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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成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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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和王妃说,不要和我说!”罗顷有些暴躁地喊道,朱嬷嬷吓得不敢再多说,跟在罗顷身后走出的琼竹上前安抚地拍了拍罗顷,罗顷闭眼,接着罗顷就对琼竹睁开眼摇头。此刻消息已经传到楚王那边,楚王原本在和东平郡王说话,听到这事,立即往这边赶来。
一走进院子,楚王就见罗顷和琼竹好好地站在院子中,楚王这心就放下了,对罗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伤了谁?我还以为是你出了事。”
“爹爹,儿子没有事。”罗顷说了这句之后,看着楚王道:“爹爹,您心中,只牵挂着儿子吗?”
“你是我的独子,若你出了什么事,这楚王一脉就……”楚王说了一句见儿子神色有些不好,急忙改口对罗顷道:“自然,我也关心你的娘,听说她没事。”
“婆婆没有事,说这屋子住不成了。”琼竹在旁边说了一句,楚王点头:“嗯,既然如此,就让王妃重新安排一间屋子。还有,这件事要彻底地查,那些服侍的人啊,跟随的人也……”
“爹爹,儿子不愿意彻查,这件事的始末儿子已经很清楚,爹爹,就到此为止吧,那些服侍的人,该放出府就放出府,也不用追究到府外了。”罗顷打断楚王的话,楚王看向罗顷,见罗顷的神色有些苍白,楚王的眉不由皱了下:“你是好心,可是若有人……”
“王爷,不会有人有样学样起来。”琼竹在一边保证,楚王低头叹气:“好吧,想来你们也是不愿意家丑外扬,那就先这样吧,就告诉长史,说他太太是不慎受伤,府内也没有什么事!”楚王身边的大内侍立即应是。
罗顷对楚王行礼:“是儿子的错,惊动爹爹了,爹爹还是出去陪着叔父吧!”楚王对儿子点头,也就带着人离去。楚王刚走,王妃就来了,看见王妃,罗顷真是连应酬的力气都没有,只简单地说了几句,请王妃重新给次妃安排屋子,又说这件事不要再追究,到此为止。
要换在平常,王妃定然不会放过这打击次妃的大好机会,可是王妃看着罗顷那苍白的脸,王妃一时也没有了心绪去打击次妃几句,对罗顷点头道:“既然如此,后续的事我来安排,你们先回房歇息吧,我见你们两个都吓坏了。”
琼竹当然晓得自己没有吓坏,可是王妃这样说,琼竹也不反对,只对王妃点了点头,就和罗顷往外走。
“王妃,这事……”王嬷嬷轻声问王妃,王妃叹气:“没想到吃醋还酿出血案了,既然世子说不追究,这又是他房里的人惹出来的事,我们又何必追究呢,那个秀鸾,就看她有没有造化活下来了。”
王嬷嬷点头应是,正好看见小蓉被推出来,小蓉满面哭的都是泪痕,看见王妃小蓉就又要跪:“王妃,这件事,我们确实是不晓得!”
“不晓得也好,晓得也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妃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小蓉顿时又哭了:“王妃,我们……”
“去吧,王妃都饶了你们死罪,你们还哭什么?”王嬷嬷高声叫着打断小蓉的话,吩咐内侍把小蓉推走。
正文 第六十二集 交心
王妃不由叹气:“哎,这些人啊,真是好好的日子不过。”
“不然怎么说她们是蠢人?”王嬷嬷奉承地说,王妃不由嘲讽一笑,让王嬷嬷陪着王妃又去瞧了已经被放在床上的陈若雁,陈若雁还在昏迷之中,伤口已经包扎起来,王妃问过太医,晓得陈若雁性命无碍,只是被吓晕过去,等会儿就会醒。王妃也就没有把陈若雁放在心上,带着人去看秀鸾了。
秀鸾可没陈若雁那么好的待遇,虽然伤口已经包扎了,但还是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屋中,旁边几个老嬷嬷瞧着她。看见王妃走进,那几个老嬷嬷急忙上前行礼,王妃对老嬷嬷点了点头,就对秀鸾道:“瞧瞧,原先可是如花似玉呢,这会儿,就憔悴成这样了。”
“我晓得,我是没有命了,我只想问问,陈若雁可死了没有?”秀鸾的眼神之中,几乎没有了神色,对王妃问出这么一句,王妃微笑:“她没死,而且经过这件事后,王爷定然会安抚她!”
