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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华妆-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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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劣?”赵怀琰说出她不敢说的词。

    后面的人默然,算是承认了。

    赵怀琰淡淡转身看着她低垂着眉眼的样子,睨了眼一侧的高禀:“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是。”高禀应下。

    “还有……”赵怀琰看着面前的女子,道:“调她回西夏。”

    “王爷!”女子心中惊骇,忙抬头看他:“属下可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赵怀琰没理她,直接提步走了。

    女子还要追上去,却被高禀拦下。高禀看着她满是不解和委屈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弦月公主才让你来伺候,你不懂也是正常。你不知道景王对王爷做了多少卑劣的事,今日王爷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昨晚……”高禀顿了顿,怕被王爷揍,没敢说出来,只道:“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每计都是诡术,能不能算卑劣?”

    “我只是……”

    “你一直跟着公主,公主难道没教过你么?”高禀不解,弦月公主那样的人,不会不懂这些才是。

    “我……公主才不会让王爷沦落到纡尊降贵做这等事。”女子有些不服气,说到底还是埋怨林锦婳。

    高禀知道她一根筋,也懒得跟她多说,直接把她打发走,才去办自己的事了。不过这次景王敢发疯,也要接受发疯的代价。

    晚上,明月已经高高挂在了天上,清冷的月光泻下来,仿佛暑热都消了不少。

    林锦婳简单洗漱完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帐顶,只觉得清醒的很,怎么也睡不着。在林府她还能起来看看书或是出府走走,在这深深宫墙内,她的一举一动都有规矩严苛的人盯着,宫里的夜甚至寂静到能听到屋外那株山茶树的树叶被风吹在一起摩挲的声音。

    她想,若是万一最后是怀琰得了这皇位该怎么办?她要随他一起被皇宫这座金丝笼永远囚禁么。

    她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睡下去。

    第二天天不亮就有嬷嬷来伺候梳洗了,她打起精神起了身,墨风也立即进来伺候,不过换了一身宫女的常服,而太后给她备了一身宝蓝色的长裙。她不大喜欢这个颜色,却不能说不,只能由着四五个宫女摆弄着穿好,又梳了繁复的发髻,才去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这次没再为难她,让她请了安后,便赐座坐在了一边。

    一早来请安的,还有轩王妃,轩王妃抱着小郡王一道过来的,小郡王才几个月大,正是娇憨可爱的时候,没牙的嘴里咿咿呀呀的,胖嘟嘟的招人喜欢,太后更是难得笑容满面。

    林锦婳装透明人安静的坐在下面等着挨过这个早上,但没多会儿就见嬷嬷面色犹豫的走了进来。

    太后瞧见她这样子,淡淡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奴婢天生就是这苦脸,难得太后不嫌弃。”嬷嬷忙笑道。

    “行了,有什么话直说吧。”太后将小郡王交还给一旁候着的轩王妃,才道。

    嬷嬷忙应了声,道:“是心贵人来请安了,现在正在外头候着,还亲自给太后您炖了消暑的绿豆汤。”

    太后闻言,面色不变:“难得她费心,不过你怎么没告诉她,哀家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御医交代了不宜吃这些凉性的东西,你让她带回去吧。”

    “是。”嬷嬷立即应下去了。

    林锦婳听到这儿,还只以为是薛闻心费尽心思在讨好太后,便听一侧轩王妃笑道:“这个心贵人倒是执着,皇上让她每日来给太后问安,她还真是一日不落下。”

    太后听到这话,方才还冷静的面色一下便有些沉了。

    轩王妃知道说错话,赶忙低头去逗孩子了,也不敢再说。

    林锦婳闻言,心里奇怪,皇上让薛闻心每日过来的,不可能不知道太后不喜欢她,却非要薛闻心每日都如此,是打算做什么?而且看太后这样不高兴,连敷衍见一面都不肯,已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了,难不成他们母子之间也生出了嫌隙么……

    正想得出神,就听轩王妃道:“听闻淳和郡主擅长医术,皇祖母您身子又不好,不若让淳和郡主给您瞧瞧?”

