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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荣宠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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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六娘行过礼,心里的感觉更糟。上次姑姑宴请京中夫人,她就猜到是替国公爷相看。这次她一听姑姑请
了一位姑娘上门,就隐约想到,怕是姑姑心里有了人选。
一想到此事,她是满心的怨恨。别人家的姑姑都千方百计地提携娘家人,替自己的侄女操心婚事。她这个
姑姑倒是好,平日里不搭理娘家人。连亲侄女,都不太亲近。
“小女朱氏六娘见过郡主。”
“免礼吧。”
“谢郡主。”
朱六娘行过礼,乖巧地立在朱太君的身后,看样子是要亲自服侍朱太君。
碧姜有些不悦,暗道朱太君让自己探公主的话,不会就是想彻底让隐死心,好安排自己的娘家侄女嫁进国
公府吧。
若真是这样,这朱太君与其它的妇人也没什么分别。
她还以为朱太君至少是向着隐的,若不然,隐在这国公府里也太可怜了些,连一个真心为他的人都没有。
朱六娘替朱太君斟满一杯茶,又给碧姜倒满。
“六娘,这些事情有下人做,你放着吧。”
“姑姑,下人做的,哪有六娘做得好。”朱六娘说着,重新乖巧地站到朱太君的身后。
朱太君笑道:“六娘,昨日听说你要做个什么糕,做得怎么样了?”
“姑姑,六娘寻姑姑就是因为这事。荷叶糕已经做成,正想让姑姑您品尝一下,一打听,才知姑姑您有客
人。六娘怕现丑,故而命留香在外面侯着。”
她拍了一下手掌,就见一个丫头托着一碟子糕点进来。
糕点碧绿剔透,散发着荷叶的清香。
朱六娘用银叉叉起一块,托到朱太君的嘴边,“姑姑,您尝尝?”
朱太君似是有些不习惯,到底没有拂自家侄女的面子,咬进嘴里。
“姑姑,怎么样?”
“不错,甜度适中,还有些嚼劲。”
朱六娘似是很欢喜,看身碧姜,“郡主,您尝尝,若有不合胃口的,小女再改方子。”
碧姜笑了下,也用了一块。确实与平日吃的点心不同,颇有嚼头,吃完后唇齿之间还有淡淡的荷叶清香。
这位朱六娘倒是有些巧心思。
“好了,六娘,你先去忙吧。我与郡主还有一些话要说。”
朱太君发了话,朱六娘只能笑着告退。
她一走,朱太君一脸歉意地对碧姜道:“让郡主见笑了,这是我娘家的侄女,行六。上头还有五个姐姐。
不瞒郡主说,从我那大侄女长成开始,臣妇的身边就没离过侄女。”
碧姜惊讶与她会说起娘家的事情,认真聆听。
朱太君叹了一口气,“臣妇与老国公的事情,想必郡主听说过吧?”
“听公主提起过。”
“都是孽缘,臣妇与老国公自小订亲。后来老国公要娶国公爷的生母,毁了婚约。臣妇本想着,不嫁他也
好,他那时候就混,正妻没进门,就弄出了八个庶子。谁知国公爷的生母自请下堂后,臣妇的娘家哥哥得了好
处,又把臣妇嫁进国公府来。因为此事,臣妇对娘家大哥大嫂心中颇为怨恨。是以,并不愿意把自己的侄女弄
进府。”
老国公和朱太君的事情,碧姜是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朱太君嫁进国公府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娘家大哥。
朱太君苦笑一声,“自打臣妇的娘家大侄女过了十六岁,就住到了国公府。那时候,他们看上的是大老
爷。后来又是二侄女,一直到现在,变成了六侄女。”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朱太君并不想把自己的侄女嫁给隐,刚才自己想岔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可不是嘛,别人都以为臣妇这个后母居心不良,其实臣妇是真盼着国公爷好。臣妇无儿无女的,说白
了,以后还得靠着国公爷。臣妇是万不会寒国公爷的心,让他与自己离心。”
朱太君说得坦诚,碧姜心里越发觉得有些不对。
一般的世家夫人,是不会对外人提起家族私事的。而朱太君在她的面前,似乎是毫无芥蒂,什么都说。
她皱着眉,喝了一口茶水。
朱太君观察着她的神色,暗想自己今天已把话都说开了,其它就是国公爷的事情。
正想着,就见湖的那边,离开不久的朱六娘在与什么人说着话。
