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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成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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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竹顺势坐在罗顷身边:“你想不明白什么事情?”
“我想不明白的是,母亲处置这件事,十分迅速,一点也不见慌乱,如同处置过许多次一样,于是我想,是不是母亲曾经处置过无数次,只是我不晓得。”是这样吗?琼竹仔细想了想,的确王妃的动作迅速而镇定,比起来次妃简直就是慌乱的说不出任何话来,甚至还差点哭了。
似乎次妃的表现才更符合罗顷对后宅妇人的想象,可是,琼竹轻声提醒罗顷:“就算王妃处置过这许多次,哪又怎样呢?”
那又怎样呢?琼竹的话问住了罗顷,罗顷看着琼竹:“是啊,那又怎样呢?琼竹,是不是,这整个王府之中,只有我才是真正的什么都不知道,母亲也好,娘也罢,她们什么都知道,所以她们才会……”
眼看着罗顷又要钻牛角尖了,琼竹握住他的手:“那你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昨日是次妃,今日又是王妃,那也许有一天,你发现王爷也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你是不是更会失望?”
琼竹的话再次让罗顷无言可对,琼竹轻声道:“你从没经受过风雨,什么事都有人把你处置的妥妥当当的,再说你还没满二十,也许就是如此,才让王爷王妃什么都不告诉你,如果告诉了你,你说不定会胡思乱想,甚至会走入牛角尖,觉得天下再没有可相信之人。”
“那我还会相信你。”罗顷反握住琼竹的手,琼竹看着罗顷,知道罗顷此刻说的是真的,他会相信自己,他会和自己携手,面对王府的一切风波。一种感激在琼竹心中升起,接着琼竹缓缓地道:“既然如此,那你何不亲自去问问王妃,不要自己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岂不更好。”
为什么自己没想过去问王妃呢?罗顷松开握住琼竹的手,靠在榻上沉思起来,琼竹坐在他身边:“你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世子,我曾问过我的母亲,虽然得到的答案让我很伤心,可我从此之后就明白了,这个天下,所能靠的,唯有……”
罗顷不等琼竹说完话,就坐起身握住琼竹的手,又快又急地道:“不许再说下去,不许再说你唯有你自己,你还有我,我还有你,若你不肯要我了,我的日子该怎么过?”
琼竹没想到罗顷会这样激动,先是错愕,接着琼竹就笑了:“是啊,我有了你,你有了我,我们彼此依靠,我们一起面对,那你还有什么不敢问的?”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过年
这话说的真好,安抚了罗顷的心,过了许久罗顷才对琼竹道:“和你比起来,我真不像个男人啊!”
琼竹不料罗顷会说出这样的话,愣在那里不说话,罗顷又笑了:“是我糊涂了,你曾经历过那样的事,我这会儿知道,只想说,为何那个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
这样的话原本该让琼竹很感动的,可是琼竹不知道为什么,又冒出一句:“然而那个时候,你不能保护我。”
这话说的真是不留任何情面,罗顷先是尴尬,接着就点头:“是啊,我不能保护你,就算现在,我也不能保护你,我总是太自以为是,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来,而不是因为我是我。不过琼竹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保护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而不是用某某世子的身份保护你。”
这样的誓言弥足珍贵,琼竹浅笑:“那么,我等着你,等着你有足够能力保护我的那天,等着。”
会等到的,罗顷把琼竹又拥进怀中,过了很久罗顷才道:“我回来路上,遇到秀鸾的爹娘了,他们看起来很穷苦,在那彼此抱怨,王妃已经赏了银子和东西,我想,我也该,该……”
琼竹没想到罗顷已经知道了秀鸾的死讯了,尸身发还娘家安葬,就算娘家知道死因有蹊跷,也不敢来王府理论,更何况还有那么多银子呢。秀鸾的历年积蓄,再加上王妃赏下的一百两银子,足够他们家在乡间买地买房,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了。
琼竹在那发愣,罗顷已经摇着琼竹的手:“我想,好歹她服侍了我一场,而且这件事错在我,不如,我们也赏她些银子?”