    太后皱起眉头:“哀家的身子是老天爷在看顾,就不必她来看了。你们陪着哀家这会儿怕也烦了,退下吧。”

    轩王妃笑着应了是,才转头看着林锦婳,笑道:“淳和郡主初来宫里,一定还不适应吧。”

    “我性子沉,到哪儿都不爱走动,倒没不适应,多谢王妃关怀。”林锦婳不知她什么意思,但知道现在不能得罪太后,一言一行都要为太后着想。

    “那就好,听闻你昨儿还差点中了暑晕过去,若是宁王知道,定要发怒了。”轩王妃笑眯眯道,仿佛不知道昨日赵怀琰已经来过一般。

    林锦婳看着她望着自己时满是笑意的眼睛,心中微寒,她是故意要在太后跟前这样说怀琰么。

    “宁王殿下怎么说都是小辈,岂有跟太后发怒的,王妃多虑了。轩王和您虽与宁王殿下不亲近,也不至于猜测他不贤不孝,对吗?”林锦婳说这话是带着个人怒气的,说完,笑意盈盈的看着轩王妃的面色变得难堪,她却只当做没发现一般由着她难堪。

    太后见此,瞥了眼正可爱的重孙,抬抬手:“都下去吧。”

    “是。”林锦婳规矩行了礼,才侧身退下了。

    轩王妃也红着脸跟了出去。

    等她们都走了,太后才沉下了脸:“轩王妃这么笨,帮不了老四也就罢了,可别让小郡王也跟着废了。”

    “太后别担心,轩王妃好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心里有数的。”一旁嬷嬷劝道。

    “有数?”太后想起她方才吃瘪的样子,摇摇头:“连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说不过,也是笨,还敢在哀家面前告宁王的状,也不怕他脸一冷就六亲不认。”

    嬷嬷闻言,忙把头垂得更低了些,不敢多听。

    太后见此,也懒得再说:“找时间把慧觉大师叫来吧。”说完,便扶着一旁宫女的手往小佛堂去了。

    林锦婳跟轩王妃一路出来,送她到了慈宁宫门口,才道:“臣女恭送王妃。”

    “郡主不必客气,不过本妃着实想不到郡主还未嫁给宁王,你们就这样伉俪情深了,实在是难得。”轩王妃望着她,早已没了方才难堪之态,面上笑容温和,仿佛根本没发生方才的事一般。

    林锦婳见此,知道她这话不怀好意也没再反驳,省得惹出更大的麻烦,只垂眸轻声道:“多谢王妃夸赞。”

    轩王妃见她乖顺起来,才冷冷睨了她一眼,抱着小郡王走了。

    墨风低声在侧道:“小姐,往后咱们还是避着她些好。”

    “怎么避。”很快就要嫁给怀琰,一旦嫁过去,轩王妃还得称呼自己一声大皇嫂,这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

    墨风也是哑然。

    不过送走轩王妃,她们便乖乖回侧殿闷着了,后宫里有敬贵人虎视眈眈,还是这里安全。

    只是林锦婳想不到的是,敬贵人这会儿也没空来找她的麻烦了。

    永和宫中。

    敬贵人看着来回话的小太监,气得脸都青了:“你再说一遍!”

    “是,娘娘,景王殿下今儿一早便驾马出城了,哪知被人陷害跟一帮蛮夷混在了一起,叫巡城的护卫军恰好撞见,这会儿已有刑部的人亲自写了折子上奏上皇了,殿下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景王怎么会忽然出城?”敬贵人气得脑袋发晕,昨儿才说让赵阚小心些,没想到今天就出了事。

    小太监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这是景王府送来的。”

    敬贵人亲自起了身,几步上前将信拿到手里拆开,里面却赫然写着一首情诗,话里话外,都是邀请赵阚城外一聚的意思。

    敬贵人不解:“这信未曾署名?”

    “听说随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样信物,不过王爷出城时带走了,景王府的人也没瞧清是什么东西。”小太监道。

    敬贵人面色铁青,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道:“准备轿辇,我要立即面见皇上!”这次是有人陷害阚儿的,肯定是赵怀琰,但她要去哪里找证据呢?

    不过赵怀琰做事,怎么会让人留下证据,而且他也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把赵倾用来诬陷自己的蛮夷刺客,送给了赵阚。

    城外,赵阚被官兵团团围住了,而他身后的破庙里藏着的,根本不是他想见的人,而是蛮夷刺客。

    领着护卫军的林锦澄看着面前的人,也是眉心微紧。毕竟只是抓到了跟刺客见面,赵阚又是王爷,他除非等皇上圣旨下来,否则连抓捕都不能。

    赵阚紧紧抓住手里一缕被白色丝绸系住的青丝,原以为看着那信,是林锦婳被自己打动了,所以才以青丝为信物,没曾想居然不是她,但这青丝上的香味和这白色的丝绸难道不是那一夜她身上穿着的衣裳裁下来的吗?不然怎么会有那一夜的香味?

