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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故人踏月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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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大了。
  就在几位姑娘观察周妈妈的时候,周妈妈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们。坐在中间的,应该是家世最好的,估计就是许配给三皇子那位,付家的姑娘,胆子大心思细,有前途,估计应该是家里特意请了宫里出来的人教导过。左边这位,应该家里条件也不错,不过到底还是比中间那位略差一筹,娇养出来的姑娘,估计家里后院也是清净,应该姓夏吧。至于右边那位,应该就是那位林姑娘,倒是有意思,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可是这姑娘看着真让人喜欢,眼神坚定清澈,整个人仿佛一棵松树,坚韧挺拔,如果进宫,她保证她能混出头来。
  秦宏瑾见大家都沉默,轻轻咳了一声,说:“周妈妈,你的事情我跟她们都说了,有什么凭证,您也得拿出来让大家瞧瞧不是,光我一个人确定是真的没有意义。”
  周妈妈打量了一下四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拿出了那个襁褓,放在石桌上。
  付锦绣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说:“香云纱?”
  周妈妈点点头,说:“这位付姑娘识货,正是香云纱。南边进上来的贡品,制作工艺麻烦,一年到头,至多能得上十几匹。用来做夏衣,清凉吸汗,又不容易起褶皱。宫里的后妃得不得宠,看她有几件香云纱的衣服就知道。”
  “这香云纱从来没有流出过宫外,所以?”付锦绣问道。
  “当年那毒妇生完孩子,见是个公主,就让稳婆抱了出去,那稳婆是从宫外来的,随便就拿了块料子抱着公主出去了。也是赶巧了,那天皇帝刚刚赏了飞香殿两匹云香纱,那毒妇迫不及待地让绣娘裁了一给她做夏装,就剩了这么一块儿。”周妈妈说,“我把小公主抱出去送到延右门,那时候是正月,天冷的冻手,就给刚出生的小娃娃裹了这么个玩意儿,我就把棉衣脱了给她包上,这块云香纱,就让我贴身藏了起来。”
  付锦绣把那块香云纱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上面还依稀可见一丝丝血迹,可见,刚出娘胎就被抱了出去。她想,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这位小公主怕是活不下来了。
  “除了这块香云纱,您还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么?”夏秀清问。
  “萧家人后腰的左边都有一颗痣,这是姓赵那毒妇有一天闲聊跟我说起的。可是,这也算不得什么,我想,以她的性格,当今太子身上肯定也会被她弄一个出来。”周妈妈说。
  付锦绣听了这话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萧建成后腰上还真有这么一颗痣。
  “单凭一颗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天底下腰上有痣的人多了去了。”林柔儿说,“我身上就有一个。”
  听了这话,周妈妈直直地看着林柔儿,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寻些什么。
  “不像。”周妈妈说了这么一句。
  “这位妈妈您别误会,我真是我爹娘亲生的。我跟我爹一个稿子脱出来的,错不了。”林柔儿赶忙解释道。
  “刚才是我莽撞了。”周妈妈说,“那小公主的模样我倒现在都忘不了,虽然是刚出生的孩子,五官不清晰,可是一看就跟姓赵那毒妇长得一模一样。”
  “对了,周妈妈,您看看这个。”夏秀清掏出了张雯雯送她的那方帕子。
  周妈妈接过帕子,仔细地看了半晌,说:“这是我那老姐姐的手艺,没错,你们看这里,只有她绣的东西才会这么收尾。”几位姑娘顺着周妈妈指的地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只有林柔儿,因为对绣花非常感兴趣,看了半天,说:“可是因为收尾用了挑针?”
  周妈妈点点头,说:“是。我那姐姐说,这散错针收得紧,用挑针才不会起皱。”说完又看向夏秀清,“夏姑娘,您这帕子是从哪儿得来的。”
  “夏姑娘的未来夫君家。”秦宏瑾说。
  周妈妈叹了口气,说:“那可惜现在见不了,太招眼。恕我老婆子冒昧,您二位什么时候成亲?”
