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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华妆-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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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看着她的咄咄相逼,心中有些失望,却依旧温和道:“朕的月儿公主,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文韬武略,便是男儿都及不上,朕希望你要能得到天底下最爱你的夫君,最和睦的家庭,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可是我并不想。”弦月看着他眼里的泪,有一丝丝触动,但也仅此而已:“这么多年来,我做了这么多事,为的是什么,父皇不会不明白,为何到了现在却要装糊涂?”

    “因为朕爱你,朕不想让你过的那么辛苦……”

    “父皇只是自私而已,自以为照你的想法,我就能过得幸福。但没有赵怀琰,我谁都不想要,谁也都不配!”弦月说罢,转身便要走,却在要走时听到皇帝剧烈咳嗽起来。

    “月儿,你不要犯糊涂……”

    “父皇还是好好养病吧。”弦月冷漠说罢,直接提步而去,连看也没再看皇帝最后一眼。

    皇帝一口气没喘上来,半躺在凳子上憋得脸色发青,才终于吐出最后一口气,他知道,他大限将至了。

    一侧公公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皇帝只笑笑:“你哭什么,朕还没死呢。”

    “奴才只是心疼皇上。”皇上为了儿女们所做的,便是他一个旁人看到都要动容,可弦月公主却弃之如敝履,还要如此气皇上。

    “都是朕惯的,不妨事。弦月是个聪明孩子,只是有时候太偏执了,也怪朕,当年就不该把她和烨儿交给皇后抚养……”想到这里,他愈发的难受了,只指了指刚拟好的圣旨。

    公公会意,立即召了人来扶他去里间休息,这才拿着圣旨出门了。

    等到了外面时,见到早已经在等候了的朗月夏萝,拿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疆公主朗月夏萝,端庄慧敏……”

    后面的话朗月夏萝不必听也知道是要赐婚给她和长孙祁烨的了。

    等公公宣读完了,她才笑着接过圣旨,又道:“我可否进去给皇帝陛下行礼谢恩?”

    “不必了,皇上身子不适,公主领了圣旨,便先回去准备吧。皇上将婚期就定在后日,匆忙了些的,您要准备的可不少呢。”公公笑着说完,心里又是一声叹息。皇上急急将婚期定在后日,是担心自己连这两日也活不过去了吧。

    朗月夏萝也明白其中意思,面上只做担心的关切了几句便离开了。

    皇帝的身体不行了,那她很快就是西夏的皇后了。等她成为皇后,南疆便可以借助西夏的兵力,一举吞并如今的蛮夷,也省得一到蛮夷兵强马壮之时,还要受他们的威胁。

    她缓缓走着,欣赏着皇宫的一砖一瓦,以后这些东西就都是自己的了,是她朗月夏萝的!

    她面上含着笑意,缓缓出了宫。

    坐在马车上,她透过轻纱的马车帘子往外看,却不期遇上了她一直想遇见的人。

    “停下。”她轻唤道。她看着就在那药铺里,正一味一味挑着药材的人,很快下了马车,戴上面纱,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他今日还是一身青衣,长身玉立,浑身透着温润雅致的气息,高贵的让人不敢靠近。

    但他身边的小童子却似乎看到了自己,还扯了扯他的衣袖:“师父,是上次那位姑娘。”

    姑娘?

    朗月夏萝抿唇一笑,让身后的人都留在外面,这才上了前笑道:“上次是公子救了我。”

    长孙玄隐唇角含着些许笑意,转身看她望向自己时,眸光里的灼灼亮意,淡淡笑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朗月夏萝拿出袖子里一块玉佩来放到他跟前:“这个就当报答公子的。”

    长孙玄隐浅笑,转头拿了一支刚买好的桔梗放在她手心:“以此当做还礼。”

    朗月夏萝不知这一根干药材是什么,但自以为是他要收下自己的玉佩而当的托词。

    她将玉佩留下,将他给的药材握在手心,才笑着问他:“公子家住何处?”

    “姑娘已是婚约在身,即将出嫁,不必与我这凡夫俗子过多接触。”长孙玄隐说罢,浅笑着朝她微微欠身,而后便带着药材和清幽出门去了。

    朗月夏萝急急转身,就看到一个面容娇俏的姑娘红着脸小跑着跟在了他身后,他是已有心上人了么?

    “来人。”

    “公主?”