“好。”琼竹回答的很快速,罗顷没有想到琼竹回答的这样快速,琼竹已经掩饰一笑:“我只是想着,她也是这样美丽的女子,可是偏偏遇到了你。”
是啊,是自己的错,罗顷又叹一口气,琼竹已经安慰他道:“不要再想了,听说你还没用午膳,我让人传几样清净小菜来,我们俩一起吃,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罗顷照着琼竹的安排在那等着,等午膳传来,琼竹虽然拿着筷子,但大多时候是看着罗顷在吃,罗顷为了让琼竹放心,也在那努力地吃着,直到罗顷又要叫人添饭时候,琼竹止住他:“好了,都第三碗了。”
罗顷这才把碗筷放下,看着那没动多少的菜,摇头叹气:“原本看书上说的膏粱纨绔,我还不以为然,以为自己已经十分节俭,谁知这会儿我才晓得,我是真正的膏粱纨绔,不知稼穑艰难。”
就算知道了稼穑艰难,又有什么用呢?朝廷为防止藩王叛乱,给藩王的待遇都很好,俸禄之外另有封赏,然而藩王除了和王府属官可以来往之外,别的地方官员都不许和藩王来往,就算是王府属官,听说都担负了监视藩王的责任。
只要朝廷不倒,藩王不谋反,这日子就能舒舒服服地过下去。罗顷看见琼竹又在那里发愣,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这是不是……”
“不,你没有错,是我糊涂了,你不是我,我不是你,我不能用我的想法去套你的想法。”琼竹回神过来,对罗顷温柔一笑。
看见琼竹罕见地对自己认错,罗顷并不感到欢喜而是叹气:“原来你也有糊涂时候。”
“这是自然,谁都会有犯糊涂的时候。”琼竹温和一笑,对罗顷道:“方才王妃还说,要让人去长史府上慰问长史太太,我并没接话。”
罪魁祸首没有惩罚,反而是让一个原本无辜的人担了责,罗顷心中又有些闷闷的,不过罗顷很快就道:“那是母亲的事儿,我们就不管了。”
是不该管了,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王妃会不会觉得过年也显得没有生气?
不过琼竹猜错了,过年那天,楚王夫妇穿着朝服在殿上接受众人道贺时候,还是满面笑容,一点也不受影响,至于东平郡王夫妇,他们也是一脸欢喜,众人都穿着喜庆,朝贺过楚王夫妇,就互相行礼问好。
琼竹身为世子妃,除了拜见长辈之外,回到自己院子里,也要分发压岁钱下去,还要接受众人的行礼道贺,单彼此行礼,就闹了半晚上,接着又是一家子聚在一起吃团圆饭,今年多了东平郡王一家,楚王十分高兴,命人把御赐的美酒拿出来,让人尽情畅饮。
欢笑之中,王妃又让人放烟火来增添喜庆气氛,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聚拢在院子中看着放烟花。东平郡王妃看着烟花就笑着道:“按说,这烟花该正月十五才放呢!”
“真要到了正月十五,你们就要回去了,自然要在你们走前再放。”王妃笑盈盈地说着,三县主已经笑了:“伯母这样疼爱我们,我们都舍不得走了。”
“好啊!”王妃顺手就把三县主搂进怀中:“那你来给伯母做女儿好不好?”
三县主当然点头,东平郡王妃已经笑着道:“好是好,就是朝廷自有制度,不许呢!”
