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素手染春秋-第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管仲道:不止,上玄观主是一个,长乐侯也是一个,你不要忘了,当日我与遥儿成亲,长乐侯这等身份的人物也是来过的。此外,还有一位穆夫人,我那位干姐姐。这三个人要么亲自来参加婚礼,要么送了重礼,都是可能施以援手的人。
虞七干脆地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求他们!
管仲颔首道:好!我是遥儿的相公,由我出面再合适不过……
那虞七兄弟,你准备一个食盒,给遥儿送去。一日三餐。以后都要由家里送的,你切莫忘记了。
……
管仲马上换了一身骑装,打马扬鞭直奔白马观。
他走后不久。御史台派来告知遥儿入狱的差人才姗姗赶到,那门子王三听说遥儿入狱,正欲出门去通知赵逾,正迎上这个差人。他敷衍着接了告书,打发了那公差离去。便一溜烟儿地赶去赵逾的老巢。
管仲打马如飞,心急如火,当年眼看庄文妍离他而去,担心永远失去的那种恐惧感陡然又笼罩了他的身心。当年孤苦无依,呼抢天地而不应,这种恐惧的心情肝肠寸断。管仲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白马观前,一骑飞至。马蹄尚未站稳,一条矫健的人影就飞身跃下马背,一个箭步窜进山门。今天有雨,白马观进香的信众不多,门口没有几个人,他们惊愕地看着飞奔进去的那人背影,这才看清是一个傲俊的男子。
接待香客的奕仙道人见一个姿容英俊神色焦急的男子穿着一身骑装,衣衫已被细雨打湿,发梢还在垂着雨珠,不禁惊讶地迎上前来,道:啊,这位居士,不知冒雨赶……
一句话没说完,管仲就抢到他的面前,急声问道:上玄观主在哪里?
奕仙道人一怔,下意识地往后面指了指,诧异地道:何故要见……
一语未了,眼前人影一闪,身影已然闪过山墙,沿着侧厢廊道向后面掠去。
黄庭内人服锦衣,紫华飞裙云气罗,丹青线条翠灵柯……一浊道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门框继续唱道:三田之中精气微,娇女窈窕翳宵晖,重堂焕焕明八威,天庭地关……
两个白马观道士从他身边走过去,用怪异的眼神瞟了他一眼,一个道士小声说道:师兄,听说这老家伙是被硬生生的抢上来的啊?
师兄说:是啊,跟着穆上玄这两年,居然变成了这副德性,偌大的年纪,满口荤腔,什么裙子美人的,真是给咱白马观丢人!
嘘!师兄小心些,直呼观主大名,小心叫他的弟子听见……
两人渐渐远去,一浊道人撇撇嘴,不屑地道:一群没见识的蠢人,道爷唱的是《黄帝内景经》,正宗的养生修真功法,什么紫华飞裙,娇女窈窕,那都是我道家功法之术语,你以为本道爷是想女人了么?
正在一浊道人自鸣得意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这位道长,请问上玄观主在哪里?
一浊道人定了定神,说道:观主就住在这所院落里,不知你是……
管仲松了口气,说道:有劳道长速速带我去见上玄观主,我是上玄观主亲传弟子遥儿的相公。
啊!啊啊!贫道……记起来了,对对对!当日我随观主去参加婚礼,见过你的。一浊道人赶紧引着管仲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小郎君,你如此匆忙来见观主,究竟出了什么事?
……
哈哈哈,小六啊,还是你这曲儿听着有趣,来来来,再唱一首!穆上玄放下酒杯,开怀大笑起来,他依旧敞着胸怀,秀着结实的肌肉,看样子已经喝了七成醉了,在这白马观里,他每日无所事事,陪伴他的不过是酒肉而已。
穆上玄话音刚落,一浊道人就闪了进来,躬身道:弟子见过观主!
穆上玄睨着他,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你也想学玄六,唱首曲儿给洒家听么?
一浊苦笑了一声,说道:观主,遥儿师妹出事了,他相公特来向观主求助,如今就在外面候着呢。
嗯?管二郎来求我?