    “去查查那女子是谁。”朗月夏萝轻笑道,敢跟她抢男人的女子,真是胆大呢。

    宫衣鱼现在不知危险临近,只是知道他时常来这买药,所以便经常在这儿等着,今儿又见到了他,便高兴的跑了过来。

    长孙玄隐由着她跟着,等走远了,才笑道:“听闻小姐家中有兄长?”

    “对啊。”宫衣鱼说完,才有些紧张道:“当年的事,我相信殿下。”

    长孙玄隐脚步微微一顿,侧目看着睁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红着脸看着自己的人,浅笑:“当年之事,便是我亲兄长也不曾信我。”

    “我信你,我相信你不是那等恶毒的人,你的眼神很干净,一靠近你我就觉得温柔,所以我信你。”宫衣鱼笃定道。

    长孙玄隐眸光微动,却只转身而去,走时还道:“往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清幽都有些惊讶,上了勾的鱼,师父居然还要放掉。

    不过他回头看了眼红着眼睛一脸受伤的宫衣鱼,浅笑,这鱼儿怕是还不肯走呢。

    林锦婳从小宅院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人失魂落魄子在街上走的宫衣鱼,她觉得奇怪,便让人停下了马车,朝她道:“宫小姐?”

    宫衣鱼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她,但一时又认不出来,她至今还不知道慕白画就是林锦婳的。

    她看了半晌,终于问道:“你是慕公子的妹妹?”

    林锦婳浅笑出声,也不多解释了,只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天色将晚,我送你回府?”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宫衣鱼一想到被喜欢的人厌恶了,便觉得整个人都是灰暗的。

    林锦婳不放心她一个人,看在夜生的份上,留了两个侍卫跟着她,这才朝挂着‘安’字招牌的酒楼去了。

    酒楼的人一瞧见她来,立马恭恭敬敬要引她去后院,却忽然听到从楼上下来的两位客人的讥讽声。

    “就是她。”

    “年纪轻轻的,居然这么不知羞耻。都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了,居然还要嫁给钺王做正王妃。”

    ……

    林锦婳脚步未停,这样的流言蜚语,往后只会更多,她也懒得管。

    倒是墨雪冷冷睨了那二人一眼,才跟着林锦婳走了。

    到了后院,花生已经在等着了。

    “查到了一小部分。”

    “说。”

    “当年十七皇子被赶出西夏后,孤身一人流落街头,差点活活饿死,听闻当时还差点与狗争食,是后来百毒谷的老谷主把他带了回去,才算保住了一条命,不过这老谷主……”花生说起来也有些尴尬。

    “老谷主怎么了?”

    “老谷主性格怪异,听闻曾经的百毒谷养了无数个女子供他享乐,光天化日之下宣yin是最常见的,而且还喜欢打人。后来那些女人大多数都被他玩腻后用来炼毒了。十七皇子在他身边也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只知道后来百毒谷谷主被自己的毒给毒死了,他才成为新任的谷主。”花生道。说起来,他还有些同情长孙玄隐,曾经最受宠爱的尊贵皇子,却落魄到要与狗争食,还被个变态男人带回去,从小看他做尽那龌龊肮脏事,只怕每日还要遭受毒打……

    林锦婳看花生陷入沉思,只道:“继续查。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直在谷中,还有,查查当年那老谷主到底是怎么死的。”身为用毒大师,居然被自己的毒毒死,实在太滑稽了。

    花生应是。

    “舅舅那里情况如何了?”

    “徐大人的确如您若说是身中剧毒,不过将您给的药丸一并带过去后,毒好似解了,但锦朝皇帝下了圣旨,要召他回去。”花生道。在锦朝他们也是留了人的,这些消息很容易获得。

    林锦婳闻言,面色更沉,锦朝皇帝还想拿舅舅做什么,是知道怀琰和自己都还活着,打算要挟么?

    她看了眼花生,道:“安排人,去接舅舅过来,锦朝不能再回了。”若是再回去,只怕是有去无回了。表哥现在应该还在哥哥那里,暂且不必着急。不过现在西夏的事还没解决,锦朝又要掺和进来,往后去可要头疼一阵了。

    花生很快下去办事了,林锦婳记挂着明日还要成婚,也没多留,很快出来了。

    不过出来时,之前那两个指指点点的小姐竟不知何时呼朋唤友过来了,就堵在大堂里等着她出来。

    林锦婳只当做没看到她们直直盯着自己的目光,提步要走,却听得其中一个笑道:“长乐公主,听闻你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可是真的?毕竟当初你孩子啊太子府住了那么久呢。”

    这话分明是不怀好意,林锦婳面色微寒,睨了她一眼,道:“这位小姐是哪里听来的谣言?”