    远远盯着的高禀瞥了眼自己短了一截的头发,想着自己悄悄偷了林小姐丝帕裁下来的白布,看他一而再再而三把那头发放到鼻尖前闻,心里就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说是恶心,倒更像是自己委身给了景王一般,不过他唯一没想到的是景王竟然痴慕林小姐至此,不过是一封信和一缕头发,就让他一大早驾马而来。

    “没想到曾经浪荡不羁的景王也有今天。”离城门不远处的酒馆二楼,小厮带着几分讽刺笑道。

    “浪荡久了,等真的遇到动心的人,才会越疯狂。”赵倾淡漠转着手里的酒杯,嘴角冷冷勾起:“不过宁王就是宁王,永远比常人聪明一些,我的计划他竟是早就识破,还给赵阚这个陷入情网里的人来了个将计就计。”

    “那王爷,接下来怎么么办?想来继续让宁王查下去,罗家怕也要逃过一劫了。罗家不肯归顺我们,此番出来,怕要生出事端。”小厮望着他问道。

    赵倾只转头往楼下看去,看到一个穿深色家丁服的小厮正从药铺出来,才笑道:“急什么,计划才刚刚开始。”

    小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认出那家丁服制来,笑道:“您想从王家入手。”

    “王御史被困在了家里,王夫人母女又十分听林锦婳的话,就剩下一个王晖远了……听闻他病的重,这个拿去给他。”说完,拿出一个玉瓶放在了桌上。

    光是这玉瓶拿出来似乎都能闻到一股清幽的香气,小厮见状,有些不忍:“这可是那位弦月给您的,是能保命的东西。”

    “不给王晖远一条命,你以为他能为本王卖命么?”赵倾不屑的睨了眼这药瓶,轻嗤:“西夏的弦月公主,她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小厮见状,收下药瓶不再多说。

    赵阚的事并没有持续多久,圣旨很快就下来了,不过出乎了高禀的意料。

    他回到宁王府,看着站在湖上长廊下的独自想着什么的赵怀琰,轻声道:“王爷。”

    “圣旨如何?”

    “听说是敬贵人自己要求的,要把景王送去西南参军,皇上同意了,不再追究此事。”高禀小心翼翼道,如此一来,赵阚就算是逃过一劫了,西南是熊家的地盘,他过去,只会如鱼得水。

    赵怀琰闻言,眸色淡淡:“通知青山寨的大当家,赵阚的西南之行不必太顺利。”

    高禀见王爷竟然还没打算下狠手,迟疑道:“王爷,景王去了西南跟熊家会和,可就更难对付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父皇还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要了赵阚的命,父皇必然会认定自己才是要谋逆之人,更何况嘉才人早就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京城还有虎视眈眈的赵倾。

    高禀闻言,心里纵然不甘,也只得应下。

    没多久,就听外面来了人,说是轩王求见。

    “轩王……”赵怀看了眼来回话的人:“请去书房。”

    “是。”

    等人走了,高禀才跟在一侧道:“王爷,轩王这会儿怎么会来?”

    “来卖人情。”赵怀琰早就知道他暗地里曾跟弦月合作,不过随着他诞下皇子,皇后和敬贵人接连遇挫折,嘉才人更是被赐死,他的母妃丽嫔也开始坐不住要来争一争了。

    高禀看他直接走开,心里没想通,也不敢在多说,忙提步跟着去了。

    林锦婳在慈宁宫听说赵阚的消息,已经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口风紧,若不是墨风去拿晚膳时偶然听到她们私下议论,她这会儿怕还不知道。

    用过晚膳,林锦婳用沐浴的由头才把所有人打发出去,留了墨风说话:“皇上怎么会同意赵阚去西南?”

    “奴婢也不知,按理说,皇上应该一直忌惮熊家才是,之前处置熊丞相,又贬了敬贵人,可见他是想处置了熊家的。”墨风也是不解。

    林锦婳也想不通,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四四方方的宫墙,半晌,心里才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皇上想借赵阚除去熊家?”只有这个道理能解释得通了,赵阚比熊家好利用多了,而且也不会让熊家人起疑。

    墨风不解,林锦婳也不多解释,只道:“这几日你再盯着,看看敬贵人会不会得皇上看重,若是如此,那我的猜测就八九不离十了。”皇上要利用赵阚除去熊家,必然会给熊家和赵阚甜头以蒙蔽他们,西南那边不可能再赏什么了,那唯一能给甜头的也就一个敬贵人了。

    墨风应下。

    又是寂静一夜过去,林锦婳第二日起来去问安,便见敬贵人已经早早在里头了,而且喜气洋洋。

    林锦婳一进来,看到她眉梢眼角的春意,眨眨眼,皇上难不成是昨夜召幸了她?