“世道不公!”听到秀鸾说出这么一句,王妃笑了:“你既然知道世道不公,那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安安生生地在这府里待着,不少你吃穿,生来病死自然有人负责,可是这会儿,你就这样做了,还会连累别人。”
“我只想,有一天能活的像个人!”秀鸾的话让王妃笑的更开心:“果真是个傻孩子。哎,你犯下这么大的罪,等到你伤口好了,就谁都没法保住你了。好好地,等着死吧。”王妃的话并没引起秀鸾的反应,秀鸾只是看着王妃走出时候,通过门帘闪进来的光。
为什么总要有人要自己认命?可是认命的结果也一点都不好,既然如此,就不要认命。秀鸾模模糊糊地想着,伤口传来一阵阵地疼痛,渐渐晕过去。
罗顷一走进琼竹的屋子,就跌坐在椅上,什么话都没说。琼竹端给他一杯茶,罗顷没有去接茶,而是对琼竹道:“为什么?”
琼竹也没想到秀鸾会这样做,斟酌了半天才道:“也许,她是不想认命了。”
是这样吗?罗顷有些疑惑地看着琼竹!
是这样吗?罗顷有些疑惑地看着琼竹!
可是,罗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琼竹,琼竹也沉默了,她看着这屋内的一切,屋内的陈设很富丽,任何一件摆设拿出去,都够外面人家丰衣足食地过一辈子。也许这样耀眼的富贵,才让人想留在这里,不肯离去。
秀鸾她……琼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罗顷安抚地道:“这件事,王妃和王爷会处置的。”
是的,爹和母亲会处置的,可是罗顷的心中,却总觉得这件事,自己做错了,做的太错了。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不收用秀鸾,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罗顷闷闷地问,琼竹看着罗顷,长叹一声:“没有秀鸾,还有别人。如同没有了我,还会有陈若雁,还会有别的姑娘做了你的世子妃,乃至你的次妃。你是世子啊,楚王世子,从一出生……”
“不,我不愿意了!”罗顷站起身就把琼竹拥进怀中:“我不愿再要别人了,琼竹,我只要你了。别人都是因为我是世子才想和我在一起,只有你,是因为我是我,所以和我在一起。”
这样的话琼竹从没想过会从罗顷口里听到,琼竹想安慰罗顷,想和罗顷说许多,可是此刻琼竹却无话可说,只能靠在丈夫怀中,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罗顷过了很久才放开琼竹:“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我错了,不是我不该收用秀鸾,而是我从不知道,人心会变的。”
这里的人心,说的是谁?是次妃,是陈若雁,还是秀鸾?琼竹想问问罗顷,但终究没有问出来,罗顷已经走到窗前,推开窗看着外面:“琼竹,我从前一直认为,娘是对我很好很好的,是的,她到现在都是对我很好的,可是她的很好,并不是因为,我是她的儿子,而是因为我是楚王世子,是能带给她荣华富贵的人。陈若雁也好,秀鸾也罢,她们对我的好,也都是因为我是楚王世子。可笑我之前一直不晓得,还以为她们是真正的对我动心。”
琼竹听出罗顷话中透着伤心,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罗顷低头看着琼竹的手:“所以你问过我,我是谁?琼竹,若我不再是我,也只会有你跟在我身边。秀鸾她的确不愿意再认命了,可是她之前所求的,就是在这王府之中,得到荣华富贵,她伤心的,不光是孩子没了,而是再没有指望了。”
不然秀鸾更该在孩子失去之时,对陈若雁百般愤恨,而不是在这之后,对秀鸾来说,她已经失宠了,再没有别的指望了。再不会有一个孩子,可以让她在这个王府之中,安静地过日子。
