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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华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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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皇后出了德妃的永和宫,才对旁的嬷嬷轻声问道:“怀琰还在皇上那儿跪着?”
嬷嬷颔首:“这次的事情严重,林将军和林少将军都是刚从边关回来,又有林家的侄女儿指证,怕是难以脱身,指不定还要连累王爷。”
皇后淡淡颔首,经过御花园时,看着一片凄凉,浅笑:“德妃至始至终都不懂圣心,只是不知皇上要忍她多久。”
“娘娘……”
“罢了,那也不是本宫该管的事。让你安排的事,你都安排好了?”皇后问道。
“您放心,林家那位七小姐是个聪明的,听说我们的人还没动手,她在城外就安全回来了,还到林府杀了个回马枪。”嬷嬷笑道。
皇后闻言,却是皱皱眉头:“女子太聪明,不是好事。不过且先看着吧,若是她能让怀琰有争位之心,那便是最好。”说罢,转头往皇帝的寝宫而去。
林锦婳这一次没有再被绕弯子,稳稳送到了大理寺,只是她身份特殊,这些人还挑了一个稍微干净些的牢房给了她。
她寻了堆干草坐下,开始用力回忆前世这一场事,一个细节都不能漏了。
此时丞相府外。
老六看着底下大大小小的乞丐,低声道:“方才说的,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大家异口同声答道。
老六点点头:“那好,按计划行事。”
众人齐齐点头。
丞相熊树礼正换好官服出来,交代管家看好家,便上了马车往宫里去了。
等他一走,管家转头就要回去,门口却忽然来了一群小乞丐:“老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管家面色一沉:“滚滚滚,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说罢,忙要让人去关门,却哪知这些小乞丐跟小泥鳅似的,往他身后一窜便溜到了府里去。
老管家气得不行,忙指着门口看守的侍从:“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快!”
侍从们立即转头去抓人。
等人走了,老六才悄悄从门口溜了进去。
他对丞相府打探很久了,房子里面的架构也很清楚,里面住了那些人更是清楚,却唯独没有小姐所说的那个神秘女人,但有一个地方很可疑,熊树礼虽为丞相,但每日待在书房的时间,比待在后院任何一个女人房里的时间都要长,这根本就不切实际。
他这般想着,便是直奔书房而去。
书房外有一片假山可让他藏着,但门口把守很严。
他从手里掏出一个信号弹,直接冲着天上一拉,顿时一声炮响。
书房外的守卫顿时警戒起来,一部分人眼看着就要冲出来搜寻,靠着书房后头的巷子外却忽然飞进来不少火把,迅速将书房周围点燃。
他们见状,也不急着找人了,赶忙就开始救火,一部分则是冲去处准备抓那放火之人。
老六等着外面的家丁冲来救火,借机也混了进去,旁人见他面生,却也穿着熊家的下人服,以为是新来的倒也没问。
老六一盆水将自己浇透,人直接就冲了进去。
书房内现在还没燃着,但外头的火却是越来越大了。
他急急在书房里找,但书房根本不大,什么人也没有。
“难道错了?”他暗自咬牙,却忽然听到一道柔弱女声:“谁在外面?”
老六听到这声音,眼睛一亮,迅速开始在多宝阁上翻了半晌,终于有一个摆件挪不动,他轻轻一扭,墙上便开了一道暗门,而一个女人正趴在墙面往外听,门一开,她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是……”老六上前忙要将人扶起,她却是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只低声祈求:“带我离开……离开……”
老六犹豫起来,女子看着跟自己一般岁数,极美,却是那种娇柔到心坎儿里的美,脚上系着铁链,身子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但她就是小姐说的那个女人吗?若是不是,今日错过机会,下次怕再也进不来了。
他咬咬牙,打算先将人抱到外面再继续找,却听到外面有人呵斥:“混账,赶紧把里面的玉夫人救出来!”
玉夫人?
老六眼睛一亮,他打听的熊府众人里,可没人提过什么玉夫人。这般想把,赶忙脱下湿了的外袍将人裹起,看着一旁装书的大箱子,想了想,把书掏出来,把人装了进去,才又把暗门关上了。
刚办好这一切,外面的人便进来了。
“你在做什么?”