碧姜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据九的身影。
据九像是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没有换。远远望去,他似乎也朝她这边看过来。而那朱六娘一手扶着头,
像是要晕倒的样子。
晃了几下,见据九退后一步,没有相扶的意思。朱六娘羞赧地道:“表哥,六娘失礼了。实则是今日起得
早,有些劳累所致。”
“表哥,姑姑那里有客人,您还是等会过去吧。”
朱六娘说着,再弯腰行了一下礼,身姿优美地朝另一边走去。
碧姜的心全部飘到了湖的那一边,她想着虽然朱太君没有那样的心思。但朱六娘与朱家人明显是怀着那样
的目的,所以才会一直住在国公府。
朱太君顺着她的视线,惊喜地道:“国公爷下朝了。”
第44章
据九进入水榭时;碧姜装作不太相熟的样子与他见礼。
做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按规矩是不能见外男的。碧姜微侧着身子,不与他正面对着着。正想着是否要告
辞;就见朱太君起身朝外面走去。
“国公爷今日下朝晚,必是还没有用朝食。”
他没有用朝食,也不要朱太君亲自去准备啊?碧姜心里想着;略有些不自在。她终于明白朱太君的意思
了。
敢情朱太君不怕家丑,与她托底相告;是想撮合她和隐。
而现在让他们独处;分明是让他们相看。
他和隐;怎么可能?
她心里失笑,再看向他时,笑意停顿。论五官长相,她自为从来没有见过与他相提并论之人,论武功学识;
他是她的属下;她清楚他的本事。论身份地位;他现在贵为国公。
放眼京中,实在是能再找出一个这样的男子。
怪不得;那日朱太君设宴,但凡是家中有嫡女的都带了出来。如此上佳的乘龙快婿;人人恨不得先下手为
强。
若不是他与自己那扑风捉影的关系;只怕早已成亲生子。
一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就好像自己一直暗藏的宝贝现于人前;被众人觊觎一般。
她想再次把他藏起来,不让其他人见到。
“今日怎么朝中可是有什么事情?”既然下朝晚,必是朝中有事耽搁。
据九点点头,坐在原来朱太君坐的位置,与她面对坐着。
轻风吹起,粉纱飘飞。从湖的那边望向水榭,忽现的间隙中,男子俊逸出尘,女子绝美娇小。就算看不清
两人的表情,都能感觉到他举止间的那种情意,毫不掩饰。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湖那边的树丛后面的朱六娘远远地望向他们这边,一脸的不甘心。
而水榭中的男女,一无所觉。
碧姜看着他自然地替两人斟着茶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今日早朝后,陛下说太后想见我。我去了太后的万福宫。”
“太后要见你?”
她疑惑地想着,太后轻易不会见外臣。除非是事关女眷之事,否则不会召见臣子们。莫非在他的婚事上
面,太后也想插一手。
果然,她的猜测得到证实。
“在太后的宫里,她特意替我引见了她的堂妹,赵家的九娘子,赵静玥。并说我们有缘,在家族中都排行
第九。”
碧姜冷冷一笑,“排行第九就是有缘了?她们赵家既然有九娘,那不是还有上面一到八个娘子吗?她自己
就是赵家大娘子,怎么不说她们赵家的姑娘都与你们家的庶兄有缘?”
话一出口,她就隐隐有些后悔。贬低太后,无疑是对死去的皇兄不敬。但到底心里对太后有气,面色虽难
看着,却未曾改口。
据九低头轻笑,她这般模样,实在是少见。从前的她,永远是理智冷静的,就是偶尔玩笑,也是点到即
止,鲜少放纵。
“赵家这两年频频动作,虽然赵太傅已经致仕。但架不住宫里的太后和皇后都是赵家女,再加上还有大皇
子。论势力,赵家不如北郡王。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想急于拉拢京中的世家。”
赵家虽然姑娘不少,但一直是清贵之流。当年父皇和皇兄都有意压制赵家,所以赵家的姑娘除了太后,俱
都是嫁入一般的书香门第。
而皇兄,也是同样的想法。他登基后,赵太傅就识趣地上折致仕。若想朝内安稳,就不能有坐大的外戚。
也是近几年,陛下渐长,边关无战事,朝中还算稳固。宫中又是以太后为尊,所以赵家人开始有了其它的
想法。
他们家的九娘子,碧姜有些印象,似乎颇有些才气。
但那时候的碧姜,是不会留意皇嫂家的一个年幼堂妹。哪成想着,过去不在意的人,现在一个个的都蹦到
了自己的面前。
冒出来再多的人也无事,关键是他怎么想?