“是我错了,琼竹,是我错了。”自己不该去问秀鸾,她以后想往哪里去,自己的自以为是,以为这是对秀鸾好,却不知道这样的话,听在秀鸾耳中就是要逐她出王府,对秀鸾来说,离开了王府,她还能往何处去?这天下的男子,看在秀鸾眼中,都不是自己,不,都不是楚王世子。
罗顷的喃喃自语听的琼竹心中一疼,她握住罗顷的手:“你是从不知道,别人也会有痛苦,也会有想法。”
罗顷不由自嘲一笑,是的,从没想过这样的事,对罗顷来说,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横竖下人们永远都会恭敬地服侍自己,横竖出了门,跟随的人永远都那么多,横竖自己只要说一句话,别人就会连声应是,从没想过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他们会有喜怒哀乐。
“琼竹,谢谢你。”罗顷回神过来,对琼竹郑重地说,琼竹不由微笑:“不用谢我,其实我和你,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我不愿,不愿面对被人不当做人的日子。可是,到了后来,我迷惑了,我得到的那些称赞,其实不是对我这个人的。所以……”
琼竹抬头看着罗顷,语气之中也十分郑重:“我问的,也不止是你,还有我自己。我就想问问你,若我只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如此待我。”
是的,会如此相待,会把她当做珠宝一样相待,而不只是一个选出来的世子妃。罗顷在心中得到肯定答复,于是罗顷把琼竹拥进怀中:“是的,只有你,你不是世子妃,而是我的妻子。”
“那你,也不是世子,而是我的丈夫。”如此,方是盟誓,琼竹的语气更加郑重,罗顷把琼竹拥的更紧。
琼竹闭上眼,能得到这样的盟誓,真正的盟誓,没有孩子也好,有纷乱也罢,足够了。
“世子,王妃命人请您前去。”岚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琼竹睁开眼,方才的夫妻同心还历历在目,可是现在就要面对另一些事了。
王妃请罗顷请去,必定是要问问秀鸾的事了。毕竟秀鸾是罗顷的人,罗顷看出琼竹眼中的担心,把琼竹的手握紧一下:“我知道怎么处置秀鸾的,琼竹,你放心,这一回,我不会再自以为是了。”
琼竹对罗顷回以笑容,看着罗顷离去,岚月已经走进屋,对琼竹道:“真没想到秀鸾会这样做,哎,这事儿也怪陈若雁,谁叫她想出那样阴损的主意来,这会儿啊,她定被吓的……”
“住口!”琼竹打断岚月的话,岚月急忙闭嘴,琼竹见岚月一脸担心害怕的样子,放缓了语气道:“秀鸾有秀鸾的不得已,她啊,如果没有被送给世子,只怕这会儿也该是欢欢喜喜地出府嫁人了,而不是现在这样。”
说话之时,琼竹仿佛看见那雪亮的刀光闪过,接着就是鲜血飞起,尖叫声起伏。秀鸾原本不该有这个执念的,可是执念一生,再也没办法打破了。
罗顷已经走进王妃屋内,王妃正在和王嬷嬷说话,看见罗顷走进,王妃就对罗顷道:“秀鸾做了这样的错事,按说就算要了她的命,也是该的。只是我想着,她毕竟是你的人,你要怎样处置她,也要听听你的意思。”
“母亲,若我说,此事秀鸾虽有错,但错最多的是儿子,您也不会听吧?”罗顷的话让王妃笑了:“你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是世子,是王府未来的主人,你怎么会出错呢?你说的话,他们都要听。秀鸾不肯听你的好意,还迁怒于别人,原本就是她的不是。”
果真是这样的,罗顷自嘲地笑了笑,王妃瞧着罗顷面上的笑,突然咦了一声:“可是世子妃和你说的?这就不对了,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晓得世子妃心善,可是要管理王府,单心善是万万不能的。”