    “谣言,哈哈哈……”她自顾自的掩唇笑了起来,仿佛闹得所有人都知道才好。

    她看着林锦婳不屑道:“你这公主之位都是太子给你求来的吧,只是可惜了钺王殿下,要娶你这个二嫁之妇。你若是还有点羞耻心,就别嫁。”

    林锦婳眉梢微挑:“明日本宫一定会风光大嫁。”

    “你不要脸!”那小姐气得当即拍案而起,墨雪要上前掌嘴,却被林锦婳给拦了下来。

    林锦婳看她年岁也不过十五六岁,根本不想与她在此浪费时间,只淡淡道:“拿无端之事在此污蔑,还如同泼妇一般随意叫骂,要不要脸,想来你心里很清楚。”林锦婳说完,提步便往外去,哪知那小姐气不过上前就拦了过来,她的朋友们也跟着一起拦了过来,其中还不乏几个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们看着林锦婳的脸,暗暗惊叹,世上竟有这等好看的女子,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精致。

    有些个动了心思,抬手要去揩油,却还未碰到林锦婳,便被墨雪一脚给踹出了酒楼。

    林锦婳这下没出声。

    那些个小姐们看得呆了,方才那叫嚣最厉害的也似乎被吓到了,强撑着道:“他可是丞相大人的儿子。”

    “如何?”

    “你敢打他……”

    “如何?丞相大人要不放过我吗?”林锦婳嘴角微扬。西夏的丞相她知道些,一向温和处事,跟皇帝一个性质,藏拙而内敛,今日之事他心里定有个分辨。而且方才墨雪那一脚并不算重,休养两天也就好了。

    女子看她这淡定的样子,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林锦婳直接往前走,再无人敢拦。

    走时,林锦婳还特意转身道:“往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多。我并非善妒小气的性子,小姐往后与我,一定会相安无事的,对吗?”

    那小姐反驳的话到了嘴边,看着她身边侍女满是杀气的眼神,没说话。

    林锦婳莞尔,这才上了马车离去。

    “算什么东西!”她一走,方才那小姐便骂了起来。

    “你又算什么东西?”

    带着笑意的话传来,却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

    她转头看去,看到脸上还带着疤的赫连璟,微微咬唇,心里暗骂林锦婳是只狐狸精,居然让一品大将军都替她说话。

    赫连璟看了她一眼,冷淡笑道:“我奉劝你一句,别再打钺王的主意。钺王这辈子就爱这一个女子,谁都吸引不到他的目光的,而且凭你的姿色和样貌,给本将军提鞋也差不多了。”

    “你……”她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武安侯的侄女曾繁,生父是曾访问过锦朝的使臣,前几年病逝了,对吗?”赫连璟笑问道。

    方才还嚣张的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冷笑着看着赫连璟:“将军知道的可真不少。”

    “谁让你我都是替弦月公主做事呢。”赫连璟说完,朝离这儿不远处的客栈二楼看了眼,看到那一抹素色的身影坐在窗边,眸光微深,心也微痛。现在她要做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了,是不信任自己了么?

    曾繁没说话,直接带着人走了,赫连璟这才往那客栈而去。

    见到弦月时,她正在饮酒,是极烈的酒。

    瞧见赫连璟来,她嘴角冷冷勾起来,与她寻常冰冷的气质不同,她的醉意里多了分妩媚。

    “公主……”

    “你觉得,我不及林锦婳聪明么?”她笑问着说完,抬手又灌下一杯酒。

    “自然不是……”

    “那我不如她好看?”她继续笑。

    赫连璟看出她已经有了醉意,微微皱眉:“公主,您喝醉了。”

    “酒不醉人……”她轻笑,起了身朝他魅惑一笑:“过来。”

    “公主……”

    “怎么,现在我也使唤不动你了么?我知道你在锦朝的时候对林锦婳动过心,怎么了,现在就连你,也不要我了么?”她轻笑开。

    赫连璟看着她迷蒙看向自己的眼睛,心已经完全融化了,愿意丢盔弃甲,就算她现在杀了自己,他也甘愿。

    他慢慢走上前,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精致小脸,站定后,才道:“公主,我送您回去休息。”

    “不要……”

    她抬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眼里氤氲出泪水来,语气是不同于往常的温柔妩媚。

    赫连璟能感觉到道他作为男人最原始的反应,他想要挣脱开她的手,她的身子却缠了上来,让他不得不揽住她的腰,以免她摔倒。可朝思暮想的柔软身体就在怀里,他如何忍得住?