老六忙装作结结巴巴道:“这些都是老爷的书,不能烧了。”
那几人皱眉,却没多想:“赶紧滚出去!”玉夫人是不能叫其他人瞧见的。
老六连忙点头,背起箱子就不要命的往外冲。
那些人等人都走了,这才拉开暗门去瞧,可是里里外外找遍了也不见,才想起老六的箱子:“坏了,快追,快!”若是那女子被救出去,那丞相大人也就完了。
老六早早安排妥当,出了府就有小马车等着,等丞相府的人追出来,他早混入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大理寺内。
林锦婳这会儿慢慢思量着,直到门口传来急促又轻巧的脚步声。
“七小姐。”
焦急的呼声,让林锦婳都惊讶了一下,她怎么会来?
王汝嫣寻了好几个牢房,终于见到她,才忙欣喜的朝她招手。
林锦婳看着这单纯的王小姐,有几分好笑,这儿是牢房,她当聚会呢?
王汝嫣可不管这些,等人打开了牢房门,才满眼感激的冲了进来拉着她的手:“今儿多亏了你。”
林锦婳微微一顿,难道王御史抓到府里的奸细了?
王汝嫣见她想到,才感慨道:“爹爹那会儿正接了令要出城,娘跟我也得了德妃娘娘传召要入宫,你那个叫夜生的朋友来,说让我们赶紧查人,爹爹这才找到在书房正要藏那叛国之罪信件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谁?”
“是前些年宫里赏下来的侍妾,爹爹瞧她这些年还算乖巧懂事,也没防着她,没曾想她竟如此狠心!”王汝嫣说起来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若是不林家的事已经闹得这么大,以爹爹的脾气,便是有人去说不定也不会查。
林锦婳听说人抓到了,倒是松了口气,起码现在王御史怎么也会帮爹爹说句话了,他出了名的谁都敢惹,谁都敢参本子,德妃这次怕是要吃苦头。
“可是,七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汝嫣最想问的是这个,林锦婳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怎么会知道王府的事?
林锦婳早已想好托词,浅笑:“那夜生混迹市井,寻常没事便会听说些小道儿消息,王府那侍妾也是走漏了风声,所以我才能告诉你的。”
王汝嫣见她说的认真,倒也没多怀疑,拉着她的手道:“你的事儿我听说了,正打算跟娘亲帮你去求求情,哪知竟是到了这一步。”
林锦婳忽然眨眨眼看着她道:“有一件事倒是想请你帮个忙。”
“真的吗?你且说,我一定帮你。”王汝嫣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道。
林锦婳嘴角勾起,在她耳边轻声两句,却惹得她小脸绯红:“这……真的能行吗?”
林锦婳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这森寒的大牢,无奈笑道:“若是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好,那我帮你。”王汝嫣小手攥得紧紧的,扭头就要走,却又折回来看着她道:“七小姐,我信你。”
林锦婳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竟有一丝丝的感动。前世她当郑如意和林紫苏是最好的姐妹,她们却把自己利用的体无完肤然后残忍杀死,那这个王汝嫣呢?
她心里的热度微微凉了下来,只客气浅笑:“多谢。”
王汝嫣没察觉她的异样,定定看了她一眼,这才转头去了。
下午时,林麓之和林锦澄入狱,不过张大人却是找到了不少东西,也请命入宫了。
王汝嫣在林府马厩边,看着那匹英俊的汗血宝马,认真道;“马儿,你可要救你的主子一次啊。”说罢,让人割断了马绳,趁着林家人不备将那久经沙场的汗血宝马放了出去。
马儿有灵性,尤其跟了林锦澄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被放出去后跟着人直奔大理寺府衙,到了府门前便前膝盖跪地开始哀嚎嘶鸣。
因着它是汗血宝马,引来不少人旁观,众人看着他身上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也开始议论纷纷。
“林家为朝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谋反?”
“就是,这马儿尚且一身伤,两位将军必定也是,这么多年,若不是他们在边关守着,哪里还有这大锦朝的繁荣?”
有人在里面引导说着,立即引来旁人附和。
王汝嫣听着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心里长长呼了口气,悄悄从人群里退了出来,不过还好,锦婳交代她的事儿总算没办砸,只是看着这嘶鸣的马儿,她也有几分心疼起来。
这里的动静不小,自是早早传到了大理寺内,林锦婳安静的靠在角落,听着门外的差役们议论。
“听说没,那可是匹汗血宝马。”
“哎哟,叫得可惨了,也是可怜……”
……
林锦婳听着,嘴角淡淡勾起。这次就算德妃计划周密,却也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父兄才战胜归国,民心正盛,赏都还来不及,说他们叛国,岂不是太荒唐了?
