儿。”
  “这难道不是秦将军的功劳?”
  “他要是有这个本事,二十年前就做到了,不必等到现在。别小瞧了女人,知道吗?”王老爷子说。
  付林怀连连点头。这大梁谁敢瞧不起女人啊,光敏德郡主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我乏了,这把老骨头坐不住了,得躺会儿,你啊回去把我说的话跟秦将军说了,然后找一天让他姑娘来见我。你们谁都别跟着,我会让我家下帖子给她。适龄的姑娘,出来见见人是正常的。”
  付林怀连忙应了,看着王老爷子脸上露出倦色,赶忙告退。
  “做人啊,别太聪明了,付家小子。”
  王老爷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老人特有的疲惫感和颤抖,听得付林怀仿佛回到十岁那年,他转过身,深深地给王老爷子做了一个揖,说:“林怀谨遵爷爷教诲,断不敢忘。”
  回到付家,付林怀就把付锦绣教到书房,把王家老爷子的话跟她说了,付锦绣听完以后,看着父亲,说:“能换别人吗?您看我像是当皇后的料吗?”
  付林怀看着自家闺女的无赖样,伸手照着她脑门就弹了一下,说:“家里这么多年怎么教育你的你自己不清楚吗?还在这儿跟我说些有的没的。”
  付锦绣吐了下舌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声的跟父亲说:“父亲,我怕宫里那位等不及了,万一对,”说到这儿,她伸手指了指上面,“下手怎么办?”
  付林怀看了眼自己的闺女,说:“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咱们更得加快脚步才行。过两天你找个理由去见秦家姑娘,把这些跟她说了,让她好好准备一下,王家老爷子可不是好骗的。”
  付锦绣点点头,说:“那是,王家太爷都快成精了。”
  付林怀伸手又是对着付锦绣脑门来了一下,说:“怎么岁数越大越胡说八道呢。”
  付锦绣撇撇嘴没说话,王家那位老爷子确实快成精了,前世她都死了人家还活得好着呢,可是这话又没法对父亲说,只得咽了下去。
  付锦绣回到院子,想了一下,觉得还得给夏秀清跟林柔儿都下个帖子,这事儿得让她们都知道才行。
  王家,王老爷子看着付林怀走了,赶忙招呼丫鬟把大黄猫抱回来,说:“这付家小子来的不是时候是吧,耽误我宝贝儿吃东西了。”
  大黄猫喵的一声,看来是表示同意。
  王老爷子伸手点了点黄猫的脑门,说:“你知足吧,当年你太爷爷在的时候,被那小子托着尾巴到处跑,你爷爷居然认为是跟它玩,还挺开心的陪着他。不过,付家小子那时候也才三岁,也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呢。不过到你爷爷那儿就不行了,因为付家那小子弄翻了它的食盆,差点给他挠个满脸花。”
  大黄猫趴在王老爷子腿上,歪着脑袋听着他的手,就等着他弄鱼给他吃。
  这一人一猫,倒是开心。
  王家小少爷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太爷跟他养的那只猫聊得开心,不禁扶额,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果然是真的,跟只猫都能聊一块去。
  见重孙子来了,王老爷子笑着让他坐下,说:“太爷爷给你说门亲事好不好?”
  王家小少爷王明辉一愣,心说自家爷爷已经好久没出门了,最远也就是去花园子遛遛,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自家重孙子一脸好奇,王老爷子笑着说:“秦家那位姑娘怎么样?”
  王明辉是翰林院的庶吉士,也是听说过秦宏瑾的,不仅听说过,他还见过,正好是秦宏瑾在礼部那几天,他想了一下,摇摇头,说:“太爷爷,我觉得不太行。”
  “怎么呢?”王老爷子好奇地问,“可是长得如同夜叉一般?”
