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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华妆-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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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是他。”墨风轻声道。

    林锦婳看着罗大人和罗夫人被人绑着推搡着出来,心中微沉,罗家跟王家是姻亲,以王御史的脾气,一定会上奏求情的,但皇帝生性多疑,如此一来,王家怕也要卷入其中,王家如今又才跟林家结亲……

    幕后设计这一出的人,还真是一箭三雕。

    “马上掉头去王府。”

    “是。”

    罗府距离王府不算太远,马车一路跑得急,很快便赶到了王家。

    王家门口已经有小厮在备马车了,想来王御史是准备入宫求情了,林锦婳见状,掀了车帘便直接跳下了马车,几步跑到马车跟前,忙道:“王大人。”

    王御史正欲出发,听到声音,掀开车帘一瞧,见是她,不由道:“林小姐,你这是……”

    “大人可是要入宫为罗大人求情?”林锦婳知道时间紧急,直接了当道。

    王御史面色凝重了些,只看她道:“这件事林家最好不要卷进来……”

    林锦婳看着他好似知道这是陷阱的样子,道:“王大人,此番罗大人被抓,必然是有证据的,你这样贸然过去求情,只怕皇上会误认为你是同谋。”

    “就算如此,我也要去,我是言官,有什么便说什么,不得对圣上有半点隐瞒,林小姐,听闻徐大人上午中毒至今未醒,你还是去徐府看看吧。”说罢,放下车帘,立即让人驾着马车走了。

    墨风见此,也气道:“这王大人怎么这么倔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来罗家此番必定是十分凶险了。”林锦婳说完,便觉一侧有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转身看过去,却并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不多会儿,王汝嫣跟王夫人一道出来了,瞧见她在,才上前:“锦婳,你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林锦婳不想表现的太凝重而吓到她们,看到王汝嫣头上的玉簪,是昨儿哥哥给她戴上的,浅笑道:“这簪子真好看,水润莹透,跟你极配。”

    王汝嫣羞涩的垂眸。

    王夫人勉强笑了笑,只对她道:“林小姐,这几日你们还是不要来王家了,先暂时避一避嫌吧。”

    林锦婳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越是这种时候,想要对王家下手的人就越多,尤其还有一个心怀怨恨的陶家,而且以哥哥的性子,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不必担心我,只是这件事涉及谋反,皇上圣旨已下,等王大人回来,你们一定要劝住他,最好这几日称病在家。”

    “你也知道爹爹的性子,如今外祖母刚过世,舅舅舅母又被抓走,他哪里能坐视不理。”王汝嫣无奈道。

    “谋反乃是皇上定的,当初爹爹便因为沾了个边就被撤去兵权官职贬为庶民,这还是宁王殿下求情的结果……”林锦婳没把话说得太明白,皇上性子多疑又无情,这是谁都知道的。她想了想,道:“我迟些让墨风送些药茶来,泡进茶里尝不出异味,不过用过后人会变得昏昏沉沉,虽然这法子损了些,总好过王大人此番惹怒圣颜。”

    王夫人眼眶微微发涩,还是点了点头,感激看她:“麻烦你了。”

    “不打紧,至于罗家这件事,宁王殿下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你们这几日都小心些便是。”林锦婳道。

    王夫人越发感激的看了眼林锦婳,不再多言。

    林锦婳看着天色渐晚,知道这段时日赵倾回了京城,她不宜在外逗留,这才离开了。

    等她一走,王夫人才欣慰的拍拍王汝嫣的手,叹息道:“林家的儿女都是好的,以前是为娘的眼拙了。”

    “娘……”王汝嫣知道她在指什么,只不过以前那般的恨意她已经没了。

    母女两正温情的时候,一道佝偻着的人影则是慢慢靠近了,拿帕子捂着口鼻重重咳了几声,才抬起灰白无神的眼睛看着她们,道:“娘,嫣儿,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王汝嫣看到他来,既恨,又因为他用了自己的毒药而变成如今这鬼样子而后悔,顿了顿,才道:“罗家出事了。”

    “是吗?是不是恶有恶报?”王晖远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妹妹,看着她发髻上的簪子,眯起眼睛细细看了看,才笑道:“这簪子真合你,林锦澄送的吧?”