“母亲的意思,儿子知道了,儿子想去瞧瞧秀鸾。”罗顷知道,王妃已经做了决定,这个决定罗顷没有置喙的余地,唯一能求王妃的,也只有去瞧瞧秀鸾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命
果真王妃叹气:“哎,你和世子妃,都一样善良,这样可怎么成?面团似的,会被那些内侍和嬷嬷欺负的。”
“王妃这话就重了。”程嬷嬷见王妃这样说,自然也要为自己这些下人说上几句,于是程嬷嬷笑着上前:“世子心中想着什么,明镜似的,哪会被欺负?世子妃虽说心善,可是也有主意呢,晓得什么是主,什么是仆。上回还听说,那边朱姐姐想借次妃的身份压世子妃,结果被世子妃说了几句,逼得朱姐姐跪地求饶。世子妃这样才叫当家主母。”
那件事,也是罗顷对琼竹印象的改观,罗顷虽然知道这样的事定会被王妃知道,但唇边嘲讽的笑更深了,在这王府之中,王妃只用做到在她面前什么秘密都没有,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难怪自己的娘对王妃各种挑衅,王妃都没放在心上,她其实一直是用看戏的心态在看这一切吧?
罗顷对王妃恭敬行礼后退出,王妃已经叹气:“我瞧着世子啊,不但是心善,还有别的念头呢!”
“就算世子有别的念头,他也是您的儿子,至于世子妃,那就更明白了。您又担心什么呢?”王嬷嬷也安慰王妃,王妃的头微微一偏:“我担心啊,东平郡王妃那边,还要怎么打发。”
东平郡王大张旗鼓地来了,还带来了礼物,难道好让他们空手回去?自然是要把王府库房给搬走一些,那些常年积压在王府库房里的东西,也不好给他们,自然是要随他们喜欢什么就给什么。王妃想着就觉得头有些疼,用手揉着额头道:“哎,东平郡王妃这些年可练出来,不再是十年前的小媳妇了,这回我瞧着,她不把娶儿媳的钱从我这里拿到,是不肯走的。”
东平郡王娶儿媳,朝廷当然也会拨银子,可是那万把银子,怎么够风风光光地办一场?这一来,五六万银子是少不了的。王妃在心中琢磨着,还不忘叮嘱程嬷嬷她们,可不能把实情和东平郡王那边说了,只说是一个丫鬟想攀上去,谁知没成功,于是失心疯了,才引起这场事情的。
至于东平郡王府那边背后打听,那是他们的事,王妃也管不到。程嬷嬷自然连声应是。
王妃在那安排着,罗顷已经走进关着秀鸾的屋子,那几个老嬷嬷瞧见罗顷走进,急忙上前行礼:“世子,您可不能来这里,万一这疯子又要伤人,您可怎么办?”
“王妃已经说过了,她是疯子?”罗顷看着秀鸾的脸,秀鸾神色苍白,眉目之间还能瞧出昔日的花容月貌,可是她就要被说成是疯子,也许过不了两三天,就要被杀死。罗顷身边的人,有离开的,但从没有用过这样激烈的方式。
罗顷蹲在秀鸾身前,秀鸾看着罗顷:“世子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您瞧,她要不是疯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个嬷嬷已经连声喊起来,罗顷摇头:“不,我只是来看看你,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这样做?世子以为,我该认命吗?接受您对我的安排,出府,带上我的那些东西另外嫁人。这些东西是很丰厚的,我又是从王府出来的,嫁一个丰衣足食的人家不会太难。可是,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一切呢?世子,我宁愿,宁愿在王府远远地看着您,也不愿意出府啊!”秀鸾的语气越到后面越凄凉,罗顷长叹一声,看着秀鸾的眼神温柔:“那我问你,你想看着的,是世子呢,还是我?”