  夏秀清把脸一红,说:“今年腊月,他家催得紧。”
  “那还行,满打满算还四个月。”周妈妈说,“成了亲就赶上正月走亲戚,带个婆子也正常。老婆子我等得住。”
  “周妈妈,之前您说赵贤妃娘家姓李,这事儿您是怎么知道的。”秦宏瑾问道。
  听了这话,其他三位姑娘一脸惊诧,齐齐地抬头看向周妈妈。周妈妈被她们三个人的动作唬了一跳,说:“这个咱先不提,我先问问几位姑娘,怎么就不怀疑老婆子我呢?别说什么相信秦姑娘这类鬼话。这事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几位就不琢磨琢磨吗?”
  付锦绣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周妈妈,不瞒您说,我们也都有些个奇遇,只是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估计您也不信,我们也就不说了。但是,我们四个人,都曾经被人暗害过,只不过托菩萨保佑,平安地逃了一劫。我们也听秦姑娘说过,您逃到雍郡的过程中,留了点东西,让人误会小公主还活着。我们又凑巧都是泰安十六年生人,为了躲时疫,刚出生后还都在何家庄待过一些时候。而且,您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人,能轻巧地分辨出我们都是谁,这眼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只有在宫里历练过的人,看人的眼光才这么毒。”
  周妈妈被付锦绣说的话逗笑了,说:“您也是好眼力,而且一举一动皆是带着皇家气度,想来家里也请人教过了吧。”
  付锦绣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想,人是请来了,可是教了半天就请辞要走,说她是天生的仪态万方,不用教了。那位眼光也是毒辣,她的行动举止还用教吗,上辈子在宫廷生活了两年,王府生活了两年,皇家的规矩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去,怎能不好。最后,那位妈妈被三叔家请了去,想来,是给付锦慧请的。
  “你们可知道姓赵的娘家的老家是哪儿?”周妈妈问。
  “这谁知道啊,”秦宏瑾说,“能知道宫里有赵贤妃还是因为太子的缘故。”
  “她家老家在朔州,她自己说的。我一路往北走的时候,途经那里,打探过她家,这才知道,她娘家原来姓李,百十年前举家迁过来的。”
  “这您都能打听出来?”秦宏瑾佩服地说。
  “当地有位老先生,家里长辈是前朝的官儿,这改朝换代,就回来甘愿做田舍翁,跟赵家有旧,相互还连了两代的姻。他家啊,有族谱,写的清清楚楚。”
  “那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林柔儿说。
  “所以,得先让那姓赵的自己慌了神儿才行。她慌了,就得做点什么,这样,抓她的破绽可就容易多了。”周妈妈说。
  “您说的也对。”秦宏瑾说。
  周妈妈这时转身看着付锦绣,说:“听说,您已经许给了三皇子?”