“你见过那赵家九娘子之后,有何想法?”
她问着,不明白心里为何紧张起来,似乎他的回答对自己至关重要。
他神色平静,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低垂的睫毛根根分明,似乎在轻颤着。她紧盯着他,暗
道一个男子怎么会长得如此好看。
“我是你的属下,对于朝事,你比我看得透彻。你说,我该如何是好?”他放下茶杯,并未回答,反而把
问题抛还给她。
她微怔,她是他的主子没错。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受公主提携的姑娘。哪里能做
一个国公爷的主?
他还能视她为主,她很欣慰。但终身大事,他应该自己把握。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出口的话却是南辕北辙,“赵家用心,昭然若揭。且不说那九娘子人品才貌如何,但
到底只是太后的堂妹。赵家几房,除了赵太傅外,其余众人职位并不高。从身份上讲,并不相配。”
“我知道了,我寻个机会婉拒吧。”
其实在万福宫的时候,他已当面婉拒了太后让赵静玥送他出宫的事。太后若是精明的,就能明白他是变相
的拒绝。
“拒绝了一次,不能拒绝第二次,否则皇威何在?根本的解决法子,还是你尽快成亲,省得一堆一惦
记。”
他没有说话,幽深的眼眸中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
她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眼神,想到他一直没有娶妻,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另一个身份。那个身份,若是被人无
意中拆穿,不知会引起怎么样的波澜。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缘故。
“若不然,你寻个机会让我病逝吧。”
只要她的身份死去,他就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回着,“裕西关一带已有异动,若是护国公主现在病逝,只怕他们就会立马举
事。到时候朝中无人可派,岂不是要答应他们的请求,割地赔银?”
没错,此时确实不是她悄悄病逝的好时候。但他年纪已经不算小,近三十的男子,不能再拖。
她冥思苦想的时候,他突然一撩袍子跪下来。
“我有个不情之请,未免太后和其他的人家再惦记我的亲事,还请你暂且委屈,假装嫁进国公府。一来,
我们便宜行事。二来能断了别人的念想。”
不远处,似乎能看到朱太君的身影,他加了一句,“再者我这继母心慈,定然会与你相处融洽。至于那些
庶出兄弟们,一墙隔之,让他们另立门户。”
眼看着朱太君渐渐走近,她急道:“此事容后再议,你先起来。”
“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起。”
她暗急,这个死心眼的男人。几年不见,脾气还是这样的倔。不过他说的也是,他所担负的是自己的责
任,若是自己连小小的牺牲都做不到,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起来吧,我应下就是。”
他的眼里涌起狂喜,快速地压下去。
等朱太君进水榭时,他已神色如常地坐好。
朱太君未曾假手下人,亲手端着托盘,盘中有三色点心,并一碗粳米粥,还有三碟子小菜。看样子费了心
思,确实是她亲手备下的。
“让国公爷久等了,真是对不住郡主。我一急,都把郡主给忘记了。幸好国公爷替臣妇招待郡主,否则臣
妇真是太惭愧了。”
她说着,把托盘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碧姜已经起身,帮她摆碟子。
“让郡主见笑了,国公爷一忙起来,总是忘记吃饭。臣妇每每心急,他在哪里,就把饭菜送到哪里。”
“无妨。”碧姜说着,倒真是不好意思再留了。“今日多谢太君的邀请,公主府里还有事情,玉山告
辞。”
“郡主……”朱太君唤住她,拉着她的手,“今日之事,对不住郡主,改日臣妇再做东,请郡主来做客。还
请郡主赏脸。”
碧姜看了一下水榭中的男子,点了点头。
朱太君亲自送她出门坐轿,再折回水榭。据九已进食完毕,正背手站在扶拦边上。长身玉立,静如青柏。
天地万物,不及他半分颜色。
似是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地回头,“郡主回去了?”