这?他不就是世子,世子不就是他?秀鸾被问住。罗顷低低地道:“秀鸾,你不是不愿意认命,你是不愿意你荣华富贵的命就这样没了。那个孩子没了,我也很伤心。我伤心的,是它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而你伤心的,是它是你的依靠。”
秀鸾闭上眼,泪从眼中涌出:“世子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我不是就这样看你,而是你问问你的心。秀鸾,你的心中,对我的爱恋究竟有几分是因为我是世子?”罗顷这会儿的思路很顺畅,秀鸾睁开眼,眼中的泪已经消失不见了:“有区别吗?”
“有,在我心中,非常有区别!”罗顷答的斩钉截铁,秀鸾突然笑了:“如果世子早一点问我这番话,或许我不会这样做,世子您……”
“我问过你,只是那时候,你没有答出来。秀鸾,这一次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
罗顷的语气虽然还是那样温柔,可秀鸾从罗顷语气之中,听出许多别样味道来。原来,世子妃是这样得到他的心的。秀鸾的泪又落下:“好,世子,我明白了。能在我死前,听了您这番话,我也死而无憾了。我只求世子一件事。”
“我不会追究服侍你的人,也不会追究你的家人。”罗顷在秀鸾开口之前说出,秀鸾笑了:“世子果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罗顷站起身往后走,秀鸾看着罗顷的背影,突然又叫了一声:“世子!”
这一回罗顷没有回头,也没停顿。老嬷嬷刚想喝住秀鸾,就听到秀鸾发出一阵狂笑。错了,自己错了,陈若雁也错了,她就算用尽了计策,也得不到罗顷的心,罗顷的心,只会是世子妃的。也许从一开始,她们就已一败涂地,可笑她们还以为,可以把琼竹拉下来。
她们,真的是错的一塌糊涂,到头来,是两败俱伤,自己要死了,陈若雁陪着那个老头,回家乡后还有儿子儿媳孙女,也许又是一场争斗,她们都用尽了心机,却没得到想要得到的那个人。
秀鸾的狂笑传出屋子,罗顷听的很清楚,罗顷不由叹气,原来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陈大舅母带着人走进,看见罗顷急忙行礼,罗顷自然记得陈大舅母,叫起陈大舅母就道:“原来陈,长史太太也在这里。”
“是,王妃命人把外甥女安置在这里,长史府中又没有女眷,自然只有我来。”陈大舅母说着,就见丫鬟扶着陈若雁从屋里走出,陈大舅母急忙走到陈若雁跟前:“王妃特地命人预备了软轿,你坐上软轿回去,哪能走出来?”
陈若雁自然不能告诉陈大舅母自己是听到罗顷的声音才挣扎着出来的,想要看到罗顷,想要问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陈若雁的眼全都在罗顷身上,看见罗顷要走出去,陈若雁什么都顾不得,对罗顷喊道:“世子!”
罗顷听到这声呼喊,转身看着她,陈若雁只觉得罗顷还是如原先一样英俊,顿时觉得自己特别憔悴,但这会儿又不能收拾了,陈若雁对罗顷轻声道:“世子,我……”
“今日的事,你我心中都清楚,祸从何来,你以后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去想那些别的。”罗顷并没有给陈若雁更多的倾诉时间,飞快地说完这句,就要往外走。
陈若雁的神色顿时变了,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世子对我,就只有这句吗?”