    正想着,嬷嬷才扶了太后出来了。

    老生常谈的寒暄几句,话锋一转,敬贵人便道:“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都开口了,说吧。”太后捧起茶喝了口,才缓缓道。

    “是。”敬贵人连忙起了身半屈膝行着礼,道:“臣妾是想着,借着您的大寿,是不是也该让皇后娘娘出来了。她虽然犯了大错,但禁闭了这许久,也该反思过了,而且该受的惩罚也受了,太后您说呢?”

    太后闻言,眉心微拧,似乎不大愿意,不过不等她开口,就听得外面一道沉稳脚步声传来,而后便是一道明黄的身影走了进来。

    敬贵人看到来人,面色飞上一团红云,连忙让到了一侧,林锦婳也赶忙行了礼,就听他道:“都平身吧。朕方才听德妃之言,甚为有理,从今日开始,便放皇后出来,让她也沾沾母后的喜气。”

    “德妃?”敬贵人听到这话,激动的抬起头。

    皇帝朝她笑笑:“怎么,爱妃当敬贵人当久了,竟忘了以前的封号?”

    敬贵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跪下叩谢:“多谢皇上大恩。”

    “行了,你昨儿也累了,今天阚儿要入宫来拜别,你去见见吧,朕就不见了,省的旁人说朕格外偏颇你们母子。”皇帝笑道。

    一侧的宫女看敬贵人喜不自胜,忙上前将她扶起,笑道:“德妃娘娘,您快谢恩吧。”

    她这才忙谢了恩,激动的走了。走时,林锦婳看她的手都是微微发颤的,心里不由多了一丝怜悯。皇帝这样利用她,她竟还感恩戴德,不过皇帝真是无情至极,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女人,在他眼里永远只是一颗棋子。

    正想着,一道微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这才忙收回了目光,垂眸不出声,不过皇帝却笑了起来:“淳和在想什么?”

    林锦婳见他跟自己说话,转过身去,道:“臣女是替德妃娘娘高兴。”

    “哦,有什么可高兴的?这德妃之位本就是她的。”皇帝深深看着她道。

    “德妃娘娘能获圣上眷顾,便值得高兴。”林锦婳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皇帝却听得高兴:“都说你伶牙俐齿,朕看果然没错。”

    “皇上过誉了。”

    “那朕这样夸你,你也高兴?”皇帝笑眯眯道。

    “自然,谁的夸奖都不如皇上的夸奖来的荣耀,等出了宫,臣女能跟亲近的小姐们说上三个月。”林锦婳看他露出一副慈爱之态,也随着他表现出一副讨好之心。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淳和,难怪怀琰这般喜欢你。罢了,朕跟太后两个老人你陪着许也闷烦,皇后是怀琰的母后,你既在宫里,就去迎她出宫吧。”

    林锦婳心里一紧,皇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抬眼,可皇帝鹰眼瞄过来,似要把她看穿了一般。

    她起身笑道:“皇上正当盛年,太后也是福寿延绵,臣女见识浅薄,与太后和皇上说话,便如那书上所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哪里会觉得闷烦,就怕皇上太后嫌弃臣女胸无点墨。”

    “女子无才便是德。”太后凉凉一句。

    林锦婳闻言,知道她是真的不待见自己。

    不过也不妨,皇帝纵然多疑,面上总还是和颜悦色。

    皇帝笑着道:“怀琰之前还跟朕提要提前婚期,朕本不大乐意,现在看你这伶牙俐齿,早些嫁过去也好,磨磨他那讨人厌的孤僻性子。”

    林锦婳惊愕抬头,所以她的婚期是真的要提前了?