    他浑身都僵住了,就怕自己会憋不住。

    他颤声道:“公主,您快起来。”

    “为何?”弦月的手慢慢拨弄着他的头发,借着酒劲,摸着他发热的脖颈,轻笑:“害怕?”

    “不是……”

    “那是为何?”她抬手抚摸着他的眉眼,笑起来,带着凄凉:“我不如林锦婳吗?”

    赫连璟看着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好似在看着另一个人一般,心里那股燥热好似瞬间就褪去了。

    他打横将她抱起,直接放在了隔间的暖榻上,而后才冷淡道:“下官还有事,一会儿下官会叫人来服侍。”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听到弦月一身轻喝:“你给我站住!”

    赫连璟脚步微微一顿,提步还要走,弦月干脆摇摇晃晃起了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赫连璟被她扯得转过身,下一秒一道温热的唇却忽然堵了上来,让他猝不及防。

    赫连璟怔住了,但弦月却似乎把他当成了赵怀琰。

    明日就是婚期了,明日他就要娶别人为妻了,可是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对自己这么好,知道自己想策马,便会特意带自己去策马,没有林锦婳,没有任何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父皇也不要我,所有人都不要我,为什么……”她哭了起来,在赫连璟的心口哭得伤心欲绝,似乎要将这压抑了十几年的苦水全部吐出来一般。

    赫连璟早已心疼不已,看她绝望的样子,也神不知鬼不觉吻了上去。

    一夜的温柔缠绵,赫连璟觉得自己幸福的好似在天堂,可只要一想到身下娇媚的女子心里想着的事另一个男人,便又痛不欲生。

    她望着她嫣红的脸,带着期待问她:”弦月,我是谁?”

    弦月只觉得一阵阵浪潮涌来,她梦里想着的是赵怀琰,心里记挂的也只有赵怀琰……

    “怀琰,怀琰……”

    她轻唤出声,醉意和浪潮已经将她吞没。

    赫连璟却仿佛瞬间清醒过来。

    他停下动作打算起身,却被她抱住:“怀琰,求你不要走,陪陪我……”她的泪慢慢落下,她人前一直要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但她也有脆弱的时候。以前无数个梦里,她都梦到有人保护她,替她挡下所有的风浪。那个人,只会是怀琰……

    赫连璟小心翼翼抱着她,眼眶发红,却还是打晕了她,悄悄起了身。

    他替她收拾干净,好好给她盖好被子,心里所有的纠结和难过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干净了,人也从十几年的混沌中清醒了过来。他以后依旧会保护好弦月,保护这个他爱了十几年的女子,但再也不想爱了。

    他转身离去,却不知道他一走,弦月便醒了。

    他下手并不重,她也没有真的晕过去。

    她看着离去人的背影,也终于认清那不是赵怀琰,眼眸也瞬间冰寒起来,就连你也要抛弃我么……

    赫连璟出了酒馆后,被寒风一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揍他的墨雪,干脆又买了两坛子酒去找墨雪了。

    墨雪现在正在给林锦婳准备明日出嫁的东西,不过林锦婳自己倒是不急,只一心盘算着给她们几个相看个好人家,毕竟她们年纪也都不小了。

    “您这么一天到晚要操那么多心,还有功夫来管奴婢们呢。”墨月浅笑着拿了喜袍和凤冠来。

    “总不能让人说我虐待丫头。”林锦婳笑笑,其实心里还是在后怕白兰和采儿的事发生,尤其是采儿的一尸两命……

    她眼眶微涩,瞧见时辰不早,也把她们都打发下去了。

    等他们一走,她才将自己藏着蛊虫的簪子都拿了出来,今日去江妃宫里,这簪子一眼就被朗月夏萝看穿了,想来朗月夏萝必是南疆极为厉害的蛊师,如此说来,若是没有赤虹玉护着,只怕自己早已被下了蛊虫了。可自己能避免,其他人呢?听闻长孙祁烨已经跟他定了亲事,许久不见他,也不知道身体恢复的如何了,若是还没恢复好,他很容易被蛊虫控制住……