“那看来,我只能多送一点礼给侄女们当嫁妆了。”王妃也顺势笑着给自己下坡,三县主又撒了几句娇,欢笑声中,只有次妃的脸色不大好看,自从那天罗顷从自己院中愤怒地走出去之后,罗顷就再没和自己说过一句亲近的话了。于是次妃轻咳一声,对王妃笑的很假:“虽说王妃给我安置的屋子不错,可是我还是住惯了原来的院子,想问问王妃,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了,我好搬回去。”
王妃晓得越是人多,次妃越要作妖,不过王妃巴不得次妃多作几次妖,这样才能把罗顷拉拢过来。
因此王妃浅浅一笑:“这倒是我疏忽了,只想着先让你暂时住在那里,等开了春,再让人重新粉刷干净,用炭醋泼过了,然后再让你住回去,谁晓得你连这两个月都多等不得。既然如此,那我明儿就传人来给你打扫屋子。”
明儿可是正月初一,大过年的,不让人好好在家过年,而是传进王府来粉刷屋子,次妃顿时觉得王妃这是在拿自己的不是,于是次妃的神色也变了:“王妃说的好听,也要晓得,明儿是正月初一,哪有这时候动工的。这会儿说这话,显得我不懂事了。”
王妃浅笑不语,罗顷已经听的有些烦躁,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琼竹握住罗顷的手,示意他镇定下来,罗顷这才深吸一口气,对琼竹微微一笑。楚王和东平郡王对这女人间的明争暗斗都已经看的很习惯了,楚王又把酒杯对东平郡王端起:“来,你我弟兄再喝一杯。”
东平郡王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才对楚王叹气道:“要说我们同为宗室,都享着这荣华富贵,却还有些事颇有些不好,瞧我府上是儿女过多,兄长你府上缺恰恰相反,只有一个儿子,这事情也要公平些才好。”
儿女太少一直是楚王心头的疼,听到东平郡王的话,楚王不由一笑,又端起酒杯:“说来还是你最有福气,儿女满堂,我连个儿女双全都求不到。”
东平郡王一直看着楚王的神色,听到楚王这样说,东平郡王的眉微微一皱,就笑着道:“这也是各人的福气,来来,兄长,我们再饮一杯。”
楚王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就对东平郡王道:“不过这儿女太多,有时又觉得吵了。”
“兄长说的是,不过这会儿侄儿已经娶妻,等再过些年,兄长含饴弄孙,就不觉得遗憾了。”楚王听了东平郡王的话,微一点头。
罗谦看着那空中的烟花,对罗顷笑着道:“大哥哥这会儿和嫂子亲亲热热,倒忘记了我们。”
“等阿弟你成了亲,只怕更是羡煞旁人。”罗顷努力平复好了心情,也和罗谦说笑起来,于是这席上众人各自说笑,只有次妃又冷冰冰地坐在那里,看三四县主和东平郡王妃还有王妃说笑,看自己儿子和罗谦说笑,哎,做人妾室就是如此,若秀鸾或者陈若雁也在,还有人陪自己说笑,而不是被当做不存在一样。
次妃觉得心中有些难受,又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身边服侍的朱嬷嬷急忙阻止:“次妃,不要再喝了,喝多了不好,今夜还要守岁呢。”
次妃没有把酒杯放下,而是看一眼罗顷,意有所指地道:“喝多了又如何?横竖都没人理我。”
次妃这是又开始寻茬了,罗顷有些无奈地笑笑,索性提起酒壶,从上面一桌开始,挨次敬起酒来,等轮到次妃的时候,朱嬷嬷急忙把次妃的酒杯高高举起,看见儿子没有忘记给自己敬酒,次妃觉得自己脸上又有了些光彩,她不由斜一眼王妃,王妃再怎么用计又如何,毕竟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永远都改不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叹息