穆上玄拍拍光头,又突然道:哦,你是说遥儿!她怎么了?
管仲闪身进来,向穆上玄双膝跪倒,把遥儿被抓的事情向穆上玄学说了一遍,其实事情的详细经过他也所知有限,叙述间话里话外的倒是不断强调遥儿绝不可能参与叛乱,这是受人诬陷。
管仲还未说完,穆上玄手下那班野道士就炸了。这班地痞流氓绝对不是好人,欺压良善、坑蒙拐骗,坏事做多,原本都是横行坊间的一群无赖。但是无赖也是讲义气的,对自己兄弟姐妹,他们有理没理都要偏帮。
遥儿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那段时间他们是最风光的、也是最快乐的,直到现在,他们挂在嘴上常常津津乐道说与人听的,依旧是他们如何与大内队,与楚蛮子鞠蹴,如何在击鞠场上扬名立万。
一班吃肉喝酒的流氓道士摔杯砸碗地叫嚣起来:师父!这事儿咱们得管呐!
遥儿妹子的事儿,就是咱们众兄弟的事,这事儿咱们要是袖手旁观,坐视自家人给人欺负,以后出了这白马观的门,咱们还能抬起头来做人么?
玄六阴恻恻地道:师父,遥儿怎么就谋反啦?俊下臣要是坐实了遥儿的罪名,接下来怕就该顺着徒弟揪师傅,找你老人家的麻烦了吧?
嗯?
穆上玄虽是地痞出身,可是这么多年来常在宫中行走,耳濡目染之下,他多少了解一些,知道谋反这个罪名是不好沾惹的,所以心下稍稍有点犹豫,可是弟子们这么一通撺掇,尤其是玄六的一句话,登时激起了他的火气。
穆上玄把一双牛眼一翻,厉声喝道:徒儿们,抄家伙!随为师去寻那狗鼠辈晦气!
一班道士抄起棍捧,簇拥着穆上玄出了白马观
穆上玄转身迈步,风风火火出了白马观,早有人牵过马来,一班大道士翻身上马,手执棍棒,呼啸而去。
在白马观山门下避雨的行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其中一人纳罕地道:这班吃饱了撑着的家伙冒雨出门,又要去祸害谁了?
威武的穆上玄威风凛凛地闯进了台狱,龙行虎步,大袖飘飘。一班台狱执役欲待拦阻却又不敢,只是围成一个半圆,穆上玄进则他们退,一起向院中走去,穆上玄手下那帮弟子举着棍棒,哪个执役退得慢了,劈头就是一棒。
一个公人撒开双腿,一溜烟儿地奔向俊下臣的公事房,俊下臣刚把孙花花暴死一事处理得稳稳妥妥,一个公人就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中丞!白马观的道士们来啦!穆……穆上玄来啦!L
☆、第240章 安知祸双
俊下臣掸掸衣袖,故作从容地道:“慌什么,他既来了,待本官去迎一迎他!”
说音未落,那个公人就被一把推了个跟头,穆上玄袒胸露腹,纠纠昂昂地闯进来,大声道:“不必相迎,老子自己来了!”
俊下臣先是一惊,随即扮出平静神情,离案拱手,笑吟吟地道:“上玄观主,你这尊大人物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小御史台里来啊?”
“哈哈,少装模作样来这套!”
穆上玄大模大样地走上去,占了俊下臣的座位,往那儿大马金马地一坐,睨了俊下臣一眼,轻轻拍着桌子道:“老俊啊,听说有人诬告本观主的弟子,如今那弟子已经被你抓回来了?”
俊下臣摆摆手,那公人连忙退出去,顺手把房门关好,左右看看,门口一帮光头道士,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这个瞄头,那个看脚,貌似正在找着下手的地方,那公人不禁打个冷战,赶紧溜之大吉。
房门一关,俊下臣便神情一正,对穆上玄道:“上玄观主谨言,你有位弟子关在这台狱里不假。可是这是诬告还是真有谋反之举,现在还不曾审理明白,观主怎好断言她无罪呢?”