  付锦绣点点头。
  “那您有没有做皇后的心思?”周妈妈问。
  付锦绣被周妈妈的话弄得呆愣在那儿,觉得有些神奇,转而一想,也对,太子是假的,那么就得另一个太子,她是皇子妃,又参与了这事儿,现成的人选啊。
  “您也别着急,这事儿啊,没个一两年办不成。听说您明年成亲,您就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这枕头风会吹吧?会吹就行。”周妈妈说。
  忽然,起了一阵大风,打着旋儿地刮过来,吹落了几片树叶,也吹掉了几片花瓣,周妈妈抬头看了看,说:“这宫里,也该起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快乐

  第三十一章

  九月初一傍晚,京城大风。
  付锦绣从秦宏瑾家回来; 吃过晚饭; 就回到屋里,坐在书案前,仔细地回想着下午的事情。虽然;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周妈妈说的事情是真的; 可是; 这也没有什么意义; 换做别人,是没有人会相信的。狸猫换太子,这是戏文,假的。唯一想过做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汉宫赵飞燕,还因为宫廷守备森严,没能成事。付锦绣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书案,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她仔细地回忆着前世; 想从里面找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同样是今年; 泰安三十二年,太子大婚; 三皇子和她定亲。泰安三十三年,三皇子大婚,年末,皇帝崩。付锦绣忽然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泰安三十三年皇帝三十九岁; 正是壮年,当年,她跟三皇子成婚前,她爹专门跟她说过,今上正是年轻力壮之时,而太子已经大婚,渐渐成人。历朝历代的太子但凡遇到这种情况都没什么好下场。付家是保皇派,不会站任何皇子的队,她家是文臣,不贪那从龙之功。所以,她爹让她劝着点三皇子,做事情要低调点,未来情况比较复杂,别急着露头,也别急着站队。只是没想到,年末皇帝就驾崩了。
  现在想来,皇帝壮年而亡,确实有些蹊跷。付锦绣又想了一下,当年,皇帝于睡梦中仙去,连太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为此,新帝差点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贬了。那晚,那晚皇帝是在飞香殿。她猛然间站了起来,因为激动,书案被她猛地撞了一下,放在最边上的笔架哗啦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正在边上就着灯光绣花的问春赶忙走过来,说:“姑娘小心。”
  付锦绣摆摆手,说:“没关系,就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天大的事情也不用这样啊。”蹲在地下捡东西的问春说。
  “没什么。”付锦绣又坐了回去。
  这就对上了,飞香殿正是贤妃娘娘的宫殿。可是,贤妃用的是什么方法呢?付锦绣又换了一个姿势,左手托着下巴,右手在书案上画圈圈。
  要说贤妃收买太医,这有可能,但是说贤妃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收买了,这就不太现实了。前些日子付锦绣去父亲书房找书看,翻出一本古旧的医术,写了个害人的方子,下毒,症状跟风寒一样,她起了疑心,想了想婚后三皇子家的后院,圈出几个可疑的人出来,又去套母亲跟嫂子的话,这才托秦宏瑾去找一个姓严的妈妈。结果这位没找到,到找到了周妈妈这尊大神回来。
  这时,望夏打门外进来,手里还端着茶盏,放到付锦绣手边,说:“姑娘,小厨房送来的红枣茶,您趁热喝了。”付锦绣点头表示知道了。
  付锦绣觉得自己可能还得去趟父亲书房,继续翻翻,看看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书能解答她的疑惑。说去就去,反正时辰还早,付锦绣噌的一下就站起来,碰洒了红枣茶,茶盏在书案上转了几圈,吧嗒掉在地上碎了。
  “姑娘您烫着没有?”问春走过来看着付锦绣的手问道。见她没事儿,招呼小丫鬟过来把书案擦干净再把地上的碎瓷片收了。她拿着书案上一摞宣纸,甩了甩上面的水,说:“可惜了这些宣纸,三皇子今天刚派人送上来的。不愧是贡品,浸了水都没破。就是不能用了。”
  付锦绣忽然抓着问春的手,说:“你再说一遍!”
  问春一头雾水地看着付锦绣,说:“这是三皇子派人送来的宣纸,您忘了?说是今年新得的贡品。”
  “哦,我想事情想入迷了。现在记起来了。”付锦绣说,“平时让你画花样子也没少糟蹋东西,怎么今天就心疼起来了?”