王妃看见次妃挑衅的目光,只浅浅一笑,对东平郡王妃道:“这酒不错,到时让她们给你收拾几坛子带回去。”
“多谢嫂嫂了。”东平郡王妃怎么不明白王妃要给次妃难看,也顺着王妃的话说。听到王妃说要把酒送人,次妃喝了罗顷斟上的酒就对罗顷笑着道:“这会儿我突然想起长史太太,她前几日在我那里受惊了,既然如此,就把酒也给她送去,好安慰号位。”
自己的娘为何对陈若雁这样念念不忘,罗顷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娘是不是中了什么蛊,不过罗顷不敢当面说出,只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娘要送去,那就让人送去。”
“来人!”次妃得意一笑:“把这壶酒送往长史府,就说我很想念长史太太,想着她前几日在我们府上受了惊,过意不去,特地送壶酒安慰。”
次妃指着的,正是自己桌上的那壶美酒,罗顷更加无奈了,这样举动,只会给陈若雁惹麻烦,而不是显示恩宠,但罗顷没有说话,而是又行一礼就退回自己座位上。
罗顷的神色变化东平郡王妃自然看见了,她对王妃微笑:“说句不该我说的话,要恭喜嫂嫂。”
王妃当然晓得东平郡王妃的恭喜从何而来,于是王妃笑着道:“有什么好恭喜的,这是我应当得到的。”
东平郡王妃也是微微一笑,琼竹却觉得这宴席一点都没意思,虽说烟花很好看,酒很好喝,但参加酒席的人都没有几分真心。幸好,还有丈夫陪着自己,琼竹对罗顷露出微笑,罗顷也对琼竹笑了,现在明白自己娘是什么脾气之后,觉得妻子更为可贵。
吃过团圆饭,又焚过了天地纸,也就到了交岁时刻,内侍们是早守在院子里,听着外面传来交岁的梆子声,就点燃鞭炮,此刻王府外面,也有人点起鞭炮,天地之间,顿时只剩下鞭炮声的感觉。王妃和东平郡王妃也早各自把三四两位县主搂在怀中。
罗顷看着琼竹,琼竹抬头看着丈夫,抿唇微笑:“我才不害怕呢,倒是你,瞧起来有些害怕。”
“声音太响了!”罗顷不能说出去年过年时候,鞭炮声起,还有内侍挡在他身边用手替他捂住耳朵的事实,今年因为娶了妻子,自然就是大人,是大人就不能被这样呵护了。琼竹听出罗顷话中的迟疑犹疑,于是琼竹浅浅一笑,在罗顷耳边轻声道:“那么,我搂着你?”
罗顷没想到琼竹这样大胆,偷眼望向众人,幸好众人都没注意这边,于是罗顷的脸瞬间红了,对琼竹道:“我,我不怕,我是男人。”
是男人?琼竹似乎想起什么,对罗顷勾唇一笑,这笑容在烛光下如此美丽,罗顷那本来已经消去的红色渐渐地又染满了整张脸,琼竹没有再说话,只知道罗顷已经悄悄地握住了自己的手,罗顷的手心温暖,但手指却有些颤抖,不知道他抖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琼竹听着天地之间传来的鞭炮声,看向远方,远方似乎也有人家燃放了烟花,烟花璀璨之时,琼竹却只想对身边人说,能有他陪伴,很好。
这一夜人人都不得睡,等到五更时候,楚王王妃还要换上礼服,楚王到外面接受王府属官的参拜,王妃在自己院内接受女眷们的参拜,今儿还有各家的亲戚也能入府来团圆一下。琼竹身为世子妃,自然也要参加接见女眷的礼仪。
今日的参拜格外郑重,陈若雁是长史太太,女眷自然以她为首,陈若雁打扮的也很隆重,翟冠,大袖衫,带了霞帔,穿了皂靴,虽然人人都夸陈若雁这身打扮庄重,但陈若雁对着镜子,总觉得自己比婚前老了十岁都不止。