穆上玄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一抓俊下臣的衣领,把他扯到自己面前,怒道:“你是说老子识人不明呢,还是说老子是判逆同谋!”
俊下臣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他也不擦,毫不慌张道:“观主对大王忠心耿耿,自然绝无反心,不过。观主门下弟子众多,又怎知其中就一定无人心怀反意呢?遥儿是观主的弟子,却也是大王的臣子,观主以为,大王的臣子之中,有没有人蓄意谋反呢?”
这句话微微打消了穆上玄心头的怒气,俊下臣挖坑。他可不会往里跳。他轻轻放开手,缓缓坐下去,睨着俊下臣。微微冷笑道:“老俊,你这是诚心跟我作对了?”
俊下臣神情一肃,向穆上玄微微施了一礼,说道:“观主。俊下臣与那遥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遥儿没甚么了不起,观主你的面子却没有人敢拂却的。你说,我俊下臣有必要为了一个遥儿与观主作对么?”
穆上玄道:“没有最好!那你就让我把她带走,老子自会承你这个人情!”
俊下臣道:“观主有命。来某本不敢不从。不过,这可是谋反大案,大王都已经知道了。因为遥儿曾经是近卫,天子尤为愤怒。曾当面嘱咐下臣,要下臣严加审理,务必问出她的同党,一一予以剪除!”
俊下臣整理了一下衣衫,叹了口气道:“观主既然出面,下臣是绝对不敢得罪的,观主要把人带走,下臣也绝对不敢拦阻。不过,大王一旦问起来,下臣该如何回答呢?观主你总得给下臣留下一个说法吧?”
“这个……”
穆上玄先前在白马观中犹豫,就是因为这一次的罪名是谋反,谋反那就是直接针对大王的了,而大王对此最为忌惮,穆上玄是女大王的枕边人,如何不知谋反这种事是大王的逆鳞,这时再听俊下臣说起,不禁犹豫起来,女王虽然宠他,这种事也不会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俊下臣见他神情,又道:“再不然,还请观主去御前请一道圣旨,有了圣旨,下臣依旨放人,岂不是好?”
“唔……”
一连两个说法,都是穆上玄不愿去触的霉头,穆上玄的气焰顿时一敛。
俊下臣察言观情,却也不敢逼的太紧,一旦把这野道士逼疯了心,连大王这尊大佛都压不住他,那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俊下臣赶紧换了一副口气。说道:“观主,实不相瞒,听说这人是观主弟子之后,下臣也很为难。观主我是不敢得罪的,可是下臣为国执法,这事儿又不能不管。下臣这台狱是什么地方,观主自然是清楚的。就因为遥儿是观主的弟子,所以下臣给他的可是宰相的待遇啊,她住的牢房是极宽敞的,自从入狱,不曾受过一点刑罚,下臣对她优待有加,这可都是看在观主的面子上。”
穆上玄听了心中怒气渐渐平息下来,俊下臣又道:“下臣知道遥儿是观主的爱徒,她如今被抓进台狱,有罪无罪尚在两可之间,下臣这不是正要审嘛,观主何不让下臣审个明白,如果遥儿确实清白,那时让她离开,于观主的名声也无碍,如果他确实有罪,相信观主也不会罔视王法,包庇叛逆。”
穆上玄被他说的没了脾气,沉吟半晌,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俊下臣道:“老俊,你不会跟我穆上玄耍花样吧?”
俊下臣作惶恐状道:“观主这话从何说起,就是借下臣一百个胆子,又岂敢欺瞒观主!”
“嗯……”
遥儿这案子竟然已经被大王知道了,而大王偏偏是穆上玄唯一一个不敢忤逆的人,穆上玄思来想去,不得不接受了俊下臣这番说辞,他重重地一点头,道:“好!你既如此说,老子就姑妄听之,你怎么做,老子会瞪大眼睛看着!老子如今也不为难你,今儿就不把徒弟带走了,就让我那弟子在你这里先住上几天,等你还了他清白,老子再风风光光迎她出去!”