  王明辉又回忆了一下秦宏瑾的长相,其实她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好看,只是行动起来,未免有些过于阳刚了。
  “也不是,只是孙儿觉得跟她在一起,像是有龙阳之好。”
  “那就算了。”王老爷子说,“不过我最近会叫她说话,有些事情,你看见了也别误会。但是什么事情现在我也没法跟你说,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王明辉是个听话的孩子,他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又想了一下秦宏瑾,果然没法接受。跟她比起来,他觉得自己甚至有些文弱。王明辉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觉得秦宏瑾可能能把自己拎起来舞着玩。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第四十一章

  飞香殿内,小宫女见天色暗了下来; 赶忙把烛火都点了起来。贤妃斜躺在榻上; 脚下松松垮垮搭了一床锦被。这时,一位内侍打门外进来,对着贤妃行了个礼; 说:“娘娘; 皇帝去了静美人处。”
  贤妃睁开一双妙目; 看了内侍一眼; 说:“知道了,下去吧。”小内侍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贤妃慢慢地起身,小丫鬟服侍着她坐了起来,往脚下塞了一个脚炉,又把手炉递了过来,然后又把贤妃自己调制的香饼捡出来一块,用火点了,放进香炉里。
  贤妃畏寒; 手炉脚炉都比旁人用的时间要早; 偏又不喜欢那烟气,每年都要自己调制熏香备着。宫里积年的内侍; 鼻子灵的,大老远闻着味儿就知道贤妃娘娘来了。
  贤妃抱着手炉子醒了会儿神,吩咐宫女们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从小就陪在身边的尤妈妈。尤妈妈把贤妃搭在腿上锦被盖好,坐在脚踏上; 说:“娘娘可是生气了?”
  贤妃坐在那儿,一双娇滴滴的清水眼定定地看着跳跃的烛火,高挺的鼻梁下面是圆厚的嘴唇,非但不显得蠢钝,反而平添了几分娇憨。她又垂下了眼睛,眼波流转间,尽是媚态。饶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尤妈妈,都觉得世间怎会有如此尤物。
  “皇帝他去哪儿,与我又有何干系。”贤妃说,“这么多年了,妈妈还不清楚吗,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又会奉承的姑娘。”
  “那您这是?”尤妈妈问道。
  “前儿个那帕子查出来是哪个殿里的了吗?”年仅四十的贤妃声音婉转清脆,仿佛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没有。老身这些天一直瞅着它,越看越像宋姐姐的手法。”尤妈妈低声说。
  贤妃听完这话皱起两弯秀气的眉毛,非但不显得凌厉,倒是增加了几分英气。
  “那事儿当年不是办利索了吗?”
  “可是您也知道,那几位家里虽说都没人了,但是宋家跟周家这尸骨残骸数量对不上。”尤妈妈说。
  “您的意思可是走脱了两位这事儿,是真的了?”贤妃的声音凌厉了起来。
  尤妈妈点点头,说:“这么多年了,家里也是一直在追查。这帕子一出来,马行街周姐姐家的老宅子咱家就派人一直盯着勒。”
  “应该是没什么进展吧,不然早就跟我说了。”贤妃的声音透着一股蔑视。
  尤妈妈点点头。
  “给我盯好了。”贤妃说,“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不想再出什么岔子,我儿已经当了太子,以后就是皇帝。那些该死的,既然户籍上已经是死人了,就让她们彻底死透了。”
  尤妈妈低声说了声“是。”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小内侍在门外的巴掌声,赶忙把声音收住,从脚踏上起来,立在贤妃身边。
  贤妃也是眼风一转,挺直的脊背瞬间软了下来,斜斜地靠在尤妈妈身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尤妈妈,枫儿是不是老了?”
  皇帝萧文昭打殿外进来,就看见这一幕,美人眼眸低垂,吐气如兰,虽然没说别的,却是别有幽愁暗恨生。
  萧文昭心里一软,赶忙走了进来,边走边说:“朕的枫儿怎么可能会老。”
  贤妃听见这话,假装刚刚知道皇帝来了的样子。赶忙从榻上下来,因为激动,被脚边的锦被绊了一下,刚好跌在萧文昭的怀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枫儿以为皇帝今天不过来了呢。”
  萧文昭扶着贤妃坐会榻上,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说:“这会儿还不吃饭,可见是生气了。”
  贤妃听见这话,假装害羞的把头埋进皇帝的怀里,说:“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怎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还不是因为前个儿做冬装,腰上的尺寸比去年放大了一寸,这才晚上不吃饭的。”
  萧文昭听了这话,伸手就在贤妃腰上捏了一下,说:“怎么可能,明明还是跟以前一样。”
  贤妃笑着躲了,用手戳了戳萧文昭,说:“讨厌,怪痒的。”
  萧文昭哈哈大笑。
  贤妃坐在那儿,用牙齿咬着下嘴唇看着皇帝,脸上似笑非笑,透着一股与年纪不相称的天真。
  萧文昭被她看得心里痒痒,说:“咱们一起吃饭吧,晚上我就不走了,好不好?”
  贤妃一撇嘴,说:“您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天下都是您的,您去哪儿谁还能拦着您不成?”