朱太君轻轻一笑,“是,郡主的性子倒是不太拘小节。”
“母亲,你派人去公主府里提亲吧,越快越好。”
他说完,人已出了水榭。朱太君立在原地,她还以为要费一番波折,没想到这么容易。不知方才他和郡主
说了什么,怎么事情就成了?
疑惑归疑惑,他愿意娶亲,朱太君还是很欢喜的。
国公爷说尽快,到底要多快,她不清楚。想着明天上门总不会错,她一边命人进水榭收拾,一边赶紧带着
自己的婆子回到住处。
婆子见她要翻库房的册子,小声地问道:“太君可是要送礼?”
“没错,你来帮我看看,下聘用哪些东西比较好”
婆子一听下聘,就知道是国公爷的亲事有了眉目,忙与朱太君商议起来。前头的老国公宠妾灭妻,他们正
房根本就没什么好东西。再者朱太君嫁进国公府里,那大哥大嫂只图表面风光,真正的好东西也没有多少。
所幸国公爷这几年,得了一些赏赐。她都另外封存着,眼下看样子都要取出来。
什么玉如意,红珊瑚,统统都要用上。
主仆二人一直讨论到深夜,朱太君想来想去,请谁去提亲都不如自己走一趟显得重视。于是她决定,自己
亲自去公主府里提亲。
那边碧姜回到公主府,一路都在想着自己答应下来的婚事。虽然她与他成亲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她的心
里总有些怪异。
那种怪异之中还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令她自己好生纳闷。
今日据九没有回公主府,她一夜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们成亲时的场景,不停地
想象着他着吉服的模样。
许久,她像是醒过神来。
狠狠地唾自己一口,他们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看她越活越没出息的样子,竟然胡思乱想,好不知羞臊。
一夜无眠。
直到第二天,朱太君亲自上门替儿提亲,接待她的是蒙着面纱的护国长公主。很快,亲事就订下了,听说
朱太君和长公主都很欢喜。
碧姜不知道同意亲事的护国长公主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感觉怪怪的。他要娶自己,结果提亲的是他,
同意亲事的还是他。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他一人决定似的。
这种感觉,怎么越想越觉得奇怪?
第45章
两家人订亲急;之前毫无征兆可言。消息传出后;自是引来多方揣测。有甚者,猜测把玉山郡主嫁给敬国
公完全就是护国公主的私心。
既是私心;当然没有道理可言。
龌龊之心自有龌龊之人的想法,在暗处道公主的心思见不得光,一方面爱敬国公的颜色;一方面又爱玉山
郡主的美色。为了达了永远占有两人的目的,索性把两人凑成夫妻。
如此一想;倒让他们的婚事蒙上了令人同情的色彩。
但世家之中;极少是这样的想的。官宦人家结姻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至于其它的事情,无论有多么不
堪,终是会掩在光鲜的身份之下,最终湮灭。
前几日;朱太君还忙活着替国公爷相看。有人想起来;那一日;朱太君似乎与玉山郡主相谈甚欢。许是因
为那样,才会订下玉山郡主。
可惜敬国公;好好的大家公子,竟配上一个落花巷中出来的女子。那女子纵使现在有郡主的名号;依旧掩
盖不了她原本低贱的出身。一个国公府;娶进这么一位主母,终是落了下乘。
消息在永忠侯府传开;最先气倒的就是周琴娘。
“娘,她怎么可以嫁给敬国公?不是说好要嫁给哥哥的吗,怎么出尔反尔?”
周老夫人沉着脸,“哪有说好?不过是我们猜测而已。”
“我不管,她本就是要给哥哥做妾的,说到底是哥哥的女人,怎么可以嫁给敬国公?娘……你要帮女儿,女
儿除了敬国公,谁也不想嫁!”
周琴娘说着,跺了一下脚,狠声道:“原来公主中意的一直都是敬国公,她怎么那么不知羞耻!明明是哥
哥的妻子,却记挂着别的男人。为了得到敬国公,她无所不用其及,居然把那个低贱的女子塞给敬国公。”
“琴娘!”
周老夫人极少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脸狰狞着,满目的恨光。整个人气到极点,带着癫狂,哪里有半点世家
闺秀的样子。若是外人瞧见了,谁敢聘回家为宗妇?