“是的!我错过一次,不能错第二次了。陈姑娘,以后的日子,好自为之。”罗顷的语气冷漠,陈若雁的泪顿时掉落:“世子,我都是……”
“那些话多说无益,你我心中都清楚你究竟为的什么,走吧,和你的舅母走吧,回家之后,这边自然会派人去安抚长史的。”罗顷看着陈若雁,语气更为冷漠,陈若雁眼中的泪落的更急,可是罗顷已经离开了,连多一眼都不愿给陈若雁。
“世子说的对,我们回去吧。外甥女婿虽然年纪大了点,可去我们那边请我来的时候,也是很焦虑的,他也算疼爱你,你也就上轿走吧。”陈大舅母劝着陈若雁,陈若雁看着陈大舅母,用帕子擦一下眼泪:“舅母,我的……”
“走吧,走吧。王妃还赏了东西,等会儿也有人会去,府里面也熬好了汤,快些走吧。”陈大舅母连声催促着,陈若雁看了眼这院子,次妃已经飞快地搬出去了,而自己离这所院子也越来越远,自己所要面对的,是那个满脸胡须,头发斑白的丈夫了。
陈若雁又哽咽了,任由陈大舅母把自己扶进轿内,就靠在那里,抽泣起来。然而她的哭声,并不会给轿外人任何触动。
罗顷离开院子,心绪如麻,在府中走来走去,不知不觉走到秀鸾院外,这所小院,此刻却很安静,院内的下人们,都已经被王妃下令带走了,罗顷伸手推开院门,院内落叶满地,风吹起卷起落叶,更添凄凉。
上房的门帘垂着,罗顷一步步走上前,上前掀起门帘,门内的摆设也有些凌乱,想来是下人们走的太过匆忙,没有收拾的缘故。
往日的轰轰烈烈热热闹闹,都已远去,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寂寥。罗顷看着屋子,心中思绪万端。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直面
罗顷的眼眨了眨,仿佛能看见秀鸾身着杏黄色衫子,拿着扇子在窗边摇着对自己温柔地笑。是的,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罗顷把帘子放下,就听到门外传来喧闹声,接着小蓉带着人走进来:“快,快,王妃许我们收拾东西离开,就已经很……”
小蓉的话在看见罗顷的时候戛然而止,那些下人也都跪下:“世子!”
罗顷抬头看着他们:“都起来吧?王妃命你们回来收拾东西的?”
小蓉不敢起身,对罗顷道:“是,王妃的恩典,许我们回来收拾东西,还说,不许说关于这事的一个字,只说我们服侍的人得了失心疯,所以才让我们走了。”
失心疯,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啊!罗顷走下台阶:“好了,你们都站起来吧。王妃不会追究你们,你们离开王府之后,会去哪里?”
也许是罗顷的态度温和让小蓉胆子大了,小蓉轻声道:“我们这几个丫鬟,就被各自爹娘领走,许回家嫁人。内侍的话,他们要去看庄子。”
除了王府皇宫,别的人家都不许用内侍,这些内侍也只有去看王庄了,不过看王庄在这府内,也不算什么很粗糙的活,只是离开主人远了,以后没什么前程了。
那两个内侍已经伶俐地道:“王妃的大恩大德,小的们并不敢忘,以后到了庄子上,小的们定会十分忠心的。”
这样的话,原本罗顷听着只觉得寻常,可是今天听着,罗顷却笑了,这样的话,说的人也没有几分真心,听的人只怕更没有几分入耳。却人人都要说着这谎话,如同大家都很信任一样。
罗顷的笑让这两个内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说这样说话不该吗?罗顷已经对他们道:“起来吧,我不过随便走走。”
小蓉急忙对罗顷磕头后带着人站起身,罗顷已经走出院子,回头看去,只觉风更大,落叶更多。人这辈子,仿佛就这样过去了,罗顷长叹一声,离开此处。
罗顷回到琼竹房里的时候,已经将要入夜,琼竹正带着人在整理着东西,看见罗顷进来,琼竹轻声招呼:“吃饭了吗?今儿你没回来,岚月她们说要不要去寻一下,我说不用,世子定是要去散散心的。”
琼竹问起,罗顷才想起自己真的没有吃饭,于是罗顷摇头:“没吃,可是也不饿,就觉得心中梗的慌!”