皇宫,养心殿内。
皇帝看着底下跪着一动不动的人,也不理,只跟皇后说话。
“马上就是年关了,朕想清静都清净不得啊。”他叹了口气道。
皇后浅笑,递了茶盏给他:“年关过后,不少皇子也成年了,皇上何不叫他们分担些事务,也总好过您亲自劳心劳力。”
皇帝看了她一眼,笑笑:“皇后说的是,朕是该考虑考虑。”
正说着,外头伺候的公公进来道:“皇上,京兆尹张大人求见,御史王大人求见。”
“哦,这倒是一块来了,朕今日怕是不得安生了。”皇帝笑了笑:“请他们进来吧。”
皇后示意的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赵怀琰,道:“皇上,怀琰……”
“固执的臭脾气,仗着朕疼他,便傲气的很,朕让他帮忙管着朝廷的事他还不乐意,让他跪着,等他愿意了再说。”皇帝轻哼一声,看着赵怀琰与故去茵嫔极像的容貌,心中叹气,面上却半分不露。
皇后眉心微皱,她倒是巴不得赵怀琰接管朝廷事务,他竟是不乐意了?
赵怀琰直直跪着并不出声,不过听父皇这说话的语气,林府八成没事。
皇后还是道:“张大人和王大人到底是臣子,瞧见怀琰在这跪着也不好。”
皇帝笑起来,面上不见丝毫冷意,一双看人的眼睛却没暖过:“你倒是疼惜他,罢了,他不听我的,林府那婚事便也退了吧。”
“父皇,剿匪之事儿臣已经……”
“可你还是放走了那山贼领头的赫连潇?”皇帝直接道。
赵怀琰面色微寒,薄唇微珉,听到后头进来的脚步声,不再多说。
皇帝倒也让他起了身,张大人进来时没管几人什么表情,只将自己发现的全说了。
“这些信件全是从林府二房下人屋里搜出来的,还有这孔雀箭翎,好几次差点杀了林家七小姐。”张大人这话才说完,便觉身旁一道寒芒照来,而后一直修长的手便拿走了箭支。
“不是宫里出的,民间也少见这样的工艺。”赵怀琰寒声道。
张大人颔首:“林家二老爷林威说,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全是那下人胡作非为。下官已经派人去查这箭的来源了。”
皇帝瞧着赵怀琰浑身冒着杀气的样子,眉心微沉,男人沉溺于儿女私情可不是件好事。
“她倒是福大命大。”皇帝淡淡一句,皇后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只看着张大人道:“还发现了什么?”
张大人也赶紧道:“还有,林小姐自己的丫鬟先一步去了林将军和少将军的院子搜查,找到了这个……”说罢,让人呈上一件绣好的龙袍来。
皇帝再好性子,此刻眼底也升起些阴翳,沉声道:“七小姐的丫鬟先搜出来的?”
“是。林小姐被官兵带走前,她便让人看住了自己和两位将军的院子,自行搜查了一番。而且,林小姐今日被押走时,竟是被人悄悄带出了城,差点被人暗杀。若是她死了,便落实了畏罪潜逃之名。”张大人本不打算说这话,可想起林将军素来公正,为人也厚道,便多嘴说了这两句。
王大人闻言,心中已是一片胆寒,上前跪下将府里的事也说了。
皇帝听罢,脸跟着黑了起来,原本以为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曾想竟还拖了王御史下水。王御史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说是朝廷的股肱之臣也不为过,他若是证据确凿,自己怕也不得不要下杀手。但他一死,自己不仅少了一位忠臣,只怕还要落下滥杀贤良之名。
皇后看了看他的脸色,嘴角泛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只上前道:“皇上,看来真是有人想害死您的得力之人,若是此计奏效,怕还有下次,到时候朝廷里的贤良怕都要遭毒手啊。”
皇后这话说的急了,皇帝微微皱眉:“皇后真当朕如此昏庸?”
“臣妾不敢。”皇后立即起身行礼。
皇帝无心说这些,才要下吩咐,便听人说,林锦澄的汗血宝马下跪泣冤一事了,也知此时耽搁不得,看了眼站在一侧面容清寒的赵怀琰,道:“朕记得林家老二是个什么官?”