    王夫人看他言行怪异,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远儿,你身子不好,就在房里歇着吧,等嫣儿出嫁了,兴许林小姐会肯为你治一治。”她也想好了,等嫣儿嫁去了林府,她再请林锦婳来给王晖远看看,若是能治好就治,若是治不好,也只能当做是报应了。

    王晖远闻言,桀桀笑了起来,吓得一旁扶着他的丫环都差点哭出来。

    王晖远只直直看着王汝嫣,诡异笑道:“娘,你何必费那个心思?只要嫣儿一句话,林锦婳就会来给我治病的,对吗嫣儿?”

    “大哥糊涂了,还是好生歇着吧。”王汝嫣总觉得他这话里带着讽刺。

    “我可没糊涂,你把林锦澄迷得七荤八素,还没跟他上。床……”

    “混账!”王夫人不等他说完,便气的呵斥出声。

    王晖远被呵斥的一怔,反而笑得越发凄凉起来:“罢了,这王家早已容不下我,即便我是为了你们好。既然你们都不领情,那就罢了。不过嫣儿,哥哥提前预祝你大婚顺利。”

    王汝嫣看着他冰寒的眼神,暗暗攥紧颤抖的手,没再出声。

    入夜,白日的凉爽过去,到了晚上便闷热起来。

    林锦婳让墨月墨风去打听罗家的事,便打了温热的水泡在了浴盆里,开始细细回想起今日的事来,这是她的习惯,总喜欢在睡前将这些事都细细捋一遍,如同绷紧的弦,半分不敢松懈。

    正想着,窗户一动,她立即起了身扯过一边的浴袍穿上小心躲在了一侧垂下的帘子后面。

    半夜喜欢悄悄闯进来,虽然只有赵怀琰,但赵怀琰的动作素来轻巧,不会发出这等声响来,这次来的人明显笨拙些。

    她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一道黑影慢慢往这里靠近了。

    她想起墨风被打发出去了,墨雪至今还在庄子上没回来,阿宝虽然在外守着,但等她喊出声,怕也晚了。

    她裹紧浴袍一动不敢动,等那人影完全走了进来,才小心的透过帘子看了去,果真是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探了探浴盆里的水温,了然笑起来。水温尚热,里间没人,那人必是藏在了这浴房里。

    他看着四周垂下的帷幔,开始慢慢寻去,林锦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今她就一件浴袍在身,连蜡丸都没有,若是被他发现,只能拼死一搏了。

    正想着,遮挡着她的帘子已经被猛然扯了起来,她这才抬眼朝来人看去,可那双丹凤眼,她死也认得!

    “景王,你疯了!”

    她寒声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恨意沉沉,怎么,还想着要毁了自己的清白,只能委身于他么,这辈子她就是死他也别想。

    赵阚看着面前的人,因为热水的熏蒸,脸蛋泛红,发丝被热水濡湿,顺着耳际落到脖颈,仿佛还有水滴慢慢顺着滑落,一双眼睛雾气蒙蒙,好似才承欢过的姿态,红唇带着薄怒微微抿起,好看的恨不得让人一口吃下去。

    她的手紧紧捏着身上单薄的浴袍,白色的浴袍早已被为擦干的水濡湿,身体的曲线仿佛已经可以看见……

    只看到这里,他体内的邪火都往身下涌了去。

    “若再得不到你,我真的要疯了,林锦婳,你嫁给我吧!”赵阚说完,便是死死捏住她的手腕朝她脖子亲来。

    林锦婳的膝盖狠狠往上一提,他未曾防备,当即疼的面色煞白,但仍旧不肯松开手,只咬牙切齿看她:“伤了我,你想守活寡吗?”