会梗是正常的,琼竹吩咐岚月去厨房要碗莲子羹来:“你先垫垫,今儿的晚饭有些油腻,我也吃不下。”
“那就不要莲子羹了,要他们弄两碗面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罗顷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听到琼竹这样说,顿时也起了兴趣。
琼竹微笑点头,面很快送来,鸡汤下的龙须面,那汤上还飘了两棵小青菜,这在冬日算是很罕见的东西了。罗顷嗅了嗅,竟觉得扑鼻地香,于是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汤,然后把那些面给吃了。吃完罗顷才把碗放下:“为何今日这面,会这样香?”
琼竹已经用过了晚饭,并没多少胃口,那碗面只吃了一筷子就没吃了,听到罗顷这样问就把面碗推给他:“饿了吃饭自然香,把这碗吃了吧,我只挑了一根面吃。”
罗顷也接过琼竹的筷子,就着琼竹的碗吃起来。岚月本打算重新去拿碗筷,见罗顷这样,也没有说话,唇边却现出一抹笑。
罗顷吃完了琼竹的面,琼竹瞧着他:“可还要再来一碗?”
“不用了,虽说饿了时候吃饭香,这两碗也够了。”罗顷把筷子放下,接了漱口水漱口,琼竹见他面色沉吟,示意丫鬟都退出去才道:“你今儿去了秀鸾那里?”
“是啊,我还看见了陈若雁,虽说什么都想清楚了,可是看着秀鸾这样,毕竟心中还是有着不忍。你说的对,祸根其实全在我身上,可笑我还以为,我公平着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祸根全在你身上?”琼竹的眼眨了眨,罗顷摇头:“你自然是没有说,可是你的眼,你的神色都告诉我,我才是那个祸根。若不是我自以为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毕竟从没经过挫折。”琼竹握住罗顷的手,罗顷苦笑:“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能经风受雨的人呢,谁知并不是。”
就跟那娇贵的牡丹一样,在花棚里养着,吹不得风,受不得寒。若非琼竹说出事实,自己还当这天下,到处都是这样的平和安宁呢。
琼竹没有再安慰他,只是握住他的手。罗顷觉得琼竹手心的温暖也传到自己手上,过了许久罗顷才道:“想来你也知道了,母亲说,秀鸾是失心疯了。然而我都说不出半个不字。”
“我晓得,你是不愿意秀鸾去死的,可是她做了这样的事,我们已经……”琼竹觉得自己的话很残忍,还是没有说出,罗顷的叹气更重了。千错万错就是错在自己,然而谁也不会说自己错了,只会说伺候的人错了。
不,还有妻子会说自己错了,她也是这个王府之中,唯一和自己心心相印的人。心心相印啊,这话正好听。罗顷把琼竹抱的更紧,但愿从此以后,再无风波。
当然再无风波是不可能的,第二天罗顷还在睡着,次妃那边就遣人来唤罗顷了,说寻罗顷有事。罗顷这才想起,昨儿自己该去探望次妃并安慰她的,可是罗顷着实不愿意去见自己的娘。
“去吧,次妃昨儿还是受了很大惊吓。”琼竹也被吵醒,起身穿着衣衫催着罗顷,罗顷摇头:“她啊,是来寻我的麻烦,并不是受到惊吓要我安慰。”
琼竹不由笑了一下,接着琼竹就吩咐人赶紧进来梳洗。
罗顷唉声叹气地梳洗完,就往次妃那边来,次妃昨儿临时搬到离王妃院子不远的一处地方,地方虽不小,可在次妃眼中,并没有自己原先院子那边舒服,偏生儿子又没来探望自己,次妃更觉得睡不好,好容易巴到天明就让人赶紧去叫儿子,看见儿子走进来,唉声叹气的次妃的叹气声更重了:“你怎么今儿才来,难道不晓得我昨日差点被吓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娘,儿子昨日……”
罗顷的话立即被次妃打断:“你昨儿都去了秀鸾那里,离的也不远,怎么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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