“你赶紧住口,公主的事情,哪里是你能乱说的。敬国公那一府乱糟糟的庶出,你又不是没见到。你以为
嫁进去是有好日子过的?再说现在他们已经订亲,你还想如何?”
“女儿不想如何,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是她?凭什么?”
周琴娘喊着,跑出屋外,周老夫人气得肝疼,身边的婆子忙替她抚着胸口。
“你快……派人跟着,不能让小姐闯出祸来……”
婆子忙派人出去追周琴娘,只见她一路跑着,直奔思玉轩。
周梁正好在绿衣的屋子里,她进去后,把周梁拉出来,劈头盖脸地道:“哥哥,他们太欺负人了!怎么能
这么对你,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公主要这般下你的面子那玉山郡主明明是要给你做妾的人,为何转眼被封为郡
主,还被许给敬国公?”
绿衣在屋里听到声音,心中一喜,碧姜姐姐被许给敬国公了?虽然她没有见过敬国公,但一听国公的名
头,那可是了不得的身份,比侯爷还要尊贵。
她忙抬起身子,侧耳细听。
只听到周梁低声训斥周琴娘,“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大呼小叫地议论别人的亲事,成何体统!”
“哥哥,哪里是别人的亲事,那玉山郡主……”
“好了,你若再揪着她曾在侯府里呆过的事情不放,让别人如何看我们侯府?”
周琴娘急得直跺脚,哥哥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侯府都被欺负成这样,居然还无动于衷的样子。
“哥哥,难道你就愿意让敬国公这样一直压着你,在差事上压着你,连娶妻都要压你一头,你就甘心屈于
人下?”
周梁的脸已经冷如寒霜,他确实不甘心。但他能做什么?去找公主理论,说玉山郡主原是他的女人?
公主会如何看他,天下人会如何耻笑他?
把自己摊在别人的面前,任人嘲笑,恕他办不到。
“你赶紧回去,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我的婚事如此,你的婚事亦是如此。你放心,娘会替你选个好
人家,其它的不是你该操心的。”
妹妹想嫁进敬国公的事情,瞒不住周梁,之前他确实想过与据九搞好关系的念头,也就默许娘和妹妹的行
为。
但现在,既然敬国公和玉山郡主的亲事已经订了,他们只能静观其变。
“哥哥……”
“你赶紧回去。”
周琴娘恨恨地看一眼屋内,“哥哥,你变了。你居然甘心守着一个低贱的妾室,不思进取……”
“琴娘!”
周梁面色黑得吓人,若是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妹妹,只怕他现在就命人给轰出去了。但即便是自己的妹妹,
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十分无礼的。
周琴娘被他的脸色吓住,思及自己方才说的话,跺了一下脚,掩面离开。
屋内的绿衣把兄妹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别的她可不在意,她只关心碧姜姐姐的婚事。真好,碧姜姐姐
能嫁入高门为妻,总归是她们所能拥有的最好的结果。
不一会儿,黑着脸的周梁进来,绿衣忙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
“刚才琴娘的话,你都听到了?”
“哦,哦……”
绿衣应着,低着头。
“玉山郡主与敬国公府订亲,是件大喜事。琴娘不懂事,口不择言,你一向懂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
该说。他日见到郡主,切莫提及,以免郡主多想。”
“是,侯爷。”
绿衣乖巧地应着,周梁眼神幽远,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而此时的碧姜,则是送走了宫中的来人。
太后要见她,宣她明日进宫。
她刚一订亲,太后就宣她进宫,想都不要想,是因为这门亲事。不知真正要见她的是太后,还是赵家的那
位九娘子。
敬国公这个身份,足以令别人眼红。
而她,一个无根无基的女子,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就算是有郡主的身份,终是逃不脱那低贱的出身。
所以她能许给敬国公,那是谁都想不到的。
包括她自己。
据九不在公主府,她早早沐浴过后,上床睡觉,为明日进宫养足精神。临就寝前,挽缨端着熬好的补汤进
来。
她闻着味儿,皱了皱眉。
“郡主,隐公子可是交待过奴婢的,一次都不能落下。”
“你现在倒是听他的话。”她酸酸地说着,不情愿是接过汤碗。
挽缨低头偷笑,她总觉得,变成另一个人的主子,似乎真的变小了一些。有些像早年主子还年少的时候,
会流露出许多真性情。
眼见着碧姜仰头喝完药,她忙把玉碟子递上前。
碧姜捏了一枚果脯,放进口中,嚼了几下,压住那些苦味。
良药苦口,虽说只喝了几天,她确实觉得血气旺了一些。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嘴里抱怨着,心里却是受用
的。
一夜好眠,不到卯时就醒来。
接着就是梳洗打扮,整装进宫。等到了宫门口时,天已灰亮。
小太监把她引到万福宫,不出所料,太后的身边果然站着一位少女,应该就是那位赵静玥。多年前,碧姜
曾是见过赵静玥的,不过那时候赵九娘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
赵静玥长得不差,容貌秀丽。穿着的宫装素雅却不失华丽,上面描秀着梅花。双臂交在腹间是,挽着飘逸
的云纱。妆容与发髻搭配妥帖,还有发间簪着的鲜花,都透着雅致,又不失端庄。
赵家的姑娘从表面上看,都带着书香世家才有的矜贵。以前的皇嫂是这样,现在的赵九娘亦是如此。
一晃十一年,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竟然要和她抢男人了。
抢男人这三个字一冒上她的心头,她自己都愣住了。曾几何时,隐在她的心中,已经是男人了吗?