庄重,自己还该是年轻的少女啊!陈若雁在嬷嬷们的指引下走进王妃的院子,在那等待着召唤的时候,看向今日跟自己一起入府的女眷们,只觉得她们个个都老的不堪入目,自己的年轻娇嫩,也许在嫁了这个老头子几年之后,就完全消失殆尽。
陈若雁眼中的泪还没弹掉,就听到内侍传唤,一个属官女眷已经巴结地对陈若雁道:“长史太太,您不用担心,王妃是很慈爱的。”
是的,王妃是很慈爱的,陈若雁不敢让自己脸上露出任何一点点伤心的神情,走进屋子就见王妃居中正坐,琼竹身着礼服坐在她下手。两人面上笑容似乎都是一样端庄。
这个位置,原本该是自己的,而不是这会儿站在下面给琼竹行礼,陈若雁只有努力控制住自己,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尖叫。
行礼起身,王妃温和地请她们各自坐下,寒暄几句,也就把赏赐给下去,请她们下去稍事休息,等会儿再来接受赐宴。
陈若雁带着众女眷来到厢房歇息,众女眷已经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毕竟王妃年年可以见,但世子妃还是头一次见的。
有人已经笑着问陈若雁:“听说世子妃和长史太太还是亲戚,想必对世子妃很了解了。”
亲戚?亲戚,每次听到自己和琼竹是亲戚这话,陈若雁都觉得像吞了个苍蝇一样的恶心,但陈若雁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琼竹高高在上,而自己还要借助她的光芒。于是陈若雁努力微笑:“是的,我和世子妃是亲戚,不过因为是姻亲,所以不太熟。”
“是姻亲啊,难怪觉得世子妃对长史太太……”有人快嘴刚想要说出来,就又咽下去,陈若雁觉得和这些人在这里应酬简直是酷刑,自己不该在这里,和这些低品级的官员太太应酬,而是该坐在王府某个地方,恭敬地服侍王妃,等待着世子归来。
那样英俊的世子啊!陈若雁心中的嫉妒已经发了狂,然而陈若雁还是不能说出来,只能和众人继续微笑,继续应酬下去,等到王妃那边传来宴席已备的消息,才起身去赴宴。
昨夜王妃一夜没睡,也有些疲惫了,只喝了一杯酒,寥寥说了几句话,也就命琼竹继续陪着,自己离开了。
这也是常见的事,众女眷并不会觉得王妃这举动怠慢了她们,反而等送走王妃,重新坐下时候,已经有人关切地对琼竹道:“瞧着王妃的面色有些憔悴,说句我们不该说的话,王妃的年龄已经大了,比不得年轻时候。”
琼竹也很疲惫,但过年就是这样,于是琼竹努力支撑对那个女眷道:“是,王妃这些日子,的确太操劳了。”
“世子妃已经过了门,等世子妃慢慢对王府的事情都了解了,就可以帮着王妃了。”有人奉承地说着,琼竹急忙推辞:“我毕竟年轻,说这些还太早了。”
“说的是,世子妃这会儿最要紧的,是给世子添个小王子!”已经有人自以为得意地对琼竹吹捧起来,琼竹又浅浅一笑,用别的话岔开。
陈若雁坐的离琼竹很近,琼竹的动作越平静优雅,陈若雁越觉得自己无法接受,她不能的,不能这样优雅。陈若雁端起酒杯,杯中酒都变的极其苦涩,琼竹面上的笑也显得那样虚伪。
“长史太太那天在我们府上受了惊吓,次妃一直很挂念,昨儿还说起。这会儿想来已经好很多了?”琼竹其实更不愿应酬陈若雁,然而不愿应酬也要应酬,于是琼竹笑盈盈地问出这么一句。陈若雁看向琼竹,眼神就像要把琼竹给吞吃了一样,陈若雁冷冰冰地道:“多谢世子妃关怀,昨儿次妃赏了酒,喝了两杯,已经不再受惊了。”
“如此甚好!”琼竹说着就吩咐身边服侍的岚月给陈若雁斟上一杯酒:“我也请长史太太压压惊!”