    “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会给你守活寡?即便今日你得逞了,我也不会嫁给你!”林锦婳红着眼,心里却已经开始害怕。若是他真的得逞了,她该怎么面对怀琰?

    “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其他男人?”

    “嫁给路边的阿猫阿狗也没你的份!”林锦婳说完,看着他死死抓着自己的胳膊,一口狠狠咬了下去,可他竟是哼都不哼一声,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林锦婳脑子里开始快速转起来,头上还有一支簪子,实在躲不过,一会儿他强行来时便跟他同归于尽……

    只是,她真的不甘心,她的锦绣人生,她的怀琰……

    正在她反复考虑着同归于尽的时候,耳际一阵寒风掠过,转瞬便听到赵阚的闷哼声,空气里也传来一股血腥味,而她也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怀琰……”林锦婳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清香,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想也没想,便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紧紧抱住了。

    赵阚捂着被划伤的胳膊,看着面前的林锦婳,气得咬牙:“林锦婳,你不知廉耻!”

    林锦婳不理他,她要他看清楚,自己现在一心只有怀琰,这辈子也只会有怀琰,廉不廉耻,谁在乎。

    “本王就当你从没来过,滚。”赵怀琰抱好怀里的人,冷漠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赵阚,语气里已带上了杀意。

    “你……”赵阚还要开口,可赵怀琰手里的剑嗖的一声便掠过赵阚的耳际,斩下了他的一缕头发。

    赵阚看着林锦婳依旧紧紧抱着赵怀琰不撒手,只觉得心中难受至极:“我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的!”反正要争,不如现在就挑明了争。

    赵怀琰冷淡睨着他,未曾出声。赵阚想争,也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赵阚见他竟然无视自己,气得额前青筋暴起,再看不下去林锦婳跟他亲昵,转头便离开了。

    等他一走,赵怀琰才看向怀里的人:“他可伤了你?”

    “没有。”林锦婳微微松了口气,不过方才她真是没想到赵阚竟然疯狂至此,这种局势下,还敢孤身闯入林府,真是不要命了。

    “是我疏忽。”

    “不怪王爷,是赵阚疯了。”林锦婳抬眼看着他眼里的庆幸,浅浅一笑:“好在王爷来的及时。”

    “林锦澄何时迎娶王小姐?”赵怀琰能感受到她方才抱着自己时,隔着薄薄衣衫而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不由问道。

    林锦婳不解,却还是道:“哥哥怕耽误我的婚事,所以提前定在下个月……”

    “想来他将你的婚事也准备妥当了。”

    “差不多吧。”

    “嗯,一娶一嫁,双喜临门。”赵怀琰看了她一眼,深深道。

    林锦婳忽然明白过来他是打算提前婚期,不由面上一热往他脖颈钻去,可钻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浴袍,而且因为羞涩紧张,已经濡湿了不少,如今紧紧贴着他……

    她脸上爆红,也顾不得赵怀琰怎么想,死活也不肯把头抬起来了。

    不过这一夜,又成了手累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锦婳迷迷糊糊听到赵怀琰在外跟高禀吩咐的声音,语气里略带着几分怒意,想来是为了昨晚的事,但她太累了,勉强听了几句,又被瞌睡虫拉回了梦乡,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才终于起了身。

    罗家的事情很快有了眉目,她坐在廊下看阿宝晒花茶,才听墨月道:“是有人秘密潜入宫中差点刺杀了皇上,因为这件事,皇上才秘密派了轩王调查的,不过罗老夫人的死似乎真的是个意外,只是为何没有停灵就要下葬,怕也只有罗大人自己清楚了。”

    林锦婳想了想,才道:“许还是要去见见罗大人才行。”

    “现在问题是罗大人是重刑犯,由轩王府跟大理寺的人同时看押,徐大人不在,寻常人根本见不到罗大人。”墨月为难道。

    “那可能跟那些衙役们打听些什么?”