俊下臣松了口气,赶紧道:“观主放心,下臣一定秉公执法,不枉纵一人,也不冤枉一个!”
穆上玄嘿嘿一笑,说道:“老来,对别人,你爱枉就枉,爱纵就纵,老子才懒得管,只要不要冤枉了老子的人就行。走吧,先带老子去看看我那女弟子,只要她无事,老子便即离去!”
说实话,碰上这个一个不讲理的大道士,偏又是大王的枕边人,如果那嫌犯不是遥儿,换了任何一个。俊下臣都会帮她开脱,卖穆上玄一个人情,偏偏这个遥儿不成,他可是要把遥儿这别人的枕边人变成自己的枕边人的。
他俊下臣别无所好,唯好美妇人!他的这个嗜好,已经成了一种瘾,一旦被他看中。他必定不遗余力地把那女子搞到手。为此他先前已经不知让多少官员破家灭门,那些人的官职大多都比遥儿更高,要不是遥儿有这么个大靠山。他岂会费这么的力气,可是即便遥儿有这个大靠山,遥儿的罪名涉及的却是他那大靠山的大靠山,俊下臣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听穆上玄松口。俊下臣先是心里一松,又听他要见遥儿。却又一怔,迟疑道:“观主,涉反的嫌犯不能见人,这是规矩啊!”
穆上玄嗤之以鼻道:“规矩?规矩就是个屁!”
他双手扶案。大马金刀地道:“你若不让老子见她,老子就不走了,老子在这里就把你这台狱做了老子的白马观!”
俊下臣无奈。只好说道:“既然如此,观主。请!”
穆上玄站起来,走出房门,对一众弟子大声说道:“老子方才跟老俊商量了一下,遥儿虽然是受人冤枉的,可是毕竟有了罪名在身。老子若就此把他带走,嫌疑未去,必然耽误了她的清白,不如先叫老俊替遥儿洗脱了罪名,再堂堂正正走出这台狱,如今就先随为师去看看她吧。”
俊下臣站在穆上玄旁边,笑微微的也不言语,只是悄悄向闻讯赶来的卫遂忠不停地递着眼眸,卫遂忠一开始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待穆上玄说到一半儿,他就明白过来,立即转身匆匆离去。
俊下臣等穆上玄说完,笑得一团和气地道:“观主,这边请!”
一群光头道士簇拥着穆上玄耀武扬威,俊下臣这位主人倒像是一个陪客,他们离开俊下臣的签押房,便往后厢监狱区走去,俊下臣四平八稳地走着,不时还向穆上玄介绍自己这台狱的布局,瞧那模样,这穆上玄俨然就是朝廷差派的“录囚”钦差。
卫遂忠风风火火地赶到西厢那片临时监狱区,急急叫人打开牢门,上一次他都没有仔细看过,这时一瞧,牢房里的环境还不错,不禁松了口气,立即唤了一群人来,打扫房间的、钉铁锲环的,端茶倒水的,好一通忙碌。
狱卒们的这些古怪举动,一开始把遥儿弄得莫名其妙,直到她看见穆上玄领着一班道士进来。这才恍然大悟。
“遥儿!”
“妹子”
“十三”
众师兄弟一拥而上,俊下臣咳嗽一声,对穆上玄道:“观主,遥儿毕竟有罪名在身,不能予他更多方便了,观主可不要心疼徒弟,叫下臣为难啊!”
穆上玄被俊下臣先堵了嘴,想了想却也没有反对,只是冷哼一声,分开众弟子,走到遥儿面前,大声问道:“遥儿,你告诉为师,你可参与了谋反?”
遥儿摇摇头道:“弟子没有!”
穆上玄大声道:“好!有你这句话,为师就有了底气!谁想平白无故的欺负咱白马观的人,那都不成……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遥儿就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师父,今天怕是你我最后一面了!”