“多谢世子妃!”陈若雁急忙站起身,但手已经悄悄握成拳,示威,方琼竹,你在向我示威,难道你忘了当初在我身边做丫鬟的时候了?陈若雁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完全忘记了当年在陈家时候,琼竹一直不肯低头,不肯服软的事实。
琼竹的眼一直看着陈若雁,当看到陈若雁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一丝怨毒时候,琼竹不由在心中叹气,陈若雁执念太深,只怕已经不能好了。秀鸾真是白白地死了,对陈若雁来说,心中的怨毒不消,那以后余生,越被人恭维,她只会越痛苦,这种痛苦会缠绕着她,直到死去。
宴席散去,众人带着得到的赏赐散去,琼竹也回房,需要稍事歇息,再更换衣衫,今日琼竹的娘和方大哥还会进府来,虽说琼竹对自己娘的怨气已经消了不少,但琼竹对自己的娘,已经没多少感情了,原先的孺慕之情已经全部消失,代之的是冷漠。
认清这个现实,琼竹心中生起一股寒意,接着又是悲哀,极致地悲哀,也许人生就是如此,想得到必然失去,然而所没想到的是,得到和失去的,都是自己原先没想到的。琼竹换了衣衫,坐在镜前看着自己,在那出神地想着。
正文 第七十章 应酬
罗顷从外面走进,他边走边解着外袍,他也是回来歇息然后换衣衫的,等会儿次妃的娘家人会进府,这也是次妃一年中最高兴的日子,可以听听娘家人的恭维,然后再赏赐下去很多东西,衣料首饰,次妃身边总是不缺这些的,能用这些换来不少恭维话,对次妃来说,完全值得。
罗顷每年也就这一天,需要和自己生母这边的家人见面。而随着年纪渐大,罗顷越来越不愿意和这些人见面了,不管是次妃这边的表兄弟们,还是王妃那边的表兄弟们,都有些可厌。
罗顷刚要招呼琼竹就见琼竹愣愣地坐在镜子跟前,罗顷的眉皱了皱,把手搭在琼竹肩头:“你是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人生有得必有失,今日我娘和哥哥也要进府,可我对他们的进来,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面对丈夫,琼竹已经越来越感把实话说出了,罗顷也叹了口气:“你是不愿见你的娘和哥哥,而我,不想见我那些表兄弟们,他们一个都面目可憎,除了会对我说恭维话,就是心里盘算着要娘的赏赐。”
“那王妃那边的呢?”琼竹的话让罗顷叹气声更重:“她那边的也差不多。哎,为何这些人不想着好好读书,而是光想着靠王府的赏赐过日子?”
“因为王府的赏赐已经足够他们过的很好了。上次中秋节的时候,我娘进来,还和我絮絮叨叨地说,她拿王府赏赐的银两,买了上千亩良田,还说,现在吃的穿的住的,都是完全想不到的,还说,有人愿意倒贴妆奁,把女儿嫁给我哥哥,她这些日子和我哥哥已经挑花了眼。你说,都这样安稳,读书能换来什么?”
“这话不对!”罗顷坐在琼竹身边,头不由靠上梳妆台:“读书不止是为了富贵,而是为了知道理,若是只想着靠赏赐,若有一天楚王府不在了,他们又要靠什么活?”
没想到罗顷也会想的这样深了,琼竹也微笑了:“是啊,你都懂的道理,为何他们反而不懂呢?”
“因为我从小都有名师教导。”罗顷提起这个话题就来了精神头:“不过,朝廷自有制度,所以我学的再好,读的再好,也只能在王府之中,不能去外面走走,更不能……”
王府子弟不是不允许交友,但他们所交的,都是布衣。王府清客也大多是这样布衣,罗顷总觉得这里面混饭吃的人多,真有本事的人少。但仔细想想这也有个道理在里面,真有本事的,自然是要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
在王府做个清客,可以有名气,可以有银子赚,然而不能得到荣华富贵,连个一官半职都混不到。
琼竹拍拍罗顷的手:“好了,不要再想了,要是再想,难免会有人说,你这是太过贪心了,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能样样任由你的心意去做?”