    “奴婢已经吩咐花生去办了,不过听闻轩王管得严,也不知能问出多少来。”墨月道。

    林锦婳揉揉眉心,只道:“先问着吧,迟些再说。”罗府既然定的是谋反大罪,想必也不会轻易就处置了。

    “王家呢?”林锦婳忽又问道。

    说到这儿,阿宝翻了翻自己的花茶,笑起来:“公子一早就直奔王家去了,听闻昨儿王大人回府后就病了,告了假在家呢。”

    林锦婳见阿宝说得头头是道,扭头笑问她:“这事儿你也知道了?”

    “可不是,府里的下人们最近都在议论这事儿呢,还说什么蛮夷的人刺杀皇上也是跟京里的人勾结了的……”阿宝一句句说来,旁人还没听出异常,林锦婳却是越听心越凉,这等事情宫里都还没个论断,林府的下人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还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就是在林府发生过一般。

    她面色微沉,当即道:“立即吩咐下去,找到传出这些话的下人立即带来见我,其他人再敢提一个字,立即掌嘴八十,罚月钱一年!”

    阿宝听到这话,手都一抖,忙捂紧了嘴巴。

    墨风见事情严重起来,立即带了人下去查了。

    墨月在一侧小心道:“小姐,您是觉得这话是故意有人传的?”

    “嗯,你去王家徐家看看,是不是也有下人在说些类似的话,若是有,你立即告知舅母和王夫人。”林锦婳心中惴惴,难不成这次真是有人撒了大网下来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若是如此,那此人的心机实在可怕。

    想完,她觉得不安,不等墨风回来,起了身便要先出门,可不等走出门,太后的懿旨便来了。

    传旨的公公高兴的看她,笑道:“林小姐真是好福气,如今得蒙太后恩赏为淳和郡主,往后可更要谨言慎行,为众女子表率。”

    淳和?

    林锦婳心中淡淡:“臣女谢太后娘娘赏。”

    “郡主不必多礼。太后还有口谕,过几日便是太后生辰了,郡主便即刻入宫伺候在侧,直到生辰宴结束吧。”公公将懿旨交到她手里,才笑道。

    林锦婳接过懿旨的手稍稍停住,抬眼看笑得灿烂的公公,道:“公公的意思是,现在就入宫?”

    “怎么,郡主不乐意?”

    “臣女不敢,请公公稍后,臣女先回去准备几套换洗的衣裳……”

    “不必了,太后娘娘早就给您备了新的,郡主请吧。”公公说罢,侧过身,一溜儿的宫女已经迎了过来。

    林锦婳知道这是避无可避了,但太后好歹也打着吃斋念佛的口号,大张旗鼓叫她去,应该也不会出大事才是,只是她看着这仿佛只会笑的公公,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多疑又无情

    因为是常驻宫中,所以太后准许她带了一个贴身伺候的。

    马车上,林锦婳看了眼坐在一侧的墨风和另外的宫女,就是想跟墨风交代什么都没有机会,只能一路无言,直到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下。

    太后许是为了表现出重视,才下马车,宫里的肩舆便已经在等着了。

    之前传旨的公公笑着站在一侧道:“淳和郡主,您也别辜负了太后的一番美意,请吧。”

    林锦婳看着面前四人抬着的小轿子,也没说什么,扶着墨风的手便慢慢上去了。

    去太后的慈宁宫,要经过养心殿一侧的步道,过去时,刚好养心殿内有人走出来,身后跟着不少伺候的宫女。

    她本是没大注意,但匆匆扫过一眼,便立即认出人来,这不是嘉才人的侄女薛闻心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位娘娘好似面熟。”林锦婳顿了顿,还是问道。

    莫公公看了严,笑道:“是新册封的心贵人。”

    “心贵人……”林锦婳确定是薛闻心了,但更奇怪的应该是这位莫公公的态度吧,他看起来好似一点儿也不气,难不成太后也是允许皇帝召一个跟已故茵嫔很像的女子在内宫伺候的?