    从慈宁宫出来去坤宁宫的路上,因为婚期提前这件事,她都没心思考虑为何皇帝会让自己来见皇后这件事了,等到了坤宁宫,墨风说一路有人暗暗跟着,才明白,皇帝是想借此试探皇后跟怀琰到底是不是如嘉才人所说,有谋反之心吧,毕竟皇后才从低谷被拉出来,见到又是自己人,最是容易吐露心声。

    她看着坤宁宫内寂寂无声的样子,心里呼了口气,放下其他想法,只希望一会儿皇后千万要冷静才好。

正文 第九十七章 难怪

    翊坤宫内十分安静,唯有以前皇后一直烧着的香料的味道依旧还在。

    林锦婳进来时,两旁的宫人纷纷低头垂眸站着,不言不语仿若木头人一般,屋子里没有消暑的冰,十分闷热。

    林锦婳又往前走了一段,才看到倚在美人榻边目光空洞的皇后,短短几月不见,之前在她身上的优雅雍容好似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丝寂凉和死气,可能她觉得被夺了凤印,又被囚禁翊坤宫,等同是打入冷宫了吧。

    她听到声音,头也没抬便道:“本宫说了,不饿,不必拿吃的来。”

    “娘娘。”林锦婳闻言,上前几步行了礼。

    听到不一样的声音,皇后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到是她,目光闪了闪:“皇上怎么会允许你来看本宫?难道怀琰已经夺……”

    “王爷还在宫外呢,皇上让臣女来,是要告诉娘娘,解了娘娘禁足了。”林锦婳知道她要说什么,在她把话说完之前,也顾不得礼数就直接打断了。

    皇后有些不信,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解了自己的禁足?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忽然会这样?”皇后怀疑问她。

    “是因为马上就要到太后娘娘寿辰了,德妃娘娘为您跟太后求了情,太后和皇上便允了。”林锦婳尽量言简意赅把事情说清楚,看着她目光复杂起来的样子,笑着道:“皇上还是挂念娘娘的,否则怎么可能会答应呢。娘娘现在不若换身衣裳,去谢恩吧。”

    皇后闻言,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微凉的笑来:“皇上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怕只有死去的茵嫔清楚了。”

    林锦婳看她如此,微微皱眉,瞥了眼墨风:“你们都出去候着,我服侍娘娘更衣。”

    墨风立即应下,带着宫人们去门口守着了,耳朵也细细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等人都走了,林锦婳才上前低声道:“有人暗中在盯着,娘娘且小心些。”

    皇后看了她一眼,道:“想不到皇上竟会派你过来。”

    “嘉才人死后,皇上误以为王爷和您有谋逆之心,一直谨慎着,此番让臣女来,想必也是有意试探。”林锦婳低声说完,才大声道:“娘娘,臣女服侍您更衣吧。”

    皇后手心微紧:“嘉才人死了?”

    “等迟些臣女再跟您说。”林锦婳垂眸道,嘉才人之死,还多亏了她这里成日熏烧的香料呢。

    皇后也慢慢从之前的孤寂里抽离出来,站起了身,却没让林锦婳服侍,自己独自去了里间更衣。

    林锦婳看着她对自己依旧是如此态度,只能默然,不过好在她已经冷静下来,也大致了解了这些事,想必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没多久,皇后便换了宫袍出来了,明黄绣彩凤的凤袍,金色配红宝石的首饰,让她的气质一下子又高贵起来,只是经过这一件事,她仿佛更加谨慎,也更加胆小起来。

    换好衣服出了翊坤宫,便往慈宁宫去了。

    皇后是坐着小轿子走的,根本没管林锦婳,林锦婳只得步行在后面,因为皇宫里不能跑,没多会儿便被皇后甩开了一大截。

    墨风这才趁机在一边道:“小姐,皇后娘娘怎么好似一点儿也不领你的情呢?”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骨子里的顽固让她绝不会跟我低头的。”林锦婳也是无奈,明明她即将嫁给怀琰,跟皇后也是一派的人,可她偏偏要把她当做绊脚石眼中钉。

    墨风看了眼皇后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然:“上次普济寺她还差点害死了小姐,如今竟是一个谢字也没有,实在不值得小姐冒着风险为她考虑这么多。”

    林锦婳也只微微叹了口气;“为她考虑,便是为王爷考虑。”根本分不开的。

    她说完,也不再多想,加快了速度往前跟去了,只是还没走到慈宁宫,就看到一侧有宫女从甬道里冒了出来,拦着跟她行了礼,才道:“淳和郡主,德妃娘娘有请。”

    林锦婳暗暗给一侧的墨风使了个眼色,才转头看着那宫女:“我要先去给太后和皇上复命……”

    “不打紧的,方才德妃娘娘已经派人去慈宁宫替您说过了,您先去永和宫。”宫女笑道,一副她不走就是跟德妃作对的样子。

    林锦婳见事已至此,只得妥协,不过转身走时,墨风故意落后了两步,等她们一转弯便忙转头溜了。

    林锦婳看着跟在一侧的宫女,只做不经意般问道:“听闻今儿景王殿下来宫里了?”之前听皇上说赵阚要来辞别,现在应该还在永和宫?