  “姑娘,婢子说实话您别介意,平时画花样子的纸多普通啊,婢子有时候稍微用点力都能戳破了。这皇家用的能一样吗?摸着跟布似的,湿成这样都还好好的。不怕您生气,前些日子婢子也弄洒了水,您给的那沓子画花样子的纸被水都泡烂了,收拾起来麻烦极了。”
  付锦绣用手指了指问春的额头,说:“我说你怎么忽然心疼起东西来了。”
  问春不好意思地笑了。
  付锦绣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的一个事情。那时,付锦绣六岁,付家老太太还在,有一年去庄子上避暑。晚上,她跟母亲还有祖母正在院子里乘凉,忽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很多人举着火把跑来跑去。家里人还以为村子里遭了贼,赶忙派人出去看看。一会儿,庄上管事的回来,说是村子里有个寡妇与人通奸被抓到了。
  付老太太听了这话,就让乳娘抱着付锦绣进屋去了,这种事情,小孩子是不可以听的。可是,这是夏天,门窗都是敞着的,管事嗓门又大,付锦绣闭着眼躺在床上,听得清清楚楚的。
  村里年轻的小寡妇跟外面来的货郎被抓了个正着。虽说这年头寡妇可以再嫁,但是也得婆家娘家都同意才行。这小寡妇家里穷,娘家不想再备一份嫁妆给她,就让她安心守着。婆家呢,也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惦着从族里过继一个到儿子名下,让儿媳带大。小寡妇不甘心,就偷着跟了外面来的货郎。
  付锦绣对这事儿记得清楚,是因为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小寡妇的死法。
  那是发生这事儿的转过天来下午,奶娘在屋里哄她午睡。扇子一阵阵地送来凉风,听着外面树上的禅叫,付锦绣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的时候,她听见管事妈妈走了进来,还特意看了她一眼,小声地问奶娘:“姑娘睡了?”
  奶娘扒头儿看了一眼,说:“睡了。”
  管事妈妈这才坐在一边,两个人小声地聊了起来。
  付锦绣本来迷迷糊糊的,被这俩人弄得有些清醒,知道她们要说一些小孩子不能听的话,强打着精神,把睡意忍了过去。
  原来,管事妈妈刚看了热闹回来,村里的组长,按照族规,把小寡妇弄死了。为了不让官府的人看出来,族里找人把小寡妇四肢都用丝绸绑上,用浸湿了的黄表纸,一张一张地盖在她脸上。起初,还能看见人在挣扎,十几张纸以后,就不见动弹了。这样的死法,连仵作都验不出什么来。
  小时候的付锦绣听完以后特别害怕,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还病了一场。她也不敢说是偷听了奶娘说的话吓的,硬生生的喝了好几天药汤子,苦得痛彻心扉。
  可是,付锦绣想不明白一点,宫里守备森严,前朝后宫的任何东西都要记录在册。如果说因为那场时疫,赵贤妃还有空子可钻,毕竟当年时疫严重,京城十室九空,不是全家都没了,就是去乡下避灾去了。她打听过,当时如果不是秦家军在西北奋力死守,估计西戎就趁着这个时机南下灭了大梁了,可见当时有多惨烈。
  可是泰安三十三年风调雨顺,宫里不可能松散成这个样子。唯一的可能,就是赵贤妃早就预谋。如果她真的用这个方法害了老皇帝,那她至少要提前五年动手,把宣纸一张一张地存出来。
  前世秦宏瑾泰安三十七年打败了西戎,周妈妈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回的京城,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惊动了赵贤妃,才有了后面她们的死,付锦绣觉得,周妈妈最后应该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毕竟就靠她自己,这事儿不好做。
  付锦绣把这事儿理清楚了以后,觉得瞬间轻松了很多。又想起来马上就是重阳节了。三皇子早早的就下了帖子说那天要一起登高。付大人虽然看了帖子以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是大梁风气就是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嘱咐付锦绣多带丫鬟婆子。
  付锦绣觉得,她不想做皇后,天天端着,多累得慌。而且,虽说文臣武将都管不了皇帝的后宫,可是朝廷有规矩啊,五年一选秀。一次两次行,她自认为拦得住,可架不住时间长了,也许比她漂亮的姑娘少,可比她年轻的姑娘可多了去了。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年轻姑娘,花朵似的鲜嫩,多招人喜欢啊。
  想到这儿,付锦绣自己又笑了,这还没哪儿了,她怎么就想起这些来了。这事儿还不见得能成呢。
  万一不能成,付锦绣心头一动,又泄了气,现在对周妈妈动手已经晚了。秦宏瑾把那个帕子都送进宫去了,早晚会被发现的。她忽然好想暴打秦宏瑾一顿。这会打仗的人都应该对兵书了如指掌,她秦宏瑾怎么就不多想想呢,先谋而后动,她就不能先跟她们商量商量再行动吗?怪不得她父亲付尚书说秦家军满门忠烈,这话一点都没错。现在她们算是被架在这儿了,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果然人老成精,这话没错。
  问春在旁边绣好了一个香囊,揉了揉脖子,看了眼滴漏,说:“姑娘,睡吧,亥时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想也不迟啊?”