    莫公公看她若有所思,笑着轻声道:“淳和郡主,这宫里头的事儿就像这六月的天儿,瞬息万变,您看着就是了,后宫有后宫的规矩,也容不得旁人多说。”

    “多谢公公指点。”林锦婳知道他在卖乖,也受了他这个情。

    莫公公看她是个明白人,也不再多说。

    一路过去慈宁宫,许是因为盛夏灼热,一路都不见宫里的贵人主子们出来走动,整个皇宫都安静极了。

    等到了慈宁宫几步开外轿子便停下了,墨风上前将她扶住,才一道走着往里而去,只不过才到了慈宁宫门口,里面的嬷嬷就迎了出来,道:“是淳和郡主啊,太后如今刚歇下,您在这儿稍等会儿吧。”

    墨风眉心微紧,难不成是太后故意刁难?

    林锦婳点头的应下,老老实实的就站在了慈宁宫门口。

    莫公公看了她一眼就走了,那嬷嬷也进去了,只剩下林锦婳主仆在殿门口站着。

    墨风等人都走了,才低声道:“小姐,太后这是故意给您下马威呢?”

    “她犯不着如此,现在这样做,多半是想试探。”林锦婳看着这阳光越来越灼热,只后悔来时没让阿宝好好做一碗冰消茶。只是太后是要试探自己,还是借自己试探别人,就得等等看了。

    主仆两人站了半个时辰,太阳到了最中央,照得人影都只有脚下一小团了,墨风就是想替林锦婳遮阳都没法子。她自己有功夫底子还好说,但小姐再聪明,也不过是弱质女流,笔直在烈日下站了半个时辰,已经是面色发白了,林锦婳也全凭一口气撑着,她倒要看看太后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的养心殿内。

    皇帝看着对面屡屡下错棋子的赵怀琰,想了想,还是将棋子扔回了一侧陶罐里,道:“你就这般在乎一个林锦婳,太后不过让她晒晒太阳,你跟朕下棋都心不在焉了。”

    “浮生难得一知己,儿臣想好好珍惜。”赵怀琰道。

    皇帝闻言,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只下了榻背着手缓缓往殿外而去,赵怀琰也随即跟上。

    走到殿外长廊下,皇帝站在台阶前,看着距离养心殿前不远的宏伟宫殿,绿瓦红墙,高贵雍容,笑道:“朕若是拿最前面那殿里的椅子跟你换这一个女人,想必你也是不愿意,对吗?”

    “父皇所言,红颜知己难道是绊脚石么?”他根本不会拿锦婳去换那位子,那样一个注定孤独终老的位置,如何比得上他的婳儿。

    皇帝闻言,笑了笑:“今天一大早,景王就去陪太后了,死活想娶林锦婳,如今你又为了她而乱了心神,朕说她一句红颜祸水可有错?”

    “即便是祸水,也是儿臣所爱的祸水。”赵怀琰淡淡道,看着这烈日,只想着她那瘦弱的身子能否撑得住。

    “可她让你们兄弟相争,你也爱?”皇帝的话里还是夹杂上了别的意思。

    一旁的安公公听着,都替赵怀琰捏了把汗,若是他的回答是肯定的,皇上必定不会放过林小姐。

    赵怀琰素来是知道皇帝心思的,闻言,只道:“父皇曾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若是钟情于女子身上,便是丧志,若是对亲兄弟的女人起了贪念,便是无耻,无耻又丧失志气的人,若非亲缘不可割舍,儿臣必不认这兄弟,至于相争,儿臣不觉得属于儿臣的未来王妃,需要跟谁争。谁来要争,便是抢。”