“是从五品的修撰。”
“贬为庶民,待查证之后再另做处罚。”皇帝顿了顿又道:“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处置,张爱卿和王爱卿辅佐,此事尽快处置好,不可耽搁。”
赵怀琰见皇帝松了口,立即带着人便出了宫,直奔大理寺而去。
这厢,德妃还在逗弄着喜鹊呢,赵阚才急急从外头来了:“母妃,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德妃毫不在意问道。
赵阚看了眼舅舅也在,这才道将方才养心殿的事儿说了。
德妃一惊,喂食的手忘记收回,竟被鸟儿啄了一下,气得她当即摔了鸟笼子,鸟笼子被摔开,那喜鹊却趁机飞了出去。
熊树礼倒是经过些大风大浪,立即道:“这件事皇上既然交给了宁王来办,怕是容不得这颗砂子,现在补救也来不及了,阚儿,你马上将底下的人推出去,接下来半分不可再插手,否则必要引火烧身。”
赵阚闻言,有些犹豫,底下的那些棋子他都废了极大的心思才布置好,更何况这个计划也是他苦心想了许久。
德妃当机立断:“听你舅舅的,快去。咱们娘家好歹是西南王,纵然兵权不在,皇上看在西南王的面子上也不会将我们如何的。”
赵阚见事已至此,面色阴鸷的很,却也不得不转身去办了。
熊树礼还打算商量下接下来怎么办,便听外头来人,说丞相府的人有急事求见。
熊树礼以为又是熊夫人在闹性子,心里烦的很,摆摆手:“暂且不见……”
“可是。”那公公犹豫了一会儿,见他态度决绝,便也没再继续说了。
宫外。
天上阴霾散开,难得出了个太阳,林紫苏的心里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看着来回踱步的父亲,急急问道:“爹,这怎么办,是您让我去指认林锦婳的,若是她再回来……”
“你只说意外罢了。”林威想着今日之事,证据他都推到了下人身上,但难保上头的人不会为了撇清关系而把他推出去。
这般一想,他越发觉得危险,忙喊道:“来人,收拾东西,我要出府一趟。”
“爹……”
林紫苏要上前将他拦住,林威却是反手将她推开:“你在林府好生住着,等我消息。你毕竟是林麓之的侄女,他伪善的很,不会杀你,至于你娘叶氏……”他轻哼一声,扭头而去。
林紫苏看着快步离去的人,整个人好似被抽了骨头一般跌坐在地,直到下人来传,说林家老族长日夜兼程,现在已经到了。林紫苏听罢,两眼一翻,直接倒地昏死过去。
林锦婳此刻坐在劳中安稳的享受着王汝嫣送来的‘精品牢饭’,浅笑:“你怎么又来了。”
王汝嫣脸蛋儿红红的,俯身靠近她轻声道:“我回家的时候,撞上了你二伯驾着的马车在市集翻了车,我看他带着一身的细软银两,又受了伤,便使人把他送回去了。刚好路过聚福楼,就买了些饭菜来。”
林锦婳看她小小个儿坐在对面,天真单纯的模样,竟不知是个这样腹黑的主。至于二伯,怕是想逃走吧。
她嘴角浅浅勾起,看着王汝嫣眯起了眼睛,这妮子够聪明的。
饭菜用完,赵怀琰也到了。
大理寺丞亲自迎了他来,才恭谨道:“皇后娘娘吩咐过好生照看,下官没让林将军和林小姐吃苦头。”他有些自豪笑道。
赵怀琰看着林锦婳凄冷的牢房里只有一堆干草,眉头拧起:“差。”
大理寺丞一怔,就这还差?这可是所有牢房里最干净的一个了,而且他还没让底下的人来威胁嘲讽这位准王妃。
不过素来知道宁王的冷淡脾气,忙道:“下次下官一定买好铺盖细软……”
“下次?”赵怀琰面色更沉。
大理寺丞吓得浑身一紧,林锦婳却上前见了礼浅笑道:“王爷来了。”有赵怀琰在,她总安心许多,却说不上是为什么,就似乎,要与那黑夜恶兽缠斗的人,并非她一个,有人作伴,便是十八层地狱也好过一些。
“来迟了。”赵怀琰温柔看着她,寒意全无。不过这件事到底是他疏忽了,而且一入宫便被困在了皇宫,父皇只怕也有了想削弱林家的意思。这般想罢,看着林锦婳望向自己放松的眼神,嘴角不自觉扬起。
他说完,又让人去将林锦澄和林麓之放了出来,而后才落后一步吩咐高禀:“吩咐下去,改变计划。”
“改变计划?王爷是指……”高禀心猛地一跳,该不会是他们已经计划了十多年的那件事吧。
赵怀琰淡淡睨着这森寒牢房,凤眸冰寒:“这天下,可争一争。”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逼上绝路
林府的事情反转这么快,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最意外的还是定南侯。
他坐在暖阁内看着一心求自己去帮林家的夫人,听着底下小厮来回禀的话,眉头拧起:“你那个慧觉大师当真是如此神?”