  付锦绣揉揉太阳穴,觉得问春说的对,睡好了才有精力想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宏瑾:想打我,来吧。
付锦绣:好像打不过。。。

  第三十二章

  福安街益祥绣坊,秦宏瑾坐在后院看着付锦绣不紧不慢地烹茶; 说:“付姑娘着急忙慌的请我过来; 是有什么急事吗?”
  小火炉里炉火正旺,付锦绣用方巾惦着手把水壶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将水冲入茶壶中; 片刻; 香气四溢。付锦绣又拿起茶壶; 把茶水倒掉; 再注满水,拿出茶杯,倒了一杯递给秦宏瑾。
  秦宏瑾接过来,拇指和食指拿着杯子,说:“用这么个小玩意喝茶,估计能累疯了我。”
  付锦绣没说话,自己端起杯子,闻了闻; 又喝了一口; 说:“秦姑娘,前些日子我在这儿; 同样的位置,请了三皇子喝茶。这茶端上来,旁边的小太监拿起银针先试了试,见没有问题才递给他。”
  “皇家就这规矩,没办法。”秦宏瑾说。
  “所以; 秦姑娘,周妈妈这事儿能有多少人相信?”付锦绣说,“你现在出去,跟外面的人说宫里换了个孩子,有谁会信。”
  “付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宏瑾问道。
  “就是觉得这事儿你莽撞了。”付锦绣说,“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轻举妄动,这么听周妈妈的话。说句难听点的,知道这事儿是真的,杀了周妈妈,更能保全咱四个。”
  付锦绣做了好几年皇子妃,气度自是不用说,卸掉了以前的伪装,气场之强大,让秦宏瑾都一愣。
  秦宏瑾沉默了一会儿,说:“付姑娘,话不能这么说。”
  付锦绣冷笑了一声,说:“那这话应该怎么说。秦姑娘,你信吗,我前脚给萧建成吹枕头风当皇帝,后脚他就能找人把我全家查个底儿掉。他是谁,他是大梁的三皇子,后宫的腥风血雨他见的多了。野心,是谁都有的,这野心,也是谁都不能说的。再说了,拿了块香云纱,说是贤妃娘娘换了孩子,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都得说这是诬陷贤妃娘娘,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到咱们,发现我是三皇子妃。得,这下证据确凿,主谋加从犯都有了。我说秦姑娘,那周妈妈确定不是贤妃派来的奸细?”
  秦宏瑾被付锦绣这一串儿话砸下来,有点懵,眨巴眨巴眼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付锦绣见她这样子,说:“怎么样,觉得我说的挺对,是不是?”
  秦宏瑾咽了下口水,说:“如果没有之前的经历,你是不是绝对不相信这种事?”
  “那是自然。”付锦绣说。
  秦宏瑾坐在那儿,拿着杯子看来看去,琢磨了很久,说:“付姑娘,就算没有之前的经历,周妈妈的话,我也是信的。”
  付锦绣惊讶地看着秦宏瑾,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秦宏瑾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她想表达的意思了,就是她觉得秦宏瑾疯了。
  “付姑娘,事情是这样的。”
  “别跟我说,我不想听。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付锦绣打断了秦宏瑾的话,“我现在想尽快了解这个麻烦事儿,或者,你想干什么你自己去干,行不行?别拉上我了,好不好。”
  “付姑娘,这事儿真由不得你了。”秦宏瑾说。
  付锦绣听完这话柳眉倒竖,生气地说:“干什么,还想威胁我不成?”