    这番话说完,安公公都忍不住暗暗给他竖大拇指,既正面回答了皇上的问题,又没说出兄弟相残的话。

    皇帝听完,良久,才笑出声来:“好一个亲缘不可割舍,好一个‘争’和‘抢。”说完,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行了,她晒这么会儿怕都晕过去了,你去瞧瞧吧,好歹是朕的亲皇妹主动开口要收养的义女,朕这个做舅舅的,总不至于那样无情。”

    赵怀琰看他的确没有别的怀疑,才行了礼退下,快步朝慈宁宫方向去了。

    林锦婳感觉眼前已经在冒星星了,难道太后是打算活活晒死她?

    正想着,里面终于出来了人,只不过她现在觉得那人好似分出好多的影子,叫她一时都看不清了。

    “小姐,快行礼。”墨风上前扶住她道。

    林锦婳努力眨眨眼睛,才缓缓行了礼,便听得那人影道:“你也乏了,要不要去我宫里歇会儿?”

    话语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林锦婳勉强看清,来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敬贵人,她还是跟前世一般不待见自己呢,前世自己嫁给赵阚,为他们母子付出一切,到头来也只得一个弃之如敝履的下场……

    林锦婳忍不住浅浅一笑:“臣女是来见太后的,就不去娘娘宫里坐了。”

    “又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么?”敬贵人见她拒绝,冷讽道。

    “臣女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林锦婳听出些火药味来,暗暗咬了下舌尖,巨大的疼痛和血腥味蔓延开,让她瞬间清醒不少。

    敬贵人又是一笑:“不明白?你就是靠着这句不明白,才让景王为你要死要活的?在这宫里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女人我都见过,你那点雕虫小技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身为女子,以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间为乐,你还要不要脸……”

    “娘娘这话说得好,景王不顾儿臣是他长兄,觊觎长兄之妻,实在寡廉鲜耻,还请娘娘回去好生教导。”

    不等林锦婳开口,一道冷漠男声传来,而后墨风便拿了掺着解暑药的水给她喝了下去。

    一碗解暑药下肚,加上赵怀琰冒着寒气的身子就站在身侧,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少,等才抬头,就发现敬贵人脸都黑了。

    敬贵人冷笑一声:“既然宁王认定了她是你未来的王妃,那就让人看好,成日用她那点姿色媚态在外招摇,岂能怪阚儿觊觎她?”

    “本王的王妃,想去哪里都可以,谁敢觊觎,本王就挖了他的眼睛。”赵怀琰冷漠说罢,瞥了眼门口盯着的莫公公,道:“请通传太后,本王求见。”

    莫公公知道太后虽不喜宁王,但皇上喜欢,她也不会太驳了他的面子,便立即进去通传了,顺便将这里的事儿原封不动的回禀了。

    太后才喝完消暑的茶,闻言,面色冷了几分:“当真是这林锦婳妖鬼附身不成?素来冷僻的宁王竟也能如此袒护她,就连一贯心思不在女人身上的阚儿也对她沉迷至此。”

    一侧嬷嬷轻声道:“太后有此疑虑,不如请了慧觉大师入宫来,让他暗里瞧瞧也好。”

    “回头你召他进来。”太后说完,朝殿外看了看,道:“去传令吧,就说哀家在小佛堂颂佛,就不见她们了,林锦婳安排住在慈宁宫的侧殿,宁王让他回去吧。”

    嬷嬷应下,小心招呼人来扶着她往小佛堂去了,这才出去传了话。

    赵怀琰一早料定太后不会见她,见嬷嬷来传话也并不惊讶,只道:“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诞,这段时日本王会每日过来问安。”

    嬷嬷目光微闪,看了看一侧被晒得面色发虚的林锦婳,点头应下,才忙对一侧太监道:“先送郡主下去休息吧,再传太医来瞧瞧。也怪奴婢,太后忘了郡主还在外候着,奴婢也忘了提醒,还请郡主责罚。”