是啊,琼竹说的有道理,罗顷拉起她的手,又来了兴致:“你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出府去,偷偷地去外面溜达。”
琼竹很想对罗顷说,死了这条心吧,允许出府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哪是能随意可以去的。但琼竹不忍心拂了罗顷的心意,对罗顷笑着道:“我知道了,等以后,我们寻机会吧。”
岚月已经走进:“世子,次妃那边着人来催世子了。”
这是次妃的娘家人已经来了,罗顷急忙换了外袍,赶去见次妃的娘家人,琼竹也吩咐岚月服侍自己换了衣衫,等着自己的娘和哥哥进府来,客客气气地应酬,听自己的娘絮絮叨叨一些家务事,也许这回,就能知道自己哥哥定亲没有,什么时候成亲,或者还要准备些礼物。
琼竹在吩咐岚欣去寻找首饰好赏给自己娘的时候,顾嬷嬷已经笑着道:“世子妃,有些首饰是只有王妃和世子妃能戴的,外面人是不许戴的。还有有王府标记的,最好还是不要赏出去了。”
这个规矩琼竹自然知道,于是琼竹笑着道:“这我晓得,我是让岚欣把那些不大好看的,又没有王府标记的,也不越制的首饰寻出来,若有我不喜欢的,就好赏出去了。”
顾嬷嬷急忙道:“是,都是老奴糊涂。”
“嬷嬷您提醒得对,并非糊涂。”琼竹安抚着顾嬷嬷,已经有人来传报,说方太太和方大哥已经到了。琼竹吩咐请他们进来。
方秀才和方太太也是今非昔比,穿着是新做的衣衫,方太太戴了一整套的金头面,方大哥头上的头巾也是销金的,脚上的鞋袜更是新做的。
母子两跟在内侍身后走进屋内,方太太就和方大哥恭敬行礼,琼竹等他们行完礼,就吩咐他们起身坐在一边。
方太太坐下后才敢望向女儿,仔细打量了女儿几眼才对琼竹道:“世子妃真是越发出挑了,方才我进来时候,还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眼前人为何这样陌生,竟不像是我的琼竹了。”
“娘,这叫居移气养移体。”方大哥笑着解释了一句,方太太哎呀了一声才对琼竹道:“我是又忘记了,这还叫水涨船高呢!”
“娘您也别说我,就说您自己,这会儿也和原先大不一样了。”琼竹看着自己的娘和哥哥,觉得他们越发陌生了,不但是两人都发福了,圆脸上写满了对生活的满足,还有就是身上穿的,手里戴的,都是那样新的,陌生的,刺眼的东西。
琼竹看向方太太的手上,她手上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那红宝石足足有指甲盖大小,腕上戴着白玉镯子,那玉质也很好。琼竹无端端地想起方太太常年戴在手腕上的一对银镯来,于是琼竹问道:“我记得娘原先手上常戴的一对银镯,莲花图案的,怎么不见了?”
方太太没想到琼竹还记得,对琼竹笑着道:“那么多些首饰,我天天换着还戴不过来,哪能再戴那对了。”
“记得那对银镯是爹送给娘的,娘视若珍宝,就算最艰难的时候没卖掉,而是……”
琼竹停下说话,方太太的神色已经变了,过了好一会儿方太太才叹气:“你是在怪我吗?”
“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娘今日得享荣华,也当记得这荣华是从何处而来。”琼竹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方太太的神色已经又变了几次,过了好一会儿方太太才叹气:“你还是在怪我。”
“怪不怪的,又有什么意思呢?”琼竹看着方太太,语气更加平静,方大哥急忙在旁边打圆场:“娘,我想妹妹的意思是,那对银镯,既然是爹送您的东西,自然就要好好地收起来,而不是随便撂着。”
“是呢,你妹妹说的是。”方太太也就梯子下坡,还对方大哥笑着道:“我还想着把那对银镯给你媳妇。也好做个传家的东西。”
这下轮到方大哥尴尬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娘会这样说,方大哥定亲的人家也是和陈大舅有来往的,家境富裕,嫁妆单子上除了衣料首饰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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