定南侯夫人也越发信这个慧觉,捂着肚子欣慰点点头:“大师说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劫,只是侯爷,他还说林府那位四小姐,跟妾身肚子里的孩儿相克,这您可一定要想个法子。”
定南侯听着这话,面色有些凝重。
他何尝不疼惜这个孩子,尤其最近林威无法生育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不管是真不能生还是假不能生,他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却是真的,自己如今的情况也跟他差不多,若是夫人肚子里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外面还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你且在府里好生休息,我去一趟林府。”
侯夫人欣喜,连忙要起身见礼,定南侯却一手将她虚扶住:“夫人怀有身孕,实在辛苦,便不必操心这些了。府里的大小事务,你也不必操心,下面的人不懂事,当发卖的发卖,可别委屈了自己。”
侯夫人听得心头一热,受宠若惊的应下了。
等他一走,才忙让人去寻慧觉了。
旁的丫鬟欣喜看着她:“夫人如今可不比提心吊胆了,只要好生把小世子生下来,任凭后宅那些女人们花样再多,也越不过您去,您瞧侯爷如今多疼惜您。”
这话说的侯夫人面色晕红,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想起之前林锦婳替自己费过的那些心思,只轻声道:“锦婳这回也是受了惊吓,我那儿刚好有一堆太后赏下的宁神香,你使人送去。”
丫鬟明白侯夫人这是要给林七小姐撑腰呢,连忙应着下去了。
林府中。
林麓之面色一直沉着没说话,想来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林威很失望,赵怀琰带着两位大人与他一直在书房商议。
林锦婳和林锦澄都在书房外等着,临近傍晚,风愈发大了些,吹动枯枝摇曳,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野兽。
“这次的事,多亏了你。”林锦澄看着林锦婳,眼神有些复杂。
林锦婳心里有些忐忑,难道是他不喜欢自己如今这种不饶人的性子么?
“大哥……”她有几分心虚开口,林锦澄却是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以前吃了多少的苦头,才能有今日这番决断和毅力,大哥和爹爹都愧对你和娘亲。我们征战在外保家卫国,却从未发现,自己连最亲的人也护不住。”
他是深深的自责,也有几分消极。以前为朝廷和百姓出生入死,他从不觉得委屈辛苦,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若不是牵涉到张大人和王大人,皇上怕要真的对他们处置了。功高盖主,他与父亲都只以为皇上胸怀大度不会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怕没有哪个帝王能忍。
林锦婳没想到他竟是想了这么多,摇摇头:“锦婳不觉得委屈。”
林锦澄知道她不想让自己担心,给了她一个笑脸。
王汝嫣远远看着她们兄妹说完话,才敢走了来,因为走的急,脚下踩着雪一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往前扑了去。
林锦澄条件反射般快速往前,将人接住,不过软香扑满怀,极少接触女人的他竟是如触电一般,将人放好后赶忙松开了。
王汝嫣因为惊吓,一张圆脸红扑扑的,看了看林锦澄高大挺拔的身姿,也不敢看他的脸了,忙垂眸屈膝行了礼:“多谢公子相救。”
“不必客气。”林锦澄也是脸上发热不敢看她。
林锦婳看着二人这羞涩的样子,眉梢微微一挑,上前拉着王汝嫣笑道:“你怎么跑这么急。”
“是方才前头来人说,定南侯来了,我想着可能是来帮忙的,便想早点儿告诉你。”王汝嫣说到正事,倒是没了羞涩,只抬眼笑道:“是我鲁莽了,娘亲老说我想事儿快,动作却是慢吞吞,只适合待在闺阁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大小姐。”
她这话说的有趣,林锦澄唇瓣珉起笑意,不及说话,果真见到定南侯已经来了。
定南侯手持军功,又素得皇帝喜欢,为人更是圆滑乖巧,他若是肯帮忙,林家这摊子烂事也能少受些干扰处置好。
他提步上前见礼,定南侯远远瞧见林锦婳那张出落的越发好看的脸,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便跟他一道往书房去了。
林锦婳没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只知道接下来的事不必她操心了,也松了口气。
看着王汝嫣羞涩的模样,低声浅笑:“王小姐觉得兄长如何?”