  “你别生气,这真不是威胁。”秦宏瑾说,“你听我慢慢地告诉你,成不?”
  付锦绣哼了一声,说:“秦姑娘,我再说一遍,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付姑娘,您祖上,也算是开国的功臣之一吧?”秦宏瑾说。
  “这还用你说,这全大梁的人都知道。”付锦绣说。
  “如果我没错的话,您家祠堂除了先祖的牌位之外,应该还供着一道圣祖御赐的圣旨。”秦宏瑾说。
  付锦绣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宏瑾,说:“是啊,不过,以秦家的身份,秦姑娘你知道这个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付姑娘,你知道这圣旨的内容是什么吗?”秦宏瑾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付锦绣,她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虽然问过,不过父亲没说,我也没那么大好奇心偷偷摸摸地去看。这圣旨有什么不对吗?”
  “我家也有。”秦宏瑾说,“其实,除了圣旨,还有一道密诏。”
  付锦绣瞪着大眼睛看着秦宏瑾,觉得跟编故事似的,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往神奇里发展,这时候,连密诏都出来了。
  “圣祖是前朝的辅国将军,因前朝皇帝荒淫无道起兵造反,建了大梁之后,前朝李氏一脉被悉数绞杀。但是,你知道吗,李氏还有两位皇子逃了出去,出了家的大皇子的母妃,就是其中一位的后人送进宫的。”
  “你是说宜妃?”付锦绣问道。
  秦宏瑾点点头,说:“对,就是那个在感业寺落发出家的宜妃。她啊,本名叫李樱。前朝哀帝死前,曾咒骂圣祖,说他李氏一脉终有一天会夺回江山。那道密诏,就是关于这事儿的。我家,你家,应该还王太师,都是知道的。秦家一直都在暗地里追查此事,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可是后来父亲觉得我哥智谋不够,弟弟又太小,就在我从西北回京城之前,把这事儿告诉我了。不然,我能信周妈妈的话吗?就凭一方帕子一块丝缎,我又不傻。”
  “话本子说的果然没错。”付锦绣说。
  “什么意思?”秦宏瑾好奇的问。
  “如果前朝那位没说出来,圣祖至多也就知道逃了两位小皇子。他这一说出来,不就都知道了吗?所以啊,这人,话不能多。”后面有一句话付锦绣没说,就是这人,知道的也不能太多。
  “这事儿,要不是你今天说了这么一堆话,我本来说不打算说的,至少不是现在。”
  “其实我挺不想知道的。”付锦绣说,“你就不能嘴严点么,别说多好。”
  “不说不行啊。这事儿还就得你帮忙。估计过些日子我父亲回来,进宫面圣以后就得去你家跟你父亲商量。周妈妈,她只是一个助力而已。”秦宏瑾说。
  “这事情前世你不知道对吗?”付锦绣忽然问道。
  秦宏瑾点点头,说:“前世父亲还没来得及跟我们兄妹三个人其中任何一个人说,就已经殒命白玉谷了。等等,你是说,这道密诏李家人其实是知道的,所以我秦家军里暗藏着李家人?”