此言一出,众道士都不吵了,玄一奇道:“十三,你胡说什么,你不是说并未参与谋反么?”
遥儿道:“大师兄,我不曾参与谋反,是实!我将死在这台狱,也是事实!”她把手一抬,指着卫遂忠道:“今晨查房点囚,我隔壁牢房关押的人暴卒,就是此人负责查点囚犯的,他随后查到我的牢房,目露凶光……”
卫遂忠刚要解释,遥儿抢着说道:“遥儿虽然年岁不大,这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却也见过许多了,他是否目蕴杀机,我绝不会看错!”
卫遂忠笑起来,连声道:“荒唐!真是荒唐!本官是管理制狱的,对囚犯还能有好脸色不成?你看看我身边这些人,哪个不是凶神恶煞的!遥儿姑娘,你是犯人,又不是某的朋友,我查点到你的囚房,难道还要面带微笑殷勤客套一番么!”
众道士往卫遂忠身边看去,果见那狱卒执役一个个阴沉着脸,仿佛别人欠了他们八百吊钱,像卫遂忠那样的人更似一个屠夫,脸上虽无表情,却是杀气腾腾。
俊下臣连连摇头,嗟叹道:“观主啊,你这位女弟子胆子疑心病也太重了,这班人本就一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德性,今儿也就是观主你来了,他们的模样还算中看,换作平时……,嘿!卫遂忠跟遥儿无冤无仇的,有什么理由想杀她呢?”
穆上玄看看遥儿,又看看卫遂忠,仰天打个哈哈,对遥儿道:“遥儿啊,我看你是受了惊吓,开始胡言乱语了,你放心,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老俊也知道你是受了冤屈,会替你洗脱罪名,释你出狱的,你且放心待在这儿。”
遥儿急了,振声道:“师父!”
穆上玄道:“好啦好啦!你的话,我听见了,你这么多的师兄弟,也都听见了,中丞和在场的这些官员、执役、狱卒,全都听见了,如果一个谋反嫌犯,说她会死在台狱,结果她就真死在御使台了,玄一啊,你说这算什么事儿?”
弘一把胸脯儿一挺,道:“那还有说,肯定是有人成心跟我们白马观作对!”
穆上玄抬腿就是一脚,叱骂道:“你个猪脑袋!”
穆上玄愤愤地转向玄六,问道:“玄六,你说!”
玄六马上变声变色地道:“如果十三真的死了,那肯定是杀人灭口啊!御使台里肯定有叛党的同谋啊!中丞说过要照顾十三的,十三还能死在御使台,这凶手的官儿一定不小啊!师父啊,你可得马上禀报大王,这御使台靠不住,里边有大鱼。得查!得往死里查!”
穆上玄点点头,微笑道:“那是自然!老子对大王忠心耿耿,一旦发现这种事情,岂能不查!十三说的姓卫的,你给我记住他的名字,十三真出了事,第一个就查他!”
俊下臣干咳两声道:“自然,自然!”
穆上玄道:“好,那老子就不打扰了,咱们走!”L
ps:求推荐票票。。。。
☆、第241章 情敌救赎
穆上玄又回头看了遥儿一眼,掉头向外走去,俊下臣亦步亦趋地把穆上玄送出台狱,到了门前,穆上玄突然站住脚步转向俊下臣,俊下臣连忙上前一步,问道:“观主?”
穆上玄把手抬起来往俊下臣肩膀上一搭,又向自己怀里一拉,两个人就很亲近地靠在了一起,穆上玄在俊下臣耳旁嘿嘿地冷笑了两声,低声说道:“老俊,咱们两个当初都是坊里混的,都是一路人,你的那套把戏,我心里清楚。”
俊下臣连忙一挣,说道:“观主,你误……”
穆上玄大手一紧,又把他拉回来,森然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某活着,要的就是这张面皮,遥儿要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你这台狱里,你就是扒我穆上玄的脸皮,你要是让我某没脸皮,那我就不要脸皮了!到时候……”
穆上玄在俊下臣的后背上重重地拍了两下,放开他的身子,大声道:“老俊啊,老子告辞了!”