    林锦婳微微皱眉,想了想,又将医书都抱了来,开始研究里面的医方,总有什么东西是能替代赤虹玉预防这些蛊虫的,自己之前做的未免简陋了些,普通的蛊师能对付,遇上朗月夏萝这种的,只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墨雪在外头看她屋子一直亮着灯,本打算继续去屋顶守着,却听得转角传来嘘声。

    她扭头看去,又见到赫连璟,皱眉,扭头要走,却见他举了举手里的酒坛道:“你来,我就告诉你一件大事。”

    墨雪眉头更紧。

    “关于你主子的。”赫连璟笑道。

    墨雪面色更沉,暗暗抓紧了手里的剑便过去了。

    等在隔壁屋顶上一人喝了一坛酒后,赫连璟才笑眯眯道:“弦月已经出宫了,明日成婚,你们要万分小心。”

    “这就是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你们忘了,弦月是会易容的,她若是易容成你家主子嫁过去,等生米煮成熟饭,你说怎么办?”赫连璟笑道。想起今晚,心里竟有一丝丝后悔。但想来弦月宁愿他死,也不会让他负责的吧。

    他还没想完,墨雪摇摇晃晃起了身就要去回话,却因为在屋顶,一脚踏空,人直接朝屋下摔去。

    赫连璟还想嘲笑她,但还未笑出口,便被她一把抓住了腿,连带着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把出来遛弯的鸡又砸死一只。

    林锦婳此刻还在翻医书,眼看着外面天色要亮了,她心里也慢慢有了主意。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浅笑:“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弦月冷淡看着她。她为何这么幸运,能得怀琰青睐,自己样貌才情身份样样不输她她能为怀琰做的,自己也能,可是为何……

    “不是我知道,是怀琰知道。你现在走,我可以放你一马。”林锦婳头也没回,找到药方后,便提笔将药方抄写了下来,打算明日去药铺抓药。而且这公主府的护卫是怀琰布置的,弦月来,也不过是故意放她进来罢了。

    弦月嘴角冷淡勾起:“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日的目的是你,而不是他?”

    林锦婳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她。昏黄的烛光下,她一身梨花色长裙,青丝散在身后,妆容精致,可以就掩饰不住憔悴。

    她淡淡看着她,眉心微拧:“你想对怀琰做什么?”

    “当然是让她重新忘记你。”弦月轻笑,转身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林锦婳急急起身往外追去,但早已是人去楼空。

    她还要往外追,墨月却在这时候过来了,拉着她道:“您去哪儿?喜娘已经过来了。”

    林锦婳皱眉:“立即派人去钺王府,看看钺王现在怎么样?”

    墨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她如此着急,立即就遣人去办了。

    林锦婳想着方才的事,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已经离开的侍从,想了想,还是道:“去备马车,我现在就要去钺王府。”弦月会易容术,若是她扮做自己骗了怀琰怎么办……

    她想到这里,就没办法安心坐下来梳妆打扮,但她还未离开,就墨雪急急忙忙过来了,道:“主子,先不要出去。”

    “你身上怎么又有酒气?”墨月奇怪道。

    “这个迟些再说。主子现在出去,才是落入弦月的圈套。现在外面不少人在等着呢,主要您一出这守卫森严的公主府,外面的人立刻就会将您带走,然后扮做您的弦月公主便会出现,到时候莫说王爷分不清,便是奴婢们也分不清了。”

    林锦婳的心微微沉了下来。

    她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没等想出办法,翠婶儿就慌慌张张过来了。

    “公主,官府来了人,现在正在外面?”

    “什么事?“

    “昨儿那位丞相家的公子死了,官府要抓雪姑娘归案你。”翠婶儿急道。

    墨雪想起昨日忍不住踹的那一脚,眉头微拧,那一脚最多也就是轻伤,休养个两日就好了,怎么会没命?除非是幕后有人把他给杀了。

    林锦婳也想到了,看了眼墨雪:”你不要出府。“一旦被官府的人带走,说不定就会被弦月给处置了。

    “可是公主,再过一会儿,花轿就要来了。”翠婶儿急道。

    “花轿倒是不急,王爷说过会亲自来接。”墨月道。

    林锦婳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知道今日是注定不得安宁了。

    她看了眼墨雪:”你就留在公主府,官府的人不敢随意闯进来抓人,丞相儿子的事,我会查清楚。”

    “是。”墨雪应下。

    “来人……”她又轻声唤道。

    立即走过来两个丫环,齐齐行了礼后才问她:“公主有何吩咐?”