行过礼后,太后并未让她起身。
现在的太后,与上次进宫里的样子判若两人。许是殿中没有外人,连样子都不用装了。她能感觉到两道目
光齐齐盯着自己,自上到下地打量着她。
这种目光令人极不舒服,就像是打量什么货物一般,在估着价。她们或许在想着,就凭自己现在的身份,
若不是撞大运,怎么会封为郡主,还能许给一个国公。
尤其是赵静玥的眼神,挑剔中夹杂着嫉妒。
过了许久,碧姜才听到一声极冷淡的平身。
让她起身后,太后自顾地喝着茶水,又把她晾了一会儿。她心中好笑,这些手段,从前的自己似乎也用过
几次。
而现在,轮到别人用在她自己的身上。或许是她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倒不觉得难堪和不自在。
又过了许多,上头又传来冷淡的声音。
“公主的身体可好些了?”
“托太后娘娘的福,公主的身子并无大碍。”
太后像是极冷地哼了一声,怪不得有精力操心别人的婚事,原来是身子大好了。一个出嫁的公主,时时妄
想插手宫里的事情,连朝中的重臣婚事都要插一脚,着实可恶。
一个贱籍出身的女子,还被当个宝。
冷哼虽轻,碧姜却是听得清楚。想来太后是故意摆明态度,让她回去转告给公主知晓。她的心莫名复杂起
来。
皇嫂不知道她就是真的公主,她再一次对于自己以命相护的皇家感到失望。
太后似是极不愿意与她说话,问完这句话就又把她晾着。她身姿未动,依旧保持着恭敬中微低的姿态。
赵静玥的眼神闪了闪,都说玉山郡主出身不堪,这礼仪倒还算不错。也不知公主在她身上费了多少心思,
愣是把一株野草给移进了温室。
敬国公是什么身份,岂是这棵野草能配得上的?落花巷出来的人,除了会上不了台面的法子去取悦男人,
还会做什么?
她可识字,可会吟诗,可知孔孟之道,可知礼义廉耻?!
“太后娘娘,臣女听说落花巷里的女子都会唱小曲儿,不知郡主会唱吗?”
太后脸一沉,“什么唱小曲?那样腌臜的东西哪能上得了台面?”
赵静玥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歉意道:“太后娘娘息怒,臣女失言了?想来郡主就算是以前会唱,现
在也忘了吧?”
“既然公主抬举你,请封你为郡主,你就要切记一言一行不可行差踏错,千万不要丢肃氏的脸。公主一心
为你,替你订了一门好亲事,只是哀家听说似乎在落花巷时,你还与一个书生有牵扯,可有此事?”
这堂妹俩一唱一合的,原来是想给自己下马威。
“回太后娘娘的话,绝无此事。当初在落花巷时,隔壁确实住着一位书生,但我们并不相熟,更别提有牵
扯。”
“是真是假哀家现在也不去追究了,你只要记得以后谨言慎行,切莫还留着以前学的那一套,丢了公主的
脸。”
“是,臣女谨记。”
这样的话,虽然侮辱人。但碧姜觉得比起刀剑来,不痛不痒的,就让她们过过嘴瘾吧。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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