穆上玄扬长而去,一串嚣张的笑声传到俊下臣耳朵里,俊下臣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我真是冤枉啊,这么可人的小妇人,我疼惜都来不及,怎么会加害呀……
管仲心思极为缜密,他不便露面,免得贻人口实,他随到台狱不远就停了下来,牵着马避进路旁一条巷弄里等着,等到台狱那班人回了衙门,他才匆匆迎出来,一见穆上玄两手空空,并未把遥儿带出来,心就有些慌了。
“观主!”
穆上玄道:“你放心,遥儿现在没事。老子已经给俊下臣摞下了狠话。谅他也不敢暗动手脚,不过……”
穆上玄把遥儿说的那番话对管仲又说了一遍,道:“遥儿这丫头胆大心细,一身本领,要说她是吓破了胆,疑神疑鬼的,老子头一个不信。如果她说的是实话。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就怕那俊下臣罗织许多伪证。到时候铁证如山,大王若是下旨杀她,老子也救她不得。你不要急。且回家去等我消息,老子再想想办法。”
管仲连忙裣衽施礼道:“多谢师父!”
穆上玄没把人捞出来,觉得颜面无光,只是摆了摆手。便沉着脸色走开了。管仲瞧他脸色,心中一沉。暗道:“这大道士这般神色,事情定是比他说的还要严重百倍!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那遥儿岂不是死定了?”
管仲牵着马站在路边,眼看着穆上玄一群人策马远去。一颗心茫茫然如悬半空,没着没落的。忽然,他也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穆上玄这尊大人物不行,那就去求遍满天神佛。一定得把遥儿救出来!”
什么干姐姐,干叔叔,管仲都要去求上一求了……
管仲又是深深的叹上了一口气,还有自己的老爹和老哥们也在台狱中关押着,这也是谋反大罪。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实在不行,只能去王宫哭宫了,可女大王……
管仲已经有点急病乱投医的模样了。
那么此时沈人醉呢?
沈人醉正在抄经。
他一边抄经,一边默诵经文,渐渐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感觉。他觉得他已经明心见性、五蕴皆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佛就是我,我就是佛了!他已经了悟佛经的真谛!
沈人醉觉得自己心如止水,如一个安静明媚的美男子,平静的坐着,平静的活着,平静的生活着。
这时隔壁禅房传出了一个夫人哭诉道:“大师,我那夫君这回恐怕是坐实了罪名了,他们为我夫君罗织了好多罪名,现在又抓了一个什么叫遥儿的,说是受……收买……我那夫君就是居中联络之人。天呐,我家夫君几时与此人有过勾连!”
沈人醉正悬笔纸上,沾沾自喜:“这感觉就是顿悟吧,其实我挺有慧根的。”
“遥儿”二字入耳,他的笔尖应声一沉,在刚刚写好的《金刚经》上染下一团墨迹。
刚刚顿悟成佛的小和尚眸波一冷,要化身阿修罗了。
……
朱阁绮房,曲苑长廊,细风微风中看起来如诗如画。
王府第三进院落的书房里,几扇坐屏和几副博古架,把整个房间分隔成功能各不相同的几个空间,正堂里疏朗优雅,偶然窥见那屏风遮蔽的其它入口,又有一种曲径通幽之感。
田三思穿一身燕居常服,束一条锦带,头上没戴幞头,只是扎了一朵逍遥巾,站在博古架旁,用细棉布的手巾,悠闲地擦拭着一只精美的瓷瓶儿。
瓶儿细口长颈,薄如蝉翼,轻叩有悦耳的玉磬之声,显然是一件极佳的收藏之物。在他旁边站着光禄丞舞魅,不时轻声品评几句,换来田三思的怡然一笑。
这时候,靴声橐橐,由远而近,王府管事悄然出现在门口,田三思把瓶儿小心地放回到架子上,扭头看了他一眼,王府管事躬身道:“侯爷,有名管仲的,说是遥儿的相公,求见侯爷!”