    “是。”

    “娘娘此番召我过去,也是为了景王的事么?”林锦婳又道。

    “这……”宫女犹豫的看她一眼,道:“奴婢也不清楚,等郡主去了就知道了。您放心,到底是在永和宫,不会出事的。”

    “我没觉得会出事,毕竟太后和皇上也知道我去了永和宫对吗?”林锦婳听着她的话,道。

    宫女闻言,目光闪了闪,勉强笑笑:“是。”

    林锦婳见状,心里已经明白,只怕根本没人去慈宁宫说什么,若是自己迟迟不回去或是出了事,德妃也完全可以推说是因为她自己不守规矩不及时回慈宁宫所致,不过墨风这会儿已经到了慈宁宫了吧。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不多会儿就已经到了。

    永和宫的宫女们都在廊下站着,殿门半虚掩着,好似故意不让人看到里面的情形一般。

    林锦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料想赵阚再发疯,德妃也不会允许才是,这才提步走了进去,但方才的宫女却没有随行而是留在了长廊下。

    她一只脚才踏进去,还未站稳,就觉身旁一阵凉风袭来,因为那晚赵阚发疯,她早做了准备,不等那人影靠近,手里的银针已经抽了出来,等他的手臂揽上自己腰的同时,狠狠刺了下去。

    赵阚当即疼得弹开了手,看了看手臂上扎着的明晃晃的银针,不理解怎么这样疼。

    “你要杀了我不成?”他恼道。

    林锦婳见果然是他,德妃正坐在首座仿佛看不到一般,才略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了殿门口让外面进来的人也能看到自己,才寒声道:“殿下若非要轻薄臣女,臣女宁愿同归于尽。”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赵阚莫名觉得心酸。

    “臣女并非山野女子不懂礼数,想来王爷这样尊贵,也不会不懂。”林锦婳的语气半分没有哀求。

    赵阚还要上前,德妃这才将茶盅往桌上沉沉一放,道:“阚儿,你还没闹够吗?淳和郡主都要跟你同归于尽了,你竟还放不下这份执念,莫不是被人施了妖法迷了心智不成?”

    “母妃……”赵阚还要再说,德妃已经不想再听,只沉声跟吩咐道:“来人,林锦婳胆敢伤了景王,拖下去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林锦婳手心微紧,今儿她不管做什么,德妃都要来出这口气的吧。

    外面立即有宫女进来了,赵阚呵斥道:“都给本王退下!”

    “阚儿,你还要护着她?”德妃越发不喜林锦婳,居然把她一向听话的阚儿迷得七荤八素不说,如今还敢跟自己叫板了,今儿不好好打压下她的气焰,往后还真不知要做出些什么来!

    “没听到本妃的话?拖下去……”

    “我看谁敢。母妃,她的针扎得一点都不疼,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叫她来是有事问她。”赵阚说完,不等德妃开口,便转头看着林锦婳,拿出那一缕小心护着的头发问道:“这是不是你让人拿给我的?”

    林锦婳瞥了眼,眸色淡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女不敢私下裁减头发,王爷许是误会了。”

    “怎么会误会呢,上面明明有你的味道……”

    “王爷!”林锦婳见他越说越过分,只寒声道:“我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且不论你说的味道是什么,实在不信,叫人来检查臣女的头发便是,实在不必如此羞辱。”

    “我——”赵阚见她真的生气了,竟也语塞起来,想解释又解释不通,看着她垂在身后的头发,抬手就抓起一把放到鼻尖闻去。

    林锦婳眉心微拧,倒退两步,人也直接跌到了殿外,若不是勉强扶住外面的柱子,怕就直接摔出去了。

    赵阚见状,立即追了出来,道:“锦婳,我不是故意……”

    “哎哟郡主,您竟是在这儿呢,害奴才一顿好找。”

    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赵阚抬眼看去,便见安公公已经笑着走进来了。

    德妃看到来人,知道皇上那儿怕也是知情了,才忙扶着宫女的手走了出来,笑道:“本妃请林小姐来坐坐,倒是惊扰安公公了。”

    “娘娘说的哪里的话。”安公公只当做没发现赵阚在做什么一般,笑着行了礼,才道:“是林小姐身边的丫环说,跟林小姐走散了,皇上如今可喜欢这个新认的侄女,担心林小姐误闯了各位娘娘的寝宫惊扰了娘娘们,这才打发奴才出来找寻的。”

    “现在找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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