“啊?”王汝嫣面色更红,好似知道她在问什么一般,羞涩的攥着手里的帕子。还不等她开口,几日不见的叶菱却忽然跑了来,满面焦急。
“七小姐,你快回落霞苑看看。”她略有几分焦急,秀气的眉头拧在一起,因为小跑,额头还沁出了细汗。
林锦婳觉得奇怪:“出了什么事?”
“是采儿姑娘……之前被拔了指甲,这会儿命在旦夕了。”叶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毕竟下狠手的人是林紫苏,是她真正的亲表妹。
王汝嫣从未听过这样残忍的事,但王夫人教导出来的,还算镇定:“七小姐,你快回去看看,我认得城中那位老大夫,这就命人去请。”
林锦婳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提起裙边便快速往落霞苑跑去。
叶菱落后一步,看了看王汝嫣,一身浅青色长裙,罩着一条素锦斗篷,衣料虽不算极为华贵却也是上乘,头上的发饰极少却雅致,面上未施粉黛便白嫩可爱,腰间挂着的那块翡翠更是价值连城。
她不好在此时搭话,暗暗记下,便也跟着走了。
等她走了,王汝嫣身边的丫鬟茯苓才小声提醒道:“小姐,奴婢瞧方才那位小姐一直打量您呢,眼神也有些奇怪。”
王汝嫣倒是没发现这些,只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娘亲交代过,不要背后议论人是非。你赶紧拿我的牌子去请大夫,不许耽搁了。”
茯苓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赶忙去了。
落霞苑中,白兰又气又急又心疼,却是毫无办法。
杨妈妈还算镇静些,知道林锦婳素来疼丫鬟,只拦着那来送人的婆子道:“是谁下的狠手?不仅拔了指甲,还打了这一身的伤?”
那婆子也知道现在的三房惹不得,忙求饶:“杨妈妈,奴婢也不知道啊,这些都是四小姐吩咐的,您不如去找四小姐?”
杨妈妈面色一沉,找四小姐,她也不会说的。现在把人送回来,多半还以为自己能得到原谅。
“你说不说!”杨妈妈一声呵斥,底下懂事的丫环们立即将人围住了。
那婆子吓得腿一软,当即便道:“是四小姐手下的茯苓和几个婆子下的手,指甲是他们活活拔了又浸了盐水的……”
“还浸了盐水?”杨妈妈听得心里发颤,十指连心啊,那该有多疼。
婆子缩着脖子转头想偷偷溜走,哪知才转身,就看到林锦婳小跑着回来了。
杨妈妈以为林锦婳还在前头处理事儿呢,瞧见跟在她后面的叶菱,眉心拧了拧,忙迎了上去:“小姐。”
“采儿如何?”林锦婳刚要往采儿房里去,就被杨妈妈给拦下了:“小姐,等大夫来看看再说吧,你也乏了,先去屋里歇歇……”
林锦婳见她一心拦着自己,当即寒声道;“让开。”
杨妈妈见状,不敢再拦,退在了一侧。等林锦婳进去后,才发现方才的婆子要走,只低声吩咐底下的人:“将她捆起来,再把名叫茯苓的那一群人都给我捆过来。”如今也就三房老爷还有几分势,谁敢阻拦。
下人们连声去了,杨妈妈听到房内白兰抑制不住的哭声,心里五味杂陈,倒也觉得跟着这个主子危险是危险了些,起码比那些不把奴才当人的主子要好。
白兰跪坐在床边,早已哭得没了力气,林锦婳来也哑着嗓子发不出声音了。
林锦婳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血衣黏在身上都没法脱下来,浑身刺目的伤痕,还有那双手,指甲处早有被黑血凝成一团,她小小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往日的泼辣和活泼,只剩下一片苍白。
“小姐,你救救采儿……”
白兰哑着嗓子哭求着。
叶菱站在后头,闻着满屋的血腥味已是受不了,看着那床上的人时,更是一阵阵发虚。可看林锦婳,除了浑身的杀气便没有别的了,不过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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