    林锦婳听她这话,哪里还敢责罚她,大家都心知肚明罢了,只笑道:“嬷嬷客气了。”

    嬷嬷见她没有趁着宁王这样护她而无理取闹,心下稍安,立即让人扶着她下去了。

    走时,敬贵人还特意看了看赵怀琰,轻笑:“宁王难得有这份孝心。”

    赵怀琰没理她,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他以前也不会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现在既然话都说开了,也无需再讲究了。

    嬷嬷看在眼里,默默行了礼退下了,敬贵人这才怒气冲冲的回自己的永和宫了。

    永和宫里不见外人,在的都是她的心腹。

    赵阚看她回来,忙放下手里的茶盏迎上前去:“母妃,怎么样?”

    “你觉得怎么样?赵怀琰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看似是个闷葫芦,一旦惹急了,回头咬得你骨头都不剩。”敬贵人是为了发泄怒气才这样说的,等说完,才稍稍冷静下来,对他道:“赵怀琰这人会是你最大的对手,现在京官里咱们的人不少都被处置掉了,虽说赵怀琰没了林麓之的军权支持,可还有一个徐家,我们万万不可大意。”

    “父皇偏爱他,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倒不如先把林锦婳……”

    “你不许再提她!”敬贵人见他依旧心心念念林锦婳,怒道。

    赵阚面色微沉:“母妃,儿臣……”

    敬贵人看着他真是气得头疼:“这次你再出什么事,我就把你送去西南,让你跟你舅舅打仗去!”

    赵阚看她满是怒意,心里也跟着怒起来,却是怨恨她从不曾考虑过他的想法。

    他默默站在一侧不再说话,对她的话更像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般,心里念念不忘的,依旧是昨晚林锦婳那美好的身子……

    盛夏的烈日尤其催花,仿佛一场大雨过后,前几日还娇艳欲滴的花儿便残碎凋零的只剩下零星几片花瓣和花骨朵儿了,在太阳下晒得蔫儿吧唧的。

    罗家被捕,王御史‘重病’,王夫人的心思全寄托在了赵怀琰身上,连时常侍弄的花草也懒得多管了。

    她在前厅坐不住,来来回回的走,直到夜幕微垂,才见长廊下小厮的身影快步跑了来。

    等到了跟前,王夫人才急切道:“怎么样?宁王殿下怎么说?”

    “宁王殿下说这件事夫人且先不急,就算是证据确凿的谋反,因着太后寿辰将近,也不会立即斩首的,还有周旋的时日,而且他也不会容忍忠臣被诬害。”小厮将原话复述道。

    王夫人听完,好似吃了定心丸,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小厮说完,忽然瞥见一侧屏风后有人猫着腰偷听,忙道:“谁在哪里?”

    王夫人吓了一跳,赶忙提步过去,却只看到一抹灰色的衣角。

    “夫人,要不要使人去查查?”

    “罢了,方才说的也不是什么机密。”王夫人认出那人来,心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小厮见她不追究,也不再多说,行了礼便退下了。

    王夫人左思右想,还是起了身往王晖远的院子去了。

    此时宁王府内。

    赵怀琰负手站在桃林内,半晌,才开口:“当真是赵倾在盘算布置?”

    “是。”

    站在他身后一身利落的女子低声回答。

    他目光漠然,半晌,才又问道:“可有西夏的人插手?”

    “暂时没有。”

    “没有么……”赵怀琰幽幽看着前方,似乎陷入了沉思。

    身后的人已经习惯他半天才蹦出一句话的习惯了,安安静静等着吩咐。

    不多会儿,才听到他淡淡道:“让你们准备的事,可准备好了?”

    “准备是准备好了,不过王爷,以此引他出城,是不是太……”

    “卑劣?”赵怀琰说出她不敢说的词。

    后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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