  萧文昭伸手捏了捏贤妃的脸,说:“可见是吃醋了。”
  “别捏,”贤妃说,“会捏皱了的。”
  萧文昭听了她的话,反而两只手都伸了过去,说:“果然吃醋了。”
  “才没有呢,臣妾啊,今天中午吃的是甜口。”贤妃嘟着嘴说。
  这时,宫女端着盘子鱼贯而入,皇帝拉着贤妃,说:“走,吃饭去。等过些日子闲了我带你去别苑泡汤泉。”
  贤妃就这萧文昭的手站了起来,捧着手炉子跟他一起坐到桌边,说:“臣妾给您盛碗汤。那咱们可说好了,不带反悔的。”
  说着,拿起了手边的瓷碗。贤妃皮肤白皙,烛光下,仿佛跟甜白瓷碗融成一体,萧文昭咽了一口口水,真不知道是哪里饿了。
  吃过晚饭,萧文昭打了一个哈欠。贤妃见状拉着他进了寝室,说:“您在床上先歪会儿,臣妾给您弹首曲子,可别睡着了,这刚吃了东西,睡了的话容易积食。”
  萧文昭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想,怎么可能会睡,还有大事没办呢。
  贤妃坐在对面榻上,让宫女把琵琶取了来,调了调音,弹了起来。真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终了,萧文昭走了过去,抓住贤妃的手,说:“枫儿可是累了?”
  贤妃一个眼风过去,小宫女赶忙走过来把琵琶拿走,室内只留下二人,真是红鸾账内春日暖。
  深夜,萧文昭睡了过去。贤妃却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她侧着头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又把头正了过来,定定地看着床顶帐子上的花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清晨,萧文昭跟往常一样,一刻不差的睁开眼睛,悄悄拿走搭在自己身上的贤妃的胳膊,坐了起来。
  贤妃听见动静,也跟着起来,睡眼惺松地说:“您醒了?”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屋外的小宫女听见动静,鱼贯而入,捧盆的、拿着帕子的、捧着皂角的、贤妃翻身下床,拿着大帕子把萧文昭的领口掩了,又从一个宫女手里接过茯苓膏子跟杯子,小宫女过来跪在地上,捧着盆,萧文昭就着贤妃的手漱了口。另一个宫女过来,贤妃把帕子浸湿,轻轻地给萧文昭擦脸,又拧开一个小罐子,说:“这是臣妾没事儿自己调的面脂,抹上之后没有味道,也还滋润皮肤。您试试?”
  萧文昭点点头,任凭贤妃在自己的脸上抹了起来。
  终于,萧文昭梳洗停当,贤妃看了看,蹲下来抹平了他衣服下面的褶皱。萧文昭的手指正好能够到她的脸,他伸手过去摸了一把。
  “您真坏。”贤妃娇笑着说,低着头,脸上却是一种厌烦的表情。
  萧文昭穿好衣裳,走到门口,一回头,看见贤妃笑盈盈地站在那儿看着他,说:“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去吧。”
  “知道了。您放心,我可不会苦着自己的。”
  萧文昭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越走越远,贤妃这才垮下身来,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到寝室,皱了下眉头,说:“一股烟气,把窗打开透透气。”
  小宫女听话的打开窗子。深秋的京城,早晚已经很冷了。贤妃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冷战。
  这屋里哪有什么烟气,纯粹是昨天晚上的味道混杂着中年男人身上的油腻味儿。贤妃皱了皱眉头,抱着手炉子坐在榻上。幸好先皇后去世以后皇帝就没有再立新后,太后也正在别苑礼佛。不然她还得赶早去请安。她又打了个哈欠,估摸着差不多了,起身走进内室,躺在床上,让小宫女把帐子放了下来。这一天,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她自己的,贤妃想着想着,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梦里,她还是十几岁无忧无虑的少女,坐在书案前看书,心思却已经飞到了花园子。这时,忽然从窗外伸出一支杏花,接着是一个俊朗的少年含笑站在窗外,说:“枫儿,喜不喜欢?”
  少女笑着跑了过去,接过那支杏花,心里高兴,嘴上却说:“表哥这可是把祖父最喜欢的杏花树折了,回头可是要挨骂的。”
  少年闻言却是一笑,说:“一顿骂能换得美人展颜,值了。”
  贤妃笑着笑着,就醒了过来,她怔怔地看着帐子上的花纹,半晌,一滴眼泪就眼角滑了过去了。
  人生就是这样,各有各的辛酸,各有各的无奈。哪有什么是非黑白谁对谁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贤妃低低地叹了口气,翻身下了床。
  日出东方,又是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仙女的留言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第四十二章

  秦宏瑾去王家,是王家老夫人下的帖子邀请她来的。可是; 她下了马车从西北门进去以后; 直接奔着东边的梨苑就去了,那里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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