    “去备马,本宫今日策马出嫁!”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哪有新娘子策马出嫁的,难不成还不带盖头?

    林锦婳就是这样想的,她就要让所有人明明白白看个清楚!

    她转身回房,没有换上宽大的嫁衣,反而挑了身大红色的窄袖锦衣,着长裙,穿长靴,发髻利落盘起,簪着三两只金簪并两支红色流苏,眉心坠着红色的宝石,英姿飒爽,浑身清冷的气质配上这大红的裙装,更让人惊艳不已。

    就在府外,官府的人还在等着,可瞧见一身红衣而来仿若九天仙子一般的林锦婳,都怔住了。

    “公……公主……”

    “大人要办的事,能否等本宫先出嫁后再办?”林锦婳在他身前站定问道。

    他自然是同意,而且看她说话,虽无命令之意,可他就是生出了畏惧之心,竟不敢反驳。

    他退让在一侧之后,百姓们这才看到了一身清寒走出来的长乐公主。

    纤细的女子就那样站着,仿佛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他们想要议论的话也全部咽了下去。

    林锦婳淡淡透过人群看到等在公主府附近不远处的马车,那马车的帘子被风吹起时,是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的。大红色的喜袍,西夏新娘出嫁最喜欢盘的发髻和凤冠,还有那双跟自己一般清寒的眸子。

    墨雪说的没错,她只是为了引自己匆忙出来,然后李代桃僵。

    赵怀琰策马过来时,看到她就这样站在门口,眼底生出笑意:“本王的宝马赠你!”说罢,翻身下马,亲自走到她跟前。

    林锦婳看着他衣衫上已经沾了露水,想来是已经发生过什么事了吧。

    今日大婚,所有事都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她扶着他的手翻身上马,而他也骑在了侍从牵来的另一匹黑色骏马上,无人敢有任何异议,毕竟是堂堂钺王殿下,他都没有意见,谁敢发话?

    两人并肩而行,全程的百姓都在围观,林锦婳清寒而美艳,而赵怀琰却是冷峻仿若天神,这一对神仙眷侣的大婚,尤其林锦婳还破例不带盖头与钺王一般骑着马儿与一同往前,更是在西夏京都掀起一阵狂潮。

    弦月看着两人就这样离开,没有说话,却闻到了喉头泛起的腥甜。

    她轻笑,带着讽刺和蔑视。

    赵怀琰,你如此待我,不怕有朝一日会后悔么……

    “公主,我们现在回去吗?”

    “回去做什么,有人比我更伤心。”她浅笑:“去太子府吧,也看看现在的太子是不是又把自己独自关在了房间一个人舔伤口。”

    江妃现在要扶持长孙祁烨上位,父皇又坏了自己和怀琰的婚事,一旦长孙祁烨登基,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即便最后父皇真的要把这个位置给长孙祁烨,那她也不能让他坐安稳了!

    马儿缓缓往前走,林锦婳看着围观的百姓,心中安定。

    一应婚礼的流程,她都很清楚,所以直到入了洞房,她依旧觉得在做梦。

    墨月和翠婶儿跟在一侧,也算是松了口气,林锦婳却不能放松。

    等赵怀琰出去接待他并不想见的宾客以后,便去换了衣裳准备去查查那丞相儿子的死因了,却在出门时见到了早已等候的墨风。

    墨风看到她,立即跪下行了礼,语气哽咽:“奴婢见过王妃。”

    “先起来。”林锦婳看她脸上依旧还未全好的伤,心疼不已,却只道:“此番我有事要处理,要先出去一趟,迟些我再寻你。”

    “王妃可是为了墨雪的事?”

    “你知道?”林锦婳诧异,墨风只道:“一早一个名叫清幽的小童子就来过了,说了那丞相公子的死因,王爷已经着手让人去办了。”

    “清幽?”

    “嗯,一个半大的孩子,说话却十分清楚。”墨风道。

    林锦婳想起长孙玄隐,心里又是一沉,他居然连这样的事都能掌握在手里,那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庞大?

    墨风看她面色有些沉,担心道:“王妃,怎么了?”

    “没事。”林锦婳摇摇头,长孙玄隐的事,还要等查清楚了再说,否则根本辨不出此人到底什么目的,是敌是友。

    长孙玄隐现在就在离钺王府不远的地方,瞧见林锦婳始终没从府里出来,才轻轻一笑,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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