  “我就是这么一猜,你别太当真,我又不看兵书什么的。”付锦绣说,“咱们现在,无非就是仗着之前的那段经历,能跳出来看现在发生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对照着看,就能发现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不愧是三皇子妃,想的挺对。”秦宏瑾说。
  听了她的话,付锦绣嘟嘟嘴,说:“既然这事儿秦将军早晚都会知道,咱们商量商量吧,换个人做太子吧,我不想当太子妃,我也不想当皇后。我不想我的夫君有三宫六院,我还得装着贤良大度,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左一个右一个的生孩子。”
  “这?我试试吧。”秦宏瑾无奈地说,“周妈妈的事情,我会跟我父亲说,同样,咱们的事情,我会选能说的也一道说了。想想就有些激动。”
  “激动什么?”付锦绣问道。
  “能参与到这么隐秘的事情你不激动吗?感觉比上阵杀敌还有意思。”
  “好吧,你觉得开心就好。”付锦绣无奈地说,“我啊,两辈子加一起都没有什么大志向。出嫁前呢,是我父母的好女儿,出嫁后,是夫君的好妻子,生了孩子,就是我孩子的好娘亲。别人评价我呢,也都是瑞王妃是个好人。不信你问问夏姑娘,她肯定也是这么个想法。也别说我们眼界小,我们生下来就被局限在这后宅里,能有多大的眼界。现成有个眼界大的女人,就在紫微宫里安安稳稳地活得美极了。”
  秦宏瑾被付锦绣的话逗笑了,说:“所以这女人眼界大是好还是不好呢?”
  “不知道。”付锦绣说,“明年是泰安三十三年,年末,皇帝驾崩。”
  “我记得。皇帝死因莫名其妙,太医都说不清楚。”秦宏瑾说。
  “这个我那天晚上倒是想出来理由了。”付锦绣给自己和秦宏瑾一人倒了一杯茶,把黄表纸能杀人这事儿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听到秦宏瑾连水都忘了喝了。
  “还有这等神奇的事情?”秦宏瑾惊讶地问。
  付锦绣点点头,说:“可惜不能找人来试试。”
  秦宏瑾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付锦绣嫌弃的把帕子递给她,说:“擦擦吧。”
  接着,付锦绣又问道:“过几天重阳节,三皇子早早的就往我家下帖子,说那天一起去万寿山。你有事情吗?没事情的话跟着我娘她们还有林姑娘也一起去吧,反正那天你在家也没事做。”
  秦宏瑾擦干净了衣服,说:“去不了。估计我父亲要回来了。那天从紫微宫出来,我就给父亲去信了,没说什么事情,但是写了秦家暗语,标明十万火急。”
  “果然我父亲说的没错,秦家军满门忠烈。”付锦绣有些佩服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打算大修来着,可是不知道怎么下手,觉得自己的文越来越雷,忽然很没有信心了。存了点稿,忽然都不想发了,没评论没收藏,忽然间好丧啊

  第三十三章

  九月初九重阳日,大梁的习俗是登高望远秋游、喝酒吃蟹赏菊; 文人墨客还要吟诗作对; 抒发一下情怀。闺阁女儿们也会结伴出行,或者登高,或者商量好去一家做客; 赏赏菊花; 写几首诗词; 抒发一下所谓的闺怨; 其实,也不过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大梁都城平京,真是应了平这个字,一马平川的地貌,最高的地方,也就是京郊的万寿山跟西灵山了。所以,重阳日那天,挤满了人; 熙熙攘攘的; 好一派繁华秋景。
  夏秀清原本是邀请付锦绣她们来自家做客,夏老夫人喜欢菊花; 专门请了工匠来养,每年秋天,开得摇曳生姿。可惜三皇子早就给付家下了帖子,只有林柔儿跟秦宏瑾赴约。付锦绣虽然是书香门第出来的闺女,却是不爱诗词; 推了夏秀清的约不说,还特特地让问春去传话,“趁着年轻去外面走走多好,这菊花有什么好看的,留到七老八十的走不动了再看都不晚。”弄得夏秀清哭笑不得,对着问春说:“你家姑娘这张嘴啊,说起话来真是不饶人,又爱又恨的。”
  夏秀清知道付锦绣的脾气,喜动不喜静,也没真生气,还问春带了一坛子家里去年酿的菊花酒回去,喜得付锦绣在屋里转了个圈,夏家的菊花酒,京城闻名。
  重阳日,三皇子萧建成早早地就起床了,大宫女如意捧着衣服过来,他看了一眼,说:“去换一套回来,我昨天晚上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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