“管仲?居然是管仲……”
田三思听了眉锋微微一皱,背起双手,在堂上踱了几步,又站定身子,摇摇头道:“就说本侯爷偶染小恙,不见外客。”
“是!”
管事答应一声,转身就走,田三思身边的心爱小妾舞魅目光一闪,低下头去思量片刻,跟到田三思身后,怯生道:“侯爷,那管仲就是那丫头的相公啊,他来访,定是想求侯爷救人啊!”
田三思微微蹙着眉头,把那块手帕丢在青玉小几上,沉声道:“本侯知道!就是因为本侯知道,所以不能见他,这是谋反大案,大王甚为关注,这趟水也是能随便趟的?”
舞魅作为田三思的心爱小妾,也算是半个心腹。是少数几个知道遥儿曾献狄人奸细于于田三思的人,而田三思能够扳倒田承乾,成为田家现在风头最劲的一个代表人物,恰是因为这个奸细的作用,所以遥儿对他是有大功的。
但是舞魅当然不好直接说出此事,叫田三思面上难看,所以只是委婉地道:“侯爷对遥儿一直青睐有加。如今遥儿有难。侯爷不闻不问,传扬出去,于侯爷的名声可不大好啊。”
田三思不是没想过遥儿以那狄人奸细为见面礼。对他的大事所立下的功劳,可是谋反这个罪名,他是真的不想沾惹,转念一想。这件事只有几个心腹知道,纵然不出手。也无碍于他的名声,所以依旧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舞魅微微一笑。说道:“下官知道侯爷在担心什么,其实侯爷大可不必有此顾虑。这个忙。侯爷还是要帮的,不为帮遥儿,也是帮侯爷自己呀。”
“哦?”
田三思微微有些动容。拉过来那风情万种的美娇娘,坐入怀中。说道:“本侯素知你智计百出,如何是为了帮助本侯自己,你且说说。”
舞魅道:“侯爷不想沾惹此事,那么见了俊下臣,侯爷大可不必说的那么明白,只消用话点一点他,叫他知道侯爷对遥儿之事甚为关心,他做事就不能不有所忌惮,来日若是证明遥儿清白,那就是侯爷的功劳。如果遥儿不能洗脱罪名,侯爷也算有情有义,不会贻人口实。
这一点,还不算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宰相们除了一个漏网之鱼,如今已是全军尽没,自各宫以下诸多衙门也有大批官员被抓。俊下臣像疯狗似的乱咬人,满朝文武人心惶惶,这可是侯爷招揽人心的好机会。
千金买马骨,侯爷就不能出手救遥儿?侯爷若是出面稍稍示意一下,不管能不能保下遥儿,只要做出这个姿态,对那些正急着想找棵大树好遮风蔽雨的官员们来说,就是一个可以投效的明主!”
田三思醒悟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舞魅道:“侯爷该去一趟御史台,不但要去,还要大张旗鼓地去,叫别人都知道侯爷去过御史台。到了御史台,侯爷却不必直接说什么保遥儿的话,俊下臣是个聪明人,只要稍加敲打,他自然明白。如此一来,如果遥儿无事,就是侯爷之功,如果遥儿有事,与侯爷有何相干?”
田三思嘿嘿地笑了起来,展眉道:“本侯明白了,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嗯,不错,要不要叫人追回那管仲,告诉他一声?”
舞魅道:“这却不必,侯爷此举是给天下人看的,他一个人知不知道又能如何?遥儿若能出狱,知道侯爷去过,那她就得承侯爷的情。若是她死定了,这个人情又有什么用呢?”
田三思哈哈大笑,指着舞魅道:“你呀你呀,真是个鬼头!本侯爷晚上重重有赏……哈哈哈……”
田三思笑容满面地转过身,向外面喝道:“来人呐,为本侯更衣!备全副仪仗,本侯要去御史台!”
……
连日雨水,扰人清思,听着那淅淅沥沥的水声,本就使人渴睡。
闺房内,典雅考究,富丽堂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